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东晋之初-第5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来宾答礼,没有一刻清闲。王初在那儿不仅帮不上忙,反倒是山氏还要分神关照她,所以趁空同山氏讲了一声,便又向别处走去了。

天色比王初来时亮了一些,清清冷冷地晨风吹到身上,王初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她刚走出院子,便迎面碰见正向这边走来的慕容翰。他身上的衣服同王初一样,都是在夹棉大袍之外,又穿上一件素白的丧服。他身上也没有佩戴任何饰物,想来是以此表示对逝者的尊重。

这是王初第一次见到慕容翰穿着单色的衣裳,他周身被一圈淡淡地,蒙蒙地晨光笼着,使人恍然生出一种此乃神仙中人的错觉。

慕容翰看见王初,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轻声道:“多日不见,你怎地又瘦了?”

王初没有想到这么巧会遇到慕容翰,先时只顾望着他出神,听见慕容翰的话,王初以手抚着自己的脸颊,面带疑惑地问道:“瘦了吗?”

“比我上次见到你时瘦多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慕容翰责怪道:“你这样不知爱惜自身,让人如何放心得下。”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慕容翰忽然脸色一变,但面上的异色顷刻便消失了,快到王初都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为了遮掩心中的异样,王初先笑道:“许是这些时日发生了太多事,便疏忽了,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他微一颔首,几无表情地淡淡说道:“我先进去了。”

而后便带着随从继续向设立灵堂的那座院子走去,王初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慕容翰变脸的速度比川剧中的变脸还要快,他这态度比方才刚看见王初时冷漠了不知多少倍。

王初自语道:“川剧变脸的诞生不是在一千多年以后吗?怎么就想到川剧变脸了。”

“你说什么?”

听到慕容翰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王初吓得脸都白了。她顿时感到自己的手脚一阵冰凉,这是她唯一的秘密,可却是她死穴,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或者暗示过自己来自后世,便是睡梦中也从未吐露过半分。若是今日被慕容翰听去,他会不会把自己当做妖怪啊!

王初僵硬地一点一点转过脸去,涩着嗓子问道:“你不是到前边去了吗?怎得,怎得又回来了?”

慕容翰原本和缓了一些的面色蓦地寒了下去,他冰冷地哦了一声,干巴巴地说道:“封弈回去了,他来不及向你道别,嘱我见到你的时候跟你说一声。”

“好,我晓得了。”王初飞快地答完,便强装镇定的直望着慕容翰不再说话。她这样做的意思有两重,其一是想观察慕容翰面上有没有什么异常,看他是不是对自己生疑了,其二是暗示他他赶紧走开,不要追问自己。

慕容翰明白王初的意思是希望他走开,可他却不想就这么轻易如了王初的愿。他从来不是这样喜欢管闲事和找别扭的人,可仿佛每次遇到王初,他这么多年赖以生存的冷静与自持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方才一见到王初消瘦的面庞,他便心中发紧,那样亲昵的话更是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其实正是因为隐约察觉到王初对自己有一种不受自己掌控的影响力,所以这阵子他才会尽量避免同王初碰面,可没想到今日一见,自己的情绪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受到她的影响。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送葬种种

慕容翰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但此刻他却真真实实的对王初方才的自言自语产生了疑惑,甚么川剧啊,甚么一千多年以后的,当真是闻所未闻的奇谈怪论。他甚至怀疑王初是不是因为好友离世,悲伤过度以至于生出幻觉,所以才会说出这种令人费解的话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方才在说什么?”慕容翰将双眸盯住王初问道,虽然他尽量隐藏着自己的情绪,但冷淡地话语里却透出一丝疑惑,以及,担忧。

深埋在心底十多年的秘密有可能会就此曝于光天化日之下的恐惧感,需要王初调动全身的力量去抵挡,她根本没有余力去察觉慕容翰对自己的关切。王初干笑一声,搪塞道:“我,我说什么了?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慕容翰重复着王初最后那句话,没有表情地面上突然露出一抹嘲讽地笑意:“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说的话才过了片刻而已,话音都还未落下呢。建康城里人人皆知王家女郎聪慧,你何时变得这般健忘了?”

“还是——你认为你这么一说便可以将我打发走了?”慕容翰身上的白衣与一头微红地乌发映着他那双恍若朗星的眼眸,是如此地高远而美好,但他却毫不顾及形象地,以尖锐地口吻将王初的目的戳穿了。

他身后的侍从对视了一眼,交换过彼此心中的诧异,又忙目不斜视的望向前方,却都在暗暗琢磨着自家郎君怎得会对王家女郎一句不相干的话如此感兴趣,而且人家王家女郎摆明了不想说,郎君还非要再追问下去。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

王初不知如何回答慕容翰的话,她慌张地挪开自己的眼睛,看见院墙旁那两棵大树的枝桠上系着的无数条素白色麻布在风中摇摆不止,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素白的麻布,配着萧瑟的北风。令人心中越发感到恐慌与空落。

待王初收回目光时。看见慕容翰依旧在盯着自己,这双眼眸中的坚持却万分肯定地传达给王初一个信息,若是不给他一个更合理的解释,他是不会罢休的。但他只是这么看着王初。却不说话。王初感到一阵心慌,慕容翰这种用沉默煎熬别人的法子真是高明,王初自问比不上慕容翰这般能沉得出气。只得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慕容翰淡淡地说道:“我听见你方才在说甚么川剧,变脸。甚么一千多年以后的?”

最关键的词果真给他听去了,王初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却一直抱着侥幸心理。从慕容翰口中听到一千年以后这样的词,王初一时变得手足无措,她的身子轻颤着,努力控制住自己发颤的声音,磕磕巴巴地辩解道:“既然。你都,听到了。还,还有,什么,可问的。”

“可是我没听懂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然还来问你作甚。”慕容翰鄙夷地瞅了瞅王初,又道:“你很冷吗?”

没听懂这三个字听在王初耳中如同仙乐,她知道自己这一关可以过去了。如同一个绝处逢生的人一样,王初觉得自己心情舒畅了不少,整个人顿时舒展开来。

“今日来到阿裒府上,我心中生出许多感慨来,特别是想到人世间既然有死,那么相伴而来的便是有生。人类可谓生生不息,一个人的血脉竟能延续数百年,数千年,这是多么神奇的事啊。相较于春秋时,咱们这已经都是一千多年以后了,可是不知咱们之后的一千年又会是什么样,一时心有所感罢了。”

“哦,”慕容点点头,王初这番解释算是有些道理,但他眼中的疑惑之色并没有消退,他又接着问道:“那何为川剧,何为变脸啊?”

“巴蜀之地有一种灯戏很有意思,我给它取了个别称,叫做川剧。至于变脸——”王初睨了慕容翰一眼,嘲笑道:“因为你方才的脸色变来变去的,以本小娘爱起别称的雅趣,便将你这种行为简称为变脸。”

“就这么简单?”慕容翰不大相信地看着王初。

“就这么简单呀,”王初埋怨道:“我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瞎嘀咕,你管这么多作甚么!看看你自己,哪里还有当日那个果敢决绝地慕容王子的样子。”

慕容翰脸色一寒,这正是他的纠结之处,没想到连王初都这样认为,他不禁迟疑着指了指自己,道:“我,真的变了吗?”

“嗯!”王初重重地点头,看着慕容翰身后的侍从道:“你们说说,你家郎君是不是不如以前果决了?”

侍从们互相看来看去,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王初抚掌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你瞧如今连你的侍从都这么优柔寡断了。”

慕容翰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侍从,替他们解释道:“他们不过是碍于身份不便开口罢了,何至于像你说的这样严重。”

“慕容翰,不是我说你,你这毛病真得改改了,否则早晚要耽误了你。”王初不理慕容翰的解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去拍慕容翰的肩膀,她发现自己离得不够近,便叹息着向前走了一步。如愿够着了慕容翰的肩膀,王初在他肩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告诫道:“我拿你当朋友才照实说的,你一定要当心啦!”

“今日是琅琊王下葬之日,我知道你很难过,想哭便痛痛快快哭出来,别太委屈自己。”慕容翰怜悯地看着王初,关切地劝道。王初的情绪转变的如此之迅速,让他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王初一定是因为好友离世,悲伤过度才会这般反常。

“对呀,你不是来吊阿裒的吗?还不快去,”慕容翰被王初前后大不相同的态度弄地满腹疑问,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王初便又好意催促道:“别在这儿瞎耽误功夫,迟些时候便要开始送葬了。”

“不急。你去哪儿,我先送你。”看王初身后一个侍从也没有,慕容翰忙道。他此时已经将自己想要避开王初的想法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见她情绪似乎不稳,又没带着侍从,很是放心不下。

王初招了招手。叫过前面那个为慕容翰引路的傧相。道:“你们府上专为女宾设的宴席在何处,你可知道?”

方才慕容翰与王初说话,傧相识趣的退到一边等着,见王初叫他。那傧相忙小跑过来,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女郎,小人知晓。”

“很好。”王初笑道:“既然你已经快将慕容王子送到地方了,可否送我去宴席上?”

傧相赔笑道:“能为女郎引路,是小人的荣耀。可……”他为难的看向慕容翰。

慕容翰会意一笑,道:“本王子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好好为王家女郎引路罢。”

“是,殿下!”那傧相向慕容翰行过礼,躬着腰对王初笑道:“请女郎这边走。”

“多谢慕容王子,那我就先往那边去了。”王初拱拱手道。

慕容翰用担忧的眼神望着王初:“真不用我送你吗?”

王初扬起一个笑容,挥着手道:“不用。你快去罢!”

待面上犹带着担忧之色的慕容翰一走,王初面上的笑容便攸然消逝。她吐了口气。心道还好慕容翰误以为自己因为司马裒去世情绪不稳才变得言语失常,不然就算自己多长几张口,也难能解释到令慕容翰疑心尽释的程度。

匆匆用了几口饭,送葬的时辰便也到了。司马裒逝于丁未日,依照传统,他安葬的时辰便应当定在巳时,这也是司马睿将受吊的时辰定在天还未明之时的原因,唯有如此,才有足够的时间送葬。

司马裒的灵柩上书写着他本人的姓名与他生前身后的官称,一个原本有血有肉的人就这样化为一连串冰冷而陌生的头衔。

灵柩被安放在装饰华贵的辒辌车之上,车身饰以柳翣,车盖以鸟羽为饰。又有持班剑者四十虎士威严而缓慢地走在丧车前,庞大的鼓吹乐队一路吹吹打打。对这些乐手们来说,能在这样盛大的场合演奏也不是常有的事,所以乐手们都极其卖力的演奏着,除了相随于丧车之后的众亲者与朝中百官哭天抢地的哀嚎声外,一路上鼓吹上更是不绝于耳。

为司马裒出丧的这套仪式是严格依着古礼施行的,江东久以不见此等盛事,道边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而每经过一处,道边的百姓皆举哀以过丧。一开始王初还很诧异,后来她看到有貌似官方的人混在百姓之中,便了然了,心中不禁叹息,司马睿只想要看到一场盛大的丧事,却不在乎有多少人是诚心为司马裒而悲伤。

山氏抱着司马安国走在灵柩后面,整个人哭得几乎脱了力,王初低声劝道:“阿媛,你将安国交给乳母抱罢。”

山氏哭得红肿的双眼还在淌着眼泪,她被泪水浸湿的脸颊红得不自然,寒风刮过,她显得分外憔悴,却坚持道:“让我抱着他罢,今日过后,阿裒便要孤零零的躺在地下了,我们一家人再也不能离得像这样近了。”

她的话令王初心酸不已,在她们身后,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少说也有千人之众。而每经过一条街,都能看到路祭,每一条路边围观的百姓在送葬队伍经过是都会举哀以过丧。可作为司马裒的未亡人,山氏真正想要的,只是与孩子一道,送自己的夫婿走完最后一程,对她来说,这是一家三口最后的团圆了。

可却有这么多外人怀揣着对于权欲的追逐,来参与司马裒的丧礼。这场名不副实的丧礼,绝不会是山氏想要的。

作为权贵之家的子女,儿媳,在外人眼里是多么风光,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只有身在其位才会懂得,这其中又有多少隐忍妥协,多少无可奈何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黑影幢幢

王初头上戴着蓬松的紫貂毛帽,身上披着件紫貂裘衣,闲散地在府中漫步。

天上的云朵就像是一簇簇洁白的棉花,它们静静地连缀在一起,将整个天空连成一片云海,令人望不到尽头。云朵的间隙透出点点黯淡的深蓝,那是今晚的夜色。

月亮带着干冷干冷的气温笼罩在大地上,在银白的月光与洁白的云海下,世间的一切事物仿佛都无所遁形。

不知不觉走到了水边,王初觉得有些累了,就势在岸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望着散发着寒气的水面倒映出天上的云朵以及不远处若隐若现地丝丝灯火,王初轻声道:“你瞧,今夜的云真好看。”

李桓望了望冻得上了冰的水面与水面看起来软得像棉花一样的云朵,语气平淡地答道:“是的,小娘。”

其实水面上还映出了坐在台阶上的王初的倒影,李桓站在王初身后,不觉观察起她来。她乌黑的长发在毛帽下懒懒地披散着垂在身后,有一部分发丝顺着溜滑的紫貂裘衣滑至身前,身上蓬松地貂裘使得她的身形在隐约地灯火之下显得有些臃肿,但与冰冷的夜色交映在一起,却有一种和谐的美感。特别是她的脸庞,在月下散发出如凝脂般莹润的光泽,美地不似凡尘中人,渐渐地,李桓盯着王初的侧脸出了神。

“李桓。”王初低声唤道,她的语气听起来很谨慎。

“啊?小,小娘。”李桓有些狼狈的回道,他心虚的往水面王初的倒影望了一眼,其实天色这么暗,水面又已经结了冰,李桓视力再好,也不可能从水面看清楚王初的表情,他会有这样的动作,纯粹出于一个心虚之人下意识的反应。

王初不知身后的李桓在做什么,她低声道:“你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听见王初的话。李桓心中大为警惕,他暗责自己竟如此疏于职守,还要王初来提醒自己,要是真的遇到危险,只怕自己现在回神已经来不及了。想到这儿。他忙收了心思,竖起耳朵静听,过了片刻,他才压低声音道:“回小娘,李桓并未听到。”

“奇怪,我方才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王初自语道。她仔细听了一会儿,只听见低低的风声,便点头道:“嗯。好像是没有。”

想了想,王初笑道:“大概是我听差了吧,误将风声当做是说话的声音了。”

这回李桓只是点点头,却没有接话。司马裒丧礼过后,王初也曾再次问起李桓关于他坚持要上战场的原因,可却没有问出一个结果。王初没有说放他走,从那以后李桓也没再主动提要跟着王敦上战场的事情了,只是他变得越来越沉默。最多像现在这样,王初问一句,他才答一句。多余的话,他一句也不会多说。

王初也拿他没办法,时间长了王初也想着,若是他一直这样郁郁寡欢下去,倒不如放他走。只是这事王初还没考虑妥当,所以便这么拖着了。

水边的温度比岸上低,才坐了这么一会儿。王初便觉得冷了,她站起身,拉着自己身上裘衣拍了拍,道:“我们回去。”

李桓沉默着像后退了一步,等王初重新走到他前面,才迈步跟上。才刚走了一步,李桓突然出声唤道:“小娘。”

“怎么了?”王初疑惑的回头问道。

“李桓好似也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李桓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此时已是深夜,除了守夜的侍卫,府里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况且这里一向少有人来。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这附近?

王初侧耳静听了片刻,发现的确又有说话声响起。那声音就在不远处,随着窸窸窣窣地风声,低低地传入耳中。这附近种着许多花草与树木,不远处的岸边还有一大片芦苇,如果不细听,便会误以为那是风吹动草木的声响。她看着李桓,沉声问道:“不会是府里招了贼吧?”

李桓思索了一下,道:“不大像,这里不是窃贼能摸着的地方,而且咱们府上守卫森严,不是这么轻易能混进来的。”

“那会是什么人呢?”王初疑惑着,突然灵机一动,道:“难道,是熟人作案?”

“小娘想哪儿去了。”李桓摇摇头,面上露出一丝不常见的笑意,自家小娘还真是少年心性,这样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她都能联想到一块。“咱们王家来往的皆是高门权贵,便是有那家中贫寒的,咱家刺史自会周济他们,当然其中也不乏那不食嗟来之食者,但以他们的品行,更不会做出这等鸡鸣狗盗之事来了。”

“唔,你说的也有道理,”王初表示认同,“的确不大可能是熟人,但细想起来,也不可能是窃贼啊,整个建康城,有谁不知我阿叔不好奢华,唯喜节俭,家中并无余财。”

“便是要偷,也该去别院而不是来这里吧?”王初笑道,王导轻易不收礼,要找王导办事的人通常都是背着王导将礼物送至别院,交到王导的宠妾雷氏手上,乌衣巷的王府中并没有太多值钱的东西,所以王初才有此言。

“小娘,”李桓听出王初话里的意思,担心她在曹夫人面前失言,忙告诫道:“这话还是少说为妙,莫要给曹夫人听了去。”

“为何不能让曹夫人听见啊?这些年阿叔纳了好几房外室,连外室生养的阿子都有好几个了,这些事众人皆知,独独瞒着曹夫人。人人都道曹夫人善妒,可她的善妒只会令阿叔对她事事隐瞒,不过阿叔这样也太……”王初哂然一笑,道:“莫非李桓你也赞成阿叔的做法吗?”

关于窃贼的话题令李桓打开了话匣子,他在这一会儿对王初说的话比过去一个月加起来还要多。事实上王初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这些年下来,莫说王初一直将李桓当做自己的兄长,连李桓自己也习惯了在王初犯错时为她做出分析,在她迷茫时给她一些中肯的意见和参考。两人之间的情分是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王初不想李桓从此就与自己疏远了,既然今日说到这儿来,不妨就着这个话题延伸下去,再试一试,看能不能令李桓说出他到底是为了何事要去上战场的。

李桓的面容蓦地紧绷起来,他淡淡地答道:“小娘恕罪,这些事情不该由李桓来置喙,李桓也不想多加评判,李桓只想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是吗?既然如此,我也不想为难你,你就别管这些事了,”王初的目光从李桓严肃的面庞上扫过,她漫不经心地伸出手,借着月光照了照自己的指尖,笑道:“明日我见了曹夫人,就跟她说说雷氏之事。”

“小娘不可!”李桓急忙制止道。

王初的伸出手指对着月光的目的就是这样可以用余光看到李桓的表情,见李桓真的急了,王初便将手放下,她淡淡一笑,揶揄道:“你不是不想管这些分外之事吗?又何必管我跟曹夫人说什么?”

“不如小娘先在这儿稍等一等,待李桓前去查探查探再说。”看出王初这么说话是故意来激自己的,李桓便放下心来,他板着脸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向方才有声音的地方走去。

“李桓你站住!”王初忙压着嗓子唤道,李桓刚一转身她便心中发慌,想到这么晚了自己一个人待在靠近水的地方,她脑海中便浮现出许多令人恐惧的故事来。

“小娘还有何事吩咐?”李桓背对着王初,不露声色地问道。

“我,我……”王初却怎么也无法将那句我害怕说出口,她吞吞吐吐了一阵子,改口道:“这里怪冷的,我一个人待着觉得不踏实。”

李桓眉头微皱,这话听着,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而且小娘今日不是穿的很暖和吗?他不解地回过头看向王初。当看见王初面上的神色分明是在害怕时,李桓顿时恍然大悟,他心下一软,语调不觉也柔和了起来,轻声安抚道:“小娘别怕,李桓去去就回。”

“谁说我害怕!”听见李桓的话,王初恼羞成怒。自尊心迫使她拉不下面子承认自己在害怕,她快步走到旁边的亭子中坐下,看也不看李桓。

“要不李桓先送小娘回去?”李桓好心提议道。

王初气鼓鼓地说道:“不用送,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去就是了。”

“小娘看这样好不好,李桓先送小娘到附近的守卫那里去。”

“你再啰嗦下去,便是有贼也变成没有了,”王初怒视李桓:“人家早该得了手逃出去了。”

“那,李桓先去了,”李桓不放心的看了看王初,但他带着去王初实在不方便查探,想着自己去看过立刻就回来,便狠了狠心道:“小娘在这里等着,哪儿都不要去,李桓很快就会回来。”

“去罢。”王初压下心头的恐惧感,故作不耐烦地背冲李桓挥了挥手。

李桓走了,风吹过草木,发出一阵阵细碎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