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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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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云说罢,神情闲散地自顾品茶,但他的心目却时刻关注着王泽动静。

李纲意味深长地品了王泽一眼,这才慢悠悠颇有些诙谐地道:“高丽,尔于小国,竟劳德涵费心至此,有趣、有趣、当真有趣!”

王泽干笑两声,他并不理会李纲的调侃,双目斜看木云,淡淡地道:“大和尚才是费心,我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

李纲淡淡讥笑道:“德涵是坐而论道,王公也!”

王泽诧异地看了眼李纲,怪怪地笑道:“大人高抬在下,实不敢当。”

木云对二人之间这种隐隐的隔阂,视而不见,在他看来,王泽与李纲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能达到今日的联盟,亦属非常,偶尔的讥讽,权当一笑而过。

“有大和尚在,控制高丽不过是反掌之间。”王泽笑吟吟地望着木云,道出了他心中之言。

此话,木云全然没当真,但当朝执政的赞誉,还是使他得意非常,虚荣心得到了些许满足,毕竟他亦是现世佛,讲的是今生因果,在不久的将来,大宋侍卫水军经略高丽,他当属首功,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李纲若有所思地道:“高丽在千里之外,相隔茫茫大海,谈何用意啊……不过,看来德涵已然早有计较。”

王泽淡淡地笑道:“高丽——还有扶桑,这是俩个难解的路数……”当他迎着李纲忧虑的目光,左顾而言它,指着石桌上的残局,意味深长地道:“朝廷、西南夷、南海、扶桑、高丽、西李、蒙古诸部,就看这盘棋如何走了。”

李纲目光落在了残局之上,捻须沉思、品味其中万般滋味。

木云起身合掌道:“贫僧去前面看看为二位相公准备的斋饭,准备停当了没有。”

王泽起身,笑道:“大和尚请自便,待会还要讨饶几杯素酒。”

待木云走后,王泽以欣赏的口吻道:“何时进、何时退,我等反到不如木云和尚洒脱。”

“下一步便是国政,德涵如何处之?”李纲最关心的倒底是关系北伐成败的朝廷内政,因为内政得失直接影响国力的发展,又直接关乎到收复河山的成败,不容半点马虎,他可以放任王泽经营域外,但内政他不能有丝毫放任,必须要经过全体执政公议。

王泽的眼光游离于十九路文枰上,神色间亦是忧郁重重,轻声道:“海外风浪易搏,朝廷暗流难治啊!这一盘棋看是简单明了,实际上危机四伏、凶险万分,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李纲默然不语,纵横之术岂是易于之事,国事变法偱治更是步步维艰,他理解王泽的难处,纵横外制于强敌、偱治内绊于士人,但他还是想听王泽的打算。

王泽忽然淡淡地笑道:“一子错,步步危及,我却知道何时落了下风……”说罢,双目炯炯地望着李纲,轻轻咳了一声,决然道“庆历、熙宁,变法无果、究其内因、便是用人不当,急功近利、触动世家利益。”

李纲慢慢地了点头,对于这些他自然深以为然,这一点不是新鲜事,有识之士都看得出来前朝之事。但是知道归知道,当面说出就是另一回事,尤其是最后一点,尤是忌讳。王泽能当他的面直言,是难能可贵的诚意,放在半年前,当面说出这句话那简直不可思议。当下道:“郦琼之祸,始于新军制,军制尚不完善,何谈官制?”

在他李纲的口气中,直直说郦琼的叛乱其因是新军制造成的,这是忧虑却不乏一点善意的提醒。

王泽并不以为意,反而笑道:“新军制或许有不尽人意之处,但郦琼叛乱绝非新军制造成。人心不足蛇吞象,有时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亦不能免,道德——每个人的道德都是有底线的,郦琼的道德底线是侍卫大军都指挥使,我们并不比他高尚多少,都有一个最低的底线。”

李纲第一次听说道德底线,显然是微微愕然,但他细细琢磨,却又不无道理,人人平素里高谈大义,但利字当头,又能有多少人能把持得住。

“今日就是要大人看看在下的官制革新折子。”王泽刹住话头后,从一旁木盒中取出一封蓝底帖黄的折子,双手郑重地递给李纲。

李纲稍有些迟疑地接了过来,抬首看了王泽一眼,才慢慢地打开。

王泽没有看李纲的脸色,拿起砂壶为自己斟茶,他感到自己的脸是在微笑,可是从壶嘴里出来的茶水,却在微微晃动。

不久,李纲合上折子,放在棋盘上,若自言自语道:“三省合并、执政内阁、重厘职事、升品抬阶。”

王泽静静地看着李纲,并不多言。

“三省合并的确是大势所趋,执政内阁,倒是新鲜事物,升品抬阶,也无不可,只是这重厘职事,似乎……”

王泽淡淡一笑,李纲未尽之言,正切中官制改革成败要害。三省合并,有识之士都能看得出来中书门下日渐式微,尚书省风头渐盛,三省实际归权一省是朝廷实际的行政手段,表面上合并是迟早的事。执政内阁、升品抬阶,当然没人反对,对于士大夫集团组成的文官阶层来说,这是全无害处的事情,何乐而不为。重厘职事,便是涉及到官员们切身利益,一步不慎,满盘皆输,庆历教训,犹在眼前。

“在下并没有要求全然裁剪官吏,具体事宜还须各位重臣商议才能定夺,不知大人意下如何?”王泽笑看李纲,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调侃,一件关乎整个官僚集团的军国重事,说的轻轻松松。

李纲一怔,的确王泽在重厘职事中写的极为笼统,他立即明白王泽用意在于争取他的支持,在某些事情上与他达成某种默契。新军制是王泽提出来的,张叔业看到了王泽的用心,没有接招,风险全部由吴敏承担,这次虽说不是转嫁风险,可也算是共担风险,他可以不接招,但官职改革对于他来说具有相当大的吸引力,范仲淹、王安石未尽全功事业,他若能毕全功将在丹青史册上抹下重重一笔。

“好一只小狐狸,风险共担,亏他想得出来。”李纲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但想归想,他心底已经倾向于接受。

“庆历、元丰年间诸公并非不晓得官制风险,事情总的有人去做,难道真要坐视国朝一步步的沉沦,汴梁到江宁,再这样下去,江宁之后又有何地?”王泽显得有些激动,语气微微颤抖。

李纲惊愕地看着王泽,他真看不出来王泽竟然有这等决然的态度,这可不像他一贯谨小慎微的做态。

“在下自知独木难支,不得不如此,还望大人见谅。”

王泽知道张叔夜为何托病的缘由,他心思同样瞒不过睿智的李纲,只有坦诚已待,博取李纲的最大限度支持,而不是有限的支持。得寸进尺,不知李纲能否接招,他心下自是有些惶惶。

李纲毫不含糊地道:“如为天下谋,某又岂能不尽绵薄之力。”

王泽面色舒展许多,尽管李纲的话模棱两可,但毕竟是做出了承诺,这一步确实不易。

“官制非易事,当年范文正公的庆历新政,与神宗皇帝元丰改制无不是无疾而终,德涵若无妙招,断不可意气用事。”

王泽能感受到李纲的善意,当年范仲淹与神宗皇帝锐意官制改革,面对的是整个大宋官僚集团盘根错节的抵抗,范仲淹主持的新政,由于仁宗皇帝的退缩,仅仅三个月便告终结。神宗皇帝在王安石变法失败后,一个人艰难地推动着大宋官职改革,终究是阻力重重,换汤不换药,官制改革最终在未能触及官僚集团利益的情况下无疾而终,给后世有识之士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李纲的支持,可以说是一位正统士大夫内心深处对改良弊政的渴望,他的模棱两可,可以理解为,是对两次失败心存余悸,也是士人对整个堕落官场无力的无奈。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国朝已然到了非彻底变法不可得的地步,与其任由步入消沉,不如由我们去做一做。”王泽说话间关注李纲的脸色,当看到他微微颔首,接着道:“军制尚不完善,可以慢慢来,官制必须要改,刻不容缓,体制不改,经邦之国便无从谈起。”

“愿闻其祥!”李纲的眉头微微颤动,颇有意味地望着王泽。

第三章

“在下第一步就是升品抬阶……”王泽说话间眼睛紧紧盯着李纲脸色,虽然很失礼,但他必须要这么做。

“百变狡狐就是百变狡狐,这个雅致的称呼,倒不妄于他!”李纲眯着眼睛,捻须静听王泽细细道出,官制改革详细步骤与可能遇到的困难并各种解决方法,一股原来可以这样做的顿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二人正在相互摸着对方的心思,尽管已经达成联合的默契,但有些时候还是需要谨慎一些为好。

李墨涵手执一封公文,急步走上台阶,在他二人数步内停下。

“是文渊来了——何事啊?”王泽见李默涵不是时候地到来,禁不住眉头微动。

李墨涵走上前去,将公文递上,道:“孙相公请李相公、恩师亲览。”

王泽接过公文,望了李纲一眼,将公文打开,稍稍一看之后,沉声道:“该来的果真是来了!”

当李纲看完公文后,重重地放在一旁,他面色灰沉、目光复杂地望向残局,沉声道:“果不出德涵预料,兀术三路入犯河朔,连路线也如兵棋推演相差无几。”

他惊讶于王泽力主的兵棋推演,竟然精准如斯,原本他并不欣赏这种另类的主张,在他看来,这就是让一群将帅聚在一起纸上谈兵,与其如此,还不如真刀真枪地在战场上历练。他虽然承认推演不失为一种培养将帅的手段,与实际情况或许没有太大的出入,但他对这种几个人在沙盘上,指指画画,决断千里之外的推演,还是有些排斥,今日的塘报令他吃惊之余,对兵棋推演的效果产生强烈的惊愕,简直是太精确了。

王泽能理解李纲此时的心情,对于金军的入侵,朝廷几位宰执都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个时刻来临之际,还是有感于都堂不做置戍河朔的负疚,尤其是李纲这样最坚决的主战大臣,目睹早已明白的结局而无能为力,其心情沉痛可想而知。

“金军攻势迅猛,此时恐怕河北西路已经沦陷,不知侍卫水军在东路能否及时登船?”王泽最关心的还是河北东路沿海军州,正在抢运人口、财帛的水军船队,还有在沿河州郡前深的各支侍卫大军前锋。

李纲起身缓缓度步,口中道:“纵是让女真得逞,亦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

王泽诧异地盯着李纲,嘴唇抖了几下,他想说些什么,但接触到李纲那张悲愤的面庞时,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李纲回身看着王泽,决然道:“一定要、一定要打一仗,不然无法向天下士庶交代。”

清议如潮,河朔不置守戍,再次沦陷女真铁蹄之下,必然会引起一场大的政治风暴,在都堂决断时,宰执们都有考虑,但谁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不是没有办法,而是谁也不想主动提出来。只能在损兵折将情况下丢失河朔,与主动放弃河朔,抢回人口二者之间,选择了后者。

王泽沉重地摇了摇头,但脸上还是挤出些许笑容。

李纲凝视王泽那张充满无奈与勉强的笑脸,心中遽然有了某种恍惚的默契,慢慢的,他的脸上也挂上了不是笑容的笑

“文渊,请木云大和尚前来。”王泽突然加了一句。

李墨涵应诺,向李纲告罪退下。

李纲望着北面天空中,正在慢慢飘来的一块铅黑色的云,他极目远眺、悠悠地说道:“北面来雨了,恐怕要冒雨回城了。”

“就是想清闲几日也不能,这个兀术真让人闹心。”王泽云淡风轻地道了一句,他心中隐隐地感到,又一次考验临近了。

************

来自前方的塘报,流水般地传入行在,两大宣抚司与侍军司所属各支侍卫大军,无一例外地要求北上迎敌,王德更是要求会会叛将郦琼,以血当年常宁侍卫大军几乎全军覆没,险被消除军号的耻辱。陕西沿边诸将帅在曲端的支持下,亦是要求趁金军东进,由陕西延安府出兵出击河东,收复河东诸失地。

对沿边将帅的出战呼声,行在无一例外地于以回绝,并由枢密院节令北、西方面侍卫都指挥司严令各支侍卫大军,任何将帅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虽胜尤斩。由沿河五路宣抚司监督,北侍军司派各支大军少量骑兵接应河朔撤退的官民,能不与金军接战的尽量不战,以便快速撤回河南。

由于朝廷的极力避战,金军攻势甚是迅猛,宋军后方兵马眼眼睁睁地看着前方不断恶化,张通古甚至自告奋勇,赶在大军前面沿路招降纳叛,河北西路军州守臣多是金人任命官吏,宋军并没有派驻大军。张通古所到之处,州县官吏无不开城易帜,十余军州竟被张通古一人尽得,成了他的名声。

完颜宗弼亲自率领三万马军,沿白沟南下河北东路,后面跟随六万大军,由于前次侍卫水军与金军马军接战损失巨大,所以在沿海的侍卫水军各部纷纷避让,除了小规模的遭遇战,没有同金军发生大规模对抗。但金军马军面对扬帆海上的宋军海船,亦是干瞪眼,毫无办法。

倒是在德州磁博镇、卫州黎阳监,由王德和岳飞二帅引马军分别与金军结结实实地干了两仗,斩获颇丰,王德亲手斩杀金军一名行军万户,岳飞亦是率部斩首千余级。在黎阳监之战中,张宪、岳云与杨再兴三人,打出了各自的名声,尤其是年仅二十的岳云,在金军数千马军冲击宋军军阵的危局之下,他身先士卒,手持两铁椎,带队冲击金军马队,以大斧、麻札刀砍杀金军马匹,击碎重铠马军的铁甲,使金军马队大乱,被张宪指挥的杨再兴部一举击溃。

但两仗都是策应南下官民,丝毫没有阻止金军南下步伐,而且宋军得了便宜就立即退了回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完颜宗弼已经视河朔为金国领土,严令金军不得擅杀生民,抢掠财帛,职方司两河司在河朔的各处据点损失较小。

短短一个多月,河朔数十军州尽为金军复得,其兵锋直抵大河,与宋军隔河相望,局势万分紧张。大宋国内却沉寂在尚未恢复过来的惊愕之中,而在此时,金国的使团由风头正盛的张通古率领下,越过大河,向行在南下。

行在中在对金国的再次和谈问题上,明显分成两派,以已经达成共识的宰执们为首的主和一方,以及有清流和一些馆阁大臣为首的主战派,主和一方面对朝野的清议与宋金双方力量的对比,其内部也发生微妙的变化,一些人的态度开始变得暧昧,毕竟士林清议的舆论压力太大了。

孙傅、王泽、李纲三人面临空前的压力,朝廷主战的大臣、太学生、朝野名流纷纷上书,要求朝廷与金国开战,趁机夺回两河,一些人纷纷登门造访,要求他们出面主持朝廷出战。谏官御史们纷纷上书言事,追究宰执大臣们丢失河朔的责任,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三人。

令王泽担忧的是,凤凰山书院内部的学生们,开始有了明显的分化,有些激进的学子们已经开始质疑他们的首任山长,虽然没有多少人公开质问,但私下里已经是议论纷纷。而一些教习给王泽去信,关注河朔沦陷之事,并要求王泽挺身而出。

李清照更是直白地询问王泽为何金军轻而易举地占据河朔数十军州,她在秀女堂组建期间,忙碌之中听闻朝廷不抵抗的政策,意外之余又大为惊诧,在她看来,王泽是一位有魄力、有进取的年轻人,为何他会主张采取不抵抗,任由金军再次侵占河朔,简直与她认识的人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泽面对李清照的质问,面色极为尴尬,有些事情是难以启齿的。

“朝廷收复河朔,本应稳妥置戍,为何朝廷在河朔竟不放一兵一卒,不派守臣,女真铁骑南下,朝廷更不发兵北上,反倒是退让河南,致使河朔生民重陷虏手。切身一蒲柳妇人,实不知都事堂相公们作何打算,还望相公能告知一二。”

听着李清照如刀子般犀利、直白的质问,王泽无奈地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着茶,意图掩饰自己的窘态。

“妾身不过一民间妇人,相公若是有难言之隐,那就不打搅了。”李清照冰雪聪明,岂能看不出来王泽方才左右而言他,并不切入主题,失望之下,便要起身告辞。

“居士稍侯、居士稍侯……”

李清照闻声停步步子,侧身瞟着王泽,等待着他的回答。

王泽起身,温声细语地道:“居士暂请就坐,让在下一一道来。”

李清照犹豫地坐在离王泽有一段距离的椅子上,目光中至少有了些距离感。

王泽理了理思路,正色道:“居士以为时下,朝廷与女真孰强孰弱?”

“相公何出此言,妾身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明晓女真鞑虏征战十余年,人心厌战,欲得休息。不然,亦不会归还河朔,同朝廷修好。”李清照身处凤凰山书院,接触的都是天下杰出人士,现又就任朱影创办的秀女堂,消息当然灵通。

王泽依然是神色萧肃,淡然道:“人心厌战,欲得休息是一回事,谋划战事、攻伐守略又是另一回事,断不可混为一谈。”

李清照凝视王泽,面色稍稍舒展,口上仍旧道:“攻不可,守当行,相公可否告知朝廷弃守河朔的道理?”

“居士,河朔得失乃朝廷都事堂宰执共议,干系朝廷日后政略,在下只能说,时下放弃河朔,是朝廷不得以而为之,是时下最有利的选择。”

“不得以而为之——最有利的选择?”李清照惊诧地看着王泽,没想到两路百姓在执政嘴里,竟然成了可有可无的棋子。

“执政谈笑庙堂间,可怜河朔二路生民重陷鞑虏之手,难道朝廷真是无力据守不成?”李清照已经愤怒,言辞更加锐利不留情面。

王泽冷然道:“朝廷执政不能考虑一城一地之得失,而是要规策军国重事,今日失去的,也就是为日后更好的夺回。”

李清照摇首道:“妾身妇人之见,实不明执政庙算,只知弃守河朔,是相公的主张。”

王泽惊愕地盯着李清照,在他意料之中,李清照终于提到了他担忧而又不得不承担的问题。

承担河朔失守的责任,孙傅将去之人,不会承担,李纲同样不会承担,只有自己来担待这个骂名,如同河朔得失一般,是无奈中无奈的无奈选择。

李清照的质问代表了很大一部分士人的心理,更让王泽担忧的是李清照能代表凤凰山书院相当士子的言论,这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日久见人心,请居士拭目以待。”王泽报以苦涩的笑,有些事情他不能说,只能默默承受一切后果。

第四章

“不知王相公考虑的如何?本使可以等待,不过大金百万雄师可等的不耐烦了。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在张通古到达行在后,朝廷宰执们似有默契地退避一旁,由王泽充当了没有朝廷正式任命的和谈差事。但张通古迎入京城到在都堂开始和谈的期间,王泽竟没有露一个笑脸,整日里就一张招牌式的脸面。和谈开始后,他静静地听着张通古傲慢的说辞,一句也没有反驳,偶尔说上几句,都是些关于议和条约中无关痛痒的旁支末节。他的态度令张通古洋洋自得,认为王泽亦不过如此,丢失河朔的压力,使他失去了方寸。

终于,到了最为关要的两国地位的重新厘定,和国界再次划分。张通古索性来了个狮子大开口,要求不仅在增岁币五十万之上,大宋对金改成臣南朝侄皇帝,而且要宋割让河东北路在大河西岸的府州路三州。

在单马招抚河北西路诸军州之后,张通古意气风发、豪气云天,自信自己有把握在气势上压服刚刚丢失河朔的南朝君臣,为金主争取更大的政治利益,最令宋朝士人不能接受的是竟然让皇帝又称侄又称臣。

当他提出这三点无礼的要求后,见王泽面如止水,迟迟不做答复,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威胁。

王泽的目光转到张通古的脸上,如同刀子般锐利的眸光,犀利无比地刺向张通古。

张通古被这道冷冰冰的目光盯的背脊发凉,几天来他已经适应了王泽淡定柔和的目光,咋一看,他实在无法直视王泽那双能杀人的眼睛。

“百万雄师——哈哈……”

王泽猛然放声大笑,都堂公厅之上这样的畅怀大笑,委实的非常无礼,两国和谈的庄重场景,这样的笑,足以引起双方的隔阂和侧目,就是在场的宋朝官员亦是惊讶非常。

“王相公——”张通古自入城以来,第一次听到王泽的笑,感到笑声充满了讥讽和嘲弄,他仿佛看到了年前王泽嚣张的姿态,脸色当即变的异常难看。

王泽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眼眶中溢出点点泪水,他掏出锦帕,拭干泪水。犹自浅笑道:“贵使莫怪,一时觉得好笑,本相失礼了、失礼了。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这句话更是无礼,张通古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冷冷地道:“愿闻王相公能否签下和约,下官可没有太多时间与王相公打官司。”

王泽眉尖一挑,脱口就是一句:“已经给了贵国河朔数十军州之地,怎么——还不成吗?难道贵使还想要行在不成?”

张通古一怔,不想王泽竟然说出这句没有边际的话来,仿佛金军收复整个河朔,是南朝给于的,甚至可以理解成恩赐的。而且王泽话中有话,分明是指责金军对宋朝的入侵,有窥视江南的意图。

“河朔乃挞懒等叛逆私下所为,大金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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