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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亦沾衣-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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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总是的,当我后知后觉地现已经爱上了他……
醒悟,其实我已经在爱的路上走了许久许久……
得到他的爱,何其幸也。
他的深情,醇厚而坚毅,内敛而炽烈,他有可以融化世上任何女人的激情,却每每为我套上理智的笼辔……
从不强求,没有索取,永远只是默默付出,坚韧等待……
……
深呼吸,我抹去眼角泪珠,痴痴凝望他隽朗的侧影,并不需要很久做决定,我轻轻坐起身,赤足走到他的床边,俯视他安静的睡容,聆听他悠缓的呼吸,忽然忘了言语。
他仍是闭着眼,只低声问道:“丫头,睡不着?”
“嗯,荣哥哥,我……我要和你一起睡……”
他猛然睁眼,凤目里掠过一丝诧色,随即笑了,他向床里挪挪身子,一只手臂在床上平平伸开,另一手掀开被子角。
我悄声躺下,头枕在他臂上,他揽住我,给我盖好被子,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低声道:“莫想许多心事便容易睡了。”说着在我的额角上轻轻一吻,含笑合上眼。
一如过去的每一次。
他的身上是这样温暖,他的怀抱是这样安全,他的呼吸,细细拂过我的耳畔……
心扑通扑通大跳,我仰面躺了片刻,侧身抱住他。
他唇角弧度更深。
心要几乎从嗓子里跳出来!紧张得无法呼吸!我轻咬下唇,略略支起身子,在他惊讶的注视中,一点点靠过去,直到他颊上的肌肤与我的唇相碰……
忽然天旋地转,他一翻身压住我,双肘支在我身侧,圈我在他身下狭小的空间,他大张了凤目,滚烫的烈焰喷涌在他眼底,喑哑的声音透出他最后的克制,他紧紧盯住我,一字一字道:“丫头,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我不做声,只是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微微抬起头,以我的嘴唇轻轻触碰他的唇……
这是我的回答。
……
注释:
(1)酒楼食店以五彩装饰的门面。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楼》:“凡京师酒店,门皆缚彩楼欢门。”
(2)古代的测风器。鸡毛五两或八两系于高竿顶上,籍以观测风向、风力。
《清明上河图》上有具体形象,欢门是造型奇异的高大架子,五两是个鸟型风向标,不妨对照着看。
玄青五 第30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玄青五 第31章 万里烟尘一剑扫
营火升起,如一天浩瀚繁星,映亮数十里连营,刀斗声声,带着铜质的激越,在一座座大帐间清脆盘桓,萦绕不去。
晚风卷着野草的浅香,抹过我鬓边的丝缕碎发,满天星斗像是信手洒在黑丝绒天穹上的一颗裸钻,它们眨着眼,闪闪烁烁,似羞似笑。
身后丁寻道:“陛下巡营回来见不到小姐又要心急,何须让圣上担心,还请早回为是。”
我嗯了一声,脚下没动。
耳听他上前一步,我略略转了方向,仍是背对着他。
转目间,就见荣哥带了几个侍卫,正向着这边走过来。
心砰地一跳,我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心越跳越快。
他走到近前,捉住我的手,低声怒道:“躲了我一整日,这回竟跑到这里来!”
“没,我没躲……”我细声辩解,垂下头去,再抬起时,却见他目光灼灼地盯住我的脖子……
那目光如同一只火热的大手,缱绻地抚摸……他留下印记的地方。
脸上轰地烧起来,我赶忙掩紧衣领。
今天,似乎,已经被许多人看到了,只觉得每个人都带着暧昧的笑……
羞得抬不起头。
他深吸一口气,拉起我往回走。
大步迈开,走两步骤然停下,他回望落在后面的我,眼波缓缓滑下,慢慢扬起嘴角,他的笑容让我羞不可当,想抽手却被他更紧地握住,他放慢脚步,与我十指相扣,并肩而行。
两人的衣袂袍襟窸窸窣窣擦在一起,在晚风里碎碎地响。
慢吞吞走回寝帐,不等身后帐帘落下,他已一把抱起我,在我脸上重重吸了一口,似乎早已忍耐了多时,我缩在他怀里,习惯性地向放小床的位置望了一眼,耳边传来他低低的笑,“今日我没让人支起,日后也再用它不到。”他来到大床边放下我,覆上来。
……
……
十数日后,大军行至沧州。
早有都虞侯韩通自沧州疏通水道,修补坏防,在乾宁军南立栅,开游口三十六处,从水路可直达瀛、莫诸州。
荣哥到了乾宁军愈见忙碌,规画地势,指示军机,他下令首先进攻宁州,宁州刺史王洪倒是痛快,见大军杀到便开城献降,于是周军部费吹灰之力得了宁州。
荣哥派韩通为陆路都部署,李重进为水路都部署,水陆并举,向北长驱。他与我登上齐云战舰,由殿前军拱卫,船队相连数十里,随后继进。
朔方州县自从被石敬瑭割给了辽人,已有好些年不见兵革,骤闻周师入境,辽封的官吏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望风四窜,周军顺风顺水,几日后抵达益津关。
益津关守将终廷辉见了周军的阵势,旗幡招展,矛戈森严,就有些心虚胆怯,荣哥又派了新降的宁州刺史王洪去游说他,王洪对他说“此地本是中华版图,你我中原人民,从前为时势所迫,没奈何归属北廷,令得周师到此,我辈好重还故国,且周主神武,海内敬服,我等得事英主,岂非善哉!何必再事迟疑?”一语打动终廷辉,开关投降,周军不费一兵一卒又得了益津关。
荣哥命王洪仍旧镇守宁州,留终廷辉镇守益津关,各派兵将助守,齐云战舰溯流西进,渐渐地水路狭窄起来,不方便行舟,我们便舍舟登陆,倍道趋兵瓦桥关。
当晚在野外安营扎寨,因为我们倍道先至,其他兵马还未到,所以身边只有禁军亲卫,虽然都是大周精锐,但毕竟不是全部兵马。
我不免想到,当初在高平,他也是不等后援会齐就率军追击北汉刘崇——因为那正式一个不容错失的大好战机,可见这家伙用兵就是这种刚猛锐意的风格,如果硬要分类,相比于稳健的卫青,他似乎与霍去病风格更近。
倒不是说他喜欢孤军冒进,在中国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例子屡见不鲜,所以人数并不是决定性的,用兵的方略才是最重要。
不像在西方冷兵器时代,难得能有一次以少胜多的战例,自然就被当做凤毛麟角供人膜拜了。
要不美国西点军校里都学习《孙子兵法》呢,中国古代兵家的用兵艺术时至今日都令人叹为观止。
……
夜里,荣哥抱着我,问我怕不怕,我笑答“有你在,我不怕”。
他莞尔,龙心大悦。
这回答听起来简直像是女性杂志所推崇的驭夫有道的经典案例,其实,却是发自我内心再真诚不过的念头。
有他在,我真的什么都不怕。
睡梦中隐然有蹄声奔驰,胡骑嘶鸣,揽着我的手臂紧了紧,大约是他想多给我些安全感,其实我已经在半梦半醒中分析过了,声音听着还有些距离,梭巡了这么久,又露出声来,可见是不敢靠近,再说要是真有什么紧急情况他早就提刀上马了,哪轮得到我担心,所以我只是翻个身,心安理得地享受他怀中的温暖。
第二天,果然听说昨夜附近有胡骑连群出没,可他们嗫于荣哥的威势,又看到周营扎得严谨,在左近徘徊良久,到底没敢逼进大营。
太阳落上前,我们抵达瓦桥关。
韩通那路人马,收降莫州刺史刘楚信,沿途毫无阻碍,也顺利到了瓦桥关下。
两路人马集于关前,李重进等亦相继到来,周军浩浩荡荡,正是:烟尘千里,带甲百万。旌旗蔽日,投鞭断流!荣哥亲至关前招降,晓谕:“王师前来,各城披靡,单靠一隘,万难把守,若见机投顺,不失富贵,否则玉石俱焚,幸勿后悔!”瓦关桥守将姚内斌想了一夜,终于举城投降,荣哥好言抚慰,封他做了汝州刺史。
倏忽已是五月,荣哥驻骅瓦桥关,瀛洲刺史高彦辉献城归顺。
至此,荣哥亲征只四十二日,兵不过劳,饷不过费,即平燕南只地,得三州、十七县、一万八千三百六十户,周军数万,不损一卒,不亡一矢,边界城邑皆望风而降。(1)
我想,正是因为后周国力强盛,军力强大,荣哥威震海内,所以才有了《孙子兵法》所谓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的效果。
如果以正常历史的运行轨迹,这是自石敬瑭割地之后,中原人民最接近收复幽云十六州的时刻,赵宋的“摇尾系统”无论再怎么歌咏粉饰,也改变不了赵匡胤、赵光义兄弟俩以及他们后世子孙没打下幽云的事实,若不算元朝(以西方史学的观点,他们认为元朝时中国是沦陷的……咳),幽云十六州再次回到中原人民手里就要等到几个世纪之后的明朝了。
就史书的记载,拿下三关后荣哥就突患疾病……我细细观察他,身体健康,精力过人,完全没有生病的迹象,我心下高兴,脸上便带了出来,每天心情都很好,他见了,只望着我笑,笑的颇有些暧昧。
……
荣哥志在扫北,当然不能中道还师,他命李重进为先锋,率万人进兵幽州,又传谕散骑指挥使孙行友,率五千人马,去攻易州。
李重进率军行到固安,守城官吏早已逃跑,周军轻轻松松进了县城,但是县北一条大河横,无桥无舟,想是辽兵怕周军北上,所以拆桥藏舟,能阻缓一刻是一刻。
荣哥得到传报,亲至河边勘探,但见水势湍急,深不见底,确实不是能徒步涉过的,他便命李重进架筑浮梁,规定了期限,着军士采木作桥,以便进兵。
这一日,荣哥带了亲卫到固安查看架桥进度,我留在瓦桥关行在(2),正是榴月仲夏,香花馥馥,杂树葱郁,风过处,红雨纷纷点绿苔,我拿本闲书,坐在院里茶靡架子旁百无聊赖地翻看,忽有士兵传报,门外有人求见,指名要见我。
暗想,这倒奇了,我怎么不记得我在这边有认识人?带着丁寻来到大门口,老远就见一个红衣女子,扶着腰间长剑傲然而立,容貌艳若桃李,神色冷若冰霜,门军不敢直视,当真不看却又舍不得,只拿眼角偷偷看个饱。
我点头,功夫学得怎么样不好说,起码这傲慢派头和老女人学了个十足。
来人正是聂婉娥的徒弟,李归鸿的师姐,蔚霓裳。
她见我走近,上下打量打量我,眼里流出些复杂神色,道:“随我来。”转身便走。
一愣,随即想到大约是李归鸿有什么口信托她带来,这大门口耳目众多,她觉得不方便说,可能是要另寻个僻静所在说话。
我默默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几十步,仍不见她停下,我忍不住道:“有什么话你就在这儿说吧,再走就太远了。”
她头也不回,冷冷道:“随我走便是,怎这许多话!”
真是难以沟通啊,我腹诽一句,尽量温和道:“是不是他托你带了口信?在这说门卫已经听不到了,你尽管说吧。”
她猛转身,看表情是要发飙,忽瞥到我身后的丁寻,冷哼一声,“他听不妨事么?”
“不妨事。”丁寻什么不知道啊,再说我也没打算瞒荣哥,“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吧。”
“你这女子当真麻烦!只随我离了瓦桥关便了,偏生要问东问西的……”
吔?离开瓦桥关??她说的跟她走竟然是这意思?!
她鼻孔向天,恹恹道:“你当我愿讨这差事么!若不是师弟求我带你走,我才懒得来呢!哼!”
我摇头,“我不走,我不会离开荣哥哥的,你去跟他说,就说……”轻叹,其实上次在京城家中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冷酷的话难道还要再说一次?残仍的话难道还要经她的嘴再传一次?我叹口气,“我不会去的,这辈子我只和荣哥哥在一起。”
她眼里异光一闪,可似乎又不全是欣喜,只听她迟疑道:“你……当真不随我去?”
我瞧着她期待又抗拒的表情,失笑,“你怎么了?这时候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她颊上微红,顿了顿,傲然道:”你用不着拿话挤兑我,不错,我喜欢师弟!说与你知道又何妨!我们江湖儿女才不似你这等扭扭捏捏!我心里有他,你奈我何?!〃
我拱拱手,笑道:“不愧是侠女,坦荡磊落,果然不同凡响。”
其实是调侃,但看她的神色却是当了真,我也不说破,任她得意,可是只片刻功夫,那得意的神色就消失了,她蹙眉道:“不成,你还是得随我去,师弟见不到你,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憔悴,我……看着难过……”
我怔住,想着不知身在何处的李归鸿,他,还是不能忘情吗……
心里忽有些疼……
我出了会儿神,蔚霓裳也默然立着,我们各自想着心事,半响,我打破沉寂,“谢谢你,辛苦你跑了这一趟,但我还是不会跟你走的,有劳你替我跟他说声抱歉,这次我还是要辜负他了……”
想是这字眼触痛了她,只见她作色道:“辜负!你便只会辜负他么!说这许多你还是不肯去?怎的这般不识好歹?!”她哼了一声,“师弟一番好意,还不是怕你为师父殃及!这才让我带你离了这是非之地!”
……什么意思?被老女人殃及??
心里蓦地一紧,我睁圆眼睛盯住她,“你的意思是,你师父……她……她不是在蝴蝶谷吗?!”
“师父不日便到!来取那皇帝项上人头!”看到我的表情,她嗤笑一声,“师父原是在蝴蝶谷的,无耐心愿未了,因而出了谷来,一路北上,与我汇合,到了京城才知皇帝亲征了,于是我们寻踪而来,师弟栏她不住,又怕伤了你,便求我先带了你走,你可明白了?这全是师弟的一番苦心!”
“怎么会!!李归鸿不是不想造反了吗?她干嘛还要杀荣哥?!”
蔚霓裳横了我一眼,“哼,你倒是清楚得紧!不错,师弟不愿做皇帝,已与师父说了,只是……出了些变故……师父再受不得忤逆,清醒一阵,糊涂一阵,得师弟哄着方才好些,再说她老人家打定了主意又岂是旁人拦得住的,师弟片刻不得离师父左右,这才央告了我来……我怎与你说了这许多,休得问长问短,我等尚要赶路!”说着就来拉我的手腕。
旁边丁寻一掌挥出,隔开她的手臂,蔚霓裳冷笑道:“要动手?”,五指张合,拈了个兰花手型,姿态娴雅,去势迅猛,疾点向丁寻手腕穴位,丁寻轻哼,避开蔚霓裳的点穴手,手刀斜挥,切向她的脉门,电光石火间,二人指来掌去,已过了几招,我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眼前只见一只红衣袖和一只青衣袖上下翻飞,好似两条灵蛇翻卷腾旋,耳中灌满衣袂打风之声,忽听砰地一响,那两人到底对了一掌,蔚霓裳飘身推开,满脸愠色,“不知好歹!倒要我求着你不成?!罢了,随你死活!!”瞪了我一眼,一跺脚,飞身而去。
……
“水小姐!”难得丁寻也有这样高昂的声调,“她是何意?!何人胆敢来行刺皇上?!”
我缓缓转身,看着丁寻道:“你觉得这女人功夫如何?”
丁寻沉下脸,坦荡答道:“我不及她。”
“差得多吗?”
“五十招后必败,若豁出性命缠打,或可强撑八十招。”
“额……咱们大营里有没有能胜过她的?那么多侍卫呢,总不至于你是功夫最好的吧?”
他面无表情,“去年兄弟们切磋大比,不才忝窃鳌头。”
我叹口气,也就是说别人还不如他了?我盯着他,幽幽道:“来人是她的师傅。”
丁寻一下变了脸色,我叹,“你这级别的总不止不一人吧,三五个,七八个人一起上……”我摸着下巴望天想想,“她,N个侍卫大约可以搞定,李归鸿,我或许可以盼他两不相帮?可是她师傅……虽说也有青出于蓝这种状况,但是老女人似乎很厉害,尽管我没真正见过她出手……对了,我见过一次!……不过,前些时候她受了刺激,脑子出了问题,”我点点自己的太阳穴,“你刚才也听到了,时好时坏,你说她功力会下降吗??”
丁寻摇摇头,“这个难以断言,须见到其人才知。”
我托腮沉思,“也是,我在女贞观的地牢里遇到的坏道士就是神志失常后必正常时更厉害,好像预支了功力似的……唉……”
纤云微抹,薄薄一层沁在天尽处,我举目远眺,自言自语,“或许,智取才是王道……”
……
注释:
(1)夏四月壬辰,取乾宁军。辛丑,取益津关,以为霸州。癸卯,取瓦桥关,以为雄州。五月乙巳朔,取瀛洲。(《新五代史》卷十二。周本纪
关南平,凡得州三、县十七、户一万八千三宝六十。(《旧五代史》卷一百一十九(周书)。世宗纪六)
(2)行在,即行在所,天子行銮驻骅的所在。
玄青五 第32章 谁将绿鬓斗霜华
身后传来马踏銮铃声,我回头看,荣哥带着几个侍卫从远处打马而来。
他一身黛紫色团领箭袖,腰上扎一条一掌宽的金锔大带,越见细腰乍背,英武隽伟,跨下是他的墨雕透骨龙,马颈上一挂鎏金杏叶宝细带,几只紫金鎏金銮铃随着马铃的节奏哗愣愣的响。
几人驰马近前,荣哥收拢丝缰,坐骑围着我哒哒地绕了半个圈,他一俯身抄起我的腰,放我坐在他身前,淡淡道:“跑出这么远,到叫我好找。”一带缰绳,拨转马头,缓 往行在走。
平常的语气,泰然的神色,可我还是隐约觉出他在介意……
“荣哥哥……”我坐直身子,扭头看他。
“嗯?”
我小声道:“抱抱。”
他仍是目视前方,唇角却已情不自禁微微扬起,透骨龙踏着青草野花吧嗒吧嗒走了几步,颈上銮铃发出击玉般的细脆清响,忽然他低下头,飞快在我脸上啄了一下,低低道:“回房抱……”
颈边,不知是柔风还是他的气息,拂得人醉软,道旁碧柳,袅娜披拂,处处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向后面看,侍从们知趣地拉开些距离跟着,丁寻和人共乘一骑……额,幸亏我不是腐女。
耳畔,荣哥没头没尾说道:“你且莫心急,待回转京师再依礼册立,也见隆重,你意如何?”
半响我才反应过来,都是那“心急”二字误导了我!我抖擞精神反驳他,“谁心急了,人家才没有呢……”这时是一定要体现现代女性的反封建意识的……
他微微挑眉,斜睨这我笑,满脸“看穿你”的表情,我认真道:“真的,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在乎名份,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喜欢你,所以和你在一起,即便没有名份,我也要做我想做的事,如此,而已……”说完忽想到,这似乎太“丧权辱国”了,颇有“兵器之首”的意思,便又笑着加一句,“当然了,前提是我喜欢你,万一有一天不喜欢了,没准我就离开你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呵呵,所以你不用急着浪费名份。”
他唰一下摞下脸,死盯着我,不说话。
寒气刺骨!这家伙不禁逗,我赶紧往回圆话,“哎呀,我开玩笑呢,我现在还是很喜欢你的……”这句听着更不正经,咳,我冒死伸指头在他颊上轻戳一下,“荣哥哥,你别这脸色嘛,人家好害怕哦~咦,对了,你该高兴才是吧,男人不是都巴不得不用负责任么……”
他面有杀气,硬邦邦截断我,“明日我便昭告天下,好教天下人尽知,你是我的人!”
我呆住,他这是急着让谁知道啊……
咳咳,我假作幽怨活跃气氛,“难道我的单身贵族生活就这么结束了?呜呜~人家舍不得~”假哭。
他很没幽默感地转开视线,不理我。
额,这厮真的很介意呢。
事实证明,对于这种类型的男人,是不能随便开此类玩笑的……
我在心里抹抹冷汗,伸出双臂缠上他的腰,轻轻依在他胸前闭目不语,他硬撑片刻,身躯到底松下来。
傻瓜。
但是……
我喜欢。
……
回到行在,荣哥抱我下马,有人上前接了缰绳牵马去槽上,大门口有几名将士经过,见到荣哥忙避在甬道旁行礼,其中一人,正是赵匡胤。
这回北伐,荣哥似乎没太重用他,但也把他带了放在眼前。
我忍不住望向荣哥,他轻捏我的掌心,不动声色道:“都平身罢。”牵起我的手往内院走,我回头看,赵匡胤规规矩矩垂着头,看不见表情。
……
“荣哥哥,我想去看看小弥。”进了内院我对他说道。“好几天没见着他了……”脸红,最近几乎日日夜夜都和荣哥哥黏在一起,对旁人关注明显不够……
他会心而笑,点头道:“早去早回。”
我带着丁寻来到偏院小弥的房间,远远就见门上有人进出,都是营中士卒,我一脚跨进门槛,顺手在大开的门房上敲敲,小弥一回头,瞧见是我,立时绽开一个见牙不见眼的笑容,“姐,你且坐,稍待片刻!”满脸洋溢着服务于社会的愉悦满足。
我在房中交椅上坐下,就见他从桌上拿起针灸小包,绕过一道旧青布帘儿,影影绰绰可见帘后躺了一人,只听他对那人说道:“退下裤子。”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吓一跳,好不尴尬,起身走到门外,立在阶上闲看天边白云。
不多时一个士卒出来,在门口看见我,红着脸施了一礼,匆匆去了,小弥跳到我身边,挨着我笑嘻嘻道:“姐姐今日可算是想起我来!〃
这话还真是一针见血,我讪笑,拉他进屋,回头对丁寻道:”守在门口,我们说话不想让被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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