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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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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阶稍稍迟疑,他对马忠的印象尚可,结交他这个江宁地面上的地头蛇不是坏事,日后或许能用得到,决定给马忠这个面子。笑道:“马指挥客气了,敢不从命。”
马忠见他应允,为自己能够有机会结识几位王泽的门生感到兴奋不已,或许这是自己的通天捷径。于是笑道:“请——”随即又道:“小姑娘,随我们去唱几个小曲吧!”
在另外一间雅座内,张阶、李纯、马忠三人坐下后,酒菜很快上来。
马忠笑道:“还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张阶淡淡一笑道:“马指挥客气,在下张阶张子升,这位是在下师弟李纯李子良。”
马忠‘唉呀’一声,惊讶地说道:“原来是张探花,失敬、失敬!”
李纯听了张探花三个字,感到心中一阵寂落,面色稍稍阴沉,他面色变化岂能瞒住有心结交的马忠,以马忠的眼光,李纯的名讳虽然不在榜上,却也非泛泛之人。道:“恕在下托大,子良贤弟现在何处供职?”
李纯不太自然地道:“小弟自集英殿唱名后,就一直没有授官赴任,故而追随恩师南下。”
马忠心下略略计较,也大概明白了李纯面色寂落的缘故,以他看来,张阶、李纯二人从走坐姿势上看,都是有武功在身的士子,定然是李纯今科武举未能入选。
“集英殿唱名、琼林赐宴,何等风光!子良贤弟有此恩宠,何故郁郁不乐?”马忠举杯道:“来,我马忠虽然干的是粗人行当,可也读过几天书,有个秀才功名,今日得欲二位进士,是咱们必得一醉方休。”
“不想马指挥有功名在身,与我家几位师兄弟俱为当世儒将。”李纯不想在县城厢军中也有秀才出身的军将,这在大宋禁军中可不多见,目光中的笑意又和善了几分。
第四章
马忠就是再笨也理会得儒将的涵义,行在中传言中的张云仁这般文状元,还有封元、王孝仁等文、武进士,这才是真正的士大夫从戎儒将。他一个秀才从军,平常倒也可以在多是粗人的军中自诩为文士从军,但在张阶他们面前又算得上什么儒将?
听张阶称他为儒将,感到张阶承认了他文士的身份,心下自然十分高兴,连声说道:“这个可不敢当,在下只是县城内一名小小的厢军指挥,岂能与诸位进士相提并论。如今武进士尽数北上,不知探花郎为何尚未启程?”
李纯的目光转向张阶,暗道:‘你这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张子升正为此事烦躁,你倒是点到他的痛处。’
张阶灿灿地笑道:“这个……此乃朝廷另有任用,小弟亦是等候差遣。”
“原来如此!”马忠何等精明人,立即看出了张阶的尴尬,立即转变话题道:“在下前些年与江浙路支卖局李文渊李大人,在江宁有一面之缘,相谈甚得,前闻李大人名列龙飞榜,不知现在何处?”
“原来马大哥是我家大师兄的故人!”李纯听马忠这么一说,顿感亲近,称谓上也改变了,温声笑道:“大师兄龙飞榜题名后,为恩师留在府中处理机宜文字,今亦在行在。”
“如此,当选一吉日,登门拜会文渊。”马忠心下暗自感叹李墨涵等人际遇怎生如此有幸,得遇名师收留,博了个进士出身,如今虽还是做个吏士,却是在宰执身边处理政务,意义非一般官吏可以比。
“看马兄身材伟壮,有功名在身,不在科场搏个功名,它日执掌捧日天武,为何屈就于偏役师旅?”张阶冷不防问了一句,到像是马忠的老熟人一般。
马忠面色微变,随即干笑两声道:“际遇不同,老哥我亦曾一心苦读,要搏个登龙飞榜,好光宗耀祖,可惜资质所限,力所不能及!方腊叛乱祸害江浙,才一横心加入厢军参加平叛,集功升迁到指挥。近来倒是有意北上博个功名,只是无奈不可擅动,只能在此管管那些泼皮无赖打发时日。”
李纯正色道:“如今朝廷正当用人之际,马大哥有此报国之心,他日不难如愿以偿。”
马忠心下一动,饶有意味地道:“诚如老弟吉言!”说罢又对那名歌姬说道:“翠儿,来段小曲吧,就唱王相公的‘病起舒怀’吧!”
王泽府邸书房内
王泽正在屋中左右度步,李墨涵侍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在王府人众中,李墨涵是唯一可以自由出入书房的人。今天王泽一回来就一脸兴奋地将他叫到书房,却什么也没有说,独自一人度步沉思,让他感到奈闷。
“文渊,知道吗?为师提出的水军大学堂,兵部职方司职事转变、改组支卖局、设立都巡检司诸般事宜都以通过,禁军日后整编之事,李伯纪亦是默许。”说着,他脸上洋溢起得意之色,几乎要笑了出来。
李墨涵亦是感到欣喜,方才进来时见王泽沉默不语,还以为发生什么不顺心的事,没想到竟是好事,当下面带笑容地道:“弟子恭喜恩师。”
王泽走到案后坐下,望着李墨涵道:“说说看,喜从何来?”
李墨涵不想王泽有此一问,微愕后笑道:“形明于目,意会在心,妙不可言之事,恩师非要弟子明言反而无趣。”
“好一个形明于目,意会在心。”王泽痛快的大笑道:“文渊知为师心思!”
“恩师,此事大战当前,万事当以北面为重,除职方司事外,弟子以为其余事宜当稍稍缓缓。”在李墨涵心中还是对金军南下之事忧心忡忡,‘金马如雷’的传闻可不是浪得虚名,朝廷在大乱之后能否挡得住这一记重拳,还是个未知数。
王泽扫了李墨涵一眼,淡淡地道:“文渊,有些事尚得看到另一层,不能以皮毛小疾误了心腹大患。”
李墨涵一怔,他不能理解王泽所指,朝廷能有何事要重于金军即将的南侵?而如王泽的意思,竟然不将这生死攸关大事当做头等要务,真不知道所指心腹大患为何事。当下道:“弟子愚钝,实是不能领悟恩师深意。”
王泽看着李墨涵,忽然大笑道:“文渊啊!你不是不能领悟,而是不敢相信。”
李墨涵脸面微红,默不作声,他怎知王泽分析后世金军南征史料,对陕西、沿河、沿淮做了大量的针对性部署。用王泽自己的话说就是以空间换取时间,用层层设防对女真精锐进行最大消耗,粉碎女真贵族的野心,来争取喘息的时间。
可以说王泽是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忙乱布局,最终是如今的从容应对,是从后世抗日战争中吸取的经验,他为这场战争设计的方案就是,无论如何必须对金军中女真部队以最大的杀伤,来消弱金军整体战斗力,已达到以战促和的阶段性目的。
当然,利用对金作战的有利时机,在军事上推动一些必要的变革,要比在和平时期容易得多,且一些政治、经济上的改良也能悄悄小步进行,不为士人所关注,为日后的大规模变革打下基石。
李墨涵摇了摇头,低声道:“弟子始终以为,金军南侵,乃是朝廷的头等大事,此干系华夏生死存亡之大事。”
“兵部职方司先行在两河各路设立路职方司事宜已然开始。”王泽似乎没有注意到李墨涵说话,自言自语道:“文渊,以你之见,子升当往何路?”
李墨涵懵然直视王泽,脱口道:“子升入职方司……”说到这里,他遽然明白王泽为何坚持不让张阶北上的缘由,不禁失声道:“原来恩师早为子升做了打算……”
第五章
神佑二年秋,金国皇帝完颜晟借口宋边臣鼓动金国两河四路乱民造反为由,再次征发各路马步军,准备南下惩戒。
此时,金军内部在战略上仍未有达成共识,河东与河朔将帅都想在自己的战略方向上争取重兵,争辩有愈演愈烈之势。
完颜晟与完颜杲无法调和东、西路将帅的矛盾,只能采取和稀泥的策略,采用两线同时作战的方略,东西路金军配置基本一致共同南下,哪一路有进展就将战略重点偏向哪一方,以调和内部矛盾,也刺激两路将帅使出全身解数以达到目的。
完颜宗翰、完颜希尹与耶律余睹为首的西路军,拥有由女真人组成的四个万夫队,配属契丹、渤海、汉族人组成的五个万夫队,出征兵力共计八万余人,完颜宗辅、完颜昌与完颜宗弼为首的东路军有女真人组成的三个万夫队、两个燕云、上京汉军万夫队、及契丹、汉人、渤海人组成的五个万夫队,共计七万余人。
宋军方面已经做好迎战准备,根据都堂的战略,宗泽在沿河地区做好了守御,范致虚、唐重也奉命行事,由范致虚总六路调度,唐重主持河西军务,出陕赴京西的师旅由曲端节制。由于河中府在金军手中,范致虚与唐重上书朝廷要求在陕西再增募乡军十万,以备万全,经都堂议论后,应允陕西征募八万人。
朝廷再次下诏诸将进退,悉听宣抚司帅令,凡违节制者,按律治罪。
边地不断传来金军频繁调动的谍报,尽管王伦在上京不断地努力避免战争,但战争还是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金军西路军完颜娄室率三个万夫队驻扎大河北岸河中府蒲津,意图寻找宋军薄弱点渡河攻入关中。河中府宋军已经奉命全部退到陕州,而对岸李彦仙负责的沿河河西防守严密,又有曲端的大军在侧虎视眈眈,完颜娄室不敢轻举妄动,留下一部监视宋军,自己率万余人秘密北上到北面的韩城待机。完颜宗翰亲自率军渡河进攻洛阳,完颜希尹率部攻入相、滑二州,前锋斜卯阿里率军渡河越过滑州直扑汴梁城。
东路军由于河北动荡,完颜宗辅留在河北对后方的河北义军进行清剿,完颜昌指挥东路军主力经略京东,完颜宗弼指挥两万大军迂回京东,向汴梁杀去。
金军计划两路军先合力攻占汴梁,再分军一路西进,一路南下,看局势发展,再做定夺。
面对金军的迅猛攻势,宗泽做为京畿、京西北路、京东东、西四路的宋军统帅,传令各处守臣务必坚守,决不许妄自出战,并派岳飞、李景良、闫中立、郭俊民四将,各率本部兵马增援郑州、河南府,以抵抗金军西路军主力,张捻、王宣二将率军增援滑州张所。王渊受命摄京东二路防务,节制韩世忠,高平对抗金军东路军。
在确定金军即将发动南侵后,朝廷任命王泽以尚书左丞、翰林学士、知制诰,权领江北事务处置使,得便宜黜陟。假节钺节制陕西、河南、山东诸处马步军一行事,奉旨北上督战。
金军攻势甚为猛烈,完颜宗翰率大军强渡黄河后,立即趁宋军慌乱之际,一举攻占西京河南府治城洛阳。金军女真马队表现出了极高的战斗素养,在刚刚拿下洛阳城后,马不停蹄立即东进直扑郑州,四路宋军尚未得知洛阳失守的消息,在郑州地面与金军发生遭遇战。宋军仓促应战结果可想而知,在金军马队十余次的往复冲击后,宋军军阵大溃,闫中立阵亡,郭俊民降金,李景良弃军而逃,只有岳飞一路结阵与金军对抗,利用地形一面向郑州撤退,一面收集宋军败军,当退入城中后,岳飞已经拥有近二万人。
京东方面,东路金军攻势不下西路军,完颜昌与完颜宗弼俱是骁勇善战之将。完颜昌集中主力进击济南府,权知济南府事、京东东路马步军副都总管高平,与京东东路都监、武经大夫、翊麾校尉关胜二人,凭借济南府城高濠深,依托城池组织防御,由关胜数次奇袭金军,竟然将完颜昌死死托在城下。
完颜宗弼率军破郓州,一路逆河西进,但遭到韩世忠所部坚决抵抗,进军速度慢了下来。
金军骁将斜卯阿里在滑州被张所、王彦联合张捻、王宣二将,吸引到临河镇,宋军以优势兵力设伏,把金军打的一败涂地,遗尸二千余具,数百人被俘。导致完颜宗翰策划的东、西路金军会师汴京,再以金军东路军为屏障,西路军全力西进陕西的计划,蒙上了一层阴影。
时王泽携江北事务处置司行辕一干官吏已经到了寿春府。
“恩师,这是最新塘报。”李墨涵在王泽的授意下,打开沿河宣抚司塘报,细细看后笑道:“京东高太尉在济南将挞懒阻在城下,使之不能南下,韩太尉亦是将兀术部挡在京东西路,使之无法西进汴梁,张太尉在临河镇大败斜卯阿里,斩首数千级。恩师,看来金军在东线的攻势已然被李宣抚挫败!”
王泽面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微微颔首,并不作声。
坐在一旁的李长秋看了王泽一眼,淡淡地道:“相公是在担心京西局势?”
他自跟随王泽后,即被任命为秘书省校书郎,王泽北上有意抬举于他,用其担任处置司幕僚。
李墨涵道:“前日塘报,唐大人谨守河西,令娄室徘徊河东不能进。今报斜卯阿里战败,兀术受阻,金军东西路不能呼应,粘罕又有何力能安心西进,尚卿兄怕是多虑了!”
李长秋斜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墨涵,嘴角间闪过一抹的冷笑,并没有反驳李墨涵。
王泽饶有兴致地看着李长秋,问道:“尚卿可有高论?”
李长秋自从依附王泽后,尚且没有展现才能的机会,初次跟随王泽北上,可以说是王泽给他的一个机会,他岂能不卖弄一番。当下清了清嗓子道:“从局势上看,金军意图已是昭然若揭,东西两路会师汴梁后,从两翼对大宋腹地实施包抄,西路军深入川陕达到牵制西军,臣服西李的目的。东路军在西路的支援下直下江淮,威逼行在。尽管他们的目的暂时受挫,然其主力并未受到重创,京东、京畿虽然连番报捷,却未曾真正的击退金军,战局目前仍不容乐观。沿河宣抚司西援的兵马只有岳飞部侥幸入郑州,全然丧失反击之力,而粘罕在河南府的主力大军、娄室在河中府的数万人,随时有可能对延鄜路、永兴军路进犯。”说到这里,李长秋瞟了王泽一眼,见他面色怡然静思,又道:“宗宣抚不愧为节臣典范,可惜存有妇人之仁,若开战之前,在卫州掘开大河两岸,使河水入淮,便可阻止金军借道京西入陕西,仅凭娄室数万人,断然不敢以区区数万人面对六路数十万大军。大河入淮对金军马队行军作战限制极大,若京东各处谨守城防,江淮以水军阻断渡口,曲太尉将兵出关中东进。金人若有理智,既当北归,若战之,我两宣抚司大军依托城池,阻断大河,可重创金军。”
王泽虽然面色如常,听的却是暗自心惊,若按李长秋的说法,掘开黄河大堤对金军的南下作战的确是影响甚大,可以使陕西方面缓解金军压力,腾出一支大军开赴河南从侧翼打击金军,利用城池与黄泛区对金军主力马队的滞懈,宋军以步军为主的数十万大军,可以在河南地大平原上,对金军进行战略包围,实现与金军的大决战。若整个河南地各路军州一片泽国,宋军战略运用得当的话,这对金军以马军为主的部队来说,绝对是一个灾难。
这个计策就是在战争爆发后实施,也不算晚,关键在于时机的把握,当然还有下手的决心。
但是,若掘开大河的话,京东西路、京西北路、淮南西路的百姓将面临灭顶之灾,滔滔的大河泥沙,将对三路来一次毁灭性的扫荡!
第七章
这是一个在王泽眼中两败俱伤、非万不得已不能为的计策,掘河阻挡敌人不是新鲜事,在他印象中蒋中正先生掘开花园口,的确是挡住了小日本两面夹击武汉的战略,土肥原师团甚至被困了一个月之久,为抗战初期的稳住阵脚,做出了不可言喻的……
他不是没有想过掘河,甚至想既然金军如期地南下,那自己何不顺着历史的脉络走一走,不过就是把杜充这个名字换成王泽罢了,不可否认在这段大河改道的历史片断中,杜充的确为赵家尽了力,尽管他最终成为了贰臣。由于滔滔河水泛滥,不得不使金军暂缓了对陕西六路的进攻,主力转战京东,但在他看来,杜充在建康投降的一个重要原因,或许就是为了掘开大河之故!
史册上南宋人口锐减,不仅有兵祸,这次水祸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但当面对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生死的时候,每每不寒而栗,极力的控制自己这种想法,绝不能给人留下口实。
他禁不住扫了李长秋一眼,闪入眼中的是李长秋冷酷而决然的目光,他不得不承认,李长秋的策略有他的可行性,但有不可否认地具有可怕的破坏性。不由暗叹在这群士人的眼中,百姓真是一群可怜的蝼蚁,平日里口口声声为天下生民,但在关键时刻,他们可以随时牺牲这些‘生民’,如李长秋这般俊杰之士,在用策时竟然眉头眨也不眨。
李墨涵被吓了一跳,倒底是少年,沉稳不足,惊呼道:“以尚卿兄之见,数十军州百姓安有命乎,此策太薄天理人伦,断不可用之。”
“若有变故,金军铁骑将横扫东南,上百军州将生灵涂炭,如之奈何?”李长秋的声音如同冰一般地生冷。
“那也不能用数十军州百姓性命为注……”李墨涵知道王泽是绝对不能容忍金军进入东南,若果是这样,他实在是不敢想像滚滚河水之下的惨状。
王泽无意中看到李墨涵望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疑虑、恐惧与不安,他面色凝重地道:“尚卿之策于目前金强我弱局势来说,确实是消弱金军的绝好计策,如各军节制得体,当可全歼金军东路,重创西路粘罕。然此代价实是太大,非万不得已之际,决不可用!”
李长秋神情自若,嘴角间甚至闪过一抹得意地笑,王泽并没有否定他的策略,反倒是认可万不得已时掘河的必然,这说明王泽是将他的策略做为万全之策而备,在他看来如此就够了。
正在说着,两员身材魁梧的军将步入大堂,向王泽行礼口称:“下将苗傅,刘彦正参见相公。”
王泽含笑望着这这两位,温声道:“二位免礼,请坐。”
苗傅谦恭地道:“谢相公。”说罢与刘正彦二人在李长秋对面坐了下来。
王泽对苗傅与李正彦的态度委实复杂,这两位可不是什么善主,都是他所熟知叛臣传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尽管此时以不是建炎年间、而是神佑二年,但这两个不韵政略的将门世家子,说不定会对他一个不乐意发动政变,这不是没有可能,他们二人都是河北军中颇有有影响力的人物。
天子南幸时,二人便率军在天子行在后面护卫,入江宁后,二人都成为殿前司大将,驻于江北拱卫行在。宋金和谈时,王泽力主暂割两河,使护卫行在的两河将帅普遍有不满情绪,这次北上特意调二人率本部相随参战,也是为了那一点点担忧,毕竟是有‘前科’的人。
不过二人倒是能跟随王泽参战颇为兴奋,几次要求率部火速北上支援京东,都被王泽压了下来。
王泽所料他二人今日来此又是催促进军,当下亦不拐弯抹脚,直接道:“二位所部将吏可是准备妥当?”
李正彦眼光一亮,直起身子道:“相公的意思是……?”
王泽淡淡一笑,瞟了苗傅一眼。道:“二位都是名将之后,殿前司禁军大将,岂能在淮上眼看着同僚建功立业,而空自诘诧。”
苗傅亦是聪明人,闻言而知雅音,起身抱拳道:“相公成全之心,下将感激不尽,请相公吩咐,下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倒是有血性的汉子’王泽感慨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怪,自己还要偏偏用这样的人,当下笑道:“太尉壮哉!可速归本部,收拾行装,分为两路北上京西,由西军曲太尉节制,共赴国事。”
“曲端、京西?”苗傅稍稍迟疑,脸色微动。
王泽看在眼中,他明白禁军中各大派系相互不服,尤其是西军与河朔军,都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相互间矛盾极深,尤其是当此西军将帅并重用之际,河朔军将帅尤为敏感,而且以河朔军将帅之意,多是要速速北上京东,于是解释道:“朝廷议定京东只为拱卫淮上,虽韩太尉、高太尉与金军甘战,却非要紧之处,粘罕徘徊西京,或可与娄室共击关中,或可迂回京东,不可不防。二位到达京西后,想必曲太尉已然率军进入京西,我三路大军便可共同合击洛阳,决此一战。”
刘正彦目光一亮,喜道:“相公所言及是,以曲太尉的陕西六路大军,与我二部连同郑州守军,只要一举聚歼金人西路,料他东面挞懒、兀术也翻腾不起大浪。”
王泽对于聚歼这两个字并不以为然,但他还是以赞许地目光投向刘正彦,道:“不错。”
说道这份上,苗傅当然明白此战的关键在于能不能重创完颜宗翰的西路军主力,一旦战略达成,胜负不言而喻,做为参加京西会战的军将,自然有功绩可捞,这要比整日里与王泽磨嘴皮子强上百倍。
待刘正彦起身后,苗傅道:“下将这就去准备。”
“二位太尉珍重,一切以大局为重!”
二将去后,李长秋看着王泽若有所思地道:“京西用兵干系全局,此二人非上将之才,相公何故使其担当方面之任。”
王泽意味深长地道:“尚卿以为凭苗傅、李正彦区区万余人,对京西战局能有多少作用?”
李长秋疑虑地道:“学生愚钝,实不解相公深意。”
王泽笑道:“京西之战固然维系全局,大宋尚无力全歼一路金军,此战的目的在于歼敌一部,消弱其国力,迫使其于我讲和,不敢再次南下。用兵京西,就要看曲端与王渊二位如何应对了。”
李墨涵黯然道:“看来行在安危,在此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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