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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女书商-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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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能太高调。如果他从前的党羽知道他在哪里,难免又生出夺权的炽心来。云裳也就不可能容下他们任何人存活下去。
这些时来,他跟云裳之间,就有这么微妙。
这微妙被阿星的挑逗、以及不测之大灾,生生破坏了。
云裳面临她执政以来最大的考验。悟宁偏在此时,进入了安城官方的视线。
云裳若是稍许慌张、狭獈一点,立刻与悟宁图穷匕现。悟宁委屈自己而维持的觉城太平局面,立刻分崩离析。
凭这一点,阿星都死不足惜。
她敢捋虎须,就要承担后果!
她盗盆景栽赃给悟宁等人,只想给悟宁他们添堵。悟宁却是何等的能耐?当时就觉得奇怪,一时未及理论,让兼思他们带了走,已是失算。事后再查,便发现阿星的可疑,肚里已有七、八分准了,跟小熊告密,算是轻的。
悟宁没有连夜先把她斩了再说,已经是这么久在僧寺里修身养性的结果。
悟慧没有这么好修养,醋钵般拳头一捶道:“直娘贼!——阿弥陀佛,照我说,要什么证据?定是那小娘皮弄鬼,且杀他们一窝去!”
“事情闹大终归不好。等女君处置罢!”悟宁道,“那边说了什么让我们搬家没有?”
“那边”指的是云裳。
到此刻,悟宁心知肚明,安南已经住不下去,要再往远处走了。却不知云裳如何安排?
“她……不会对公子不利?”悟慧真的特担心这个。
悟宁微笑:“你不懂。”
“我懂!她喜欢公子,所以绝不会杀公子!怪道她这把年纪,一天到晚忙政务,不嫁人!”悟慧赌气道。
悟宁“咄”了一声。
悟慧端起盆:“我洗去。公子你早点睡。”
而小熊调兵遣将,捉拿阿星去了。
接受上次捉拿悟宁吃瘪的教训,这次他点够了华城聘来的好手,誓要手到擒来。
官兵来拿人时,简竹也在。
官兵跑到门外时,简竹摸摸鼻子。跟阿星讲:“姑娘,凭良心说,你这事儿做得,损人不利己。欠考虑啊!”
阿星跟简竹的风格确实是两条路子的。
简竹行事,走一步看百步,凉风起萍末,伏迹谋千里,总要有利可图,才动手。
阿星行事,灵机一动,诡计百出,能把人搞糊涂、能替人添麻烦,她就高兴。却可能承担不利后果,引火烧了自己身。
如今,阿鸠跟盆景,都沉了海底。悟宁记下了阿星的仇。官府盯上了阿星。她如何是好?
阿星满不在乎的耸耸肩,笑笑:“你不用出手。你的身份现在别曝光。我么,就跟他们走一趟。”
她打开院边的小门,外头等着一堂的人。
阿星手头的一些好酒,不在市上公开发售,每天拿出来一点点,存心吊人胃口。爱她酒的人家,就派了人、甚至亲自在堂上蹲守。每次拿出酒来。不蹲守的是肯定没份了。就算蹲守的,也不能都轮着。阿星叫他们拿钱扑博,扑赢了的才能把酒当彩头带回去。这一扑两扑的,花的钱,比直接买的价格还高。赢了的人还得意洋洋,忙不迭掏钱。
简竹曾劝阿星:“拿了钱。就拿去行善赈灾,多么好看。”
阿星翻白眼:“我要什么好看?我要实惠呀!”
简竹苦笑:“姑娘!你纵然不真心,做做样子,也去收买点人心,日后好……”
阿星掩他嘴:“行。我知道了!”
说是知道,毕竟还是舍不得拿出,说凑多一点再捐出去。没拖几天,她自己要被官兵带走了。
她把那门一开,对着满堂等博彩赢好酒的人道:“对不住啊诸位,没酒了!我要见官去了。”
小熊生怕阿星拒捕、逃窜什么的,慌忙令号一举,高手们蜂蹿而入。
没想到点子一毫也没拒捕、也没逃窜。坊中的下人、亲好——前者说的是何四、后者说的是简竹——也都受了嘱咐,绝不插手,插蜡烛一般在旁袖手旁观。
反倒是一堂良民,要么自己出身富贵,要么就是大富大贵人家的走狗奴才,情绪激奋地质问官兵:为什么把酒老板抓走?
那叫个群情汹汹!
官兵入户抓走绝品美女,这就够叫男人们看不过去了。何况美女一入狱,好酒就没了!
阿星早就说过,那些酒,都是她在创新调试,每天试出一点儿,以后争取能质量稳定、批量生产,现在么,可是她一手抓。她一走,创新中断,好酒都完了!
阿星冷笑着,看着小熊以及他调过来的高手们,被群众们手指头戳死、唾沫星淹死。
她就知道甭管哪门子高手,受官府所聘,绝不敢在光天化日跟群众们动手。
小熊果然傻眼。
但有一个高手修养不够,忍不住了。他撕开自己的衣服,拳头像猩猩一样,往自己胸口砸,吼道:“我忍不住了!!”
小熊和其他兄弟们,吓得赶紧蹿上去抱住他:“你千万忍住啊!”
好处是,被他这么一闹,群众们有点害怕起来,终于躲开了。
小熊终于可以率众捉住阿星,按规矩上索子套走……
不行,刚进行到套索子阶段,阿星作弱不禁风、泪光盈盈状。群众们看不下去,又怒了!
小熊只好放弃索子,把阿星像请贵客一样,请到官府里审问。
介于群众们的怜香惜玉、热情关心,小熊一件刑具都没敢搁在阿星跟前。
☆、第三十二章 朱贵人另有能耐
洪综乍见堂中在押的少女,不由得也眯一眯眼睛,似乎吃不消她的艳光。
她也并没怎样妆扮,墨衣清容,仿佛是水洗出来的一颗明珠。
小熊在旁边,只想撞墙而死:怎么伯少君会来的!他本来想先问明了阿星的口供,再给伯少君交代。哪里想到伯少君这么快就会来的嘛!
是哪个给伯少君报信?他真想好好去追究一番——
呃,好吧,他捉拿阿星,这位既是美女,又是妙手酒师,在街坊间闹出这么大动静,比城门贴公示都轰动。他好像也不用问到底是哪一个给伯少君报信了……
洪综又不是聋子、瞎子,来这里,本就是抚恤民情。市井中如此大事儿,他要不知道,那才怪了。
小熊低眉塌肩请示洪综:“少君,那女犯身有武功,您进去危险,还是我来问吧。”
洪综往他脑袋上凿了一记:“让你来。你惹的祸还不够?”
小熊蹲地画圈圈去了。
这一算,他最近做坏的差使真不少。怎么会的?他明明一腔雄心,一身的才华,只恨未能尽展抱负,怎么居然眼前一件件小事都受挫?
小熊不会觉得自己眼高手低,只觉得有鬼在背后给他使坏。
对,一定是这样!
可是鬼是哪个呢?
小熊想啊想、拼命地想。
蓝兰岛守被召入京岛时,心情则好得多,只需要想:这次能得到多大赏赐?
大灾才见大功!大功必有大赏。
他所有属下们,也是这样想的。
不枉他们跟他这么久、跟他吃这么多苦,偶尔做错事还要承担被他“大义灭亲”的危险。终于是有报酬的!
他们真想跟他一起去京岛。
不过不现实。
蓝兰岛守只带了少数几个随从,大部分班底,要全套留在蓝兰岛,继续维持政务。
等蓝兰岛守高升之后,他的班底。自然陆续都好高升了。
他的班底们都很高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就是留在院子里等飞升的好鸡犬。
他们把宝刀等三人也招待得很好。
多亏那虫洞里逃出来、想刺杀兄弟的海民,案子闹大,宝刀他们作为涉案人员。倒得以晋见蓝兰岛守。
蓝兰岛守很敏锐,一下子分辨出来,宝刀的提议,又可以让他带入京中,作一件大政绩。
他让下头人等好生款待着宝刀他们。宝刀所需的一切用具,也尽量满足。
“看不出你这丫头,命倒挺顺的。”兼思发自内心替宝刀高兴。
“命顺啊……”宝刀也欢喜起来,“很快,我爹找到我,我跟爹一起把他的仇人打掉。那就更顺了!”
“……”兼思一接触这个话题,立刻阴云密布。
“帮我捣鱼网啊。要把麻和其他杂质分开。”宝刀指使他,而且深深不满意,“你啊你,做事还没有慕飞好使。”
“……”兼思那个心情就别提了!
“嗳。宝妹妹此言差矣。”一子来救驾,“朱少爷文质彬彬、饱读诗书,能耐自然不在做粗活上。”
“……”兼思想,比比这朵解语花,宝刀简直是块不懂事的豆腐渣!
“对对!朱兼思是读书人,做不来这些活。”宝刀附和一子,挥手让兼思。“朱公子歇会儿。”
“……”兼思想说,他也不是完全做不来。这些时间,他对于底层伙计,已经比以前能耐多了啊!
可是宝刀已经没空跟他说话了。一群伙计依她吩咐做事,比他又快又好。
一子温言对兼思道:“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兼思郁闷地跟她一起进屋。
宝刀忙到月上柳梢头,一天的成果不错。该盖的盖起来、该装的都装好,静置一夜,可以等明日再来理会了。今晚,大家先休息。
在休息之前,她又想去跟兼思说几句话儿。
说什么呢?宝刀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忙够了、累乏了,她想四仰八叉趴在兼思身边,眼睛懒懒的张开一点、或者不张,脚跷在他腿上、或者不跷,嘴里乱七八糟跟他说点话儿、或者索性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呆着,都觉得暖暖的补足能量。
她迈步到兼思门前。
还没进门,单在窗子那里。
窗口,没遮严实,她见到一子和兼思面对面坐着,非常客气、非常文雅、非常亲密的,说着话儿。
两人的声音都细微,手势幅度都很小。宝刀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可是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
像同一条葫芦藤上结出来的葫芦。甭管大小形状搭不搭配吧,总归是一对儿葫芦。
宝刀却是一把江湖中的大刀。同那一对葫芦,搭不到一块儿去。
宝刀黯然而退。
她离去的步子,比她来的步子,拖沓得多。
望着月影,宝刀第一次怀疑:也许凭她的本事,不足以跟爹爹团圆、并帮他打败仇敌?
因为,她竟然感觉到疲倦。天底下有的事情,她根本无能为力。
兼思往窗外看了看。
宝刀早已不在了。
一子跟着他视线望了一眼,问:“怎么?”
兼思摇摇头:“并没有什么。”
一子道:“听外头安静了,想必宝姑娘安寝去了。我看看她铺盖周不周全。”
兼思道:“多劳你想得周到。这丫头委实爱踢被子——那时她还小,如今也不知改了没有。”
一子抿嘴笑:“想必她比从前能干了很多。”
兼思点头唏嘘:“很多,很多!她竟然能自己看穿洞里那家伙不是好人。虽然理由叫人啼笑皆非……”
宝刀认定那个海民不像好人,因为他在洞底,都没有抓紧时间把鱼儿放一些走!
对鱼儿毫不关心的人,怎么会乐于助人,肯帮她晋见岛守呢?
宝刀这样想着,假装拉肚子,找到岛上官差问:有这么一个人,说能帮她什么什么。问官差可不可信?
官差一听:大有猫溺,大是可疑嘛!
于是安排下陷阱,捉贼拿赃、捉奸在床,让那海民凶相毕露。抓个正着。
宝刀立下大功。
“这丫头福星照命。”兼思再次感慨。
“福么……”一子笑笑,似有不同意见。
“姑娘请直言。”兼思诚恳道。
“从前人们对我说,锦衣玉食,顺风顺水,就是福。如今我倒觉得,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并且能去争取,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单在这争取过程中,就已经不失福份了。”
“姑娘……”兼思再木头。终于也发现一子目光灼灼,让他心惊,不敢对视、却又不敢不答腔。有的事儿,还是在第一时间说明的好:“在下实在……”
一子“噗哧”一笑:“你不用担心。”
“呃……”
“我并没有决定是不是爱上你。就算不爱,你也是我的好朋友。若有事要帮忙,尽管开口,我在所不辞。若是爱,你别跟我说什么你天涯飘蓬不敢高攀之类的废话。那时天涯海角我总要追着你。”一子露齿一笑,“可是现在,我要找树人去了。”
深爱着她的树人。
她弃婚出走,就为了寻找它。冻结在冰中的火焰。
她并没有因为一席留言就爱上它。但深深为它动容。她天涯海角总要找到它。
死湖那儿,听说有异状,一子想:会不会跟树人有关呢?于是想刺探湖底,偶遇兼思与宝刀,又共同经历了大灾,被抛到蓝兰岛。义不容辞加入救灾。
如今灾害已过,大局基本稳定,海面又可以行舟。一子要继续找树人去了。
宝刀清晨起床,见到一子英姿飒飒,正在打绑腿。
“姐姐你又要去哪?”宝刀揉着眼睛问。
“我记得树人原来呆的那个岛。我要去看看。会不会有树人下落的线索。”一子道。
“啊树人!我也去我也去!”宝刀蹦起来,又颓然,“不行,我要留在这儿,看看海渔网造出怎么样的纸。”说着她就难过起来,“姐姐,怎么回事?以前我觉得我哪里都可以去,就是爹困着我不准我去。现在我哪里都可以去了,怎么自己拦着自己不让去了?”
“这才叫长大呀。”一子安慰她,言外别有深意,“选择了一条路,宁愿放弃走其他路的自由,这才叫有了担当。”
宝刀抬头呆想。
一子说点更简单的宽慰话:“我会回来看你的,反正你会越来越有名的,我一定能找得到你。”
“啊对,就是这样!”宝刀又高兴起来了,“我也会帮你一起找树人。如果我先找到了,我就想办法告诉你。在我出产的麻纸上加做一个记号,就是一棵笑眯眯的树,你说好不好?”
“好。”
“那我可一定要把纸卖得越多地方越好,不然你都看不见!”
“是。是。”
“万一你找到树人,跟它一起开心的生活了,也要记得来看看我,好不好?”
“唔……”一子觉得必须再说明白一点,“它对我的心意,我很感动。我一定要见见它。可是我不一定很爱它、也不一定乐意永远跟它生活在一起,你理解吗?”
宝刀眨了眨眼睛。好吧,算是有点理解。
一子又道:“它喜欢我,可是,我喜欢的说不定是别人。你说呢?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最喜欢的是兼思,回来找他,问问他肯不肯跟我一起生活。你会祝福我吗?”
宝刀扪心自问,然后诚实回答:“很难。”
“为什么?”
“因为我也喜欢他。我以为我会喜欢跟他、也跟你一起生活。可是他跟你玩,不跟我玩,我还是会难过。”
“呵,这样——”
“不过你们都比我聪明,也许能找到我们三个人一起的办法吧!”宝刀尽量乐观一点。
一子笑弯了腰:“这恐怕很难。”
即使明达如一子、温和如兼思、憨实如宝刀,也难有三人共存之道。人类的心就是这么狭小,最珍贵的那个地方,只有两人共享,多一抹影子都嫌太挤。
一子也知道,她如果真的喜欢兼思,认定了要跟他携手一生,她必须现在就留下来,用尽一切力量,把宝刀挤出去。
可她不确定。
她宁愿先放一步手,给大家一点时间确认心意,之后,也许她天涯飘泊之后,还想回到兼思身边,却发现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只好叹息离去,也好过现在就把兼思绑在自己的身边,有一天发现自己还有更爱的男人,却已经没有资格去争取。
千言万语归一句,她没有那么爱兼思。冰谷里树人那炽热的心情,她面对兼思时,感觉自己没有燃烧到那种程度。
她还想体验更热烈的爱情。
轻风碧浪,她向岛上的友人挥挥手,放帆而去。
(“憨实”这两字考语,谢过某人^__^)
☆、第三十三章 登高望云
蓝兰岛守的船,靠近京岛码头。
不愧繁华之地,来往船只之多且不论,而且外船方近岸,早有小舶子,一只只搭牢,派了引航员上去问话,何处来、有何贵干、有什么需要,三两句,登记好,也看准了那船是大是小、吃水线要多少,看准了船只状态如何,是正常靠岸,还是有食水急待补充、急需医疗、或者船儿要补?都分不同的途径,引到不同码头。
码头泊位甚多,船只纷繁,凭着引航员引领,各行其道,各泊其位,忙而不乱。
码头上桅杆成林,更比琼波邑更盛大。
码头里,便是一座邑镇。那镇纯为来往集散所设,商号甚多,都挑起旗帜牌号,却也有趣,自海岸往里,一座建筑比一座建筑高,帜认也一幢高似一幢,从码头望过去,层层高起,个个入目。帜认上除了商号名字,还有街名。除了商号帜认外,又有公家立的镇子路径图。按图索骥,办事极为方便。
蓝兰岛守到时,天正黄昏,日落西波,薄光柔影被调皮的云波吹弄,散作一片绮色,自西头一路铺至京岛,漫烂可喜。
蓝兰岛守一路行来,一路看,肚里盘算着,等君裳殿召,必然奖慰他应灾大功,他一定要谦虚,说蓝兰岛虽然近年来紧跟君主诏令,有了很大改善,但跟京岛比起来还差得很远。他要把京岛码头的形势赞颂一番,将君裳的功德大大的宣示一番,然后再卑微的表示一下,哪些方面,他可以在最近的阶段就先学起来。
嗯,这么一来,定能博得君颜大悦!
同时,他也含蓄的表白心迹:仍然在蓝兰岛作长期打算,没以为这一次来晋见。就能留为京官。
这当然不是他的真实心迹。
但可以为他博得诚朴、老实的好名声!
又爱民、又周全、又诚朴老实,这样的好官儿,能在蓝兰岛长期呆着吗?连岛守自己都觉得君裳不可能这样办的!
他从此青云之路,扶摇直上。必有可期。
三大尹之位姑且不论,五平章他还看不上,至少九阁里头,他很可以去坐一把交椅了。
蓝兰岛守盈然含笑。
小舶子靠舷、引航员抓着浮梯攀上甲板时,蓝兰岛守亲自出迎,满面春风,礼数也很客气。
引航员都不好意思了:“岛守?蓝兰岛守?啊呀久仰大人英名!大人何必对小人这样客气,折杀小人!”
“说什么大人小人,君主面前,都是为百姓办事的当差人。”蓝兰岛守眯眯笑。说得漂亮极了。
越是办大事的人,对底下人越是谦逊,没架子。这是蓝兰岛守发现的一个规律。
还有,京岛的人,长居此地。牵丝绊缕,你知道他们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一个引航员,背后七大姑的八大姨的二侄子的小舅子,就是宫里哪位大人物的心腹的发小。在他面前表现得好,好话有一天能吹到君主耳朵里去。表现得坏呢,有一天上层社会里传遍了他的坏话,他还不知道是谁吹的风!
蓝兰岛守非常注重自己在下层人民面前的形像。
引航员不得不感动了。
本来这种大小的船。一个引航员就够,引航员叫小舢板上再来两个兄弟,给他更高的礼遇。
蓝兰岛守连连摆手:“何必,何必!”
引航员们都坚持:“一定要。一定要!”
船只移近泊位,引航员在船上打旗号,岸上有一群人奔走起来。蓝兰岛守听到螺号声。
这并不是报警的螺号、也不是行刑的声响,而是对贵客的欢迎。
蓝兰岛守是本城官员,并非客人。
但他在岛上的政绩、救的人,已经口耳相传至京岛。百姓从来最崇敬两种官,一种是正直不阿的、一种是聪明能给百姓谋福利的。归到头来是一句话:能给百姓救命的。
蓝兰岛守在天时、地利、人和下的政绩,符合百姓的喜好。
云裳又刻意拿他树典型。
他在京岛的声望,已经非常好。
码头上的人,很高兴给他荣耀礼遇。一大群人围在码头,要瞻仰他的仪容。
蓝兰岛守穿的是礼册上订的官员常服,既不新,也不甚旧,发簪用灰色珊瑚骨,腰带扣上三颗素珠,不失威仪,却又绝不奢华。
他这一身打扮,简直可以进教科书。
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拥过来。他们口口声声:“蓝兰的岛守!”“好官!”“青天!”“救命活神仙!”
蓝兰岛守在他们的感戴簇拥中,步步往里,楼阁旗牌越来越高,他身边的声音也越来越高。
蓝兰岛守不断向他们拱手致谢,反复记得强调:“都是在君主的圣德下。”“全亏了君主指引。”
那些欢呼声,如醇酒、如春风,渐渐烘得他醺醺醉。
他仿佛忘了,他本心并没有那么善良,一切都只为了往上爬,官越做越高,权力越来越大。他就欢喜。
他本质并不是一心为民的好官。“民”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他一心付出?他本质是个权力狂。靠哄的也好,骗的也好,有权就好!哪怕日夜辛苦,比最穷的渔夫还要苦;哪怕步步艰险,比惊涛骇浪还要险;哪怕一时也赚不到多少钱,远远比不上商人们。这些都不管!只要一群人听他的话、颂扬他、行他的号令,他就从骨子里往外舒服出来。
要人们听他的话,他难免装出高大上的模样。
装得久了,他自己也模糊了,简直好像自己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他一步步往上,就仿佛是这些人拥着他,到云巅的深处。
云巅深处,忽然静了。
如果说人们对于蓝兰岛守的心情,要喧哗拥嚷出来,他们对于女君的心情,已经不需要嚷。
只需要一句话,两个字:君裳。
裳字,直呼其名。似乎是大不敬。用在这儿,却成了大敬。
没有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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