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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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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泽心中暗骂:‘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顽固到底得家伙。’于是正色道:“若贵县应允,本官遣发将吏封仓,大家一行实地验看岂不是好。”

‘好毒啊!’在场官员几乎同时被王泽逼的要跳了起来,话可以说、账目可以造,仓库里的粮米却无法造假,一旦启库将真相大白,成为回易案后另一大案。他们可以肯定,王泽既然敢这么说,那一定是掌握了全面的情况,毕竟江浙路官僚并非铁板一块。

王长龄虽然为官清廉,但他身为通判,可一旦有事,他也脱不了干系,闻得王泽封仓,心下泛起一股复杂的滋味。

正当众人惊悸之时,王泽脸色一变,恢复了进入公厅时温和得笑容,温声道:“本官也知诸位大人动用常平亦是公心使然,杭州地面未曾有大的灾荒,全赖诸公之力。无奈朝廷用度颇大,江浙路关乎国家根本,本官不得不谨慎处之……”王泽在江浙路上加重了口气,言下之意此乃朝廷大计,并非专对杭州官吏找晦气。他接着正色道:“不过,常平乃国家根本,无论如何须得储备三年可支之粮,日后断不可动用常平借贷,违者将严惩不贷。”

尽管王泽后面一句语气严厉,甚至有威胁的意思,可以说断了一些人大好的财路,但他言下是不准备再追究此事,众人听了算是稍稍松了口气。毕竟要是在常平仓上较起真来,在座的大多数恐怕是要倒霉。王长龄虽然对王泽的姑息做法有些不满,但还是挺佩服他处事的手段,一旦追究起来那将不仅是面对杭州或是江浙的守臣,诸司,而是面对天下的既得利益者,一系列连锁反应,势必引起各地得抵触。即便是王泽拥有巨大的政治优势,面对这种公开的反对或是消极的抵制,都将是一败涂地。稍稍变通既往不咎,尽量挽回损失,以此为要挟驱使下官,手法不可谓不高明,他相信王泽还会有后话。

王泽似乎不需要得到众人的答复,继续道:“朝廷多事之秋,天灾不断,民生疾苦,日后当减轻农户负担,鼓励其边农边工,毕竟生民仅仅靠那几亩地,只能勉强维持温饱。本官召集各位前来是为杭州地面盐场、矿山、茶场、工坊、商行事宜,如何合理调度民间闲散劳力,使之与农桑稼作既不冲突又可相互调剂,在最佳使用民力上,最大限度地增加民间财力与朝廷税收。诸位大人俱为贡举、上舍出身,理政多年,必有良法,不妨实言相告,共同商讨。”

话音方落,在场众人除王咏翎与曾言二人外,其余人众莫不是一脸惊讶或是满头雾水。

王长龄禁不住暗自摇头,叹道:‘用心良苦,然说来说去不过为言利而已!’

“哈哈……”王泽以少有的兴奋与李墨涵、聂诺谈了半个多时辰,今日他非常畅快,话也尤其得多。

“……非常之事用非方手段,这帮大老爷们,平日里天高皇帝远,动不动就联合构陷上官,以至于刘彦游牧杭五年无所作为,这种欺凌上官的恶迹,实是朝廷一大隐疾,不可不除。”

李墨涵浅浅笑道:“今日恩师谈笑间,杭州官吏无不俯首,就是连那位通判大人最后也没了言语,若刘大人在此,必然对恩师心服口服。”

王泽摆了摆手,摇头笑道:“文渊莫要轻视了刘彦游,当时天下大乱,东南系朝廷支撑关键所在,须得求稳,使人快意不得。刘彦游深韵其中厉害,牧守杭州五年无为而治,对于稳定江浙意义非同小可,虽有小渍却无碍大体,这也是为师放心举荐其中书舍人的缘故。”

“弟子愚钝,若非恩师指点,几乎误会了刘大人!”李墨涵忙欠身应诺,态度却是诚恳。

王泽转首对聂诺道:“仲敏,你与你师弟们进行的研究,进行如何了?”

聂诺脸面微红,继而时深深一叹,道:“百余次实验,还是无功,曲师弟的残了一指。”

“慢慢来、慢慢来——莫要急噪,凡事都不可操之过急。尤其化学这门学科,实际操作中极为危险,稍不留神就会出现伤亡,日后要加倍小心,为师宁愿不成亦不愿你们有何闪失。”王泽转而又道:“书院建成后,你们的担子又要加重,不仅要进行研究,更要担负起堂长、助教之任。”

“弟子谨遵恩师差遣。”聂诺得目光中流露出浓郁的笑。

王泽点了点头道:“凤凰山书院要办,就要办成大宋首屈一指的名校,科目分类要细、不要刻意精简,除你等原小学校出世,或是在十四岁之上的师兄弟还是以平辈相称,全部迁入书院。十三岁之下,仍留在小学校,亦可师兄弟称呼。自保育院中孩童入学后,不可你等师兄弟相称,那时你们这些师弟们有人应当在书院中任教了,也应当收取些弟子了。”王泽又看了一眼李墨涵,犹豫半响又道:“文渊公务虽繁重,但督造学院后,还是要就便协助为师管理院务。”

“是——”李墨涵此时还不明白王泽这一犹豫之间说的话,对他身后的影响倒底有多大。

“聘请堂长、助教的帖子发的如何了?”

李墨涵不假思索地道:“目前为止已经全部发出,近途的想必已经到了,远途的月内可到。”

王泽淡淡笑道:“不知能有几人可以屈就!”

“恩师名扬海内,亲自修书、重金聘请,他们焉有不来之理。”

“唉——,读书人自有读书人的骨气,真正的士大夫绝不会为金银、虚名折腰,就是一个使相,有时候也不能令他们折腰!”王泽不置可否地否决李墨涵的话,继而又洒笑道:“为师此番出知地方,江浙地面上的官吏迎来送往,倒是收入颇丰,这笔钱用在书院上倒也问心无愧。记住,不要怕花钱,校舍要古朴不失典雅,要留出扩展的地方。买校田不要与农户斤斤计较、生民不易、合理即可,还有女校一定要取易安居士之意,不可心存怠慢。哦——对了,当然不能忘记把捐钱建校得诸位大名,刻在功德石碑上!”

第五章

李墨涵在办理琐碎事务上是公认的能手,对于王泽颇为唠叨的安排,显然成竹在胸,但见他笑道:“弟子明白,处理完几日来的事务,弟子就全力营建书院,机宜文字暂由秦师弟操劳一阵,也应当让他熟练熟练了。”

王泽意味深长地望了眼李墨涵,淡淡地道:“是应当让子玉独挡一面历练、历练了,记住——要在书院之后,选择一片清净僻静的地方,独立成院,要让仲敏他们能够不受干扰地做实验,还要绝对和前面分开。”

李墨涵颔首笑着道:“要是建造这么诺大的书院,杭州地面官员进献的钱财还是略显不足。”当他看到王泽嘲弄的目光,亦是诙谐地道:“恩师前后消受金、银、礼品可价四、五万贯,建起校舍、购买校田设备倒是绰绰有余,只是聘请名师、运营学院的这笔开销恐怕稍显不足。”

王泽不以为然地道:“真正的名家是不已钱帛、居所所能左右的,自于其它事项倒是再看看吧!”

“恩师教诲的是。”李墨涵又有些戏虐地道:“整个杭州也就是通判大人、余杭曾知县与云鹏三人未曾送礼。”

王泽指着李默涵大笑道:“文渊何时学的如此刁钻尖刻。”

师徒之间一个小小的笑话,却使一旁的聂诺感慨万分,整个杭州未能脱俗的品官,也只有寥寥数人也已而已,他正在凝思间,却听王泽道:“文渊不说,为师倒是忘了余杭的这位曾知县。”

正说着,王安快步进入走到王泽身边递上一张名帖。轻声道:“余杭曾知县与二公子同来,二公子正在厅外侯见。”

王泽呵呵地笑着说道:“还真是巧的紧,说曹操曹操到,让云鹏代我回转迎接曾知县。”

不多会,身穿绿色官服的王咏翎与曾言走入客厅,王咏翎当然的先行弟子礼,再与李墨涵、聂诺相见。曾言在王咏翎后对王泽行下官礼,又和李墨涵见礼,这才在王泽下首坐了下来。

王泽在细阅杭州官吏履历时并没有在意曾言,昨日会见各县知县也没有刻意关注曾言,认为他不过是个出身世家的少年进士,但他与王咏翎同来拜访,看来二人交情不浅,王咏翎相交的人或许有他的独特之处。待打量着曾言的仪态,见他身材修长稍黑,唇上两撇黑须,一身半旧的绿袍,洗的极为干净。坐在那里仪态稳重大方,方才举止之间礼数有加,显示出其出身品官世家所养成的优良教养。只是在其目光中,才能隐隐看出那极力收敛的不安分的欲望。便笑道:“昨日论政,公瑾今来,必可教我。”

“下官不敢——”曾言忙抱拳道:“相公乃当朝执政,誉满天下的大家,下官微末伎俩岂敢在相公面前卖弄。不过下官的确有些想法欲讨相公高见,想相公必能谋善断,下官也好从中有所长进。”

王泽明知这等话不过是乖巧的阿谀奉承,听着却还挺顺耳,当下笑道:“公瑾亦是上舍俊秀,殿试进士及第,所议必是高论,无须谦恭,但说无妨。”

曾言有拱手行礼道:“那就恕下官放肆。”当下清了清嗓子道:“昨日相公召会杭州官吏,言劝颗农桑、扶持小农,扩展水军,经略南海,鼓励海商、扩大贸易。下官有感相公致力国事,力图中兴之念,上欲报效天子,下欲体惜元元。宣和年间由相公首倡支卖局,今以八九年,近年又得相公力主扩展水军,使得大宋前往南海水道畅通无助,支卖局组织海船商队年年获利甚丰。然各路支卖局正因获利颇丰,却造成贪鄙之风日甚,由于其自成体系,地方不能监察,结果却是造成支卖局与地方相互勾结。而相公所持扩展水军,经略南海,本意在于护卫商旅,却是有守臣率兵之嫌……”

王泽本身对支卖司所属各局腐败极为头痛,而经略南海,势必又会使朝中一些大臣,担忧他如靖康年间的掌握兵符之嫌,见他侃侃而谈,无不尽中心思,不禁点头赞许。

曾言得到鼓舞,精神更是振奋,继续朗声道:“整治支卖局弊端,投鼠忌器,有意经略南海,不仅事关体大,更是易为士林所指……下官见识不及相公万一,解决之法相公自然成竹在胸。不过下官昨日至今细细思索,与云鹏讨教后,虽无所成却有一得之愚,故不揣冒昧向相公请教,不知可行否?”

王泽心下倏然,他暗自惊讶曾言能有如此能耐,他不可能彻底揭露支卖司内部许多事情,有些时候还得将事情掩饰起来,免得成为台谏攻击他的借口。而且支卖司所属各局所出弊案往往涉及朝廷大臣,处置起来更加棘手,曾言的一句‘事关体大’更是言未尤尽。

“以曾大人之见,当为何说?”王泽默然不答,向李墨涵看了一眼。李墨涵跟随王泽多年处理政务,对王泽的意图配合默契,代王泽问了这句。

曾言望着王泽道:“下官以为,古人云‘鸟为食死、人为财亡’,其论甚是有理!支卖司各路掌控海事贸易、钱庄借贷,获利极丰,很难有人面对如此巨利尚能持节操,堵——反倒使事情越办越难,及如此不如防之。”

“如何防之?”李墨涵仍不住问了句。

“朝廷有台谏,走马承受、通判,相公不妨请奏朝廷,专设监察御史主持支卖局监察。或是支卖局内设按查提领的监察官吏,不定期巡查,虽不能完全杜绝弊端,却还是可以减轻些许弊端发生。若能设风闻箱,许商户可投书揭发除回易之外弊事,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风闻箱,这岂不是武周所行酷政……何况朝廷已经有等闻鼓院,再设置风闻箱势必增加胥吏,与朝廷节约用度不符。”李墨涵一惊,不禁为之失言。

“此一时彼一时,武周行事为一家之政,而下官设想只为贪墨勒索,其意远矣。”曾言道:“下官所道监察制度乃是致于都堂执政率引之下,非内朝制度,风闻箱采于前制,却又只为职司内监察,非为一人之私而窥众人隐情。”他偷眼看王泽点头表示嘉许后,又道:“扩展水军、经略南海,相公大可不必自持,下官薄见在于沿海商旅泛舟海外多年,早已形成几个固定停靠口岸。相公可遣使者或借或租,无须亲自劳神,必可得之,而后以水军将吏徐徐图之,既能免除朝廷议论,又可神不知鬼不觉之间扩展城寨……至于风闻箱事,不过是由各地监察官吏设置举报渠道,直接火封送御史台,又能增设几个胥吏?”

尽管王泽认为曾言所献策略并没有超越自己所构想的框框,但做为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他的思想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这不能不引起王泽的兴趣。

“支卖司内设立监察,商户担任民间监督,甚好。”王泽当即肯定了曾言的思路,他这些年百般苦思而不得其法的种下民间监督种子,经曾言这么提醒,豁然开朗。由这些财大气粗的商贾监督政务,是一个逐步建立民间议政的良好开端。一步步地来,不仅可以及早发现弊端,而且可以不引起卫道士的关注,等到得到人们的认可后,一切实行起来都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阻力。

得到王泽首肯,曾言显得极为兴奋。道:“下官些许浅见,让相公见笑。”

王泽笑道:“得公瑾一言,本官茅塞顿开,数年犹豫一朝得解。”说着,看了看王咏翎微微点头,脸面上露出嘉许之色。

“抽取海船商税较之支卖局海船自行出海,不可同日而论,可惜支卖局回易案,使得亏空难补,支卖局无钱办货出海。南方重商,为增财赋运作支卖局能有出海之资,公瑾可否教我?”王泽不失时机地试探。

曾言略略迟疑,才徐徐地道:“经济之法非下官所长,不过下官任职地方数年倒颇有些许心得,或许可以为支卖局筹措一二,只是不知相公以为江浙路除海事外以何获利最丰?”

王泽含笑不答,李墨涵却又道:“丝绸、瓷器、香料、盐茶、酒水,无一不获利丰厚。”

曾言道:“丝绸、瓷器、香料、盐茶、酒水又有何种为先。”

“当然是盐茶,次为酒水。”

“正是,自艺祖太宗以来茶、盐向来由官府专卖,而行商购买茶、盐一向受到地方严格的控制,违者处以重刑。若是相公,三个月之内,出售今后三年茶、盐之全部配额,若想购买者,只能用粮食与银钱各半平价来抵换,不算钱塘几处盐场与茶场,单是昌化县紫溪盐场一处,所得粮食,便已相当可观。如此一来外地行商风闻,自然会趋之若鹜,以大批粮食、银钱换得茶引、盐引。而杭州之士绅、商人,哪里又肯让这个机会被外地人独占。如此一来,即解决各县常平亏空,又能得到一笔不小的款项。”

第六章

被李墨涵毫不客气地反驳,使得曾言讨了个好大没趣,脸色变的不太好看,就是连王咏翎也不满地看了李墨涵两眼。

王泽沉吟半响,其间曾言偷看王泽神色,想从他的神情变化间揣摩出点什么,正当他暗自构想之际,却听王泽道:“文渊忧虑不可不防,不过公瑾之策亦是可速成之法,天下事往往不能尽善尽美,有得必有失,致于都堂和台谏——本官自有办法应付,唯一难办的就是通判能不能副署。”

没有杭州通判与江浙路税监的副署,王泽所下发的公文塘报等于一张废纸,提举江浙路税监事务的朝奉郎万洁是秦桧所提携的人,当然不会轻易违逆王泽的意愿。但是,王长龄在众人眼中却是不买王泽帐的人物,尤其是昨日那一幕,曾言是看在眼中的,此时自然体味到王泽话中难办所指何人。但令他犹自惊喜的是,王泽能在他的面前隐讳地说出与王长龄之间存在的矛盾,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认定,或许这是好的开始。他立即把握住时机,进言道:“王通判亦是正直人,此与国于民有利之策,想必不会过于计较。”

王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当然并不是对曾言的断言不放在心上,而是他对王长龄有自己的见解。当下笑道:“但愿如公瑾所料。”继而,又意味深长地望着曾言,温声道:“公瑾果然是干练之才,若能安心在地方历练数年,它日当有大有为时。”

曾言闻言而知雅意,这是在给了他一个许诺,或许是画了一张饼,但天下间哪里有便宜事,下面如何去做还要看他自己的,起身作揖道:“下官谢相公栽培。”

‘此人乃后起俊秀之辈,断不可小视,只可引以为援,断不可交恶。’王泽为处理与曾言的关系下了牋语,转首又对王咏翎道:“仁和乃大县,为师政令能否畅通,全赖云鹏与公瑾二人表率。”

王咏翎起身拜道:“恩施政令乃强国富民之善政,弟子理应供之驱使。”

王泽以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立即拜会了各方面的主事官员,以最大限度地争取他们支持,万洁当然毫不犹豫地签印副署,经略安抚司、提点刑狱司等江浙路长官经他游说表示认可,他们犯不着在这样的事上与王泽为难。独独让李墨涵、王咏翎、曾言大跌眼镜的是,王长龄在王泽与他商谈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明确表示在保留自己意见的条件下同意副署公文。并对王泽说道:“君子成人之美,下官虽对相公争论颇有异议,然以预支盐茶缓解百姓疾苦,补齐常平、此有利于国之举,虽非长久之计,却也可解一时之忧,三年后定要将所出茶场、盐场收归官府,相公应允,下官立即副署。”

就这样在王泽保证如期收归盐场、茶场后,王长龄很快在昭示上盖上通判大印。

仁和县县衙,身穿淡青色湖织长衫,一根青丝带系发的吴宣臣在六七名管事、仆童相随下在县衙大门下了马车。【小说下载网﹕。。】

一名管事持名帖到了大门前递上名帖,对门子道:“有劳差官,请禀报知县相公,国子学生员吴宣臣求见。”

门子乍听国子监生,吃了一惊,身为公门中人门子深知国子学生员乃上舍生,都是阶官在正七品之上、职官在物品之上的高等文官子弟,眼前这位公子必然是朝廷重臣家人,当然不敢怠慢。忙着拱手陪笑道:“小人见过吴公子,公子来的不巧,知县相公正在招呼支卖局提举王大人……”

吴宣臣笑道:“原来王正之也在,那也不须本公子再去支卖局拜会。”

“请公子稍候片刻,小人这就去禀报知县相公。”门子见这位其貌不扬的吴公子,在说道知县与提举支卖局两位地方上炙手可热的人物时,神情淡然轻松,他自然心下嘀咕不敢怠慢,忙告罪入内禀报。

王咏翎看过名帖,听了门子说道后,犹豫地道:“吴三公子,我与他并没有交情。”

王直起身走到王咏翎身边,接过名帖看了看,笑道:“师兄——这位吴三公子却非寻常人物,吴相公族内长房三哥,表字季叔、家资巨万、居国子学四年无成,号称‘扬州浪子’。前段时日还在我那登记造册四艘海船,此必定是为恩师所发以出租盐茶换取钱粮之事而来。”

王咏翎愕然望着王直,诙谐地笑道:“正之对朝中贵戚子弟甚是关注啊!”

“让师兄见笑。”王直摇头道:“小弟关注经济民生,吴三郎家居扬州,虽是书香门第却又是扬州豪商大贾,其经营之道,小弟颇感兴趣,故此借以了解。”言罢又正色道:“当年吴相公与恩师颇能相济,现又任枢密副使,说起来并不是外人。”

“既然如此,那就请吴公子客厅相见。”王咏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吴宣臣被门子引入县衙后院,远远看到王咏翎与王直二人站在门外相侯,忙快步上前拱手作揖道:“小弟扬州吴宣臣,见过二位世兄。”

‘好个机灵人物!’王咏翎与王直同时暗赞,虽吴宣臣只是监生,身份不能与他二人相比,但他却是三朝执政吴敏的侄子,又兼吴家与蔡绛的渊源,二人不能托大,既然吴宣臣以世交礼数相见,二人也以世交礼数还礼将吴宣臣请入客厅奉茶。

“闻季叔正在束发攻读,备考明岁贡举,缘何身在杭州?”茶毕后,王直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冷不防将了吴宣臣一军。

吴宣臣尴尬地干笑两声道:“小弟乃家中不成器的子侄,多年来学业无什长进,只能做些经营糊口罢了,却让世兄见笑了。”

王咏翎与王直相顾一笑,王咏翎温声道:“不知季叔今日到访鄙县有何贵干?”

吴宣臣目光闪亮,口气有些激动地道:“小弟闻得王世叔牧守杭州,奉家大人、叔大人之命前来问安,顺便便带船而来欲出南海,了了生平远行海外的志愿。方才到仁和,便来拜见王世兄,不想二位世兄都在。”

王咏翎含笑点头道:“季叔好志向,好男儿志在四方,踏万里海疆,行方外万国,亦不逊色于东华门外披红游街。”

王直暗骂吴宣臣明明有事前来,却要硬抱粗腿,把吴敏也给捧了出来,但他脸面上却不得不挤出几分微笑,道:“原来新造册的最大船主竟然是季叔,看来我这小小的支卖局可要大收一笔。”

“世兄见笑了,小弟这点微末本事,岂能与二人世兄相提并论。二位都是龙飞榜上上首的俊秀人物,日后封侯拜相亦为不可,小弟书读不成,只得做些商贾勾当,贻笑大方、贻笑大方了!”

王直口气有些戏虐地笑道:“商家勾当?哎——季叔何出此言,国朝并无轻慢商贾之论,如今朝廷正是提倡工商之时,季叔能顺应朝廷,它日名扬海外,又是南海博望侯!”

“世兄过誉、过誉……”

三人东聊西扯谈了半天,一句正题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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