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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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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后隐隐约约露出一角宝蓝缎直裰,黄帐房吓得激灵了一下,赶紧扭过了头,恶狠狠的瞪着刘家人,“要钱还是要命?说!”

饶氏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被吓得浑身直哆嗦,黄帐房说一句她就抖一抖,等到黄帐房把话说完,她也瘫倒在了地上,两眼发直。

雪梅就道:“大伯,既然黄家这么说,你把钱退给人家,把我的卖身契拿回来吧!”

刘承业听到这话着了急,一个劲的冲雪梅使眼色。

雪梅不理他,和黄帐房说话,“黄帐房,我大伯的嘴被塞着,想必话也说不清楚。不如把布给拿出来,让他去把银子取出来好还给你家。”

黄帐房便点点头,向后招了招手,便过来两个男人,将捆着刘承业的绳索解开。

刘承业刚一获得自由,立刻走到了黄帐房面前,低三下四的赔着笑脸。黄帐房理都不理他,抖着自己手里的卖身契斯条慢理的说道:“刘承业,当初是你死皮赖脸的求到爷跟前,说你家愿意送自己的闺女到我黄家冲喜。爷看你好歹是个读书人,便替你从中牵了一线,可是没想到,你转眼就坑了爷一道。爷也不说这么多了,二百两,我把卖身契还你。”

“二百两?”刘承业的脸当即就变了,嗫嚅着说道,“当初不是说好的一百两?可是我只落了八十两,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二百?”

黄帐房哈哈一笑,“怎么,你当我们兄弟几个跑这一趟是白跑的?姓刘的,我刚刚就说过了,你是要命还是要钱,你自己选……”他这话音一落地,身后的十几个大汉立刻附和了起来,耀武扬威的冲着刘家人显摆着手里的武器。

刘承业的脸色变得煞白!黄家的人他惹不起,如果不给钱,那是真的能要他命的。黄家势大,哪怕就是真的打死他,刘家也只能忍下这口恶气。想到这里,偷偷的往雪梅的方向看去。

饶氏眨巴着小眼睛,疑惑道:“承业,这到底是咋回事?咋就变成二百两了?你不是和我说只得了五十两?”

“娘,”刘承业低低的喊了一声,便觉得嗓子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饶氏着急了,刘承业是她一辈子的希望,当初李尚书曾说过,他是一个读书种子。所以这么多年,她把一颗心全扑到了刘承业的身上。小的时候怕他吃不好穿不好,长大了又为了他的亲事犯愁。连氏是李尚书奶妈的闺女,虽然连氏长得丑又邋遢,可还是一咬牙聘了过来。

万幸连氏生了两个儿子和芳兰,都长的周周正正,仿老刘家的人。

看到刘承业哭,心里就跟剜了一块肉似的,脸上显出了焦急的神色。

“我现在手里没钱了……”刘承业声如蚊蚋,低垂着头。

黄帐房离的远,没有听清,只是冷笑了数声没有说话。倒是他身边的几个恶汉听得清楚,恶狠狠的瞪了刘承业一眼,跑到了黄帐房身边把话给学了学。

“姓刘的,你有钱没钱这不干爷的事,爷今天来是带人走的。可是今天爷看到了人,就这样的人她根本配不上我家的小少爷。如果我硬抢了回去,指不定我家老爷就要剥了我的皮。所以,你还我家的钱,我还你家的卖身契,咱们银货两清,大路朝天,各走一方。”

“雪梅身体好着呢,能下地会做农活,她就是受了风寒,在床上躺几天罢了,人又长的好看……”刘承业猛地抬起头,话里似有所指。

这是狠下心要把我送到黄家了?雪梅被刘承业这句话气得个半死。

“黄帐房,这是我大伯私人做的决定,没有经过我父母的同意和认可。黄帐房您可要想清楚,麻烦事情还在后面呢……”雪梅提点道。

黄帐房听到这话便摸了摸下巴,暗暗点了点头。以后有没有麻烦他不知道,可是现在他就有很大的麻烦。这人的卖身契那是必须得退,如果不退只怕他不好向那人交待。他抬起头看了看雪梅的容貌,只见她唇红齿白,脸上虽然一脸的病容,却又添了份西子捧心之态。

这个姑娘倒是长的挺好看……

好看?突然,黄帐房打了个激灵,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往那棵树后看了一眼,双腿抖得几乎要瘫倒在地。

伸开两只巴掌,左右开弓狠狠的抽了两下,哭丧着脸,“我就是头猪!怪不得他好端端的要往乡下跑!原来……”

刘承业看到黄帐房的举动,疑惑了一下,等了半晌不见他说话,便向前走了两步。

“我是她大伯,我说了算!家里没钱了,要不然黄帐房把人带走吧。”

“刘承业,你个王八羔子,我宰了你!”

雪梅还来不及说话,便看到刑氏嗷的一声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红着眼往刘承业身上扑。

饶氏急忙骂道:“老二家的,你犯啥混?老爷们在说话,你出来做啥?”

话还没有说完,刑氏便不管不顾的扑到了刘承业身上,伸手就往他脸上挠。

刘承业刘承业看到刑氏就心虚,不敢和她动手,一时间躲闪不及,脸上就出现了五条红通通的指甲印。一边挡一边往后退,嘴里不住的说道:“你敢打大伯哥,你敢打我?我要休了你,休了你。”

“休你个鸡毛翼,你个不要脸的还有脸说你是我大伯哥,你对得起雪梅吗?你对得起你二弟吗?”刑氏一边说一边伸手,像个疯子般没头没脑的往他脸上抓,脚上也不停,瞅着空就往他身上踹,嘴里一个劲的嚷嚷,“我杀了你,杀了你。”

芳兰在屋子里看到父亲挨打了就要上前,雪梅急忙拦住了她,道:“你是准备上去帮谁?”

“你没看你娘把我爹打成啥样了?”说着便推开了雪梅要去救她父亲。

雪梅将她拦住,冷笑道:“我娘是女人,大伯是男人。大伯怎么可能会吃亏?你要是上去我也上去,咱们看看谁吃亏。”说着便示威似的捏了捏拳头。

芳兰正要开口,黄帐房已经在那里等得不耐烦了,没好气的扬声道:“你们自己家要打架就回窝里去打,我就是来收银子的。这银子到底给不给?”

话音刚落,院子里突然寂静了下来,刑氏气怵怵的放开了刘承业的头发,冲他啐了一口。

刘承业便拿眼去看饶氏,期望她能替自己说句话。

“我最后问一句,这银子到底给不给?”黄帐房再次重复了一遍,吓唬道,“不给银子,我就把这张卖身契送到县里,咱们好好的打一场官司。等到官司打完……嘿嘿……姓刘的,你要是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我就跟你姓。”

“我们给银子!”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院子外面响起。

第20章 欠债还钱

“我当老刘家是谁?原来是刘老兄家的啊?刘老兄有子如此,可喜可贺,你家离中兴不远了哇……”黄帐房皮笑肉不笑的,尽情的揶揄。

刘有德强撑着一脸笑意,向着黄帐房拱了拱手,便大踏步的进了院子。看到了被挠得一脸血痕的大儿子,脸色阴沉了下来。

“你这个畜生!”大喝了一声,抬腿就向刘承业踹过去。刘承业不敢躲闪,生生吃了一脚,身子向后退了三四步才站稳。

饶氏急忙上前阻拦,“老头子你魔症了?咋打老大?”

“我为啥要打他?为啥?你问问他,这两天是在十里湾还是在王家村?你问问他对得起我,对得起老二不?他对得起这个家不?”刘有德推开饶氏的手,揎拳捰袖就要接着再揍。

“雪梅是老大的亲侄女,他咋就不能卖了?又不是卖的老二家的敬民,不就是一个丫头吗?荒年景时卖儿卖女的还少?你爹娘不就是把你卖到李府了?你亲妹妹不就是饿死了?那时咋没见你恁大的气性?你要是打他,就先把我打死。”饶氏见到拉不住丈夫了,扯散了头发,往他身上撞。

刘有德听到她说起自己的父母,不由得语塞,跺了跺脚,“慈母多败儿,你就作吧!”

“爹啊,爹啊,你救救儿子,救救儿子吧。儿子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为了替敬东娶房媳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敬东都十七八了,连个说媒的人都不来。别人不管他,他是我儿子,我不能不管,不能不管……”刘承业突然跪倒在刘有德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大哭了起来。

芳兰见状也紧跟着父亲的跪倒在刘有德身边,低着头抹眼泪。“我大哥和王秀儿情投意和,为什么要折散他们?我大哥做错了啥?连个媳妇都娶不上?”

“你住嘴!”刘有德怒目而视。

芳兰的脸色变了变!从她出生起,大父就从来没有用这么严厉的语气骂过她。抬起头便想要向大父撒娇,却看到他的脸色黑如锅底,吓得低下了头,暗自腹诽。

刘有德长叹一口气,思忖了半晌,走到了黄帐房的身边。拱手道:“家门不幸,让黄先生看笑话了!”

黄帐房咧嘴笑了笑,说话绵里藏针,“常言道,当面教子,背后教妻。你当着我的面一古脑都给教完了,我还有啥话要讲?”刘有德听到他这样讲,只觉得尴尬不已。

“刘老兄,这做人得讲良心。你说是不是?”黄帐房继续往下说,“你家欠了我家的钱,那多早晚也是一个还字。你也都这么大年纪了,一脸枯楚皮了,不会短我们小辈的钱让我们空着手回去吧?我家老爷那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平时最为和善不过,只是若是让他知道有谁不给他脸面,那别人也别要脸面。”

刘有德闭了闭眼,只觉得心力交瘁,赔笑道:“哪能啊?黄先生。我老刘也是见过世面的,欠债还钱的道理我是知道。”

说了这句话回过头看了看猥琐龌龊的大儿子,眼中闪过了一丝晦黯,“黄先生,能不能让我看看小儿写的契约?”

黄帐房抖了抖手里的卖身契,思忖了一下,揶揄道:“刘老兄,不是我信不过你。万一你拿在手里不小心给撕烂了,到时我找谁哭去?你还是就着我的手看吧。”说着将卖身契对准了刘有德。

刘有德老脸一红,说了句哪能啊,便屏心静气的观看,雪梅急忙也凑了过去。刘有德瞅了眼孙女,有心想说一句你识字吗,到底忍住了。

雪梅凝神细看,这确实是一张卖身契,不是婚书。上面写明刘承业今有一侄女名雪梅,愿意以一百两银子卖给黄家小公子冲喜,从今之后刘家与雪梅再无关系,生死两清。

只看得怒气填胸,手脚颤抖不已,恨不得将刘承业大卸八块。

刘有德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向着黄帐房拱手道:“黄先生,我看过了,下面确实是我儿子画的押。只是,我家现在没有这么多银子,可否宽限几日。一定会将钱还给你!你看怎样?”

黄帐房一听没钱就要发作,眼角突然看到树后的宝蓝色直缀,强忍了一口气,干巴巴的说道:“你家现在有多少钱?”

“家里只有现银三十两,先还三十两,黄先生看怎样?”没想到往日凶神恶煞的黄家今天竟然如此好说话,刘有德心中一喜,试探着说道。

黄帐房心里是极不愿意,可是树后的人既不现身也不说话,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低头半晌,叫了一个人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下人去而复返,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道:“衙内说,你们这群杀才,赶紧办完事莫耽误我回城。”听到这句话,黄帐房浑身哆嗦了一下,爽快的答应了刘有德先付三十两的条件。

刘有德忙叫人去请里正做见证,又让大儿子陪着饶氏回家里取钱。饶氏和刘承业满脸的不舍,直到刘有德往刘承业脸上连煽了两巴掌后,才捂着脸无可奈何的回老宅。

“刘老兄是个明白人!”黄帐房讥笑道。

听到这话,刘有德一张老脸变得通红,只得讪讪地笑,羞愧的拱拱手。

一会,里正小跑着过来。先是和黄帐房寒喧了几句,才和刘有德说话。

当下,两家无有异议,刘有德愿意先付三十两,剩下的一百七十两等十天之后一起付,付钱之时再取回雪梅的卖身契。收条一式三份,各自签了字,黄帐房便领着黄家的恶汉们气焰嚣张的离开了刘家。

“爹啊,咱家上哪去弄一百七十两啊?”刘承业原本是躲在院外的角落中,看到黄家的人走后立刻跑到了刘有德面前诉苦。

“啪”的一声,刘有德往他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怒道:“你还有脸说?住嘴!”

“爹……”刘承业跪倒在地,抱着刘有德的腿,哭着喊。

里正见到他家这样,也懒得和刘有德说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句话,便直接离开。

刘有德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儿子,满面怒色的雪梅,还有恨不得将刘承业撕咬成十八段的刑氏,只觉得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无力。

“爹啊!”刘承业再次哭喊,“儿子是为了敬东,敬东他是你长孙,是长孙啊……”

“别哭了。”刘有德闭了闭眼,在儿子的肩头轻轻拍了两拍。

刘承业立刻就收了泪水,抽抽噎噎的抹眼泪,四周的人鄙夷不已。

“爷,他说敬东哥是你孙子,难道我就不是你孙女吗?”雪梅怒不可遏,上前一步说道,“他为了自己的儿子,就可以把我卖了,是不是为了他儿子也可以卖三叔的闺女,四叔的闺女?等到闺女都卖光了,是不是就要卖侄子了?侄子卖光了那就轮到爷和奶了吧?”

雪梅不顾刘有德的阻拦,小嘴叭叭的将话快速的说了出来。

“说的对!”刑氏立刻站到了女儿的身后,声援她。

“这事,你大伯做的不对!不对!”刘有德低垂着头,似乎不敢看雪梅。

“雪梅,我大哥不就是你大哥,你为我大哥牺牲一下又怎么了?你怎么恁自私无情?你心里就只有你自己?”芳兰看到父亲和大父都没有说话,忍不住说道。

雪梅勾了勾嘴角,根本就不理她,只向着刑氏说话,“娘,我哥也该娶媳妇了吧?咱家也没有钱,要不然把芳兰卖了给我哥娶媳妇可好?我能卖一百两,芳兰咋着也能卖个五六十两。”

刑氏忍着笑,大声赞同女儿的话。苗氏和段氏听到了她的话,也附和着笑。今天刘承业能卖雪梅,明天就能卖她们的女儿。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解决好,万一哪天刘承业再生了这个心思可怎么办?

所以雪梅一说话,她们立刻跟着点头。

“你家凭啥卖我?”芳兰大声说道。

“就凭你家把我卖了,我家为啥不能卖你?我家不仅能卖你,还能卖敬东卖敬山,你说凭啥?就凭我爹是你叔。”雪梅的声音比她还要大。

“你……”芳兰又羞又气,转头趴到饶氏的怀里呜呜直哭。

“吵啥吵?吵啥吵?”饶氏骂道,“大人们还没有说话,哪轮到你们说话了?”

雪梅撇撇嘴不再说话,倚到刑氏的肩膀上,这会又是吵又是闹的,她的精神早已经不济,若不是秦夫子送过来几颗药丸让她吃了,她早就坚持不下去。

刘有德看到两个孙女吵架,只是叹了口气,转过头问刑氏,“老二啥时回来?”

“说是晚上回来,今天明珠家粮铺开业,去贺喜了。”

“回来了,让他来老宅找我。”刘有德吩咐道。

刑氏便点了点头。

雪梅看了一眼段氏,想起了还在屋里昏迷的刘承贵,开口道:“爷,今天黄家的人过来抢人,芳兰就把我家的地址告诉了他们。结果黄家人追上我们,把三叔打得受了内伤,胳膊和肋骨都断了,现在昏迷不醒,这药费也不少呢。这钱,是不是得大伯出?”

听到雪梅这样说,段氏感激的看了眼她。

“大父,你别听她胡说,根本没有的事……”芳兰没想到雪梅居然敢当着面告她的状,不由得急了。

“知道了!”刘有德打断了芳兰的话,又看了眼雪梅,目光闪烁了一下,“等老二回来了,你们都去老宅,这事,咱得商量商量。”

第21章 正房议事

有什么可商量的,谁把钱拿走谁把钱吐出来。雪梅听了刘有德的话后就撇了撇嘴。

刘有德看到没有什么异议,便进屋去看了看刘承贵,嘱咐段氏好好照顾他。然后便背着手往老宅走,他一走,刘承业也紧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半步不敢离开。芳兰怔了怔,急忙扶着饶氏也往老宅走。

离这不远处的一棵树后,姜恒正和叶秋鸿拉拉扯扯的。

“你走了,刘家姑娘怎么办?我可是冒了你的名。”姜恒看到叶秋鸿执意要走,急道。

叶秋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只要他们把钱还清不就行了?你还要我怎么帮?你该不会让我替他们出这二百两吧?银子我有,问题是我凭什么出这个钱?”

“胡说什么呢?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咱们好歹出个面,让刘家的人安下心,谁让你出钱了?”姜恒被叶秋鸿瞅的有些尴尬,将脸扭到了一边,装做观察树皮的纹路。

叶秋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好友,脸上突然露出受伤的神情。

“你要去你就只管去,我在老秦家等你,一会办完了事过去找我,我们一起回城。记得,别坐刘家的凳子,脏死了。”

看到姜恒点了点头,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树后,走了几步停顿了下,蓦地转过头,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树后,脸上犹如罩了层冰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半盏茶后看到姜恒意态悠闲的往这里走来,脸上才似冰雪初融,笑逐颜开。

“你还在?”姜恒似是吃了一惊,随即喜上眉梢,笑着上前。

“乡民刁蛮,我怕你被他们撕吃了,所以在此等你。”叶秋鸿仰着头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眉飞色舞。

姜恒笑着点点头,又补充道:“只是站在院中和他们说了几句,未曾入屋。这下你可放心了,一会不要我换衣衫了吧?”

叶秋鸿轻轻携住他的手,只觉得手中暖尖滑腻,胸中不觉抨抨作跳,故意唬着脸道:“进了马车,鞋子还是要换的。”

姜恒朗然一笑,说了数声依你。随即牵着叶秋鸿的手,一路往秦夫子家里走去。叶秋鸿的嘴角,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再转过头时,眸中一片清朗。

刘承贵院子里,刑氏对着姜恒消失的方向一拜再拜,喜极而泣。

“你哭啥?”苗氏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扶起来劝道,“雪梅这是有大福了,居然有贵人暗里相助。我就说,黄家咋就这么好说话,居然主动把卖身契还了咱家,怪不得那个黄帐房愿意先收三十两呢。”

“是呀,是呀,你说我哭个啥劲?这是好事,好事。”刑氏眼笑眉飞扶着苗氏的手站了起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又嘱咐雪梅,“姜公子是你救命恩人,以后你见了就要跪下谢他,千万不能让姜公子觉得咱家不知道报恩。”

雪梅不由得扶额,姜恒救了自己肯定要感激,但是也用不着象刚才那样一跪再跪恨不得匍匐在地吧?可是看着刑氏满脸的希冀,还是违心的点了点头。

一转眼,便到了晚上,刘承志领着儿子敬民从镇上回来。

“你姐心疼你身体没好,让我给你带过来半只烧鸡,还有两块衣服料子,让你娘给你做衣服穿。”

刘承志吃得酒至微醺,步履踉跄,被敬民一路扶着回来,说话时舌头打着卷,往外喷吐着酒气。又拍着刑氏的肩膀,竖着大拇指,“孩他娘,姑爷是这个……这个……不错……”话还没有说完,便如同一堆烂泥般倒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刑氏半是愠怒半是无奈,只得和儿子一起将他抬到了屋里,指着刘承志的鼻子骂道:“老宅还等着你从镇上回来商量事情呢,结果醉得跟头死猪似的。”

“我没醉……好酒……”刘承志嘴里嘟囔了一句,翻个身便呼呼大睡。

敬民没有喝酒,听到母亲说要去老宅商量事情,便问怎么回事,刑氏便把今天出的事情讲了一讲。“……若不是今天秦夫子领着县里的两位公子来帮雪梅诊病,那黄家就真的要把你妹妹抢走了。”刑氏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敬民二话不说,提脚就往外面走,雪梅急忙一把拦住,“哥,你做啥去?”

“问大伯,为啥要卖雪梅?”敬民原本就是一个老实人,可是今天听到最受宠爱的妹妹居然差点被人抢走,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怒火。

雪梅便道:“你不能去闹,今天这事,我和咱娘去闹都没啥,就你和爹不能去。”

“为啥?”敬民听到妹妹这样说,疑惑的问道。

“就凭你和爹是男丁,这事你们就不能闹,我们闹的狠了,还有你们去收底,万一你们也闹,那岂不就是撕破脸皮了?”雪梅道。

“撕就撕……”敬民气的狠了,扔下了这句。

“现在不能撕,”雪梅将事情掰开了揉碎了细细的讲给敬民听,“若是撕破了脸,爷奶把家一分,咱家岂不就是瞎了眼?咱上哪去弄那二百两?看爷奶这架势,护大伯跟护眼珠子似的,说不定咱一闹就顺势把咱给扔出去。然后来一句,谁家的麻烦谁自己解决,到时怎么办?”

刑氏和敬民互视了一眼,深深觉得雪梅说的极有道理。照老爷子这偏袒法,说不定还真会像雪梅说得那样,直接分家,然后把二房分出去,到时是死是活和老宅没关系。

“娘,得分家!”敬民低垂着头,把明珠托他的话全给刑氏说了一遍,“大姐说,要是不分家,以后咱家肯定被大房吃得死死的。今天他家能卖雪梅,明天他家就能把咱一家几口全给卖了。大姐还说,分家时能要来多少就要多少,如果实在要不来,只要肯分就行。到时,她贴补给咱家点……”

刑氏轻轻拍了儿子一巴掌,打断了他的话,“这世上哪有出门子闺女贴补娘家的道理?咱家就是用了你姐的钱,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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