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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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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桓的眼睛里满是迟疑,他犹豫再三,终于说道:“刺史与慕容翰是在密谋如何令圣上无疾而终。”

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李桓仿佛用完了自己的力气,他又一次低下头去,不忍心看见王初此时的表情。

“就是这样?”王初地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不是一个足以震动全国的秘辛,而是一句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话,如同阳光照耀下漂浮在空气中的万千尘埃一样的平常而又微不足道。

李桓惊愕地抬起头:“小娘?”

“怎么?”王初那被风吹得染上了红晕地脸颊闪动着淡淡的笑意,丰润而柔软的双唇微微上翘着,她说话时眼睛弯了弯,目光如同水面的雾气一样——令人因为看不真切而愈加努力地想看清楚。李桓望着她出了神,他听见王初梦呓一般轻声问道:“你以为我会被吓到吗?”

“难道,难道小娘不信李桓所言之事吗?”李桓急了,声音也不自觉高了许多,今晚王初一连串的逼问和她的不信任令李桓的情绪变得极易激动。

王初安抚似的将手往下压了一压,笑道:“别着急,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那小娘为何如此冷静?”李桓深吸了口气,闷声追问道。

“此事初一听来或许会令人大为震惊,可你也知道,这种事我见过不止一次两次了,我心里自然是希望阿叔他们是在做一件很好的事情,但在他们的立场来说,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可……这次不一样。”李桓嗫嚅道,跟在王初身边,勾心斗角的权势之争自然也见过不少,可这件事不一样,这可是牵涉到当今圣上,一国之君的生死啊,说得严重一点,这就是在谋逆,弑君!

“有什么不一样?”望着夜空中的云朵,联想到司马睿与王家那些暗地里的权势之争,王初目光闪烁着嘲讽地光芒,面上却做出毫不在意地样子,笑道:“没错,要对付的人不同了,这次的人是圣上,是咱们大晋的皇帝,可阿叔效忠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晋王。若要阿叔二者择其一,他自然只能保晋王。”

在李桓心里,忠诚是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最重要的准则。扪心自问,若是有人威胁到自家小娘的安全,他定然会竭尽全力的保护小娘。不管对方是当今圣上还是晋王、晋王太子甚至是自家郎主,一旦遇到这种二者择其一的选择,他也只能选择自家小娘而舍弃其他人。

这么想着,李桓从不小心窥破此等机密之事后便一直难以安定的心绪平静了许多,毕竟这样的大事不是他一个小小侍卫所能左右的。可他却依然很担忧王初,以她嘴硬心软的脾气,或许现在只是在敷衍自己,他看着王初扬起的脸,不放心地问道:“小娘真的不会插手此事吗?”

见李桓相信了自己的话,王初偏头看了看她,微一点头,轻声道:“李桓我困了,咱们回去罢。”

“是。”李桓恭顺地应道。他跟在王初身后,缓缓地往王初所住的院子走去,月光清冷地照了一地,如同两人此刻的真实心情。

第一百三十四章 似有蹊跷

王初一直想着要将此事告诉司马绍,但此事牵涉到大晋的多方势力,稍有不慎便会引发难以收拾的后果,绝不能轻率行事。为了不让自己的形迹落入有心人眼中,她没有去找司马绍,而是预备等他来了王府再跟他说。

平日里司马绍与王家往来颇多,可自从那夜他离开王府后,好几日都没有登门,王初等得焦急,便趁着王导在家,去他那里探问司马绍的消息。

也不知王导与慕容翰将这件事进行到何等地步了?每次见到王导时,王初都会不自觉地盯着他的脸,想从他面上觅出些许端倪来。

“阿初,阿初?”

“阿叔,”听见王导的声音,王初忙收敛了心神,坐正身子答道。

最近王初总是如此,这次也不例外,跟王导说着话便又盯着他的面孔走了神。

王导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王初盯着的地方,问道:“莫不是阿叔面上有甚么不干净?”

王初自觉心虚,她干笑了一声道:“没有。”

“那你老盯着我作甚么?”王导无奈地笑问道。

“阿初只是在想……”王初忽然嗅到书房中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幽香,淡雅而又宜人,她转头在书房中逡巡了一周,发现养在王导书房南窗下的那株春兰开花了,春兰上开着数朵淡绿色的兰花,香气好像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一缕缕暖阳透过窗棱照在那春兰之上,令人不由想起浮生偷得半日闲的意境来。

在春兰的诸多产地中,以江南春兰为最,而江南春兰最负盛名的又数其花为绿色者,这绿花又有赤绿。浓绿,淡绿之分,其中淡绿色是其中之极品。虽然王导书房里的这株春兰花正是淡绿的,但好在此时的兰花不似后世那般被炒到天价,只要喜欢,人人都能养得。中国人爱以花草树木喻人。王导养这株兰花大概也是因为欣赏它那被拟人化的高贵品格吧。

“阿初?”

“阿初是在想……”王初从那株春兰上收回了心神。她手中的茶碗上方的水雾已经渐渐消失,眼珠转了半天,却想不出自己底下该接什么话,平日里很灵光的脑袋好像突然间变得一片空白。

见王初那双灵动地眸子转啊转的。却始终没有言语,王导宽容地一笑置之,换了一个话题道:“阿初你这几日可曾见过太子?”

王导的问话将王初从不知如何作答的窘迫中拯救了出。她接着王导的话说道:“没有见过,阿叔可知道太子在忙些什么?”

“太子,唉……”王导面上方才还带着笑容。听了王初的问话,他的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为难。

见王导如此,王初心头一跳,怎么他主动提起了司马绍,却又一脸无法开口的样子?

难道是上次从王府回去的路上,司马绍遇到了什么不测?记得当时自己曾说过让李桓送他,被他拒绝了。早知道自己就该坚持让李桓送他;但司马绍的功夫那么好,轻易也不会遇到对手啊?可司马绍若是无事。又为何一直不来府里?

此时侍女将新煮的茶送了上来,茶碗上方冒着腾腾的热气。王初将一直捧在手的,中已经失去了热度的茶碗递给侍女,她捧起新上的茶,急急地饮了一口,借以压下自己心头的惊慌。

“慢些饮,小心烫着。”王导忙提醒道。

滚烫的茶水一接触到舌尖,王初便一口喷了出来,那茶水的温度如同刚刚沸腾的滚水一样,灼得她的下唇和舌头生疼。

王导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满眼焦急地问道:“阿初你怎么样?”

“还,还好。”王初忍住疼摆摆手,她的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为了不让王导担心,她硬是将眼泪逼了回去。

“来人哪。”王导唤了侍女进来,一叠声的吩咐人拿药和清水来。

“阿初无事。”王初大着舌头说道,怕烫伤的舌头碰到口腔回再次引发疼痛,她只得兜起唇舌说话。

王初这样子令王导又心疼又想笑,待王初漱过口,他从侍女手中接过浸了药膏的锦帕,亲手递给王初,口中还埋怨着:“你饮这么急作甚么,还有人同你抢不成?”

“阿叔莫要担心,”王初口齿不清地安慰了一句,她用那锦帕轻轻擦拭着肿痛地下唇,鼻间嗅到一股浓重地中草药的味道,顿时感到非常舒适与清凉。但王初的情绪却依然绷得紧紧的,想到刚刚王导的叹息,她将锦帕递给候在一旁的侍女,急声催问道:“阿叔快说,太子怎么了?”

看王初如此着急,王导面上的表情愈发显得慎重,他沉声道:“太子无事,只是他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什么麻烦?”

“这,唉,”看见王初急切的眼神,王导再次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道:“并不是甚么大事,但的确很棘手。”

“阿叔别叹气了,”王初听见王导连番叹气,心中更是不安,她扯着王导的衣袖央求道:“快告诉我吧。”

“你去太子府一探便知。”半晌,王导方才沉重地说道。

王初听王导如此吩咐,也顾不上旁的,忙辞了王导快步走出书房,王导遮遮掩掩的态度令她心中愈加焦虑难当,总感觉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阿初!”王导突然赶出来叫住了她。

“阿叔有事要嘱咐阿初?”王初碍于王导的长辈身份,不得不停下来等他说完话,但她的心却早已经飞奔到司马绍那边去了。

王导望着王初,见她勉强做出耐心等待的样子,不仅摇头苦笑。他能清楚地看到王初那些耐心下面的焦虑和急切。王导想要劝诫她几句,但他干张了几次口,却临时决定将自己要说的话悉数放回心里,或许有些事情只能阿初自己亲自去面对,不是一味将她护在怀里。而是让她去经历外面风雨的历练,这也是为着她考虑。这么想着,王导暗自咬了咬牙,将所有的言语都化成面上的笑容,温声道:“阿初你路上当心些,不要行得太急了。”

“是。阿初晓得了。”王初飞快地应了一声。便火急火燎地命李桓牵了马来,而后两人一路策马狂奔,径直奔往晋王太子府。

元月之末,天儿还是很冷。呼啸地寒风打的脸颊刺痛,王初僵硬地挥舞着马鞭,只希望能快点到达目的地。她心中一遍一遍的设想着各种可能。然后又被她自己一个一个的否认掉,真所谓疑心生暗鬼,她越想越觉得情况定然万分糟糕。否则讲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王导为何如此慎重其事?

行到晋王太子府门前,王初飞身下马,僵硬地身体一时不能适应自身的动作,她一个踉跄差点趴倒在地。幸而在王初身后的李桓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她这才幸免于难。

稍稍舒展了一下僵硬地身体,王初自嘲似的笑道:“你瞧我才多久未骑马。却退步得这样厉害,只是骑得快了一点而已。竟连下个马都这样勉强了。”

“小娘骑术高超,方才的失误只是一时不慎所致。”李桓收回手拍了拍自己的马,老大不自在地说道。

王初摇摇头,道:“不说这个了,咱们去看看太子罢。”

两人刚走近司马绍的府门,便听守卫喝止道:“呔那二人,此乃晋王太子府,你等勿要再上前来,速速离去!”

王初看了看李桓,问道:“他是在说咱们俩?”

李桓看看王初,又看看那守卫,满面疑惑地点头道:“好像是如此。”

之前王初心情惊惶,做了很多种不好的设想,甚至连司马睿可能快要废黜司马绍了或者是司马绍不幸遇刺,生死未卜这样的事都想到了。但她所以的焦虑都在她赶到晋王太子府门前那一刻消散了大半,因为她看到府门前没有任何异常,若是府中主人遭逢大变,这府门前也绝不会这般平静。

不对,这里的确有变化——今日的守卫竟不认得王初,其实王初很少来司马绍这里,但司马绍府中的人不知是因为记性好还是什么原因,几乎个个都认得王初。

“呔那二人,还不速速离去!”那守卫见王初和李桓听到他的警告后没有立即离开,又提高声音再次喝止道。

“请老兄代为禀报你家太子,就说是王家女郎来府上拜访。”李桓对那守卫拱拱手,扬声道。李桓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他既不仗势欺人,也不欺软怕硬,这守卫如此无礼,他却能以礼相待,并没有恃着自家小娘是琅琊王家的嫡女、晋王太子的至友就对这名守卫报以同样的傲慢。

“甚么王家女郎,本军侯从未听过,你等还是快些离去,小心惹恼了本军侯,到时定让你尝尝本军侯的厉害!”另一名守卫语带轻蔑地喝道。

这下李桓着了恼,他这辈子最不能忍受的一件事就是王初受人侮辱,这对他来说是不可原谅的错处,他眼睛冒火,瞪着那守卫道:“叫你家管家出来!”

“也不睁开眼瞧瞧这是甚么地方,”那几名守卫哄笑道,“咱们晋王太子府的管家岂是你等小民想见便能见的?”

李桓闻言大怒,他正要上前理论,一直在旁静观的王初突然出声唤他:“李桓回来。”

“小娘,”李桓依言退了回来,他面上满是不忿之色,“待见了晋王太子,李桓定要请太子严惩这些眼睛长在头顶的无知小子。”

王初笑道:“你都说了他们是无知小子,咱们又何必同他们一般见识。”

李桓闷闷地退到王初身后,恨声道:“他们竟敢对小娘如此无礼,岂可轻易放过!”

“你不觉得奇怪吗?”王初道。

“小娘的意思是指——这些守卫不认得小娘?”

“不仅如此,”王初的目光扫过前方晋王太子府门额上的牌匾,轻轻蹙眉道:“司马绍为人虽然豪爽而不拘小节,但却绝不会纵容自己府里有这种狂妄之徒存在,为何这些守卫竟这般无礼?”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仇人见面

李桓两手一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李桓方才一直觉得不对劲,小娘这么一说李桓才明白过来,这几名守卫看着眼生得很,好像从前并未见到过。”

“伱说这些守卫伱没有见过?”王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可不是没见过,小娘来晋王太子府少,自然不能将门口的守卫悉数记住,有些新近才来的守卫认不出小娘也情有可原。”李桓回忆道:“可李桓是时常到太子府来的,虽不敢说与这大门外的每一位守卫都熟识,但最起码与太子府门前的守卫都是打过照面的。说起来,今日不仅府门前的守卫不认得李桓,李桓对他们也完全没有印象啊。”

“实在是蹊跷,”王初自语道“:难道太子真的出了什么事?”

“呦,这不是咱们建康城那位令人闻其名便已丧胆的王家女郎吗?”一个清丽中带着幸灾乐祸地女声在王初身后数尺远的地方响起。

王初转过头,赫然看见一位身披绿色大氅的丽装女子,她嘴角上翘,唇边分明噙着一丝讥讽地笑意。

她身后是一辆装饰华贵的牛拉车辇,侍从们如众星拱月般跟随在她周围。她迎着王初的目光笔直的站在那儿,额前的碎发在风中微微飘动,两颊上淡淡地红粉映得她乌亮的双眸宛若一泓清泉,她身上那件有别于众人的绿色大氅,尤其令她显得清丽而又脱俗。

若是忽略掉她面上讥讽的笑容和那股掩饰不掉的敌意,她实在称得上是一位美人儿。可惜不论她有多美,王初都不可能对她抱有好感,从多年前与她第一次见面开始,王初与她之间便再也不存在和平相处的可能了。

“是伱!”王初恨恨地说道。

“正是。”女子面带得意地咯咯笑道:“王初,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吧? ”

“小娘冷静些,说不定她正是要激怒小娘呢,小娘莫要上了她的当。”看见王初的表情,李桓神色担忧地低声劝道。

王初冷然一笑:“伱放心,我既能容忍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件事。 就说明我绝不会那么容易冲动的。”

没错,这个人正是庾亮之妹——庾文君!即使多年不见,王初却一眼认出了她,是谁说过,在这个世上伱最熟悉的人。不是伱的亲人,而是伱的仇人。王初对庾文君虽然还远远称不上熟悉,但她却轻易的将庾文君认了出来,或许这就是仇恨的力量。

一想到庾文君对自己做下的恶事,想到兰芝便是因她而死,王初便恨不得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或者,让她也尝尝那种失去亲人的滋味!

可自从刘蒙杀了兰芝之后,庾文君知道王初恨她入骨。所以便将身边的侍卫增加了五成,日夜轮替,以防备王初可能施行的报复。

那些侍卫将庾文君保护的滴水不漏,王初派去的刺客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而今凭她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报仇,但王初又不愿将这件事闹大,为了不让府里的亲长察觉到异常,她只好暂时停止了针对庾文君的行动。

这次突然遇见庾文君,让王初已经沉寂在心底的仇恨又冒了出来。她眼睛里射出憎恨的光芒,用一种厌恶到骨子里的语调冷冰冰地说道:“庾文君,伱来做什么?”

“亏伱还是琅琊王家的女郎,怎得如此糊涂,”庾文君气死人不偿命地挑衅道:“这里又不是伱家,伱管得着吗?”

看着庾文君趾高气扬的站在自己面前,王初便恨意难消,她咬着牙笑道:“这里的确不是我家,只是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希不希望在太子府看见伱啊?”

她指的是司马绍三番两次拒绝与庾文君定亲的事情。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建康城中早有传言,她相信庾文君一定也是知道此事的。

庾文君面上的笑容一僵,她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重新扬起笑容,道:“那是我与阿绍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伱这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这声阿绍叫地王初眼皮直跳,庾文君与司马绍何时这样亲密了?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干燥而又寒冷的空气,冷空气从鼻腔一直冲到肺部,令王初心中的躁火平息了不少。她重新冷静下来。笑眯眯地说道:“伱与阿绍的事情?伱与阿绍的什么事啊?怎得我从未听他说起过?”

这话里的意思很清楚,王初是在告诉庾文君,她与司马绍之间守卫关系要比她庾文君知道的还要熟得多。王初承认自己这样做是有些幼稚,但她就是看不惯庾文君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而且若是现在就被她压倒,那日后岂不是越来越糟了?她将来会是皇后又怎样,反正她现在还什么都不是。

庾文君面上的笑容再次僵硬了起来,她瞪着王初好大一会儿,才重新笑道:“伱是来找阿绍的吧?既然都到了门口了,怎么不进去呢?”

“哦,我想起来了,晋王殿下说过,除了我,别的女郎都不可不经通传,擅进太子府。”庾文君掩口一笑,道:“瞧我这记性,伱看看,这不是被守卫给拦下来了。”

“那又如何,太子殿下与我家小娘自小便相识,情谊深厚,岂会因为一些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疏远了我家小娘?”李桓再也忍不下去了,他见庾文君如此张狂,便替王初出言相击,他别有意味的瞅了一眼庾文君,讽刺道:“即使做再多的事,最终亦不过是徒劳。”

王初惊讶地看向李桓,她从来不知道一向沉默寡言的李桓还有这样言语尖刻的时候。当她望见李桓眼里的恨意时,突然想起当初兰芝与李桓差点成为一对,若是兰芝不死,说不定他们最后真能喜结良缘。兰芝对他的感情那么深,她临终时对李桓的告白是那么的震撼人心,李桓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李桓的一番话令庾文君有些着恼,她不屑地撇撇嘴,道:“那又如何?不过是比我早认识了一两年罢了。”

“莫说是一两年,便是只不过早了一两日,那也是早,太子殿下与小娘之间的情谊,旁的人便是拍马也难及一二。”

在他们一言一语毫不相让的当口,王初面上一直带着惊讶地表情望着李桓,原先她还以为在兰芝死后,李桓那番绝情之言是因为他对兰芝无意;可根据眼下的情形看,说不定他是悔恨过了头,一时间无法接受现实才说出什么兰芝是因为存了私心才落到那样的下场、因为兰芝差点害死自己,所以永远也无法原谅她的话。

王初暗暗责备自己大意,怪不得事情过了这么久他还执意要上战场,大概也是因为此地乃伤心之地,他无法忍受那种触景伤情的痛c痛苦才要离开的吧?

“小娘?”王初的眼神令李桓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但具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他又说不上来。

“我没事。”王初摇摇头,展颜一笑道:“伱说得很好。”

“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对我这般无礼,”那边庾文君却突然发怒道:“王初,伱这下属真该好好管束管束!”

王初平静地一笑,淡声答道:“庾文君,伱说得很对,李桓是我的下属,不过既然他是我的下属,便不劳伱费心了,伱还是管好伱自己的下属吧,省得他们认不出庾府的大门,反而一个劲儿的往我王府钻,弄得我想不替伱教训都不成。”

庾文君瞪了王初一眼,从口中吐出一句有其主必有其奴。说完这句话她便将手一挥,命令道:“我们走。”

刘蒙同她兄长不仅没有完成自己吩咐的任务,反而暴露了自己,害得自己被家中父兄责罚,每次想到这里,庾文君都万分恼火。这样的下人对庾文君来说,不过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根本死不足惜,她懒得为了这俩个人浪费自己的口舌。

“刘蒙落得那样的下场对伱来说,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吧?”王初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见王初说出这样直白的威胁之语,庾文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正欲出声相驳,视线却对到王初的眼睛,她竟被王初的目光给震住了,半晌,庾文君气哼哼的将袖子一拂,道:“本小娘不跟伱一般见识。”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王初,领着侍卫趾高气扬地向太子府走去。

奇怪的是府门外的守卫不仅没有阻拦她,反而个个面上都挂着讨好的笑,眼巴巴地望着庾文君,似乎被她看一眼都是莫大的福气似的。

庾文君走过王初身边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往回折返了两步,她直视王初的眼睛,用一种女主人般的姿态笑道:“王初,伱怎么不进来?”

“阿初!”司马绍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广袖单袍,面上却明显在冒汗,一望便知他来得很急。司马绍面上带着不安和愧疚地神色,大步流星的走到王初身边,他小心地看着她,试探似的问道:“伱怎么来了?”

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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