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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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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座上的赵桓尽管身穿龙袍,头戴玉冠,虽然强打精神,却掩饰不住他苍白萎靡的面容中透出那惶惶焦色。
下首李邦彦、白时中、耿南仲等宰执大臣早已分列两侧。
“臣王泽,拜见陛下。”由于不是正式的朝会,按宋制礼仪,王泽不需要跪拜,更不需要那套繁琐的礼仪,王泽只需躬身作揖即可。
“王卿以义理羞退巫术,立此大功,朕心甚慰!”赵桓勉强挤出些许笑容,对王泽的态度甚是温和。
“此全赖陛下天威所致,臣不过是仰仗鸿福,侥幸而已,不敢居功。”知道是假话,却不得不说,在天子面前,堪称风骨甚佳的士大夫,有时亦不得不违心说出不得不说的话,王泽确实有些心虚,战场与金军将帅文会,若不是蔡楙的好意,也可以说是自己的幸运,此时的情景可能就是天子龙颜大怒,自己更不知如何自处!
赵桓虽然不相信什么天威所致的胡话,却听的轻飘飘的,毕竟是退了金军对东壁的进攻,此功不可谓不丰,且赵桓毕竟也是凡人,也喜好听些臣子们的恭维。在宋军连连败绩的时候,在诸军毫无战绩之时,王泽竟然两次击退金军,赵桓不能不承认王泽确有过人之处。
“有功自当封赏,卿虽谦让,眹却不能坏了规矩。”无论如何都必须对王泽赏赐,但怎样赏赐,赵桓还没有拿定主意。
“王大人两败金人,一番陈词斥退兀术更是令人敬仰,不知当时情形如何?诸公很是好奇,王大人不妨说来听听,也好使陛下圣聪决断。”耿南仲似笑非笑地望着王泽,语气缓慢,却字字充满浓郁的杀气。
蔡楙面色微微一变,斜了一眼耿南仲,心中暗骂:‘匹夫。’眼看耿南仲分明是找王泽的不是,战报是他蔡楙撰写,万一拆穿,他可是脱不了夸大其词的干系。
王泽哪里不知耿南仲之意,这分明是要他当众下不了台,往坏的方面想,耿南仲或许是想借完颜宗弼在战场上递于王泽的信函,欲陷他有临阵与金国王子勾结之嫌,一旦赵桓认定,那时王泽可不是下不了台这么简单了,轻则会被贬斥,重则连命也难保。
他心中暗骂耿南仲奸诈阴毒,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要致人与死地不可。
事已至此,躲是躲不了了,再不反击,自己可要陷入被动了。王泽一咬牙,冷冷地说道:“耿相公过誉了,在下岂有说的那般神奇,全赖将吏用命,威势夺敌,在下岂敢居功。”
“王大人何必谦虚,细细道来又有何妨?”耿南仲步步紧逼,丝毫没有任何适可而止的意思,便是连赵桓也提起兴趣。顺着耿南仲的话,说道:“王卿但讲无妨。”
既然赵桓说话了,王泽再不说就是抗旨。便略略沉吟,说道:“臣自驻扎东壁以来
未曾敢有一日松懈,全军将吏无不夜夜枕戈待旦。自那夜起兵,臣未得宣抚司帅令,虽闻北壁有事,却不敢无令冒然出兵,坏了大宋将御制度。”王泽偷眼瞟着赵桓,见他轻轻点头。又向下说道:“兀术趁我御营司大军正于北壁外幕天坡拒敌,引数千骑南下直入东壁我军营寨之前,所幸我部将吏虽未得令不能出战,却已整装列队、士气高昂。不待金军马队靠近便由上官云、傅全诸位将军率军出寨,须叟列阵。兀术见我军阵势已成,不可轻破,故而停军不前,或是为存颜面,竟然与臣推敲诗词,臣以义理对其使臣言之,煌煌天朝大臣,岂能与北面小族贵酋坐而论道,呵斥使臣归,金人仓惶退去。”
赵桓对王泽阵前呵斥金军使臣颇为欣赏,没有丢他的颜面,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
耿南仲不怀好意地说道:“兀术竟然主动退却,以数千骑竟然不战而退……”他望了一眼赵桓,没有讲话说下去,语气却是意犹未尽。
“难怪相公质疑,在下亦是一介书生,本不知兵,原也不得其解,归后与诸将议之方得要领。”王泽恨恨地看了眼耿南仲,口中却淡淡地说道:“兀术欲趁李相公御营司主力不得他顾之时,深入东壁妄图侥幸之功,却不想曹州勤王之师竟在他攻营之前依寨列阵,平地之上步军自然不是数千马军之敌,而我军背靠大营,夜幕艾艾、多设火把,宛若上万人之大阵。东壁又是京东勤王之师驻扎重地,金军一旦与我接战,左右友军营寨必会出兵围之,以兀术数千侥幸之敌,安敢在我十余万大军叠叠营寨重地向上万人的营寨开战,仓促后退又怕我军追击,只能出此策稳住我军,方能后退。而在下仅有数千步军出寨,兀术所求正和我意。”随后又向赵桓说道:“臣使兀术从容北退,实是有愧陛下,无功实不敢受陛下褒奖。”
“虽如此,亦是卿不懈拱卫社稷之心。”赵桓倒是深有感触,脱口而出,倒令耿南仲一怔。
蔡楙见赵桓肯定了王泽所为,当即趁热打铁地说道:“臣遍访东壁将帅,所言均是如此,只是臣记述不详,以至于劳耿大人询问,是臣之罪。”
蔡楙言语中对耿南仲已是极为不满,心底早就把他女性先辈问候了不止一遍。
耿南仲还是有些不死心,说道:“蛮夷之人亦能吟诗作对,怪哉,怪哉!”
“陛下,此兀术呈送小词二首。”王泽拿出信函,由内西头供奉官朱拱之接过呈到赵桓案上。
“残寒正欺病酒,掩沉香绣户。燕来晚、飞入西城,似说春事迟暮……漫相思、弹入哀筝柱。伤心千里江南,怨曲重招,断魂在否?”
赵桓轻轻吟诵,半响才幽幽说道:“却是不曾想到鞑虏也有如此多愁善感之才子!眹观之,兀术其才倒也能上大雅之堂,难道这兀术到过江南不成?”
第十七章
这首词本是后世南宋诗人吴文英的咏物词,景致事由均是江南风情,一个北方蛮族王子竟然能将江南风情与儿女情长刻画的如此精致,嘴上虽不承认,却着实令赵桓为之惊讶不已。
“中原有目不识丁,不通文章之人,极北亦有向慕王化,深研词赋之士。”王泽不失时机的进言,极有分寸地向赵桓卖好。“陛下圣明,如能假以时日,以圣人之道教化蛮夷,不出数十年便可化蛮夷为华夏,尽为天朝藩属。”
赵桓听的舒坦,脸颊泛出些许红润之色,不住点头笑道:“王卿所言甚善。”
李邦彦对耿南仲做法不满,无论如何也不应将人往死里整,适可而止,事事留有余地,是文人政争的原则。既然王泽渐占上风,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于是帮衬着笑道“陛下,臣以为王大人令行妥当,确实惊退金人,此功不可谓不丰。”
李邦彦做为太宰,说话分量不可谓不轻,有他的支持,耿南仲知道今日是动不了王泽了。更何况半数宰执大臣对王泽似乎都有支持的倾向,李邦彦的肯定也明确地对耿南仲表示了,对其将人往死里整的不满,耿南仲再不罢休,那就真的不识时务了。
“嗯——卿家言之有理,虽是兀术全师而退,王卿亦有功劳,无须过谦,朕一向是奖罚分明。”赵桓瞟了眼耿南仲,稍稍思量后,说道:“着太府拨王卿犒军钱二十万贯,帛千匹,另赐王卿黄金百两,五彩贡缎十匹。”
‘真是他娘地抠门!’王泽原以为两次的战绩,最少他会被转官升迁,却没有想到赏赐没有预料中的丰厚,每名军卒分不到两贯钱。他深感不平,看来赵桓对耿南仲的意图是心知肚明,如果对王泽恩泽太深,反倒使这位从龙旧臣颜面上过不去。
“谢陛下隆恩。”再怎么想,可还不得不显得受宠若惊的深感隆恩。
耿南仲的目光不时地扫向王泽,其中透出生硬的不友善之色。
正在这时,南面东华门方向传来‘咚咚的’擂鼓声和隐隐的嚷乱声。赵桓一怔,说道:“何来鼓声。”下面众臣下亦是面面相嘘,不知所以然来。
王泽心中闪过一个模糊的景象,这个时候,这鼓声、嚷乱声,难道是——念头过后,想要细细琢磨,却又一片混浊。
赵桓被扰的有些心烦,当即说道:“今日早朝就散了吧,朱拱之去看看出了何事,吴卿家、耿卿家暂且留下。”
当王泽与众位宰执大臣由东华门退朝,尚未到宫门,已经知道外面有京城百姓聚众喧哗,待出了东华门,看到外面群情愤愤的场面,大臣们无不变色。
王泽是第一次真切地看到如此宏大的民众集会场面,心下亦是凛然,方才的念头一下子清晰了起来。暗自在心中呼道:“诣阙上书、是诣阙上书,倒底是来了!”
原来由于劫营之战失败,李纲种师道二人被同时免职的消息传出,使得京城内外士庶大为震惊,李纲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以一介书生担当守城重任,并连连打退金军对京城各门的几次进攻,在京城百姓中威望极高,简直被百姓当成救命神仙给供着。
而种师道的到来,使京城士庶感到由西军老将坐镇京城,必能大败金人,还众人一个太平之世。却万万想不到,一日之内二人竟被同时罢免,百姓们难免走街串巷议论纷纷。
太学生激愤朝廷软弱,为一小败竟将李纲、种师道二人罢免,数百名太学生在陈东、欧阳辙二人的领头下在宣德门外诣阙上书。另一部分学子集于登闻鼓院外要求上书天子,登闻鼓院的官员见这势头,哪里敢接见代传,只是将大门关的紧紧的,躲在里面装聋作哑。
学子们见状大为惊怒,纷纷高声叫骂,惊动了附近的百姓,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功夫聚集了数万人,大家一不做二不休,将登闻鼓院大门外的登闻鼓扛到东华门外,几名年轻力壮的汉子不断敲击,希望皇帝听得到。
东华门外驰道上百姓越来越多,人数已达十余万众,以至于填塞驰道、街巷,呼声震地。
李邦彦见东华门外两旁的班直侍卫都躲在一旁,对这些刁民闹事毫不理会,感到十分气愤。高声喊道:“来人,快将这般刁民给我驱散,莫要惊扰了天子。”
面对望不到尽头的愤怒的百姓,可能其中还有自己的亲人的班直侍卫,都面面相嘘,谁也没有轻举妄动,反正百姓没有冲击宫门,他们也犯不着趟这道浑水。
李邦彦见班直侍卫无人响应,大为惊怒,正待要呵斥之时。百姓见这位平素里自号‘浪子’,说要赏尽天下花,踢尽天下鞠,做尽天下官的浪子宰相,此时还在发威。尤其是那帮太学生,原本就瞧不起他,又对其力主议和,割地纳金的行为极为十分痛恨,哪里还容得他猖狂。
一名学子忍不住冲上前去,指着李邦彦的鼻子,怒目相对,破口大骂:“你这个浪子,有何德何能?又岂能做得宰相。”
这一句话犹如火花落进火药桶,百姓们平素里集聚的不满情绪遽然爆发,人人指着李邦彦破口大骂,又有人拾起砖头瓦块向李邦彦砸来。
李邦彦身后的大臣们纷纷躲避,并不上来帮衬,反正百姓骂的是他李邦彦,关自己鸟事?犯不着在这趟混水中扮演不光彩的角色,也免得自己挨上一块莫明其妙的砖瓦。
李邦彦见势不妙,若要在此逞强,可能要被这些百姓活活打死在宫门外,毫不顾体面地转身向宫门内跑去,身后是一片“浪子跑了,莫要他跑了。”
“别让蔡楙那小子跑了——”、“还有王孝迪。”、“赵野这老小子跑了,砸他。”的声音起起伏伏,不间断的砖瓦飞了过去。
王泽也傻了眼,眼看混乱的局面,一时间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当他正在紧张思虑自己应当如何做的时候。
懵然听到了不远处,范宗尹与秦桧的急促的高呼。
“德涵小心——”
第十八章
王泽分神之际,只觉额头上一木,一股热流顺腮而下。伸手一抹,全是血迹,原来在不留意之间,李邦彦从他身边跑过,一块不大的瓦片不偏不倚,正中他额头上。
待麻木过后,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王泽‘唉啊’一声,忙掏出丝帕捂住伤口,血还是涌了出来。他并非能忍痛之人,又非身强力健的习武之人,自然挨不住一记重重的击打。
范宗尹与秦桧二人跑了过来,秦桧对一旁小黄门大声说道:“快去,拿药布来。”
此时不少主和派的大臣怕祸及自己,纷纷避入宫中,一时间,东华门外的大臣所剩无几。秦桧与范宗尹二人掏出丝帕为王泽拭血,但范宗尹的手有些略略颤抖。
王泽用丝帕捂着伤口,望着仍是群情汹汹的人群,感到有些恼怒,忽然间有了主意这或许这是个绝妙的机会,于是不顾秦桧、范宗尹二人劝阻,走到人群前列对面。
为首的数百学子大半在最前列,望见王泽身穿的紫色官服上半襟尽是血污,半面脸上的血还没有擦干,由于他用丝帕遮去大半个脸,就是远远见过王泽的人也看不真切。他们本意是想教训李邦彦这帮人,却没想到流石伤人,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与李邦彦同出的大臣也不一定会是好人,伤也伤了,你也不能将众人如何,年轻的学子们想法就是如此单纯。
王泽紧紧地盯着学子们,一言不发,目光中没有任何指责,怨毒,如同一位严师顾视。一些学子们仿佛从王泽的目光中读懂了什么,不觉间惭愧地低下了头。
范宗尹,秦桧二人也慢慢地走到王泽身边,冷眼看着对面的学子百姓。
“陈东与欧阳辙何在?”王泽的语气平淡,却充满让人不敢违拧的威严。
“在何处?”王泽见数百名学子无人敢答,冷笑两声说道:“就着些许胆识,也敢诣阙上书。”王泽指着为首的一名年纪稍长的学子。说道:“怎么不说话了,你叫什么名字?可是供读于太学?”
“学生李长秋,正是国子监生。”那青年见王泽问道自己,反倒直起腰板目视王泽自保家名。这反倒令王泽颇为意外,他没有想到李长秋竟然出头,顿时心生好感。
“倒是有些胆识!”王泽点了点头,忽然温声问道:“你等在此伏阙所谓何事?”
李长秋见王泽问道,也不觉得王泽有何可怕。朗声说道:“学生等与京城父老前来是为鞑虏临城、山河破碎,是为朝廷用李邦彦、王孝迪此等小人,而无故罢黜李相公、种相公。”
范宗尹见李长秋说的无礼,何况他也是倾向议和之人,这话等同于生生地煽在他脸上。忍不住呵斥道:“放肆,尔敢如此无礼,竟然妄自议论朝廷大臣任免。”
“范大人好见地,好胆略。”李长秋冷笑道:“大人持议和之见,却敢面对万民而不惧,单单凭着这份胆略,学生们万分倾佩。”话声方落,后面有些轻佻之辈忍不住捂嘴偷笑。
“你——”范宗尹被李长秋讥讽,勃然大怒,气的满脸透红,浑身直抖,说不出话。
秦桧见范宗尹受辱,虽然他与范宗尹政见不和,却私交颇深,更兼大臣受辱,同僚何堪。当下指着李长秋厉声说道:“住口,尔等好生无礼。”
“当此礼崩乐坏之世,学生已不知礼为何物!”李长秋冷笑道:“似那李邦彦此等浪子竟能为宰相,李相公、种相公如此忠心体国之正直君子竟然被罢黜落官,学生敢问大人,礼仪何在?”
秦桧对李纲、种师道的处置亦有许多不满,本是郁闷,李长秋此言倒是让他无言以对。
而王泽却暗暗称赞李长秋辩才出众,可堪大用。
正在此时,却见耿南仲、吴敏二人在班直侍卫的护卫下,来到东华门,不远处又有数百名学子自宣德门方向在班直侍卫两侧监视下向东华门走来。王泽远远看到数百学子为首走在前面二人,自度二人必是陈东、欧阳辙无疑。
王泽与耿南仲、吴敏二人躬身见礼,说道:“二位相公,下官尚在流血,不便行礼。”【小说下载网﹕。。】
耿南仲瞟了王泽一眼,只是微微点头。吴敏却温声说道:“陛下闻王大人被袭,以命御医前来。”
吴敏原是蔡京亲信,自然对王泽颇为亲善。
“谢陛下。”王泽走到二人身后由御医上药包扎。
待陈东、欧阳辙等人到来后,耿南仲轻蔑地环视众人,傲慢地说道:“官家知晓尔等忠义,在事前早已恢复李纲、种师道位大人职事。尔等无故在此喧哗,惊了圣驾,谁人担当。”
吴敏跟着说道:“诸位,还是快快散去,莫让陛下忧虑。”
一名白袍青年出来说道:“吴相公,百姓今日必欲见到李相公、种相公,非如此,不可散。”
“你是何人,可是伏阙学子之首?”耿南仲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学生——太学生陈东”白袍青年不亢不卑,昂首应对,话声方落,又有一名蓝袍青年上前说道:“太学生欧阳辙敢问耿相公,天子诏谕何在?”
“陈东、欧阳辙,你二人好大的胆子。”耿南仲指着二人,有些气急败坏,他与吴敏此番奉旨出来宣慰百姓,只是赵桓的权宜之计,那里有什么复李纲、种师道二人的圣旨。
吴敏见再说下去,如是激怒这些学子百姓,哪个不要命之人振臂一呼,自己和耿南仲怕是要吃亏的。于是对陈东、欧阳辙说道:“事急,陛下口诏诸位太学生散去。”
“不见官家手谕,李相公、种相公不到,我等就在此相侯”陈东坚持己见,毫不退让。
“那好,就有耿大人回宫请陛下手谕,你等在此不得喧哗惊了圣驾。”吴敏向耿南仲点了点头,耿南仲会意,看来今日不见李纲、种师道,众人誓不罢休。想要镇压,这可是十余万人,就在宫门之外,耿南仲也没有这份胆量。只得说道:“有劳吴大人在此。”
待耿南仲进入东华门后,王泽走到吴敏身边。吴敏转首道:“王大人伤势如何?”
王泽说道:“谢相公挂牵,下官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又有些聊聊地笑道:“两遇金人到没有流血,不想在大内之外,却是带伤在身,让相公见笑。”
吴敏无奈于王泽的幽默,亦是笑道:“此时此景,王大人还是谈笑自如,唉——”
陈东怪异地望着王泽,问道:“大人莫不就是天章阁王侍制。”
王泽面带笑容地说道:“正是。”
第十九章
“原来是王大人,久仰、久仰,学生实是不知。”陈东与欧阳辙等人忙得躬身行礼。王泽的才学名声,原就在士林中广为流传,诗词歌赋更是公认无人可与之比肩,尽管有‘百变狡狐’的蔑称,并被许多人认为其与蔡京等人走的极近。但其主持东南支卖局却是为士人所普遍认可,此番两败金人,汴京内外早已传遍,学子们对王泽的敬仰可谓不低于李纲、种师道二人。
这时,李长秋走到陈东身侧,向王泽深深作揖。口称:“学生惭愧,王大人恕罪。”
王泽一怔,说道:“这是为何?快快起来。”
李长秋脸面带有惭色,说道:“方才,学生见李邦彦向门内奔去,用瓦片抛掷,不想却正中大人,学生实是有罪,有罪!”
“原来如此——”王泽笑道:“有意无心之举,何罪之有!”
陈东颇为激动地对王泽说道:“素闻大人高义,学生等伏阙上书,恳请天子以国运为重,复用李种二位相公,曲意求和,此丧权辱国,实不可取,望大人进言天子。”
王泽没想到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陈东竟然如此迂腐,政治经验如同一张白纸,丝毫不知朝中政争,若是李纲、种师道二人毫无私心,那夜全力出兵支持姚平仲,纵然姚平仲全军覆没,以宋军数十万大军不乏精锐,胜败尚未可知,哪里会是今天这般局面。他竟然幼稚地请自己劝谏赵桓,殊不知王泽即非宰执又非台谏,如何进言,再说此时劝谏赵桓一时应允,而后却是无尽的麻烦。
王泽心中早有主张,只是不能对外人言道而已。
吴敏见陈东所论,王泽有些尴尬,便说道:“你等学子应在书舍潜心攻读,他日考取进士方得为天子谋政,在此聚众,虽其心可免,然却不足取之。”
欧阳辙高声说道:“学生引经典,议论时政,实在不知何罪之有?史书有载有此罪之时,乃周厉王、秦始皇、汉灵帝十常侍乱国之时。颜子、子思子、曾子、孟子,谁不曾为布衣。圣贤为布衣之时,议论时政,可曾有错?配享孔庙的诸子先贤曾经做过的事情,为何就要禁止我等来做?”言罢,又看着王泽说道:“学生听说王大人雅善法家申商之学,难道法家之偶语律反而是礼法的所现不成?”
王泽洒笑不语,秦桧冷笑道:“你等倒是会强辞夺理,既然自称圣人门徒,难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都没有听说过吗?真不知太学教习们如何教授你等论语。”
李长秋马上应辩道:“秦大人乃进士及第第一,虽是才学广博,却也不能讥人不读书,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说不在其位,不能议其政。观夫子生平,不在其位而议论其政之事,举不胜举。秦大人乃是状元,难道连这也不知道?”
秦桧被驳的默然不语,谈论到圣人,做为大臣,还是少说为妙。
范宗尹哼了一声,厉声说道:“强辞夺理!尽是巧言令色之徒。你等亦是有功名在身,想必也知若要上书,可去登闻鼓院,可去开封府,在宣德门伏阙为何?聚千万百姓于东华门又是意欲何为?惊了圣驾,其罪非小,可速速散去,本官可在陛下前为你等开脱。”
李长秋冷笑道:“学生在此先谢过大人,学生即敢为之早已将这项上人头豁出去,大人欲问学生聚众何意?学生不无他意,只是臣请天子启用二位相公,驱逐鞑虏,靖我河山。”
王泽用欣赏的目光望着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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