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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蓝梦-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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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未央无所谓的浅笑一声,“你什么也不用怕,皇上只是召见我,又不是别的。”
“那——老奴安排几个人陪同小姐前往吧。”
“不用!”未央伸手制止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神色,淡然转身,“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你家主人吗?大婚在即,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说罢,转身绕到了屏风后面。
贺叔无计可施,也只能照办。
未央着装妥当出来的时候,贺叔正守在院外,焦躁的来回踱步。
见到未央出来,他便马上迎上来,“小姐,您真要去吗?要不再拖拖,等主人回来吧?”
“城南大营到这来回要一个多时辰,我们不等了。”
前来传旨的是夜千赫身边的孙公公,可见今夜他是存了必得之心。
贺叔将未央引到花厅,孙公公正站在正中的一副山水图前做观摩状,人没有落座,桌上的茶碗也是未动。
他平时虽然趾高气昂惯了,可在流火府上也是不敢造次。
见到未央,急忙含笑迎上来,见了一礼,“奴才给夜妃娘娘请安。”
“孙公公免礼。”未央虚扶了一把,就不再说话。
孙公公站在面前有些尴尬,只一会儿,额上就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未央冷眼看着,却是不动声色。
又过片刻,孙公公才终于忍不住试着道,“娘娘,奴才奉了陛下之命前来,您看——”
“孙公公办的是公务,我又怎好为难,”未央轻笑,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桌上的茶碗,“既然我们府上的茶水不合公公的口味,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她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落在孙公公耳朵里,孙公公突然头皮一麻,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忙陪着笑脸道,“不敢,奴才不敢。”
未央只看他一眼,也不多说什么,举步往外走。
孙公公不敢怠慢,急忙跟上。
贺叔不放心的送到门口,几次的欲言又止。
未央看在眼里,临上车前,忽又止步,回头道,“对了贺叔,皇上连夜召我入宫,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一时半会儿我可能回不来,一会儿流火回来了你就让他先睡吧,不用等我。”
“可是——”贺叔看一眼天色,担忧道,“天色已晚,小姐一会儿回来怕是不安全,老奴还是转告主人去宫里接您吧?”
现在,流火是唯一能让北越王有所顾忌的人。
贺叔这样说的目的未央很清楚,他是想要孙公公清楚,流火会很快赶到,让夜千赫不敢轻举妄动。
“这有什么不安全的,”未央嗤笑一声,“有孙公公亲自护送,你还担心谁敢打我的主意吗?放心吧,孙公公会把我安全送回来的。”
未央说着,突然转向孙公公,笑道,“您说是吧,孙公公?”
刘公公看着这女子眼中明媚的笑意,心里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
他就只见过她两次,每一次她都是淡淡笑着的,却能让人觉得如芒在背。
“是,是!”孙公公垂下头,小声应着,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未央满意一笑,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马不停蹄的驶向北越皇宫,在宫门口换乘宫辇的时候未央意外看到了唐蔓彤。
彼时,她正跟在丞相唐越夯身后由宫门出来。
时隔多日,她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借着宫灯的光亮只能看到白皙的面孔上一道不太显眼的红痕。
她见到未央,隔着一小段距离,狠狠的瞪了一眼,就上了一定青衣小轿。
未央不甚在意的上了宫辇。
这一次辇车走的很快,不多时就到了御书房外。
打发了宫辇,孙公公就一路小碎步的进去通禀。
未央站在门外,目光淡然的四下扫了一圈,他便又折了回来,“娘娘,皇上有请。”
“有劳公公!”未央颔首,跟着他款步迈进门槛。
然后“砰”的一声,身后大门猛地被人合上。
作者有话要说:内牛满面,俺终于更了~
码一章真不容易~
106我会让你知道
凌乱却迅捷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奔袭而来,看着窗纸上迅速聚拢的那一片黑压压的影子,未央知道,她插翅难逃。
如她所料,她陷进一个局,可是她不怕。
冷声一笑,未央抬头,就正好对上夜千赫阴霾的目光。
他靠在案后的椅背上,冷冷的盯着她。
未央站在门口,目光凛冽的与他对视,唇边依旧是那一抹浅淡的笑意。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说话。
这是一场无言的战争,时间在静谧的空间里流动,从盛夏一直走到严冬。
孙公公抱着拂尘站在旁边的柱子前,额上的冷汗顺着眉毛的末梢一路滑到了下巴,再一滴一滴落在胸前的袍子上。
夜千赫的意图他很清楚,可未央的话却像一柄抵在喉头的利刃,让他进退两难。
他唯有希望这时间真的就此冻结,一直等到流火赶来,可是——
在未央面前,夜千赫的耐性并不够好。
沉默一会儿,他突然沉声一哼,“你还是不肯跪吗?”
“我因何要跪?”未央反问。
“呵——”这一次夜千赫没有恼,突然由喉咙深处爆发出一阵低哑的笑声。
随即,突然眸光一敛。
“南野的沈太妃,你果然是能耐的很!”
他这一声,讽刺的意味极其明显,语气中已经带了阴冷的杀气。
未央轻轻出了一口气,面不改色,“你既然知道,就不该再问。”
“不问?”夜千赫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绕过桌子一步步走了下来。
未央静立在门口,平静的看着他走到她面前站定。
夜千赫的身形很高,可因为瘦却显得单薄。
他站在面前的时候,虽然形成了一种俯视的姿势,却感觉不到流火身上那种凌驾于万人的之上的霸气,只是觉得阴郁而寒冷。
“告诉朕你此行的目的!”夜千赫开门见山。
“那陛下以为呢?”未央不答反问。
“什么?”夜千赫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他原以为她只不过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却不想,把所有的事情挑明之后她还可以是这样一种藐视一切的态度。
夜千赫的神情有些无法控制的狼狈,未央看在眼里就笑了。
她带着高傲的笑容从他高大却佝偻的身子旁边错过去,拾起桌上的一块墨锭捏在手里把玩,突然回头道,“陛下不是断定我此行另有目的吗?那么陛下以为我的目的会是什么?”
未央的目光很冷,唇边的笑意却是那么随和而宁静。
夜千赫看着,一种莫名熟悉却也莫名恐惧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他不知道自己何以会有这样的错觉,但眼前这个女子却是真的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些年来,跟流火之间貌合神离的敌对都没有让他产生的情绪,这一刻,却因这女子看似无害的一个笑容汹涌而来,淹没了心头最后的一丝理智。
藏于宽大广袖下的手紧了紧,这个冷血无情的帝王眼中浮现出嗜血的杀气。
“弑君夺权,玩弄江山,”夜千赫冷笑,“你果然无所不能。”
“陛下过奖!”未央不以为意的浅笑。
“你以为我北越的江山也会这样随意任你践踏吗?”夜千赫怒极,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把抓住未央的手腕,额上青筋暴起。
“你以为北越的这座江山还是你的吗?”未央自己的手腕,唇边延伸出讥讽的一抹笑。
“你竟敢当着朕的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
“我怎么样?”未央打断他的话,带着挑衅的眼神与他对视“莫说北越的江山已容不得你做主,即便是握在你的手中又怎样?如你所知,我已经做过一次了,如果我想,再做一次也未尝不可。”
这一次,夜千赫猛地打了个寒战后退一步。
孙公公见状,急忙上前扶他,“陛下小心。”
夜千赫伸手制止他,依旧走上前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未央。
被人戳中痛处又莫名的恐惧。
不知怎的,这女子眼中升腾而起的寒意竟然让他就这么信了她的话。
“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朕说一遍!”夜千赫几乎是摇曳切齿,一字一顿的开口。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已经向着未央甩了过来。
虽然病弱,他这一巴掌却用了十成力道,未央甚至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冷风。
“陛下!”孙公公惊叫一声,手里的拂尘应声而落。
未央并没有躲,而是迅速伸手,用了她最大的力气抓住了他向她掴来的右手手腕。
“如果你不信你大可以试试,可是打我,你不够资格!”
说罢,霍的松了手。
便是流火,也不曾这般的顶撞于他。
夜千赫手僵硬的落在空气里,半天没有反应。
半晌,置于空气中的手掌才慢慢收握成拳,夜千赫的目光才移回未央的脸上,“你胆敢这样跟朕说话,你以为你是谁?还是南野的沈太妃吗?”
“当然不是,南野的沈太妃已经仙游了,”未央冷笑“我是陛下您亲封的夜妃,未来的九王妃。”
“朕能给你封号,也能废了你!”夜千赫愤愤指天,不由提高了音调,几乎是吼出来的。
未央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目光落在人影攒动的门外。
“无所谓啊!”未央轻曼的摇头,款步走到大门前,伸手抚上插紧的门闩,突然回眸一笑,“未央乃是孤家寡人,我输得起,你们北越朝廷的脸面却未必输得起。”
说罢,大力一抽。
失去阻隔,大门应声而开,门外守着的上百名侍卫听闻动静都齐刷刷的回过头来。
未央面对众人的目光,只是淡然的微笑。
夜千赫看着眼前齐刷刷向他射来的百余道目光,冷不防一个踉跄,后退一步。
那一刻,他冥冥之中突然有了一种感觉,着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是真的,只要——
她愿意。
所以,他留她不得。
脸部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夜千赫阴霾的目光中一寸一寸染上浓重的杀意。
然后,他缓缓举起了龙袍之下枯瘦的右手。
“陛——陛下——”孙公公腿一软,突然匍匐在地,涕泪交错的抓住他的衣袖,将他举到一半的手给拉了下来,抬头用乞求的目光看他。
这是一种深刻的目光交流,夜千赫读得懂,原因——无外乎站在背后的夜流火。
遗失的理智瞬间回笼,夜千赫徒然一惊,目光缓缓移到自己被拉住的右手上。
曾经这也是一双手握江山无所不能的手掌,曾经他也可以用这双手来翻云覆雨。
可是今天——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阻之后,夜千赫恍然发现,他已经离那个权力的巅峰好远好远了。
身子突然一晃,夜千赫一个踉跄,猛地后退两步。
“陛下!”孙公公一惊,急忙奔过去,门外的侍卫也躁动的犹豫着是否要上前。
“让他们都下去!”夜千赫无力的挥手,“孙公公,扶朕坐下!”
“是!”孙公公应了声,回头尖着嗓子对外面喊,“你们都下去吧。”
说罢,小心翼翼的扶着夜千赫回到案后坐了下来。
“陛下,要请太医吗?”孙公公试着问。
“朕没事!”夜千赫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你去把她给朕叫进来。”
“是!”
孙公公把未央重新引进内堂的时候夜千赫已经重新睁开眼,靠在椅背上满脸都是落魄。
“朕再问你一遍,你来我北越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再不济,他还是一个帝王,再无力,他还是想要对他的江山负责。
这样的一个人,一生无情,只求权力,到最后握不住权柄的时候却还要垂死挣扎的想这一份责任。
或许不为万民,不为苍生,却得为他夜家世世代代的家业。
夜千赫是这样的人,夜流火也是这样的人,他们的一生都注定要被这尊贵血统捆绑支配。
“眼下我对你这座腐朽无用的江山没有的兴趣。”未央漫不经心的扬了扬唇角,“你可以放心了吧?”
“朕问你的目的!”夜千赫拍案嘶吼,却没有力气再从椅子上站起来,只是用那双充血的,野兽一般的目光瞪着眼前的未央,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我是有目的,而且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未央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或许下次见面我就会告诉你!”
冷然一笑,未央转身款步离开。
夜三更过半,未央疾步行走在深深的宫墙之内,神色冷漠。
华丽的宫辇跟在身后,却被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肃杀之气逼迫着不敢向前。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静夜之中异常清晰。
身后推着宫辇的宫人们皆是一愣,下意识的停下动作,回身望去。
未央却对这一切置若罔闻,继续前行,直至,那一匹高头大马从天而降,将去路拦截。
未央抬头,大片的阴影笼罩下来,她就只看到那恍若神祗般突然降临的男子坐在马背上的那一个伟岸的轮廓。
“没事?”他问,冰冷无情的声音里却带了一丝微喘。
“恩!”
“上马!”
他向她伸出一只手,背着光,未央看不到他的表情,然后她把自己的右手递过去。
未央上了马,流火果断的调转马头,准备离去。
“公子,”孙公公不知何时追了上来,站在马下有些卑微的小心翼翼,“您是不是见见皇上?”
“明日早朝之后我自会前去。”流火面无表情道。
说罢,一扯披风把未央裹好,策马离去。
未央闭上眼,靠在流火的怀里,一路无言的回了别院。
贺叔跟兰心都焦躁的在门外等候,见到二人策马而来,不由的松了口气。
流火并没有叫醒未央,而是翻身下马,直接把他抱回了卧房,就要径自离开。
“为什么去找我?”
床榻之上,未央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她并没有起身而是静静的仰躺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头顶轻罗的幔帐。
流火脚下一顿,却没有回头,沉默片刻,淡淡吐出两个没有温度的字,“睡吧。”
说罢,一撩衣摆,抬脚迈了出去。
未央依旧没有动,睁眼看着头顶静止的纱帐,唇边一点一点爬满苦涩的笑意。
夜流火,终究,你不是我。
纵使再冷酷,你也做不到无情;
纵使封印了灵魂,你的体内还有一颗无法摒弃的心。
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做黑暗中那两只困兽,互相利用,彼此取暖。
现如今,怕只怕,他日一朝梦醒,你才发现——
我虽不是那只无辜的兔子却也不是嗜血的豺狼,而是一只毒刺遍身的刺猬,在假意温暖对方的同时早就把彼此都刺的遍体鳞伤。
……》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电视码了两段,码的头都大了~
崩溃ing~
107她不是个好女子
次日,早朝之后流火便直接随北越王进了内殿寝宫。
夜千赫依旧把所有的宫人都挡在门外,只留了一个孙公公在里面服侍。
大门合上,夜千赫的脸色突然一变,转向流火,开门见山的说道,“昨天朕已经召见过那个丫头了,现在你来告诉朕,你把她带回来到底想做什么?”
两个人平静的对视,这一刻这个颓废了近十年的老人脸上终于再度浮现出睿智的光芒——表情凝重,目光深沉。
曾几何时这就是他所仰望的父亲的形象,高高在上,无所不能,可依靠也可信任。
可是他辜负这份信任,现如今再见了满心满眼剩下的就只是厌恶。
流火面无表情的看着,轻轻的出一口气,“我不想做什么,我的目的早就跟父皇禀明,我要纳她为妃,父皇不是已经恩准了吗?”
“就这么简单?”夜千赫明显的不信。
“就这么简单!”流火也不多做解释。
“可是以这个女人的身份,事情就不可能会这么简单。”
“她的身份早在离开南野那天就已经成为过去,现在——她就只有一个身份,他是我夜流火的女人。”
流火的语气一直不愠不火,也不带任何的情绪波动,完全让人捉摸不透。
夜千赫突然冷笑一声,“如果没有她以前的那个身份,你还会费尽心机把她带回来吗?”
夜千赫的话,让流火明显一愣。
“她之前的身份已经注定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四平八稳的过去。”见他不语,夜千赫便又继续道,转身走到里边的案上取过两份奏折递到流火面前,“这两份折子你应该看过了吧?”
流火的目光从他手中奏折上淡淡的扫过,点了下头,“三日之前就已经呈上来了。”
“那你现在还跟朕说你没有目的?”夜千赫愤愤的出了口气,一把把两份奏折都摔在了桌子上,“西华那边最近内乱频频,他们的烂摊子可以暂且不理,可是为了你的大婚,南野新帝居然要御驾亲临我北越道贺,难道这也是巧合吗?”
“那又怎样?”流火无所谓走到案前捡起其中一份折子漫不经心的打开,“数月之前孝康帝登基之时本王不也是亲往道贺的吗?现如今他来参加本王婚宴也不过是礼尚往来。”
“怕只怕会兵戎相见!”夜千赫冷哼,“你以为前几个月你在南野做过什么朕都一无所知吗?那个妖女不仅跟南野新帝风黎歌关系匪浅,更和西华的那个病皇子凌末白纠缠不清,偏偏你又把她带回来,你真把朕当做老糊涂了吗?朕——”
“难得糊涂!”流火突然打断他的话,声音冷硬,“这么多年了,我以为父皇已经深谙此道。”
“你想做什么朕都可以不管,可朕却容不得你拿北越的江山来开玩笑。”
“开玩笑?”流火不以为意的勾勒下嘴角,构成轻微的一个微笑,他的目光却是冷的,“儿臣不过是想娶一个自己中意的女子,何来玩笑一说?”
“天下的好女子何其之多,你为何偏偏选中这样一个身世复杂的女子?”
“天下的好女子能有多少?”流火不以为意道,突然眸光一敛,转向夜千赫,“在父皇的心目中,母后可算是这天下好女子之中的一个?”
夜千赫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脚下一个不稳就踉跄着后退两步。
“陛下!”孙公公战战兢兢的扑过来扶他,他这才算勉强站住了身子。
夜千赫发现自己的狼狈,眼神慌乱的挡开孙公公的手,兀自回转身,逃避流火的目光。
流火看着案前他勉力支撑的枯瘦背后,突然就有一丝悲凉的情绪涌上心头, “想当年,父皇你也曾不顾朝臣反对,不远万里漂洋过海从千屿国把母后带回来,又把她奉在一国之母的位置上,让她万人仰慕,那时候父皇是不是觉得她是一个好女子?当你们恩爱缠绵温柔缱绻时,父皇是不是觉得她是一个好女子?当你每每留她独守空房,她却无怨无悔的为你生儿育女时,父皇是不是觉得她是一个好女子?当——”
“够了!”夜千赫终于忍无可忍,嘶声怒吼着打断他的话。
然后他缓缓回转身,脸部的肌肉剧烈的抽搐,干涸的双眼中是一种红的近乎可怕的血色,狰狞的像一头嗜血的怪兽。
流火看着的他脸上阴郁的神色,突然就自嘲的笑了。
“她不是一个好女子!”流火不再理会他的狼狈,兀自转身,推开旁边一扇向西的窗子,负手站到了窗前。
重重宫墙隔断视线,他的目光却是深远的落在某个未知的世界里,“她为了一个男人抛家弃国,不能常伴双亲膝下尽孝;她为了成全这个男人的懦弱,一再纵容,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子女;她又为了一己之私的所谓仇恨行刺君王,大逆不道——”
“你不要再说了!”夜千赫突然失控的冲上前来,抓着流火的手臂,尖锐的指甲穿透衣料嵌入血肉。
这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流火看着他突然觉得倦了,然后他缓缓闭上眼。
夜千赫恨恨的盯着他,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朕不准你再说下去。”
殷红的血液沿着他的指甲滴下来,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不去仔细辨认甚至是很容易被忽略的。
流火闭着眼,仿似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像她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女子,试问她怎么会是一个好女子?”半晌之后,他突然无力的摇了摇头,然后霍的睁开眼,目光冷厉的落在夜千赫的脸上,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冰冷刚烈,“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理由才能对这件事彻底放手,那我给你,因为我既不想模仿我父皇的为人也不想重复我母后的命运,我会成为存在于这个世界最顶峰的强者,同时我也需要一个有着同样光芒的女人来与我匹配,沈未央,她就是那个女人。”
“你明白了吗?”其实你不明白,我更怕的是那高处不胜寒的处境。
为了得到一切,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走上这个位置,却害怕倾尽一生终会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流火拿掉夜千赫的手,夜千赫于恍惚中脚下又是一个踉跄。
“扶着皇上!”流火一把抓着他的手臂,递到孙公公手里,一撩衣袍举步往门口走去。
夜千赫愣愣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款步离去,终于明白他已经被历史抛进了身后的尘埃,并且——
一无所有。
“流火!”夜千赫开口,声音沙哑也虚弱,“你——恨我,是吗?”
虽然一直都知道,这却是两人之间第一次正面说出这个“恨”字。
让自己的儿子去恨,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这样的挫败。
流火身子微微一震,脚下动作下意识的迟缓一下,却没有回头。
虽然不曾听他亲口说出这一个“恨”字,可流火不置可否的态度也已经证明一切。
夜千赫毫无生气的面孔上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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