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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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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言难尽,那就慢慢道来,反正你我兄弟有的是时间。”王泽感到裴昌在这十余年间必然有很多精彩的故事,或许能给他别样的惊喜也不一定,当下笑眯眯地道:“隆运来的正是时候,正好已经将近午时,咱们便吃酒便叙旧。”
“那感情好,今日登府造访,正是要讨杯酒吃。”裴昌亦不客套,看来他选这个时候造访就是要和老友吃酒叙旧。
酒宴换在了正堂之中,也算是王泽稍稍弥补后院见客的愧疚之情。
二人没有分主宾,而是以朋友礼对面分桌而食,先是每桌四个冷碟和温酒,二人先是干了三大杯,而后才热菜陆续地端了上来。
“看来执政的体面就是不一样,比之当年钱塘时,竟有天壤之别!西方君主和扶桑贵人,比此亦是远远不如矣——”裴昌感慨万分地道,最后一句话似乎有些概括这些年他在做什么。
王泽眉头微微一动,裴昌之言虽暗有指责奢侈之嫌,但其中的西方君主与扶桑贵人却牵动了他本就敏感的神经,使他对裴昌这十五年来的经历,再次掀起了更加浓厚的兴趣。但他不想先开口,还是让裴昌自己说出来的好,于是笑着道:“隆运为何有这般说辞?难道你真的尝遍了万国珍品……”
裴昌慢慢地饮下一杯酒,道:“十五年重回故土,不想已经是物是人非,诺大的朝廷支离破碎,两河之地竟被女真占有,朝廷也迁往江南!”他说这话放下杯子,双目凝视着王泽,又淡淡地笑道:“只是没想到德涵短短十五年,已经位极人臣,真是乱世出英豪啊!”
王泽灿灿笑道:“隆运这是在说我,大乱之下,偶有奇遇,堪堪当得朝廷执政,让人见笑,见笑了!”
“德涵这是哪里话——”裴昌真诚地道:“自我归来,一路所见所闻,德涵诚如十五年前志向,的确不曾改变,大宋虽然山河破碎,然岂知其中福祸难料。我自归国上岸以来,所见所闻,倒是颇有感触!”
“哦——”王泽饶有兴致地笑道:“隆运请直言,如君之言,方为治国之上善。”
裴昌自斟一杯酒,又慢慢地饮尽,润了润嗓子,道:“日前女真南下扰掠,朝廷迁行在于江宁,先朝积垢几乎被一扫而光,即便是有一二夫子,既是不成气候。而朝廷执政多是南人,朝廷上下必然深受受南学熏陶,不适北方迂腐守旧,所谓师先儒者,北方之学也;主新说者,南方之学也。观德涵创建凤凰山书院,学风之开放、学子之争鸣、奇异事务层出不穷,真令我大开眼界,原在扶桑看到贵人家用座钟称是天朝之物,尤是不能尽信……
,观凤凰山书院后,方才叹服天地之变。”
“天地之变有何叹服!当年你不是立志探万里海疆,如今东南之地本就是你我当年时常在一起讨论的场面,其中你居功甚伟!”王泽心中虽然得意,但还是谦让不已。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当年他与裴昌二人,年少气盛,更兼裴昌深受海洋文化的熏陶,在很多事务的观点见解上与他相仿,而且在讨论的时候,提出很多被他所借用至今的建议,如东南支卖局等等,实际上多是根据与裴昌讨论时所形成的脉络,他还是能够分清裴昌的功绩的。
“哎——岂敢、岂敢,那时不过是少年气盛,一时激愤而已。”裴昌谦虚地笑道:“却不想德涵竟然能将少时的志愿羽化成真,我不如多矣!”
王泽嘿嘿笑了几声,寥寥道:“莫要再取笑我了,莫要取笑了。”
“十年生聚,到了对西李用兵的时候,不过我有一件事不解,还望德涵不吝赐教!”裴昌脸色顿时变的严肃起来,口味也充满了庄重“隆运但讲无妨。”
裴昌正色道:“德涵——朝廷对南海用兵,开通海路,剪灭道路上的不顺方国,这我可以理解,然又同时在女真人重兵压境之下,执意对西李开战,这岂不是三面生事,德涵一人岂能运筹得当,朝廷再是强盛又怎能应付三面风雨?”
王泽淡淡地笑了,尽管裴昌是俊杰之士,但还是有很多事情有不尽之处,当然他所言也是很多士人深为忧虑之事,所以他才对征伐西李的战争采取前所未有的透明曝光,处置司和宣抚司不断爆出胜利的消息来消除人们的担忧。他在稍稍思量之后,沉声道:“隆运离国已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诚然,对三佛齐用兵的确是为开拓海道,囊括南海财富为我所有,并积蓄力量,打通西洋大海的道路。”说到这里,他有意地看了眼裴昌,见其脸颊抹上不可置否地笑意后,才又道:“其实南海之战,并不以朝廷为后盾,而是凭借朝廷的侍卫水军海船和海外军州支撑,当然少不了效忠天朝的藩国部族,以朝廷十余万大军的优势,得到一二藩国鼎力相助,三佛齐虽然号称东南强藩。解决它还是在反手之间。”
裴昌点了点头,认可王泽之言,毕竟实力摆在那里,大宋的侍卫水军在南海已经是占有绝对优势地位,何况占城、暹国都是大宋的藩属。如果领兵大将不轻敌冒进,而是凭借自身的优势,以宋军精良的装备和对水道的绝对控制,击败三佛齐应该不是难事。
“而攻伐西李,实在是迫不得已——”王泽无奈地摇头,转而苦涩地笑道:“其它的就不用说了,朝廷三次和女真议和,虽然是不得已的法子,却着实不得人心!如今朝廷元气恢复,兵精粮足,北伐呼声日高,执政再不有所动作,势必激起一些难以预料的动荡。然女真虽大不如前,却实力犹在,朝廷各路大军未曾完全精炼之前,还是难以在平地上与金军马队抗衡,到头来胜负很难预料。”
“以你之言,征伐西李是两害权衡取其轻?”裴昌淡淡地问了一句。
王泽夹了块酱牛肉,慢慢噘着吃了后才说道:“也可以这么说,正当朝廷左右为难之际,李乾顺竟然不识时务,发动二十万大军围攻云涧城,此城乃是朝廷在横山最后的一处屏障,亦是花下大力气修建的坚固关城,以为日后图谋灵夏所用。既然有如此好的机会可以利用,一则可以借口反击西李入侵,二则利用其主力一部陷于云涧城,一鼓作气,既绝了西面的大患,为日后北伐锻炼将吏,又可以分散士人对北方的注意力,何乐而不为?”……
在他的潜意识中,一直就有这样一种想法,后世历史上书写的南宋并非将星荟萃的时代,而在短短二十年后,竟然是名将凋零,诺大的帝国仅仅靠李显忠、毕再遇、吴璘等区区数人支撑而已,对于一个人口在战乱后仍然大千万之上的帝国来说,简直不可思议。由于及时地阻止了金军数度南下,又有力地遏制了南方的饥荒,朝廷的人口保持在三四千万上下,经过十年的生息,人口数量逐年上升,数十万大军征伐之战,他就不相信涌现不了几名青年辈的将才。何况,这次征战的军事意图除了练兵还有就是夺取河曲马的产地,为组建一支能够和金军马队抗衡的马军部队打下基础。
“嗯——大宋西陲百年之患,是应该在这个时候剪除了。”裴昌呵呵地笑道:“不过亡一国并非朝夕之事,何况西李立国百年,自有其存身之道,现有国主李乾顺又无失德之处,太子李仁孝更是一位汉家少年,极能笼络士人,犀利国内汉人俊杰之士为之效力者不在少数,朝廷虽发兵数十万征伐,然能否有灭国之功,尚不可说!”
王泽愕然望着裴昌,尽管他认为裴昌说的有些过分,但其中却不无道理。夏国自李继迁开创自李德明、李元昊括疆立国,百年来横行河曲、河西,连续击败青唐吐蕃、六谷部吐蕃、甘州黄头回鹘和当年强悍的辽朝,大宋数次征讨,也是败多胜少。也就是在政和年间的时候,方才在付出巨大代价的基础上,取得了横山地区,确定了对夏的战略性优势,原本只需要再加一把力便可成就大业,一举荡平百年来的余患,但女真人的入侵打乱了这一切。当年他在京西任上,在得到兵权后,他便紧锁河南府关防,阻止陕西勤王大军的第二次东进,为陕西六路留下了一些最后的精锐,虽然不能阻止夏军夺取横山大部分地区,但仍然成功守住其他边地关防与横山三源地这个关键性的据点。
如今局势虽然有利于大宋,李乾顺犯下的致命错误使夏国处于相对劣势,但正如裴昌所言,夏国立国百年,自然有自己的存身之道,非他人可用其一二失误所能灭其国、亡其族的。宋军三路数十万大军伐夏,看上去的确是气势汹汹,但随着战事的不断延伸,所面临的却是不可预测的凶险,异域作战中宋军就是侵略军,举步维艰啊!
但王泽却不太以为然,他甚至面对困难还有些要迎接挑战的感觉,在他看来若是都认为成事艰难,那天下事怎能做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要有这种精神,方可有成就,何况这只老虎已经是一只病虎,纵然是牙口依然锋利,但不知还能有多大耐力。
“国与国之间,征伐失德不过是借口而已,真正较量的是实力!”王泽淡淡地道:“先秦之时,晋文公退避三舍,示之以德,实为避实就虚,助长敌骄,而后一鼓作气荡之,楚师溃、子玉亡。宋襄公死守君子之道,其意可嘉可许,然无视宋、楚实力悬殊,不许半渡而击之,以至于坐失良机,饮恨终生!此番征伐西李,虽是引于西李入侵云涧城,朝廷诏谕反击训诫,实际上即便是李乾顺安安分分抱残守成,朝廷在需要的时候,仍然会制造借口。总而言之,在与女真人最终决战之前,必须要解决西李的问题,不然恐受其祸害。”
裴昌哈哈笑道:“德涵——你总是有自己的道理,恐怕你沉迷于灵夏、燕云,而无力东顾了吧!”
王泽神色一动,指尖缓缓地敲击桌面,刚要说话,却见李默涵快步进来。
“恩师,西北房转呈密报。”说着,不经意地瞥了眼裴昌,毕竟是职方司专门呈报宰执大臣的密报,属于最高等级的塘报,连他这个机宜文字也无权观看,裴昌乃一介布衣,不能不有所顾虑。
王泽结果塘报,细细看看了后,这才去了火漆,当着裴昌的面拿出公文观看。
“不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不错、不错!”王泽松快地舒了口气,把塘报放在桌上,目光中含着笑意,道:“隆运,来咱们兄弟再干一大杯。”
第四章
“既然德涵有如此雅兴,那我就奉陪到底,请——”裴昌感到这份塘报非同寻常,能在大战期间,令执政几乎压抑不住心中惊喜的事情绝对不多,看来今天他来的正是时候。
“好啊——文渊,你且去前面用膳吧!这里无须侍候了……”
王泽在李墨涵告退后,与裴昌他们二人又畅饮几杯,才得意地笑道:“看来隆运这十五年的经历还真是颇为稀奇!重新踏足国土,其他不说,但观如今朝野如何?”言下颇为自负,语气间充满了自信,他在朝廷中慢慢地推行了他的政策,每一步都需要思虑再三,做人也不能率意尽兴,今日老友再聚,裴昌和朝廷又没有牵扯,自然是要得意一番,不过他言语中也道出对裴昌迟迟不提十五年来事情,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裴昌却笑道:“如今天下当真是气象大变、的确是不同于前朝,不过你的海外策略,手段似乎还不够啊!”
“哦——”王泽感到谈话渐渐进入了正题,有感于裴昌如不是有丰富的海外阅历,绝不会对目前的海外策略提出这样的评论。以目前的海外政策,当然有许多支持者,但反对与抵制势力亦是非常强大,导致很多政策压根就不能在朝廷通过,只能由南海宣抚司和海外军州便宜行事,反而引发了新的问题,朝廷不能有效地节制海外文武官员,日久天长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但却没有多少好法子解决,最少目前他不具备解决的实力和机会。
“或许你早已经有打算了,解决了灵夏后,会回到海外经略事务之上,但我看放着一座诺大的银山,反而在南海用尽全力,实在是有些可惜!”
“银山——哪里有什么银山,这次干三佛齐这群杂种就是为了他们的金山……”王泽在得意放肆之下不禁说出了南海征战的一个重要目的,而且少有地说了重口粗话,当他未尽其言的时候,懵然眼前一亮,心底闪过一个国家,整个人豁然明白。但他决定由裴昌说出来,于是笑道:“是我孤陋寡闻了,却不知海外竟有此妙处,愿闻其详。”
“扶桑平安朝,我在那居住数年,有感于其国内物产贫乏,尤其是粮米匮乏,但有一样确实朝廷最需要的,当然亦是德涵你经略海外,最想得到的物件之一,其贵重却不在三佛齐的黄金之下。”裴昌卖了个关子,并没有说下去。
王泽听了后,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裴昌极有可能做了一次环球的航海,喜的是他竟然在扶桑停留经年,必然熟悉其国内情形,多年来他一直想玩一玩那个东方岛国,但却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裴昌的归来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当下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心思,或许可以说是即将涉及的政策,正色道:“朝廷的确需要大量的金银,如今市面上交易频繁,铜钱已经不堪重负,交子已不足以通行全国,宝钞发行已经势在必行,然国库又缺少可以支撑宝钞的金银,故而目前非常矛盾,此番征伐南海,与其说打通海路的南站征战,还不如说是黄金之战较为妥当。”
王泽已经认为朝廷到了进一步深入变革经济的地步了,短短十年的发展,东南各路已经是商机遍地,自从朝廷大力支持海事以来,又有凤凰山书院与江浙路几个大家族的介入,工场制造业得到了刺激性的增长,一大批工场的落成,一批批货物的制成,一车车钱币的收入,刺激很多人不惜风险,把钱财大量地投入工业制造,以博取丰厚的回报,可以说工场主是东南仅次于海商收入的阶层,两者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由于他的暗中支持,李纲等有识之……
士的大力协作,兵部放开很大一部分军需品给私人工场主制作,尽管前提是由兵部军器监监督查收,但其中丰厚的利润足以使有实力的工场主,想尽办法地争取订单。
但繁荣的背后,却造成了本就不堪重负的铜本位货币政策,几近破产的尴尬境地,大宗往来,动紮数以几十万贯、甚至上百万贯,铜钱已经彻底显露其脆弱不堪的一面。朝廷中有识之士也看到了这一点,甚至有人惊呼,此千年所不遇之危机,如不进行币制变法,朝廷将面临一场灾难性的崩溃。这种情况的延伸,导致即便是反对大规模开海贸易和最坚决的保守派,亦是对铜本位货币政策感到变革的必然性,大家一致认为交子仅仅是一偶商家发行不能代替铜钱,朝廷发行以金银为支撑的宝钞已经是必然趋势,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去改,争论就在于此,这可是干系到大家共同利益的事情,是士林商家之间仅次于北伐和征伐西李的话题。
守旧的大臣认为当师法先贤,对日益火热的商业进行降温,加大农业在国家税赋中的比例,这样可以在继续通行铜钱的前提下,稳妥地发行适当的宝钞,而不会令国库中无银支撑,导致宝钞的恶性贬值。关于降温这一点,王泽还是比较赞许的,毕竟恶性的增长与竞争,不是一件令人放心的事情,但他认为降温还不到时候,现在才刚刚起步,朝廷应当在逐步控制的基础了,鼓励发展与竞争。至于宝钞适当发行也不是妄言,这些守旧大臣并不傻瓜,他们中也有很多睿智之士,对纸钞贬值的认识也是深刻的。
被成为新派的大臣们,极力反对限制贸易商业,主张既然国内不能得到变革币制的金银,那就从海外得到,至于怎样去得到他们列举了很多成例,何况海上贸易与掠夺已经证明了他们观点的可行性。他们得到了实力雄厚的大商人、工场主等既得利益者的鼎力支持,排除政治上的原因,他们有着绝对的优势,毕竟国家需要钱,北伐光复更需要钱。
两派论战数年间一直没有定论,但大宋的侍卫水军却在王泽的操纵下,逐步实施新派大臣们的理想,与豪商大贾们对财富的渴望。
王泽清醒地分出各派的实力,居保守观点的是大部分北方籍官员和士人,而被成为言利之臣的新派,多是南方士人和大臣为主,当然这也并非绝对,相当一批南北士人还是保持谨慎观望态度,部分北方人要求改制的态度却非常激进。但无论是谁,仿佛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对财富往往有着惊人的相似取向,没有人会嫌弃钱多,君子们亦是如此,言利之臣更是如此。而他早就有东向扶桑的意图,但一则精力不足,二则平安朝毕竟不是高丽与南海小国,不能说打就打,要有熟知其国情的人物和足够的精力才行。
“德涵若有意东顾,区区莞尔小邦,又是方镇林立,王室政令不行,根本用不着大军征伐,但须一支船队、一名使臣前往即可。”裴昌显的胸有成竹,他的话中已经明显地透露他可以毫不费力就能够控制平安朝。
王泽倒是吸了口凉气,如裴昌不是大话,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但他还是不明白裴昌是何意图,即便是他在日本居住几年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这说的也太神奇了,于是试探着问道:“愿闻其详?”
裴昌瞥了望着一眼,正色道:“扶桑国内王室公族权势低微,国内政权实际由平氏与源氏两大家族控制,这两大家族不断争斗,都想争取对其国主的绝对控制。然其实力却又在伯仲之见,暂时谁也吃不下谁,两家勾心斗角、战事……
不断、搞的纷争不已,民不聊生。如朝廷能利用其中弱点,派遣使臣暗中交接两家和扶桑王室公族,给与兵器甲胄,其必然欢喜,而我索取金银做为交换,或是直接以开矿为条件,只要把握好火候,想来必然不甚太难。”
“妙、妙、妙——用大宋过时的兵仗甲胄给他们,让他们相互争斗,实际上实力并不发生太大变化,咱们反而能够得到他们的财富……”王泽双眼兴奋地冒光,抚掌哈哈大笑道:“隆运真乃国士也!”
“言重、言重了——”裴昌亦是得意地笑道:“不过是大海飘荡十余年之些许心得,岂敢被执政赞誉国士。”
“当得,当得,岂不知隆运一策,能兵不血刃解决朝廷数十万大军方能办到之事,岂能当不得一个国士二字!”王泽已经是乐不可支,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当下又道:“看来十五年来,当对隆运刮目相看。”
裴昌长长一叹,面色凝重地道:“当年少年气盛,一时兴起出海西去,不想却是一去十五年方才回到中土,随行数百人,得回故土者不过区区十余人而已。”
王泽眨了眨眼睛,亦是沉声道:“看来隆运在海上历经不少磨难,却不知详情如何?也好为西行壮士留名。”
“留名——”裴昌苦涩地一笑,苍然道:“茫茫大海,没想到竟有大半时间耗费海上,途中海难、疫病、沿着海岸线寻找海道,着实无奈。然途径数百国,所见所闻,当不虚此行。”
“难道隆运真是……”王泽欲言又止,虽然已经想到了,却有些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
“看来德涵的学说是有道理,方外之国,其人情文化,有些竟不输于中国,而你所言我们居住之地乃一个圆形的球,或许是真的,我一直向西,没想到竟然能重回故土。”裴昌从怀中取出一张锦帛,起身递向王泽。
王泽惊诧地起身接过,重回座位上坐下,摊开在桌子上,但见锦帛已经有不少污渍,但上面清晰地画上一条曲折的航海图,还有所经过的地区,并海岸线的物产,他竟然能够大概地读懂是什么地方。
第五章
“这些都是每到一处海岸,向当地土人行贿后,得到他们指引所知的方国物产、名称、与国之大小,虽不尽人意,却也能窥探一二……”裴昌说话的时候颇为得意,他怎知王泽在他说各地地名的时候,很多早已经心中有数。
“奇迹、奇迹、简直是奇迹,这真是我中国万世之功业啊!”王泽凝视着锦帛,口中不自然地诺诺自语。此时,他的心情已经是激动万分,一块外人看来不甚详细,甚至有些云里雾里的航海地图,在他的眼中,变的是如此清晰明了,这是大宋侍卫水军和商船队日后航行的重要参考啊!简直比一座金矿还要有价值。眼看图形的箭头过了南海,就是印度洋上的斯里兰卡、印度南部、也门、索马里、一路沿非洲海岸线越过好望角,途径几内亚湾,到达欧洲的比利牛斯弯和不列颠岛、爱尔兰岛,看上面裴昌深入几次内陆,最远的地方接近了今天的巴黎,之后就是横穿大西洋又沿着美洲海岸线,过了德雷克海峡,从路线上看,他们错过了澳洲,而是直直向扶桑而去,真可谓是天助。
他的确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张全球的地理图构现在他脑海中,在相信这是真的之后,他惊喜地意识到环球地理大发现,终于由中国人所完成,这绝不是在做梦,绝对是现实中的现实。由此而生出一个念头,或许这不是由于自己的到来而受到的蝶变,或许在自己那世的宋代,中国人已经做了环球探险,这个时代的科技,即便是没有自己的出现,做环球航行不是不可能,何况福船的踪迹已经出现在黑非洲,仅仅是因为当时南宋的覆灭,淹没了这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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