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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夕起相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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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葛尔泰不在乌得城?

海兰珠长长舒口气,原来竟是虚惊一场——那个人根本不会知道她此刻在皇太极的身边。

侍女又道:“近日他就会来与四贝勒会面。”

刚放下的大石又突然被提起,海兰珠一惊,咬牙要下地。

她得离开!

侍女惊讶地忘记要去阻拦之际,海兰珠已经狠狠摔在地上。她想起自己的没用,万般心急与莫名的心痛一涌而上,怔怔地哭了出来。

侍女将她掺到床前,看她死死按着胸口似是心痛,便想去叫人。

海兰珠一把抓住她“你要去找他吗?求你不要找葛尔泰!”

“夫人?”

海兰珠突然回过神,想起自己种种失态,咬牙将侍女赶了出去。

她半躺在床上,脑中还是一片混乱。

她该怎么办?立刻离开这里?

皇太极带她来这里,怕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转念一想,不太可能。

她是绝计不可以让丈夫葛尔泰知道她与别的男人竟然孤男寡女这么多天的,而且那个男人竟然还是大金的四贝勒!

想起葛尔泰的怒气,海兰珠重重打了个冷颤。

不知所措时,门口闪进一个人。

海兰珠险些叫出来,待仔细看去又喜又惊。

那人一身满人打扮,相较小心翼翼地合门动作,却有一张不符的粗犷胡子脸。

恭敬地打了千,行到了海兰珠面前。

“福晋吉祥!”

此人正是叶赫城外以身诱敌的莽布泰。

“莽布泰!你怎么在这里?”她还以为他早已殉职。

“实在是一言难尽,奴才事后去叶赫城里城外找了一圈,就是寻不到福晋,奴才只好通知贝勒爷。爷大怒,叫我一定找到福晋,又加派了人手来,奴才心想福晋会否已经自己向科尔沁奔来,便一路暗寻来,结果今早在这乌得城终于看见福晋,这都是天神的保佑啊!”

海兰珠听着,突然皱起眉。

“今早…你都看到什么了?”侍女说皇太极从城外抱了中暑的她进来,莫不是都被莽布泰看全了吧?

莽布泰不言语,只是垂首。

“福晋还是快随奴才走吧。”

海兰珠一晃身,他果然是看到了!

“这事儿,你已经告诉贝勒爷了?”

莽布泰仍是垂着头。

海兰珠惊恐地低呼一声:“莽布泰——”

“奴才…”莽布泰许久才缓缓道。“还没来得及向贝勒爷报告。”

“不!”她大叫,扑上前去拽着他的衣襟。“求你不要告诉贝勒爷!他会杀了我的!”

“兰福晋——”莽布泰同情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嫁来四年,所受的苦与可怜的性子是如何被磨出来的,他看在眼里,清楚的很。

他没有犹豫很久,便在她的泪眼中败下阵来。

“莽布泰!谢——”谢字未说完,只见门在一声巨响后,被狠狠踹开,“吱呀”地遥遥欲坠同时发出尖锐地哀叫。

海兰珠与莽布泰同时色变,向门口看去。

只见皇太极势旭待发地蕴蓄着怒气,森冷地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人。

那眼中的盛怒,连久经沙场如莽布泰这样的汉子看了也不禁要心抖!

月儿已升至树头,亥时的更鼓声传来时,海兰珠悚然惊醒,她抬头望向着屋内唯一的灯火处,蓦地看到那双黑沉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穿过烛光盯着自己。

“醒了?”皇太极的声音还带着沙哑的沉闷,听在这静谧的夜,更显空旷。

“四贝勒……”海兰珠因他的声音颤了下。

皇太极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

她没有看清他的表情,便已被紧紧拥入怀抱。他的唇随即印下,这样的急迫,仿佛要吞噬她。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我便坦白告诉你,兰儿,我要你当我爱新觉罗。皇太极的女人!”

“爷……”她来不及说更多,他已经捏住了她尖尖的下颔。

“无论那个男人是谁,都不重要。”皇太极咬牙,“你是我的!”

海兰珠知道他口中的男人正是被误会的莽布泰,他被盛怒的皇太极砍下一臂,拖下去后也不知道生死。她内心被巨大的内疚感与恐惧所笼罩,纯良的本性在他的霸权下是如此的脆弱。

“爷喜欢海兰?”她静静地看着他。

皇太极简直为她这眼神着迷,她是那么的静柔,似水般环绕了他的灵魂,紧紧缠绕着他,仿佛要溺毙其中。

“可是,海兰配不上贝勒爷。”她深吸口气,抑制住这来自灵魂的颤抖。“海兰——已经嫁过人了。”

皇太极放在膝上的十指一只只捏紧,直到泛白,再泛青。

“那又如何?”他缓缓扯出笑。“父汗现在最宠爱的阿巴亥大妃当年也是先嫁了乌拉的贝勒,但不还是最后随了父汗?咱们满人,从不讲究这些个。”

海兰珠似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说,看着他隐忍的样子,泪水滚滚垂落。

她知道他是故意说这些好让她心里舒坦些的,他是大金尊贵的四贝勒,怎么会不在意?就算他真的不在意,他身边的人又岂会善罢甘休?!

“兰儿——”他痛心她的泪水。“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海兰珠听到他如此深情的低唤,早已无法自禁,泪水更是汹涌。

“我错了,我错了——”她悲戚地喊着。

她不该遇到他,不该隐瞒真相,不该害了莽布泰!她最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她不该动情!

在残酷的现实下,为何要让她明白自己是喜欢他的?她的爱如此绝望,如此的痛苦!仿佛要被撕裂般肆虐她的灵魂!

她令他心碎,他又何尝不伤她的心?

为何我们相遇的如此晚,为何我已错嫁他人?

“兰儿,兰儿——”皇太极怎会知她伤心绝望的真正理由?“不要哭了,我会对你好,也会对你的族人好!那个男人会离开你,绝不会有人说你闲语惹你伤心,我要你一辈子在我的身边!”

海兰珠早已哽咽地说不出话,他拭去她的泪,却又再流出。

他不知道为何她会有如此多的泪水,让他这样的怜她爱她,难以自拔!

“兰儿,我要疼你一辈子,让你再不流泪!”他倾尽所有的柔情吻上她,在他宽广充满雄心壮志的内心,她是第一个走入的女子,她是那样美,那样柔情似水,那样的惹他怜惜!

皇太极低喘一声,将脸没入她柔软的胸部。她的身上有着好闻的花香,不似其他蒙古女子的强壮健美,她柔弱可爱,令人心动。

“兰儿,我要你。”

海兰珠紧紧压住旗装的扣口,她不知道何时换了这身衣服,纤细如柳的腰枝在没有束带的阻挡下更显娇嫩,看在皇太极的眼中自是风情万种。

他的吻一再印上她的肌肤,她看着他激情的眸,却缓缓冷静了下来。

她想起了丈夫葛尔泰,好似突然一盆冷水迎头浇下,震得她脑子哗啦做响!

“不!贝勒爷,不成的!”却推不开皇太极,急出了眼泪。

“兰儿,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不!求您!”她痛喊出声,终于换来他的对视。

“你不乐意?为什么?”他的声音冷下。

海兰珠缩着身,紧咬着牙,直到仿佛整个喉咙都有血的腥味,她才一字一句吐道:

“因为,我不爱您。”

皇太极感觉自己的身子正一点点僵硬,然后变得不再有知觉。

他瞪着身下心爱女子,明明刚才还是暖玉温香,如今却如此的令他难过,缓缓吐道:“你说什么?”

见她不再言语,只是流泪。他感觉自己竟像个毛头小子般快要抓狂了!

皇太极一把拎起那瘦弱的胳膊,在她吃疼低呼的同时不由得心中抽搐下。

“把你刚才的话再仔细地说一遍!”他强迫她的眼与自己同视。

那漆黑的眸仿佛能够看穿她的灵魂,海兰珠别开首,却又被正回。

“你爱谁?你的丈夫——今天下午那个被我砍下臂膀的男人?恩?”

“我说过会待你好,你以为我堂堂大金国的四贝勒的话是开玩笑的吗?你以为我这辈子还会对别的女人说这句话吗?你以为——你说不爱我,我就会相信?”最后一句,他几乎嘶哑地低吼出声。

“那爷要怎样才相信?”他激动的情绪传染了她,她不知何时已不再流泪,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她突然的勇敢到是他不曾料到的。

“海兰,不是属于爷的女人,您的错爱海兰受不起。”她挣脱他的怀抱,跪在地上。“求爷放过海兰,如果爷非要了海兰,已是人妇的海兰也没有颜面再活下去,不如就此了却罢了。”事到如今,连她也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勇敢。

“你是在威胁我?”皇太极眯起眸,“你不怕我先杀了你的丈夫?”

“贝勒爷是大英雄,不会为了海兰区区一女子损伤自己名誉的。”

“如果我会呢!”

“那么海兰…就只有殉葬。”她从来都是认命的女人,这样的屈服是再熟悉不过的。

即使她真正的想法如何,又有谁人会在意呢?

“好、好…你很好。”皇太极仿佛被气急,咬牙半天。“你不过是一女子,真以为我四贝勒非你不可了吗?”

这明明是句气话,听在两人心里又是一番折磨。

“来人!”皇太极低喝一声。立刻有奴才走入,想是在门外侯了多时,从他的表情也不难知道他究竟听到多少。

“奴才听候贝勒爷吩咐。”

“去,给我把鄂硕给我叫过来。”

不出一刻,果然看到那奴才把鄂硕将军带到。

鄂硕刚进来,便听皇太极吩咐道:“带兰儿——给我把这个女人压下去,看好了。”又添了一句,“——不得怠慢!”

一会儿又是压走看好,一会儿又是不得怠慢。这到底要怎么处理才好?

站在门口的奴才还在纳闷,就见鄂硕将军带垂首的女子走出。

他好奇地瞅了眼那女子低垂的脸,一阵微风悄悄吹过,却没有好心地带走她的愁云惨淡。

她精致的风情仿佛是可怜被秋风压住的垂柳,那样楚楚动人,弱质纤纤难以不令人心动。

他看过不少四贝勒的福晋,却没一个会有这种气质。

大概只有这样的美女,才是大英雄们的“英雄冢”。

鄂硕做的第一件事是给海兰珠找了件新衣服。然后又吩咐些沐浴的准备。

他一个久战沙场的汉子,如今却被派来婆婆妈妈做这些。可见四贝勒对这女子有多用心。

鄂硕想着,却回头看到海兰珠那双仍挂着泪水的漂亮双眸正看着自己。

他的心被狠狠扎了下。

突然,他定定地瞪着海兰珠的脸,似惊讶又似不信。

直到有奴才来告知热水备妥,鄂硕才趁机移开目光。

“请。”他掀开门帘,却没有回应。

海兰珠细声道:“将军能否告诉我,莽——我丈夫如今怎样了?”

鄂硕只是将海兰珠安置坐下,又不紧不慢地倒了杯奶茶才道:

“不过是个奴才,怎么可以被说成是丈夫?莫不是要折煞他?”

海兰珠猛地抬头。

“兰格格——或许我该叫你兰福晋?”

海兰珠从惊讶中回过神。“是莽布泰说出来的?”

“那个奴才原来叫莽布泰。”鄂硕又笑。“他到是条汉子,被贝勒爷砍了一臂也不肯出卖主子。在地牢中咬着牙,就是没吭一声。”

海兰珠听到这里已经懊悔地咬紧了牙:“是我害的——都怪我。”泪水又要不争气地涌出,却看到那鄂硕正盯着自己,于是硬咬牙忍住。

“那么,将军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鄂硕这回到没有卖关子。“格格四年前出嫁察哈尔,四贝勒福晋的结婚贺礼就是在下派送到科尔沁的。”

“所以你见过我?”

“像兰格格这样美丽的新娘子,见过的人怕是想忘也不忘了。”昨天城外时以为是自己眼花,而且碍着贝勒爷在,也无从仔细打量。

“那么,请放海兰珠走吧。”

鄂硕没料到她会说得如此直白,海兰珠看着他微讶的模样,继续道:

“将军如此坦白,料也是明白此刻最该做的是什么。”她紧紧攥着指,第一次这样与男人谈判。“海兰珠是万万不可能跟了四贝勒爷的,我如今是察哈尔的贝勒福晋,明白我丈夫的为人,他的高傲绝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而且,海兰珠不过一介女子,又怎可以引起两族的矛盾?想必,将军也不想四贝勒声名受损。”

鄂硕怔怔看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可以说出男人们的话。

原来她不只美丽,还有如此清灵的兰心惠质。

“实不相瞒,四贝勒的性格我了解,怕是——不容易善了。”

“那更是不可以让爷知道。”海兰珠心中凄苦,“就让爷以为海兰是个普通蒙古女人……一个无缘的女子好了。”

“那么…为何又要相遇?”

海兰珠一愣。

“是啊…”

明知道是错,又偏偏为何遇到?

“将军。”许久,她听到自己声音,那样的清冷。“就让海兰死吧。”

夜半时分,人声寂灭。

皇太极独坐案台,面前是早已习惯的繁琐的军务,只是那快马加鞭的急函却令他更加愁眉深锁。

父汗的身子的一日不如一日,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以及自己的四大贝勒,是汗位的必然竞争对手。大贝勒代善性格懦弱做事优柔寡断早已失去父汗欢心,二贝勒阿敏虽为镶蓝旗旗主但毕竟是父汗的侄子,三贝勒莽古尔泰过于鲁莽声明不佳……即便是兄弟,也注定了骨肉相残。他明白自己虽然军功显赫,但父汗老了,他更在意的是感情。

对阿巴亥大妃的宠爱更是影响他判断力的致命伤,还有阿巴亥大妃所生的十二弟阿济格、十四弟多尔衮、十五弟多铎……他们女真自古有幼子继承这么一说,那阿巴亥万一在耳边嘶磨时提起,他可是保不准父汗心思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皇太极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爬上头的,就是拽,他也要把那些个想压他的人给撸下来!

南边的大明,大好的万里河山,那锦绣半壁的疆土,又怎可以垂手相让?

所以,与嫡妻哲哲的娘家——科尔沁最有实力得部落的再度联姻是迫在眉睫。

皇太极突然燃烧起了他的鸿图伟志,不由得哈哈大笑。

他已经三十四岁,男人三十而立,再娶个科尔沁部女子又如何?

突然想起海兰的泪颜,他的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尚未来得及慎思,却听外面大喊大叫起来。

他走出,只见火光冲天。随手抓来一个奴才,看清脸后不由得怒道:“做什么这么乱!我不是吩咐你去保护好兰儿吗?”

却见那人正是少年卓力格图,他一身篮绸袍子早已经被泼湿,脸上还有条条碳灰,狼狈到一眼便知道是救火后奔来。

卓力格图早已跪下,大声道:“爷!不好了啊,东面走水(起火),海兰还在里面啊!”

皇太极呼吸猛地一窒,情急之下踹开卓力格图便冲至大火处。

卓力格图反应过来,匆忙爬起。

“爷!火已经吞下大半屋子,太危险了,您不要去啊!”

皇太极赶至时,看见奴才们正在扑水。他想也未想,提起水桶便浇湿自己。奴才们正惊愕,就见一个人影扑上来。

皇太极一心要冲入,没有防备,两人扑到在地。

借着火光,众人才看清那人竟是应被关在地牢的莽布泰。

他断了一臂,却依然身手矫健。

“放、开!”皇太极怒极,抽刀砍去。

这一刀下去,莽布泰已没有躲闪地摊倒在地。

血喷溅在皇太极的脸上,竟比火还要烫人。他看着莽布泰的尸体,仿佛闪过某中疑惑。

这时,火已经渐渐熄灭。

卓力格图几乎一边跌到一边冲来,看到一片狼籍。他重重磕在皇太极脚边,唇角有着咬出的血丝。

“爷,是卓力的错,卓力没有保护好爷的女人,没有完成爷的吩咐,都是卓力的错——”想到那么善良美丽的女子就此葬身火海,卓力格图悔恨自惭地不敢去看皇太极的脸色。

几个奴才从灰烬上抬来一个担架,上面是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女尸。残骸上隐约贴着烧剩的旗装。

那大红的颜色皇太极是如此熟悉。

他怜爱地摸过,热切地亲吻过……

皇太极瞪大黑眸,扫向一旁早已因怕获罪而跪倒一片的奴才。

“鄂硕呢?”他的声音森冷至极。

一个胆大地回道。

“将军他…他因为救火而被柱子砸伤腿脚,被抬下去医治了。”

“哼!我看他演的好戏!”皇太极甩袖踩着愤怒的步子,踏向夜的深处。

乌得城郊外

一辆朴素马车静立在林中隐蔽处。

直到车夫听到一声暗号,才驾马驶出。

另一匹马出现在林端。远远看去是一男一女共骑。

女子下马,对马上的男子行了礼。

“将军费心了”

“不敢,兰格格折煞我的。那个奴才在车上,车夫是我的心腹,尽管放心让他带路。”男子策马欲走,又像想起什么。“祝您一路顺风。不见。”

“不见。”

那女子还是目送了那人那马很远,才转身上车。

掀帘看见车中断了一臂的男子正端坐在内,并朝自己行了一个礼。

那女子愁眉不展多时的脸上才有了笑容。

车夫扬鞭马儿奔走。

林影渐渐远离,海兰珠看着夜色中的草原。

远处渐渐有着山峦连绵起伏,她趴在车窗上,静静吹着夜风。

不知马车行了多久,月儿正挂天中的时候,她看见了山脚下土堆圆坛上堆积石头为台的敖包。

海兰珠叫停车,一步步走近那座敖包。

缓缓跪在草地上,双掌合十。

她仰望着天,跪求着地。

直到再也承受不住,终于流下了隐忍多时的泪水。

恍知身何处,唯记君何方。

聚短情深永,相思比梦长。

——如果注定是错,那么最好不要再见。

如果注定要爱,那么我用一生来相思,好吗?

谴走马车换上马匹,向北奔走了数日,终于看到了人烟。

远远的蒙古包,炊烟袅袅,洁白羊群中有着漂亮的蒙服在飘荡。

海兰珠一直没有让莽布泰联系其他人,两个人如无家的野狼般游荡在这日夜不停更替的草原上。

她偶尔仰望天空,感受着难得的自由。

如同自我放逐的日子,她其实并不讨厌。只是相思入骨,难以自禁。

或许这正是上天的惩罚,惩罚她爱上那个不该爱的男人。

海兰珠却不知她寂寥的种种都看在莽布泰的眼中,但碍于身份,他只有沉默。

“主子,我们去前面的部落吗?”

海兰珠看了看莽布泰的伤势。“也好,总该讨些药。而且你也可以好好看看大夫。”

于是两人策马走近部落,蒙古人一向好客,看到旅人打扮的他们,已经准备了香气沁人的奶茶和哈达站在外面等候。待下了马,便被热情迎进蒙古包。

两人盘腿围着炉灶坐在地毡上,便看见主人端出极丰盛的餐食,一路走来,也到过一些部落做客过,可都没有这样的盛大。不由好奇。

于是在海兰珠示意下,莽布泰问向一个主妇。

“请问今天是有什么节庆?”

那丰满女子拍着怀中熟睡孩子,笑呵呵道:“您们是旅行者吧,所以不知道,今天是咱们科尔沁吴克善台吉出行的日子,据说是要迎接重要的客人,所以下令大家沿途准备好酒食。”

猛地听到哥哥地名字,海兰珠心中狂跳。

“那么,台吉可会路过这里?”

女子见海兰珠脸红的激动样,以为又是个思春于台吉的姑娘。不由得笑道:“谁知道呢?如果路过了,一定要让台吉下马来尝尝咱们的马奶酒,戴上咱们部的哈达。”又瞅了眼海兰珠。“再看看,咱们草原如花般的姑娘们!”

海兰珠没有听进妇女的调侃,心中揣着一个鼓似的,砰砰直跳。坐了没多久,却听见外面传来大群人马靠近声。

莫不成真的是吴克善哥哥!

海兰珠兴奋地冲出帐,看到人群中央一个挺拔的身影正在与一旁的人说着什么。

她看着如此熟悉的眉眼,喜悦低呼:“哥哥!”

那人在众人拜倒中抬起眼,看到独立着的海兰珠,眸中闪过惊讶与重逢的激动。

“海兰珠!”吴克善大叫一声,便扑上去抱起四年不见的妹妹,兴奋地哈哈大笑。

海兰珠同样笑着眯起秀气的眼睛,却感觉有人在死死瞧着自己。果然看到吴克善背后站着什么人,于是仔细睁大眼去看,不由得骇得倒抽口气——

那是……

再次见到丈夫葛尔泰,海兰珠心中有着千言万语。

只是不过十指也数得出的几日,竟像是经历了半生。

她坐在吴克善的身边,静静打量丈夫。

他依旧高贵风雅,仿佛像汉人数中常提起得书生般俊朗。

突然,葛尔泰瞅向自己。

“坐过来。”

海兰珠低下头服从,原来,他还是他。绝对的不可违抗。

“海兰珠,你不是应该在叶赫城养病吗?”吴克善问道。

海兰珠看了眼丈夫,明白他并没有将自己遭马贼的事情告诉哥哥,不由得苦笑。

“我太想阿爸阿妈还有哥哥以及布木布泰了,所以就来了。”她说的轻描淡写,葛尔泰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很深,深到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

“哦?”吴克善调侃道。“不是因为太想念丈夫了?”却见海兰珠只是将头低得更深,而另一个被调侃的主角只是静静喝酒。他若有所思,又皱起眉头。“下回不要善做主张wωw奇Qìsuu書còm网,通知一下,派人去接你就好,这样多危险。”

“是。”海兰珠恭敬地回道。

吴克善的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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