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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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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图剌自然明白赵官家的圣音对他而言意味着金银珠宝、衣甲兵仗,他当然有理由笑了,而且笑的毫无掩饰。
“大汗,由于军情紧急,下官明日就要动身前往克烈部,和忽儿札胡思安塔会一会!”曾言不动声色地看着忽图剌,淡淡地出了一记重拳,他不相信忽图剌沉得住气。
果然,忽图剌目光中闪烁着些许慌张,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牵强,这也是情理之中,乞颜部和克烈部之所以能够和平相处,他们中一个有乃蛮、一个有塔塔尔、室韦、汪古为对手,不得不暂时处于有好的状态,宋朝的努力也起了很大的关系。在王泽的计划中,乞颜和克烈拥有对金国的天然地理优势,又拥有许多骁勇善战的勇士,在一定的原则下把这两个部落联合起来,以支撑宋朝在金国左翼的战略优势。但是由于人口、水草地和牛羊的争夺,尤其是在争夺蒙古的汗位和宋朝给予的支援上,他们是面合心不和、双方明争暗斗从没有停止过,甚至还在危急时刻几乎爆发战争。
很多年来由于俺巴孩汗的威望,使乞颜部得到了宋朝的格外重视,也让宋朝的援助多倾向于乞颜部,克烈部一直就处于下风。但是风水轮流转,宋朝并没有把全部的赌注压在比较靠近金国南面边境的乞颜部,而是在灵夏收复之后逐渐加大对克烈部的支援,尤其是主持灵夏路事务的王长龄、曾言不仅加大对克烈部的援助,也开始交结乃蛮部,用乃蛮部牵制龟缩在沙州的李仁孝。自俺巴孩汗死后,曾言和忽儿札胡思安结拜了安达,灵夏路对克烈部的援助首次超过了乞颜部,组建了三个宋军制式甲仗武装的千夫队。
克烈部的强大可不是他忽图剌愿意看到的,这意味着他的雄心壮志将受到强大的克烈部牵制,有些沉不住气地道:“克烈部地处北方,即便是东进亦是对天朝援助不大,还是由忽儿札胡思南下与我会合,大家一同东进妥当。”
曾言在肚子里早就笑开了,很明显忽图剌已经有些妥协了,既然这样早说嘛!何必让自己重重地点一下呢。当下决定趁热打铁,饶有兴致地道:“是啊!忽儿札胡思安塔对朝廷的忠贞是不容置疑的,但克烈部位于北方,又有强悍的塔塔尔人阻拦,即便是支援王师北伐,亦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还是不如大汗雪中送炭啊!”
忽图剌就是再笨也听出了曾言话中寓意,他干干地笑了笑,道:“不知天朝何日北伐?以时下节气算算,似乎已经不是出兵的大好时机。”
“下官只不过是朝廷的地方守臣,岂能知晓朝廷执政方略……”曾言淡淡地笑着,但他心中亦是不能理解,为何朝廷迟迟不发兵北上,秋季是最佳的出兵季节,而今已经是春暖花开时节,一旦出兵将面临盛夏酷暑的形势,违反了兵家之道。但朝廷的檄文中明明白白地写出要乞颜部和克烈部今岁三月对金国西北边地发动大规模进攻,难道朝廷真的要在盛夏动兵不成?正如他自己说的朝廷执政方略不是他一个守臣所能参详,他要做的就是鼓动并监视两部对金国边地的进攻,灿灿地道:“不过朝廷用兵在即,灵夏路在边城的辎重兵仗已经装车,只等三月大汗与忽儿札胡思安塔举兵东进了。”
“三月,这么快的时间……”忽图剌大吃一惊,脸色变了一变,失声道:“如此仓促,我部根本无法准备,怎么纠集马队东进?”
曾言呵呵地笑道:“大汗不是年年进讨塔塔尔人嘛!草原上的勇士和中原壮士不同,他们上马是兵、下马是民,还能要多长时间的准备?”
忽图剌刚才听到整军备战的时间仅仅不到三个月,没有想这么多,他几次征讨塔塔尔部准备时间都不长,正如曾言所说,他的战士都是上马可战之士,平日里就做好了随时上战场的准备,打仗的时候一声令下,各族首领召集部民就可出发。
“看来天朝是要在盛夏对女真人作战了?”忽图剌倒底是久经沙场,在镇定下来后立即判断宋军北伐的日程。
第四十五章
曾言对忽图剌的断言不置可否地道:“大汗无须妄自揣测朝廷用兵意图,如今朝廷各项准备已然完成,百万雄师枕戈待旦,但须朝廷一声令下,便可挥师北上,至于是何日,下官身份低微确不得知,但须大汗相助即可。”
忽图剌直直地望着曾言半响,才哈哈大笑道:“这次和进攻塔塔尔部不同,我要出兵直接进攻女真边地,必然要向其腹地进发,天朝大军如按兵不动,女真人必然全力战我,到那时如之奈何?”
曾言点了点头,他亦是认为忽图剌说的有理,一旦朝廷按兵不动,以乞颜部和克烈部的实力,万一金军冒险调兵北上,那这两个部落必然吃不消金军强大的压力。此战和金军西征完全是两码事,金军对乞颜部和克烈部进攻是深入草原在两部的地盘上作战,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忽图剌直接进攻金国边地可就不同了,他要面对几个依附金国的蒙古小部落,更可怕的是要随时应付塔塔尔人的侧翼进攻,一个不小心将是元气大伤的惨败,以他们的人口的确承担不起远征的惨败。
但他肯定的是既然朝廷明确指出请乞颜、克烈部三月用兵,其中必然有因果打算,而且朝廷断然不会在刚刚开始就给乞颜部放血,当下决然道:“盛夏用兵虽然有违用兵之道,但毕竟能够出其不意,这也就够了!大汗放心就是,朝廷以大汗为西北助力,断然不会让女真人全力对付大汗。”
忽图剌沉寂地想了想,才点了点头,大大咧咧地道:“天朝王相公和李相公真不是凡人,但盛夏用兵早就被兀术所用,恐怕难以出奇制胜。”
“朝廷既然隐忍二十年,既然要在今岁用兵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大汗但须出兵,朝廷的支援定然会滚滚而来,王相公对大汗是寄托重望的。”曾言的嗓音有些生硬,他有点不满忽图剌质疑两位在他心目中近乎圣人的形象。
忽图剌意味深长地看着曾言,颔首道:“既然朝廷有旨,那本汗就奉旨而行,必然在三月全力抄掠女真边地。”
曾言这才露出稍稍放心地微笑,道:“大汗深明大义,朝廷自然不吝封赐,西帅已经得到朝廷的密旨,对大汗和忽儿札胡思安塔全力支援,由大汗与忽儿札胡思安塔南北联合,忽儿札胡思安塔防备塔塔尔人的偷袭,大汗率兵并合它部直接对女真西部进击,至于怎么个打法,那就看大汗如何把赛里打痛,让他整天往上京发告急塘报了。”
到了这个时候,两人的话才算是刚刚进入了正题,忽图剌不是傻瓜,他从曾言的话中听出宋朝的战略意图,宋朝根本就没有寄希望于他们草原部落能够击败强悍的金军,其意图在于利用乞颜部的庞大马队,不断地造成对金军边军巨大压力,打痛而不是一杠子打死,其中所蕴含的意味悠长。但为何要克烈部展开对塔塔尔部的进攻,他只能理解到他的乞颜部在对金作战上有着独特的地理优势,而克烈部对塔塔尔部有着优势,却不能体味王泽这样划分的另一层深意。
曾言对于朝廷的意图是了然于胸,他与韩世忠、王长龄等人非常赞同朝廷对于西北格局的维持,塔塔尔部是不能被消灭的,至少在女真人被打败之前不能,所以朝廷必然要约束乞颜部的进攻步伐,转而用克烈部展开对塔塔尔部的进攻,以保证蒙古两个强悍部落既不能深入金国腹地又不能灭亡塔塔尔部,只能把金国给打痛了,把塔塔尔人这个金国强大的盟友给击败,以保证宋朝的全盘战略意图。
“塔塔尔人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假手克烈部征讨,恐怕他们不能尽全力。”忽图剌对曾言的说法不太满意,但他还是用汉人较为委婉的方式表达这种不满。
曾言早就料到忽图剌会有此一问,当下胸有成竹地道:“大汗且听下官慢慢道来,朝廷请大汗直接对金国西京路和临潢府路进攻事出有因,试问大汗每次进兵塔塔尔部,之所以不能成就大功,原因就在于不仅路途遥远而且金军必然全力救援,以至于每每只能伤敌却无法灭敌,塔塔尔人还有余力进行局部反击。而今若直接对女真边地进攻,塔塔尔部必然不会全力支援,毕竟他们对女真人是利用而已,不然又岂能面对蒙古两大最强部落的夹击,而克烈部就近对塔塔尔部进攻,又使它即便有心援助女真而不能。如大汗配合朝廷大军剿灭女真人,剩下被克烈部折腾的半死不活的塔塔尔部,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大汗处置。”
忽图剌显然有些心动,要是真的打塔塔尔人,他进攻路线不如克烈部便捷,还容易遭到金军和广吉剌部和山只坤部的侧击。还不如直接顺应宋朝的要求直接对金国展开猛烈攻势,把塔塔尔人让给忽儿札胡思去打,这样一来宋朝的功劳簿上他当是盖过了忽儿札胡思,又能得到灵夏路优先的援助,至于怎么个猛烈进攻法子,还不是他说了算,何乐而不为呢!他畅快地笑道:“听曾大人一席话,犹如拨开乌云见白日。”
曾言实际上还是不相信忽图剌,他感到这个人时常和来往灵夏路或是朝廷使节交往,好的没学多少,心机倒是深了许多,完全不是当年率军抄略夏国北方两大军司的率意直爽了,在得到了好处再此讨价还价的人,是要值得深深戒备的。这就是他为什么对忽儿札胡思抱有好感,对忽图剌不太信任的重要原因,忽儿札胡思对他这位异族的安塔可以赴汤蹈火,向来不太计较得到多少好处。他的目光有些冷峻的距离,淡淡地道:“大汗过讲了,朝廷数十年等待但为今日之举,大汗如能首举大军东进,朝廷定然不会吝啬封赐,将来的草原必然是乞颜和克烈的天下。”
忽图剌目光闪动,似笑非笑地道:“为天朝效力乃乞颜部的无限荣耀,但请曾大人放心,本汗定然会在三月动一动赛里那狂妄小子,让他呼天叫地一番。”
曾言到了这个时候才满意地笑了,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忽图剌已经决定实实在在地对金国边地来一次扫荡了,他温声道:“赛里与大汗比,不过是一嗷嗷待屠狗尔,根本不值一提。”
是人就喜欢听好话,尤其是在适当时机以适当方式表达出来的奉承话,忽图剌当然也不例外,听曾言夸赞于他自然是大喜过望,高声喊道:“来人——”
外面立即进来一名身材魁梧的蒙古大汉,双目炯炯地盎然而入,道:“大汗——何事吩咐?”
忽图剌朗声道:“去叫阔阔真沐浴更衣……”
那名蒙古大汉明显愕然看了看忽图剌,似忽有些犹豫不决,没有迈动脚步。
“还不快去,难道要本汗再说一遍不成?”忽图剌见大汉迟疑,脸面上顿时黑了下来,厉声呵斥。
“是——”蒙古大汗浑身颤了颤,恨恨地瞥了曾言一眼,转身退了下去。
曾言就在蒙古各部落间行走,当然明白忽图剌的意思,那就是选择汗帐内的一名侍妾夜晚陪伴他,他并没有感到有任何不妥,因为这是蒙古部落的待客之道,何况他从忽图剌选派的侍妾中判断忽图剌已经被他彻底说服,或者可以说是被朝廷庞大的援助所吸引,阔阔出是忽图剌为宠爱的一名侍妾,能让她出来陪寝说明忽图剌对他的重视。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经常行走于外面又没有家眷陪同,有个美人陪寝当然再好不过,拒绝了反而会引起忽图剌的不满,既然这样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在克烈部每次都有美人侍寝。
“大汉美意,在下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曾大人乃贵客,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第四十六章
一场决定西北战事的商讨在皆大欢喜中圆满达成一致,忽图剌得到了大宋灵夏路全力支持的承诺,又能够从战争中得到双重的利益,而曾言得到了蒙古最强大部落遵照朝廷旨意对金国联合出击的保证,当然还有一位千娇百媚的草原美女的侍寝,在爽朗的笑声中,二人结束了这场交易。
在乞颜部停留了六七日,尽情享受美女火热奔放的服侍后,曾言这才恋恋不舍地踏上了前往克烈部的行程,去那里与他的安塔去进行另一场交易,当然在去之前他向忽图剌做出了保证,绝不在未来战争中对克烈部有任何偏向的政策。而就在他离开乞颜部的第二天,一封发自行在的金字牌檄文进入陕西宣抚司衙门。
由于宋军各处兵马不断增强的军事压力,还有来自大河南岸零零碎碎的情报显示,宋朝已经完成了进攻部署。由于在行在的乌思谋陵间谍网络被破获,连带着很多发展多年的宋朝官吏被处死或是流放,完颜宗弼很难获取真正想要知道的情报,宋军倒底在什么时候发动大规模攻势,而他们的重点进攻方向是何处,宋军如何运用两大侍军司的兵力?一切都没有头绪,令人相当的头疼不已,一切只能靠自己的判断。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传令河朔、河东、西京各地都统军、各路都统、行军万户整备军队、严阵以待,准备应战宋军可能发动的攻势。在战略上他征调在北京路以南半数之上的马军,把这些马军组成一直强大的机动部队,驻泊在河间准备应付宋军主攻兵力,在河朔、河东大量征发汉族壮丁、牛马,并在燕山、北京等路征发四万契丹、奚族壮丁组成驻泊在燕山的一支主力,防备来自各方的威胁。除了加强完颜宗贤西部边军的实力之外,又把上京五万户中的两个万夫队南调,做为应付宋军的主力部队,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决定,足以证明当时形势已经到了万分紧迫的程度,自从上京五万户成军以来,还没有同时调两个万夫队用在一个方向的先例,因为上京五万户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悍了,一支万夫队就足以令高丽王国为之胆战心惊,而西征草原的时候,五支万夫队有两支轮番参战,给了乞颜部以极大的震撼。至于宋军方面也对金军这支部队产生浓厚的兴趣,是职方司重点打探的金军部队,枢参行军司在制定作战计划时,甚至以整整一支侍卫大军来计算应对兵力。
“下将见过都元帅郎君……”
“起来吧!”完颜宗弼笑眯眯地看着站起身来的丑汉东心雷,虽然他不太喜欢这个手段残酷又奸淫掳掠的家伙,但不可否认此人是一员猛将,当此大战将即正是用到这种人卖命的时候,不能不加以笼络。
东心雷也有他不同寻常指出,他不禁作战勇猛而且是一位战术上的天才将帅,虽然喜好女色、手段令人不齿,但随着老一代的猛将逐步淡出,此人在金军中的名头越加响亮,尤其是在征伐乞颜部等蒙古部落的战争中,表现出了极为顽强的斗志,成为完颜宗弼精选的五万户之一,统率一个为数一万五千人的精锐万夫队,这可是金军中编制兵员最多的几支万夫队中的一支,相当于三个万夫队的编制,可见他在金军中的地位得到认可。也难怪,他在呼沙呼兵败之际,率孤军五千人奋战击退了乞颜部三倍兵力的追击,而且成功组织了疑兵迂回,一鼓作气歼灭乞颜部马军两千余人,成为都统一级高官的候选人之一,简直可以说春风得意。
身为北京、东京两路都统军的合鲁索平静地望着东心雷,他做为尚未退出金军的老一代猛将,倒是非常喜欢这个丑八怪,认为东心雷非常像他当年的英勇气派,而且这小子在战术上绝不亚于当年的完颜宗望。而在合鲁索下首站立的达鲁不花却冷冷地、甚至有些厌恶地看着东心雷,他那鄙夷的目光流露他从心底厌恶这个丑货。
合鲁索显的兴致颇高,他高声道:“东心雷南下必然可击南朝两支侍卫大军,看来韩元吉和阿里有一番争夺了!”
东心雷听着合鲁索的话自然暗自高兴,做为当年兀术手下第一女真猛将,合鲁索在军中有着极高的威望,能让他称赞的必然是一名勇猛之人无疑。他对自己的这支部队战斗力也充满了自信,由一万五千名名精锐骑兵组成的万夫队,尽管完颜宗弼竭力发展女真人口,但时下女真可以签发丁壮也不过二三十万人,实际能够签发极限不过二十万人,一万五千人的女真万夫队是一支相当规模的部队,他们全部来自上京路、东京路,属于女真人中最剽悍善战的地域人众。整个金军中,一万二千人的万夫队不过四个,连上京五万户中也只有两个万夫队达到一万五千人,其它全部是八千人的万夫队,至于六千人、五千人的万夫队根本就看不进他的眼,以他的话说那些都是杂牌部队。尤其是经过了第三次西征和乞颜部四万多马军的连续五天恶战,他数次击退草原精锐的进攻,更令他对自己和自己的部队充满了自信,南朝军队就是再强悍,也不能把他这支上万人的精悍马队怎么样,他一个万夫队很轻松就能对付南朝两支侍卫大军。
“都统军过讲了,想当年都统军叱诧风云之时,亦是引的下将羡慕非常。”东心雷虽然丑陋不堪、为人残暴骄傲,但对于上位者还是有自己的一套,不然也不会做到行军万户的地位。
完颜宗弼淡淡一笑,他并不在意合鲁索对东心雷的赞赏,也对东心雷奉承合鲁索不感冒,但也不愿意他们就这话题再说下去,于是道:“既然东心雷已经南下,上京剩余三万户中当切切关注西部边地,断不可麻痹大意,恐怕草原上的豺狼会趁火打劫。”
达鲁不花深以为然,他说道:“都元帅郎君所言极是,南朝出兵必然会交通乞颜、克烈对我边地进兵,使我北方兵马无力南下参战两河,然此计虽然精妙却又不虞之兆。”
“哦——说下去、说下去。”完颜宗弼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达鲁不花向他询问为何,自从达鲁不花被宋朝释放回来,原本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大金兵部职方司郎中在南京被俘获,又被宋朝放回,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忍受的耻辱。按照女真人正常的思维,达鲁不花应该自杀或者投降宋朝安享富贵,就如同耶律马五一样,在宋朝做了个节度使,整日里与美酒佳丽为伴,倒也快活一生,以达鲁不花的身份投降宋朝,再不济也能混一个从三品环卫官大将军做做,拿着百贯的俸禄逍遥自在。但达鲁不花千不该万不该还是回来了,他也深深为难,不知到底如何处置,因为要求处置达鲁不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得已之下只能运用自己的权力和威信保全了达鲁不花一条命,兵部职方司郎中是做不成了,他索性把达鲁不花留在了身边,任命他为都元帅府机宜文字,仍然信任并委以重用,因为他对达鲁不花寄托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希望。
“草原上的蛮族势力强悍非常,都元帅郎君与之数度交手,必然能深有体味。”达鲁不花看了眼完颜宗弼,见他轻轻颔首,又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乞颜、克烈之所以无法同大金抗衡,塔塔尔之所以依附大金,就是因为这些部族虽然剽悍无比,却无法取得足够制造兵器的铜铁,也没有足够的将作,他们与大金作战时很多人还用着骨箭,正因为如此,但须控制铜铁的流入,这些部落才不足为虑。但是,南朝王相公却用饮鸩止渴的法子,重蹈赵佶的覆辙,把南朝禁军先进的衣甲兵仗不断供给乞颜、克烈,纵然使这两个部族能够在南朝被侵时能够牵制我军,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即便南军能够在两河站住脚,那又怎样呢?豺狼的胃口是永远不能得到满足的,或许南朝日后要面对的真正敌人并不是我女真人,到头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说不定。”
合鲁索和东心雷却有点看不起达鲁不花这个被俘之人,认为他应该当场就自尽,而不是苟全性命被丢脸地送回来。他们虽然不能全领会大达鲁不花的意思,但‘重蹈赵佶的覆辙……大逆不道……’还是能听出来是何意思的,合鲁索的脸色当即就变的不太好看,忍不住沉声道:“大胆达鲁不花——你是待罪置身,竟然敢口出狂言,什么重蹈赵佶的覆辙……把乞颜、克烈这群草原蛮族比做我大金太祖皇帝开创天下,你是何用意?”
第四十七章
达鲁不花顿时脸色苍白、背脊直冒冷气,合鲁索乃是金军中的资深老将,万一动气真怒当场发难,就是完颜宗弼也不好说话。何况他的确是把当今宋朝对乞颜、克烈的支援比做当年宋和女真之间的海上之盟,虽然这不过是个比喻,但说完后他才有些隐隐的后悔,这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嘛!人家合鲁索发怒也是有道理的,冒冒失失地拿太祖皇帝打比喻,这不是找死嘛!他后怕之后不禁偷眼看了看完颜宗弼。
完颜宗弼却认为达鲁不花虽然用词有些不当,但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成吉思汗他还是知道的,想想王泽是不是糊涂了,竟然大力武装那群可怕地草原蛮族,难道他不知道趋虎吞狼的后果,禁不住在心中暗骂王泽混蛋,想收复旧土青史留名想疯了。但他来不及多想,大堂中的气氛紧张,他必须要消去合鲁索的怒火才行,当下微笑着道:“达鲁不花慎言,不过此话倒也有几分道理,说说你对防御南朝北上的法子。”
由于完颜宗弼不咸不淡的几句话,轻易地岔开了话题,达鲁不花亦是聪明人,岂能看不透形势,不能让合鲁索再发飙了,急忙道:“小人不过是吏员,此大事都元帅郎君自然早有论断,有大金十余万精锐在两河,南朝想立足河朔,恐怕还并非易事。”
完颜宗弼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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