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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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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在淮河阻挡住兀术,战事有望可止。”
朱影听的暗自心惊不已,她知道金峰参加南侵,但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突破韩世忠的阻拦,向淮河北岸杀了过来,韩世忠在她的印象里可是位大名鼎鼎的人物,连韩世忠也挡不住金峰?在这个节骨眼上,王泽又偏偏在下蔡,两人在战场上交锋,生死难料,一想到这里,朱影禁不住有些失神。
“王大人身在下蔡,身边兵不满万,岂能抵挡这股虎狼之师。”张叔夜担忧起王泽起来。
李纲却道:“有沿淮水军阻拦,刘太尉的四万精锐驻泊泗州,王德亦可回军南下,料王大人定然会依托淮水,化险为夷。”
秦桧若有所失地看了看李纲,似乎想说些什么,嘴角动了一动,神情间有些恍惚,终究没有开口,又恢复了木纳的神态。
“附近难道就没有将帅可以赶去赴援?”朱影的话声中透出隐约的急切。
孙傅忙道:“太后,李大人说的是,下蔡有淮水为凭,攻虽不足,守则有余。”
张叔夜接着说道:“王大人的处置使行辕中军卫队数千之众,均为禁军勇悍,下蔡万余户百姓,金军纵有数万马军,千里奔袭,缺少攻城器械,一时半会料也无妨。臣担心兀术诈功下蔡,实取濠州。”
在场的孙傅、唐格、李纲、秦桧等人栗然失色,他们在听到濠州后,旋即明白张叔夜所指。濠州在寿春府与泗州之间,州治钟离县,是淮北通往江宁的交通要道,而且这一路没有山脉险关阻挡,也没有宽大的河流阻隔。金军马队一旦从濠州方向突破淮河防线,几天之内便可越过滁州进入南京地界,这对于殿前司禁军大多北调的行在来说,无疑是一次噩梦般的事实。尽管有上官云、邵青的水军横列在长江天堑,但金马南饮长江,对大宋士气的打击是无法估计的。
“王大人无法援助濠州,可令刘太尉火速派遣大军扼守濠州渡口。”唐格虽是这么说,但他自己也明白淮河防线乃宋军防御内线,此战是要在黄河沿线布置重兵对金军实施打击,并没有着意强化淮河防务,以至于朝廷在黄河沿岸各路集结数十万大军,而在淮河只有区区数万人马。其精锐又被陆续北调京西与京畿,或可说沿淮已无可与金军马队陆战之兵。懵然间,他心头闪过;‘这是王泽的失策’的念头。
李纲沉声道:“时下传旨恐怕为时已晚,金军若是转兵濠州,如今恐怕是已然渡过淮水。当务之急,应当调集水军严密巡防江面,沿江驻泊禁军、诸州厢军做好迎战准备。还要以北事为名,签发各州丁壮,遣发沿江各塞以备万一。”
“一旦如此,行在百姓将民心变动,李大人……”孙傅不无担忧地提醒李纲,他此时没了主意,李纲与张叔夜二人毕竟担任过一方统帅,一旦行在临战,孙傅还得依靠他二人。
李纲目光异样地看着孙傅道:“如若金军进入滁州,行在必然有警,现今先调动禁军与厢军加强江防,在江南各州县签发精壮,火速集结行在,观其行踪,再做定论。”说罢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道:“孙大人,一旦金马临江,朝廷还能顾及民心变动否?”
孙傅脸面微热,对于李纲的讽刺,若在平时他早就勃然大怒,但如今形势危急,李纲所言亦是应变之举,他纵然是怒火焚心也不得不忍了下去,暗道又被李纲羞辱了一次。
“书生斗气、书生斗气!”朱影透过玉帘,无奈地看着阶下的宰执大臣们。
第十章
“左都监郎君,前面五里便是寿春地界了。”韩常的目光犹豫片刻,又道:“此处向东南是濠州地界象山。”
金军主力自过了符离,一路南下如同无人之境,直直打到淮河边上。南面两个战略方向,一是负责整个北方战场的江北事务处置司行辕驻地寿春府,一个是大宋朝廷的行朝中枢所在南京江宁顺天府,两个战略目标对于金军将帅来说,都是充满诱惑力而又欲罢不能。金军中千夫长之上的军将都在盘算着完颜宗弼会进攻哪个目标,众人私下议论纷纷却又无人公开提出,韩常做为完颜宗弼亲信大将,言谈间有意无意地暗示完颜宗弼,已经到了倒底要进攻哪一个目标的时候了。
韩常的别意,完颜宗弼当然是心知肚明,韩常这句话代表着金军远征军将普遍的疑问,倒底是打濠州进而向南靖进发还是向寿春进击。他含笑道:“以元吉之见,将取何处过河,过河后我大军将指向何处?”
韩常一怔,没想到完颜宗弼生生地问道他对进军考虑,而他虽然心中早就有目标,但当面却一点准备也没有,由于不知完颜宗弼倒底是怎么想的,他犹豫着没有多言,半响无语。
完颜宗弼斜看韩常一眼后,目光转向东南方向,嘴角上挂着淡淡地微笑,平静地说道:“元吉但说无防。”
韩常深深吸了口气,果断地道:“象山,然后是直取南朝行在,最少也要打到宣武镇。”
完颜宗弼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这使得韩常感到纳闷,实在是看不透他下一步以何处为出击点,又以何处为目的,因为金军只有不到三万人,很难在宋军腹地长时间徘徊,必须要迅速做出决断,迅猛一击后立即撤退与主力回合。
“孔彦舟对于直取南京的胜算有多大?”完颜宗弼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话。
尽管孔彦舟乃是降将,韩常也看他不起,但深入宋朝江淮腹地,没有孔彦舟这些熟悉宋朝虚实的军将,金军越是深入,遇到的阻力就会越难以解决。所以,在将帅决断之时,征求孔彦舟的意见也就在情理之中,而他韩常是孔彦舟的顶头上司,完颜宗弼的问话亦在韩常意料之中。
“这厮亦是认为当速过淮河,直趋南朝行在。”
完颜宗弼轻轻点头道:“江宁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然越过这个淮南地,直趋大江、水战却非我所长。”
正当韩常品味完颜宗弼言外之音时,又听他自言自语细声道:“打到江边又能如何?面对滔滔江水,又怎能再睹伊人佳容……”
韩常不解地望着完颜宗弼,半知半解,他虽不明白完颜宗弼这话的意思,但他清楚地知道,单凭借这点兵力即便是到了江边,面对宋军水军绝难过江,但如果大军临江,对整个前线的影响绝不亚于当年攻占汴梁城,对宋军士气绝对是一次重大打击,所以他从内心深处主张越过象山南下。
“不渡淮河,阿里喜全部留下,大军转道下蔡,咱们再去会会王德涵。”正在韩常胡思乱想之际,完颜宗弼果断地笑看西南方向。
下蔡城里一片忙乱的景象,五个城门全部关闭,城内由厢军戒严,壮丁们被签发搬运守城擂木、砲石,行辕的中军卫队大部分已经调到城上布防。按照李长秋的布置,厢军维持治安,签发乡军与中军卫队混编,一名中军卫卒配两名乡卒,城内另外一支两部千人的禁军步军为后备,随时支援四壁。百姓各自呆在家中,无故不得外出上街,由里正、保长负责维持,未经宣调者凡在城垣边上窥视者、散布谣言者斩无赦。
“师兄,以你之见,恩师是否有信心守住下蔡城?”东城楼上,王崇仙陪李墨涵一同视察东壁防务,淮水在城南北拐,在城东正可欣赏淮水两岸秀丽的风景,也算是忙中闲暇观赏淮上景致。抬首望去不远便是淮水,北岸上沿堤种满了杨柳花草,建有不少精致别舍,北方虽是深秋,然淮水之畔却还是风和日丽,景色宜人。李墨涵正在欣赏河上风景,被王崇仙这一句煞风景的话弄的兴致去了大半。
“恩师做事,深不可测,岂又能是你我能揣摩参详的。”李墨涵淡淡地回答。
王崇仙仍旧不甘心地问道:“金军以入州境,势力极为庞大,以下蔡防御……”
“亦凡,恩师自有筹划,你身为县尉,当尽心维持下蔡秩序才是,还是不要妄加揣测为好。”李墨涵语气有些加重,隐隐有些责备之意。
王崇仙一怔,他没有料到这位大师兄对他的热心会报以如此态度,平素里李墨涵对待他们这些师弟们总是和颜悦色、温文尔雅。他心中不快,暗想李墨涵在王泽身边留用,参预军机政务,有丞相长史的名声,看来是遽然得势、心生骄逸,变的目中无人。
“师兄说的是,弟一小小县尉,麾下几个老弱厢卒,不过日日捕拿几个鸡鸣狗跳之徒,的确不可闻之行辕重事。只不过是担忧恩师身处危城,是想请恩师过河前往八公山,避开金马锋头。”
李墨涵莞尔一笑,王崇仙的怨气,他怎能听不出来,行辕军机大事又岂能轻泄于人,即便是王崇仙这般自己人也不能泄露,他对王崇仙一再追问,只能是这个不置可否的态度。不想,王崇仙竟然产生误解,他亦不愿解释什么,只是一笑了之。温声道:“恩师是何等人物,当年率十万健儿与金人举国之兵奋战数日。亦没有变了脸色,这时候又岂是区区数万人所能迫退的。”他说着,又含笑看着王崇仙道:“恩师断然不会过河,亦凡无须多想。”
王崇仙摇头道:“不然,兀术临淮而不渡,径直杀奔下蔡,其用心不言而喻。下蔡城小兵弱,怎能阻挡数万大军,八公山据淮水之南,进可遥控下蔡,退可南入庐州,此万全之地,望师兄转告恩师……”
“亦凡高见,然恩师岂是畏敌退却之人。”李墨涵遥望淮水,深深吸了口气,叹道:“可惜了一番景致,明日这里或许就会血流成河,亦凡,你我不妨多看两眼,今日说些风花雪月岂不是更好。”
“师兄好雅致。”王崇仙洒笑道:“淮水自古多萧杀壮士、风花雪月只能在西子湖畔,此战或许又为后世增添几多淮水佳话。”
李墨涵瞟了王崇仙一眼,目光中闪过几分无奈,自从王崇仙遭到王泽严厉申斥后,变的越来越谨慎,也可以说是越来越想知道王泽所想所念,而投其所好。自己一直留在王泽身边,官不大,却是整日里侍候在侧,不仅使许多人包括师兄弟们的艳羡,也使他们心中对自己多多少少产生不多不少的嫉妒。更何况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顾全师兄弟情分便能说的,接触军国重事,还得要有个分寸,王崇仙不是第一个问他而不得的师弟,也不是第一个心生芥蒂的师弟。他轻轻一叹,道:“天下间何时方能处处升平,百姓何时能安详太平,战争太无道了、太残酷了!”
王崇仙酸酸地笑道:“如今天下纷纷乱世,正是我辈大有用武之地佳时,师兄跟随恩师历练于朝廷中枢重事,自然是前途无量,他日做个执政,为人臣之首未尝不可知,何故做此小女儿装?”
李墨涵在城垛边停住脚步,回过身来诧异地盯着王崇仙,道:“亦凡太不厚道,为兄一介书生,本就是留恋世间美物,只是有幸在恩师左右侍奉,不过是个政务公牍的机宜文字而已,何来前途无量。倒是亦凡才思敏捷,抱负远大,他日代天子牧守地方数年,或可入馆阁为天子侍从,堪称前途无量。”
王崇仙没想到李墨涵会这样说话,他本想酸酸李墨涵,不想反被李墨涵不温不火地将了一军,甚感没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亦凡跟随恩师多年,所习学问无不是恩师所授,恩师的抱负定然会知之一二?”李墨涵见王崇仙眉头微动、欲言又止的模样,才道:“这是封子初他们创功业之时,大战之后,才是亦凡用武之地。”
王崇仙不以为然地嘿嘿一笑,当他的目光接触李墨涵时,感到这位师兄真的不似从前温文尔雅,甚至可以说是迂腐夫子的师兄了,兄弟们之间早年的那份情意,在这些年不断入仕后变的越来越微妙。
同样,李墨涵亦是颇有同感,他与兄弟们之间言谈中多了几分顾虑,尽管其中主要是牵连到军国重事,但毕竟生疏了许多,有些事情考虑的也多了些。
“无论如何,你我要奋力守城,为恩师分忧。”李墨涵语重心长地道,把话题重新转到下蔡。
王崇仙缓缓点头道:“师兄说的是,你我于公于私都应竭力朝廷守土!”
第十一章
两日后,下蔡北城楼上,王泽站在城楼木栏后观望城外,远处由二万余金军骑兵组成气势磅礴的军阵。
两万余马军组成的疏阵绵延曲长,气势相当摄人心魄,饶是站在城头上,亦不免暗自惊秫不已,城上宋军将吏大多面色惨白,有些人握着器械的手不住发抖。只有做为参加过北方抗金的中军卫卒心里有数,还能坦然面对金军逼人的气势,因为他们看到这支马军看似强大,却缺乏最基本的攻城器械,与伴随作战可以充当步兵的阿里喜。身处大宋腹地,面对城中上万守军,便就是金军数万马军,也只能望城兴叹,用骑兵攻城,只要金军将帅不犯傻,这些身经百战的中军卫卒压根就不相信,所以他们就没把庞大的金军马队当回事。
“临战不可窃窃私语——”新任中军卫队的部将王复,低声怒叱一旁小声谈论的中军卫卒。
王泽闻声转首,见近处两名卫士脸色毫不慌张,不禁大为奇怪。数万金军骑兵在城外列队,单凭这份杀气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按常理这二人纵然是老兵,亦不会不露出怯意。于是道:“你们二位上前问话。”
王泽语气客讨,完全不似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口吻,其中有几分客气。
李墨涵与李长秋与王泽长期相处,自然知道王泽的脾气,换作旁人必然会诧异王泽用这么客气的口气招呼两名军卒,他们却全然不以为意,这些卫士除了部分从殿前司调拨,其他的主要是当年由勤王大军中拔隶的精锐,问话当然要温雅许多。
两名卫士虽是原从部属,但毕竟是王泽第一次召唤他们问话,都有些心下惶惶,二人小心翼翼地来到王泽身边,不敢说话。这个时候,主帅传话军卒,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何况他二人私下窃窃私语,这可是犯了军规的,旁边一些人也为他们捏了把汗。
王泽温声笑道:“莫要惊慌,本相是要问你二人,面对金人数万马军,为何神色坦然毫不畏惧,竟在悄悄谈论何事?”但见两人惊慌不能答,他又望着右首身材高大的卫士,道:“不妨事,这位壮士说来听听。”
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军卒之间私语,按照军法最轻也是二十杀威棒,不想王泽竟然和颜悦色,令他们颇感意外,那名卫士壮了壮胆子,小心翼翼地道:“小人回相公话,方才小人正暗中谈论金人能否攻城之事,不想却惊扰了相公经略大事,还望相公恕罪。”
王泽见这名卫士谈吐间像是读过书之人,而且说及到金军能否攻城,不禁大感兴趣。问道:“看壮士像是读过书之人,不知如何称呼?”
卫士道:“小人姓秦名用,河北洺州人,在家读过几年书,只因喜好武艺,靖康年间从军,自河津便随相公勤王至今,侥幸被选为相公的散班卫卒。”
“原来如此,方才你说金军是否能攻城,这是何故?”王泽眼前闪过河津那一夜的惊险,遽然泛起对折彦质的那点愧疚。
“相公,小人以为金人远来在城外耀武扬威,其实色厉内荏,断不敢大举攻城,更不敢长久围困下蔡。”在王泽等人惊异之时,秦用又道:“小人数度与金人接战,凡是和金军实实在在打过几次的弟兄都明白,金人长于野战拙于攻城。且看城外这帮厮鸟倒是有几分气势,但没有跟随阿里喜与步军辎重,就凭他们也就是在城外放两天箭、吆喝两句罢了。”
李长秋与李墨涵等人暗叫惭愧,这么简单的军事常识,连一名军卒都能看出来,他们这些自诩‘佐天子治天下’的士人,竟然没有察觉,脸色变的不太好看。
王复乃是武举新近军将,没有临阵经验,心下暗道:‘怪不得不少中军卫卒毫无惧色,原来是这样。’
“兀术真是欺人太甚。”王泽恍然大悟,立即想到金军无法攻城,定然不会长久围城,完颜宗弼在宿州转向,没有进军濠州而是直奔寿春,看来他压根就没有南下的打算。当下远眺金军,希望找出金军军阵中的中军所在,令他失望的是,金军的疏阵完全掩盖了主帅的位置,让他寻找不到完颜宗弼倒是在何处。
王泽回首看着秦用,猛然道出一句令在场众人,大为惊讶又颇是艳羡的话来:“秦壮士道破金人企图,此亦是大功,酌进陪戎副尉,若是壮士愿意,可为本相亲随护卫。”
秦用毫无思想准备,被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给惊呆了,愣愣地看着王泽。好半天回过神来,才在周围军卒艳羡的目光中下拜,中气十足地朗声道:“小人愿誓死护卫相公。”
王泽风淡云轻地笑道:“起来吧。”
当秦用二人退到一旁,在王泽身边侍立的李长秋轻声道:“金人势大,军卒之言未可轻信。”
“中军卫卒多是身经百战之士,观言有理有据,万不可轻视!”王泽淡淡地看了眼李长秋,尽管李长秋谋略见识过人,但在战场之上,还是要多听听有实战经验军人的意见为好。
“相公明鉴,学生孟浪了!”李长秋见王泽态度坚定,也不愿多说,但他心中却不以为然。
正在城头说话当口,金军军阵中驰出一名军将,很快到了城下,城头中军卫卒善射者纷纷张弓搭箭,欲将这名金军军将射杀城下,但摄于军令森严,他们无令不敢随意射杀。
这名金军军将并不停留,转马间向城头射入一箭后,立即调转马头驰回本阵,宋军很快将箭从木窗上拔下呈上。
王泽接过这支羽箭,拿下上面的书信,稍稍看后将书信递给李长秋,淡淡地笑道:“兀术倒是有心之人。”
李长秋接过看时,怪异地抬首盯着王泽,惊愕地道:“兀术约相公城外叙旧。”
“恩师万万不可!”李墨涵闻声惊道:“金人反复无常,分明是激将法引恩师出城。”
李长秋冷笑道:“请君入瓯,亏得这帮鞑虏能想得出来,可惜用的不是地方。”
王泽暗道:‘看来金峰不会无缘无故不趋江宁,而转道寿春,他必然有事。’当下环顾众人,说道:“既然是兀术相约,也算是老友,不去岂不拂了人家面子。”
李长秋与李墨涵二人同时变色,李长秋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王泽会做出如此疯狂的决定。几乎是失声道:“相公万万不可,岂能有明知是圈套而入之理。”
李墨涵又高声道:“恩师乃朝廷重臣,维系沿河全局,怎能以身试险,此事断不可行。”
王泽摇了摇头,微笑道:“兀术不同其他粗俗奸诈敌酋,必是诚心相邀。”
李长秋不以为然地说道:“和议不足一年便败盟南侵,兀术更是担当方面大帅,深入腹地抄掠,此等人物,是能诚心以待?恐朝廷诸公有另论,学生但请相公三思,坚守城池才是上策。”
李墨涵隐隐明白王泽为何决然赴约,但是他对金人的强烈不信任感,使他感到不能赴约。这是他与李长秋不同的地方,他关心的是王泽的安危,而李长秋关心的是王泽赴约会,在朝廷内部产生何种不利的影响。
“你二人不明白兀术其人。”王泽感慨地道:“一个左都监是不可能对金国皇帝有多大影响力,南侵是金国国策,做为金军大将,兀术奋力征战无可厚非,其孤军深入大宋江淮腹地的这份胆识谋略,也应让朝廷将帅们为之汗颜。兀术的文才北国亦是无人可及,其向慕汉化,与本相意味相投,虽是两国交战,然友人之见叙旧却是另外一回事。”
李长秋感到不能理解,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倒是李墨涵受教于王泽,较能理解王泽的心意,却仍然担心金人使诈,道:“恩师高见,只是弟子以为恩师出城赴约多有不妥,还请恩师收回成命。”
王泽望着城外金军,缓缓地说道:“文渊不必再说,为师心意已决。”
李长秋见王泽如此坚决,于是道:“既然相公赴约,不能不做万全准备。”
王泽赞许地望了一眼李长秋道:“尚卿之言,正合我意。”说罢又对王复道:“选派两名使臣去金军阵前传本相话,本相如期赴约,金军马队后退十里,各引护卫甲士百人,距城门千步外本相设酒相侯。”
王泽如在汴京时一样,在两国交战,双方剑拔弩张之际,还是不敢过分相信完颜宗弼。小心使得万年船,谨慎一些没有坏处。金军退后三里,各引甲士百人,即便是金军突然发难,这百名将吏也能抵挡一阵,保证他脱身回城,这点小九九还是不可或缺的。
“弟子随恩师前往。”李墨涵见王泽不可阻拦,只好退而求其次,愿随侍在王泽身侧。
“你与尚卿留在城中,断不可轻出。”
李长秋感怀王泽所为,敬叹道:“相公豁达,学生谨祝相公好归!”
第十二章
城外,由宋金两军将吏相对侍立二百余步,王泽与完颜宗弼席地坐于毡毯上,中间的地上放了一块木板,木板上有一壶酒,两个杯子。
“王泽,你好不小气,我这大老远的来看望老朋友,你就在城外用一壶水酒来打发我吗?太不仗义、太不仗义了!”完颜宗弼望着王泽,脸上露出怪怪的笑容。
王泽拿起酒壶斟上两杯酒,切着牙笑道:“你老兄可真看得起我,这大老远的带了这么多礼物,不请你喝杯水酒,那也太不像话了。”
完颜宗弼拿起酒杯,把玩着杯子,看着里面的水酒,饶有意味地道:“我的十万大军,你就是想收下,也没这个胃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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