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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韵-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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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叶秋鸿拿出这个据说是红颜知己送来的锦囊,姜恒没有反应过来。
“哪个?”
“还能哪个?你有几个红颜知已?你还想有几个?”叶秋鸿戏谑地问道。
听到这话姜恒面色微红,沉思了一会,声音里带了丝郁闷:“你若是不说。我只当你与我玩笑话。你我从小就生活在一起,你当知我不是那种人……”
叶秋鸿哈哈大笑,将手一抖,连同包着锦囊的帕子一起扔到了伊河里。绢帕轻盈,锦囊沉重。锦囊早已落入河水中,绢帕却依旧在半空中漫舞,飘飘荡荡的不肯入水。
“这一次。我替你挡了,只是再不可有下次。烟花巷陌,终非长久之道。你尚未中举,若是让人知道你此时‘缆侵堤柳系,幔宛浪花浮。’只怕要人人说你不识时务。”叶秋鸿眼睛盯着绢帕,嘴里说道。
姜恒怔了怔。认真的看向叶秋鸿。
“这么多年来,你我同进同出,你几时见我流连青楼妓馆?这不识时务从何说起?”
叶秋鸿闻听此言,斜眼睨他,“你不曾流连。那这映安大家为何要托我为你送锦囊?”
“这……”姜恒皱了皱眉,显然是有些迷惑。
一阵风吹过,绢帕最终无可奈何的落入河水中,连朵浪花也未曾激起,顺着河水急勿勿地往东流去。
“阿恒,你可读过《大诰》否?”叶秋鸿缓缓转首,蹙着眉,目视着姜恒。
“大诰?”姜恒先是怔了怔,须臾明白过来,仔细地咀嚼这两字的意思。
太祖在《大诰》中写道:破武昌,灭陈友谅,将其妾带回,送入后宫。朕忽然自疑,于斯之为,果色乎?豪乎?智者监之。朕为保身惜命,去声色货利而不为。盖为慕声色货利者数数,朝兴暮败。
所以太祖规定:官吏宿娼,罪亚杀人一等,虽遇赦,终身弗叙。
“这映安大家不过一妓子耳,纵是长得美貌又如何?莫非你要为她自毁前途不成?”叶秋鸿说着,神色就有些严峻。
姜恒不由得急了,他和映安大家不过是曾粗粗的见过几面而已,哪里就称得上红颜知己?更何况他洁身自爱,从来都没有对映安大家有过什么非份之想。
这临别之时送平安锦囊,他都不知道呀。
想到这里,便着急地辩解起来。
“你无心便好!只是这京中烟柳遍地,尤以秦淮河为最,你且记今日之言,莫要为一时贪欢毁了一生……”叶秋鸿听完辩解后,长出了一口气。
只是,这语调怪怪地,好像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
……
ps:
谢谢大家,现在身体好很多了。
正文、第206章 让解元公
时光转瞬既过,一转眼就到了秋天,到了芳兰成亲的日子。
刘家人虽是不怎么喜欢黄家,也不太乐意和黄家结亲。可是芳兰到底是刘家长房的长女,单单只为了失踪的刘承业,其他几房也有责任替她办好。
所以三书六礼一概不少,媒凭婚约一纸不缺,芳兰到底是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
黄秋成来娶亲时,就跟一个刚从耗子洞里出来的耗子般,当他听到叶秋鸿和姜恒确实因为户籍的原因回京城应试去了,才露出了一丝从容。
只是面对雪梅这个小姨子时,多了几丝尴尬。
雪梅懒得理他,尽了自己的礼数后,便将他撇到一旁。
黄秋成虽是对芳兰不太满意,可是到底不敢得罪叶家。看到叶管家过来亲自主持芳兰的亲事,纵是有天大的不满也不敢发出来。
雪梅以前没和这个黄四少爷打过什么交道,仅有的两次也是来抢人。可是这次和他相处了一天后,觉得他就是一个被家里宠坏的纨绔子弟。
做事从来不会考虑别人,也不考虑家族的利益,仅凭自己的喜恶来办。这样的人,在后世有个统一的名称,叫做坑爹者。
芳兰也是打小被宠坏了,现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心理扭曲,也不知俩人会将日子过成什么样。
芳兰成亲后,三天回门时容光满面,倒是黄秋成看起来瑟瑟缩缩。
黄家显见得对芳兰极为满意,回门的礼物也是异常贵重。黄家不仅向刘家送了礼物,就连叶府也同时送了。美其名曰是送给叶管家的,说叶管家给芳兰主持过婚礼,也算半个娘家人。
“这黄老儿倒识趣……”叶哲光听了叶管家禀报后,不以为然的笑笑。
这世上哪里有永恒的敌人?现在叶家的势力要往户部里延伸,自然要拉拢黄侍郎。既然他的族亲愿意示好,肯定不会落了他家的面子。
于是便以董宜人的名义,给黄家还了礼。
黄家本来没抱多大的希望。眼见得董宜人居然送了回礼,喜得大呼庆幸。
等到黄秋成回家时,黄财主又狠狠教训了他一顿,让他勿必对芳兰好。
“还让我不能欺负她?”黄秋成心中腹诽不已。“谁见过成亲第一天就和丈夫打架的娘子?就因为争抢谁的鞋子放在上面,谁的放在下面,据说放在下面的一辈子受欺负……你儿子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可是到底这一段被老子打怕了,洞房里的事情没敢说出来。
他以为他不说,便没人知道了。等到他领着新娘子回门后,整个府里都传遍了:蛮横无礼的四少爷被新娘子打了……
没几天,这个笑话也传到了雪梅的耳朵里。
雪梅扑哧一声倒在了刑氏的怀里,直喊肚子疼,要叫刑氏帮她揉揉。
“我的娘呀,是谁和她说。鞋子放在上面一辈子当家哦?”
“必是她那个不成调的娘!”刑氏想到了芳兰成亲前几日,连氏嘀嘀咕咕地和她说了好几天,便笑着道。
芳兰和黄秋成没在家里呆几天,就被黄财主给催促到了顺天府。他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说今上有迁都之意。想让儿子和儿媳妇去多买些田地。
雪梅这时突然想起了小汤山的温泉,便婉转的提示了一下黄财主,能否替她在那里买一块土地。
毕竟她现在手里有钱了。
董宜人送给她的三处铺子,收益都不错,一年下来也能有将近一千两的收入。虽然这只是董宜人一根汗毛,可是和以前刘家的收益相比,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而且。这三处铺子还不用她操心,董宜人手下管事打理得非常好。
她又不是那做生意的脑子,觉得这样吃红利挺好,就没有想着换管事。没有想到,却意外的得到了董宜人的赞许。
董宜人得知雪梅想在顺天府买一处山头,心里也开始活络了起来。
迁都的事情。都说好几年了,只是今上和大臣们一直相互扯皮。顺天府是今上龙兴之地,他时时梦想衣锦还乡。可是大臣们在江南习惯了,哪里舍得去北边?而且顺天府离建奴太近,万一打起来了。大臣们一个也跑不了。
就这样,一个要迁,一群不想迁,一直扯了好几年的皮。
今年有了高产种子,可是大大的福瑞。今上的底子足了一些,自然就要再提迁都的事情。
叶家和姜家都是江南人,不耐烦到北边过那苦寒的日子。可是如果今上决定了迁都,依他那个牛性子,那是必定要迁的。不如趁着地价便宜,买些宅子和地,这样在今上面前落了巧投了乖,还没花多少钱。
想到这里,主意已定。便叫过了叶管家,让他拿着银子去黄家,请黄家也帮叶家买些宅地。
黄家一看叶家也有这主意,高兴的眉开眼色,嘱咐了大管家勿必要替叶刘俩家挑上好的地段。
至于什么山头不山头,到时买庄园时附带着叫人送了就好。
雪梅不知道她无意中想买起的山头,等到她进京后,变成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差点惹来大麻烦。
这些,雪梅都无暇关心,因为姜恒来信了。
自从他五月买舟南下后,就一直没有写过信来,纵是来信也只是子侍和相明所写,说两位公子正在府中用功苦读,每日读书不倦,不敢有所打扰。
雪梅只能隔几日便去知府后院一趟,一边陪董宜人一边看信。
董宜人还从来没有两个孩子分别过,不论叶哲光到哪里为官都要带着她和几个孩子。如今她在中原,两个孩子回到了南京城。虽是在自己家里,府里又有积年的老仆照料,可到底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
雪梅经常过来陪她,也算是解了她的难过。
和雪梅相处的日子久了,董宜人倒是有些明白叶飞霜对雪梅的评价了。
“雪梅虽是不太懂规矩,然而有一颗赤子之心,你若是真诚待她。她自然真诚以报。以前咱们不懂,拿着知府的威风去压她,她自然不服……”
这一日,雪梅正在府里陪着董宜人说话。突然听到暖阁外喧哗了起来。
董嬷嬷和荣嫂子一前一后的掀起帘子,脸上露出喜色。
“给宜人贺喜,给亲家太太贺喜,给两位姑娘贺喜,咱们府的两位公子,这次在京中都榜上有名,京里有人过来报喜了。”
雪梅和刑氏对视了一眼,露出欢喜之色。
“快……”董宜人大喜过望,急忙让报信的人进来。
报信的人,是叶家的家生子。为人极是伶俐,便将京里科举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大大小小事无巨细都给讲了一遍。
当满屋的人听到姜恒中了头名解元后都是齐声恭喜。
“那快说说阿鸿是第几名?”董宜人刚刚只顾得高兴,却忘记了这京城中只能有一个解元,如果姜恒中了解元,那么叶秋鸿又是何位置?这叶秋鸿的学问按理来说比姜恒还要强上一两分哩。
董嬷嬷看了一眼荣嫂子。见到她垂着头,乐滋滋地数着宜人赏的铜板,便暗地里撇了撇嘴,上前一步道:“回宜人,鸿公子中的是第十名举人,也是一甲之内哩。”
董宜人长吁了口气,拍了拍胸脯。这满京城光科举的举子们就上千,要想在京城中考出好名次是非常难的。主要是因为路途太远,有些举人们秋闱时科举便来不及参加明年三月会试,所以就有很多把握比较大的生员们,提前到京城应举。在京城应举可以不用考虑原籍贯,只要拿着路引和当地官员所开的凭证既可。
而京城本地的生员们则是必须回京城应试。
当然。如果路途过远,比如随着父母去广西任职的官员子弟,便不在此例之内。
而叶秋鸿和姜恒,因为身在中原,离南京只有半月路途。就只有回京城应试这一条路。
如今俩人都得了好名次,怎不叫人欢喜呢?
“恭喜宜人,贺喜宜人……”满屋的吉祥话如同不要钱似的堆到了屋檐之上。
院外,叶管家正喜气洋洋地命令仆役们将大红灯笼高高地挂起。
“给我仔细着点,这可是京城头名解元,可是从咱们府出去的……”叶管家的嘴角几乎要咧到了耳根,站在梯子下面指挥着众仆役忙碌。
“你们也别在这呆着了,既是阿恒中了头名解元,你们身为外家也理应庆贺起来。我就不留你们了……”董宜人看到了同样一脸喜色的刑氏,笑着道。
“喛!”刑氏喜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会胡乱的点头,她袖子里的荷包早已空空如也,里面藏的赏银早散个干净。饶是如此,她看到哪个人没得她的赏银,恨不得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赏给别人,也好叫别人知道知道她的喜悦。
“解元公啊……”
刑氏一想到这三个字,就幸福的头发懵。
听到董宜人说让她回家,点了个头就往外走,结果走得急促,一头撞到了柱子上。
雪梅急忙上前扶住,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要死。
……
叶府书院的气氛和知府衙门相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欢快,一个则是阴雨密布。
书房外面的相明和子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噤若寒蝉。
“你说,你为何要如此?”姜恒痛苦的看着叶秋鸿。
叶秋鸿则是风轻云淡,毫不在意,“什么如此?不知你在说甚?”
“阿鸿,我看过礼部外墙张贴的卷子了……”姜恒蹙紧了眉头,深深吸了口气,“这和你往常的水平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你为何要故意藏拙?”
“藏拙?何意?”叶秋鸿嗤地一笑,“只听说有人打得头破血流争当解元的,却没有见过解元公来责怪别人卷子写得不用心……”
“你干嘛要让我?我不要你让!我要公公平平堂堂正正的和你比上一场!”姜恒用力捶了捶胸,眼中泪如雨下。
“奇了怪了,这解元公居然还可以让?真是头一次听闻。”
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相明和子侍骇得面色青白,不约而同的向院门处挪了挪脚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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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忘找相公》一句话简介:相公,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跟村头的那块地,都被我承包了!
正文、第207章 农为国事
姜恒深吸一口气,直直地看向叶秋鸿。
“我本已做好屈居你之下的准备,甚至能想到你今年的文章定是能大放异彩成为千古佳话。可是未曾想到你这篇八股做得不偏不倚不温不文,竟是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叶秋鸿闻言嗤地一笑,“你这人倒也是真奇了,八股就是八股,难不成我竟还得写一篇策论上去不成?”
姜恒一噎,面上换了表情,露出愤怒来,“你三岁就请先生开蒙,读的是《四书》、《五经》,十一二岁就能讲书、读文章,伯父又亲自教你做“破题”、“破承”、“起讲”、“题比”、“中比”成篇。你资质高,记性又好,一篇制义做下来花团锦簇,令人爱不释手。怎地你此次的文章便做出一个‘四平八稳’来?竟还不足你十二岁时的文采?”
叶秋鸿笑了笑,颇有些不以为然,“想必是临场发挥得不好,你也知道,那棚子里抬出来昏厥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我这几日身上有些不耐烦,能坚持着写完已是不错了。”
姜恒看他如此漫不经心,不由得气恼,“伯父伯母还盼着你中状元呢,若是让他们知道你考得不好,岂不是叫他们伤心?”
听到姜恒提起了父母,叶秋鸿脸上突地露出一丝伤感,却又转瞬不见。
“若是……让他们知道你是故意考得不好……该多难过……”姜恒说完这句话,便转过脸去,默默流泪。
他不是木头,在知府后院受到的冷落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更加倍的努力,希望能在学业上有所建树,将来中举中个进士,也好养活家里人,也好让自己身边的人不受人欺负。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中解元。在他的眼里,解元应该是属于叶秋鸿的。
论文采,他比不过叶秋鸿,论制义他更比不过……
可是。怎么解元公就落在自己头上了?
若是别人中了解元只会狂喜。
叶秋鸿是他的兄弟,是亲兄弟。亲兄弟中,财产可以让,衣裳可以让,甚至就连女人也能让,可是这功名却不能让。
功名?
想到这里,他蓦地转过头,看着表面漫不经心的叶秋鸿,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此情此谊,他拿什么来还?用什么来还?
“若是会试之时。你再如此,我宁愿一起落第回家,同做田舍翁。”姜恒正色道。
叶秋鸿原本笑嘻嘻的,可是看到姜恒面色严肃,不由得也严肃了起来。
八月的窗外。一团团金黄雪蕊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折桂是一个好兆头,所以很多人的书房外都会种几株桂花,为的便是蟾宫折桂的寓意。
一阵风吹过来,树枝轻轻摇晃,清香四溢。
俩人都不说话,一同看向窗外……
敬民这一段在京城的日子可谓是如鱼得水,杨大学士对他极为看重。派了府里的一个外事管家跟在他的身后,天天听候他的命令。
敬民是一个厚道人,性格又好,人又听话,每日早出归晚的在‘杨大学士府的田里’劳作。虽说田里的农活不需要他做,只需要将经验传授给几个经年老农就好。可他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农夫。做田里的活那是天经地义,便时常和人抢着干活,后来被杨府的外事管家略略提点了几句,这才不下地。但是若是有人来问他问题,凡是他知道的一概传授。
敬民虽是只跟着雪梅学了不到一年。可是雪梅那是跟着老师学出来的,在全国也是拨尖的农业人材。只教一个敬民那是绰绰有余,虽然后来也教了顾二虎和重山,也不过是多费几句口舌罢了。
敬民的农业技术和现在的农夫相比,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光那一整套的精翻细作就让所有的农夫全部傻了眼。
尤其是当他们听到敬民家里的产量最高亩产达到了五石左右,更是睁大了眼睛细细盯着敬民,不舍得放过他任何一个动作。
尤其是种子培育技术,更是令人咂舌。他们根本就想不到,单单只是培育一个高产种子,会费多大的力气。要在田里选择产量最高的那一株,不仅产量要高,还得颗粒饱满。这些还不算,还得把它们给分出公母来,公母相交才可以培育出高产种子。
这个在后世人人都知道的人工授粉技术,在明朝就是天书。
直让那些经年老农看得眼花瞭乱,直呼开了眼界。
杨大学士喜爱他为人厚道,再加上又知道他是姜恒未来的大舅子,也不愿过于埋没他。下了个手令,将他安排到户部管粮食的粮科做了一个不入流的知事。
虽然每月只拿五斗米的俸,可是好歹也是吃上官粮的人了。
这个消息随着姜恒和叶秋鸿中举的喜讯一起传回了刘家,令南河村的村民们羡慕不已。刘家居然有人当官了?虽然是个吏,可是好歹也是京城的吏啊。
还是管粮食的。
天大地大,粮食最大。
一时之间,刘家人在南河村风头无两。
就连顾二虎和重山在村子里,别人也得敬他们一声哥哥。
敬民虽说是管粮食的知事,可是粮科里的事情他也弄不清楚,他还是愿意去田里和农夫们呆在一起。粮科里的那些知事干事都是有学问的人,和他们在一起说不了三句话就犯晕。
再加上他性格单纯,实在不合适在衙门里办公。
万幸,粮科里的人也都知道他本来是干什么的,倒没分派给他事情做。他虽说是在粮科里做事,可是一天倒是有一大半时间在田里。
要说敬民没脑子那也是假话,他天天往田里跑,如果说不知道去的地方是皇庄那真是做假。那几个老农莫看样子是农夫,可是个个身上都有官职,不是博士便是知事。
可是没人告诉他,他也只装作不知道,每日乐呵呵地和几个老农谈论农事。
这一日,他粮仓里教几个老农如何对种子进行增产培育。
“……这种子下地前先洒了农药。成苗后抗倒伏能力就强些,而且更抓土,根系也旺,最重要的是一些幼苗期常见的苗病就少出了……”
敬民一一列举了幼苗期苗株会出现的各种病症。以及如何利用农药将这些病症给杀死在萌芽状态。
他一边说,那些老农手里拿着炭条在记录。
说到兴起之处,竟是都未曾发觉粮仓门口站了几个人。
中间一人三绺髭须随风飘动,身穿书生们常见的宝蓝缎直裰,脚下粉底皂靴,头戴方巾,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只是从身后众人对他的恭维和畏惧感来看,此人必是身在高位。
那人站在粮仓门口听了一会,满面笑容,不时的点头。显见得是听到心里去了。
又站了一会,见到里面的人依旧是谈兴正浓,身边的一个侍从模样的人忍不住了,要进去唤人。
那人连忙阻拦,“莫要惊扰。且让他们说去,我们先走吧……”说着便悄悄抬腿,如同来时那般,静悄悄地离去。
从来到走,粮仓里的众人没一个发觉的,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敬民讲课。
侍从低头随着那人慢慢离开了粮仓,心里却不停的叹息。怪只怪姓刘的这个小子没好命。竟未能得见天颜,不怪他没将事办到。
敬民不知道,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和皇帝见面的机会,这样的开始,又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他唯一知道的是,晚上回去应卯准备下班回家时。粮科里的知事们待他突然热情了起来。
“小刘,下班呐?”因敬民不是读书人没有字,那些知事们不好以名字称呼他,便直接唤他的姓。
“几位先生好,你们也下班呢。”敬民躬着身。一一的施礼。
“嗯,下班,下班……一起走?”几位知事笑盈盈地,递过了橄榄枝。
一位姓吴的知事,已经半白了头发,此时走在人群最前例,招手唤过了跟在最后的敬民,亲切的和他说话。
“田里辛苦吧?”
敬民颇有一些受宠若惊,急忙答道:“不辛苦,不辛苦,在家时就是做的这个,惯了……”
“听说,你家搞的那个种子,能亩产十几石?”吴知事皱了皱眉头,问道。
“啊?”敬民连连摆手,“吴知事这是哪里听来的?是亩产三到五石,哪里有十几石啊?这可吓死人了。”敬民一边说,心里一边思忖,怎么今天这些知事老爷们都变了脸孔?一个个都亲热了起来?
听到三五石,吴知事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起来,冲着身后的众位知事笑道:“就知道是家中的小儿信口雌黄,这世上哪里有亩产十几石的种子?必是小儿们听差了!”
说了这句话,不等身后的从知事们回话,便又转向了敬民,亲亲热热地道:“小刘呀,你来了粮科有小半月了吧?咱们还没有一起聚聚,今天我做东,大伙去南来楼给你接接风……”
敬民愣了愣,露出迷惑的表情。
吴知事却不等他反对,执住他的手,携着他往粮科大门处走去。
一边走,一边问道:“小刘呀,你来和我说说,这上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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