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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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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曲子,好曲子,文行首的才艺更好。”秦桧一双细眼笑的迷成一条线。

“秦大人过誉了,妾身可不敢当。”文细君俏丽的脸蛋如花般地笑展,那双妩媚的眸子尽是落在王泽身上。

北湖临近江宁县城城垣,行朝在城外筑成一个北连城垣、南临湖堤的屯城,驻扎殿前司禁军,城内修建几处皇家别院,其余都是府库所在。城外湖边则是一片繁华的市镇,酒楼林立,商贩云集。

其中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当属‘文楼’,老板就是文细君,文楼虽然属文细君的资产,但乃是由王泽出资所建,当然这件事朝野无人知晓,就是连秦桧等人也不曾知道,只知道‘文楼’的老板乃是当年出身樊楼的文细君。楼中歌姬、酒女的规矩是卖艺不卖身,姑娘们侍候客人全凭心境,多以读书人侍之,一般凡夫俗子很难得到姑娘们的青眯。

仅仅不到两年,文楼的艳名传遍整个江右,宛然东南第一楼,王公贵族、文人雅客游历玄武湖必到文楼。

王泽请郡已经得到准许,翰林学士、提领支卖司、持节权南海诸国宣慰使、提举江浙路转运常平事、权知杭州军州事。他已经无心过问被封为福国长公主赵多福的事情,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况且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自己的怀疑错了。

临行前,秦桧约范宗尹、蔡绛二人在‘文楼’内最豪华的‘玄武风澜’设宴为王泽饯行,这是酒楼后院有独立院落清雅幽静的白墙青瓦小楼,酒楼内仅有五处,以‘玄武风澜’最为豪华。寻常客人是进不了的,而今日由于王泽等人的到来,楼中歌姬纷纷被暂时请出,非听呼唤不得擅入,这里的招待当然是由文细君亲自上阵。

秦桧、范宗尹与蔡绛的心情颇佳,个个眉开眼笑,就在几天内,秦桧罢右丞除尚书左丞,范宗尹任御史中丞,蔡绛升徽猷阁直学士、知制诰,大好的前程焉能没有好心情。

文细君款款起身,轻迈莲步走到王泽身侧,为王他端上一杯酒,那双如水流波的眸子洒在他的脸颊上,含情脉脉地柔声道:“相公即将远行,妾身敬上水酒一杯,望相公一路平安。”

王泽接过杯子,含笑道:“细君美意,当细细领会。”这句暧昧的话说吧,昂首将酒一饮而尽。

文细君又斟上一杯端起道:“这一杯愿相公万事顺意,为一方生民造福。”

王泽斜眼凝视这文细君,笑道:“这句话说的好、说的好,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大葱。”

“相公言语不雅,却又不无道理,民纳钱粮与天子,天子设百官抚民,官不为民,要官何用?”文细君说话间,看也不看秦桧等人稍有些尴尬的脸色,又斟满一杯端起,俏脸飞上一抹淡淡的红晕,低声道:“这一杯是妾身祝相公早日重返朝廷。”

王泽切齿暧昧地一笑,点头道:“多谢细君美意,这一杯的确应当满饮。”

文细君经过多年历练,早已是八面玲珑,当王泽饮下酒后,她明白是自己稍事回避的时候了,道:“相公,妾身暂避更衣,请各位慢用。”

王泽没有做声,只是含笑颔首,秦桧却嬉笑道:“行首,稍停便来。”

“敢不从命。”文细君向四人行了个万福后这才下去。

当文细君走后,秦桧才笑着对王泽说道:“德涵将文行首请到江宁,却又为何要放回江湖?”言下之意,王泽为何不将这绝代佳人收为己用,反倒是给文细君以自由。

王泽淡淡一笑道:“非细君,何以繁华行在肆业。”

在众人的笑声中,王泽心下暗自感叹,自从他将文细君收入府中让她与林月姐二人做伴,倒还是和谐相处多时,多年来王泽对待文细君一直若即若离,虽然颇为宠爱但却一直没有于她个交代。

文细君不知怎样想的,提出外出居住并要求经营一间酒楼,王泽思虑再三认为以文细君的条件,可以对江宁的繁荣做出一定的贡献。于是在开通玄武湖的同时,暗中筹建一座华美壮丽的酒楼,将产业至于文细君名下,也算是了了自己对文细君的愧疚之情,当然他把林月姐与文细君分开,也是有方便自己的目的,正所谓鱼与熊掌兼得。

岂料文细君却向王泽展示了她在经营方面的才华,不到两年‘文楼’成为江宁最负盛名的酒楼,间接的刺激酒楼肆业的竞争发展。

“言归正传、言归正传。”秦桧止住笑容,正色道:“当日没有想到德涵突然请郡,老兄实是惊愕万分,实不明德涵为何要在大有为时请郡。”

范宗尹、蔡绛二人的目光同时射向王泽。

“不得已而为之!”王泽并没有说明自己请郡的原因,他眼根不相信秦桧能领悟不了自己的目的,淡淡地道:“小弟此番出知杭州,朝中之事还得仰仗会之兄与觉民、文锦。”

蔡绛关切地道:“德涵兄这一去数年,不知对小弟还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王泽说着面色转为庄肃,沉声道:“朝廷中还望三位同协连力,共同辅佐太后、官家,把握好新政尺度。”

范宗尹神色间闪过一丝复杂的苦笑,在他被任命为御史中丞时候,他并没有为担任这一距执政仅仅一步之遥的要职,而感到特别兴奋。不过王泽的请郡目的何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也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他介意的是他做为王泽一系的大臣,竟然事先没有得到王泽哪怕是稍许的暗示,这无疑是表明他还没有进入王泽一派真正的核心。

王泽却对此行后,朝中政局抱有乐观态度,昨日就在昨日,李长秋由尚书右司调任枢密院机速司同知机速司事,王崇仙由下蔡调回京城任秘书省正字,这两个不太显眼的任命,足以证明朱影维护王泽外任后,保持他在朝中影响的决心。

自战后,王泽所议兵部职方司转变职事,刑部设都巡检司,分别主管治安与反金国间谍和主持对外刺探情报,枢密院成立机速司,负责综合处理这些情报。在朱影的大力支持下终于通过。

在对金、夏的用间、反间、情报收集方面取得不小的成效,连江浙路支卖局回易弊案也是兵部职方司破获。孙傅、李纲等宰执大臣对此由默认到赞许,由冷眼旁观到大力支持,范宗尹甚至提议在州县设立巡检司代替现有衙役、厢军,只是有些太惊世骇俗,牵扯到禁军边帅差遣,没有得到宰执的认可。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三个职事衙门在宰执大臣心目中的地位,朱影以李长秋入枢密院,以枢密副承旨,同知机速司,王崇仙任秘书省正字,显然是在中下层要害衙门安置王泽的亲信,当然她也同时任命了不少其它出身官吏。

“德涵尽管宽心。”秦桧斜了眼王泽,他此时心中意气豪发,尚书左丞,离尚书左右仆射、中书、门下侍郎只有一步之遥。王泽请郡后,意图很明显,外朝事务将由他秦桧成为王泽朝廷中的代言人,实施王泽提陈的新政。

他并不担心军制与括海的阻力,面对金人压力,军制改革势在必行,括海贸易、士大夫所不屑为之,但毕竟是解决财政困窘的最佳途径,并且有很大一部分人的或明或暗支持,而且官方甚至采取默许、鼓励的态度,王泽的请郡无不为此。

至于第三步,已经不在秦桧目前考虑范围,也超出了他的能力与胆识。他最关心的就是在王泽与李纲同时离朝的大好时机,如何协助朱影漂亮的做好这两件改制,这是关乎到他日后大好前程的关键所在。

第七章

范宗尹端杯洒洒笑道:“今日为德涵送行,须得尽欢而散,来、来、来,满饮此杯为德涵壮行。”

“反正今日会之兄请客,小弟也不客气,就请文姑娘拣最好的姑娘上来,为各位兄长唱几曲。”蔡绛脸色一本正经,口气中却是在戏虐秦桧。

“对、对、对,今日不谈它事,只为德涵壮行、只为德涵壮行。”秦桧的笑更加浓郁,对他来说,这场东道做的也算挺值得的,蔡绛的戏虐不过是朋友之间的玩耍而已。

文楼正楼二楼的雅座内,三名青年正在一张摆满酒菜的方桌边吃酒,这与后院、中院分桌而食的院阁不同,这里招待的是出钱不多的文人、或是各地入京商旅,其中味道要比后面低了许多,但就是这样也还是场场爆满,招待应接不暇。

“……彬甫兄由仁寿初到行在实有所不知,这文楼三进,此间曰‘汇贤楼’专门招待南来北往的士子、豪商,二进十八馆非是王公贵族、豪商大贾或有功名之士人不能入,三进临湖五楼,以‘玄武风澜’为最,非凡品可入,入者多是当朝重臣或是一方大家。原本弟欲请兄入二进十八馆,却不想未能定上,惭愧、惭愧,望兄见谅。”一位身穿青色长衫、面色漆黑、身材微胖、年约二十余的青年满脸歉意地向贵宾坐一位身穿素白儒衫,年纪与其相仿、眉目清秀的青年道歉。

黑胖青年叫吴宣臣,乃是新任枢密副使吴敏族侄,其家原本乃乡中农桑大户,近几年,其父在扬州经营商行,又添了数艘海船,一趟出海归来,获利颇丰,家道富足、被列入杭州豪贾之列,但他通过吴敏的关系,做为官宦子弟攻读于国子监上舍。而那名被称为文善的白衣青年看似斯文儒生,其桌前却放了一柄绿鞘长剑。

另外在座相陪年纪稍长的文士笑道:“季叔客套了,能入汇贤楼雅座,得巧巧姑娘一曲,足矣,彬甫又非外人,何故过谦。”

白衣青年浅浅笑道:“季叔不必客气,小弟初到江宁,确不知‘文楼’竟然如此繁盛,把客人分为三六九等,入季叔这般宰相族中公子竟不得入五楼。”

吴宣臣黑脸微红,白衣青年暗含讽刺虽不是说他,却也够他难堪,不禁尴尬地笑道:“让彬甫见笑了,直翁兄方才所言不差,文楼乃当年汴京名媛文细君文大家所开,楼中歌姬无一不是南北千里挑一的佳丽,平日里心高气傲,只有入眼的文人雅士方才倾心相伴,豪商巨富哪怕是出手阔绰,也不一定能一亲芳泽,能入五楼者无不是当今闻名海内的俊杰之士。”

白衣青年毫不在意地洒笑道:“樊楼文细君,好大的来头,竟比当年宣和年间汴梁五大行首还要清高。”

吴宣臣摇了摇头,抿了口酒道:“这文细君来头可不小,非寻常行中人可比,直翁兄久住江宁,可与彬甫说说。”

如果王泽在此,也定当大吃一惊,在座的除了吴宣臣名不见经外,白衣青年乃仁寿县人氏虞允文,年长些的也是在王泽前世大名鼎鼎的执政相公史浩。

却见史浩浅浅笑道:“季叔曾在汴京,知之详也,何来取笑老兄。”

吴宣臣眉头一挑,这才颇为自得地道:“当年汴梁五大楼,以樊楼名气更盛,樊楼名妓中以李师师为行首,其下便是这位三位行中清高的姑娘,文大家当数其中一位,靖康二年朝廷南迁,文大家幸得王相公携之南下,两年前才开办文楼,定下楼中许多规矩,原以为有违待客之道,却不想文人雅士、南北客商竟然趋之若鸿。”

虞允文眉头微蹙露,闪出些许失望,道:“王相公亦好此间风情?”。

“这倒不是。”吴宣臣笑道:“文细君与樊楼另一位大家柳慧如交往密切,而当年王相公与柳大家雅善,这在士林中传为美谈,相信二位兄长不会没有说过。汴梁城破时,柳大家怒叱鞑虏不屈被害,南迁时王相公顾旧情,樊楼歌姬凡愿南下者一概随之南下,文楼中便有不下数位当年樊楼的头牌歌姬。”

“有樊楼佳丽调教出的江南歌姬,文细君这般大家,连知制诰蔡大人的夫人亦是出身樊楼,这文楼艳冠江宁自是不在话下!”史浩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

“原来是如此、原来是如此”虞允文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地重复两句话。

“蔡夫人在蔡大人危难之时,孤身相伴,卖艺赡养蔡大人,此情此义非同寻常,古之烈女亦不过如此,直翁兄太不厚道了。”吴宣臣白了史浩一眼,感情他对蔡绛心存好感,蔡、吴两家又有姻亲,他对史浩讽刺蔡绛纳歌姬为正室夫人的话,感到不太满意。

“时值世风日下,士大夫不是碌碌无为便是卖主求荣,难得几位青楼出身的歌姬也如此节烈,这位蔡夫人虽出身微贱,却也当得诰命之德,真是愧煞我等读书人。”虞允文仰首叹息,感慨良多。

史浩与吴宣臣交情甚厚,知其为人,对他的反驳并不以为意,转而言其它道:“彬甫此番来行在是否志在来年贡举?”

虞允文叹道:“弟以父任入官,实不堪与士人同列,此番得家大人应允,辞官入京,正有问鼎明年贡举之意。”

“彬甫志向非兄所及。”史浩忍不住赞叹。

虞允文淡淡地道:“弟初到行在却风闻宣抚宗相公病故,朝廷中李相公、王相公二位执政要离开朝廷,不知属实否?”

“全然如是,宗大人病故,由李相公权四路宣抚使,王相公出知杭州,小弟叔大人复枢密副使,右丞秦大人除尚书左丞……”吴宣臣乃宰相家人,朝廷内幕知道的不少,此时为了卖弄,把他知道的如数家珍地道了一遍。

“原来如此,果非空穴来风。”虞允文点了点头。

“宰执外任,朝廷没有什么可掩饰,只是王相公出知杭州,小弟要紧随其后。”吴宣臣砸了砸嘴,目光中透出炙热的笑意。

“季叔不说,愚兄倒是忘了。”史浩笑眯眯地看着吴宣臣道:“感情季叔不屑东华门披红,是要扬帆出海,博万里海疆,取陶朱之富。”

吴宣臣黑脸涨的通红,好在看不太出来,他瞪了史浩一眼,不服地道:“直翁兄莫要取笑小弟,小弟自知才疏学浅,六经、论语无一贯通,科举前途渺茫,与其皓首穷经还不如奋手一搏。王相公一向倡导海事,水军船队频频远赴南海,支卖司每每归航无不获利巨万。小弟家中虽不如杭州、温州几家大户,却也有几艘海船,往来南海,日后也不输于万户侯。”

虞允文浅浅笑道:“季叔好志向,我等却做不来。”

吴宣臣得虞允文中允,兴奋地道:“王相公重视海事,设立水军讲武堂,日后南海正是我辈用武之地,彬甫,彬甫文武双全何不投身水军,抚慰南海万国,也可建功立业。”

虞允文稍稍愕然,旋即淡淡一笑,闭口不答。

史浩却说:“国朝以文治天下,武人只供驱使,以彬甫才学,区区一个进士岂不是手到擒来,奈何与粗人为伍。”

“唉——”吴宣臣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道:“直翁兄差矣,岂不见神佑元年状元公张云仁投笔从戎,于南海踏波而行,屡立奇功,区区数年,已是一方大将,以彬甫兄之才,若投笔从戎,他日功业必不下于张云仁。”

“季叔过讲,张云仁乃当世豪杰,我又岂能与之相提并论。”虞允文谦虚一句。

吴宣臣叹道:“是想神佑恩科,王门十五子同取进士,前科又有数十人登第,而其它各制科亦是成就斐然,早知如此,当年就应托叔大人便利拜在王相公门下,或许小弟早就拿了个进士。”

“天下能人贤士不少,季叔为何这般,难道我等十年寒窗,还比不得王相公座下一名弟子?”史浩不满地道:“王相公门下操百工匠业亦是不少,各人自有天命,名师座下亦不过聊聊数人功成名就,季叔须用心苦读,何愁不能登龙飞榜。”

“嘿嘿……”吴宣臣笑道:“玩笑而已,直翁兄何必当真,以小弟禀性,恐怕此生要无缘琼林,还是绝下念头扬帆出海,取陶朱之福罢了。”

虞允文颔首笑道:“人各有志,季叔有意海疆,他日或可立名异域,或可取个南海博望侯。”

吴宣臣这才大笑道:“南海博望侯诚不敢受,大丈夫相交贵在知心,我等三人非一日之交,王相公启程之日便是我南下之时。小弟在江宁的陋室赠予彬甫兄攻读,他日二位兄长进士及第,若来杭州一游,还是小弟做东,为二位兄长尽献海外奇珍。”说着饮下一杯酒,脸面泛红,一双眼睛更加炯炯有神,接着道:“就看明岁贡举二位兄长登龙飞榜首!”

第八章

史浩笑道:“这个吴季叔,最会拿人取笑。”随即神色黯淡,洒洒地道:“愚兄自幼束发苦读,两场不第,明科若再落榜,也只能求个同进士出身了!”

依循艺祖太宗开科取士定制,天下量无余才,贫贱皆能披红挂紫,殿试不黜人、三科近龙飞榜而不登者,特除同进士出身,史浩所叹再不中举,被朝廷恩旨赐同进士,对心高气傲的他而言,是极为羞耻的事情。

“以兄大才,何出这等丧志气言语。”吴宣臣斜眼看着史浩,真诚地笑道:“明岁兄必然高中,小弟恭候兄东华门外披红,到时候兄断不可吝啬一杯水酒。”

史浩向吴宣臣报以感激的目光,他以筷击碗,轻轻地唱:“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柳永的这曲《鹤冲天》,大宋读书人无人不知,落榜的举子多到青楼楚馆中听这首曲子,以解名落孙山苦闷,史浩十余岁便参加贡举,两试不第,又不屑三试后恩赏的同进士出身,心中苦闷之际,想到来年贡举还是未知,禁不住自唱解嘲去闷。

“公子何须为龙凤榜事烦扰,明岁大考怎不知金榜题名,东华门披红挂彩。”一名身穿绿衣、生的国色天香的少女抱着琵琶推门而入,向三人万福后道:“绿衣见过三位公子。”

“原来是绿衣姑娘,何须如此多礼。”吴宣臣笑眯眯地起身,眼看着就要上前伸手搀扶。

“谢吴公子——”那名叫绿衣的歌姬,轻盈又不失得体地闪过伸来的大手,大大方方地在琴座旁坐下。

“姑娘今日可为咱们准备了什么曲子?”吴宣臣扑了个空,尴尬地笑了笑,一双眼直直地盯着绿衣那张俏丽的鹅脸,坏坏地笑道。

“文楼多唱王词,不知吴公子与二位公子愿选否?”

“姑娘就来一段柳三变的长亭曼吧!”史浩气色有些不佳,言语间有点生硬。

绿衣轻轻地道:“不好、不好,柳三变乃白衣卿相,词间委婉出世。看三位公子都是满腹经纶、他岁金榜题名的士子,岂可萧条于萎靡之间。”

倒是绿衣颇会察言观色,浅浅一句话不仅令史浩、吴宣臣精神一振,就是虞允文也不由地暗自点头称是。

虞允文眉头一仰,朗声道道:“那姑娘就唱几曲王词吧!”

吴宣臣懵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唉——方才小厮说绿衣姑娘不是在五楼待客嘛,怎生这会又回到汇贤楼上?”

绿衣抿嘴笑道:“吴公子有所不知,王相公请郡杭州,今日秦相公、范大人、蔡大人在‘玄武风澜’设宴为王相公饯行。”旋即又有些酸溜溜地道:“王相公来此,自有文姐姐亲自相陪,奴家哪里有幸为王相公、秦相公侍酒。”

“王相公在此?”吴宣臣一怔,旋即释然道:“文行首乃是江宁佳丽中,王相公唯一的红粉知己,当然要常来文楼。”

虞允文似乎有些触动地道:“王相公常来此处?”

“不错,可惜王相公已经极少写词,近两年连文姐姐亦得不多,奴家自是无福得到。”绿衣悠悠叹息,那双如水微澜般地眸子中,闪烁这一抹淡淡的失落,细声道:“奴家便为三位公子弹奏一曲采桑子、书博山道中壁,这是王相公的新作。”

绿衣抚素指、轻探金旋,一曲玄音:“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好一个少年不识愁滋味,而今识尽愁滋味。”虞允文拍掌道:“词妙——姑娘唱的更妙!”

“谢公子夸赞。”绿衣轻启朱唇,嫣然一笑,那双眸子勾着虞允文的双目,柔声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玄武风澜’内十余名舞姬载歌载舞,尽情施展才艺,域外檀香升起袅袅轻烟,映托着她们的轻歌曼舞,轻纱飞舞、高鬓彩萜,看的王泽等人醉眼迷离,连声叫妙。

“这不是李易安的佳作吗?”王泽心中一动,几年来他几乎忘了这个时代的这位文学大家,懵然想起,却不知李清照身在何处,失之交臂,暗叹可惜。

“此为赵明诚在世时其妻李清照所做。”蔡绛有些心不在焉地道:“德涵没有听过?”

王泽‘啊’了一声,尴尬地笑道:“孤陋寡闻,贻笑大方。”随即又道:“早年久仰李清照才华,无缘相会,匆匆数年间亦不知这位大家身居何处?”

王泽说的是实话,这些年来他精力放在国事上,非与国事有关极少涉足,早已将一些对于政局来说无关紧要的人或事抛在脑后。

“赵明诚自从青州弃官南下,本有罪责,但孙相公、唐相公认为他颇有才华,又是前朝宰相赵相公的衙内,故而重新以北方流散官员明目,任用其为知蔡州军州事。不想金耶律马五兵临蔡州,赵明诚弃城而循,神佑三年蒙孙相公诏谕行在,另行委任,不想他半途病故。李易安前些年倒在行在,去年南下杭州,或许德涵在杭州能有缘相遇。”蔡绛知江宁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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