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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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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但历来女郎出家者实在少之又少啊。虽说高门大姓之家亦有女郎出家,但你是琅琊王家嫡女。身份自是非同一般,怎可如她们那般随性而为?身为女郎,哪有个不嫁人的道理?”

“太子殿下。你是认为阿初身为女郎,所以不配与两位叔父一般行事吗?”王初扬着头,冷言冷语地问道。

“阿初!你知晓我不是那等人。况且在我眼中。寻常儿郎不如你远矣。”司马绍急忙解释道,“我只是照实说,你一句出家容易,可你让王大将军情何以堪,还有右将军,你自幼养在他膝下,到头来却要出家为尼。你说右将军该有多难过?”

“好了,”王初面色回转。她笑道:“我不过随口说一句,何曾说过真要出家的,你也忒是大惊小怪了吧。”

“阿初你,真的只是随口说说?”司马绍小心的求证道。

“恩,”王初点头笑道,“真叫我出家,我还舍不下这纷扰的红尘呢。”

司马绍突然拉起王初的袖子,郑重的说道:“阿初,不如咱们俩一道走吧。”

“什么?”这回轮到王初吃惊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说什么?你要我跟你一道走?你要走去哪里?”

“什么走去哪里?”司马绍轻笑道:“瞧把你吓得,我是说我们该离开晋王府了。不是早说了要走吗?怎么咱们到现在还在这么站着呢?”

王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惊魂未定地抚着自己的胸口道:“太子殿下,民胆子小,可禁不起您这么吓,请您下次说话一定要说全喽,否则您可能就再也见不着我了。”

“何出此言?”司马绍奇道。

“因为再有下次,我就要吓死了,若是躺到墓穴里去,您说是不是就见不着我了?”王初瞪着司马绍,咬牙切齿地说道。

司马绍哈哈笑道:“阿初你何时学的这样爱说笑了?”

“我爱说笑?太子您这句话才是在说笑,我不知道有多严肃呢。”王初说完,便气哼哼地往前走去。

经过这一番插科打诨,王初担心的事司马绍暂时没在提起,可是老这样也不是个法子,正向方才司马绍所说的,女郎是一定要嫁人的,特别是她这样的身份,王敦和王导再宠着她,也不会允许她不嫁人,他们最大的让步,大概就是让她自行择婿。

可就算要嫁人,她也得有人可嫁吧?她不想像旁的女郎那样,因为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要嫁给一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人。

若是王家允许她自己选,她又上哪里去找什么良人啊,目前王敦和王导的心思还在司马绍身上,这在他们来说,已经是按着王初的心意来做了,王敦甚至决定为了王初转而支持原本自己一直看不上眼的司马绍。

其实王初自己也清楚,或许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像司马绍这样待自己如此赤诚的男子了,而且难道自己与他相识数年,彼此都很了解,不用担心他会对自己不好。

但今日司马睿当着自己的面说让司马绍丧礼过后去庾家提亲,无疑是在告诫自己要知难而退。

虽然如今司马睿对王家心生忌惮,但平日里在很多政事上,或是因为习惯,或是因为他目前还要倚仗王家,所以他还是会极大的听取王敦和王导的意见。

可说来也怪,明明还要倚仗王家,但司马睿有时候却是固执的过分,比如这次司马裒的丧事,王家与朝臣已经或明或晦的表示过反对,他却始终坚持自己的意见。再比如让司马绍娶庾文君为妻这件事,不管王家如何的施压,他都毫不退让,坚持要让司马绍娶庾文君。

或许人总是会有自己的坚持与底线,不会一味的只知退让。

司马睿的态度也是王初不得不考虑的因素之一,因为她绝不可能做妾室,便是她肯,王家也不会肯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王初与司马绍虽好过一般的朋友关系,甚至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几乎比有血缘的亲人还要亲,但不知为何,她对司马绍始终缺少一份心动的感觉。前世今生,她还没有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她实在不甘心就这样将自己交出去,从此承担一个以夫为纲的妇人角色。

这么一路向大门走去,王初想着这桩困扰她多时的烦心事,不自觉的吁叹了一声,走在她身旁的司马绍担心的看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谁知紧接着王初又叹了一声,司马绍忍不住皱眉道:“阿初你这是怎得了?为何不停地叹息?”

“无事,”王初没精打采的回了一句,“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谁还没有一两件烦心事呢。”

“那阿初何不将你的烦心事讲出来,说不定我可以为你解忧。”司马绍如往常一样,虽与王初同行,却将半个肩膀挡在王初身前。

“不劳太子费心。”王初淡淡地回绝道,她习惯了司马绍如此细心的呵护,,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倒是晋王府的侍卫们很少见到王初,当他们两人走过去后,侍卫们互相交换着眼神,小声议论道:“与太子殿下一道走的便是那位王家女郎吧?”

“正是她。”

“这位王家女郎当真美地如同天上的仙人一般,怪不得太子殿下一直拖着不肯与庾家女郎定亲啊。”

“是啊,你瞧太子对这位女郎有多体贴,生怕她被风吹着,还特意挡在她身前。”

“嘿,这才叫人比人气死人。我曾见过太子与那位庾家女郎一道,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快说说!”一个侍卫催促道。

“太子跟她不知道有多疏远,便是一起走路也离得老远,”那侍卫笑道:“要是说话声音小一点,两人互相都听不见对方说什么。”

“真的假的啊?”几名侍卫说的正热闹,突然有一个新的声音加了进来。

“那还有假,我亲眼——”那侍卫突然像咬住了舌头似的收了声。

“接着说呀,”那个新声音的主人笑眯眯的看着几人。

“队,队长……”几名侍卫苦着脸叫道。

来人正是方才扶过司马绍的阿九,晋王还有话要说,所以派了他来告诉司马绍,谁知还没追上司马绍,却碰见手下这群侍卫在这儿瞎议论。阿九冷笑道:你们今儿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竟然背地里议论太子,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卑下不敢!”几名侍卫答地响亮而一致。

“队长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小的们这一回。”阿九性格随和,这些侍卫平日里与他玩笑惯了,有那大胆子的,便笑嘻嘻的向他请求道。

阿九冷着脸道:“本队长没空和你们胡搅,暂且饶过你们这回,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阿九说完便追着司马绍与王初去了,他身后的侍卫道谢不迭。

“太子殿下!”阿九赶在司马绍跨出大门前追了上来。

“阿九?”看见他,司马绍脸色却有些不对。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暗战之始

司马绍的马和王初的马车都已经等大门外,马儿喷着鼻儿,不时地刨两下蹄子。

侍从们牵着马,整齐地列队等候,这次出门时王初没有带李桓,事实上王初出门时根本没有看见李桓,自从十年前李桓跟随在王初身边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王初得到王初的命令而擅自离职。

在一队熟悉的侍卫中,却没有看见那张最熟悉的面孔,王初心中很不适应,有时候习惯真的很难改变。

“阿九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王家女郎。”阿九叫住司马绍之后,单膝跪地,恭敬地向两人问安。

“起身罢,”司马绍淡淡地说道,等阿九站好,他又板着脸问阿九:“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很奇怪,在王初听来,里面似乎有些责怪的成分。然而他问的话更是奇怪,这位阿九是晋王身边的侍卫,或许他算不上是晋王的亲信,但好歹也是一名侍卫队长,怎么司马绍对他说话这么不客气,仿佛这个人是司马绍自己的侍卫而不是晋王的。

阿九躬着腰赔笑道:“太子殿下,是晋王殿下叫小人来向您传句话。”

“甚么话?”司马绍的不耐之色十分明白的显露在脸上,看见到司马绍的神色,王初心知他与这名叫阿九的侍卫定然有些渊源。

阿九左右瞅了瞅,见门旁的守卫与等在大门外的侍卫们都目不斜视的眼睛望着前方,没有一人往这里看,方才低声说道:“晋王殿下说不管太子愿不愿意,都要在丧礼之后上庾家去提亲,否则……”

“否则他待如何?”司马绍将头一扬,嘴角带着轻蔑的笑,“他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阿九畏惧的看了看司马绍,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晋王,晋王殿下说。若是太子不遵父命,那么他便会为王家女郎寻一门亲事,待王家女郎有了去处,太子您自然会安心去提起了。”

说完这话阿九还偷眼瞅了王初一眼,生怕惊着她似的。

司马睿这话是吓唬司马绍呢还是吓唬自己呢。王初心中冷笑道,反正自己有王家撑腰,还怕他不成,大不了跟了王敦去,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看他拿自己怎么办。况且他何至于蠢到这等地步,不知道什么叫张弛有度吗?这样一味向司马绍施压,也不怕逼急了他!王初正想地入神,忽然间看见司马绍挥掌便向阿九拍去。

“手下留情!”王初忙出声制止道。可惜已经晚了,司马绍那一掌不偏不倚正正好拍在了阿九头上,巴掌声引得门外的侍卫们纷纷侧目。

“看甚么看,都给本太子站好喽!”司马绍训斥道。

侍卫们赶紧站好,不敢再看。王初郁闷极了,司马绍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张狂,他当这里是他的太子府呢,一点不知收敛。怎么对晋王的侍卫也如此不留情面。

见王初用极其不赞同的目光看着自己,司马绍低声笑道:“别担心,我不过是做个样子,没真伤着他。”

王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司马绍,就算他下手不重也不能乱来啊。阿九是司马睿的侍卫,若是阿九真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完全可以去请司马睿处置阿九,若他自行处置。不论轻重,都是逾矩了。身为上位者,最怕的就是别人代自己行使原本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职权。

司马绍再不拘小节也是在权势争斗中长大的,怎会这般恣意妄为。他不知道越是小人物越不好招惹吗?他这边得罪了阿九,转头阿九就可以对司马睿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令司马睿更加厌弃于他。

“别这样看我,我知道自己在作甚么。”司马绍凑到王初耳边,轻声笑谑道:“瞧瞧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王初转过头不看他,口中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

“阿九!”司马绍唤道。

仿佛这是一句咒语。一直低着头立在一旁如石柱般的阿九立即活了过来,他神清气爽的朗声应道:“小人在!”

“你这狗才,父王到底说了什么,还不快快道来。”司马绍笑骂道。

“什么都瞒不过太子殿下这双慧眼啊。”阿九满脸堆笑,将马屁拍地震天响。

“少废话,快说!”

王初这下才明白,原来方才阿九郑重其事所说的那番话竟是与司马绍说笑呢,想必他这样跟司马绍说笑也不是第一次了,怪不得司马绍什么都不问,上去就是一掌。这个阿九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跟司马绍开这样的玩笑,可转念一想,他与司马绍之间定然是关系匪浅,否则阿九又怎敢拿司马绍最在意的话题说笑,而且言语间又毫不避讳自己,一向只有熟知司马绍的人才会知晓司马绍不会刻意隐瞒自己任何事。

“晋王叫小人来向太子说一声,葬礼的一应事宜皆不必太子插手,省得污了太子的清名。”阿九肃声道,说到正经事,他面上的笑意全都收敛了起来,他忧心忡忡地望着司马绍,“晋王莫不是恼了太子?”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我自有分寸。”司马绍笑道:“回去吧,做好你的本分便是。”

“是,”阿九利索地单膝跪地,行礼告退。

司马绍站在大门望了望远处的天空,伸了个懒腰,侧身对王初笑道:“此间事了,咱们也该打道回府喽。”

王初愣愣地望着司马绍的笑容,太阳不知何时出来的,温和的暖阳照在他脸上,映出一片淡淡的金色光辉。

王初心中感慨万千,看司马绍此刻悠然至极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今日在晋王书房里发生的事情的影响,可王初明白即使司马睿曾无数次这般对待他,这种不公的对待对他来说也不会变成一个习惯。每一次被这样对待,都会在他心上划出一道新的伤痕,伤痕或有深浅,但伤害只会越积越深,直到有一日终将会把他与司马睿的父子之情完全覆盖。虽然他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焉知不是因为他经受过太多次这样的伤害,所以他已经学会自己一个人将它埋在心底的最深处,不再轻易于人前展露分毫。

“那个……”

“阿九……”

两个人同时开口,王初道:“你先说。”

司马绍笑道:“还是你先说罢。”

“你要说的便是我正要问的,”王初笑道,“我正想问你关于阿九的事情。”

“其实也没有甚么,”司马绍面上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似乎是悲伤,又似乎是在自嘲,“就像你方才听到的那样,他是我在父王身边的一双眼睛。”

方才听过司马绍与阿九两人的对话,王初便猜到了会是这样,但真从司马绍口中听到,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司马绍从来不是这样的人,王初闷声道:“何至于就走到了这一步。”

这一声似感慨似叹息的话令司马绍沉默半晌,他定定的望着王初的眼睛,两人眼中皆有湿意,但司马绍眼中的潮湿很快便消退而去,他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小时候父王待我非常好,后来阿裒出生了,一开始还好,渐渐的父王便将我冷落,独宠阿裒。这我也能接受,毕竟我是兄长,理当让着阿裒,甚至父王要我代阿裒出面与慕容翰他们周旋,我也觉得这是自己应当做的事,可父王……”

司马绍的音色了下去。

“我明白,”王初接口道:“不管他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便是他要你将这太子之位让出,你也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可他对你的态度是你最不能忍受的,仿佛你根本不是他亲生的阿子。”

王初的双目空泛地盯着前方,仿佛陷入某种久远的回忆中,司马绍先时慢慢听着,后来发现王初这话不像是在说他,而更像是在说她自己,他满面疑惑地问道:“阿初你为何也会有这样深的感慨,王大将军一向对你宠爱有加,从不曾苛待你半分啊。可看你的样子,倒像是真的有过这样的经历似的?”

“瞎说,”王初心中顿时有一种被人看穿的心慌,她收回了眺望远方的目光,强词道:“这些年晋王对你如何,我再清楚不过了。加上今日,我已经亲眼见到两次了,还不够吗?正是因为我不曾经历过,所以突然见到晋王对你的态度,我的感受才格外深刻。”

她这话半真半假,王敦对她好的确是真的,因为她还年幼时襄城公主便已不在人世,王敦又只有她这一个孩子,自然会多宠一些,但她前世的父亲却是真真正正地伤过她的心。但这种伤害也不像晋王伤害司马绍这样深痛,正是因为亲眼见过晋王对司马绍的态度,才又勾起了她早已忘却的伤心往事。

听见王初提起晋王,司马绍吐了口浊气道:“算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咱们回去吧。”

王初暗暗松了口气,要是司马绍真的追问起来,叫她如何解释得清楚。司马绍没有注意到王初的神情,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似乎这样便能将今日的糟心事尽数抛却。做完这些,他看向王初,见王初面有郁色,司马绍转而一笑:“快走罢,你不是还要回去向右将军交差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 遇见慕容

因为国势衰退,世道丧乱,所以薄葬之风由来已久,然而在司马睿史无前例的强硬态度下,大臣们只得低头让步,司马裒的丧事最终得以大办。

在司马裒病重之时,司马睿已经赐了他琅琊王之位,只是并未公开,宣城公府的门额牌匾也不曾换下,是以连王初都不知道此事。现下经太常诸属官商议,司马睿钦定,更赠司马裒为车骑大将军,加侍中,赐谥为孝。

司马裒下葬这日,天刚蒙蒙亮,王初便跟着王导与王导的长子王悦赶到司马裒府上吊唁。

牛车行到司马裒的府门外,侍从将牛车前的帘幕掀开,王初发现此时府门周边已经密密麻麻地停了无数的车辇。王导身份虽已是举足轻重,但在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情上,他却绝不至于迟到。由此可见大多数人都比原定时间来得要稍微早一些,个中缘由,想必所有人皆是心照不宣。

灰蒙蒙的天色下,王初一抬眼便望见门额上崭新的牌匾。这副牌匾为黑底白字,看来应当是为了这次的丧事特意做的,牌匾上面挂着素白的挽花,只望一眼王初心中便已经生出无限感慨。

自司马裒被封为琅琊王之后,他府上还是第一次换上琅琊王府的牌匾。可这第一次,便是在他的下葬之日。站在琅琊王府门前的台阶上,王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素白的丧服,从心底发出一声沉沉地叹息。

感觉到身后王初的脚步停了下来,王导正要回身看她,却听见王初叹息的声音。王导温声道:“阿初你怎么了?”

“阿初无事,只是想起宣——”宣字一出口,王初便察觉到自己的称呼有误,自嘲的笑了一笑,改口道:“阿初想到琅琊王早逝,觉得很可惜。”

“阿叔平素也很欣赏琅琊王,琅琊王如此年纪便薨去了,真是天不从人愿。着实可惜呀。”王导了然地点点头,怜惜地望着王初,提醒道:“阿叔知你与琅琊王感情很深,可既有一生,便难免会有此种令人悲伤之事。阿初你看开些,也不要太过悲伤了。”

走在王初身旁的王悦轻声劝道:“今日琅琊王下葬,她琅琊王妃也需要你代为照看,倘若你只顾着自己难过,又如何照顾他人?”

“阿兄说得是,阿初知晓了,多谢阿兄提点。”王初闭了闭目,逼自己不要抬头去看门额上的牌匾,随后做了个深呼吸。以使她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她和王悦跟在王导身后,一步一步地向琅琊王府的大门走去。

门口身着麻衣素服的傧相看见王导他们后,立即扬声报到:“扬州刺史,骠骑将军,加散骑常侍、兼中书监、录尚书事、假节,王导到——!”

“扬州刺史,骠骑将军,加散骑常侍、兼中书监、录尚书事、假节。王导之子王悦到——!”

“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都督江、扬、荆、湘、交、广六州诸军事、江州刺史,汉安侯之女王初到——!”

这一叠声的唱名令王初大为讶异,她微偏着身子同一旁的王悦低声嘀咕道:“阿父与阿叔是何时升了官,我怎么都不知道?”

“才几日的事,”听见王初的话,王悦答道,说完他头痛地望着王初:“你也忒不上心了,若是从伯知晓你连他的事都不知晓。定要来信骂你了。”

王初吐了吐舌头,笑道:“你瞧他们俩的官职,什么加散骑常侍,录尚书事,兼中书监,什么征南大将军,都督六州军事的,这么老长一溜,叫我如何记得住。”

王悦语带嗔责地说道:“怎么说也是自家的事,你好歹关心一下。”

“晓得拉晓得拉。咱们快些进去吧,一会儿阿叔看不见人咱们又该挨埋怨了。”王初推着王悦往前走。

王悦躲过王初的手,无奈地说道:“别推了,我不说你便是。”

“这还差不多,快跟上阿叔。”王初说着便在王悦之前跨进了琅琊王府。

一进入琅琊王府,王初便发觉此次府中的宾客比上次司马裒初薨时更多了,琅琊王府很大,但由于今日人数之众令人无法想象,竟使琅琊王府比实际面积显得小了不少。

举目望去,这里好似一个集市一般,人与人之间没有一丝空隙可言,好在今日是办丧事,人们的行为都比较克制,并没有人高声交谈,只是耳边不停地听见或大或小的举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王初知道这是丧礼的规矩那些与司马裒并不熟悉的人哭得如此哀伤,仿佛逝去的真是他们的至亲之人,在这种哭声中,王初心中的悲伤地反而被冲淡了许多。

司马裒生性淡泊,不喜世事,相较于让这么多他根本不认识的人来为他吊唁,他一定更希望只有至亲好友送他走完这最后一程。

或许对于司马睿和司马裒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那司马睿不顾众人反对执意大办丧事却令王初对他更加反感,此举不仅令百姓与朝臣不满,还要动用许多原本可以省下的财力,落得个劳民伤财,招人抱怨的结局。王初觉得他这样做其实根本不是为司马裒好,只是单纯的用这种行为来弥补自己失去爱子的痛苦。

今日来的人几乎都认识王导,在向同王导打招呼的第二十五个人问过好之后,王初便再也忍不下去了,她说了一声去看山氏,便跑走了。

事实上王初在山氏身边待了一刻钟还不到,她拜祭了司马裒之后,陪着山氏抹了一阵眼泪,又安慰了山氏几句,便去了别处。因为今日是司马裒丧礼,山氏抱着司马安国不断地向一波又一波地来宾答礼,没有一刻清闲。王初在那儿不仅帮不上忙,反倒是山氏还要分神关照她,所以趁空同山氏讲了一声,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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