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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妖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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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委屈道:“落舞月算个什么东西,我叫她一声三小姐都算客气的,小姐何必拿钱给他们做面子。”
落书恒轻叹口气:“就当最后一次吧,此后一切与我无关了。”
话说在岳南城中的刘氏听说此事之后,高兴的好几天没有睡,她在落书恒手底下吃了这么多次亏,终于在左天启这件事上一次性讨了回来。为了将落舞月风风光光的嫁了,她花了一大笔钱替这个争气的小女儿置办了嫁妆,还在衡水城中买了个大宅子,作为二人的新房。
落舞月和左天启的婚事定在三月二十,刘氏带着一大堆嫁妆来到衡水城,她本想要落迪一起来,只是落迪在北地吃了许多苦,如今看到穿红衣的女子都害怕,哪里肯来。因这个女婿是从落书恒手中抢来的,又是木灵派未来的掌教,刘氏自然是越看越喜欢,对左天启好的不得了,而左天启却对这个丈母娘始终是淡淡的,有些疏远。
落书恒回到大营之后,便没有再听说有人被妖怪打伤之事,整个北地甚是安定,她知道是白砚在兑现他的承诺。有一天,大营外来了三个人,挑着满满六大箩筐的青蛙,说是有位公子说和浦西大营的统领爱吃青蛙,特地买了让人送来。落书恒看着那六大箩筐活蹦乱跳的青蛙,着实发了半天呆。
秋千惊奇的看着青蛙道:“这位公子真是妙人,竟知小姐爱吃青蛙,小姐可知这公子是谁?”
落书恒黑着脸不说话,她自然知道是谁,太知道了。
落书恒这些年将所有心思都花在对付银月城上,现今北地安定,既无妖怪伤人,又无妖怪挑衅,便是连往常围在衡水城周边打游击的小妖也不知去了哪里,如今白砚又送了这六箩筐的青蛙来,就算是落书恒有心挑起人与妖之间的纷争,看在这六箩筐青蛙的份上也不能那样做。
时间一晃而过,不日就到了三月十九,次日便是左天启和落舞月成亲之日,刘氏派了人前来,邀请落书恒去衡水城吃喜酒。秋千想着一个是小姐最讨厌的母亲,一个是小姐最讨厌的前姑爷,一个是小姐最讨厌的妹妹,有这三人在,小姐是绝对不会去的。却想不到,落书恒看了会请帖,冷笑道:“她既然请了这许多有头脸的人物,想必是要看我丢脸。我若不去,岂非让她失望。”
次日便令秋千替她梳妆打扮,驾着马车便向衡水城中去了。
落书恒的长相本就颇为冷艳,平日里只穿红衣,更衬托她的美艳。今日是落舞月大婚,她自不会在着红衣,便换了一身水蓝色纱裙,配着紫色披风,长发随意披在身上,额间点了一朵桃花甸,颇有一方仙气。
刘氏为这女儿的婚事也算是大费周章,包了衡水城中最大的酒楼,将衡水城主也请了来,木灵派中来贺喜的弟子也来了不少,再加上与落家交好的修真之人,将整个大厅坐的满满的。左天启和落舞月穿着大红喜服,坐在主位上受人道贺,左天启年少英俊,落舞月娇小明媚,倒也是一对壁人。
不多时,喜客中便有人低声道:“那位左少侠,先前不是星辰仙子的未婚夫,如今怎的变成了落三小姐的夫君了?”
另一人道:“兄台有所不知,那星辰仙子平日里跋扈的很,怎有落三小姐的体贴,左少侠乃少年英雄,这英雄难过美人关也是常有之事。”
另一人乃南方来的喜客,少不更事道:“我听人说,星辰仙子虽法力高强,却是相貌丑陋不堪,与落三小姐这般的美人自是无法相比,虽说左兄甚是侠义,却也不能对着个丑妇看一辈子,选择落三小姐,倒也是人之常情。”
在场许多人虽各做各事,却都竖着耳朵听这几人说话,听到最后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神情。一个脾气暴躁的丑婆娘,和一个温柔的小美人,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而衡水城主等见过落书恒的人却只微笑饮酒,不发一言,哪个世家中没有些弯弯绕绕,心里有数就行了。
ps:
一个觉从四点睡到现在,差点就睡到第二天早上了,无语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往事十三
那日有去参加落舞月婚礼的人都记得,当落书恒走进大厅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再也挪不开去。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额上桃花甸闪着微光,步伐轻盈,整个人似蒙着一层白雾,飘然而来。一瞬间有关她的全部流言不攻自破,一些善保持灵台清明的,将两个姐妹细细对比了一番,才从容的叹了口气,低声道:“这姓左许是练功练傻了,是个没福的。”
左天启的脸色变得苍白,身子轻轻一晃,险些从位置上摔下来,好在身边的落舞月紧紧的扶着他,颇为不屑的看着落书恒。有眼力的人皆看的出,这两位新人并不似一开始时那样的淡定。
落书恒款款上前,向脸色铁黑的刘氏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便独自一人选了个角落坐了。可似她这般的人,坐在哪里,哪里便是中心,因此也在这一瞬间,那对新人所在之处就愣是变成了角落。刘氏冷笑着上前对落书恒道:“大小姐既然来了,自当上座,在此处算是个什么道理。”
落书恒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氏,她一向觉得自己这位继母甚有本事,前一刻她能派人暗杀你,后一刻便能笑语嫣嫣,甚有本事,甚不要脸。
刘氏笑道:“我知月儿与天启成婚,你心中难免有些不满,可他们二人两情相悦,你这做姐姐的也就大度一些,再舍不得天启,他也是你的妹夫了。若实在心里难受,等过一段时日,母亲做主,你便给天启做个妾室,也全了你一方心意。”
刘氏说话声音控制的不大不小,却胜在字字清晰,整个大厅中人人都听得清楚,顿时连那些原本不清楚来龙去脉的都知道。这位貌美的星辰仙子被妹妹抢了男人还巴巴的想上门做妾了。
落书恒是个不爱用言语挤兑人的,这些垃圾话她要么不理,要么直接将垃圾桶丢出去,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说。她站了起来。轻轻抚平衣上的褶皱,正要开口,突然身后有一人握住她的手道:“落夫人多虑,左少侠虽与书恒先有婚约,可落三小姐喜欢,赠与三小姐也无不可。这心里不快等等,倒也是无稽之谈。”
落书恒震惊的看着身后的人,此人一身青衣,黑色的长发用玉冠束起,尖脸高鼻。两道剑眉入鬓,黑色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他。这这这,这分明是化作人形的白砚!
刘氏两只眼珠子落在白砚脸上,半天才道:“阁下是?”
“月山白某,我与大小姐是朋友。”
落书恒哼了一声。月山白某,是银月城白砚吧,看这样子是佩了镇妖石混进来的,胆子还挺大,她用力将手抽出来,手心一紧,被白砚紧紧的握住。
北地民风开放。在场的大多是心里亮堂着的,见白砚与落书恒双手相握,心里就知道这个朋友是个什么样子的朋友,忍不住又将这位白公子与左少侠做了个对比,均觉白公子俊美不可方物,气质潇洒。与那脸色苍白的左少侠相比就如明珠与玻璃珠,星辰与萤火虫之别。当下心中大喜,这喜酒喝的甚是有趣,个个挺直腰板决意要将这喜事看到最后。连本准备离去的衡水城主也重新入座,端着个茶假意喝着。目光却始终向这一厢看来。
白砚微笑着拉着落书恒的手在主座落座,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该吃该喝,潇洒自然。他乃银月城少主,在妖界中名头甚响,却没有多少凡人见过他,更何况那些见过他的也没几个是活在这世上的。落书恒却不如他那般潇洒,几乎没有动筷子,只勉强能够保持脸上的微笑。
左天启不时向白砚看几眼,目光中的震惊全然忘了掩饰。落舞月也是盯着白砚看,手指紧紧的扣着桌沿,抢得左天启的得意早已消失的烟消云散,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她抢了左天启,落书恒就领着个更加俊美的来给她看,岂非让她今日变成个笑话!
刘氏道:“也不怕白公子取笑,我这位女婿乃是木灵真人的亲传弟子,木灵派未来的掌教,不知白公子是师承何处?”
白砚微笑道:“我并无师承,却与木灵真人是旧识。”
落书恒一口水喝到一半,险些喷出来,旧识是真的,只怕你这位旧识一见你,便会恨不得将你的头砍下来罢。
白砚又道:“我倒不知木灵真人将木灵派交到左少侠手中,只听说真人的青竹剑早已传给了木锦生,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左天启道:“白公子没有记错,师尊确实是将掌门之位传给师弟。”
白砚点头:“原是如此。”
刘氏与落舞月脸色更加难看,而左天启却全然不知,怔怔的盯着落书恒。
落书恒坐不住了,低声对白砚道:“你随我出来。”
群星璀璨,夜风清凉,两人跃上屋顶。
落书恒双手环胸:“你来做什么?”
“给你出气。”白砚笑着拉着她在屋顶上坐下,落书恒一愣,没发觉自己的手又到了他手中,“如何,是否解气?”
落书恒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胆子也忒大了,这四周都是除妖师,要知道你是……那什么的话,你以为你走的出衡水城。”
白砚向她坐近了一些,低声道:“你不说谁会知道。”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冰冷的气息拂过落书恒的耳朵,落书恒浑身一颤,竟红了半边脸,连忙向一边挪了挪,突然想起自己的手还在他手中,连忙挣脱出来。
白砚倒也不强迫她,手肘撑着身子,斜斜躺在屋顶上道:“青蛙好吃吗?”
想到那六箩筐的青蛙,落书恒着实头疼了好些天,那些青蛙从早到晚不停的呱呱呱呱呱呱,后来她实在受不了,便让厨子做了个田鸡全宴,请众将士们吃。要是那些铁骨铮铮的将士,得知他们吃了银月城少主的蛙,不知会作何感想。落书恒点点头:“挺好。”
一阵风吹过,两人默默看着星空。
“你娘亲并不是我父王杀的。”
落书恒回头看他。
“父王百年以来就鲜少离开城中,即便是出城,也是御风而行,几乎不可能同你娘亲所乘马车相遇。况且,父王从不杀女人,就算是妖怪,也不会无故伤人。”
这件事情,落书恒早已在心中想过许多遍,落武的绝决,刘氏的狠毒,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只是在她心里,还是希望给她那位父亲留下一点余地,即便是那样让人心寒的父亲。可这话从白砚口中说出来,便是将血淋林的事实摆出来给她看,她轻叹了口气,在屋顶上躺下,望着天上的星辰。
“我的父亲,向来是不喜欢我的。”她缓缓道,“他想要的是一个能够继承落家的男子,可偏偏标志掌家的星芒落在我的身上。娘亲走的时候,我还很小,有许多事看不起,弄不明,后来想想,也皆是因这一颗星芒而起。”她撕去前额的桃花甸,抚摸着额间星芒。
“八岁的时候,继母怀了落舞月,为了这颗星芒,整整八个月,父亲日日派人来暗杀我。有一次我的手整个被长剑刺穿,痛的我几乎要昏死过去。”她举起手,手心中有一道疤痕,她指着那疤痕道,“你看,就在这里。娘亲去得早,我每每看到继母对落迪和落舞月那般呵护的摸样,便会想,若是我娘亲没有死,会不会像继母疼落舞月那样的疼我。我想了无数次,想到心都痛了,却想不出一个结果。”
白砚静静的听她说,双目中流露出些许伤感,还有些别的感情。
“少主之前说过,想要一个安定的北地,在我心中何尝不是同样的想法。若是北地安定,当年想杀害我娘亲的那些人也不至于用妖怪做借口,也许娘亲现在还活着,而我也并非是现在这般摸样。在北地,失去娘亲之人并非我一个,还有许多人所过的生活比我还不如,我不过是作为一个盾牌,挡在这些可怜人之前。我这样渺小的一个人,也只有在保护他人的时候,才可得到一丝安宁。”
这一番话,着实发自肺腑,她长到这么大,从未有像这次一样说过心里话,偏偏是在这样的星空之下,对着这个似敌似友的妖。
“我明白。”白砚低声道。
两人再无言语。
在酒席散去之前,落书恒便回了和浦西大营,不到第二日,营中便传遍了有个相貌英俊的公子陪着统领共同出席酒宴之事。秋千马上将其同那六箩筐青蛙联系在一起,想着这位公子与送蛙的公子定是同一人,想着小姐的终身大事终于有些着落,高兴的心花怒放,一见到落书恒就抿着嘴笑。
至此后几日,落书恒夜里在营外散步,总是会遇见白砚一人独坐在某个山头上同她打招呼,有时候两人会闲聊几句,更多的时候便是排排坐着,看那天上的星辰,默然无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往事十四
转眼就是四月初三,白砚与落书恒相约决斗的日子。
落书恒刚行至白云涧,便被四名法师缠住,接着就是一场生死之战。这四名法师并非庸手,直到将他们打倒,她也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她的手上和脸上沾着不少鲜血,在溪边将手脸洗净。却不想白砚久等她不至,竟寻了过来。
她慢慢洗净手,缓缓道:"还不到正午,等不及便自尽好了。"
白砚勾起一抹笑意,一个飞身向下,拉着她的手:“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四月的桃花灿烂,似天边红霞。
桃花树下站着个穿着鹅黄色裙装的少女,乌黑的头发长及脚踝,黑色的眸似两颗星子,她的嘴角带着浅浅微笑,两个小酒窝分外可爱。
落书恒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双手捂在胸前。
那少女笑嘻嘻的走到她面前,偏着头看着她道:“你就是我姐姐么?”声音甜美可人,似晨起的鸟儿,充满无限希望。
落书恒仓惶无措,抬头看着白砚:“她是……”
少女笑道:“我叫落雪妍,你就是我姐姐么?”
落书恒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脸,点了点头,颤声道:“是。”
十五年前,落书恒的生母陈怡然遇难之时,正逢银月城老妖王御风经过,寒风中听到婴儿哭声便落地察看,竟在车轮之下发现个女婴,这女婴虽一张小脸被冻成青紫色,却依旧放声大哭,紧紧抓住老妖王的手不放开。老妖王自觉和这女婴有缘,便将其带回银月城亲自抚养。
落书恒找遍整个北地,哪曾想到自己的妹妹会在银月城中。可见当年落武处理陈怡然之事有多么草率,对待陈怡然母女竟还不如个妖怪。
十五岁的落雪妍,似春光般美好。对落书恒这个姐姐有着无尽的好奇。落雪妍与落书恒几乎每时每刻都粘在一起,落书恒同她讲落家的事,将岳南城的事,落雪妍则轻快的叙述她在银月城中的生活。在落雪妍的叙述中。落书恒得知老妖王对她非常好,将她当作亲生女儿般疼爱,想一想自己的经历,落书恒甚至觉得,当年落武没有将落雪妍寻回来,兴许是一件好事。落武给不了落雪妍的,至少在老妖王身上得到了弥补。
落书恒本不愿意落雪妍见刘氏,怎奈刘氏听说失踪的二小姐以寻回,便领着落舞月上和浦西大营来。
落雪妍偏着头看了一会落舞月,回头笑着对落书恒道:“这个便是小妹妹么。怎的和我们一点都不像?”
落书恒笑道:“她与我们本就是不一样的。”
刘氏双眼中冒出怒火,落舞月却脸如灰纸。
当夜,落书恒一脚踢开刘氏的房门,将睡梦中的刘氏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如何对我。我并不在乎,可你若胆敢动雪妍一下,哪怕是弄掉了她一根头发,我都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刘氏惊恐道:“我是你母亲!”
落书恒冷笑,目光转向瑟缩在门边的落舞月,柔声道:“记得我的话。”
落雪妍归来之后,白砚几乎没有再出现过。等到落书恒想起来,她已经有两个月没见到这个银发少主,竟也无法向他道谢。落雪妍听说了此事,拍着胸脯道:“这件事甚是简单,我回一趟银月城,替姐姐向少主道谢便是了。”落书恒笑着说好。却不知怎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十月将至,前方探子来报,有一拨妖怪正在衡水河以南作恶。
在白砚的承诺下,北地着实安静了数月。只是这衡水河以南并非属北地管辖,想必白砚也管不到那里去。那日一早,落书恒带着十几名轻骑南下,一小拨妖怪,落书恒着实没放在眼里,便连秋千都没有带。
谁知这一战,竟险些让她差点儿也回不去。
这一拨妖群中有一妖怪唤作蚕食,此妖依附邪气而生,可吞食小妖屯于体内,遇到危险时会将小妖吐出,攻击敌人。妖群中竟有数十只蚕食,体内所存小妖上万。
落书恒与十几名轻骑被数万妖怪所围,战场火光滔天,妖怪所释放的妖气遮天蔽日。此战持续了三天三夜,落书恒在战场上翩翩起舞,飞散的花瓣与鲜血混杂,分不清谁是谁来。那十几名轻骑全数遇难,黑气弥漫的战场之上星芒暴涨。落书恒身下堆积着无数尸体,蚕食一个接一个倒下,杀到最后一只时,她的灵气已然所剩无几,最终还是倒在尸堆上。
蚕食的邪气弥漫在空中,她一身*抵抗不了邪气的侵袭,正在慢慢腐坏,落书恒想着,这一次,自己当真要死了吧。
她看着妖气散去,看着一轮明月升了又落,看一只只乌鸦贪婪的啄着发着臭气的妖尸。邪气一寸寸的侵入她体内,却一时死不了。一只乌鸦落在她旁边,发红的眼睛盯着她,似在看她何时咽下最后一口气。落书恒突然感到一阵恐惧,她要死了,却没有人知道她死在这里。终其一生,她杀了多少人,多少妖,已经算不清楚,可到头来,依旧是孤零零的。若她死了,世上有没有人会记得她?
她叹了口气,从喉咙中发出一丝嘶哑,罢了罢了,就这样好了,她缓缓闭上眼。
低沉的声音响起,落书恒心中一跳。
"听说你死在这里,我开始还不信,想不到却是真的。"
她重新睁开眼,见白砚站在尸堆上背手看着自己,她的心若擂鼓,震的几欲昏过去。
"还想活着吗?"白砚低声道,银色的长发在月下泛着微光,双眼中透着无限柔情。
她又闭上眼,嘶哑的声音听上去都不似她的:"活着有什么好。"
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白砚低沉的嗓音柔声道:"活着有我。"
十月的北地,下了第一场雪。
落书恒在邪气中泡了四日,邪气渗入五脏,高烧不退。石洞里燃着熊熊炭火,她的手脚却十分冰冷,偏偏一张脸烧成通红。在迷迷糊糊中,她只觉得自己瑟缩在白砚的怀里,他的手按着她的头,一股温热流入她的口中,每吞一口,那份高热便退去一些。
落书恒微微一动,用力睁开眼睛,她的双唇抵着白砚的胸口,从那一寸宽的伤口中,涌出的是滚滚热血。她一惊,连忙将他推开:“你!”
白砚托着她的头,用力将她按回伤口,低声道:“别说话,喝下去。”
狼妖的心头血,是化解邪气最好的药物。
落书恒用力挣扎着抬起头:“我不能!”
白砚按住她的头,将她的唇按在伤口上:“听话,听话。”边说边拍着她的脊背。
温热的鲜血灌进口中,落书恒一口口吞下去,白砚的脸色苍白如纸,低垂着头,银发落在她的脸上,他低声道:“听话。”
落书恒从小便是一个人,受了多重的伤都只是随意将伤口包扎下了事,伤口疼的厉害的时候,也只是咬咬牙强忍下来,因她知道,疼喊出来还是疼,并不能减轻半分,更没有人会在意。自八岁那年知道父亲要杀自己哭了一次后,便再也没有掉过眼泪。实在难过了便骑马出城跑上一圈,让风吹进眼里,也就不如何觉得想哭了。可此时,听着白砚低沉的声音,感受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眼泪全无预兆的落下,浸湿他的银发。白砚的伤口结疤了,他又用指掰开,逼着她一口口吞下去。直到她闭眼睡去,也不知喝了他多少心头血。
落书恒体内的邪气并非那么容易就能够化解,白砚每日都用心头血喂她,她不肯喝,白砚就抠了伤口:“你若不喝,横竖便让血流着,且看你我哪个先倒下。”
过了整整一个月,她的邪气渐去,体内灵气恢复,便无需再喝他的血。白砚寻了匹马,白天抱着她缓缓骑马北去,到了夜里便躺在他的怀中入眠。白砚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将她丝丝黑发抚至耳后,她枕在他的手臂上,看着他如天空般的双眼,轻声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白砚看着她,将头埋进她的发间,低声道:“我喜欢你。”
落书恒的心中无数鲜花绽放。
接下来的一个月,是落书恒短暂生命中度过的最美好的一个月,白砚带她走遍北地,看天云山莲台盛开,在若水湖畔煮茶,观赏樱红草在月下开成一条美丽天河。白砚用沾了粉黛的笔在她额间画了一朵桃花,柔声道:“你若喜欢,便抛弃这颗星芒,从此只为一朵桃花。”
落书恒摸着额间桃花,点了点头道:“好。”
在冬日的晨风中,白砚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这个时候,什么衡水城,什么银月城,在她眼中不过是世间浮云,远没有眼前这个人来得重要。这一生,只有这一刻,她追求的,她想要的,总算是得到了。
这一整风,将若水湖面的浓雾吹散,显出浓雾之后的两个身影。秋千和落雪妍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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