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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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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煌感到势头不太对,从规模上看,这是自开战以来,三佛齐准备时间最长,兵力投入最大的一次攻城。与往日来一次大规模进攻之后,都是连续几次小规模进攻不同的是,连续一个时辰的大规模进攻之后,几乎没有多长时间间断又一此大规模的进攻,显然是一次有组织的狂涛似地全军进攻。他只觉得肾上腺一阵亢奋,日日小战有何意思,这才是真正的较量,趁此机会,好好地教训一下这帮蛮夷。

“给我杀,狠狠的杀,杀尽这帮蛮夷——”

由于地处海岸连接海港,水波城北壁没有护城河,只在临战前挖了一道干涸的深沟,几天来被三佛齐军卒填上几处,顺着这几个通道,越过残破的羊马墙,三佛齐的步军不断地接近城垣。

宋军的远程打击器械仍在不断地杀伤三佛齐的军卒,抛石机大部分已经换成石弹,偶尔根据观察吏士的旗号,对人群密集处换发雷火弹。这种雷火弹是军器监早期制作出的守城专用火器,专门由抛石机发射,获弹由薄铁皮、黑油、铁钉和黑火药组成,爆炸威力极大,一团燃烧的火球四散,铁销飞散四处,被击中之处、人马俱裂、伤嚎成片。

虽然宋军守城器械犀利无比,但三佛齐军队还是依靠人海战术,把近百云梯成功地架在城墙上,下面的军卒用包铁木盾结成严密的防护层,抵御宋军弓箭的杀伤。城上宋军立即转变战术,正面以擂木,油汤打击登城的蛮兵,侧面由弓箭手从背后射击云梯上的蛮兵,滚地的油汤被火把燃起了成片的火海,很多人来不及逃走被活活地烧死。

城外三佛齐军队残留的箭楼与抛石机,还是对城头上的宋军造成不小的杀伤,在宋军船弩与床子弩的攻击下,箭楼被击毁大半,上面的弓箭手伤亡惨重,但毕竟还是有漏网之鱼运动到箭楼弓箭射程之内。抛石机体积比箭楼小于、距离又远,宋军在城内的抛石机无法精确攻击,船弩巨矢即便是能命中,亦不可能向打击箭楼一样将其完全击毁。

城门是进攻的重点,上千人顶着鹅洞缓缓开到,以巨木攻城锥撞击城门,水波城各门均是由厚木外包精钢,防御力极强,但在攻城锥的不断撞击下,也显得有些单薄,不断发出‘咚咚’的巨响,令人惊秫不已。

眼看鹅洞和攻城锥的巨大威力,欧阳伦就气不打一处来,大骂这些蛮人果然是处心积虑要与朝廷打上一仗,为了进攻几乎不可能攻下来的石头坚城,他们对宋军保密程度不太高的鹅子洞、攻城锥等器械了解程度很深,并已经制造出了成品。

由于巨大的攻城锥的威胁,城门内层的千金栏机括已经开动,一旦城门被攻城锥打开,城上就会放下由锻钢制成的千金栏阻挡一阵,争取时间堵住城门洞。

仗打了一个多时辰,城上宋军已经换上一批,轮换下来的正在城下休息、吃饭,以备等会再战。城外的三佛齐军队,仍在前仆后继的冲城,丝毫不见有减弱的迹象。

“娘地,这帮蛮子,这不是人……给我顶住……”

“军帅,东面蛮兵上……上来了,刘大人请军帅增援。”

“混账,怎么能让……罢罢,增援没有,叫刘元顶住,把蛮兵打下去,不然,本帅取他首级。”

由于三佛齐军队这次重点进攻发展到了北壁和港口,张立煌立即留军副指挥使刘元代替自己镇守,他率兵到达了北壁与欧阳伦会合,刚刚与快步走了过来的欧阳伦说了几句话,就接到刘元的请援,不禁火气上升,高声怒骂。

欧阳伦冷眼望着呼气冲天的张立煌,他认为三佛齐军队把进攻重点突然转到北壁,张立煌就匆匆前来,明显瞧不上他的军事指挥能力,心下早就存有几分不快,又见张立煌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咆哮,忍不住火气生来,道:“太尉在此坐镇调度,某率精锐前去城墙上御敌。”

“你——”张立煌惊诧地道:“大人乃文官,海门守臣,岂可亲临矢石,断不可行。”

欧阳伦更加认定自己对张立煌意思的断定,脸色勃然变色,拔出佩剑道:“此剑乃某赴任之时,恩师所赠,意在为朝廷开括南海。今太尉以为某一介文官,守尚不能,谈何言道恩师拳拳深意。”

既然提到了王泽,欧阳轮的态度非常坚决,张立煌不再坚持己见,颔首道:“大人切要珍重,断不可轻易草率。”

欧阳伦淡淡地笑道:“太尉且宽心,文官亦能上阵杀敌。”

今日,这一场激烈战事,使欧阳伦感触颇多,多日来,在南壁甚至整个海门军,还没有发生如今日北壁这等惨烈战事。他既然请命担任海外守臣,就已经注定要面对血与火的考验,刚才他的腿委实有些颤抖,令他暗自感到羞愧。

张立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沉涩地道:“大人多带些精锐前去。”

欧阳伦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一丝不信任,当即正色道:“城头交战,何须太多,只需数百刀斧兵即可,太尉好生守住关防调度兵马,某去去便回。”

当欧阳伦率数百步卒,赶到北壁东城墙东段,眼看城上,宋军与蛮兵正扭打在一处,不断有蛮兵登城。

由于水波城城池太大,城墙太长,原本是要建设成一座能容纳十余万人的海外大郡,此时才有三四万居民,八九千驻军,又要分散在各关堡,所以水波城防守兵力明显吃紧。战时,又签发城内丁壮,尚嫌不足用度,四壁守御兵力不足的情况下,还要留在一支预备兵力,使城墙上防御能力大大减弱。一旦兵临城垣,宋军很难进行有效的反击。

难也得上,不上就很难定的住三佛齐军队潮水般地攻势,欧阳伦别无选择,挥舞手中的长剑,咬着牙大呼:“把这帮蛮人给我打下去——”

随同他前来的宋军将吏呐喊着冲了上去,加入了战团,刀剑毫不留情地向三佛齐军卒身上招呼。

城墙上已经聚集一二百名三佛齐蛮兵,宋军力量单薄,在狭小的区域内,很难将这群蛮兵反击下去。同样,三佛齐的蛮兵也难以短时间内占据这段城垣,毕竟城墙上宋军无论是人数、还是兵器都占有一定优势,他们结成弧形阵势与宋军近战,以掩护更多的人登城。

数百名宋军生力军的加入,使城头上的形势为之改变,手执斩马刀的宋军步军在城头搏杀,占有很大优势,又能使部分弓弩手脱离近身厮杀,在马面上从侧面狙击登城的蛮兵。

斩马刀倒底是近战利器,长而锋利、城头搏杀、无环刀之短、大枪之长,占尽优势。三佛齐的蛮兵被涌上来的宋军,一刀一刀地砍翻在地,他们简陋的盔甲,尽管在刀枪上也有犀利兵刃,但在装备精良的宋军眼中,三佛齐军卒的装备根本不堪一击。

不少在城头搏杀的宋军个个身披重铠,尤其是一些身披冷锻重铠的将吏,他们毫不畏惧对方锋利的刀枪,敢于独自一人杀入对方的人群中厮杀,因为拥挤在狭小空间,三佛齐普通蛮兵的刀枪根本不能砍透冷锻重铠,反而会被这些身披冷锻重铠的宋军将吏用斩马刀一扫就是一片血光。

欧阳伦在后面,由十余名军卒保护,为鼓舞士气,不断高呼封赏价码,这个时候,赏赐钱帛是最有效的激励手段。他也不在乎这点赏赐,水波城的府库里面不缺这点钱,何况这仗要是打输了,整个府库里的成箱的金子、银块留着有什么用,不统统成为别人的战利品了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大纲、轻小节,通定远心得,可得南海大势。’这是欧阳伦临行,王泽淳淳交代,他铭记于心,而且运用的非常有心得。

看到军卒们在赏赐的刺激下,红着眼睛拼命地砍杀,他再次感叹王泽对人性的总结,面对生死搏杀,谁也不在乎空喊舍生取义的论调,能让人用命去拼的还是美女和金银,其它的都是扯淡。

由于弓弩手集中在马面上竭力进行阻断射击,就是说根本不在对准人,而是固定在某个区域,使这个区域成为难以越过的死亡地带,登城的蛮兵逐渐后援不继,城上的蛮兵越战越少,剩下的不是弃兵投降,便是被砍杀,被突破的城墙又开始一段一段地回到宋军手中。

欧阳伦透过垛口,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蛮兵,咬着牙道:“用火药包,用猛火油,烧死他们。”

当宋军使用近战火器——火药包和猛火油这两样守城利器后,城下一片鬼哭狼嚎,一股烧焦的肉味和浓烈的黑烟窜上城头,呛的宋军将吏不断咳嗽。

城内能用上的防守器械一股脑地全用上,打的三佛齐军队死伤成片。

在残破的攻城器械、恐怖不全的尸体还有宋军密集弓弩的威慑下,终于——三佛齐军队的忍耐地已经达到了极限,再也无法保持高昂的士气与勇猛的冲击势头,即便是最勇猛的剽悍的军卒也已经丧失了冲杀的勇气,他们毕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可能长时间忍受残酷而又必死无疑的战斗。面对高大的城池,强大的守御器械,已经涣散不堪的士气,三佛齐的主帅几次严令无效,反而激起了前方军卒与督战队之间的殊死拼杀,无奈之下只好传令吹响退军的号角,虽然他们的人多,但毕竟也没有太多的勇士供这样残酷的消耗。

整整三个时辰的攻防战,这场仗一直从响午打到了太阳下山,城下早就积尸如山,残肢断臂遍地都是,但城上宋军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不仅欧阳伦累垮了,张立煌也疲惫的靠在城头,他们二人不言不语,与众多将吏随地而坐大口喘着粗气。

就这样日复一日,仗又陆续打了半个多月,不过三佛齐再也没有发动几万人持续三个时辰的战斗,许多时间的战斗都是几千人的急促攻城战,对城防和港口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威胁。但海门军的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三佛齐似乎与海门军较上了劲,几乎每天都发动一次攻势,以消耗宋军的储备与兵力,这种打法,是孤悬海外的海门军最受不了的。伤亡虽然不算太大,但城池太大,兵员得不到补充,很难守御,用张立煌的话说,再打几个月,就得签发妇孺上城守御了,而且水波城与港口之间两座营寨终究守御不住,被欧阳伦下令放弃,这样一来水波城与港口就被三佛齐军队截断。

不得已之下,欧阳伦与张立煌商议后,决定放弃外面几个关城,把外围部队撤入水波城,以巩固主要的关防,做持久的打算,当然撤离时把关城内能运走的都运走,不能运走的就地销毁。

又是一天,三佛齐的军队,例行向海港发动进攻千余人规模的进攻。

欧阳伦业已麻木,他照例站在望乡楼上观战,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安散,或者说是麻木地余光,脸色不再为战事的波动而变化,整个人如同观望海湾的景色一般怡静。

忽然,他的嘴角微微一动,双手猝然抓住护栏,眸子中迸发出一道异样的光芒。

“船——是海船……”

“北面,北面来船了——”

随着身旁军卒的欢喜的叫喊声,欧阳伦轻轻闭上眼睛,又用力地睁开,没错——是船,天海线交际之处,当先十余艘三帆快船,正扬帆破浪地开来。

“三帆快船……大军前锋船队——张师兄,你晚到了两个多月……”

何人解系天边日篇

第一章

海门军发生的这场规模不算小的战役,在士林中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但在东南沿海引起海商们的称赞,那些海商们对宋军侍卫水军和南侍军驻泊海门军马步军取得的这次胜利,纷纷赞不绝口,对他们来说,这意味着海峡的畅通无阻,再也不需要交双重关税了,滚滚的财富将随即而来,当然他们齐声叫好,很多机灵人立即先人一步行动起来,购置货物准备出海大捞一票。就是一些不屑一顾的士人,亦是暗中准备从中捞取一份利益,当然他们嘴上还是要谴责侍卫水军与海外军州守臣们的暴虐。

朝廷虽然对这场战争给予肯定的态度,但用很多文臣们的目光来看,不过是一场发生在异域荒蛮之地的小战,那些他们偶尔谈论的夷官取得的这场胜利,根本就不值得他们认真谈论。内三衙与北侍军、西侍军大将们则认为南侍军和侍卫水军对付那些蛮夷小国,用不着大惊小怪,用钢臂弩、神臂弓、远程抛石机、火器射杀土著,那也算是一场大捷?有本事取得一个对女真人的大捷看看,再不济打打西李叛羌也行,欺负南海蛮算什么鸟本领。

朝廷中并非没有对这场战争所蕴涵意义无动于衷的人,不消说凤凰山书院中对这场战争引起了一次大规模的争辩,便是在朝中屈指可说的几名重臣,对这次战争的也各据一词。

王泽借此机会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尽管是仅限于在尚书之上的大臣中议论,可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他的上书直白露骨地表示,为保护大宋商船航道不受三佛齐的侵扰,避免被那些侍卫水军力不能及的小国设关榨取税收。也为了更有力的控制南海,威震诸国,进一步地将几个海外军州连接起来,在爪哇岛上形成一片稳定的海外国土,做为影响南海诸国的支柱。言下之意便是大宋不仅是要在南海军事存在,保护现有海道,而且要实施拓展国土,加深对南方蛮国的内政介入。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大家都明白,这是一句多么可望不可及又可笑的空话。王泽的意图有些涵括南海的意思,但他们从没有想过在南海上大动干戈,现在不是挺好吗?商船航道能得到起码的保护,朝贡的番国依旧不少,朝廷的威望足以影响南海,干嘛非要在占据那片不毛之地,朝廷那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控制。

就在为是否以水军介入南海,行灭国之战的时候,王泽再次抛出以侍卫水军在十年内发展的构划,并直言侍卫水军当辅助朝廷加大对高丽王氏影响,并开始对东海进行控制的折子。

出乎王泽意料的是,这道折子在宰执大臣中得到几乎一致的认可,而且从李纲的话语中听出了火药味十足的意味。

江宁法宝寺高耸的涵虚阁下,王泽与李纲二人分居石桌,手执黑白,在十九路文枰上坐而论奕,法宝寺挂牌主持木云和尚面色闲逸地坐在一旁观战,余光不时地扫到王泽身旁红木盒子上,嘴角上尽是意味深长地笑意。

王泽身穿白缎长衫,头发用一块方巾扎起,神色悠闲自若地凝视着石桌上的棋局。李纲则是一袭灰麻葛衣,已经开始花白的头发用一根玉簪盘着,清瘦的面颊带着淡淡的微笑。

落下黑子后,忽然间,李纲双目闪过一道精光,似笑非笑地看了王泽一眼。王泽手执白子,正全神贯注地观望棋局,神情仍然淡定自若,手却有些微微颤抖。

“德涵,承让了——”李纲淡淡地道。

王泽仍是没有言语,目光紧紧地盯着棋局。

木云面带他一贯的富有渲染力的微笑,慢悠悠地点评道:“中原大势早定,李相公占据南北偏吁,王相公如龙困浅滩,大势已去矣!”

王泽抬首看了眼木云,失落的道:“当年李大人乃翰林国手,在下岂能与之争锋。”

李纲淡淡一笑,轻轻抚捋长须,并不以王泽不甘服输为意。

木云斜看李纲一眼,笑道:“王相公造诣亦是不浅,无奈逐鹿中原之时,太过执着一城一地之得失,以至于深陷困境而不能自拔,失去经略一偶,他日重定中原时机。”

王泽深以为然,洒笑道:“大和尚说的倒有几分道理。”说罢将白子抛入檀木棋盒中。又道:“今日叨扰大和尚,却是让香客们不能来涵虚阁观游。”

“阿弥陀佛——”木云合掌道:“万事当讲一个缘字,佛家供有缘人,芸芸众生求此缘字,二位相公却是普度天下苍生的菩萨,有暇闲游佛地,释迦弟子们自当静地相候。”

“大和尚好刁钻的一张嘴皮。”李纲忍不住笑骂道:“老夫今日乃葛履道袍而来,怎生托成了菩萨,还望大和尚指点迷津。”

“我倒是要看看大和尚如何说道。”王泽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木云。

“何曰佛、何曰道,佛讲今生修来世、道说来世修今生,不过是虚幻缥缈之说罢了。”木云淡淡地笑道:“诸般道场还不是出自人口,普度天下苍生者便是慈悲佛心、斩妖除魔者便是仙家道骨,二位相公度天下苍生,而贫僧度佛缘之人,二位相公看我等三人在此幽静之处,又有何区别?”

李纲捻须颔首,笑而不语。

王泽爽朗地大笑道:“大和尚若居庙堂,何愁公卿鼎铭之食!”

木云微笑不语,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自信与得意之色。他绝对是一个热衷于功名之人,虽身在佛门,但那一腔拳拳之心,促使他用委婉而又含蓄的方法接近并交纳了当朝这两位最有权势,最被他看好的重臣,这个过程已经有数年之久。令他欣慰的是,这两位重臣,终于可以联起手来,他的目的算是达成一半了。

而那日王泽拜会李纲的时候,李纲书房内并非仅仅两人,而是三个人,这是局外人甚至连朱影也不曾知晓的。

“这局,我输的心服口服,可借你大和尚,尚可起死回生。”王泽笑眯眯地看着木云,话中蕴涵万般悠长意味。

木云对朝廷政局走向是了如指掌,大范围地经略海外已经势在必行,王泽与李纲同来法宝寺,本身就是意见不同寻常的事情,与其说是来散心游玩,不如说时下朝廷的国策已经到了一个新的转折点。当接触到王泽那双充满自信的眸子时,他笑在心中,知道自己大显身手,实现平生抱复的时候终于来了。

李纲亦是淡淡地道:“禅师棋力造诣非凡,有他相助,东海之上或可成事,然庙堂之上对德涵经营南海颇多微词啊!”

王泽明白李纲所指是他所倡议的对三佛齐行灭国之战,不同于对高丽的是,三佛齐虽然重税苛难大宋海商,并对海门军发动大规模战争,但至少在表面上还是朝贡大宋的藩国,对藩国行灭国之战,让那些受到儒学影响的士人难以在思想上接受。高丽却截然不同,自渊圣后,高丽正式归金属国,讨伐高丽,正顺应了主战派侧翼牵制女真势力的心意,主和大臣亦是感到高丽乃莞尔小邦,大宋的属国,竟然背叛天朝改换门庭,这是绝对不可容忍的,在这一点上,大宋朝野的论调是一致的,分歧在于如何惩罚这个反复小国。

“三佛齐乃南海大国,位于南海交通要冲,控制东西贸易海道,又极为贪得无厌,对我水军几个孤立的据点,有潜在的威胁。迟早它们会与国朝发生贸易之战,与其养虎成患,不如早早剪灭,以免到时候徒费力气。”

李纲沉思不语,但他的脸色已经暴露了他开始接受王泽的理论。

“三佛齐地大人稀,虽号称南海强国,却不过仅限于一偶小国。以侍卫水军目前实力,再调遣南侍军少量兵马,应该可以分其国。”

“分国?”木云疑惑地望了望王泽。

王泽正色道:“三佛齐国土太大,横跨多个大岛,实在不是几个孤悬海外军州所能控制,所以朝廷若是在南海之上站住脚跟,必须要扩大海外军州,使之能在水军联系之下相互支援、相互牵制。灭国之战并非要亡其国,而在于推翻他的王室,占领部分沿海地域,扶持他们的王族子弟立上几个小国,当然三佛齐西面盛产黄金的地域……还有一些重要矿产资源的产地势必要让于朝廷。”

他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开拓海外国土,令海外军州能够更加有效地运转兵力,同时又能够相互牵制,使各军州无法独立生存,相对消减了海外守臣天高皇帝远的心态,并露骨地表示此战一个重要的目的——掠夺金银。

木云并不认为有任何不对,面带微笑温声道:“高见、高见!”

“灭国不易,南海只是国朝的藩属,没有必要投入太大的精力,也不用朝廷花费多少,自然有人出钱出力。倒是高丽与扶桑,方才是国朝要务,事关民生与北伐大业,不可为亦须为之。”王泽说着,继而眉头高挑,又不坏好地地笑道:“高丽,不是有江华岛吗?”

木云神色微动,笑着点了点头。

李纲不置可否地道:“高丽与女真接邻,兀术岂能容忍大宋禁军驻泊江华。”

王泽含笑看着木云,温声道:“前趟大和尚在高丽法王寺开坛讲经,可是成了佛陀转世,开城的高丽王公对之可是礼敬有加啊!”

木云含笑合十道:“宣扬我佛大成教法,乃是佛门弟子必修功课。”

“必修功课——”王泽笑声中带有一抹淡淡的讽刺,调侃道:“大和尚讲的一部大藏经,可抵十万雄兵,果然修的上乘佛法,纵然是佛陀在世亦不过如此!”

木云不置可否地笑了,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

第二章

“高丽国内重臣多附女真,唯有兵部尚书兼知枢密院事崔溱、同知枢密院事金正纯二人对女真极为反感,他二人是最坚决的亲宋派。崔濡、李仲等重臣态度暧昧,不能与之深谈,金富轼、任元、李之三人对高丽依附女真政策最是坚决,且三人势力庞大,非他人可撼……”

李纲与王泽静静地听木云如数家珍地道来,李纲面色凝重,不言不语,王泽不时地问道两句,引导木云话题方向,将高丽国内政治形势、民间情景,西部地形,大概讲述一番。

木云说罢,神情闲散地自顾品茶,但他的心目却时刻关注着王泽动静。

李纲意味深长地品了王泽一眼,这才慢悠悠颇有些诙谐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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