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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亦沾衣-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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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心头地万端猜测,我盯着面前的人,缓缓道:“李将军。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这事荣哥知道吗?”

他面有愧色,点头道:“陛下早已知之,我今次只为向水小姐赔罪。”

这个……要是当初他的人真得了手,岂是现在一句赔罪就能了的,不过我如今可是人在矮檐下呢,何况他又说荣哥已经知道了……我淡笑道:“将军请坐下讲话,如果可以,还请把详情给我讲讲?”

他坐下,沉声道:“想必小姐亦有耳闻。陛下原为圣穆皇后(1)内侄,自幼过嗣给先帝,乾间小儿刘承(2)屠戮郭氏满门,先帝一众子侄均遭不测。侥幸存者只我与当今圣上,我不合听信谗言,动起了妄念,当日先皇病中诏圣上进京,我便知不好,遂派人于陛下进京途中行刺……险些伤及小姐,我这些时日总想寻个由头当面请罪,骨鲠在喉。今日终于得机,”起身又是一礼,“某昔日昏聩无状,做下错事,今已知悔,还请小姐恕罪!!”

赶紧虚搀一把。“将军无须多礼。刚才你说荣哥已经知道了?”哼,荣哥是什么人。要查出来很容易吧。

李重进感慨道:“我自犯下这不赦之罪,日日忐忑,其时陛下已拜开封尹,封晋王,迁居京城,且时常与我在宫中相遇,却从未有一语相诘,仍是旧时兄弟一般,我当日派去地人手全军覆没,也不知是否被擒住了活口,我惴惴多时,寝食难安,偏又不见些微风吹草动,倒让我越发莫不到头脑。那一日终于按捺不住,主动上门打探,这一探不要紧,真把我愧得无地自容!原来我自以为行事干净,其实早被圣上查知端倪,只圣上顾念兄弟之情,并不与我计较罢了!我做下这等无状之事,陛下仍以我为手足兄弟……我惭愧不已,当时就要自刎谢罪,又被陛下拦道欲与我同心协力,共兴天下……我素来只道自家功夫韬略不输人后,那时才知,便是圣上这份胸襟气度,也远非我能企及!我回府便手刃了奸佞小人,而后先帝病榻前让我与陛下行了君臣之礼,定了君臣之分,我更是一心追随陛下,再无二意。”

他长吐口气,继续道:“且说去年,某奉旨兵围寿州,驸马(张永德)见我持久无功,不免暗生疑忌。在奏捷地表章里附入密书,谓为我屯兵城下,恐有贰心。圣上道我绝不至此,特示意我自白,我便单骑诣驸马营,与驸马推心置腹,终于握手言欢。

又一日,巡卒擒到间谍一名,那人呈上蜡丸,竟是一封逆唐的反间书!其中颇多离间之语,诸如周主已起猜疑,别派张永德监守下蔡,以分足下之势,永德密承上旨,闻已腾谤于朝,言足下逗留不进,阴生贰心、以雄猜之主,得媒之言,似漆投胶,如酒下曲,恐寿州未毁一堞,而足下之身家,已先自毁矣云云,我大怒,喝令左右拿住来人,急驰呈蜡书与陛下。后京城来人言道,陛下阅书亦怒,曾有一语我君臣同心一德,岂听旁人诳言!”他虎目圆睁,握拳高声道:“陛下如此信我,我手握重兵,即便有人离间进谗,也从不曾有半分相疑!得主如此,重进岂能相负!!”说到这,忽然大哭!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地人,他不是垂泪,不是哽咽,而是真正地放声大哭!便是女子,如此这样肆意大哭的也不多见,何况是以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标榜的男人!震惊过后,暗自点头,不掩饰,不矫情,当笑则笑,当哭则哭,倒真是位性情中人!

忽又想到,记得史书记载,赵匡胤篡位之初,并非天下归心,在各路起兵的反对势力中,李重进就是一路,只可惜中了赵匡胤的奸计,贻误了与李筠联手的最佳时机,终于被各个击破,最后李重进兵败自焚(李筠也是自焚身亡),以最刚烈的方式报效了荣哥的知遇与信任。

送走了李重进,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第一次认真地考虑,自从被莫名地穿到这个时代,一晃已过了好几年,某个众所周知的历史时间点正在悄无声息地缓缓临近……或许,有没有可能,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影响、改变、阻止某些事情地发生……里幽黑暗晦,我盯着营帐顶棚,思绪忽又飞到了在高平的那个夜晚,那夜也是这样的光线,这样地帐篷,我被丁寻点了穴道,死鱼一样躺着,惴惴不安地揣测着难以预知的未来……

终于有些困了……

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帐外有些许喧哗,低弱的声音淡淡飘进耳中:“启禀陛下……水小姐已然就寝……”

陛下?荣哥!!

猛睁开眼,跳下地,顾不上点灯,顾不上穿鞋,我赤足冲到门口,一挑门帘,正对上门前那人深深的凝视!

依旧是昔时的高大身形,他的脸逆了月光,看不清神情,但一双凤目中波流汹涌,巨浪澎湃地向我淹过来,他低头看着我,眼波逡流于我颊上的每一寸肌肤,细细地把它们一一覆过。

大手伸出,在将将要触到我时,又翻转了,以指背轻轻滑过我的脸庞,他低声道:“瘦了。”

眼泪唰一下流出来!我扑进他怀里……却被突如其来地冰冷刺得一颤。

他一身戎装,铠甲上浸了春寒。

他推开我的身子,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拉进帐篷,帐帘在身后无声落下,切断了月光,他一把扯下身上甲胄丢在旁边,狠狠把我按进怀里。

久违的温暖包裹着我,这个胸膛依然宽厚,无比安全,拥有包容一切委屈与悲伤的力量,任凭它们化为泪水,在他胸前肆意冲刷流淌。

不知这样站了多久,哭了多久,抱了多久,我只觉四肢乏力,只靠在他身上才可以勉强立住。

   就这样抱着吧,闭着眼,不想放手,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震击耳鼓,心情柔缓宁静。

忽然身子一轻,我被他横抱起,惊诧看去,他正抱着我走向……床?!

“诶?你干什么?!”我抓住他地衣襟,困意骤然飞散。

他地脸被幽暗轻掩,神情难辨,只有他声音从胸膛里迸出来,沉沉回荡……

他说“睡觉”。

注释:

(1)圣穆皇后柴氏,后周太祖郭威发妻,柴荣姑母。

(2)后汉隐帝刘承(公元931950年),刘知远次子。在位时沿用后汉高祖年号乾。

胭脂四 第24章 锦帐凝寒觉春浅

睡觉……他说睡觉……

“荣哥哥!!”我扯住他胸前衣襟急道:“过去这些时候,这么久没见你,我确实很想你……”

他勾起嘴角,低低“嗯”了一声,走到床边,俯下身,放我在床上……

“……但我不想和你睡觉!!!!”

抱着我的那双臂膀骤然僵住,弯腰的姿势凝滞了一瞬,在这诡异的停顿里,我屏住呼吸,心跳如鼓,睁大眼睛紧紧盯住他……

   他默默放下我,面无表情,转身出去。

谁来告诉我这时该怎么办??!

要追出去吗?要去安慰他吗?……那也未免太没主见了吧!何况那样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在让步……

可是,我不希望他生气。

忽然发现,在流落江湖的这段时间,我真的经常想起他……一团,好几次都想出去看看,最终还是咬牙忍住。

时间一点点流过。

已是午夜时分,万籁俱寂,春寒沁骨,偶尔有巡营士卒的脚步声传来,整齐而规律。

他大约已经睡了吧,在这军营的某一处,平静或是不开心地进入梦乡。

困意渐渐涌上来,伴随着胡思乱想忐忑不安,我蜷缩着睡去。朦胧中只觉被人轻轻抱起。放平,让我的身体舒展开……猛地惊醒!入目是荣哥近在咫尺的脸,他正俯身望着我,离得这样近。

“啊!”惊叫:“你你……”心腾地提到嗓子眼。

他若无其事地在我身边躺下,拉了一半被子。把他自己盖住,闭上眼,沉沉道:“睡罢。”

怎么成了这种诡异地局面……我僵硬地支着身子,提心吊胆地瞪着面前这个假寐的人。

黑暗模糊了他冷峻的面容,他凤目闭合,沉凝得象座缄默的雕塑。

还好,还好,似乎没有要扑过来的意思……

但压迫感依然强烈……

我一边盯紧他地脸。一边微微移动身体,一点一点退后,向床的另一侧缓缓蹭过去……忽觉身下一空,惊呼还没冲出口,已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捉了过去。

他圈我在怀里,仍是面无表情,眼睛紧闭,可我分明感觉到,在他貌似波平如镜的表情下,隐藏着一副正在放声大笑的嘴脸!

“讨厌!你想笑就笑好了!别忍出内伤!!”

他终于低笑出声。胸膛微震,揽着我的臂膀又紧了紧,他的气息从我鬓边吹过,带起一阵酥痒。。

黑暗中我红了脸。打岔道:“啊,你……身上怎么这么凉……”绷紧身体,努力和他保持一毫米的距离……在我意念中……

凤目张开,“凉么?才刚以冷水沐浴了……”说着他地怀抱迅速热起来,“如此可好?”

汗,也不用专门运功吧……

“不用这样,还是凉点好,降温……”天呐。我在说什么!!

他静静看着我,眼波沉静如海,浮动着一点淡淡的流光,如同月下海面泛起的细浪,他的眼神如此温柔,看得我心里大跳。忙转开视线嗫嚅着:“你鞍马劳顿。明天想必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赶紧休息吧……我也困了。那个,我去别的地方……”挣扎着要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呃,这……套用《西游记》里的名言“好便似蜻蜓撼石柱,怎生摇得半分毫”……

“丫头,你又要逃往何处?”一愣,这话似乎一语双关啊,“我没逃……”他沉沉打断我,“莫要再逃了,我不逼你就是。”诶?他什么意思?啊!他是不是以为,我失踪这么久,是因为上次在符皇后宫里被他们逼的狠了……

“哪儿也不许去,留在我身边,休想再逃。”他目光坚定,那神情分明在说“我意已决”,隐约还透了一丝威胁……我吓一跳,不敢多说激怒他,又不甘心就这样缄口,委屈地嘟起嘴,就见他大手伸出,托着我的头放在他臂上枕好,而后合了双目不再看我。

眨眨眼,就这样睡了?

不过,他刚才似乎说不会逼我?是指……咳,可是把我强按在他怀里睡觉似乎也不是发扬民主的表现吧?

我承认,荣哥是我遇到地人里定力最好的,可即便如此,我依然不敢持续挑战他的忍耐力,如同CrynGame里那句经典台词:这是天性……

越是这种自制力强的人,一旦理智地堤坝崩塌,才最是可怕,那压抑太久的洪流将格外势不可挡……

大约是感觉到我的僵硬,他的手轻抚在我脑后,低声道:“睡罢。”

说的轻松,我睡得着嘛!轻哼一声,“我睡不着

“哦?”凤目微睁,“如何才可睡着?”

“如果我说你不在旁边我才睡得着你会不会生气?”瞟一眼他的脸色,终于还是没气节的加了一句:“我、我习惯一个人睡。”

他温柔微笑,“时候久些便习贯了。”

嗷叫什么回答容哥哥,明天我要回京城去!”

他敛了笑容,深深看着我,我气鼓鼓地和他对视,僵持良久,他好象做了很大让步似的,沉声道:“明日着人再加一张睡榻。”

“为什么不单独给我一个帐篷……”他脸色冷下来,好吧,我记得在高平是有先例地。悔呀做出不情愿的样子,闭上眼,顺便在他臂上挑了个舒服地位置,不再说话。

我知道讨价还价也只能讨到这个程度,这个时代。主将带着女人在军营里是很常见的事,比如后唐庄宗李存勖就有带宠妃随军的习惯,连郭威大叔,他那位董德妃之所以能逃脱乾年间的那场屠戮也是由于随郭威在军中,并未留在京城之故,所以某个封建色彩浓烈地、关于女性与军营地说辞估计对他没什么效果,何况我消失许久,他被吓到。舍不得放我走也是可想而知的。

其实,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地担心,我也很想念他,只不过现在这状况,还是提心吊胆更多些……

我翻个身,背对着他,闷声道:“我睡了,请继续做尊重女性的好男人。”

他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腰上,不说话。他的呼吸悠长均匀,他的心跳平稳有力。似乎有着安神地奇妙功效。我慢慢放松下来,困意终于汹涌难当,迷蒙中,隐约听到一个淡淡的叹息:“磨折人的丫头啊……”

磨折人?是说我吗?我嘟囔着还嘴:还不是你非要和我一起睡……哼……

半夜醒来。诶?!我的头居然枕在他胸前,好吧,这状态已经吓不到我了,但让人魂飞魄散的是,我的手臂和大腿居然正肆无忌惮地缠在他身上!!!紧紧咬住下唇,不让惊叫溢出喉咙,小心翼翼收回手脚,轻轻翻身。往床另一侧蹭蹭。呜呜,太丢人了!原来我的睡相这么差!!原来我的睡品这么糟!!呜呜呜呜挪远些……忽然腰上一紧,我的后背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他箍紧我地腰,声音低沉沉地落在我的发间,“丫头……你休想再逃了……”似清醒。似梦呓。

将近黎明时分才勉强睡去。再醒来时,被角掖得整齐。枕头枕在颈下,身边空无一人。

梳洗了,用过早餐,忽听营外一阵喧哗,而后便是一声号炮响,我问丁寻:“怎么这么乱?出了什么事吗?”我一起床就发现他守在帐外,也不知站了多久,这可怜的人现在是我的近身侍卫,我猜他一定是不情愿地,毕竟跟着荣哥才有上阵厮杀的机会,跟着我,我们都清楚,荣哥会让这种机会小于等于零。

   他耍酷地绷着脸,转身走出营帐,很快回来,言简意赅道:“逆唐前来叫阵,圣上已点齐人马列阵迎敌。”

哦?杀到营前叫阵?我还没见过这种的场面呢!“太好了,咱们去看看!”兴高采烈地往外走,“他们居然还有这个胆子?居然上次没被李重进打怕?”

丁寻跟在我身后,解释道:“圣上曾评许文缜为才疏意广,刚愎自用。他此番不自量力前来踢营,想必是念及我大军远来师疲,意图杀我军一个下马威。”

哦之就是错误估计形势的草包啦,“我听说许文缜和边镐似乎都没什么本事?南唐怎么让这种人做了带兵的主帅?”

“南来降卒言道,许文缜平素刻薄百姓,积财巨万,一半中饱私囊,一半贿赂五鬼(1),所以五鬼在唐主面前盛赞他极会用兵,唐主深信不疑,便把兵权交付与他,他竟直受不辞,至于边镐等人,亦皆轻率寡谋之辈,毫不足用,倒是团练使朱元,圣上道其颇有些武略,可惜屈居小人麾下,事事掣肘。”

我笑,“这许文缜还真是不知死活,没本事还敢领兵,这不是找死嘛!”一路聊着,已近辕门,丁寻拦我道:“陛下请小姐只在这营中行走,切莫出了辕门。”

汗,在这儿我看什么呀!这位置只能看到密密匝匝的人马……的背面!只见旗幡招展,蔽日遮天,周军将士列阵齐整,毫无喧哗,明显军纪严谨,训练有素,只可惜都是背面,而南唐的军马,却是被挡个严严实实。耳听前方传来喊话之声,估计是两军阵前武将正在叫阵,按通常地规律,两边斗几句口。就该单挑了吧,精彩不容错过无视守营将士惊异的眼神,就近跳到一座营帐顶上,哈,视野开阔了。

丁寻也跟着跳上来。不知是要动口还是动手,我赶紧挥开他,“快看前面,你不看会后悔地。”

只见周唐两军已列阵对圆,中间是很宽的一段缓冲地带,供武将单挑厮杀,唐军一将已跃马出列,凤翅兜鍪。火云战铠,胯下一匹枣红马,手提一杆狼牙槊,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周营这边一将提棍杀出,两将通报名姓,二马盘桓,便战在一处。看那周将红里透紫的一张脸,远看也醒目得紧,正是经年不见的赵匡胤。

我不知赵匡胤地马上功夫在周营排行如何。以“摇尾”史书地记载,大约是和李重进、张永德相若,都是第一等的水准吧,看这员唐将战他貌似并不落在下风。应该也是很不错地上将了,我问身边的丁寻,“那边骑红马的是谁?”

丁寻明显比我看得更投入,全然忘了要抓我下去,他眼盯着战场,随口答道:“此人便是唐将朱元。”

哦,就是被许文缜和边镐压制不得志的那位,“他的武艺似乎不错啊?”

“正是。陛下道此人弓马娴熟,颇有武略,唐营众将以此人为佳。”

再看场中,两匹马八个马蹄团团转着,棍槊交击,火花乱溅。两军鼓手催动战鼓。双方士卒齐声呐喊,为自家武将摇旗助阵。

这二人战了半晌。胜败不分,忽见唐军一将拍马杀出,看着是要双战赵匡胤,周军阵中立时也冲出一将,皂甲黑马,手提大刀,正是李重进。

李重进催马迎上那员唐将,也不搭话,举刀就劈,场中四将捉对厮杀,越发热闹,这边枪刀并举,那边棍槊齐飞,犹如狻猊遇黑虎,恰似天将拿修罗!一时间,两军助威之声惊天震地,旌旗摇得彩浪翻飞!

战了十几合,场上风云突变!只见李重进虚晃一刀,撇开唐将,怒马突入唐军阵中,竟将许文缜近旁的帅旗一刀劈翻!许文缜惊慌失措,居然拨马就跑!荣哥这边令旗一挥,周军将士喊杀声大起,饿虎扑食一般冲向唐

帅旗是全军眼目,帅旗一倒,全军大乱,何况主将带头逃跑,军中无人主持,唐军立时溃不成军,士卒丢盔弃甲,随着许文缜就败了下去。朱元被几员副将保着,且战且退,纵是贯颐奋戟,终究独木难支,一时唐兵你拥我挤互相践踏,自己倒踩伤小半,周军随后掩杀,杀俘唐卒无数。

人马潮水般退去,再看战场上,旗甲兵刃落了一地,满目狼藉。

这一仗,又以周军大获全胜告终。

“容哥哥,你觉得那个朱元如何?”

论功行赏已毕,外面兵卒在打扫战场,挑有用地器物搬回营中,荣哥回到寝帐,丁寻正在为他卸去盔甲。

他点头道:“朱元颇有些武略,可惜明珠暗投。”

“如果你喜欢,我去帮你说降他好不好?”

他含笑摇头,“纵是我有心招降,也无需你去,”又诧异道:“莫非你与他是旧识?”

“我不认识他,不过我看见他身边裨将,嘿嘿,倒象是认识的……”刚才吓了一跳,强忍住没冲出去,当然,随便在战场上乱跑,那是脑子进水的行为。

荣哥沉吟道:“细作来报,许文缜记恨朱元,密报陈觉,请求易帅。陈觉亦嫉朱元,上书弹劾,颇有诬词。李信陈觉而疑朱元,不日就要派武昌节度使杨守忠取而代之。此时前去游说,倒是正当其时。”

“哈哈,南唐这不是自毁长城嘛,事实证明一定要辅佐明主啊!容哥哥,我打算夜里偷偷去,先去游说他的副将,然后嘛,酌情再去游说朱元,我觉得晓以利害,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脱去铠甲,只穿了箭袖战袍,在交椅上坐了,沉声道:“你不许去。”

撅嘴,白说了半天!“他的裨将我认识,别人去没我去效果好!”

他只是沉默看着我,目光坚定,不说话。

我赌气坐在旁边的交椅上,不看他,心里飞快盘算,要是找个人陪我一起去呢?他是主帅,一国之主,当然不可轻动,李重进他们马上功夫不错,但我打算夜探敌营,轻身功夫是很重要的……或者直接从营门大摇大摆走进去?嗯,旧式的谋士似乎常干这种事,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故意发些夸大其词、直指人心之语,游说吕布、马超那种类型,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正僵持着,忽见丁寻上前一步,向荣哥施礼道:“臣愿往唐营游说朱元,还请水小姐以故人名姓相告。”

失笑,“丁寻呀,你这惜字如金的人,还去做说客?好吧,我就带你去吧。”

“无需你去,丁寻一人足矣,如若有变,他一人行动还便宜些。”

诶,什么意思,又暗示我功夫不好!“喂,容哥哥,我虽然功夫比你们是差了些,可你也不用总刺激我吧!”

他莞尔,“你便把故人名姓说与丁寻罢。”拉丁寻走到远些地位置,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丁寻惊讶看我,我奸笑,点头道:“就这么说。”注释:

(1)《资治通鉴。后晋齐王天福八年》:“宋齐丘待陈觉素厚,唐主以觉为有才遂委任之。冯延巳、延鲁、魏岑虽齐邸旧僚,皆依附觉,与休查文徽更相汲引,侵蠹政事,唐人谓觉等为五鬼。”

胭脂四 第25章 虏骑千重只似无

两名兵士盯着我走近,大摇大摆从他们之间经过,他们犹豫着交换个眼色,倒底没出声,继续面向外标枪一样立着,只当我不存在。

丁寻站在几步开外,也就是卫兵站岗的地方,已被震得目瞪口呆,须臾反应过来,似乎想过来抓我,权衡之下又逡巡着没敢靠近,嘴张了张,又闭上。

哈哈,我就知道他不会喊,如果喊起来,帐篷里的人一定会听到的,至于动武什么的就更不会了,我要是一挣扎,动静岂不更大。

这是中军大帐……的后面。

我找了个碧草茵茵的地方,轻手轻脚坐下,背靠着大帐。

阳光止于前方一米处,身下是柔柔的嫩草,点缀着几点白色的小野花,我摘一朵拿在手里玩,对着不远处的丁寻一笑,招招手。

丁寻苦着脸摇摇头,似乎叹息了一声,蹲下身子,忠犬的造型,与我遥遥相对,眼巴巴望着我,表情颇为无奈。

我拈花……坏笑。

天天待在这营里实在很无聊,我又不好意思惹是生非,所以就“无意中”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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