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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夕起相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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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照射在她身上,一切如同梦境。她的脸莹莹罩着迷离的光圈,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跃动着……

仿佛天神也眷恋着此刻的她。

“你叫什么名字?”

蓦地,一声暗哑的低喝响起。

海兰珠不知道,这把声音,将在日后无数个日夜缠绕着她,生生世世,魂牵梦萦!

海兰珠秉住呼吸,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壮年男子正身着紧身窄袖玄色马褂,踩着以黑缎为质料,尚方头并饰黑色边饰的朝靴,拇指戴着老坑冰种象牙黄色翡翠扳指,腰际斜挂短匕。

她不敢仔细去瞧男人的容貌,单是他的声音及身态已经让她不能呼吸。

这个男人有着令人不敢觑视的霸气,她的父亲丈夫也非俗人,与之相比却是万万不及的。

男人走近,抬起海兰珠的头,轻哂:“真是天上的敖登(满语:星星)掉落到我的面前了。”海兰珠嗅到男人混杂的汗味,将头垂得更低,哪知他却将脸贴过来。“你是哪家的姑娘,恩?”除父兄丈夫,还从未有男人离自己如此近过,海兰珠心里直打鼓。

海兰珠惊叫一声,突然被男人打横抱起。

她全身湿淋淋的,甚至鬓角上也不知道是水珠还是汗珠滴落到他的颈际,男子垂首看着怀中颤抖不已的仿佛受惊小鹿的她,心中不禁颤动。

海兰珠紧紧抓着男子的衣襟,偏首躲避他灼热的呼吸。却被他拥得更紧,她心下越发不安,几乎又要哭出来。

“你可知道这里是叶赫的大妃墓?恩?”男子带着轻微的怒斥,好似故意要吓掉她摇摇欲坠的泪珠。

叶赫的大妃墓!?

海兰珠万万想不到这里与自己所想竟是十万八千里,眼角瞥到四周荒芜的草原上果然有座疑似墓地的凸起,她不敢再细看。

“请你…请你不要伤害我。”她攥着衣襟的手指已经微微泛白。“山、山贼大爷。”

当她颤巍巍说完后一句,男子已经失笑出声。

他的声音洪亮非常,带着草原男儿也比不及的豪爽。

“你叫我什么?”他在她耳际轻吐,有明显的温柔。

“爷……”

“上一句。”

海兰珠不经意扫了眼,眼睛仿佛着了魔无法转移。

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英挺的鼻梁上一双深邃的黑眸仿佛海东青般锐利,又如同大海深不可探。他并不年轻,却有着成熟男子的强壮及岁月磨砺出的韧拔。

似有些光芒闪烁在他的眸中,那样耀眼,那么闪亮,海兰珠怔忪的模样就这样出现在瞳仁中。

在他的眼中所闪耀的,原来竟是她自己!

“你可真是天神给我的熬登!”男子激动将她拥得更紧。

海兰珠这才想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要垂下首,却一阵凉风吹来,接着一个喷嚏。

“冷了?”男子抱着海兰珠走到一处避风处,升起火堆。他小心的将她放坐在柔软的草地,并脱下自己的外袍盖住。海兰珠偷偷将他打量的更仔细,想到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实在可疑,顺着他最初站立的地方看去,却是自己走出的密道。难不成这个男人是跟着自己走出来的?

他是谁?种种证据指明他应该是个盗墓贼,可海兰珠清楚,他绝对不是。

男人仿佛看出她所想,直接回答:“我不是什么山贼盗墓贼,小熬登别怕啊。”

海兰珠红着脸,絮絮叨叨到低喃:“我可不是什么小熬登。”她都嫁人了,也不小了。

男子耳力甚好,又是豪爽一笑。

“你是哪个部落的姑娘?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迷路了?恩?”

“我……”想到自己的身份与陌路人的彼此,她咬牙。“我家在叶赫的北面,来叶赫城探亲,与家人走失了。”应该不算撒谎吧,她确实来自北面的大草原。

“小熬登,你叫什么名字?”

“……”海兰珠不说话,只是侧着首将容颜的大半掩在长发中,她半垂的水眸看在他眼中,又是心中一番颤动。“爷,我知道您是好人,可否让我回家?”

想起乌兰齐兰和不知是否脱险的莽布泰,海兰珠来不及伤心,又是一个喷嚏。

男子蹙起眉头,不悦道。“你必须脱下这身湿衣服。”海兰珠自然不肯。男子却由不得她任性,伸出大掌要剥。海兰珠惊叫出声,流下泪来。

“求您,我自己脱。”

他似乎头一遭遇到这样爱哭的,心下不知所措。惯性地怒斥道:“真是麻烦!”

见她被自己的大嗓门骇了一跳,又是一阵心烦。遂自动转过身去,强迫自己不去看她。

海兰珠这才肯动手脱去衣服,不时偷瞄火堆对面的那张挺拔壮实的背。幸好男子的外衫很长,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后,她看着袖口黑底金线缝饰的图腾,散发一股不可阻挡的贵气。那应该是大金国(太祖尚存,大清未立国。)的八旗之一。

这里是大金的叶赫城外,眼前的男子又是一身女真打扮,应该是个八旗贵族子弟。海兰珠如是想。

“过来。”在她发呆之际,男子已经转过身。

他的语气是无庸质疑的命令,带着独有的霸气。

海兰珠意识到的时候,自己竟然已经坐在了他的怀中!

男子满意她的顺从,盯着她颈际白嫩的肌肤,缓缓贴过去。“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

“海兰……”

“海兰,你的名字在蒙语里是指美丽的玉,知道吗?你真是我见过最美丽的玉人。”

“不。”她下意识地要逃,却被他紧紧困在怀。从未有男人对她说过这样动听的话,想到这,她的脸上又泛起可疑的红晕。

“你可真是容易害羞。”他轻拍她的背,“睡吧。”

海兰珠念着叶赫城,可话到了嘴边终究没有吐出。

她看着火焰跳动的节律,一夜的惊魂早令她身心疲惫不已。人体的温暖是个巨大的诱惑,她像个孩子般揉着眼,缓缓进入梦乡。

梦里,她仿佛回到了科尔沁美丽的草原。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蒙古包中,葛尔泰正坐上位,身着紫色长袍,同色腰带,桌前摆满丰盛的奶食与肉食。但他却心烦得一点胃口也没有。

一旁擅长察言观色的富察福晋恭敬地递上鼻烟壶,却被一把推倒在塌上。

她咬牙看向丈夫,眼中闪烁着妒恨。

但当葛尔泰朝自己扫过来之前立刻转为阿谀谄媚,她本是美艳非常的丰满女子,这一笑更是艳丽四射。

“爷,您这是怎么了?自从音格图这奴才走出去后您都不对我笑了。”

葛尔泰转眸定定看着她,心思难以猜透。

富察福晋又是一笑,自己斟了杯奶酒。“不过是应该在叶赫城的海兰珠不见了,您那么担心做什么?音格图这奴才不是说了是在城外遭了马贼吗?要我看,八成早被贼子给捉去……”

“住口!”葛尔泰冷笑,“你懂些什么?”

“是,我是不懂。你们爷们的事你们爷们解决。”她负气地又斟了一大杯。

她本是富察部甚受宠爱的公主,说来配他这个察哈尔贝勒作侧福晋还真是委屈到不用怀疑。但她是对他一件钟情的,又有何办法?

她嫁他快有两年,也有了三阿哥。嫡福晋是他青梅竹马,这点她没有办法。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两个阿哥一个格格,她妒恨自然,但动摇不了嫡福晋的位置也是事实!

可这个早她进门的博尔济吉特氏海兰珠一无所出却偏偏出身高贵,位置也在她之上,这是她万万咽不下气的。想起海兰珠那张总是病泱泱低垂的小脸却常常可以吸引葛尔泰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目光时,她便气得牙痒痒!

这次出行科尔沁回海兰珠的娘家她又岂能放他们独处?于是她故意在那女人面前挑唆耍娇要来,她也果然心灰意懒的主动去叶赫城养病,一切的一切原都在她计划之内,可偏偏那群奴才办事不力,找不到海兰珠的尸身,真真可恶之极!

富察福晋咬牙切齿地出神,没有注意到葛尔泰看着自己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你下去吧,我一会还有事情要商议。”葛尔泰恢复平常的语气,淡淡对自己的女人道。

富察福晋行了礼,恭敬退出帐,却在掀帘的一刹那,对着草原的远处森然冷笑。

那个方向,正是叶赫城。

这已经是第十天,距离叶赫城的方向是越来越远了。

海兰珠在马背上叹着气,换来身后的一阵轻哂。

“兰儿,再叹气我可要亲你喽。”半开玩笑的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认真。

海兰珠看了眼自称是“黄台吉”的男子,自从叶赫城外相遇后,他不管她的哀求,就是不肯放她走,也不问她的意愿,便带着她朝更北的方向走。

想到此刻两人是共乘着一匹马,海兰珠更加不好意思。当初他牵来两匹马,身为蒙古女子的她却很惭愧的并不精于马术,偏偏那匹马神骏异常,在她几次险些被甩下背后,黄台吉二话不说地将她捞在自己身前。

相处了十个日夜,他们却仿佛已经认识了十年。

她告诉他他们蒙人的风俗,他坏心地问她“喜欢你”要如何说。当然换来的只是她害羞的沉默。

夜晚,他们夜宿野外时,他会弹起从蒙古商人那里买来的“莫琳胡儿”(马头琴),海兰珠静静的听着,不禁潸然泪下。她在他的琴声中,竟然听出了家乡的味道。

明明是个满人,她却觉得他们之间并未隔阂着民族,令一向怕生的她想要亲近。

但他有时那样的令她陌生,每当他弹完琴,却又会将其砸毁。然后站在一片狼籍中眺望更远的前方,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中的霸气。

但那霸气也是戾气,她不禁想要为他轻轻抚去。

他告诉她,他在家中排行老八,母亲是叶赫人,在他年幼时便已过世。母亲心心念念的故乡叶赫,临死还喃喃着要回去。他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去祭拜她了……。

其实,当他说到这里,海兰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大金国罕王的第八子,四大贝勒之一,掌管正白旗,草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英雄爱新觉罗。皇太极。

她不禁感叹他为何每当提到叶赫与亡母时都会流露出这般无奈的暗痛,原来叶赫大妃生前心心念念的故乡,竟是在自己儿子的手中不复存在。

但即使知道了他的身份,她却毅然将他看成“黄台吉”,只不过,多了一份发自内心的崇拜。

在海兰珠得知他们的目的地竟是科尔沁时,她生平第一次为自己下了一个决定。

她知道,他终归会知道她的身份,无论天神为何令他们这般相遇,她都会珍惜这一生难忘的旅程。

只是,当他们踏上故乡科尔沁草原的那一刻,她会结束这一切。

尘归尘,土归土。

原来一切注定只是场缘错。

皇太极的手突然覆了海兰珠的眼,他灼热的气息吞吐在她的发顶。竟然比炎夏的太阳还要烫人,海兰珠来不及想太多,他已经勒住马绳。

“怎么了?”海兰珠以为他又在与她开玩笑,却不意看见了尸横遍野的荒凉。

她惊叫一声,扑入他的怀。

原是翠绿无垠的草原却不见白团的羊群,好客的蒙人及所居住那丛丛耸立的毡包。只有四渐的血色以及人们没有瞑目的惨死。

在那一双双不肯合上的暴睁双眸中,海兰珠仿佛看到了刚刚结束的那一场惨不忍睹的屠戮。

“待在这。”

皇太极轻抚她的背,跳下马走到了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尸体前蹲下身。在探了尸体的体温后,蹙起了他英挺好看的浓眉。黑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看向马蹄印记踏向的远方,那里是云的更深处。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微侧过首,果然看见因害怕一个人在马背上而追着自己过来的海兰珠,她恐惧的目光中有着对自己信任,明明是怕极的小脸却直直的看着他。

当海兰珠走到自己背后时,皇太极有种冲动,他想要为她遮住一片天空,不让她经历任何的风吹雨淋;他要那张从第一眼看见便为之怜惜的美丽小脸为他展露笑颜;他要她成为她的,无论是身还是心!

这种冲动是如此的激情澎湃,令他情难自禁!

但他并不糊涂,父汗的身子日渐西山,他身为角逐汗位的四大贝勒之一,除去兵权与战誉,必须找到更有力的靠山,于是冒险步上在内乱动荡之时率大队人马去嫡妻科尔沁部名为探亲,实为巩固联姻的路途。却偏在十多年后再见的叶赫城念起亡母,于是冒然独身上坟拜祭。不想就这样遇上了令他动情的女子。

他知道情动则必然心乱,而往往意乱情迷的正是战场上的致命伤,是万万不得的——

可是,对象是她!

“兰儿,兰儿……”皇太极一把抱住这仿佛不禁一握的纤腰,为她沁逸的幽香而叹息。“不要害怕,我在这。”

海兰珠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抑或根本并不想。她没有想太多,抑或不敢去想。他太灼热了,像是要灼伤她。

从遇到他的那刻开始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要跑,但如今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是跑不掉的。

“以后,不要丢下我一人。”她轻轻趴在他耳畔对他说。犹豫了一下,又道:“我一个人会害怕。”

他哈哈大笑,只觉得她是如此柔弱可爱。“兰儿啊兰儿。”怎能令他不去怜爱?

他在她的脸颊狠狠印下一吻,惊得她又是一声娇呼后,郑重其事的道:“以后,无论是何种情况,我‘黄台吉’都绝对不会丢下海兰一个人!”

他认真的脸在阳光下闪闪散发着余亮,那么耀眼明亮,海兰珠看着,几乎无法睁开。眼中有着微微泪湿,她于是闭上了眸子。静静的感受他的灼热。

——天上的神啊,我祈祷万能的您赐予我可以遗忘这一刻,那样,在我们终将分别之时,我才不会掉下眼泪……

皇太极又哪里知道怀中人此刻心中的千回百转?

他浓烈的黑眸思索的看着更远方,此地已经接近了科尔沁北翼,却出现了不该有的屠戮。

天下战乱至今,蒙古各部的争斗也是屡见不鲜。

可偏偏尸身上的刀痕如烈日撕扯而成,如此的猛烈逼人,散乱插着的箭身有着满人特有的标志。

他出行科尔沁早不是什么秘密,却有人敢在此时设下此等可以引起两族矛盾激化的圈套栽赃陷害,真真可恶至极!

可他皇太极又岂是会被他人小觑?

他勾起冷笑,却在不意间看到怀中之人时放柔。

自从遇到海兰,他心心念念有她的陪伴,竟险些忘记大局,实不应该。

“兰儿,告诉我,我应该拿你怎么办?”他叹息。

海兰珠红着脸想要抬首,却感觉到他突然的紧绷。

“什么人?”

她吓得秉住呼吸,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却见一个衣杉褴褛的少年自一对夫妇的尸身下爬出。

他的面容黝黑,有着蒙古人特有的方正脸,一双原是如同黑夜中的圆月般明亮夺目大眼,此时却布满狰狞骇人的血丝。

少年瞅了眼前一对仪表不凡的男女,突然跪了下来。

“大爷,请借用您的配刀。”

皇太极只是扫了眼少年赃污的脸,解下配刀扔在地。

少年执起后,便选了一个干净的地脚开始挖坑,他的表情执着,每凿一下都会在原地磕个头,直到血流满面仍不肯停止。

海兰珠不忍地想要阻止,却被皇太极拉住。

少年凿了很深的坑,然后将自己族人的尸身一一排列在内。

待一切归拢好,少年又向皇太极磕了头。

“多谢。”

“你叫什么名字?”

“卓力格图。”

“那些是你的族人?”

少年被说到伤心事,眼中明明闪着泪光,却咬牙不肯掉下。

“卓力是个弃儿,是被族人捡到后吃百家饭长大的。”

“你多大了?”

“十七。”

海兰珠这才惊讶发现少年竟然与自己同大,但长期营养不良明显使得他相较同龄人更为瘦弱。

“卓力格图,知道杀你族人的凶手是谁吗?”

“知道。”卓力格图狠狠磨牙,“虽然他们穿着满人的衣服,用的是长弯刀,可是我听到他们用蒙语交谈,而且是漠南的察哈尔口音!”

海兰珠低呼一声,随即被拥入一个怀抱。以至于皇太极没有看到她此刻复杂的神色。

皇太极的声音些微激动。“你说得可是真的?”

“卓力格图对天神起誓!此生必报灭族之仇!否则生生世世我最心爱的人必不得好死!”

“你也算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但为什么方才是从尸体下爬出,而没有冲出来斩杀亡你族人的仇人?”

少年挺起腰竿,“卓力格图并非贪生怕死,阿峰叔将我打晕,醒来时阿峰叔和阿峰婶将我压在身下,血流得到处都是,他们平日最疼我,想不到临死也不忘用自己保护我…”少年哽咽。“我很清楚,我不过是个小徒,他们人高马大,我即使追去也是死!卓力格图真的不怕死!可是我就这么死了,就没有人会为他们报仇,所以我一定要活下去。用更好的办法,将他们这些畜生全部杀死!”

“哦?那么你打算如何?”

“我知道大金国的四贝勒在科尔沁探亲,现下到了乌得城,那群贼人打扮成大金满人的模样屠戮了这里方圆数白里的部落,一定是做贼心虚,我要去满人那里告发他们!”

“你很聪明。”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激赏。“那么,你肯为我带路吗?”

马上颠簸数天,乌得城已经近在眼前。

海兰珠看着高高的城墙,听着熟悉的蒙语,仿佛嗅到了家乡的青草芳香以及浓浓诱人的奶茶香。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

海兰珠轻轻向后依去,合目微微甜笑,她觉得四肢百骸异常的轻松,幸福的仿佛随时会晕倒。

直到身后灼热的呼吸吹到自己的耳畔,她才惊醒过来。

猛地向前挺直,却被身后人的压制的力道更加拥入怀。

“兰儿,你知道你刚才的笑容有多美吗?”皇太极策着马,低低浅笑。“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没、没有。”海兰珠立刻缩着肩。

即使相处至尽,她依旧不习惯与他亲热相处,尽管她早已不是未经事的姑娘,却总是在看到他时会紧张,听到他用低沉的声音充满气魄地说话时会不自禁地充满崇敬。

她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心就是不由自主地为他颤动。

“我只是…只是想家了。”海兰珠想着,水漾的凝眸望向他。“让我回家吧。”从乌得城走到科尔沁的翼中应该用不了几天,她一个人应该…应该能行。

“不可能。”皇太极冷下脸,他以为她早放弃了。“兰儿,你是我的,我很快会让你知道。”说完霸道地吻上她的唇。

海兰珠看到身后还跟着一人一马,又羞又急。

好在卓力格图心事重重,没有在意太多。

她无力的趴在他怀中,脑中也是混乱一片。艳阳照在她的额上,却有冷汗沁出。

转眼,三人来到城下,守城人见他们不伦不类,横着兵器打量。

那守城人看到海兰珠美貌,多瞅了几眼。被皇太极一下翻到在地。

“去,叫你们鄂硕将军来见我!”

小兵不服再要上前,却被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抵上脑门,他曲眼一看,冷汗汹涌窜出。

一把呈亮的大刀在阳光下反射着摄人的锋芒。

小兵还想求饶,一个冰凉的东西又印上他的头顶。

“拿着它去,半盏茶时间回不来就永远别再回来了。”

小兵也算上过沙场的人,好歹是见过世面的,并非胆小怕事之徒,实非眼前的黑衣男子太有魄力,一身的肃杀,寻常人都会吓煞。

他摸下头顶的东西,见其是个符状信物,当即知道今天是看走眼了。忙不迭地冲进城。

果然不到半盏茶,一大列士兵整齐跑出。

中间一个军装男子一路策马而来,海兰珠犹不及看清他的脸,来人已经恭敬行了大礼。

“鄂硕参见四贝勒!”

“起来吧。”

待海兰珠看清鄂硕的同时,那人也看清了自己。

鄂硕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目不斜视的朝皇太极看去。

“四贝勒您终于回来了,科尔沁的莽古思贝勒派了使者来,说是要迎接您。察哈尔的葛尔泰贝勒也来了……”

皇太极举起一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担忧地看着海兰珠渐渐惨白的脸。

“兰儿,不舒服吗?告诉我——”

海兰珠咬牙,抵着心口,自从听到“葛尔泰贝勒”这五个大字,她的紧张就变成了绞痛。

万般复杂的心思愁得她无所是从。唯有冷汗滴滴滚落不肯放过。

——怎么办?怎么办?

葛尔泰在这里吗?如果让他看到她,该如何是好?

心似要跳出心口般地疯狂鼓动,她呻吟一声,终于软到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夕阳射在海兰珠的脸上,她的眼睑微微颤抖。

怔怔地看着走上前的两个陌生侍女,她一时竟恍然以为回到了贝勒府。

侍女细心地先递来水,待海兰珠喝下后才缓缓开口。

“夫人,你今天中了暑,是四贝勒将您抱进屋的。爷吓坏了,一直守在床畔,颚硕将军千催万催,直到刚才才去处理军务了。”

海兰珠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才道。

“贝勒爷……”

侍女显然没有明白。“夫人,您是要找四贝勒爷?”

“不,葛尔泰贝勒他……”

两个侍女互瞅了一眼,“您是说察哈尔的葛尔泰贝勒?听说他正在科尔沁寨桑贝勒那里做客。”

不在?葛尔泰不在乌得城?

海兰珠长长舒口气,原来竟是虚惊一场——那个人根本不会知道她此刻在皇太极的身边。

侍女又道:“近日他就会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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