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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战记-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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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使者将一颗石珠往前扔去,甫然落地,壁门大开,道:“你们要见嗜血尸魔,还得经历千盒之旅。”刮起一阵旋风,将他们吹入其中。待一切安静,杨起睁开双目,却见四周皆是艳丽鲜花,大为不解。

祁恬心花怒放,道:“这莫非也是什么极括关卡不成?若是都如此美好,何止一关,就是十关、一百关,我也愿意闯将。”

胡媚娘鼻息极其灵敏,微微嗅闻,脸色变化,颤声道:“不好,这是花毒。”祁恬笑道:“姐姐也忒小心了,哪里有毒?”不觉一阵头晕,摔在地上。便看空中悠然飘下一个盒子,雕刻精细,垂衔一张布条,书道:“解药就在其中,能够得到,且看诸位造化。”

杨起、黄金仙鼓足全力,不能开启,惊疑不定。胡媚娘道:“唯独破开机括,盒盖方开。”她精通机关埋伏之术,拿在手中拨弄几下,听得嘎的一声,盒盖果真弹起,里面不多不少,正好四颗药丸。

黄金仙甚是犹豫,道:“这不会是毒药吧?”杨起叹道:“若是不服,迟早被花毒害死,好歹要碰碰运气。”捏起两颗,一颗喂祁恬服下,自己用了一颗。黄金仙嗫嚅道:“仙姑……”见胡媚娘仰脖吞下丹药,牙关一咬,道:“杨剑侠说得不错。”将剩下的最后一颗吃了。

胡媚娘踮足打量一番,道:“前面尚有数块花坛,美丽不一,但皆有毒性。”杨起道:“此刻退路皆被封死了,你我只有奋勇向前。”到得下一个花坛,众人气息有些沉闷,待跌下第二个盒子,被胡媚娘破开,又得四颗解要。只是愈发到得后面,毒性愈发强烈,盒子的机括也愈发精巧高明。好容易闯出此关,胡媚娘额头冷汗涔涔,道:“如此关卡,再多一二,你我只怕亡魂矣。”

众人再下一城,莫不欣喜万分,却看前面墙壁如假山林立,密密砌合而成,当中并无门户,不仅愕然,相顾道:“难不成这里已经是尽头么?只是为何不见‘嗜血尸魔’之棺椁?”疑惑之间,见后面悠悠颤颤飞来一只萤火阴虫,背生六翅,据传为生前桀骜不驯之人亡后所化,皆因阎王不喜,魂魄无所依托的缘故。

这小虫攀在墙壁之上,扑哧一声,蓦然陷没了进去。祁恬与黄金仙大惊失色,忙不迭后退两步,讶然道:“大伙儿当心一些,此墙能够食人。”胡媚娘眼波流转,若有所思,稍时从地上拾取一根树枝,往墙纹处缓缓戳去,竟不觉插入其中,如水面一般波晕荡漾。

杨起看待仔细,大为好奇,继而拍掌笑道:“这墙看似坚固无比,森然拒人,其实本身就是极大的一扇门户。”不顾祁恬惊呼阻拦,大步往前走去,身子往壁上一贴,瞬间无影无踪。

祁恬骇然,不及惊呼,却见胡媚娘嫣然一笑,道:“妹妹,这也是幻觉机括罢了,不用害怕。”言罢,穿墙而过。黄金仙半信半疑,问道:“仙姑,这不会是陷井吧?”

祁恬深吸一气,按捺心神,大声道:“果真陷井,那又怎样?难道这一路的凶险还少了不成?”心中惴惴忐忑,依旧闭目前行,不过几步,只觉得身旁若有风云推搡,有些粘滞,有些柔软,却不敢睁目窥觑。

待动静似同消除,放眼看去,前面白雪茫茫,山石小径,皆被冰霜层层覆盖,好一幅银装素裹的美景。后面嘎登声响,却是黄金仙最后一个闯入,脚底滑溜,拿捏不得,竟跌了一跤。

杨起啧啧称奇,道:“不想这地府之中、魍魉鬼地,能看见如此雅静清洁之乡郊小野,实在是匪夷所思。”

胡媚娘笑道:“世上造化本就无穷无尽,你未曾见过,未必就没有;你见着而忖其超越常理,也不可断其虚妄。便说世上神仙大佛、妖魔鬼怪之分,神倘若作恶,那便是妖了;妖要是行善,亦算得神了。”

祁恬嘻嘻笑道:“姐姐又在感慨了!管他怎样区分,你在我们心中,那可是大大的好人了。”

黄金仙讪讪道:“三位都是好人,若能镇压‘嗜血尸魔’,那更是功德无限,死后也可以沉仙的。”杨起笑道:“我等都是凡人,有嗔有怒,有喜有欢,不绝七情六欲,难抵酸甜苦辣,这飞升九天之念,那是万万不敢提及的。”

顺着雪地往山下走去,拐过一处凹角,见苍松之下,立着两个雪人。祁恬咦道:“这雪人雕刻得好不精细。只是观其面貌,为何颇似一人?”

杨起好奇,问道:“你说像谁呀?”走过去轻轻拍打雪人肩膀,正要揣摩,陡见它双眼一睁,两道寒光射出,好不摄人魂魄,惊吓之下,纵身往后退去。他这一跳,甚是及时,便看雪人手中突然多出一柄长剑,直直刺来,稍晚半分,便要被它端端扎中、贯穿肚腹。这雪人倒也机灵,首击不中,反手又是一剑戳来,斜斜上挑,逼迫杨起肋下。

杨起眉头微蹙,暗道:“它剑法好毒。”不敢怠慢,伸手引出干莫小匕,迎风一展,三尺青峰护于胸前,封住敌人来势。便看地面隐约出现一行文字,书道:“赤手空拳者,斗一人;手执兵刃者,斗二人。”

祁恬惶恐,嚷道:“这是什么意思?”胡媚娘不及应答,便看另一个雪人破除静默,双足一弹,飞身而起,一剑往杨起当头劈下。杨起喝道:“空手夺刃,只取其死罢了。仗器反驳,或能求生。”好在他风雨剑法造诣颇深,且托付西行阅历,一路降妖除怪,对敌经验累积甚厚,虽然以一敌二,犹然游刃有余,面无丝毫畏(书)惧(网)。

数十招过去,雪人浑身冰屑纷纷脱落,露出本来面目,众人惊道:“这……这如何会是你们?”便看这二人,一个清秀俊朗,一个调皮淘气,正是兜率宫中惹祸事,判官府中欠钱财之仙童清风、鬼幼红孩儿不假。

但无数剑锋寒茫之后,他们神情俱是狰狞无比,双眼赤红,微有暗紫,分明就是心神皆被人控制,灵台不明,意识不清,只知一味疯狂,朝杨起狠命攻伐。

杨起叫苦不迭,忖道:“如此一来,却不能伤了他们。”顾忌之下,剑招若有束缚,发而不透,进而不决,处处小心,时时踌躇,不觉处于下风,连连后退。

祁恬急躁,箭在弦上,不能射出,喃喃道:“这可怎样是好,这可怎样是好。”唯恐杨起留情之余,稍有不慎,便被清风、红孩儿所伤。清风不能理会,大喝一声,长剑横劈,往杨起腰间斫下,眉宇之间,忽显黑色符文,转瞬即逝。

杨起避过,后面风声响起,暗呼不好,就地十八翻滚,滴溜溜滑出许远,回头观看,额头不禁冷汗涔涔,便看地上剑痕累累,布满冰屑,却是红孩儿全力偷袭之功。

胡媚娘灵光一闪,道:“是了,我知晓了,他们被人种下魔蛊,迷失心神,当用破魔之箭消除。”祁恬急道:“射不得,这一箭出去,还不将他们射死了么?”

胡媚娘微微一笑,道:“自然不能攻击他们的肉体凡胎。我有一个阵法,由二十八个位置构成,取意天上二十八星宿之庇护。我指点哪里,你便射向那里,莫要差池太多。”

旋即大声叫道:“剑侠儿,你努力与之纠缠,不要让他们窜出方圆六丈之内。”杨起叹道:“我省得,只是你快些布阵,我,我有些支撑不得了。”气喘吁吁,正有几分狼狈。

胡媚娘道:“妹妹你且听好了。先是这东方星空之阵。”长袖一摆,卷三圈,道:“青龙七宿:射余草傲霜之地,为‘角木蛟’,往左首偏移八分,为‘亢金龙’,箭深半分,莫要跌落。”祁恬应声弦发,正中目标。

胡媚娘道:“白雪环土、灰黄之处,乃‘氐土貉’。”祁恬又是一箭,却看它崩的弹跳,不仅气恼。

黄金仙道:“冻土坚硬,再试一次。”祁恬箭发,入此星宿。胡媚娘左右窥看一番,眉头微蹙,道:“下面四个位置,不可小觑,应以串发之力,先射石块雪下缝罅,为‘房日兔’,往左三分,为‘心月狐’,再往前二分,是‘尾火虎’,其后转右上约莫四分地,乃‘箕水豹’,每一箭的间隔时间,不可超过一次呼吸。”

祁恬暗道:“难度好大,只是此刻退无可退,唯有披荆斩棘,奋勇向前。”遂屏气凝神,连珠破魔之箭射出,所幸皆中无误。

胡媚娘喜道:“好妹妹,青龙七宿布置完毕。”便看清风、红孩儿二人身形迟缓一些,但逞凶斗威之势,不减分毫。杨起一脚踹中红孩儿膝内,不及收势,被他一拳撞中肩膀,只疼得呲牙咧嘴。

祁恬叹道:“侥幸,侥幸!”胡媚娘道:“下面为朱雀七宿:苍松树干,离地半丈之所,为‘井木犴’,上二分,为‘鬼金羊’,以双箭射之,彼此呼应。”祁恬银牙紧咬,双箭中矢。

胡媚娘道:“好,在网上七分之地,左偏半分,为‘柳土獐’,右偏半分,为‘星日马’,亦然二箭射之,相互提携。”杨起叫道:“此阵不会伤他们性命吧?”胡媚您佯嗔道:“你安心对敌就是了,何必思忖这么许多?”张口道:“树根旁落,人参之状,为‘张月鹿’,稍下盘曲,不过三分,是‘翼火蛇’,其侧些许积水处,乃‘轸水蚓’,可分箭缓缓射之。”

祁恬如言,布成朱雀七宿。清风、红孩儿啊呀一声,头上黑色符文再现,眨眼之间不见。祁恬急道:“他二人如何还未恢复一丝半毫的?”胡媚娘道:“妹妹不要着急,你看他二剑有些颤抖,不正是功效赫然么?且按下性子等待,尚有十四星宿呢!”

杨起不断后退,蓦然一念,忖道:“她教我竭力纠缠,若是如此退却,岂非要逃出阵外。”看双剑齐齐落下,大吼一声,鼓足全身气力,挺起手中干莫青峰相迎,当啷巨响,将清风、红孩儿逼退数步。

扭头道:“快些布阵。”胡媚娘朗声道:“壁下黑土,若乌狗状,为‘奎木狼’,其尾部衔接者,为‘娄金狗’,狗后三分,在往下二分处,乃‘胃土雉’、‘昴日鸡’,以四箭连珠射之。”

祁恬听闻杨起呼喝,偷眼瞥去,见他青筋暴出,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可见辛苦之极,又是焦急,又是关切,四箭射出,悉数未中。胡媚娘惊道:“妹妹,此刻分神不得。”

祁恬应道:“我知晓了。”再射四箭。胡媚娘颔首道:“两脚印相连处,乃‘毕月乌’、右四分,为‘觜火猴’,右九分,为‘参水猿’,此皆白虎七宿也。”清风、红孩儿二人身形有些摇晃,追逐杨起之力渐渐懈怠。杨起长呼一气,笑道:“早些如此,那可是好应付多了。”渐渐又占上风。

余下便是玄武七宿,分别为‘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獐’。待所有破魔之箭各就各位,便看白雪飞洒,恍惚之间,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圣兽齐齐现身,只是小了许多,围绕清风、红孩儿转绕数圈,扑哧一声,化作白烟而去。他二人啊呀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待清风、红孩儿醒来,众人问其缘由。清风怔愕半日,方才想起先前之事,不由骂道:“秦缨魔女,好不歹毒。先前在双峰门几乎陷我等于不义,如今再落下阴谋,险些伤了杨大哥之性命。”

黄金仙点头道:‘此女不是好人。”祁恬怒道:“又是那个什么秦缨么?”清风道:“不错,那日双峰门一别,我与红孩儿羞愧难当,本想寻她讨要一个公道。后来想想,她双鞭厉害无比,我们去了,一言不合,惹恼了她,只怕后果不妙,于是忍辱负重,极力淡忘此事,跋涉长久,渐渐来到这云中之山。”

红孩儿也是满脸愠色,呸道:“不料却在山间,遇上了她与那三眼魔君黎锦,只是他们扮作一对父女,当时不能辨识。二人一唱一和,说道此地出产一种黄金虫,专门吃土生金,乃天下极其稀罕之宝。

我们大喜,便央求他们携带我等,一并富贵。孰料秦缨在前展示黄金虫奥妙之时,黎锦却在背后施将暗算。我们眼冒金星,呼吸不能,顿时晕厥了过去,懵懂之间,似是与人交手,但意识依旧模糊,难以自持,身体四肢,尽皆操控不得。幸好天意昭昭,将各位兄姐送来,在这白雪关卡,解救得我们。”

杨起道:“莫看你们平日只能配药炼丹,但受了黑符,喊打喊杀,俱是一流的好手。”

胡媚娘叹道:“果真如此,只怕黎锦与秦缨早已到得那‘嗜血尸魔’身侧,助其清醒。”

杨起脸色大变,道:“倘若他们三人联袂,从此三界之中,永无宁日了。”胡媚娘道:“不尽然。听闻那嗜血尸魔脾气极其恶劣,嗜杀成性,更莫说与人合作了?只怕黎锦邀他助拳不得,反倒被其所害。”

黄金仙道:“黎锦法力虽高,神通广大,但与般若圣人相较,尚不是敌手。”清风哼道:“什么般若圣人,此刻不过就是一个浊物恶怪罢了。”转身往杨起看去,拱手道:“杨大哥,这雪中出路不知何方?半睡半醒之间,听得似是在什么白梅一旁。”

红孩儿鬼耳灵敏,记忆得更真切一些,道:“不是白梅,而是红梅。”

众人心思沉浮,不能平静,唯有踏雪寻梅,先出了此关,再寻觅尸魔、黎锦云云。走过数里,见前面一处粉红花簇,不觉叫道:“出口便在那里了。”急急奔跑过去,认真打量,不禁大失所望,叹道:“不过是一条艳丽的纱巾罢了。哪里是什么红梅?”

祁恬心细,咦道:“这不是魔女秦缨的随身物什么?为何会在此地出现?”小心把玩,窥得一二处紫红斑点,不觉惊道:“这是血迹了,莫非,莫非她被人伤了?”

红孩儿不以为然,道:“姐姐多心了,此人狡诈无比,如何会被被人所伤?说不得是她伤了别人,不小心沾惹上血污,嫌其肮脏,便遗弃至此。”众人听他这般的言语,也有几分道理,尽皆叹道:“出口茫茫,难以寻踪。”

言语间,其后不远,看得有一堆雪团,砰然裂开,窜跳出一个人来。清风与红孩儿不望则已,一望之下,不由哇哇乱叫,道:“好魔女,原来你在这里埋伏,还不过来受打。”冲去两步,面面相觑,道:“她双鞭好不厉害,如此过去,岂非飞蛾扑火么?”唆掇杨起过去报仇。

杨起甚是踌躇,道:“她此刻已然落魄,再要出手,不仅不妥。”红孩儿道:“她哪里不妥了,杨大哥与她虽说是旧相识,却也不该如此挟私。”只觉得一臂摇动,却是清风拽扯衽袖,低声道:“她的确有些异常。”红孩儿愕然,细细打量,将秦缨摇摇摆摆,灰头土脸,身上污迹累累点点,好不难堪。

秦缨冷笑道:“我今日落难,正被你们撞上,莫非是天意绝我?也罢,我的性命就在此地,你们当中谁若有本事,过来拿去就是了。”手指轻拂散乱的头发,神情三分森然,七分惶恐。众人默默无语。

秦缨道:“你们既然不肯杀我,便随我去搭救魔君,挽救天地厄难。”祁恬哈哈大笑,道:“你果然有些昏噩了,黎锦既然是我们的对手,他危急之时,怎可能对其伸出援助之手?”

杨起低声道:“其中颇为蹊跷,且问个清楚,再作道理不迟。”大声道:“秦小姐,你说些什么?好不叫人糊涂。”秦缨瞥他一眼,似是左右为难,恨恨道:“我若是说出,势必被你们肆意耻笑;但再要隐瞒下去,你们不明就理,断然不会帮忙。罢了,罢了。”朱唇轻启,微微到来。

原来黎锦与秦缨暗算清风、红孩儿之后,下了善剑魔蛊,欲阻碍后来探究这坟冢玄妙之人。走道雪关开口将近之时,遇上了般若圣人的魂魄化身。黎锦大喜,方要说话,却被它全力攻击,遂竭力抵挡,责问出师之名。

魂魄笑道:“你也是坏人,我也是坏人,打架便打架而已,还有什么文绉绉的出师说法?”见黎锦心有不甘,便道:“你既然执意于此,我便给你一个说法好了。我的尸身被佛主镇压已久,虽用大法保存,但多少有些破损,正好借你的身子回去贴合缝补。看你身强体健,倘若旧尸身使用不得,也可转换依附。”

三眼魔君大惊,不想此人歹毒如此,要善恶通吃,于是不敢怠慢,挺起方天画戟认真迎战。只是嗜血尸魔本领实在高强,任黎锦使尽了浑身解数,犹自轻松使然,三百回合之后,将三眼魔君牢牢绑缚,押往棺椁之地。秦缨心惊肉跳,乘隙逃奔,但四处皆无所藏,便钻入雪地,悄悄遁匿。嗜血尸魔一时寻她不到,也就由她去了,并未各处搜索。

祁恬拍掌笑道:“好,好,这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你家恶主子被它捉去了,说不得早已被砍成许多块,跟狗皮膏药一样,贴得那腐尸满身都是,委实大快人心。”

秦缨叱道:“你胡说什么?”

祁恬不慌不忙,道:“是我唠叨么?这些言语,不都是那般若圣人,哦,也就是嗜血尸魔说的、被你听去、其后转述于我们的吗?奇怪,奇怪。”

秦缨便要发作,蓦然心计再生,道:“我家魔君与天庭地府三界为敌,不过是恨传统秩序迂腐不堪,待破坏之后,再慢慢改造而已。那嗜血尸魔不同,倘若得手,便要吞噬乾坤,涂炭生灵。所以你我何不联手,阻它复活?”

胡媚娘道:“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秦缨喟然一叹,如颇多感慨,道:“先前哪里知晓?也是看它秉性,种种作为,方才醒悟。”

杨起忖道:“你这也是假醒悟,而不是真的醒悟了。假如三眼魔君脱险,你依旧是唯他马首是瞻,跟随作为,扰乱红尘的。”心念如是,道:“如此说来,还是先降服嗜血尸魔为妙。”

秦缨冷笑道:“好侠义的剑仙!它若是醒来了,只怕降服不易。”走到一处雪坑,踩踏数下,平地升起一道大门,回头道:“我见它从此出去,想必该是出口。”一步迈入,金光四散。众人不敢怠慢,鱼贯而入,待最后黄金仙进入,听得轰隆一声,此门自行关闭,重新渗入雪下。

光影之中,无比眩目,有灰紫彩虹往来穿梭,尽是压抑诡异,稍加几滴雨珠,黑中透亮,坟冢气氛,愈发浓厚。约莫半盏茶的工夫,众人脚下突然踏空,悉数跌下,彼此相询,都未受伤,却是下面垫上了一层厚厚的沙土。

祁恬鼻息微嗅,低声道:“这是什么味道?如此沉闷,几乎教人窒息。”胡媚娘道:“古坟旧冢,莫不如此。”

杨起抬头观看,见四周墙壁,俱是半灰半黑。浮雕各处可见,但极其模糊,难以辨别,断壁残垣,破石垒砖,散乱不堪,不觉忖道:“想必这是到了‘嗜血尸魔’之主墓室了,以后想必步步艰难,无比小心谨慎才是。”

一路摸索,往墓室主要干道而去,见八条巨挡在跟前,或是龟裂,或是断截,或是坑伤无限,或是刀剑镶嵌。清风道:“想必此处曾发生激烈战斗。”

胡媚娘心细,窥察一番,道:“是了,我看各柱,其上的破损既有旧痕,又有新踪。”秦缨一惊,顺着她手指所向,打量之下,道:“这是魔君方天画戟之深深划迹,难不成他被般若圣人押解此处,挣脱束缚,又有一通大战?”

红孩儿哼道:“纵然他拼命挣扎,想必还是不敌,依旧沦为尸魔阶下之囚而已。”见秦缨嗔目瞪来,不以为然,扭过头去,自去哼唱小曲。

柱后石墙,听得隐约有呼嗤之声,清风奇道:“如何邪浊之气,此处如此强盛?”红孩儿露出长耳,拨出发梢,细细倾听探闻,颇为不解,道:“这声音时高时低,听来忒的耳熟。”苦苦思索,若有所思,不禁脸色大为惊惶,颤声道:“不好,这莫非是半龙阊刺?”

祁恬问道:“什么是阊刺?”

红孩儿左右张望,神情紧张,道:“所谓阊刺,乃是半龙。昔日北海火龙犯下天条,被天庭责罚,谪贬至梅秀领炼丹崖下碧玉渊中软禁。它本该好好反省静修,偏偏不甘寂寞,与当地半仙掸拂女私合,生下一子。此子有半龙之身,性情暴戾,最好吞噬各地游魂野鬼,也不拒活人。其后火龙被剐龙台灭魂,掸拂女疯狂入魔,不知所终,十殿阎王受天帝之命,派遣一万阴兵鬼卒,将阊刺捉拿,锁于地狱之中。”

清风道:“你如此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听闻此兽颇难驯服,还是我家老君祖师助将地府一臂之力,用变幻乾坤圈把它绑住。”

红孩儿道:“阊刺得其父秉性,不受烈火侵害,又承其母风骨,不被洪水淹没,且浑身上下皮甲极其厚重,刀枪不入。它被关入地狱之后,诸般刑罚皆不畏(书)惧(网),只是骇怕饥饿。

阎王有意将之饿死,偏偏它是不死之身,空腹清肠,难以忍耐,便会大声咆哮、碰撞墙壁,这般折腾,莫不上下惊骇、十殿惶恐。阎王无奈,便将各种腐蚀尸身送入牢中,以为如此污浊不堪之物,看它吃下之后,还不上吐下泻,痛苦难当么?”

祁恬眉头微蹙,忖道:“这地府真不是那善园福地。”胡媚娘窥破得她的心思,抿嘴一笑,低声道:“妹妹,倘若死去,也得想尽法子去极乐世界才是。”祁恬点头称是,道:“姐姐,你若是想出了那个法子,休要忘了告诉我。”

秦缨冷笑道:“难不成什么阊刺喜欢腐尸,这许多的浊物死物,反倒合其胃口?”红孩儿瞥她一眼,哼道:“正是,于是隔三岔五,各殿鬼卒便将腐尸积累一处。它囚房四壁尽皆岩石,唯独天花顶上开了一个口子,将食物悉数从中倾泻,果其肠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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