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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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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他能对那些人妥协一次,便可以一直妥协下去。直到有一日,他会为了那些人伤害小娘!”

“李桓!”王初无法置信地望着李桓,像看一个陌生人,这个守卫了自己十来年的男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每次一遇到这种状况,他都会这样极端!

李桓看出王初那种隐隐的恐惧,他缓声道:“小娘,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小娘。小娘仔细想想,我李桓何曾伤害过无辜之人?”

见王初紧绷的面孔渐渐放松了下来,李桓笑道:“小娘,我知道分寸,绝不会真的伤害皇太子的。”

“唉,”王初叹了口气,她无法相信,有一日自己竟然会对李桓感到恐惧。或许他只是太过忠心了,加上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上那股嗜血的杀气还没有消退吧。

“我听说紫玉回了建康?”李桓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王初方才问完,立刻又恍悟地笑道:“梅远告诉你的?”

“嗯,他担心那紫玉会加害小娘,”李桓皱眉道:“她怎得到了庾文君身边?若是她二人联手,只怕会对小娘不利,小娘真得多加防范才是。”

“我明白,依她二人的性子,绝不会对我善罢甘休的。”王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而问道:“昨日阿父不愿听我说,是不是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大开杀戒了?”

比起庾文君和紫玉,她觉得此时最具威胁力的是王敦。待他进了城,只怕建康城外又会多出许多孤坟来啊。

“阿初。”

看见从前边向着自己走来的慕容翰,王初疑惑道:“你怎得从外面过来了,我以为你在阿父那里呢。”

“那里?”慕容翰摇头,语带戏谑的说道:我见今日天气不错,便出去走走。本想叫上你,哪知到了你门前,侍女说你还未醒,我只好孤身一人出门了。”

“是你起的太早,怪不得我!”王初反对道,慕容翰这分明是在说自己太懒了。

“小娘,李桓还有事,先回去了。”见王初与慕容翰二人一唱一和的说笑,李桓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比上次更加亲近了,他心中烦闷至极,觉得自己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便寻了个借口逃也似的走开了。

见慕容翰若有所思的看着李桓的背影,王初道:“你盯着李桓干嘛?”

“无事,”慕容翰不摇了摇头,落痕迹地收回目光,道:“看来今日王大将军事务繁忙,你很难见上他的面了。”

“我会找机会跟阿父谈的,即使不是为了建康城的百姓,作为他的阿子,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往岔路上走啊。”王初转头看了看重兵把守的府门,沉重地说道。

“说得是,”慕容翰突然拉起王初的手,捧在胸前,虔诚地说道:“阿初,不论日后发生甚么事,你都要记得,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王初未曾料到慕容翰会有这样的举动,她望着慕容翰那双专注的双眸,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

“阿初,你不相信我吗?”没有听到王初的回答,慕容翰有些失落的问道。

王初慌忙抽回了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相信你。”

“我就知道阿初你是绝不会不信我的,我答应了你我会回建康,”慕容翰这才重新露出笑容,像是为了增加王初的信心,又像是为了表明自己是值得王初信赖的人,慕容翰两手一摊,笑道:“你看,我就在这儿。”

“是,你就在这儿,就在我身边。”王初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湿润了起来,慕容翰这么看重他与自己之间的承诺,自己也该将他放在同样的位置才是。

慕容翰的双眸缠绵的追随着王初的双眸,他深深的望着王初眸子中的倒影,立誓般呢喃道:“这次我要留下来,留在你身边,再也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王初迷糊地眨眨眼,仿佛没有理解慕容翰的话。

“你没听错,”很少见到王初这么可爱的一面,慕容翰不禁捏了捏王初的鼻子。见王初皱着鼻子躲开,他笑道:“怎么,难道你不希望我留下来?”

“不,不是,”王初连声否认道,她不得不承认,一时间她的确有些难以接受慕容翰要留下来的消息。因为她最先想到的是,倘若慕容翰真的为了自己留下来,那自己必将要嫁给他,可是这件事,王初现在根本不愿考虑。

“那你怎么是这个反应?”慕容翰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昨日王初刚见到自己时的反应并不是自己预期的那样,原本慕容翰以为是太久不见,王初对自己感觉有些生疏。可从方才自己说要留下来王初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并不希望自己留在她身边。

“我只是,只是……”王初绞尽脑汁的想着借口,忽然灵机一动,她问道:“我只是担心你。辽东战事一直未曾真正停息过,若是那里需要你,可你却为了我待在建康,让我如何能安心。”

“况且,”王初咬了咬唇,终于说出她另一个疑虑:“你大仇未报,如何能安定下来?”

“你怎知……?”这下换慕容翰吃惊了,他说过要了结了辽东的事在回来,所以他以为王初会认为他已经报仇了。

“因为他是世子,若他真的出了事,辽东不可能丝毫没有关于此事的消息传出来。”王初历数道:“最明显的是你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要知道,如果真的做出兄弟阋墙之事,你绝不会如现在这般轻松。”

慕容翰赞赏地笑道:“阿初你说得对,我没有做。”

“原本已经要下手了,可是封弈的一席话点醒了我。即使杀了他,我阿母也不会回来了。我们毕竟是兄弟,只要他能捐弃前嫌,我便也不再执着于仇恨了。”

“辽东战事的确还未平息,我也的确是放不下,但我更不愿离开你,”慕容翰叹息道:“我再也不想离你那么远了,阿初,我听到你阿父起兵,而你还在建康的那一刻……”

看见面前的王初眼泪扑簌而落,慕容翰轻轻的为她拭去,他自己也有些哽咽,他低声道:“阿初,别哭,我说的是真的,那种滋味,我不愿再体会一次,我,我承受不起。”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争论

慕容翰动情的表白,令王初既感动又惭愧,她原本就不知如何向慕容翰说明自己对于两人关系态度,此时更是无法开口了。好在慕容翰绝口不提让王初嫁给他的事,所以王初便也将心中想说的话收了起来。

官员们拜见过王敦之后,陆续回了建康,作为王家族长、王敦从弟,并身为当朝栋梁之臣的王导留了下来。同样没有离开石头的还有戴若思和周伯仁。

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让王敦听自己说话,待到百官散去,王初觉得自己应该再去尝试一次。可当她随着李桓踏进王敦处理政务的那间房中,却发现王导他们也在,且每一个人都板着脸,气氛极为压抑。就连一向笑呵呵的周伯仁见到王初进来,也依旧板着一张脸。

“阿父若是有事要办,那阿初等会儿再来。”王初说着便往后退了一步,她在对王敦和在座的那几位叔伯辈长辈屈膝行礼时,偏头狠狠地瞪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李桓一眼,怪他先前领自己进来的时候也不先提醒自己一声。

李桓示意般看了看主座上的王敦,面上露出无辜地神色。

“阿龙,你们先下去罢,我跟阿初还有话要说。”主座上的王敦说道,语调还算和缓,但却自有一种令人无法反抗的气势。

王导他们纷纷站起身向王敦告辞,临走的时候,王导担忧的看了王初一眼。这次见面,他最深的感受便是王敦比上次回来建康时更加盛气凌人,似乎这次大获全胜令他生出了一种睥睨众生的傲气,王导很担心王初言语间会激怒他,从而令他更加暴虐。

王初明白王导的担忧从何而来。她了然一笑,以口型无声的对王导说道:“放心。”

主座上的王敦显然看见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他凌厉的眼神如刀锋般射向王导,威严地吩咐道:“还不下去!”

顷刻间,原本挤满了人的房间只剩下王敦父女和几个侍卫。

“你们也下去。”王初扫视了一眼众人,不容置疑地说道。

侍卫们为难的看向王敦。王初的目光也一同投向了王敦。她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指挥得动王敦的侍卫。所以她这话就是说给王敦听的,好让他明白,自己是想单独和他谈话。

王敦对侍卫们一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小娘,”李桓着急地看着王初。请求道:“让属下留在这儿吧。”

王敦的脾气他了解得很,他刚到武昌的时候,王敦的继子王应犯了错。王敦竟叫人将他绑起来,打了三十大棍。虽然王应一开始便认了错,但王敦还是坚持叫侍卫打完那三十打棍才作罢。而之后王应足足在床上躺了二十多日才能走路。这些年王初不在身边,一直养在膝下的便是这王应,可王敦惩罚起他来却绝不手软。王初自小便是娇生惯养,从未受过丁点苦处,她的愿望亦甚少有人违逆,所以便养成了执拗的性子,但王敦常在军营。信奉的是纪律严正,赏罚分明。若是待会儿王初与他一言不合,争执了起来,谁知道他一怒之下会怎么惩罚王初,何况又不是没有先例,王敦的确曾经对王初动过手。

“你也下去!”王初坚持道。

“小娘!”

王敦看了看王初,沉声道:“既然小娘叫你下去,那你便下去罢。”

李桓祈求地望着王初,却见王初依然不松口。无奈之下,他只得慢吞吞了退了出去,但当他带上房门时,却站住了。即使不能守在王初身边,他也要在最近的地方守护着她,一旦房内有异常,随时可以冲进去。

这些年总是聚少离多,除了那次因为紫玉毁容,两人争执了起来,王敦一怒之下给了王初一巴掌,便再也没有动过王初一个手指头,所以王初根本没有朝那里想。她望着高高在上一身戎装的王敦,就像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那样,除了这些年的戎马生涯磨掉了他身上的那一份儒雅之气,从而使他显得愈加英武。

“阿初,你不是有话要跟阿父说吗?”在面对王初的时候,王敦的语调不自觉地比方才柔和了许多。他走下主座,,走到王初跟前,指了指一旁的座塌,道:“今日我正好有空,咱们父女二人好好聚一聚。”

王敦一走近自己,王初便感觉到一股凌人的霸气扑面而来,他原先就是那种;令人一望即心生敬畏,不得不仰视他的人,此时更加如是。可是不管他如何英武无敌,他都是自己的父亲,王初相信,即使他能对全世界狠下心,却绝不会伤害自己,乱世之中,强者为王,有这样的父亲,或许自己该自豪才是。

“阿父打了大胜仗,阿初还未向阿父道喜呢。”王初笑道。

王敦一愣,似是没想到王初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缓声道:“阿父原以为你是来想阿父兴师问罪的。”

“向阿父道喜时,阿初是以为人子女的身份;”王初笑了笑,表情继而严肃了起来:“但作为万千生活在建康城里的百姓中的一员,阿初却要恳请阿父,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阿父之所以起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你想想,若是阿父没有反应,司马睿必然越发压制咱们王家,等到将你阿叔与我手中的权势都收去了,到那时他便是灭了咱们王家满门,也无人过问。为何阿父起兵,他司马睿却不敢对你们下手,难道你真不知道吗?”

“我明白是因为外有阿父军权在握,内有阿叔把持朝政,咱们王家才得以逃过此劫。况且阿父已经攻下石头,圣上也派了百官前来拜见阿父,说明他已经对阿父认输了,阿父何不也退一步?那些兵士——”王初喘了口气,心情沉重地说道:“阿父或许未曾见到,那些兵士们在城中大肆抢掠,无恶不作,城中此时已经乱作一团了。因为圣上宠信刁刘二人,重用他二人之计策,损害的不仅是咱们琅琊王氏一家,也包括他们。所以当日阿父起兵,城中大族多半是支持阿父的,可现今兵士们在城中的所作所为,却已经损害了那些大族的利益。这样下去,他们的支持,很快就会变作反对,阿父又何苦如此呢?倒不如早日将在城中的兵士召回。”

“阿父根本不怕他们!”王敦冷笑道:“那些人终日只知信口开河,何曾做过丁点于国有益之事?一个个都是些饱食终日,尸位素餐之辈,我岂有凡事只看他们的眼色行事的道理?”

王初原本还以为王敦若想扶植新帝,必然会顾寻求那些大族的支持,因此不会不考虑他们的看法,没想到王敦却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更要命的是,王初自己也认同王敦对于那些人的看法。这个国家,原本就不该由那些人把持,否则只会越来越孱弱,最后终至灭亡。

愣怔了一阵子,王初突然回过神来,王敦此时的样子,乍一看上去就仿佛是一个盖世英雄,可他正在做的事,他发动的这场战争,却已经伤害,并将继续伤害数不清的无辜平民。

“石勒一直对咱们大晋虎视眈眈,我听闻祖士稚一死,石勒便攻取了河南大片土地。其后石勒又将泰山太守徐龛,俘至襄国后斩之。就连兖州刺史郗道徽,也被石虎逼退至合肥。若是咱们自己人再这样内乱下去,他一定会趁虚而入。难道阿父愿意看到您辛苦打下的江山落入那石勒之手吗?”王初又苦口婆心地劝道。

“阿初,你可听过攘夷必先安内侍卫典故?”

这个典故王初自然听过,但她心知王敦是要借此说些什么,所以便没有出声。

其实听见王初以石勒为例,王敦心中亦是感慨良多,他性子虽暴,却绝不是那种目光短浅,只顾眼前的人,他见王初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汉时匈奴为患,年年骚扰边关,烧杀抢掠,甚至数次打到长安城下。景帝时,匈奴气焰更加嚣张,年年犯边。激起满朝愤慨,文武百官皆上书要求举全国之力而攻匈奴。唯御史大夫晁错反对,他的主张是攘夷必先安内!先削藩,以除内忧,国力集中,而后才一举扫平外患。”

“所以,阿父的意思是——攘夷必先安内啊?”王初摇头道:“那也应当安内以尊王才是,而不是现下这样,阿父以为呢?”

即使王敦观念是对的,却没有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既然到了古代,王初从未指望过凭自己的一己之力便能将整个社会现行的模式改变,所以她认为即使是攘夷必先安内,也必须是将权力集中到皇帝手中,而不是眼下这种君弱臣强,权力尽在王敦手中的状况。当然王初认为有资格有能力君主集权的人是司马绍而非司马睿。

“阿初,我从未想过要做皇帝,”王敦严肃望着王初,说道:“这你是知道的……”

“所以阿父想以东海王世子取代当今圣上?”从王敦先前的话语里,王初几乎相信他除了家族之外,也为这个国家考虑过,却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是只想着争权夺势,他或许看不上那些终日只知清谈的人,但他自己也没有比他们好多少,甚至因为他手中所握有的权力,他的危险程度更甚过旁人。想到这儿,尖刻的话一下子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阿父,这样做除了能让你更有权势之外,阿初实在看不出此举于国又有什么好处?”

此言一出,强烈的愤怒立即显现在王敦面上,从他的每一道皱纹里透出,他严厉的眼神仿佛能将人看穿,死死地瞪着王初。

第一百八十七章 生死之事

“这话是司马绍教你说的?”

看着王敦的样子,王初相信,若是此时司马绍在他面前,王敦一定会立刻将他斩于刀下。

“阿父你误会了,皇太子从来没有叫阿初跟说什么,这些话都是阿初自己想说的。阿初实在是放心不下阿父,阿父可曾想过,倘若连阿初都这么看,那些老谋深算洞明世事的朝臣又会如何看?”

听见王初说完这些,王敦的面色和缓了不少,他大笑道:“阿初莫要忧心,阿父已经说过了,根本不在乎那些庸才怎么看待此事。”

“那阿父也不在乎史官秉笔直书吗?”见王敦笑容一僵,王初明白自己说到他心里去了,像王敦这样的枭雄,往往极为重视自己留在史书中的形象,没有谁愿意背负乱臣贼子的骂名。王初趁势说道:“阿叔一片为国为民之心,天地可鉴,阿初又岂会不知,可此事落在史官笔下,定然会是另一番模样,于阿父实在不公。圣上再不济事,东海王世子终究也是他的骨肉血亲,即便裴太妃赞同阿父的做法,东海王世子也未必会对阿父言听计从,真到那一步,阿父和咱们王家可就再无退路了。如今刁协已死,圣上也对阿父百般恭敬,阿父何不退让一步?”

即使王敦能先挟天子以令天下,而后寻机再取而代之,但他千秋万世之后的名声却也就毁与一旦了。王初知道他对于是不是沿袭司马代魏之旧法并未拿定主意,所以才以此为说辞,希望能动摇他本就不坚定的决心。

“如果有选择。阿父怎愿做那遭人唾骂的乱臣贼子,”王敦坚毅如刀的面上露出一丝疲态,“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哪里还容得阿父说退?”

明明王敦已经认同了自己的话,却又说出这样的言语,王初有些焦急。这样下去,只怕王敦还会坚持进城。王初将他的话在心中细细咀嚼了一番,突然笑道:“如果阿初说阿父不是只有立东海王世子为帝这一条路可走,阿父可愿试一试旁的法子?”

见王敦面露思量之色,王初心知自己的话他多半是听进去了,她趁热打铁道:“只要阿父大权在握,废不废帝又有什么干系呢?比起东海王世子。圣上的时日恐怕还要少些。”

这话倒是大实话,王初记得在王敦起兵胜利后没多久,司马睿便驾崩了,想来他的驾崩和王敦的起兵不无关系。但司马睿的死活王初原本就不关心,何况此时她能保住的人有限。自然会先保司马绍。

“即便如此,不是还有那司马绍吗?”王敦以审视的目光望着王初。

“阿父说得不错,即使圣上崩逝了,却还有皇太子。皇太子可比圣上贤明得多,但是——”王初顶住王敦那带着压迫感的目光,竭力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在心中对司马绍道了声歉,才淡淡一笑,说道:“皇太子再贤明,只要他手中没有实权。他又能做些什么?”

“阿初你的意思是……?”

“留着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太子,对咱们没有任何威胁,反而会令朝臣史官们称赞阿父英明。”王初心里明白得很,即使自己不向王敦提议,王敦若不想废帝,定然也会将全部权力笼在自己手中。可若先出于自己之口。会让王敦以为自己是向着他的,从而对自己替司马绍说情的事没有那么戒备,所以为了保住司马绍,王初只能这样说。不然等进了建康城,王敦第一个就会拿司马绍开刀。

王敦沉吟了片刻,笑道:“不愧是我王敦的阿子,咱们俩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说完他又叹道:“最可恶的便是应儿,终日只知享乐,帮不上阿父一丁点忙。”

“阿父何必心急,眼下他年纪尚轻,过几年自然能体会阿父的苦心。”王初劝道,对于王应,她可从来没有抱过什么希望,可对于王敦这个已经成为一方枭雄,手中握着自己亲友至交生杀大权的阿父,她又能说什么?天下大多数父亲都是这样,自己的孩子,便是再混蛋、再无可救药,他心中也总还抱着终有一日他能幡然醒悟,痛改前非的念头,虽然王应并不是王敦亲生的,可却自幼便养在王敦身边,王敦对他,明显比对王初抱的期许要高得多。

大臣们回朝之后,司马睿立即下诏,任命王敦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江州牧,并封为武昌郡公,食邑万户。他甚至没有召王敦进宫,而是派太常荀崧亲自到石头城就拜,以此显示对王敦的敬重和自己对他的屈从。

当然即使司马睿真的召王敦进宫,王敦也不会听他的,所以司马睿的做法虽然有些屈尊纡贵,从另一方面看,即便这么说有些自欺欺人,但却也算保护了他作为帝王此时仅存的些许威严。

可是王敦虽然没有废掉司马睿,却也不愿就这么轻易的饶过他。他却没有接受司马睿授予的官职,而是在推掉司马睿所授之官后,转而自任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并自封武昌郡公,食邑万户;大赦天下。

大赦之后,王敦开始大肆封官,培植亲信。因为戴若思与周伯仁名望甚高,一番思量后,王敦决定将他们除掉。

王初自那次劝服王敦不要废帝之后,便回了建康。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有心再去劝一劝王敦毕竟周伯仁与王家,特别是王导和王初一向和善。可由于之前听了自己的劝,王敦既没有废帝,也没有废太子,对王初自己来说,这已经她能争取到的是最好的结果了。她很担心自己再去劝王敦会适得其反,令他重新生出要废掉司马绍的念头。

听说王敦在考虑如何安排这两人之前,曾询问王导应当将他们封任何职。当时王导默然不语,所以王敦才决定要杀了他们的。思来想后,王初觉得自己应该先问一问王导再做打算,他与周伯仁向来亲善。似乎不至于置他生死于不顾。

重返朝廷后,王导有许多积压的公务需要处理,所以这阵子除了上朝、去官署以及面见王敦之外。王导只要一回府,定然会呆在书房里。

王初走到书房外,看见阿萝,便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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