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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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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离间计……’这个念头火光般的在王泽心中闪过,王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只能回营后当着众人的面前打开信函。’

想到这里王泽心下释然,如若此事做的好了,不仅自己没什么干系,反而能使自己名声更隆,也是一段佳话。

不过,此时此景却要面对许多人疑虑的目光,王泽没有想到自己今日会如此无奈,嘴角显出不易察觉的苦笑。寂寂说道:“全军回营,好生防守。”

第十三章

朱氏神色惆怅地看着赵桓,这个倚卧在御榻上、面色苍白、赢弱病态、昏昏入睡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在支撑着这个庞大而又虚弱不堪的帝国,面色对整个秃废而又不堪的局势,他显然力不从心。今夜的这场战役,使他原本就易于波动的情绪变的越发不稳定,时而暴燥、时而萎靡,又时而兴奋不已。

福宁殿的宫人都心惊胆颤地小心侍候,生怕一个不留神,惹得官家龙颜不悦,朱氏的到来,使他们都暗自舒了口气,宫中谁人不知整个大内能令赵桓退让三分的唯有皇后朱氏。

“官家,官家——”朱氏在赵桓身旁轻声呼唤。

“是皇后啊!”赵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望着朱氏挤出些许温存的笑意。左右看了看,迷惑地道:“朕怎地就睡着了?”

“官家操劳国事,实在是太累了!”朱氏从身后侍立的女官李素荷手中接过一碗莲子羹,坐在榻上。柔声说道:“臣妾炖了些莲子羹,官家快趁热喝些。”

“有劳皇后了,这么晚了……”赵桓接过玉碗,正想说些贴己的话,却听朱氏说道:“夫妻之间,官家这是哪般说辞,官家为国事操劳,臣妾无以分忧,只能在此陪伴官家。”

赵桓闻言颇为感慨,喝了几口,玉碗由女官李素荷接下后,握着朱氏的手,温声说道:“皇后自入我家,整日里为朕担惊受怕,好不容易得以有出头之日,却又是鞑虏入寇,不得安生。朕真是无用,身为天子,却无法让皇后过几天安生日子。”

“官家这是哪里话,快别说了,再睡一会,养养精神。”

“好在今夜过后,大事将定,朕再好好陪伴皇后。”

朱氏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也是明日之事,官家还是好生将息,明日再说别事吧。”

“禁军将吏尚在城外血战,朕岂能安心甘睡,皇后还是回去歇息片刻吧。”

“既然如此,臣妾就在这陪伴官家,也好陪官家说说话,解解乏。”朱氏勉强一笑,又说道:“若有战报,恐怕还要半个时辰。”

“今夜便是要看姚平仲擒拿金酋擀离不,朕绝不绕他。”赵桓恨恨说着,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气愤,说道:“这个李伯记,如此紧要关头非得朕三诏才肯出兵,真是持才傲物,太放肆了……”赵桓是对李纲极为不满,若在平时,大臣们对圣旨拒不奉诏,驳回圣意,倒也是平常事,不仅皇帝不会怪罪,士林民间也会称赞,说他风骨甚佳,终为士大夫本色。但这是国难当头,正在交兵之际,李纲的三诏才起问事,虽别有缘由,赵桓对李纲的好感仍旧大打折扣。

朱氏没有做声,也不想做声,只是对身边李素荷轻声说道:“素荷,你先在外阁歇息一会。”

“娘娘……”

“去吧。”

待李素荷下去后,朱氏淡淡地望着消瘦的赵桓,只是默默地陪伴着他,时不时说些家常琐事,分散赵桓焦虑的心思,不时地能开心地笑上两声。

正在此时,内侍王孝竭引着李邦彦、蔡楙二人入殿,由于赵桓早已有诏,今夜军情紧急,宰执大臣自都堂与枢密院直入福宁殿,不须阻拦,只要由内侍引领便可。李邦彦、蔡楙二人显然没有料到朱氏会在福宁殿,二人同时立在殿内阁子门口,不敢再入。

“朕偶感不适,故宣皇后在此相伴,非常之时,卿家不必拘礼,快快奏事。”赵桓没有让朱氏回避的意思,还为之说解,使朱氏的指尖不经意地一抖。

李邦彦、蔡楙也顾不得许多,躬身上前。李邦彦将一封公文交于王孝竭后说道:“陛下,北壁、北壁军情,姚平仲劫营中伏,现不知情由,御营司大军正与金军激战慕天坡……”

“什么,中伏”没等李邦彦说完,赵桓一把夺过公文,颤动着看着。忽地将公文抛在地上,双手支在榻沿上,躯体剧烈颤动,本来就因操劳过度而苍白的脸面变的更加黯淡,痰气上升,呼吸急促,半响才颤悠悠地大呼:“姚平仲——,姚平仲……这……这怎生得了,这怎生得了啊!”

朱氏忙扶着赵桓,为他轻轻捶背,连声安慰道:“官家,官家,万勿太过激动,官家——。”

李邦彦、蔡楙二人哪里想到赵桓反应是如此激烈,被惊得手足失措,不知如何劝慰是好。

好大一会,赵桓在朱氏的温声劝慰下,又由朱氏喂了一杯茶水,渐渐平静下来,情绪依然很波动。

“还有没有希望?”赵桓仍对今夜战事保有一线希望。

蔡楙斜看李邦彦一眼后,低声说道:“金人似有准备,姚统制以失去联络,御营司三军正与金人苦战无法与姚统制部会合。”蔡楙的言下之意在于,各路大军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做为主攻的姚仲平部很可能已经全军覆没,此战已经彻底失败。

“种师道呢?种师道为何没有动宣抚司的各路勤王大军出战?”赵桓在万般惊恐中想起了种师道,想也不想地便责备起种师道为何没有派兵出战,根本没有想到策划此战时,他与姚平仲连李纲也没有计算在内,只是在姚平仲出兵后,才下诏李纲出兵。

至于种师道的宣抚司,赵桓根本就没有任何下诏出兵的诏旨,不要说种师道住在城中,便是在城外得到两军正在大战的消息,没有皇帝的出兵诏旨,他即便想出战也无法调动各路守臣的勤王之师。尽管勤王大军由宣抚司节制,但宋朝军事体制决定,其下各部并不是他的部署,那些帅司大臣与总管、钤辖根本不用听他种师道的帅令,一旦有皇帝的诏旨,宣抚司才能稍稍有些不是那么绝对的权威。

李邦彦、蔡楙二人没有为种师道开脱的意思,二人对于种师道倒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种师道的威望与得到的恩宠以隐隐在他们之上,而感到不悦。

“种太尉夜宿于城内,宣抚司节下各军未曾参战。”依旧是蔡楙回话,李邦彦在旁不做声。

“姚仲平在城外用命,他竟在城中酣睡,如此老迈不堪,要之何用。”赵桓虽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可如今自己却对于如此大用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着实是万分后悔。

“官家,种相公对姚太尉出城,知之并不甚详。”朱氏看不过去,倒是轻声为种师道说了句公道话,并对于蔡楙以进士出身,凡事以士大夫自居,蔑视武人的态度非常不满。种师道虽是武将,却已经进入枢院成为执政,但在蔡楙等贡举出身之士的眼中,种师道还是一个粗鄙武夫,天子爪牙。

这些人对武人的不敬,朱氏有理由不快,因为她的生父朱伯才也是武职班阶。

但要说种师道与李纲不知道姚平仲指挥的如此规模的劫营,却又说不通。

“姚平仲调动秦凤兵,他种师道身为西军大将,如何不知不晓。”赵桓苍白的脸上怒气冲冲,气的以手砸榻,气喘吁吁地连声说道:“误国,误国啊……”

此话一出,不仅李邦彦、蔡楙二人吃惊,连朱氏亦是暗自蹙眉,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种师道失宠了!’

忽然间,赵桓伏榻大哭,声音嘶哑,不断以手砸榻,悲呼道:“怎生得了,怎生得了……”

第十四章

朱氏眼看赵桓愤怒至极的模样,不知道该如何劝解是好,只能为他轻轻地捶背,缓解他的气喘,一面引起痉挛。

曾经在前几天,她劝赵桓听从种师道之言,待姚古、种师中的西军主力全部到达,数倍与金军,再稳妥的与金军决战,岂有不胜之理,无奈赵桓求胜心切,只望一战而定乾坤,根本等不到西军主力到达的那一天。朱氏只得退而求其次,希望在劫营的事情上少一些张扬,多一些隐秘,赵桓并没往心里去,还是大张旗鼓的对汴京军民造了许多声势,独独没有下旨通知李纲种师道二人出兵的具体时间,以至于到了这般田地。

李纲的迟迟不应诏,种师道的推托不知情军情,虽说是对赵桓干预的一种不满和对赵桓对二人不信任的一种发泄,或许还有对姚仲平年轻狂妄的一种惩戒,但他们的延迟出兵或是干脆不理不睬,这般拿国事发泄意气的做法,使朱氏感到二人在此事处理上太过分了,所以她能够理解赵桓此刻愤怒的心情。

朱氏又厌恶地瞟了一眼李邦彦,对这位以媚事主,自号‘浪子’的太宰产生从来没有过的反感,尽管李邦彦在赵桓居东宫时尽力保全,赵桓登基时亦有定鼎之功,在此非常时期,李邦彦做的不是果断处置,而是落井下石,一副小人得意的模样。

“姚平仲现在何处?种师道为何现在还在城中?宣抚司的数十万大军难道都是摆设吗?”赵桓稍稍回过神来,越想越是恼怒,经不住大声斥责种师道。

“官家还是快快下诏,传种相公出城节制宣抚司勤王之师才是。”朱氏本不想在李邦彦、蔡楙二人面前多言外朝事,徒增外面的议论。但赵桓言下要追究种、李二人事由,毫无出兵挽回突局的意图,李邦彦、蔡楙二人更是指望不上,只愿他二人别再添乱子就谢天谢地了,她只能在李邦彦、蔡楙二人复杂的目光下,再次出言提醒赵桓——此时应以大局为重!

“哎呀————若非皇后,朕几误大事!”赵桓有些神经质地拍着脑门,沙哑地说道:“蔡卿家快快拟旨,诏命种师道火速节制诸路勤王兵救援姚平仲,不得有误,不得有误。”

蔡楙还有些犹豫,却听李邦彦躬身说道:“臣等立即拟旨。”

蔡楙惊异地看了李邦彦一眼,见他眉宇间闪过些许得色。稍稍迟疑后,旋即明白李邦彦应对的为何这般干脆,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城外大局已定,此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惊天之功,之后肯定就是议和,这正是李邦彦与他的主张。

经过这场战事,赵桓对种师道可以说是彻底丧失信心,恼恨种师道与李纲误事,二人一旦失去赵桓的宠信,日后如何收拾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想到这里,蔡楙心下释然,强忍兴奋,躬身说道:“遵旨。”

这一夜,朝廷君臣不知是如何度过,用王泽戏虐的话说‘最长的一夜’。

天刚刚放亮,金军停止了军事行动,李纲所部在城外就地野营戚戚冷冷地度过这一夜。

这天的早朝气氛格外沉重,垂拱殿内赵桓神情沮丧,萎靡不振,殿内两班宰执、部院、台谏大臣们或主战、或主和,互不相让,纷纷嚷嚷,维持朝仪的殿中侍御史毫无办法。

而此时台谏大臣纷纷弹劾李纲、种师道等人妄自开战,以至于出战的勤王之师及亲征行营司所部三军将吏大半为金军所歼,几乎无复存者。

李邦彦暗示蔡楙等执政进言力主议和,并请赵桓宣召金军使节上殿入对,极力夸张宋军主力多以不复存在,再战必败无疑,使得赵桓大为惊恐。而金军使节却言完颜宗望以为此次宋军劫寨,是个别将帅自作主张,而不是出自赵桓的谕旨,请求赵桓坚守议和条款,完颜宗望的态度使赵桓仿佛一个将要溺水而死的人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似的,生出一线希望。

时任吏部尚书的老臣程振及何铸坚决反驳,力陈议和之弊,耿南仲却一言不发,冷眼旁观持战和两端大臣们的口水仗。

蔡楙趁机对金军使节说道:“昨日用兵乃大臣李纲与姚平仲结构,非朝廷意,天子正欲按此二人以问其罪。”并建议将李纲捉拿送往金军营寨听凭金人处置,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哗然,原先主和的大半大臣纷纷反对,程振更是指着蔡楙鼻子,破口大骂其乃小人用心。

就是连赵桓也认为蔡楙的建议确实是太过分,尽管赵桓不敢承认劫营是他的诏旨,对李纲也有很大的成见。但绑缚执政大臣交与敌方主帅任凭处置,他还没有糊涂到这般境地,这样做也会使他背负不义的名声,使天下臣民人人自危,心腹大患未能剪除之际,谁还肯为他用心卖命。

金军使节原本也感到蔡楙此言不妥,又看到赵桓脸色难看,殿中多半大臣极力反对,于是便顺水推舟,卖弄人情地言明完颜宗望并不是要兴师问罪,而是诚心诚意地想要和大宋议和,当然前提条件是要罢了李纲和种师道,至于缚送二人,就大可不必。

赵桓顿时感到完颜宗望议和出自诚意,一直没有放下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当即以少有的果断下诏,罢免李纲的尚书右丞、亲征行营使职差,以蔡楙代之行事。

继尔,又顾忌金人怀疑自己的议和诚意,而诏命废除亲征行营司,以汴京守御使总领军事,种师道亦罢宣抚使。但罢黜执政大臣,非是小事,还得有一套相关的程序,所以赵桓传旨先行宣召李纲罢兵回城后再降诏旨,又派遣宇文虚中把李纲力主所留割让三镇的诏书先行赍诣金人,并由军中复差臧禹、秦桧为割地使者。

当李纲接到罢兵诏书时,知到城中事态有变,马上整顿三军人马火速入城。当他入城后将兵马虎符交付枢密院后,才被宣听罢职诏旨,李纲大惊失色,立即要求面见赵桓,以诉前因后果,当内侍再度出现时,传赵桓玉音,诣李纲崇政殿求对。李纲当即入宫,到了崇政殿殿门外时,又被知会这次召见取消,李纲自叹待罪之身,也不回府安歇,当天便在浴室院待罪,直到初三日天明。

第十五章

当蔡楙主事后,会计内外战时损失,十分惊讶地得知李纲在幕天坡激战半夜,其阵亡将吏才百余人,而姚平仲所率秦凤西军及勤王之师折伤也不过千余人,其他如范琼、王师古部并如故,伤亡都不太大。

蔡楙的心情极为复杂,若是要隐而不报,知道的吏目太多,一旦传出他将是欺君之罪,但若是上报,李纲、种师道二人必会被重新启用,这是他与李邦彦最不愿看到的。在一番左右权衡后,他认为赵桓已经决意议和,并且对李纲、种师道以心生介荑,即便启用李纲、种师道,二人也难有作为,决心如实上报战损。

赵桓与宰执大臣们看到会计所得战报时,心情都很郁闷,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在他们认为相当惊险的一夜鏖战后,宋军损失竟然如此轻微,相比数十万大军来说,这点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少大臣又对昨日的轻率盲从心生悔意,赵桓有何尝不是,当他看到参战将吏所述,慕天破战后,金军遗尸上千具,御营司参战各部带回女真人首级二百余级。双方战损几乎相当,金人虽有准备却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姚平仲虽是轻佻,能在深陷重围之中率众杀出而又仅仅损失千余人,却是不愧有西军虎将之称。

当晚,赵桓亲笔下诏慰劳,锡赍白金、缗钱五百贯两,并令吴敏亲执圣旨到浴室院宣谕安慰李纲,吴敏与李纲颇为相善,私下告诉李纲,赵桓有将复用李纲之意。李纲自是感泣谢恩,在与吴敏叙了几句后,吴敏请他动身上马回到府邸休息,但李纲仍有忧虑,执意面圣后再回。

此时,王泽也得到诏谕入宫,原来蔡楙听得东壁战时,有完颜宗弼率马队深入重地,只为与王泽会小词两篇,感到匪夷所思,由于王泽与其家族相善,故而上报时陈言王泽在危急之时,从容起兵阵战,以大义迫使完颜宗弼未及交战而退。

赵桓虽对王泽并无观感,却对王泽表现大感兴趣,何况王泽未经一战,迫使完颜宗弼的大军后退,无论如何也要褒奖一番。

靖康元年二月五日,一大早,天还没有放亮,王泽就交代众人好生谨守营寨事宜后,带着李墨涵、王咏翎、张云任、封元四名弟子匆匆入城。在宣德门外,王泽下马入宫面圣,封元等人在宫门外相侯。

王泽得知此次面圣是在皇帝寝宫福宁殿的暖阁内,倒也觉的满意,在寝宫召见固然有偶然的成份,虽只是寝宫,却也是处理政事的要地,毕竟是对王泽昨日退敌之功的默然肯定。

当王泽在内侍的引领下到了福宁殿正门外,等候赵桓宣召的时候。忽然看到一镞内侍女官拱卫这皇后的肩舆向福宁殿而来,王泽心下一动,眼前闪过朱氏熟悉的面庞,立即侍立一旁相侯。

肩舆到了王泽身边时并没有前行,而是轻轻落下,珠帘被两名宫女掀开,朱氏轻迈莲步下了肩舆,款款走到王泽身前两步开外。

既然皇后冲着自己而来,王泽只得躬身行礼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王大人免礼。”朱氏绵绵微笑,语气温润地说道:“前夜大人辛苦了。”

“皇后娘娘过讲,臣份内事,何有辛苦而言。”王泽强忍着几乎按耐不住要正眼与朱氏对视的欲望,缓缓地回应着她的话。

“王大人高节!”朱氏如水般地眸子游离左右,颔首说道:“蔡相公昨日以上书官家,言及大人竟能只言使得兀术不战而退,此事恐怕内外早已传遍,难道大人不知?”

王泽却不想那夜竟然被蔡楙润色的如此神奇,在没有想到间自己一夜之间,竟成为弹指间斥退金人的神话人物,真是有些可笑,不曾料到会是这样,自己与蔡楙个人并无半点交往。虽然王泽有些尴尬,却毫不介意这有助于名声的吹捧。

“或许应该再加一些传媒力度才好。”王泽不无恶意地在心中暗自窃笑。

“臣惭愧,实是不知些许幸运,竟被传的如此神奇,惭愧,惭愧啊!”

“大人不必过谦。”朱氏那双秀眸透出复杂的目光,轻轻落在王泽身上,温声说道:“如今金人虎视眈眈,朝廷与我家安危全系大人等诸公同心廖力,今日闻大人奇功,是为万分告慰。”

‘这朱皇后说了这番话到底是何意?难不成是想拉拢我不成’心念一动,却又不能肯定,如今,自己虽是名声正隆,地位却是不甚稳固,毕竟自己是上皇与蔡京欣赏之臣,与刚刚到京的从龙旧臣耿南仲不甚和睦,皇后就如何看中自己?

一时间,王泽真是揣摩不透朱氏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对耿南仲之辈并不太多放在心上,更没有对赵桓这位天子有太多的顾忌,因为他太了解他们了。此时面对朱皇后这几句似是亲近之言,使得王泽粟然,对他而言在史书上寥寥数语的朱皇后,一位并不了解的女人,或许才是更可怕的。

“臣岂敢与朝中诸位宰执相公们相提并论……”

“大人何须过谦,岂不闻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杰出,各领风骚数十年吗?”朱氏含笑看着王泽,仍然是以平和的口气说道:“本宫看王大人才华横溢,学贯古今,又不似那般迂腐书生内强外懦。今我大宋内忧外患,正是大人所学用武之地。”

“臣岂敢使皇后娘娘如此评说。”

朱氏的话让王泽听了心惊不已,所学用武之地倒底是何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可以说他是栋梁之材,也可是说他是乱世之臣。

“本宫并无他意,只是喜好大人诗词文章,从中观得大人亦是有大报复之人!难道大人不想封狼居胥,观轮台月色,泛舟于海外?”

王泽对朱氏这番见地感到惊讶,他没有想到方才还让自己感到粟然,在历史上仅仅寥寥数笔,根本没有留下名讳的朱皇后竟有如此超前的见地。做为一名后宫妇人,能说出灭金平夏、收复西域、进军海外的话,这是大宋君臣今时今日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而且也是自己内心深处一向的抱负,朱氏竟然与自己的志向不谋而合,难道这仅仅是巧合?

他心中甚至闪过一丝如故人于斯的感觉,不太相信这位在史书上以节烈著称的皇后能有超越这个时代的思想,或许这是巧合,毕竟古人的智慧往往超乎后世的想象,后世的史书资料也不可能将前人的言行、思想记录的过于全面,遗失的一页往往是最重要的篇章。

王泽的嘴角滑过不易察觉的自嘲,那是在嘲弄自己太过胡思乱想。时至今日,自己,还有那一位不知是谁的人,能有幸重生在此乱世,已属不可思议之事,难道还能有人……不,太不可能了。

或许是和她太像了,使自己产生的错觉。

正在他想冒着不敬的风险,细细打量这位皇后之时,殿内传出召见王泽入殿面圣的传呼声。

“既然官家召见大臣,有国事相商,那本宫就不便进去了。”没有等王泽多想,朱氏淡淡一笑,轻盈地转身走上肩舆。说道:“回宫吧——”

在王泽复杂的目光中,朱氏的肩舆转过他的身边,向后宫而去,在王泽躬身作揖相送时,肩舆轻纱之后,朱氏悄悄偷望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大人好为之!”

(宋代皇后称呼不同,北宋大体称呼圣人,而南宋称呼娘娘。但具体改称时间不详,所以本书以徽宗皇帝改皇室公主、郡主、县主为帝姬、宗姬、族姬事例,将皇后称谓统一为娘娘,望书友谅解!)

第十六章

王泽蓦然抬首,呆呆地望着朱氏乘坐肩舆远去,瞻望许久。心底反复品味朱氏最后一句话,久久不得要领,想起赵桓召见,只得暂时压下,稳了稳心神,缓步入殿。

御座上的赵桓尽管身穿龙袍,头戴玉冠,虽然强打精神,却掩饰不住他苍白萎靡的面容中透出那惶惶焦色。

下首李邦彦、白时中、耿南仲等宰执大臣早已分列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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