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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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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涵黯然道:“看来行在安危,在此一战。”

王泽懵然全身战栗,是想若是京西一战失利,陕西六路势必糜烂,金军铁骑将席卷江淮。自己把筹码压在并不甚了解的将帅身上,这个赌注是否有点太大了?虽然曲端都堪称智勇双全,然刚愎自用、持才凌物,不善与他人处事,王渊的御人之术,使王泽更是放心不下。

“相信曲端、王渊不会令我失望!”他只能这样为自己打气,这一仗也只能靠他们了。

**********************

陕州三门的官道上,宋军东进大军浩浩荡荡,旗幡卷涛,一望无际。

“我陕西大军何其雄壮也!太尉此番东进,必能全歼粘罕,立下不世之功业。”陕州驻泊兵马都监邵兴望着十余万宋军开进的壮观景象,颇为感慨。

“多谢晋卿吉言。”,身材略瘦、相貌英俊潇洒、面带得色的曲端笑道:“晋卿若是愿意,本帅可调晋卿入都统制司从征,陕州防务可另择他人。”

邵兴面色遽然间闪过一丝兴奋,随即又黯淡下来。摇头道:“太尉抬举,某实感激不尽,然娄室盘踞河中,窥视关中。某虽不才,却谨守关中东壁,岂能无朝廷旨意,擅离职守。”

曲端脸色闪过些许不豫,旋即有恢复方才的笑容。在他被任命为陕西宣抚司都统制时,就认为以自己的才华而言是当之无愧,陕西六路大小将吏、使臣莫不要听他调度。对于邵兴,他倒是颇为欣赏其将才,有心提拔任用,这才半真半假地提出调邵兴入本部。却没想到邵兴却婉言谢绝,谨守朝廷法度,虽无可厚非,却令他有些不快。但他不得不承认,自从李彦仙迁宣抚司副都统制后,陕州得力部将如邵云等人,陆续分遣河西隘口,陕州防务全赖邵兴主持,他人放在此紧要军州,他还真是放心不下。

“晋卿言之有理,陕州乃陕西门户,娄室窥视在侧,却是不容有失。”

“太尉宽心,有我邵兴在就有陕州在,他娄室只要敢来,下将要他自沉大河喂鱼。”邵兴没有注意到曲端的不悦神情,对自己不能参加京西会战感到遗憾,而对于陕州防务却信心十足。

正在二人说话的当口,一名下级武官匆匆走了过来,向曲端呈上一份塘报,并对邵兴道:“都监大人,三门以东发现金军游骑,人数不少。”

邵兴冷冷一笑,转首看着曲端,戏虐地道:“粘罕还真有意我陕州!”

第八章

“不拿下陕州,金人如何西进关中。”曲端说着,打开塘报,稍稍看后,笑着说道:“我道是何事,原来河西守军发现娄室移兵韩城。”

“娄室移兵韩城?”邵兴一怔,随即道:“看来金军在沿河东窥视我河西关堡薄弱处,伺机渡河西进,若娄室渡河,势必直取延安。”

曲端摆了摆手,不在乎地道:“河西守军防守甚密,仅凭娄室区区数万人,参杂渤海、契丹杂种之军,即便是渡过大河,面对陕西宣抚副使行辕十万大军,又能有何作为?”

邵兴却不能苟同,道:“金军一旦渡河,对六路士气打击非常,若能由陕州组织大军北上河中,娄室必然不敢渡河。”

曲端不以为然地说道:“不然,陕西面临最大威胁不是娄室部那些杂种,而是粘罕在洛阳的六万精锐,不败粘罕,即便是击退娄室,亦是不能解除江淮、陕西困境。粘罕若败则金人东路孤军难支,必然北退,娄室区区数万人,断然不敢深入关陇腹地。”

邵兴不能完全认可曲端的话,但也不便在说什么,转变话题道:“金军抵达州境,粘罕窥视陕州,太尉以为如何?”

“打——”曲端斜了邵兴一眼道:“选派精骑,杀杀金人锐气,好叫粘罕知道我三秦健儿不是他想象的好对付的。”

“那下将要去三门看看,就不陪太尉了,祝太尉旗开得胜,早日献俘天厥。”说罢邵兴拱了拱手,转身上马离去。

曲端目光复杂地望着邵兴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转身上了自己的战马,在中军卫队的拥镞下,向东驰去。

三门镇以东南三十余里处,一片不大的小平原上,邵兴所率五百马军,二千步军列成阵势。对面千步开外,一支人数在八九百人的金军马队列成几个疏松的小阵与宋军对持,阵前数十骑护卫在一名身穿锦袍的将领周围。

“这是金军女真族的千夫队。”邵兴眯着眼观察一阵道:“他们区区不足千人,竟敢以孤军深入我陕州腹地,窥视曲太尉东进大军,胆子还真不小!”

“曲太尉大军此时恐怕已然进入京西地界。”邵兴身边一名部将忧心忡忡地道:“都监大人,咱们的兵力是否有些单薄?”

“胡说,就凭这点鞑虏,就将你吓成这样,亏你还是跟随本将转战河东的宿将。许久不曾砍几个鞑虏狗头玩玩,今日正遂我愿。”

邵兴口上说,这心里犹自七上八下,对面可是近千名正儿八经的女真骑兵,战斗力之强悍他是领教过的。此时他所率陕州都监司所属马步军不过二千五百人,大半是步军,机动性太差,面对近千金军骑兵,实在是胜算不大。但他不能流露出这份担忧,他若是胆怯军心必乱,金军等的就是宋军军心动摇的时机,宋军马军倒是没有大碍,但二千步军恐怕会遭到金军马队的屠杀而全军覆没,面对骑兵,溃散的步军没有任何机会。

邵兴有点后悔自己的轻率,早知道金军逾千,就应全部出动马军前来迎战。

“传令步军各部、各队,无论任何情况都要保持阵形,不可乱了阵脚。”邵兴交代身边的中军卫队将吏道:“就说我的话,这点女真人还算够弟兄们立功请赏的,打完仗庆功三天。”

他见对面的金军似乎并不着急接战,各队金军只有半数在马上警戒,其余的人下马休息。宋军却不敢大意,步军军阵丝毫不敢松懈,马军更不敢下马休息。不由暗自着急,尽管在陕州境内,金军毕竟全部是马军,来去自如,宋军多是步军,行动不便,时间拖得越久,对宋军越不利。

“传令马军分为两翼出击。”拖下去宋军终究会支持不住,邵兴终于按耐不住,一咬牙出了最后一招。大喊道:“给我死死的拖住金人。”

眼下只有利用这五百马军出击,将金军一部死死缠住,步军趁势包抄上去与金军马队肉搏,才有一线生机。

当邵兴看到宋军马队数次冲击,金军骑兵并不与宋军缠斗,只是不断游走与宋军保持距离,不得已时方与宋军马队擦边而过,在边锋斗上几个回合时。他明白了金军意图正是他最怕的,他们在等待宋军疲惫不堪之际,来一次猛烈突击,无奈之下,他只好鸣金传令马军回阵。

宋军马队退了回来,邵兴面色虽然平静,心中却急若焚火,再不将这股金军击溃,自己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马军正面直取金军千户将旗所在。”邵兴眼看着金军又恢复了队形,那名千户再次来到军前,他灵光一动,拍马举起手中大枪道:“步军分为四队两翼出击,掩护马军突击。”

在简短地清点了剩余马军人数,得知还剩下四百余人时,邵兴感到马军尚有能力一搏。他看着金军将旗,深深吸了口气,认为只要能利用马军攻击金军千户,就能吸引金军主力救援,使金军骑兵丧失优势,陷入与宋军步军的近战。

“胜败在此一举,弟兄们,冲上去给我狠狠的杀。”邵兴当先举枪冲上去,宋军各部军将、吏士也明白身处险境,若是一击不成,那只有等待金军屠杀的份了,一个个振作精神,嗷嗷叫地向金军将旗方向冲杀。

金军千户似乎明白邵兴的意图,几十骑向后去,而邵兴只有一个念头:包围金将、吸引金军马军决战,即便是马军全部战亡也值了。

百余金军骑兵迎了上来,欲阻拦邵兴的马军,金军千户也停住在不远处得意洋洋的观战,并指挥两翼数百骑兵对后面宋军步军展开包抄。当两支马队碰撞在一起的瞬间,双方十余人栽倒在马下,任敌我双方的铁蹄践踏,甚至连呼喊的的声音也来不及发出。

邵兴红着眼睛,一杆大枪连刺带挑将三名金军杀下马来,身后的挚旗也拔出腰刀紧紧跟随邵兴与金军搏斗。

宋军骑兵装备除马匹外,比金军有过而无不及,加之西军三秦大汉勇悍无比,近战不输于金军,其中亦有一些河东人对金人的残暴切齿痛恨,百余名金军岂能挡住数百陕州马军,不多时被冲的七零八落,残余骑兵纷纷后撤。

在数百金军从两翼前来进攻即将赶到宋军步军,被左右两部结阵以神臂弓、黑漆弓死死挡住,其余宋军快速推进,并不断用弩机攻击靠近的金军。

邵兴冲在前面,他身后紧跟百余骑直取金将,金军千户原以为百余金军能将宋军挡住一会,没想到宋军战斗力会如此强悍,吃惊之余邵兴已经冲到面前,只好率卫队迎战,并吹响进军号角,召集金军反扑。

邵兴大喝道:“弟兄们,狠狠的杀。”说着轮枪夹马直扑金军千户。

金军千户见邵兴来势汹汹,自己身边亲兵又被宋军缠住不能上前相助,不得已抡起狼牙棒迎了上去,他倒也是一员猛将,与邵兴二人缠斗数十余个回合,却不落下风。

邵兴暗自心惊这金军千户竟然有此等武艺,自己起兵以来,在战场之上鲜有与他单打独斗十余回合的金军军将,眼看这个年有三十余岁的金军千户,竟然和自己打了数十回合而不落下风。当下挡开狼牙棒喝道:“你这鞑子倒是好身手,报上名来,爷不斩无名之将。”

金军千户用燕云口音汉话道:“本帅火拔离,尔是何人,身手不错。”

“爷爷陕州都监邵兴邵大爷是也。”邵兴大笑着举枪刺向金将,二人又打在一团。

宋军步军数百人趁机围了上来,将金军千户连同几十名金军骑兵围上。邵兴精神大振,只要步军能将外围金军骑兵挡住一阵,凭百余骑完全可以将火拔离卫队歼灭。

另外两支宋军步军此时已然陷入苦战,千余人与金军数百骑血战,弓弩毕竟不能绝对阻挡金军攻势。在两河与京城时,金军缴获不少精良的瘊子甲,金军中的女真部队很多人装备了瘊子甲。在此与宋军作战的千夫队中倒有百余人配有此甲,并有半数之上装备宋军制式铠甲,使弓弩的威力大打折扣。宋军两部面对冲到面前的金军骑兵,以队为单位结成小阵,大枪在外、弓弩在内、环环相扣与金军骑兵搏杀。

火拔离看到宋军以命死战,死死的拖住金军半数以上的骑兵,使之不能回援,身边的卫队与赶来驰援的骑兵,面对百余名宋军骑兵、数百名步军,内攻外守的协同攻防,一时半会无法会合。

眼看身边的中军卫卒一个接着一个被砍下马来,急切之下,招数渐渐乱了套路。

邵兴乃是沙场老手,岂能感觉不到火拔离心浮气躁,对战厮杀路数凌乱,眼看宋军步军吃力的应付金军骑兵,伤亡不断增加,他不能放弃这个绝佳的取胜时机,金军一旦反过手来,宋军可就难以招架了。

“鞑子看枪——”邵兴瞧准火拔离分身斜看外围金军进展的机会,大枪一晃,在火拔离面前卖了个虚招,迫使他转回狼牙棒的时机。大枪风势却不减,略略低垂数寸从狼牙棒下刺了过去,这枪去势太过诡异。火拔离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失声惊呼之下,被枪头刺中胸下甲衣,一头栽下马去,摔下地上。

邵兴大喜之余,又见那火拔离挣扎这要起来,这才明白他身穿的是专供宋军禁军高中级军将所用的瘊子甲,仅凭大枪凭空穿击是不可能刺透的,方才这一枪,只是将他击倒。

“拿命来——”邵兴再次抡起大枪,凌空砸下,枪头不偏不倚正中刚刚爬起火拔离的后颈。虽有牛皮护颈,岂能承受他大枪枪头使出浑身力气的一击。

火拔离顿时颈断骨折,口喷鲜血,扑倒在地全身抽嗦,眼看活不成了。

邵兴哈哈大笑道:“火拔离死了,火拔离死了——”

附近的金军看的真切,一时间军心大乱,金军挚旗也被宋军一名骑兵斩落马下,将旗被这名军卒夺取,挥舞高呼,金军失去了指挥,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

邵兴绝不给金军任何机会,他指挥宋军趁机冲杀,失去中军帅旗指挥的金军乱成一团,已经有百余人被宋军斩下马来,其余人众见势不妙,纷纷撤离战场。与宋军步军交战的骑兵迅速合拢集结,在一名军将的指挥下撤到宋军弓弩射程之外,并开始用号角收集溃兵。

“果然是精锐,败而不乱,不过剩下的也成不了气候!”邵兴回顾一眼远处正在集结的金军马队,长长一叹,暗赞其军容之盛的确名不虚传,便对身边挚旗道:“传令,马步军集结后撤,不要拉下一个弟兄们。”

第九章

汴梁城,由于天子南幸,百官与城中不少豪门富户纷纷南迁,却仍掩饰不住一座百年京都的繁华气派。虽然这是在战时,街道上仍然多是市井买卖叫喝,拥拥碌碌的人群,只有在城墙上看到忙碌施工的军汉与城门增多了许多门丁盘查,才能嗅到一丝战争的味道。

封丘门城楼上,宗泽面色沉郁地站在木栏后远眺城外,身旁站着许翰、王渊二人。

“不知韩良臣能否顶住兀术!”良久,宗泽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

许翰默不作声,他自从指挥救援太原失败,十七万大军溃散,老将种师中战死后,引起河东、河北与西军三支劲旅将帅的怨恨。都统制王渊做为西军系统的大将,平日里总是和他对着干,面对大将的敌视,他对战事一直是噤若寒蝉。此番被委任为留守,他知道这是老友李纲利用朝廷对金国战争上的策略变动,对他当年忠告的回报,故而他对战事不做多言。

“几道,此番与曲正甫在京西会战粘罕,能有几分把握?”宗泽转首望着王渊。

王渊不似宗泽忧心,满不在乎地说道:“东西宣抚司入京西将吏二十余万众,粘罕能有多少可战之士,宣抚相公放心,下将定当竭尽全力,斩粘罕与洛阳城下。”

宗泽不置可否地笑道:“知太尉神勇。”当下又转声道:“听说滑州一战,王子才单骑几乎生擒斜卯阿里,为何战报中未曾提起?”

“王子才谦让,言未能生擒虏将,不敢言功。”王渊说着笑了。又道:“这个王子才平日里敦重谦恭、老成持重、遇事争先、评功退让,这会又再谦让战功了。”

宗泽捻须笑道:“王子才深韵存身立命之道,颇有古名将风范,甚好、甚好!虽未能擒人,然毕竟是大功一件,怎能不报,这样显的宣抚司也太不近人情。”

王渊心领神会,稍稍躬身道:“下将理会了。”

宗泽颔首道:“以目前局势,几道有何高论?”

王渊笑道:“宣抚相公统揽大局,纵观局势洞若观火,下将又岂能班门弄斧。”顿了顿,在宗泽的示意下,又道:“以下将愚见,京东二路有韩、高二帅主持大局,淮上又有刘太尉后援,料金军不得如意。目前最有可能也是最能扭转战局的,便是以部分兵力在洛阳牵制西军,其主力撤过河北东进,与完颜昌、完颜宗弼部会师南下。一旦成行,以京东兵力很难抵挡,至于沿淮能否遏制,下将就不得而知了。”

宗泽亦是颇有同感,点头道:“言之有理,当务之急是要重创粘罕,使之在无法抽调虏兵东进。这与行在王相公的策略吻合,王相公之意亦是在京西与粘罕决战,不求歼敌,但求重创之。”

说到王泽,王渊眉头微蹙,他并不是对王泽抱有成见,反而对王泽主议越级提携他担任宣抚司都统制,心存感激,只是从内心深处抵触朝廷干涉将帅临阵行事。虽说王泽算是一位不太干涉放手让军将指挥的文官,但提起文官定略,实在让人不爽。眼前的这位新任留守大人,当年主持枢府时就是不懂军机,节制救援太原之战致使宋军大败,老将种师中战死沙场,他越看许翰,这心中越有一股闷气,对行在文官的意见越加反感。

“筹备前线粮械重任,还得烦劳许大人。”宗泽看着许翰,口气客套而温雅,毕竟许翰曾经担任枢密院同知院事,此时又是与自己地位平等的留守大臣。

许翰脸上挤出些许笑意,勉强地道:“宗大人权且放心,某定当竭尽全力为宣抚司分忧。”

宗泽何尝不知许翰的心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汴梁将帅中西军占有多半,许翰岂能不有所顾忌。听他说完后,才道:“行在诸位相公认为,金人虽是气盛,然其贪婪过甚,战线凌乱,无主要进攻目标,犯了兵家大忌。只要朝廷上下一心,以逸待劳,以我朝甲坚械利,粮草充足,必能大获全胜。”说着,话锋一转,含笑看着王渊道:“老夫以为几道对京西战事细务已然成竹在胸。”

宗泽似乎有点啰嗦,但王渊明白他是在担心两大宣抚司都统制的协作,以地域来说,京西属于宗泽、王渊的战区,理应由王渊便宜指挥,但京东战事正紧,沿河宣抚司可派兵力着实有限,陕西宣抚司东进大军十余万,在兵力上优于王渊,更兼曲端心高气傲,不甘居人之下。王渊也是遽升新贵,二人地位相同,很难分出高下,京西战事若无临阵节制主帅,恐怕又会重蹈太原救援的覆辙。

宗泽不能明言,在内心还是希望王渊谦让一些,宗泽的心思,他王渊自是心知肚明。

王渊洒脱地笑道:“曲太尉睿智、西军勇悍,必不至于让朝廷担忧。”

宗泽淡淡一笑,目光重新转向西面。轻声道:“愿几道早日献俘天厥。”

第十章

洛河西岸,宋军西军连营十余里,声势浩大,大有一口气将金军吞下去的架势。

“曲端小儿,狂妄至极,竟然敢出陕临洛,右副元帅许下将率精锐三千,挫挫曲端锐气。”

完颜宗翰携军中主要将帅,如完颜银可术、完颜突合速、完颜拔离速、完颜赛里克、萨谋鲁、耶律马五等人出寨观看宋军营寨。由于宋军在新安全歼完颜拔离速的两个千夫队,使他大失颜面,这又见曲端在洛阳城附近下寨,丝毫不将金军放在眼中,禁不住大为恼火,趁着河东重要将帅在场的机会,高声向完颜宗翰,也好挽回些许颜面。

完颜宗翰笑道:“拔离速莫要焦急,待后还怕没有仗可打?”

在众人纷纷大笑中,完颜拔离速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刚要再说,却听完颜宗翰又道:“银可术,由曲端东进,你可曾料得南朝的部署?”

完颜银可术道:“以下将看,南朝两大宣抚司部署为一攻一守,东面竭力拖住左副元帅大军,在淮河一线设有重兵,东路军南下已无太大可能。在京西,其陕西兵出陕州,来势汹汹,王渊自汴梁西进,很明显南朝是要在洛阳与右副元帅决战,意图重创我主力。我军一旦受创,东路必然孤军难支,南朝也算达到目的。”

“国相所率乃我女真精锐,南朝有这么大的胃口?”完颜突合速虽然认可完颜银可术说法,但他不相信宋军有这个能力,在洛阳周围几乎集中了女真三分之二的精华。

完颜银可术道:“曲端的陕西诸路军号称四十万,虽虚造声势,但看此间规模与其粮道,其部绝不下十万之众。汴梁方面虽主力正在与我东路军顽抗,王渊所率西军兵马亦不下六七万,其精锐或有万余人。”

“如此说来,我军要以六七万人对南朝近二十万大军。”耶律马五神色恍然不安,他与西军硬碰硬较量过,其战斗力之强悍尤记于心,以十万西军为主力的宋军,决不是轻易可以击败的。

完颜突合速不屑地笑道:“以我数万女真勇士,还怕他南朝怯懦之人不成?”

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女真部落起兵以来,往往以万人或数万人对宋、辽数万甚至数十万大军,尤其是两次太原之战,击败宋军装备精良的数十万大军,令金军将帅更加蔑视宋军战斗力,认为宋军较辽军更加不堪一击。以六万由女真人精锐组成的金军主力,可以说是一支可怕的力量,运用得当的话,二十余万士气不高的宋军并不一定对手。

完颜赛里克摇头道:“不然,南朝此番部署似乎早有准备,况且京东诸处弱军打的相当顽强,左副元帅部众步步维艰,可见宋军实力有上升之势,在京西又是有备而来,切不可轻敌。”

萨谋鲁冷笑道:“不如趁王渊未到,咱们集中力量,将曲端吃掉,回过头来再收拾王渊那厮。”

完颜宗翰笑道:“谈何容易,曲端自到城下列寨不出,以重兵扼控大河,这是在等待王渊会师后与我决战,可以说此次大战,是南朝最寄期望的一战。”说着话音一变,沉下脸面道:“诸位,南朝文臣节帅、武将不合,数十万人不足惧,本帅要在洛阳歼灭西军主力,乘胜西进陕西。”

完颜银可术立即察觉完颜宗翰还是坚持西进的主张,以目前宋金局势来看,金国已经失去彻底灭亡赵宋的最佳时机,强行南下进攻江淮,势必以弓马娴熟、不善舟船的金军以短击长,难有必胜把握。在他看来如今最好的策略就是西进,从侧翼包抄,打下陕西六路,进军川中或荆襄,即便不能灭宋,亦可消弱宋朝实力。即便不能得到川中或荆襄,拿下陕西六路,至少金军便可从两面对宋河南、山东形成夹击,在地势上占有优势,使宋军难以对两河发动大规模攻势。

他环顾众人,不由地暗自叹息,如今整个女真贵族中,能有这等见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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