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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夕起相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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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的手心与食指中指间有着很厚的茧子,很粗糙,却异常温暖。从额头到她的俏鼻,再到她颤抖的粉唇。

那手的主人熟悉的温柔,令她几乎不敢喘息。

海兰珠只觉一股电流自他的指尖窜入她的肌肤,再由血液奔腾到了她的心脏,令她很多年不再沸腾的情感倏地燃烧。

——是你吗?是你吗?

只听得一声叹息,她已经无法自已。

“兰儿——”

她合着眼,却早已泪流满面,摸索着伸出手,触摸到他的大掌。

“小傻瓜,哭什么。不愿意睁开眼看看我吗?”他仔细地吻去她的泪珠,同样温暖的唇印上她的。

“海兰珠,兰儿、兰儿——我的兰儿——”

她紧紧勾住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的鬓边。

她终于敢睁开眼,却看到雪染的银丝出现在黑密的发辫中。

她以为这是梦,六年的相思却这样真实,让她想逃却终是无处可躲。

“大汗,您有白发了——”她叹息,轻轻地为她揪去。“这些年,您辛苦吗?”她温柔的语调,如兰的吐气拂过皇太极的耳际,令他不忍打断。

二十多年的征战,他由八阿哥努力成为“四贝勒”,又由“四贝勒”爬上大金的“汗位”。人人只道他威风八面,武功震烁,却不知他背后的艰辛隐忍。

传言他逼死了大妃殉葬,却不知他初登汗位时“四大贝勒”共掌权势的无奈。也不知道他计除袁崇焕的狠辣,四向用兵的峥嵘。十年磨砺,只为得能够有朝一日独权再握,施展对天下的抱负。

这些年,来回在他身边的人从不曾断,却无一人知他的心。唯有她,海兰珠,她看到的不是大金国汗的威严,不是四贝勒的英雄,只是皇太极——一个男人。

“兰儿,兰儿——”他紧紧搂住她娇柔的身子,感觉她就如同一朵花,在他的怀中绽放着迷人的色彩。“我只有你,只有你。”

海兰珠依偎,心中呐喊着。“我也只有你。”

“咱们再不分开了,绝不要像六年前,再不要错过了,好吗?”皇太极感觉她在提到“六年前”时,剧烈的颤了一下,忙去拍抚。“兰儿,你知道么,当我安全赶回盛京,便立刻派人去科尔沁寻你,可竟说你——”

“我也是近日才得知——那是他的谎言。”

这个“他”,指的是葛尔泰。他们心知肚明。

“别再提起他,他竟然想要杀了你!”皇太极怒喝,黑眸中闪过危险的精光。“我饶不了他!”

海兰珠忙不迭看去,他的杀意便袭上了心头。

“我不求你饶过他,我只求你——如果真有一天他落到了你手中,请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好吗?”

皇太极看着她,不言语。

“我们不要再提起他。”他许久吐道。“从今以后你只是我的!”

“您也只是我的。”海兰珠执起他的手,十指交缠。“您还记得那句话么?”

皇太极深深看着她的眼,笑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他眼角的笑纹这样深刻,看在她的眼中,印到心上。

“海兰珠,我爱你。”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如海水拍打在她的身上,她不记得是如何入睡,唯有他温暖的手在梦中紧紧交缠,枕际的泪湿像要淹没她所有的噩梦,从今以后不再有相思的无奈!

“大汗?”海兰珠睁开眼,却只见身侧空荡荡的,她感觉自己的心也突然沉若千斤。刚要下塌,便见帐外一声如雷贯耳的轰隆声,她低呼一声,吓得忙缩回腿。

帐外的侍卫被惊动,皇太极一把掀起帐帘。

海兰珠见到是他,这才安下心。皇太极一身骑马装,似乎刚下马。他看到坐在塌边一副羞涩的模样的海兰珠,想起昨夜的温柔,彼此互相对视。不知是谁起的头,都笑了起来。

“小懒虫,睡得好么?”

海兰珠刚要回话,帐外又是一阵轰隆,她惊得扑入他的怀。

“大汗!”

“别怕,那是炮兵队在演习。你不知道,这‘红衣大炮’威力可大了,哈哈,看林丹汗那望而却步的样子,一路被咱八旗铁骑打到这大草滩的狼狈样!”

海兰珠第一次看到这样得意的他,阳光照在皇太极的脸上,闪闪发亮。

“海兰珠不知道‘红衣大炮’,但能让您这么开心的东西,我喜欢。”

兴奋的皇太极低下头,满眼的激动。

“傻瓜,谁能有你最能令我开心?”说罢,深深吻上她。

“大汗,还是白天,这样不好。。。。”她娇羞地推却,鼻间流串着他身上阳刚的马汗味及烟草味。

“什么大白天,晌午都过了。对了,饿了吧,我叫他们传膳。这里是军营,可能不太合你口,想吃什么?不如我叫他们做些科尔沁的佳肴怎样?”

“这里是军营?”海兰珠恍然大悟。

此时,帐外鱼贯走入五六个军装打扮的卫兵,手中端着碗盘。动作整齐划一,很有默契地不去看坐在汗王怀中的女子。

“来,多吃些。你变胖些才好看!否则啊,离盛京的路那么远,怎么跟我回去啊!”

海兰珠发现自己还在他的怀中,想要挣扎开,却被禁锢的更紧。

“你啊,这害羞的性子,一点没变,还是一样的可爱。”他轻刮她的鼻子,不无宠溺。仿佛时光在他们之间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端上来的都是些女真菜,大油大肉的,盆盆碗碗。海兰珠一向不爱肉食,朝注视着自己的皇太极看了眼,先将美食挑到他的眼前。皇太极没有看食物,就着她的手吃进嘴,一股禀冽的暖香嗅入了鼻,他只觉如沐春风。不由眉开眼笑。

“别顾着我,把自己饿坏了。”他紧紧将她搂在怀中,贴着她细腻柔滑的脸,暖气在她的耳侧,她很快羞到了耳根。

海兰珠勉强吃了几口,说来也怪她奔亡的如此辛苦,本也是又累又饿,可自从醒来后见到皇太极,内心便被巨大的喜悦及满足感充斥,再没有任何可以放下。

“不合胃口?”皇太极冷下脸,刚要训来士兵,却被拦住。

“您不要说他们,食物很合口,我喜欢。”

他这才眉开眼笑。“你喜欢就好,再多吃些。”

她柔顺地点头,将大半碗的食物尽数咽下。

用完午膳已经是日央,午后的太阳懒洋洋地撒进帐,海兰珠拽着皇太极骑装袖子正想躺下睡个午觉,几本军机信函便递了进来。

虽然帐外的红衣大炮早已不放响了,但海兰珠仍觉得耳畔嗡嗡作响。她半侧窝在塌上,前五六米处便坐着忙碌他。

她看到塌角静静放在一起的她的绣鞋与他的短靴,突然想到什么般,先是笑,却眼角却漏出了一滴泪珠,滚到了她的嘴角,将坠未坠。

他不意间看到,不由怔住。

千万根针同时刺进心口,他当下寒,撇下朱笔便朝塌走来,他抓来一身女子的马装,是藏蓝色的面料。全套的骑马用具。

“大汗?”她怔愣地看着,他以吻封缄。

“兰儿,我带你出去骑马!”

“盛京的太阳升起了,西日塔拉(大草滩)的太阳却落下了。”

面前是一望无垠的草滩,忽强忽弱的风自那头一路刮来,拂过皇太极腰带上的明黄色长穗。海兰珠骑在马前,被他紧紧怀抱着。身后三十步远的距离跟着五六个随身侍卫,也是各骑着马匹,其中一个还牵着匹温顺的马驹,那原是海兰珠的临时坐骑,虽说这是兵马铁戈前线大营,但要找个适合不太擅长马术女子的小驹,也不是简单的事。

“兰儿,知道科尔沁的方向么?”皇太极策马慢行。

海兰珠摇摇头,没有言语。

她柔顺的发髻蹭到了他的下颔,仿佛上好的云锻,光滑细腻,他心中舒服。将她抱得更紧。

“哦,大明朝的方向知道么?——呵呵,你又摇头,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不清楚。”她咬着粉唇,想了想。“海兰珠其实……没什么方向感。记得小时候,有次和哥哥两个人一起骑马离开,哥哥说要猎个马鹿。结果遇到了熊瞎子,哥哥为了保护我,背上被抓了口子,现在那骇人的疤还在呢。”

她打了个颤,不知为何会突然想起这事。皇太极安抚地拍拍她手。

“别怕,兰儿。后来怎样了?接着说。”

“十二岁的哥哥一个人砍死了熊瞎子,却晕过去了。我把哥哥背上马,想要找到回家的方向,可是天黑了……好黑好黑,海兰珠听到狼啸,哥哥的血却止不住……直到后来,族人来找到了我们,那之后,阿爸便很少让海兰珠骑马……”

“好了!”皇太极打断她。“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因为我会保护你!”

海兰珠回头一笑,“要是大汗的话,怕是十个熊瞎子也耐何不了!”

皇太极故意拉下脸,“哦,才十个?”

她笑得更欢,知道他是故意哄她。“什么都耐何不了您的,大汗是无敌的!”

皇太极狠狠啄了她一口。“你真是这么想?”

“大汗这些年的事情,海兰珠都知道。”

他不信,“那么你就说说看,盛京的方向。”

海兰珠俏皮地伸出嫩白纤长的食指先是点在皇太极的鼻子上,然后故意在空中划个圈,指向了他身后的某一个方向。

她注视这那个方向,眼中闪烁着某种不明的喜悦。

自天命十年情错,各散两地,红尘纷扰,却奇迹般又将她带回了他的身边。她不记得多少次,注视这个方向,比家乡科尔沁更让她牵挂,让她期望,幻想着远在盛京,坐在龙椅上的他,会不会偶尔在夜深人静想起她这个名叫博尔济吉特海兰珠的女子。想起时候,又会否会微笑。

她用眼泪洗刷了记忆,一遍又一遍,她也曾幻想过上天可以慷慨地让她能够忘记,可是,怎么忘,怎么忘!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海兰珠!海兰珠!”她眼中的千言万语简直要让他痴了,那么深刻,那么痴清,那么的可爱……

“兰儿,我都明白——未来、科尔沁、郭尔罗斯贝勒……你这个小傻瓜,忘了我昨夜对你说的话了么?谁也分不开我们!如果你这个小脑袋瓜非要胡思乱想,那么就想想咱们的未来,让我告诉你——我要带你回京,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爱新觉罗皇太极最爱的女人,我要宠你,疼你,怜你一辈子!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海兰珠趴在他的胸膛前默默听着,他的心跳好快,说话是语气神采飞扬的——无论是真是假,她知道,这一刻,她已经是最幸福的了。

“小傻瓜,哭什么。带你出来是散心的,你反倒又伤心了。快笑个。”

“要是海兰珠笑,能够让大汗开心的话,那么海兰珠天天笑!”

“这可是你说的。”他笑睨的眼神映着俊朗的五官,神采奕奕。还要再说,却见身后侍卫牵马冲上前搭了个礼儿。

“大汗,九王爷‘墨尔根戴青’有急报。”

只见皇太极皱眉不悦:“多尔衮?我可没有叫他退回来。”

“喀喇沁、土默特部诸贝勒随九王爷一齐同回。似有大事禀告。”

海兰珠默默低首看着他缠在她腰际的双臂,不无惋惜。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与他长久的独处,哪怕就这样到了世界的尽头,她也甘之如饴。

可是,她心如明镜。

皇太极是大汗,是国父,是族长。

——怎么会只是她一人的?

一路赶回帐营不过十几里地远,海兰珠不经意听见以贝勒阿济格为帅的左翼大军竟已攻到了永固城,右翼因内部人员突变,延缓行军,部分分散前进,准备会师归化。

她并不太懂得爷们儿这些行兵打仗的事情,只有担忧起尚在归化的乌兰等人,心里不好过。

她还有些迷瞪时,已经被皇太极小心翼翼的抱下了马。

“兰儿,在帐里好好睡一觉,乖乖等我回来。”

她想回些亲腻的话,但看到他很后一溜焦急等着议事的人,终是尴旮地垂下首乖巧地点点头。

皇太极忍不住亲了她,才肯匆匆走开。

海兰珠看着他的身影隐没进帐子中,却突然听得一阵马儿惊蹄的嘶鸣自背后传来!

“快让开!马惊了!”

海兰珠来不及反应,直觉转过身,却见一匹枣红色特勒骠马已经撂高蹄子,就要朝自己踢下!

电光火石间,却听一声暴喝,她尚未来的及惊叫,一只铁羽直入马左眼。带着雷霆般震撼的气势。

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腰被人单臂提起,用力摔到一旁。时间紧迫,痛极的色特勒骠马发出更刺耳的嘶鸣,但是,它没有太多机会报复,便已被迎头劈下了马头。

马血还有热气股股上窜,泼洒在地上,很快便被这干裂的土壤吸入地的深处。

海兰珠眼前花白一片,带她终于能看清时,那个砍下马头的人已经站在了眼前。

“你是——”她想要道谢,却被一把力道拥进了怀。

皇太极自身后叹道:“兰儿!你吓死我了!”

他的话令海兰珠眼前这个人怔了下,然后在皇太极察觉的目光中,缓缓行了半蹲礼。

“大汗。”

“原来是十四弟,可有些日子没见。”对海兰珠道:“兰儿,这是人称墨尔根戴青,意为聪明王。我的十四弟:爱新觉罗多尔衮。”

海兰珠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身着镶白旗战袍的俊美壮硕男子,不仅面部轮廓英毅,而且气质英伟。

“这位是大汗新纳的福晋?”多尔衮突然讲目光转移到海兰珠身上,看到她的容貌,突然一呆。“你是……”

海兰珠侧躺在塌上,内帐里,漂浮着松木燃烧的香味。原是豆影大的烛光慢慢变大,漫到她这里时,已经是模糊的圈影。

外面春寒料峭,皇太极一进帐,松木香味便随之拂来。有种温馨的气氛,他忙碌了大半夜,国事家事,即使远离了盛京沈阳,也一样的忙忙叨叨。

“怎么还没睡?”见到海兰珠坐起身的慵懒样子,他心疼。

“我想您。”

下地给皇太极端了碗奶子,并细心的拂去他肩上的风尘。

“傻丫头,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他讲她抱到身前,抚摸她细滑白皙的侧颊。“今天马惊时候吓倒没有?”

“多亏十四爷的功夫好,海兰珠没什么大碍的。”

“也是,就凭这,我原也该好好赏他。不过他这次与豪格竟然还没上阵就内杠,临了大战将至还弄伤了豪格。到了儿没脸的跑了回来。弄得整个镶黄旗一片哗然。”

他的语气是恨恨的,却不见真的生气。

海兰珠没有关心这些,只是乖巧地给他垂肩捏背。

皇太极喜欢她温柔的手,他身边不乏有才能的人。但能听他倾诉的,却只有她。

“察哈尔已经是殚精竭虑,丢盔弃甲。只要两翼大军汇集永固城,我大金定一举拿下!”皇太极撂下碗,一把抓住海兰珠的手。

“到时候,我带你回盛京!”他神情激动,仿佛如个爱恋的少年。“知道么,兰儿。我打了二十多年的丈,头一次这么没有出息,脑子里都是你,就是带你回家!你就是我最好的战利品,我要把你绑回去,关一辈子!”

海兰珠“噗哧”笑出来:“您跟其他的福晋也是这样谈情说爱的吧。”

“谈情说爱?”皇太极怔了下,失笑。“我哪有那个功夫——兰儿,她们怎么能跟你比!”

海兰珠心中叹道,她是怎么了,竟然吃起他的醋。

“你笑了?——真是好看。”

“您忘了今儿白天的话?我答应过您,要天天笑。”

“好、好——”

皇太极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运筹帷幄、什么晓勇善战——到了心爱的人面前,他就似全天下的普通男人一样,只有这“笑”——最最真实。

海兰珠推着他安歇,两个人退去衣服紧紧搂在一起。

她久久没有听到他的酣声,于是抬起头,发现他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那目光,穿透了一切。

“您要说什么?”

皇太极讲摊子拉高,掖在她的下颔。轻轻地拍了拍。

“明日——我要御驾亲征。”

她微微一颤,咬牙不语。

“这战事已经不能拖了,劳民伤财。该抢的抢,该杀的也杀了,旗内已经有人异议要回老家去——可是,我不能眼巴巴放过这个机会,林丹汗他是个不能错过的对手。我一定要看到他永不反身的一天,你明白么?兰儿?”

她看了他的许久,叹道:“我明白了——男人争战沙场,女人独守空闺。”她将脸贴在他的胸膛,“我不求别的,只求您平平安安的回来。”

皇太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贴着她。

她在他的怀里这样柔软,仿佛一摸就会碎——

案头上那根指头粗细的老香静静烧着,她粉红中却又带有几许苍白的肉体,夜风发出的躁动,像是潮涌般的私语。

她在他的怀中,绽放着摄人心魄的光华!

“海兰珠、海兰珠——”除了这个名字,他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去想!

“您要我么?”她在他的颈间低吐,魅惑不已。“我想您。”

“我要你——”皇太极只是吻她,却没有再进一步。“但是,海兰珠——那会是在我郑重迎娶你之后!”

一种寒冷自她的指尖传到心窝,她猛地抬头看着他。

“您…是在嫌弃我还是个有夫之妇么?”

“不!我从来不再乎这些!”

“海兰珠?”他惊讶地看着她,此时的她绝对不似平日的温婉,有种激烈的火焰燃烧在她的眼中。

皇太极支起身打量躺在自己身下颤抖着的海兰珠。

他用尽所有耐力克制自己不去要她,是想要表到他对她的重视。——她不知道她对他来说多么诱人!多么难以抗拒!可是……

她的眼角突然有了泪光,她看着他,微笑,却无言。

他剧烈一颤,明白了什么。狠狠掐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不允许她的眼神有一丝逃避。他的声音沙哑,眼中没有情绪,声音却早已出卖了他。

“——你难道是为了他?”

她立刻别开眼,不敢直视。

“你把自己给我,是想求我放了葛尔泰?”

她咬着牙,感觉心都要蹦出来了。

“回答我!”

“…您要我说什么?海兰珠不想对您说谎——”

所以就只能选择伤害?

“你对他……”

海兰珠猛地一颤,她这才明白他误会了。

“不!不是这样!”她紧紧拉住他变凉的手。她有千言万语,却只剩下一句。“我只有您!”将脸埋在他的大掌,泪水带着她的香气,滚落他的掌心。

“那么,以后不许再提起‘那个人’。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您要的是臣服的爱么?”她埋着头,低低道:“那么——”

他拽起她,恼怒地吼道:“你知道不是,明明知道!”

“海兰珠也无法这样做!”泪光在她的眼睛晶莹耀眼的黑眸中一闪而过,彷佛是星辰一样广阔迷人。“海兰珠可以对不起天下人,只有大汗,我是不会负您的!”

“这是真心话?”

她没有言语,用眼神定定看着他。突然走下地,直直跪了下来。

皇太极摸着剃的光亮的前头,微眯着眼看着她。

——那是个帝王的神情,她第一次从他的身上看到这样的威严。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可以宠你怜你,但是国家大事另算。”

地上的寒气侵入膝盖,她轻轻打了个颤,此时此刻,她心如明镜。

在他的心中,爱与恨,都是这样强烈。

她一夜难以成眠,侧卧着的是他烫人的体温。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她昏昏沉沉的不知是梦是生……

天亮的时候帐外传来集合号角。

她感觉到他起身靠近,想要去抱住他,终于还是忍住。哪知却传来他的体味,被他先抱住了。

“傻丫头,还生气?”他故意用胡须磨蹭她的脸颊,痒痒的,却温馨。“我要走了,不亲亲我么?万一回不来的话——”

他知道她最不耐听这话,果然见她睁开眼,不言语的看着他,却千言万语隐在眸中,似沉未沉。

“您说孩子话了,又不是生死离别,我知道您是故意气我的。”

“理会我就好。”彼此都故意把昨夜的话抛之脑后,几个随军侍从走进来,端着早食和铠甲。

他退下他们,亲自洗簌穿戴。海兰珠走上前,为他整理。

“您为什么要亲自穿戴呢?”

“这身盔甲在战场上就是我依赖的亲兄弟,我不放心别人动它。”

“您又说笑了。”

想到他就要走了,她只觉心乱如麻,手也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兰儿,我托付了豪格,他会照顾好你。”

海兰珠抬起头,皱起眉。

“豪格是我的长子,这次犯了上,与他十四叔多尔衮不合,差点坏了大局,我只好压着他的镶黄旗。希望他明白我磨砺他的苦心。”

海兰珠点点头,皇太极松开手,走出了帐。

她怔怔地坐在塌旁,不知过了多久,又传来号角,冗长拖沓的仿佛窒息。

她舍不得他走,可就是奈何没有办法。想要哭,却觉得太没有用。终是忍下了肚。她趴在毯子上,还有他的体温。

过了一会,走进来一个灵巧的丫头,她惊奇地看着她。可是那人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福晋,小的来替您梳洗。”

“你是个男人?”竟然长的比女孩还讨喜!

“小的叫‘小日子’,是汉军旗的。”他垂着头,很乖巧伶俐的样子。

“小日子!?”海兰珠差点喷笑出来。“看你的样子也像汉军旗的,汉人男子都长的这个样子么?”

“不。小的只是个內侍。”

伺候海兰珠洗簌后,开始妆扮。她本是没心情打扮的,这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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