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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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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途中发生了什么,他从来不讲起,只是有时候会从怀里掏出一枝象牙簪子,看上半天,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后来,那笑意也没了,渐渐的被他看似温和的假笑取代了。
他回来,烧的糊里糊涂的时候,总是喃喃的说,“我不是丧家犬。”
当初不知是什么人,说他是丧家犬。那人若是知道现在的殷奕,大约会后悔曾经口出狂言吧。
腹黑啊腹黑
秋夕颜十二噩梦终有醒时
褚贺良看着殷奕端直的背影有些发愣。仿佛看见了那年只身回到京城的殷奕,他大病一场,痊愈的那一天,无独有偶,兖州巡吏连同州县司马坠下山崖身亡,传言是他们出郊巡视,坐骑受惊所致。至于那些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也在无形之中被散了个尽。
褚贺良猜也猜的到那是谁的手笔,毕竟从此之后,殷奕就开始天天泡在书房和竹林里,别人不叫他就不走,最长的一次在书房里面呆了足足有半个月。出来的时候形容枯槁,所幸气色还好,不然褚贺良都要以为他又去了一趟兖州呢。未过多久,暗部的大小事务就慢慢的交到了“公子”的手里。
但是他们也不是义贼,影响国家机器的脱轨齿轮,就算是清廉多年的勾股老臣,也一样会下手。只要公子张口,平日里再有情有义的暗部之人也要恢复其杀手的身份和举止。
他需要极致的冷静和锐利,才能保证自己做出的决定不会行错,才能在众人面前做好戏韬光养晦,才能保住暗部保住郡府。某种程度上,他倒是比执行任务的杀手们辛苦多了。
褚贺良摸了摸自己的头,哼笑一声,有些无奈有些愁苦在其中,“公子,我去给夕颜拿些佑骨香,刚得来的,说是能解茗芦香和十八凤环的遗症。”
“恩。”殷奕略略的点了点头。
金黄色的阳光洒了满满一地,殷奕坐在任非身边,伸手给她掠了一下额头上的碎发,细净的指尖触及,他微微的笑了一下,嘴角旋起了一个浅薄的漩涡,映衬着满满的阳光,显得他脱离了以往的微蓝色,而化成了一抹蜜糖。“当初我说了,不管多久,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来到我身边。你忘了,我却记得。”
×
“夕颜!夕颜!”乔歌一路向任非的屋子跑去,纤细的脚踝上绑着一圈红色的铃铛,嘤咛作响。
褚贺良见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去干嘛?”
乔歌一蹙眉头,“我刚才看见莫笛了,他正一个人站在竹林里不知道练什么功夫呢,就是拿着那把剑站着不动。我在他面前挥拳,他连眼睛都不眨。”她顿了顿,因为着急,喘了两口气,继续说道,“后来我看见孙错坐在一旁的杨树枝上,就问了他,他说夕颜晕倒了,我这不就来看看。”
褚贺良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不用去了,跟我去我房里。”
“啊?!”乔歌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你,你说什么?”
褚贺良自觉失言,有些哭笑不得的说,“昨天孙错给了我些佑骨香,这小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把这香给我,好让我转送夕颜或者公子。”
“佑骨香?夕颜?公子?”乔歌不解的问道。
褚贺良点了点头,“你可记得之前我打探时,襄王府里的人都说正妃整日昏昏沉沉的嗜睡,像是有了喜的样子?”
“嗯。”乔歌更加不明白,“可是夕颜并不是有了孩子啊,这个我们之前就知道了。”
“是,可是她开始有这些症状,是在皇上给襄王赐了侧妃没多久开始的。如果用有喜来掩饰,想是没有人会有什么怀疑。但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在一起的话,这时机不是过于巧合了吗?何况夕颜来了我们这里以后,并没有任何昏昏沉沉的样子。”褚贺良一条条的给乔歌解释着,“后来我去襄王府,发现夕颜屋里点的是茗芦香,而她院子里种下的十八凤环也是其他花圃所没有的。而这两种香气的混合,公子说,轻则会让人头晕目眩,昏昏欲睡,时间长了甚至会让人神志不清。”
褚贺良偷偷瞥了一眼乔歌,见她一脸的惊异,早已经忘了自己要冲到夕颜的屋子里。心里想着这姑娘在暗部里向来好骗,出去却是谁也动不了她,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个什么机关,从这里出去之前要先按下去,好让她变的聪明一点。他清了清嗓子,“孙错昨夜给了我些佑骨香,说是可以醒人,尤其是对十八凤环和茗芦香的混合有些独特的效用。公子现在正在夕颜屋子里陪她,夕颜又昏着,你去了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和我去取些佑骨香来燃上。”他冲她笑了笑,“我知道你那有好几个好看的铜质香炉球,可能舍得?”
乔歌频频点头,“舍得舍得!”说完,等不急褚贺良赶上,便自顾自的往自己屋子里去了。她没走几步,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看褚贺良,眨了眨那双剪水眸子,“公子的象牙发簪呢?可是还带在身边?”
“还带着。”
“那……”乔歌抿了抿嘴唇,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你是想问,那公子为何还对夕颜如此上心?”褚贺良笑道。
“恩。”乔歌略略点头。她知道那只簪子是公子随身一定会带着的,她肯定那是个女人的东西,先不说发簪的质地,光凭公子看那的眼神和表情就能知道其中一二。她常常背着殷奕去套孙错的话,说其中的故事,一定是缠绵悱恻曲折离奇催人泪下发人深省,否则公子也不会这么冷冰冰的,一定是当初受了些什么伤。
孙错含笑逗趣,说她说对了五成,便是那“曲折离奇发人深省”,至于“缠绵悱恻催人泪下”则是半点都不沾。乔歌追着孙错问,他却再也不说。
于是,公子和象牙发簪的故事,以及萧唐的心智是否已经成人,乌平的眼睛究竟能瞪多大,常年霸居了暗部的十大难解之谜的榜首,居久不落。
褚贺良摇头,“我也不知道,其中缘由,他自己清楚,何况公子做事,向来都是理智第一,倒也不必担心他失了感情,乱了分寸。”
乔歌叹了一口气,缓声说道,“有时候,也觉的公子这样累的很,别的相仿年龄的人,好比襄王,王妃都娶了两个了。”
“都已经不在了。”褚贺良提醒道。
“帝赭也是后宫佳丽三千。”乔歌继续嗟呀。
“可是帝赭不好女色,那些都是虚无其表的摆设。”褚贺良继续提醒。
“现在的男人都是怎么了?”乔歌完全不理会他的言语,自顾自的走进了自己的屋里。
褚贺良在她身后苦笑,“为什么不提提你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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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非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往常表情冷淡的男子,他此刻有些焦急,却仍然不浓不淡的看着她。任非撑着身子坐起来,愣了半晌才问道,“我怎么在这儿?”
殷奕蹙眉,“你被竹子砸晕了知不知道?”
“被竹子砸晕了?”任非按照他说的回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我是和莫笛在竹林里练剑的。”
“然后莫笛砍下了竹子,你躲闪不及。”他简单的解释道。
任非脸上现过一丝红晕,大约是想起来了自己的窘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莫笛他?”她记得自己摔倒的时候好像是把那柄短刀冲着莫笛的方向甩了出去。
“他把你放下就走了。”殷奕站起身来,看了看外面,“这屋子里阳光进来的少,明天给你换一间有高窗的。”
“不用麻烦。”任非婉拒道,阳光会让人无地自容。
“算是对你的奖赏。”殷奕转头,淡淡说道,“明天,你的第一个任务。”
“可是我……”任非有些抵触,下午刚刚被死物砸晕,明天就要去执行任务,她并没有觉得杀手有什么生杀赦免的大权,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无力,自从那天见到了暮朗之后。
“你今天下午不是在晕倒之前把短刀扔到了莫笛的脸上吗?”殷奕答着,他下午从莫笛脸上看见一处红痕,那其中的凹凸深浅,倒像是他给任非的那一把短刀。他笑笑,从袖口中掏出一柄短刀,玄黑犀牛皮包制外鞘,一侧镶了一颗精粹的祖母绿,把原本沉重稳妥的短刀变的有那么一丝诡异一丝跳脱。“给你的。”他把短刀递到了任非的手里,手感很重,至少比它看上去重,握着这么冰凉的武器杀人,大约连插/进人体肉身的声音都比别的要好听些。只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也死的痛快一些。
任非接过短刀,原来自己真的把那柄短刀扔了出去。
“不会很难,明日李将军府上宴请了诸多熟识,其中就有你要杀的人。带到酒席之外,一刀了断。你记得,如果有任何的迟疑,最后遭殃的除了你,也许还有暗部里的其他人。”殷奕冷言说道。到了最后,竟然十分凝滞。
任非点头,“我自己去?”
“恩。”殷奕肯定,“不过我会在一旁以防万一,你和我一起出现,是我的侍女。”殷奕顿了顿,“明天可能会见到林溯云。”
任非愣了一下,旋即浅笑道,“任务第一。”
“走之前让萧唐给你化一下妆,”他指了指任非眼角的疤痕,说道,“这里,改成一个痣。”
杀手任务一 上(修)
空寂小屋,木制桌椅,阴阴沉沉当中可见两人身影。萧唐左手抵住任非的下巴,右手指尖点了一抹朱砂,小心翼翼的把她眼角处的伤痕盖住。隔了半晌,他又突然十分悲春悯秋的说道,“这疤痕可能是下不去了。”
任非一撇嘴,“本身也不是什么大美人,美玉上有了残缺固然让人嗟叹,可顽石上多点印痕反而显得饱经风霜。”
“美玉或者顽石,每个人的见解都有所不同,”萧唐轻吐一句,然后一歪头,眼睛眨了眨,像是十分认真,“等我去把乌平打一顿。”
任非哑然,萧唐和乌平打架?她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期待,并不是因为乌平打了自己一身的伤,而是恶作剧似的想知道是谁能打的过谁。一个是笑脸常常挂在脸上的狠辣之人,另外一个是外表让人掉以轻心带有异术的骗子。两个杀手相搏,总有高低上下之分,或者任非想知道的,是暗部里这些性情各异的杀手,究竟谁能胜过谁。
萧唐旋即耸了耸肩,一脸无谓的样子,“可是就算是他脸上多了几百道的疤痕,也和他现在的长相没什么差别。”又像是刚才只是在说笑而已。
“夕颜。”褚贺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该走了。”
“好,这就去。”任非连声应着。
萧唐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闭上眼睛。”有的时候,如果你不看他,只听那声音,恍惚中会以为自己是在一个妖邪的身边,清透又有些魅惑的嗓音每每低声吞吐,就会透出无限的婉转。任非有的时候甚至觉得,他的声音大约也是魅术的一种。
她顺从的闭上眼睛,只觉得一片清凉之物在她的脸颊重重一按,“小心些。”他叮嘱道。“别死了。”
任非睁开眼睛,站起身嘿嘿一笑,“放心吧,我得了乌平的真传。”
“乌平的真传?”萧唐不解。
“逃命第一。”任非笑道。
“噢?”萧唐一扬眉头,“那倒是要试试。”
×
“跟着他走。”褚贺良在一个阴暗的小拐角处停下,用下巴点了点前方,“我只能送你到这里,记得你的身份,你是被陶妈买回郡府的丫头。”
任非点头,她看了看前面,隐隐约约能看见暗处站了一个男人,身材佝偻消瘦,有些痞气。她猜想这大概就是安排当中把自己卖进殷府的人了,便走了上去,浅浅的做了一个揖。
“这次的这个可是有些姿韵啊。”那人歪头吐了口口水,冲着褚贺良说道。他上下端详着任非,直接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剥光看净一般,让她觉得十分的不舒服,恨不得此刻就一个手刀下去把他砍倒。
“你可别自己吞了。”褚贺良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陶妈要的人,我挑了好久才挑出这么一个温顺的,能好好的伺候小郡公呢。”
“浪费了哟,那小郡公长的倒是一表人材,只可惜下身残障,不知道做起那活来能不能举,就算是举了,他也不能自如啊,总得要女人在上面吧。”那人嘿嘿的笑着,脸上挂着一丝的猥亵。他伸手挑了一下任非的下巴,任非条件反射似的伸手一打,啪的一声就把对方的手给打落了。“哟,还挺辣!”那人凑上来,舔了舔嘴唇。
褚贺良在一旁轻咳一声,“弄坏了你自己去和陶妈说,我可不管,到时候看你以后怎么做生意。”
“哼。”那人像是有些忌惮那个陶妈,忿忿的回身,却没忘了继续逗引任非,“我经常去殷府,要是那个小郡公满足不了你,你记得来找我啊,我肯定好好待你。我就是喜欢你这么辣的,那小腰身,在哪里都肯定灵活的紧。”
任非憋着一肚子气,却不能动手动口,和别人每多增加一点接触就是多了一分危险。她想了想,决定转移话题,便说道,“小郡公是个跛子?那平日里怎么生活啊?”
“嗨,那小郡公是个书呆子,喜欢呆在书房,一呆就是很久,根本用不着伺候。何况人家家是郡府,有钱有势,找几个人小心伺候着怎么了。你要是能伺候好小郡公,让他舒服了满意了,让他娶了你,怎么着也能有个着落。到时候可也别忘了我啊。”他一个转身,两人走出了小巷,殷府的旁门就在眼前。
“哎哟!怎么来的这么迟啊?!”任非跟着那人刚刚走进门口,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老练稳妥。任非看着面前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脸色白净,她匆匆走来,拉住任非上下看了看,“这次的这个,可是比之前那丫头看着顺眼多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是这眼睛上有些不好,眼角上有颗朱砂痣,注定是要流泪的命。”
把任非送来的那个男子立刻连声道,“那是小郡公以后娶的女主子多了,这丫头心里不舒服,才一个劲儿的流眼泪。”
女人一抿嘴,“就你嘴甜。”她转手递给他一包碎银子,“托你吉言,让我们这小郡公,也能快快的娶个姑娘回来。”
“哎,谢谢陶妈。”那人领了银子就又从旁门走了,喜滋滋的。
陶妈转头看了一眼任非,“幸好你来的是时候,之前的小丫头回家了,少主子今个儿要去别人府上,正愁着没人给拾掇衣裳呢,你会伺候人穿衣服吧?”
任非点头,“会。”会是会,可是给殷奕穿衣服……还是给装残废的殷奕穿衣服……她一想就浑身难受。
“那就行,我们少主子脾气好,只要你不犯了他的忌讳,一般就没动过什么肝火,也从来不打骂下人,你能伺候我们少主子,可是天大的福气。”她一边带着任非在郡府里穿梭,一边说着。
“忌讳?”任非不解,原来殷奕在这里也是有规矩的。
“千万别碰少主子的东西,不管衣服里有什么,桌子上放着什么,都别动,挪都别挪。之前有个丫鬟,就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好像是个象牙簪子,后来虽然找回来了,但是少主子可是大动肝火呢,脸都青了。所以,这就是告诫。”陶妈叮嘱道。
“恩。”任非点头,估计那些东西都是和暗部有关,所以他才如此的警惕。
两人直到走到一个双层挑高的古朴屋前,才停住脚步,“喏,就是这里面了,你赶快进去吧,少主子就在里面呢。”陶妈说道。
任非硬着头皮,一步一步的往门前挪,她脑海里想了几十种殷奕现在的样子──没穿衣服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看见她进来冲她苍白一笑的;坐在行椅上没穿衣服手持一本卷籍冷面无霜的;因为摔下来又要扮残疾没穿衣服匍匐在地的。种种种种,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尤其是这些样子都集中在一个词上──没穿衣服……
她摇了摇头,不对,以殷奕的性格,他一定在自己来之前就穿好衣服等着自己了。于是,她在陶妈的虎视眈眈下蹭到了门口,伸手敲了敲门,“少主子,我是今天刚来的小秋,是来伺候少爷更衣的。”
“恩,进来吧。”屋内传来了殷奕的声音。
任非一推门,屋内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是殷奕身上的味道,她眨了眨眼睛,屋子是挑高的假两层,上面一排都是打开的窗户,阳光把整个屋子都照得暖洋洋的,和普通的木质结构房子显得天地之别。而殷奕,此刻正坐在桌前,穿着白色亵衣,干净笔直的锁骨从中隐约可见,外面则是披着一件白狐毛皮的大麾,更显得脸色洁净,内外无尘。漆黑缎子一般的头发披在双肩,慢慢滑下,洒在白色毛皮之上,衬得宁静中又多添了一丝妖娆,和煦当中有多了一分迷乱。他看见任非,冲她温润的笑了一下,那笑,就好像冷冬时初升的太阳,照的人心头暖洋洋的,和平日里在暗部里见到的那个时常冷面的“公子”完全不是一个人,看的任非先是心头一阵乱撞,但接着又是一阵头皮发麻,这是多么好的演技啊。
殷奕见她愣在门口,便抬手冲她招了招,就像妖魔鬼怪招良人的魂魄一样,“小秋,你怎么了?”就连声音,都软上了一倍。
“嗨,这孩子一定是见了少主子的样貌,给惊住了。”陶妈见她没有反映,连忙走上前去解围,顺手在任非的后腰狠狠捏了一把。
“啊,少主子。”任非猛然醒神,跨进门去。
“伺候好少爷。”陶妈在后面说了一句,顺手把门给关上了。任非不由得冷汗直冒,怎么弄得和大白天就要做那什么什么似的。
她转头看向殷奕,只见他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可又害怕陶妈在门口听着,只能说道,“少主子,衣服……”
殷奕指了指床头,任非顺着看了过去,之间上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叠好的衣物,从里到外,由上到下,按照顺序一应俱全。她有些无语,光是看着殷奕穿着亵衣就已经够郁闷了,如今还真的要假戏真做的伺候他穿衣服。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曾经得罪过殷奕,然后从自己进了暗部被乌平打的第一天,都是这个所谓的公子在泄愤。
任非走过去,凑在殷奕的耳边小声道,“你自己穿不行吗?”
殷奕转头也凑在她的耳边说道,“做戏要做全套。”语气当中完全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任非叹气,“你之前每天都让人这么伺候啊?那不是早该被人吃干抹净了吗?身上是不是没有什么没被人碰过的地方了?”
殷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吃干抹净,这是一个用来形容男人的词吗?还是用来形容暗部的公子的。他有些抑郁,“没有,以前我都是自己穿。”本来嘛,下肢残废又不是上肢残废,在当初决定扮残疾的时候自己就想好了。
“那你现在也自己穿就好了啊。”任非蹙眉。
殷奕摇头,“你把衣服拿过来,转过身去。”
任非乖乖的抱着衣服过来,放在了他的面前,又转了过去,“好像谁特别想偷看你似的。”
殷奕左手穿着衣服,一边低声问道,“贺良和你说的,可都记住了?”
“恩。”任非看着屋子里的摆设,点头应道。自己是今天刚入府的丫头,伺候小郡公去李成桦府上祝寿,然后主楼上莫笛会穿着黑衣出现,刺杀殷奕,自己则趁着混乱当中寻找机会杀了紫薇官方杰,之后逃走,在襄王府后街和褚贺良会合。其中并未有诸多细节,主要是让她能自由发挥,一旦紧张了反而走错了环节。
“好了,我们走吧。”身后传来殷奕的声音。任非回头,只见他一身皂色袍子,袖口和领口都被缝上了御寒的白色皮毛,他在暗部大多是暗色布衣,虽也英挺,却不及此刻英姿勃勃,气度非凡。他嘴角轻挑,含笑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任非,转身坐在了一旁的行椅上,“如何?”
任非此刻只能连连点头,“好……很好……”
杀手任务之一 中(捉虫)
李成桦,原本是驻守北疆大员铭和手下一个年青千夫长,曾在一场抵御游牧民族的激战中单枪匹突入敌人的包围圈,把身陷其中的铭和抢了出来,为此右臂被剜了碗大的一块肉,后来大夫诊治,辛辣刺激药物敷上,竟然一声不吭。先帝听闻,赞其忠勇,后又在登科榜上查出,这李成桦原本是帝楚十四年的殿试传胪,后因觉得男子应从军报国,才入了呼北三骑,从一个普通士卒爬上了千夫长的位置。
先帝欣赏他,考察他的兵法,赞其“英武非凡,亦有儒将之风”,连拔三级,做了戍边大将,后又提拔为辅国大将军,镇守一方,做了武将中的翘首。
今日乃是李成桦母亲生辰,帝赭特赐五十匹庆北精绦,并准李成桦回京述职,顺带为其母贺寿。可就算是有了帝赭的准,李成桦下起帖子来反而显得更加谨慎,一是他知道这越大的自由越容易让人失去警惕,而帝赭多疑已然人尽皆知,若想保的平安,只能步步谨慎;二来便是因为之前那襄王送上的大礼──醉满楼的柳烟,实在是让他有些心惊胆战。
殷奕的轿子到了辅国府门前,他今日是代替已经许久不出行的老郡公而来,轿子一落地,后侧前倾,扶手平伸,殷奕的行椅就在两旁人的牵引之下缓缓下滑,直至地面。任非在一旁推着行车,在辅国府的下人的牵引之下进了园子。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表面看上去是故作未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实际上是把之前褚贺良给自己的辅国府地图和现实一一印证,以防一会儿慌不择路。
殷奕所到之处,前前后后总有人向他施礼,而他也一一还去,态度不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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