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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女书商-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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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墙头露出两个脑袋,一个悟宁、一个洪缣。都盯着他和宝刀看。

慕飞讪讪的打招呼:“大师你也杀人哪?”

云裳临水划字。

朗轩半敞,秋风爽然,清流宛尔,假山照影。李一鱼远远望去,云裳也是照影的一株秀木。

她不效蔷薇牵衣倚带,她不似芙蓉孤芳自赏,她不学兰馨避世绝尘,她不是桂子玲珑可掬。她香在枝骨血脉里,她不惧雪不畏霜,她亭亭沉着,她长枝葱茏为所有子民谋清荫。

李一鱼能在此木下帮着培土润壤,于愿以足。

有时,也帮着把杂草与坏虫子除去。

草本身不知杂与不杂,无非这样生长了。园丁看出它对满园佳卉不利,就要去掉它。

虫本身也不知自己坏不坏,总之生在这里,看到好吃的就要吃。园丁为了别的生灵起见,该除虫也只好除虫。

打比方是比较轻松容易的。拔杂草、除虫子,看起来理所当然。剥去比喻的外衣,一园扩展为一城,除去的,都是人命。那又该如何承受刽子手的良心责难?

许多刽子手,不过这样开解:“死囚们,别怨我。谁叫你们犯了城规君令?我不过执行命令!”

身为城池主君,则无处可推诿。登拜天台时,已把一切揽在自己双肩。

云裳在轩前流过的水波上,划的是往生咒。

一般来说,她就算知道自己哪条命令是剥夺人命的。就算知道她这样坐着的同时,某个地方有人死去。她也不会假惺惺念什么替人死后祈福的往生咒。

凡人俱可信佛,君主不可以。如果君主相信人死了之后,还有其他的世界可以去,那对于臣民的性命就难免轻贱了——“我是害死了你们,那又怎么样?你们死了之后,还有地府、还有天国,还有轮回嘛!我还帮你们祈福。瞧!我心里是为你们好的。”

这样一来,所谓人君的责任,似乎也轻减了。

云裳不会如此为自己开脱。

她愿意相信人的性命只有一次,至少作为她的臣民,是只有一次。被她剥夺了,就永远不能再弥补。如此,所有命令之下的所有损失,都沉甸甸压在她肩上。她感觉到这份量,才能更慎重的做下一切命令。

今天,她坐在水边,也知道有性命会逝去了。

她临水祷福。

这个人,只有这个人,是她必须为之祈祷的。不管生前还是死后,不论虔诚抑或推诿。

李一鱼慢慢走来,慢慢立在她身后,等她划完一遍,方道:“安伯少君的人,在外头等着。”

云裳道:“嗯。”

“还是那句话,说相信君上知道如何取舍。”

云裳牵牵嘴角。

李一鱼问:“那么,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把队伍撤了?”

李一鱼所称的队伍,就是在拜天台下的队伍。

洪逸已死,安城无君,新君要上位,必须先经过登拜天台的仪式,得到“天”的承认,也得到上古圣人的祝福,这样才是真正的君。否则,只是自说自话的“伪君”而已。那种“君”,完全无效。譬如无常君,就算仗了各种时势,能在某一地方呼风唤雨,但是真正的君系贵族从来不拿他当真。他要覆亡,也不过如一只野狗死了而已。

野狗,再凶猛,也不过是一只狗。

洪综要正君位,一个“正”字至关重要。他必须登拜天台,举行正式的仪式。

云裳也够狠的,直接陈兵于拜天台下。

洪综手里也有军队,也赶紧的开到拜天台下。如今,那台下头,两军对峙,谁都上不去。

洪缣若是下决心跟洪综斗,云裳自然就再努力一把,帮他把洪综顶出去,让他上台。

洪缣若是还不下决心……

☆、第十三章 放手辞君

洪缣先前都没下决心,再给他半天时间,他应该还是下不了。

李一鱼是这样想的。

这么没出息的人,迟早逼得别人抛弃他,那还不如快点动手,半天时间都不用再浪费在他身上了。

他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

云裳都已经在水上划往生咒了哪!

李一鱼当然清楚,云裳不会替洪缣划往生咒,那么就是替悟宁了。

悟宁会替云裳杀掉这个弃子,并且替云裳解除她陷入的困境。

洪缣不争气,云裳只好向洪综示好,即使如此,安、觉两城关系仍然会陷入僵局。而且云裳带了洪缣来、又牺牲洪缣,说出去也不漂亮。云裳还怎么为君?

悟宁杀洪缣,觉君对安城有了交代。杀了洪缣之后,悟宁也会死,并立下毒誓:除非洪缣的灵魂解脱,否则悟宁沦陷无间地狱永不解脱。这样一来,悟宁对于佛法也有了交代。公子轩与洪缣一起死了,云裳可以编出一篇很漂亮的话,挽回自己的脸面、与新安君洪综的关系。

这是最好的结局。

只除了一点。

云裳把云轩逼在安城隐居为僧,除了驱除政治对手之外,还有一点考虑,就是如果云裳有什么万一的不测,云轩可以接手觉城君位,令觉城政权有一个平稳的过渡。

云裳是把云轩当作储君来安置的。

除了云裳之外,云轩确实是觉城君主的最佳人选。

只可惜既生瑜、何生亮。两人不得不两地隔参商。

如今云轩赴死,储君怎么办呢?

云裳没有孩子可以作储君。目前的觉城公子、贵媛之中,也没有才干足以为储君的人。除非、除非……

云裳眼望悠悠流水,心底长叹息:多谢。

多谢之后,还应该有个称呼。她要谢谁、如何称呼?她发现自己难以措辞。

夫君、轩、吾友、或者……公子……

有的太生分、有的太亲昵。生分的有一种痛人的苍茫,亲昵的也不足以贴近他们之间特殊的情感。

云裳对此人,难以为辞。

“为什么不是我去呢?”李一鱼目光在无声地问云裳。

一直以来,有任何事,都是李一鱼替她去做。

李一鱼替云裳杀洪缣,还不用自杀谢罪。

悟宁杀洪缣,不得不跟着死。因为他已经皈依佛门,对于杀生大事,要有所交代。李一鱼却不必有这种顾虑。由他来动手,岂不是对大家都好?

云裳对李一鱼道:“你和我一样,最好不要沾血腥。”

李一鱼陪伴云裳这么多年。他的形像,就等于她的形像。他的所作所为,完全由她负责。若由李一鱼杀了洪缣,这笔帐完全要算在云裳头上。那末,安城到底有一位少君,性命要算在觉城的头上。万一有一天洪逸的命案翻案,人们又提起洪缣与洪综两兄弟……

云裳抬手,指尖触在太阳穴上。李一鱼已倾身,接手帮她揉搓。云裳闭了眼睛道:“我从没有这样一刻,想把已死的人都拖出来鞭尸。”

是安右夫人惹动云裳如此的怒火。

想云裳远来,蓄势已久,一箭三雕,何等精妙的算局,被右夫人一举狙击!

当然,右夫人也赔上了自己和小儿子的性命……但到底把云裳陷入难得的困境里!

云裳不得不牺牲一个人,才能把自己彻底从这泥潭里摘清出来。

毕竟悟宁守最后一关时疏忽了,才让右夫人有机可乘。当时右夫人与洪逸、洪洛都死了,悟宁又离他们那么近。云裳打算编一个故事,含糊其词,而又给人留下遐想的空间……

“是否要撤掉台下队伍?”李一鱼继续请示云裳。

果断斩截、心狠手辣的女君,头一次犹豫了:“再等等。”

等着悟宁的死讯传来吧!

在那讯息传来之前,她还不想做任何事。

在那讯息传来之后,她与洪综言归于好,继续出兵画城,抢回丰厚的利润,班师回觉城,而后与李一鱼结婚生子——

是的,悟宁正是这么打算的。

当初,公子轩成为悟宁,似乎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但是时间流过。时间会让多少荒谬的事物变得合理,而本来稳妥的东西却变得不堪一击。

悟宁发现,这样的形势如果持续下去,对云裳来说太糟糕了。

他活着一天,她永远都不能再结婚生子。一个女子适合生育的年龄就那么一点点长,过了之后,不但受孕难,就算孕上,生产都会很危险。

他在存在,就已经是一个拖累。

悟宁看不起洪缣。因为在该决断时,洪缣毫无决断。

悟宁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他该断则断。

战火纷燃,云裳大船入安城,悟宁也赶来。他预感到会发生点儿什么。他应该在场才对。

如果他没来,洪逸诱捕右夫人的最后一关,本来应该由云裳亲自镇守。

幸亏他在。云裳得以保持距离。

洪逸偷鸡不着蚀了自己。安右夫人用谁也没想到的毒计,扭转了局面。

悟宁可以与洪缣同归于尽,云裳可以解释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洪综母亲弑君的真相还能见于天下,云裳也可以免于撒谎的指控。她仍然能说:她当时,什么都不知道。

君主的威仪,就是这样保持下来。“不知道”已经是君主失误的极限。一个君主,尤其是云裳这样的君主,绝不能再错一步。

悟宁替她担了天大干系,并把自由身还给了她。

当她说再给洪缣半天思考时间,悟宁很自然的接上去:“哦,这样?我去看看他吧。”

云裳目光跳了一下,望向悟宁。

悟宁凝望着她。

那时候,他的打算,她已经知道。他也知道了她都知道。

她的目光并没有真正与他平行接触,就又垂了下来。

平生第一次,云裳的目光,优柔如不胜风的藻缕,垂在他的视野中。

她终于没有说出任何话来挽留。

她也知道,这场死局,唯有如此解,才是正解。

悟宁走了,云裳临水划字,想着,他死了。他要死了。他正在死了。

她仍然没有做任何事去阻止。

李一鱼要讨她的主意,去撤了拜天台下的军队,她又不愿意。

看着李一鱼那张太过熟悉、以至于无所谓美还是丑的脸,她明明白白的想:“我可以跟这个人一起生孩子。”

没有那种所谓的爱情,但是仍然可以做。

满汉全席也是吃、家常小菜也是吃、馍馍咸菜也是吃。到这个岁数了,云裳很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

那跟“喜不喜欢”,有时候,没太大关系。

李一鱼已经是手头最合适的人选,从生儿育女这个角度来讲,比云轩合适得多。

这样想的时候,她忽然见了云轩。

恍惚间还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修眉入鬃,宛然如歌。

岁月一剪而逝,留他光头耀日、袈裟遁世。

唯有双眉,还是旧时眉。

云裳手指仍垂在水波中。水波的影子流得长长,如他的双眉。

她此生再不能倾身探手去触这一双眉目。

因她不能藏起自己的政治观点,去听他的意见。

因为她确实知道自己的政治意见,比他要高明一些。

整个觉城,都没有人比她更高明。

站在天赐给她的绝世高处,她要负的责任,就是把她最好一面全部奉献给觉城,毫无藏私。

为此,她失去了碰触那双眉目的权力。

觉城是她的、她是觉城的。这便是一切了。

有一个刹那,慕飞觉得,这位传奇中的女君,目光惘然如个失去了新衣的少女。

那神情一闪即逝,云裳镇定、而饶有兴趣的依次打量站在她面前的四个人:

悟宁、洪缣、慕飞,还有慕飞背上的女孩子,宝刀。

“呀,宝姑娘怎么了!”云裳向宝刀伸出手去。为了麻纸原料,云裳曾经亲自接见宝刀,她对这小姑娘印象不错。

从慕飞背上,云裳把宝刀接了过来。

云裳的力气实在比慕飞还要大。

洪缣低了低头。就在刚才,他曾经伸手,想把宝刀接过来自己背负。

慕飞根本没打算撒手。洪缣自己觉得自己的举动很不合宜,也就自己缩了回来。

他不能像云裳一样,把宝刀搂在怀里,拍拍她柔软而苍白的脸颊,失声道:“呀!这宝姑娘,是中了什么毒?”

云裳抬起聪慧的双眸,望着面前三个男人:“我猜这就是安仲少君与悟宁大师一起来见我的原因,是吗?”

很少有人的思绪,能动得像云裳这样快。

但就算云裳,也猜不到全部。

这里头的因果,毕竟太错杂了。

慕飞再次从头说起。

话说安右夫人刺杀了城君洪逸之后,洪综把宴会的有关人员都控制在一个房间里——说控制还太礼貌了,他简直是把所有人像塞沙丁鱼罐头一样塞了起来,关门落锁。

估计他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估计安右夫人根本就没有对他讲自己的计划。

从一开始,安右夫人就准备自己动手、自己承担。

杀洪缣确实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可惜洪逸在洪缣身边布下陷阱,安右夫人也发现了。她转而刺杀洪逸本人。

她相信洪逸一死,洪综一定有办法妥善处置局面。

洪综也确实该知道怎么办:任何一个不要太离谱的政治人物,都很熟悉这种情况下的模式。

☆、第十四章 来福与来宝的罪

如果你是洪综,忽然听闻你亲娘把你推进如此的险局——抑或说机遇里,你会怎么办?

迅速把能抓的军事、政治、经济力量都抓到自己手里。

向对手泼污水。

给自己正名份。

除了这三步之外,没有别的途径。

洪综也正是如此做了。稍稍稳定大局之后,他准备处理大房子里关的人。

全部都杀掉,嫁祸说是云裳和洪缣杀人灭口,这个主意听起来很不错。

宝刀的及时喊叫,救了房子里的所有人。

有两种人是你最舍不得杀的:一种是你爱的人,另一种是对你有用的人。

宝刀的技术,对洪综有用。

那就是造纸印刷术。比未城所掌握的还要精美的造纸印刷术。

未城所谓造纸术,主要是在原来的麻纸上加进了胶,变得更结实。除此外,宝刀经过关在画城里闭门造车的思考,还想出了一个方法,能让纸变得更平整一点儿。

那就是碾压。

就像擀面团一样,把柔软的面擀成饼。那饼面会变得平平的。

纸浆要到什么程度时可以擀、用什么去擀?在画城,宝刀想了个办法,到了未城实验,一来是她手实在巧,二来也加上点运气,被证明可行。

接下去只是不断完善的问题了。未城相信,买了宝刀的技术之后,照着这个路子走,会越来越结实、越来越平整。

至于印刷术……未城的印刷简直称不上什么印刷!无非是问安城买染料,刻个戳子往纸上戳而已。

宝刀在从未城回安城的路上,把纸艺、和印刷艺,全都改进了。她本来打算扣着这个技术,作为筹码。换取简竹讨好她、城君愿意听她密奏什么的。她就可以告发简竹作为狐君的危险身份。

没想到简竹根本没有问她任何关于纸艺的问题。没有任何猜忌、试探、揣测。他就好像从前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就好像他彻头彻尾都是一个笨蛋一样,接受了她回来。城君洪逸对未城推行的纸艺感兴趣,下头臣子来了解胶纸的发明人。简竹也毫无藏私的把宝刀介绍了出去。洪逸打算给宝刀一个亲自面见城君的荣幸,简竹也没有阻止。

宝刀与慕飞都很愕然。觉得这事儿进行得太顺利了。大概是因为心情紧张,宝刀的脸色比以往都要苍白,时不时还一愣一愣的。慕飞只好帮她打气:别怕。你可以的!

更美好、匀净的纸,更容易的印刷。

在大房子门口,宝刀对洪逸道:“我可以提供给你这些!但你得放过这些人,而且,听我说一件事。你必须相信我!”

洪逸答应了。但他要先检验宝刀的纸艺,来确定她有没有撒谎。

宝刀取出了一个机器。那是未城送给她的造纸机。

未城用来碾碎黄麻的机器。是特制的,能把黄麻碾得特别细碎。里头用的,是火石。

火石很脆,但同时也很坚硬。那机器固定火石的探头、还有进麻料的槽,都是特制的,可以避免火石碎裂、而又能充分发挥火石的硬度来磨碎麻料。

这个机器,是从很早起流传下来的。制作者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代、十几代人。不知多少人对此提过设想、帮忙进行过试验、找过材料。

这个世界的大多数技术,都是渐渐形成的,就像田中的麦穗慢慢灌浆、河里的沙子慢慢沉到河底凝成了河床。

然而这个漫长的、优化的过程中。仍然有一些步骤,是在某个人手里,忽然诞生的。时机成就了。它就忽然冒出来了,电光火石,照亮了整个进化的步子。

碾麻机最关键的一步,是一个老工匠研发出来。这一步完成之后,黄麻纸就问世了。在那之前,碾麻机的作用,其实只是把秸秆切碎一点,好让比较虚弱的牲口也能方便进食。

当关键的一步改造完成之后,碾麻机的粉碎效果。就允许黄麻打浆造纸了。

于是这位老工匠受到了本城的嘉奖。他们家也成了碾麻机的世家,俨然成了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若干年前。这一家又出了个了不起的年轻人,他再一次改进了碾麻机。使更少的人手、可以用更短的时间、粉碎更多的麻料。

单凭这一点,这位年轻人就可以出人头地、中兴家业、走上成功人士的道路。

可惜……有的人做得不是太少,而是太多。

你做到0分,什么都没有;你做到50分,丰衣足食;你做到80分,大家钦羡;你做到100分,小心啊,巅峰的成功与极大的危险并存;你做到130分,危险恐怕就比荣耀更大了。

未城碾麻机世家的这位年轻人,走得更远,到了800分。

他构想的图纸,岂止碾麻机,还包括各种各样的机器。大部分根本没什么实际作用。还有一些太疯狂了,实验过程中就要耗费太多的能源,还未必有什么结果。

各位都知道,未城是个很珍爱能源、也很注重实际的城池。

当这个年轻人擅自毁了整整一个山头的树,就为了做个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结果的实验,你就能理解,为什么未城官方宣判他有罪,要把他抓起来了。

这年轻人逃跑了。他怕坐牢,更怕坐在牢房里无法继续他的设计。

他快要病死在路上,若非一位好心人救了他。

那位好心、而神秘的人,把脸藏在深深的帷帽里,听了他所有的构想,对他说:“你可以跟着我。但你暂时什么都别做。我给你提供书写的东西,你把想到的一切可以先写下来。不出一年,我会让你有用武之地。我保证。”

那位好心的神秘人,就是简竹。

未城逃跑的年轻人,取了个掩人耳目的名字,叫来福。

他还有一个同伴叫来宝。

来宝的出身跟来福完全不一样,但遭遇却大致相同:无非怀抱着被同乡同族们所不容的才干,无法掩饰,受到猜忌排挤。

来宝还有更惨的一点:他抬头看星空时,没有看路,踩到了地上一个东西。

那玩艺儿,凑巧是个宝宝。

凑巧是个刚会爬、结果就真的从家里爬出来、凑巧还没有大人及时把他捉回去的宝宝!

来宝一脚踩死了这个宝宝。

那一双父母哭断肝肠。理所当然的,官府要把来宝抓起来。

律法还是比较仁慈的。所谓“误杀”,比“故杀”轻,比“谋杀”更轻。来宝只要认罪态度良好、而且做出足够的经济赔偿,他可以不用偿命。

死罪可饶,活罪难免,来宝总要进牢里呆一呆了。

糟糕的是,他没什么钱,至少不够“足够的经济赔偿”一条稚嫩的人命。于是他说不定死罪都躲不过去。

来宝怕死、更怕以后都看不到星星。他也逃了。

同样的好心神秘人,简竹,也把他收留下来。

他本来可以做很多事,像来福那样,可惜却不幸死在了大风浪里。他的观星术,记下来之后,有一些保存了下来,因为太过粗糙和不完整,后来被发展成两条路子。一条是神秘主义路线,跟跳大神的可以划为同类;另一条是严肃的科技主义路线,后来给人类揭开一片新的蓝图,比来福的大船揭开的大航海时代还要壮阔。

这却都是后话了。

宝刀蒙无常君优待,在未城就见到了改良后的碎麻机,都可以粉碎绿华石了!碎点木头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于是造纸的原材料,从麻料这种草本植物外,终于真正可拓展至木头。

未城拿着这机器,却从没想到,把木头也拿来碎一碎试试。

宝刀想到了。

她做了一些新的尝试,找到一些新的素材,可以比麻料更平整。有了胶料粘合,也不用担心它们散开。

还有染料。宝刀找到了更鲜明、更便宜的染料原料。

其实染料这门手艺,在安城已经发展很久了,难道没有什么工匠发现这种鲜明便宜的原材料?

不是这样!安城以往的染匠都没发现这一些原料,只因为,他们的方向不一样。

以往,他们的方向,是用来染布,那需要耐久。所以一切容易掉的颜色,都被否决——你可不希望一匹桃红布,下水一搓,就变成淡红布了,顺便把你的手也染红了,是不是?

然而宝刀现在需要的是印纸原料而已。谁会把纸放在水里搓呢?

所以她只要鲜明、便宜,这样就可以!水泼上去会不会褪色,暂时不用管。

这样一来她很容易就得到了一些新的染色原材料,混合着油泥、炭灰——又是一些纺织染色工艺完全不会考虑的“肮脏”原料——但它们混合到一起,用到印刷上,却是出奇的合适。

“你是怎么想到的?”洪综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在我之前,没人去试而已。在我之后,一定还有人试验出更好的东西。”宝刀道。

朴实,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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