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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蛊殊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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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找我太爷爷?”

白朔先是一怔,继而脸色骤然变得非常难看。

眼色发冷,他打量着这个只到自己肩膀的少年,慢慢道:“不错。”

少年犹豫了下,忽听里面传来一阵夹杂着喘气的咳声,然后,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阿怀,谁在外面?咳咳……”

“爷爷!”少年撇下门外一行人,急急向内走去,“又胸闷了吗?一定是外面烟尘太重了……要不我们还是进屋吧?”

白朔不假思索,直接跟进去。元夕穷奇跟上。

迈过玄关,进了内院,刚走出几步,白朔就看到了那个半躺在藤椅里,眯着眼睛的老人。

那真是个很老的男人,白发稀疏,脸上手上长着许多黑斑。他的瞳仁早已浑浊,只能眯着眼,努力想看清来客。

刚才的少年正站在他身旁,神色焦虑,还有掩饰不住的害怕。

日里朝露,风中残烛。这个老人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白朔脸色越发难看。因为他发现自己曾以为是算无遗漏的报复计划,出现了一个怎么捂都捂不住的豁口。

发觉白朔等人跟了进来,少年一怔,微怒:“你们怎么进来的?”

“门又没关。”穷奇嘀咕了句,少年怔了怔,又道:“便是没关,君子行为端方,怎能在未得主人的允许下,擅入民宅?”

“谁是君子了……”穷奇正想卖嘴,冷不防见白朔一个冰冷的眼神关照过来,立刻将嘴闭得比蚌壳还紧。

白朔回转眸光,俯视那个一只脚已经迈进阎王殿的老者,神色复杂。

“你是卢霖?”他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心中已有八分确定。

“小老儿正是。”老者颤巍巍地瞧着他,“阁下是?”

白朔冷然一笑。

“你自是不认得我。”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的眼底有冷色的火焰,“你父亲呢?”

他毫不客气的口吻让少年面上顿起愤怒之色,但在他出声之前,老人已经答:“家父在二十年前,便已过世了。”

或许是因为行将就木,老人对于白朔的无礼并无任何特别的表示,反倒主动问道:“阁下可是与家父有什么渊源么?说于小老儿听,也是一样。”

一样?

白朔怒极反笑。

那老东西干下那件人神共愤的事情的时候,你还在路边玩泥巴!你居然敢说一样?

心中怒火万丈,男子望向卢霖的目光比更冷。

杀了他,用最恶毒的方法杀了他。他有最好的药材,最好的蛊,他可以让这个仇人的儿子,每日苟延残喘于人间,却如同在地狱里煎熬!

胸臆里如此疯狂地叫嚣着,他几乎想为这个想法微笑了。

他完全可以做到,这里没人能阻止他。

白朔不断地说服自己,就这样做,杀了卢霖,让沸腾的血得到平息。

但最终他发现自己无法忽略,在疯狂中,有一缕空虚从最深处升起。

没有卢湛,没有这个罪魁祸首,他的复仇顿时显得味同嚼蜡。

在此生最大的仇人面前,慢慢杀掉他的所爱,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变得一无所有……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过去百年,囚居在横塘的百年,他一直就用这个,激励着自己走过来。

前些日子,他终于出了横塘,起初他日夜兼程赶往燕国,为了就是早日杀掉卢湛。但后来他改变主意了。

卢湛跑不掉,他可以慢慢地、持续不断地折磨他,那么他何必赶得那么急呢?通往报复道路上的风景,总是出奇的美。

然而,当他到了这里,却只有一个自称是卢湛儿子的卢霖,躺在藤椅里,气息奄奄。

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么?

白朔真的就笑出来,虽然他的笑让穷奇和元夕不约而同的汗毛倒竖,退后一步。

“好。好。”男子抚掌大笑,笑声中他望向那个少年,“这位,大概就是卢家最后的继承人?”

他早发现了,这府邸大则大矣,却冷清至极。

这宅子里,只有这一老一小罢?看得出曾经是人丁兴旺的地方,如今却落得如此凄凉。

卢霖瞧了少年,旋即对白朔道:“不错。他叫卢忏。”

卢忏,忏悔?

白朔笑一声,笑意森寒又嘲讽:“其他人呢?”

卢霖此时约莫已经看出白朔来者不善,他小心答道:“这位公子,可是与我卢家有何……”他惊疑地望着他。

“也罢,让你们死得明白。”白朔缓缓勾起一个笑,“我叫白朔,朔月的朔。”

少年的脸色登时大变,立即作出防御的姿势,躺在椅中的卢霖却是猛地一颤,身子向上一挣,挣扎不起,反倒剧烈咳嗽起来。

“爷爷!”少年大惊,忙扶住老人。

白朔冷言瞧着这一切。

许久,那看似要把人的心肺全部咳出来的咳嗽声才停下,卢霖直直地望着白朔,白朔面无表情。

风声萧瑟。

“哈,哈哈……”卢霖毫无征兆地笑出来,少年不安地望着他:“爷爷?”

“来得好,来得好哇。”卢霖直盯着白朔,“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了。”

白朔眉梢微微一挑。

“白朔,白朔……我知道你,虽然他们谁都不敢说,但我还是从别处知道了……”老者喃喃道,“我们家欠你的,咳咳……欠你的,死一门也还不清!”

少年瞪大眼。

白朔不置可否,他只是用那双谁看了都会发冷的眸子,望着老人。

“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报仇……”老人似是完全沉浸在回忆中,“我看着原本四世同堂的卢家,一点点凋零到现在这个模样。”

他道:“我曾心怀侥幸,或许你不会来了,或许你已经被别的仇家杀了……”他叹息,眼皮也无力的耷下,“我真是老糊涂了,善恶因果,苍天放过谁呢……”

慢慢抬头,卢霖对白朔道:“我虽然活到这个岁数,但自少年起,便无时无刻,不活在终有一日将被你杀死的恐惧中。卢氏一家,除了不懂事儿的婴孩,所有人,每一日,每一夜,都在恐惧你的报复。”

老者的目光直直望进白朔眼底:“这样的惩罚,白公子觉得,满意吗?”

白朔没避开他的眼光,他淡淡一笑,仿佛刚才听过的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那又如何?”他道,漫不经心的语调。

卢霖浑浊的眼神瞬间黯淡,那颗竭力抬起的头也垂下去。

良久,他轻声祈求:“放他走吧,他根本不是卢家人。”他望向那个少年。

白朔面色不变,恍若不闻。

“是真的,”卢霖有些着急,“卢家人早就死绝了,只剩我一个……卢忏是我在门口捡到的。这些年,他虽然喊我爷爷,其实做的都是仆役的活儿……白公子,你,你放过他吧!”

他挣扎着想起身,似是想向这个复仇者屈膝,用这个随时倒下的残躯,换取对方一个怜悯……

“爷爷!不要求他!我们不求他!”少年热泪盈眶,拼命扶起老人不断打颤的身体。

“白公子,咳咳……你,你……”卢霖咳得浑身都在抖,他的两颊忽然泛出红晕,望之如此诡异。

他喘着,用身体里最后一点热气,使劲儿道:“白公子,只当是、是看在令师的份上……”

那具抖得吓人的身体,蓦地静止了。

14第十四章 寻仇(下)

那具抖得吓人的身体,蓦地静止了。

老人乍吐出最后一句话,白朔眼中便猛地刮起极地的风暴。

有那么一瞬,他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欲如何折磨这个卢家人,只想将他立毙掌下!

然而,没等他出手,这个最后卢家人,自己先死了。

于是那阵风暴便失去了发怒的对象,倒冲回白朔的心肺里。

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的少年,哭声直上云霄,凄切如坟头呼啸的风。

一旁,元夕亲眼看着这一波三折的悲情剧,垂眸不语,心中冒出淡淡的伤感。

虽说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很清楚,不过听了他们的对话,她大致能想象发生了什么。

就她听到的来看,死,对卢霖来说,未尝不是件乐事。

只是那个孩子,恐怕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大概会把白朔当成仇人吧?

虽然很俗,但她真的想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扶额叹气,元夕走过去,对那个哭得昏天黑地的少年道:“喂。”

人家不理她,哭。

“我说,”她道,“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对方哭声一噎,水洗过的大眼惊恐地望向她。

“唔,口误,之前说习惯了。”元夕摆摆手,“我是说,你知道你爷爷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么?”

对方警惕地望着她。

“你那是什么眼神?以为我会鞭尸还是挫骨扬灰?还是一把火烧了这里让你无家可归?小小年纪,心眼挺多。”

心眼挺多的小少年,在骷髅蛊的一连串假想句中,抖得更加厉害了……

元夕懒得再和他啰嗦,直接道:“你爷爷死了,现在卢家只剩你一人,我不相信卢霖之前没给你安排好后面的事,”那人一看就是吃了上顿不知下顿还用不用吃的样子……“唔,总之你要明白,如果你不好好努力,以后逢年过节,你爷爷就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了。他在阴间会过得非常凄惨的!没有冥币,连饭都吃不上!”

小少年有些被忽悠到了,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人死后会去阴间?”

擦!这小子还是个无神论者?

手一翻,一串火花从她手心爆出,差点没烧着少年的脸。

“看到没?”元夕微抬下巴,“我是妖,我说这世上有阴间,就是有阴间。”

连妖都有,有鬼,有住着鬼的阴间,又有什么奇怪的?

这就是她的潜台词。

卢忏小少年,终于被唬住了!

他眼眶一红,眼看又要掉泪,好在还是在元夕骂娘之前憋了回去,咬着唇不做声。

元夕知道他不会有事了。一个人有了牵挂,再想做一些极端的事,便不那么容易。

稳住了少年,元夕伸个懒腰,目光飘向白朔,发现白朔的表情像是正出神,脸上惯有的淡漠,换成了说不清的情绪。

好难得,这人居然也会发呆。

元夕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结果立即被发现了,回了神的白朔面无表情瞥她一眼,径自转身走了。

撇撇嘴,元夕跟上去,刚走两步,又跑回来,望着仍跪在地上的卢忏少年。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她轻声道,“你爷爷一家做了对不起白朔的事,白朔如今来复仇,你也看到了,你爷爷没有抵抗。”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年纪大想跑也力不从心……

卢忏紧紧抿唇,瞪着她。她无视他恶狠狠的目光,继续讨人嫌:“虽然这话说起来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我希望这个冤冤相报的怪圈能停止在你这里。其实,仔细想想,你爷爷也不是白朔杀的嘛。老人家太激动了,这样不好不好……”

恶狠狠的目光,开始转向恶狼一般的目光……

元夕继续无视,想这一年来跟着白朔,她什么工种没做过,哄一个小孩子那还不手到擒来。

不过这个小孩倔强了些,元夕又懒得用心,直接一击必杀:“你不知道,卢家这几代做了多少坏事……啊,你爷爷是难得的例外,他出淤泥而不染,白莲花一样的存在堪称奇迹!不过这也不能改变他是卢家人的事实,小子,让我这个妖告诉你,如果没有你的搭救,你卢爷爷那是注定蹲地狱蹲到牢底穿了,隔三差五的还有风刀,火箭、油锅之类的大刑伺候……”

对面的目光,由愤怒到惊讶,到骇然,再到恐慌,泪花滚滚……

“所以!”不良少女拍案总结,“卢忏,这辈子,你一定要当个好人,完完全全的好人,你可是身兼着拯救你爷爷乃至卢家上下几十口的重任!”找白朔复仇什么的就想都别想了。

对面的目光,完全失神了……

捕杀完成。骷髅蛊摸摸小少年的脑袋,笑眯眯地走开。

紧赶两步,跟到那袭墨蓝的身后。

过了会儿,前面忽然飘来淡淡的一句话。

“多管闲事。”

元夕一怔,脚步跟着一停。

前面也顿了顿,然后墨蓝继续前进,只丢过来一句:“呆着作甚,跟上。”

听语调,这人似乎,心情不坏?

摸摸鼻子,元夕笑着摇头,跟上那拢墨蓝。

夕阳下,两人映在地上影子,也在靠近。

一个轻快,一个稳重。

—————

白朔确实没想到,那个经常自以为是,又爱胡作非为的骷髅蛊,会为了他,去费心哄骗一个小孩子。

相处一年,他还算清楚她的秉性。

懒,出奇的懒,除非和自己利益紧密相关,否则天塌下来,她也只是默默钻进事先挖好的洞里,想她捎带你?哼。

正因为了解,所以当听到她对卢忏的那番话时,才让他觉得……意外。

嗯,还有些愉悦。

这个残次品,倒也不是一无是处。白朔眯着眼想,至少知道忠心护主。

……朔公子,你对自家蛊的要求,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低了……

好吧,总之,恭喜白朔终于从骷髅蛊一号身上,挖掘出一个闪光点。希望一号小姐再接再厉,不要太快被三振出局。

时间转到白朔把卢小少年弄成孤儿后的第二天,白朔、元夕和穷奇一行人继续北上。

白朔最后还是没把卢忏怎样,这点让元夕颇感欣慰,觉得这人还不算坏到家,虽说以前为了炼蛊造下不少杀孽,但在这次的复仇事件中,还挺非分明的……

不得不说,这两人相互对彼此的要求都很低……

寻仇不成的白朔,似乎有些意兴阑珊,在经过下一个小镇,便广袖一挥,宣布在此歇息两日。

三人下榻的客栈,位于小镇的东南处,门前栽柳,门后绕柏。

白朔出去了。客栈里只有元夕和穷奇。

元夕来敲门的时候,穷奇刚刚躺下。

开了门,元夕和穷奇东拉西扯了半天,直到对方开始呵欠连天,元夕才道:“穷奇,你知道白朔除了叫白朔,还有其它名字么?或者名号?”

穷奇一愣,“别的名字?”他摸着下巴,“没有吧,反正我是不知道。怎么了?”

没有么?元夕心底轻轻松了口气。

当年蜀山灭门,领头的魔头,世人称为“白魔”,这些时日,她一直想着,莫非白朔就是白魔?

但天下姓白的人何其之多,她不能光靠一个姓氏就定了别人的罪。

说到白魔,她倒是知道这魔头的另一个名号。

“刚刚想到一个名人,恰好也姓白,忽然觉得说不定两人有关系呢!”她言笑晏晏,对穷奇道,“你听过‘白渊狂客’么?”

穷奇想了想,道:“没有。这人很有名?”

“嗯……是个小有名气的书法家,擅写草书。”

最重要的是,白渊狂客,乃是前世那个白魔对外所用的名号。没人知道白渊狂客真实姓名为何,又师承何处。他突然出现在斗穹天道的尊主身旁,被尊主委以重任。随后,他又让斗穹天道所有对此不满的人,看到了他的实力,再不敢小觑于他。

不过这些没必要让穷奇知道。既然已经确定白朔和白渊狂客没有关系,她也就能稍稍安心了。

恰好穷奇也无意再聊,元夕便顺势告辞。

安心而去元夕并不知道,在她走后,把自己丢进床铺中的穷奇,半睡半醒间忽然想到:“白渊狂客”这几个字,他似乎曾在白朔书房里见过来着……

他也只想到这儿了,下一瞬已沉入梦乡。等下次醒来,他早将这事忘在脑后。

另一方面,放下一桩心事的元夕,则在思考,她要如何让蜀山众人相信,陆回雪带回去的那个元夕是假的。

重生以来,已经有好几件事发生了变数,让她无法完全预知未来,不得不谨慎行事。

假元夕很可能和将来蜀山的灭门有关,元夕有种预感。

蜀山试剑盛会举行在即,只怕假元夕会借此制造事端,而她明知魔道的阴谋,却无法脱身回去示警。

都是那厮的错,就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元夕对白朔越发痛恨起来。

……且住。之前白朔想来燕国,是为了找卢湛寻仇,如今他仇也寻了,气也出了,正是无事一身轻。若她软语相求,说不定他会同意带她回去……

想到这里,元夕觉得心里轻松了些。走下楼去,叫上两碟小菜。

夏天进入尾声,窗外的蝉声嘶鸣。

元夕挑了个临窗的位置,此时就着蝉鸣,吃着美食,细细琢磨着,等会儿陆回雪回来,她要如何说服他。

刚想到第三个方案,忽听旁边一桌,坐着三人,其中一人低声道:“刚刚确定的消息,昆仑的明止上仙,确然在百年前,就坐化了。”

元夕一怔,昆仑么?

她一直觉得,白朔和昆仑有些道不明的关系,他对昆仑的态度,太奇怪了。

凝神去听,听到那桌的另一人道:“真的?上仙不是都很厉害么?还会死?”

“不是死,是‘坐化’,坐化!”第三人将扇缘往他脑上一敲,“早叫你多看书,仙人的‘坐化’与‘死’是不同的。”

后者摸摸被敲的脑门,嘟哝道:“反正都是两眼一闭……”

最先说话那人,着一身圆领黛青直裰,沉吟了下,“小广虽然总爱信口胡说,但这次说的却中了几分……明止上仙成名于六百年前,当时公推为昆仑十六代门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位,日后修为更臻化境。无论怎么想,也不该如此突然的‘坐化’。”

他顿了顿,道:“再联系下,百年前昆仑发生的那件丑闻……恐怕昆仑对外说是‘坐化’,其实内有玄机。”

名为小广的少年身子前倾:“师兄,什么丑闻?”

青衣人却不肯说了,倒是摇扇的那位,凉凉道:“明止上仙教的好徒弟,以人炼蛊,屠人满门,还挑起仙魔争端,闹得六界难容,最后被拔了仙骨,逐出昆仑。”他脸上扬起些许讥笑,“想必昆仑自己也觉丢人,否则为何将明止‘坐化’的消息隐瞒百年?一定是怕其他门派将这件事和明止将白朔逐出师门的事联系起来……”

青衣人打断他:“飞白,吃你的东西。”

摇扇青年耸耸肩,不说话了。

一旁,元夕默不作声地听着,轻轻啜了一口冷掉的茶。

白朔……原来他是昆仑门下。

以人炼蛊,这个不用想也知道是真的,那厮到现在还是这样。

屠人满门,挑起仙魔争端……他真那么做过?

如果这样,被逐出仙门,是必然的事了……

茶楼里忽然极安静。

元夕抬首,就看到了那个面色难看的男子。

白朔立在她身后不远处。

不知他何时到的,不知他听到了多少。

八月半里,骤然刮起寒风。

15第十五章 白朔!你就是个渣!

元夕摸不透白朔的想法。

她原以为白朔应该对昆仑恨之入骨,甚至连曾经的师父明止上仙也恨上。毕竟从上次他对昆仑预习弟子韩茗的态度看来,他对自己的前师门真是半点好感都无。

但那天在茶楼里,白朔却把那三个嚼昆仑舌根的人,收拾得这辈子都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于是她又觉得,或许白朔还是念着一些师门之情的,毕竟是养育了他好些年的地方……

结果当天下午,在城门边,白朔和几个昆仑弟子起了冲突,差点没把那伙人弄个半死。而这场惨剧,据旁观者元夕看来,原本完全可以避免的——只要白朔不去主动挑衅那几个少年郎。

当时白朔,当着那三人的面,对昆仑及其门人发表的一番感想,其言语之毒,语气之轻蔑,表情之不屑,连明知真相的元夕,都几乎要怀疑是否昆仑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连三流门派都不如的破烂门户,更别说那几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登时几人就拔剑而起。元夕安静看着,心中默默摇头,少年,白朔根本是故意的,他就等着你们冲过来,好拿你们撒气哩。

一柱香后,白朔面无表情地走人,身后留下一堆疼得面目扭曲的昆仑弟子。

元夕搞不清白朔究竟怎么想的,但她至少看得出来,这人现在心情绝对极度恶劣。

令人悲摧的是,现在她却不得不冒着触霉头的危险,去敲白朔的房门,因为试剑盛会就在三天后了。

屋内无人应答,大概他出去了。

元夕站在门前想了想,转身去了客栈后院。

他们住的客栈,是小镇上里最好的一家,连后院都修得花环柳绕。

此刻,院里只有一人,这相当难得。元夕的目光在院门的墙上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两张黄符。

凡是贴上这玩意的东西,会让凡人莫名地感到不安恐惧。元夕不厚道地想到,也许明天,这家斥巨资建造的客栈,就会多出一个“后院闹鬼”的传闻了。

院里的人,自然是白朔。

一袭蓝衣,宽大衣摆在微凉夜风中,轻轻摇动。他坐在石桌旁,墨发披散,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坐在八角亭里,亭子旁,一簇玉色夜荼蘼静静地待在阴影中,等待月华莅临这里。

元夕瞧了那株夜荼蘼几眼,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走到白朔的三步外,发现他正望着桌上的某个事物发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元夕看到了那个会发光的小盒子。

此时小盒子里没声响,但元夕猜,白朔刚才已经用这个和那个神秘人通过话了,因为盒上有淡淡蓝光,而这蓝光正在淡去,淡去,最后完全消失。

白朔的脸藏在阴影里,望不分明。

而他身上传出的气息……元夕想了一会儿,想到一个形容——

她现在上去跟他说带她回昆仑,他十有八|九不会答应。——不过!他现在一定也没心情折腾她!

多好的时机啊!“十有八|九”对“一定”,她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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