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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铃诀-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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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月姨姨!”

阿紫一边哭一边在亭中急唤不止。

青衫破水而出,他抱着湿淋待尽的月晓天飞身上来,急落亭中。

“月师妹!月师妹!你怎么了?!醒醒!!”

淡粉如桃的绝美脸庞上,宜静安然,她宛如睡着般静静躺在他怀中,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肤如凝脂,顾盼清灵,恍若随时可一笑,仍旧倾城绝世。

阿紫围在她身边泣不成声:“月姨姨!月姨姨……”

霁洛回头望一眼湖中已然在静静育养仙嗣的绝生莲,心下刹那冻结成冰。

绝生莲……绝生莲……如此凶煞的花名,他不该将此事想的那么轻易!

伸手颤抖地把住她的脉膊,毫无生息,一瞬间,心内如此寒凉。

“是我不好……是阿紫不好……月姨姨说不能害爹爹,不该求爹爹来救弟弟妹妹……可是阿紫不想听……阿紫没有听她的……呜呜呜……是阿紫害了月姨姨……”

“阿紫……”霁洛痛心地将女儿拥住,静静伸手捡起了遗落在地的天书。

轻轻翻过了那一页。

仙胎唯求夏雪冰心莲,出于极川冰雪之地,活于盛夏酷暑之境,亦名绝生莲,花性特异极难存活,唯剩一株于今存于蓬莱岛止水峰上,受仙尊云诀于幻天之阵中静养四百年,无花无果,集仙力而可凝,闻仙人之血而可醒,食仙魂仙魄而可育。倾物之力育养仙胎,清正仙息自成,吐息若定,日夜为继,最迟九百年莲开而婴出。

霁洛紧紧握住双拳,猛然间心下难承。

离体分育,仙魔有别。

魔莲要靠魔息煞气生存,以生身父母之血喂养不止才能育成,仙莲又怎么可能轻易,而他却丝毫未曾想到?!

任其食尽月师妹仙魂仙魄……以命育婴……这就是绝生之莲?!

泠泠声寂,红颜已殁,倾世难回。

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但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褪尽风华,绽如烟花。

谁能明白,再傲然的心,爱了,也是一样的纯粹和简单?

第二百零五章 寒极荒界

仙岛飘遥,寒海空蒙,一望无际的咫尺天涯。

仙袍鼓动,细雨无声化入,一身难以言说的悲冷湿寒。

风独灭静静立于寒海之上,望着满目翻涌不迭的海水,目中苍冷,负手空言,点点哀伤心痛弥漫在眼底,挥之不去。

“对不起。”

恍然声起,空灵剔透,有如风铃荡漾。

抬眼的刹那只看见一道墨影,流光般从面前驰过,急风掠影,再无踪迹。

魔神……

怔望寒海,风独灭的声音瞬间苍老而悲凉:“一个……和琴儿一样善良的傻丫头罢了……”

几丝哀婉,几丝绵长,几丝落寞,几丝忏疚。

琴儿……

是爹、未能护好你……

……

蓬莱正山喧声扬起,惊乱怒愠的斥骂此起彼伏。

一片白幡飘荡间,寒雨如烟。

“仙尊尸身不见!定是被那丫头夺去了!!”

“事到如今她还想怎样?!”

“有徒如此,真是一生清名尽毁!!”

“一言难劝,妻名也不顾,竟叫仙尊那般出口妥协也不肯回头!!”

众仙恨叹:“孽乱至此,无话可说。”

长天青追至正山孤崖边际肃然望远,面色凝重冷抑一言不发。

某人一面把玩着一方菱形小镜一面随意拍拍长天青的肩,道:“青沙小尊,你老实说,其实心里挺盼着她来夺人是不?”

长天青面无表情道:“真君何出此言?”

“仙界无力,但她可是神啊,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能救回你师弟的话,就只有她了吧。”两指轻转玄色小镜,玄火挑眉道:“你心里很清楚,以她对她师父的心思她如果能救,一定倾全力来救。”

“本尊向来肃正,岂会生心思求魔界之主。”

“仙为仙,魔为魔,魔神若非要越界救仙便是逆天行事,你小子心里得瑟还能装得这么痛心疾首……不赖啊!”

“真君……”

玄火回头,只是突然一声叹道:“可惜你这次的如意算盘打不响咯~”

长天青面不改色,只是眉头微皱。

“她是神……是魔神,不是天地神。”玄火君一面唏嘘摇头一面走远:“魔神即便有心,又哪里来的能力救仙?某某人哪,命运堪忧啊……”

他顿一下又嘀咕道:“说不定余怒未消魔性大发再把你师弟戳几剑来给没出世的孩子报仇……嗯……听说魔神本性邪戾什么都做得出来……啧啧啧……”

长天青突然就怒了。

“玄火真君!方才不是你在看守我云师弟尸身么?!”

彩衣一滞,那人愣了一下。

“她孤身入殿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毫无声息便夺了人走!”

“呃……”玄火君一脸无辜,随意乱瞟几眼,两手仍旧把玩着指间层色复杂的小菱镜。

长天青寒肃道:“你莫非在那丫头面前将我仙门之尊的尸身拱手相让?!”

“怎么会?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大方!”玄火肆意道:“就算是老婆也不能这么便宜了当神的小丫头你说是吧?”

“那你!”长天青忽地注意到一物,立时眯起眼:“你手中这物是……”

玄火一愣,这才想到自己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忙转手把小镜收入了乾坤饰中。

“这什么?这我老婆梳头用的小镜子而已……你蓬莱天尊不会想看的……”

“玄色菱镜……莫非是?!”

“你乱想啦……怎么可能……这难道还能是那丫头还我的觉神镜不成……”

“真君!!”

“真的不是啊!觉神镜应该在腾火手中,你我都清楚!”

“她为魔神,魔界之物岂有她得不到的!!”

“呃……这样说也有道理。”

“玄火真君!”

“掌门天尊!”一弟子突然御剑驰来跪下。

某人见机忙逃了。

“何事!”长天青微怒。

“霁师伯命弟子来报……月晓天月师伯,魂魄俱失,灵灭人亡……”

面色一震,森色仙袍鼓动,骤然再怆。

“……勿胡言。”

那弟子只得低头:“……是。”

……

漫天飞雪苍茫,群山点白,绵延千里无穷无尽。

荒界怒天峰之顶,雪凤驰两人飞临而止,收翼在旁,巨大的身子蜷在山崖一侧,白雪皑皑中几乎分辨不出。

大雪如絮,肆意飘舞。

她轻轻倚靠在雪凤身上,风雪中小心翼翼地将面前的人护在怀中。

只是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又怔怔地什么也说不出。

一头墨一般的云发空自铺散开来,与她一身黑衣相和,成就白茫一片中唯一的大片异色。

血眸流转,深沉反复,森然无尽。

她静静地望着他,一如当年少女之龄在桃居内的静守,一眼一望,便是一千年。

突然想起那年她修清诀的时候,为适应冰寒而日日浸在寒潭之中,有多少次冻极从潭中出来,她都能缩在他的怀里和小若玩闹着被他抱回止水殿去。

当时无忧,岁月如虹。

只是白驹过隙,恍然间一切都已是过去。

她失神地轻轻呢喃:“我想怨你,想恨你,想说翼儿、翎儿死了,我们再不可能回到当初,一师一徒,一生相安……”轻轻握住他的手,迷惘无意地放在脸侧摩挲。

“可是我不知道……没有了孩子,我还是有相公的。”

白衣融入雪中,一片静白清冷,他静无声息地躺在她怀中,冷如寒冰的身体一如数百年为尊给人的感觉,孤冷绝尘,淡漠而冰冷。

可是一切那么遥远,却又熟悉得让人心寂。

分明有一颗温润的心,却只肯叫人见得清冷;分明有时比谁都要任性纵意,却又背负了天下苍生。

一生清名,心怀天下,一朝承错,负罪天下。

他能隐忍至此,默然心死地揽起所有过错,知道其实是自己愧负了天下,可是既不后悔也不妥协,一心只想着挽回与弥补,认为所有的罪孽都是他的错,所以要竭尽所能地去弥补六界弥补她,直到身死,直到元灭。

可是他不知道,这偿还与弥补的本身,也是一种伤害。

他爱她,也爱这天下,却唯独忘了爱自己。

所以注定,他不懂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承认过后,却什么也兑现不了。

益铃静静仰首:“云诀……其实你从不懂我。”

漫天风雪飘零,六瓣冰晶,飞舞缠绕成劫灰。

身处寒极荒界,只数月,仙魔俱乱。

第二百零六章 若有来世

天数已异,魔息不止,暗之力强盛太过,六界逐渐出现崩坏之景,八荒动荡,四海倾涌,就连魔也渐渐恐慌起来,天与地被一层厚厚的雾霾掩盖,五步之内,不见旁人。

天命所归,一切麻木而残酷地走到尽头。

她静静看着他,伸手轻轻抚过他的眉宇。

可是即便你懂,我也再要不起。

最后一次紧紧拥住他,用尽了一生两世也不能灭尽的爱恋,心空空而麻木地疼着,是不舍是留恋是难以放手地空执。

因为你爱我,所以一生已无撼。

“你知道天下苍生想要什么,也知道我想要什么,可是却不知道我为了你,可以放弃所有想要的和亏欠的……你要天下太平,不用劝我,不用求我……我自会给你;你要众生安宁,我也给你;你要我好好的活着,我也答应你。”

益铃看着他,悲伤而迷茫地笑:“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便都可以给你。”

一日归神,天地之距,神不入他界,诸界生灵也进不了神域。

漫漫长天无尽岁月,永生寂,永生绝。

空然地闭上眼,雪花飘落,一世成殇。

只要我知道我所守护的这片天地,还有你的存在,我便什么也不求了。

“师父……该醒了……不和铃儿说最后一次话吗?”

久久的寂静,白雪空茫,雪凤震翼一瞬,依旧蜷身静卧。

“玄火君叔叔说……你一定会醒的,因为这世间没有你修不成的术法,即便是浮生,即便死归,也一样。”

他祥和淡然地静静卧着,冰冷凝白的眉宇间一片孤冷与傲岸。

飘零的雪花中,一身清冷入骨,淡漠孤高,绝世难侵。

静静地凝望着他,这样一个风华凌九天的仙,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一切一切,无一不是完美到让人只能心生冰冷与落寞。突然觉得哪怕再给她一生一世,她也不能看懂,又何谈拥有?

只是突然这样地寂寥,心空,也心静。

这一生,我再不求其它,于天上望你无睱,永生无尽也罢。

放开手,慢慢站起身来,益铃回头看他一眼,墨白之发轻轻垂摇,慢慢行远。

天地示警,归神已近,不得不归魔宫放下五界所有。

而能在最后知道他的心,见他最后一面,她又还能求什么呢?

不原谅,不回头,只是终在知道真相的那一瞬,往事都已成湮。

她与他一样,绝路之上,早已没有选择。

也没有回头的路。

“铃儿。”

风雪中止息的步伐,凝于一唤心殇,一步无回,咫尺天涯。

两世誓言成空,一生萧条,几世扶摇。

命数已定,一切都已不能回头,轮回虚渺,上天没有给她后悔的机会。

雪发空舞,蓦然如滴落的泪。

“你会叫我不要走么?”

白衣无尘,染飞雪点点,他慢慢站起身来,缓慢而镇重地摇头。

就那样隔着满天的雪看着她的背影,太多事获悉于心,眸中空悲而宁然。

浮生死归,一死而生,求生则死,生生死死,无求入境。

不由一声空叹。

原来放开,也只是叫他再来偿还……终于知道,无为上仙修它至顶,怎会一个不慎散了自己的魂魄,以至魂消天地。

益铃点点头,微微苦笑:“我知道,你从来都是理智的人。”她慢慢走一步,华美冷寂的长衣雪中拖曳,“可是我刚刚听到你唤我……真的就想,就这样让我们守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一月一年……也好。”

“铃儿……”

“求了一生,求了两世,终于等到你来爱我……”她呆愣愣地看着满天飞絮,声轻如自语:“我却一定要走……”

云诀怔立原地,脸上是死归而醒的苍白冰冷。许久,寂声道:“爱不能,守不能,你我罪孽已重,再负不起六界无辜。”

她听罢,便是一笑,瞬息妖娆风华绝世。

“云诀……师父……我是魔,是神,可是远没有你大爱天下的胸怀……如果让我选择,我只要你,只想守在你的身边,不管六界,不管天下,也不管苍生如何……”

魔神本性邪戾乖张,他知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她所说会是真的。

云诀看着她,只是摇头:“如果是注定一起覆灭的结局,我不会答应你。”

“我知道!”

她骤然回头,定定地看着他,声音含泣亦含怨:“因为你的爱可以无欲无求,可以忍受天涯相隔,只要你知道我还好好地活着,你便能心静便能安然。”

她蓦然退了一步:“可是我不是你,也做不到你的心境!我想实实在在地和你在一起,想真真切切地陪在你身边,妻也好,徒也罢,至少可以让我看见你,听见你,触碰你……”

血泪滚落,是她毫不吝惜的一身残殇。“师父……你能懂么?”

云诀轻轻闭上眼:“即便我懂,也不能纵了你。”

益铃空空愣愣地看着他,想笑,可是只有一身悲戚。

到头来……还是这样……

“……是呀,爱上你的那一刻就应该明白,你与我、如何能成就平凡?”

感受到她的悲戚哀痛,云诀缓步上前,心疼亦心倦地轻轻拥她入怀:“若有来世,你我相见,为师必倾一生之力来弥补你,偿还你,与你为夫,生死与共,绝不有一言相背,绝不伤你,绝不再推开你。”

多少绝不,造就来世相约?

镇重而轻寒的声音,如落雪一般打在无望的心上,是注定成空的誓言。

益铃笑,靠在他怀中悲乱而戚殁地笑:“来世……来世……好……好……师父,我会记得的,铃儿会记得的……会用我无边的岁月,来等你给我、一场来世的相见。”

云诀看着她,静静点头,眉间一片麻木的温意慰然:“无论是你,还是为师。所有欠下的、都要偿清;承诺的、都需兑去。最后只余你我,两两相欠、永世纠缠……可好?”

凄声苦笑,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云诀陈墨一般的眸子缓缓阖上,蓦然孤寂道:“你要相信,这一生,师父从未骗过你。”

“我知道……铃儿知道,所以铃儿会等,等师父,等多少年以后,我们也有来世……”

云诀不语,许久、悲然点头。

风雪鼓舞,恍然声寂。

“师父……”她蓦然抬眸,凝泪笑望他:“你不是已经娶了铃儿了么?可是铃儿不在,怎么能算……你再与铃儿拜一次天地……可好?”

点点碎光轻漾,他霁月一般的眸子静静锁住她,温然点头:“……好。”

眼泪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是喜是悲,是泪是血,是戚是绝。

她缓慢而镇重地执起他的手,默然旋身,于雪中慢慢跪了下去。

“天地为鉴……魔神益铃,今此立誓,生生世世,与他为妻,执等千年,静候万载,神不灭则志不移。”

一字一顿,是多少情念想道缠绕成一生心殇。

云诀慢慢闭上眼,无力声悲,心头刹那间如此冷戚。

默然拂衣,缓缓于她身侧跪下:“……弟子云诀,今此立誓,与她为夫,不负不欺,亦不违背今日在此之言,天地为鉴。”

一手结印成箴,点在额心从来隐而不现的雪花仙印上,通灵入神,永世不泯。

今日在这里答应你的一切,师父都不会容它遗忘。

两目相对,飞雪流连,云诀首先拜了下去。

不知是苦还是悲,是幸福,还是哀戚……益铃看着他,神之灵隐隐预感到什么,却再也无力去挣扎。

师父,因为爱你,所以永生敬你,所以你所应的一切,铃儿只愿偏信。

……你愿骗我,我便愿信。

泪滴入雪中,映开如花,她伏首而拜,再造一生悲凉,苦与痛,泪与笑。

“师父……铃儿、等你。”

心中骤然一窒,刹那间悲入骨髓,云诀没有抬头。

雪肆然狂舞,墨影如虹,眨眼间已消失在了天际。

缓缓立起,他寂静空立于风雪漫天中,孤然独望的那一瞬,心如死灰。

不求你的原谅,只求真的有来世,予我相赎。

……

“花又雪……”

黑白巨兽凌空而现,静静伏首跪下:“仙尊。”

死归之初已过,渡后而至顶。“本尊闭关七日出来,便兑现予你的承诺。待他醒来,往事皆无,修行千年方才能得其他三魂,你可明白了?”

巨大的兽身猛地颤抖一下,低下头颅:“谢仙尊,花又雪已明白……”

他微微点头,寂声道:“若可以……七日之内,集来我大师兄之徒梅剑琴的尸骨。”

“是,花又雪一定尽力。”

混沌之兽抬头来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仙人,恍然怔愣间,白衣孤绝。

……

因为你的爱可以无欲无求,可以忍受天涯相隔,只要你知道我还好好地活着,你便能心静便能安然。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又怎会心茫怎么心痛?

两世宿命,只是逃不开冥冥中给自己设下的劫,他们已负了芸芸众生,又怎能再妄负天地?

尽也罢,忘也罢,绝也罢,我只要你好好的,无牵无挂。

漫舞天地,飞雪空蒙,冽冽寒风中雪凤仰颈哀鸣,悲凉落泪,化入雪中成就冰霜满地,空自绝音。

浮尘眼,浮生诀。明身、破尘、视魂、探魄、祼元。

生死病死初而后,一世成缘一世铸殇。

死归而来,如何再殁,灭迹何时,安存天下?

‘吾心无我,唯念苍生,至善始入,终得至善,至善者,谕无情。’

遗世独立,我无心负你,只是残罪于心,你我不能不偿。

白衣清冷,慢入飞雪,仙息一瞬苍茫。

浮生之极,散魂、而聚魄。

第二百零七章 舍断绝生

蛮界沙域,烈火如滔。

“你不是说六界还存你便不必归么?怎么又说要回去了?”

千白懒声道:“我不回去是怕再被他利用,那厮太过老谋深算,绝云都被他这样戏弄,我又怎么逃得过他的五指山。”

紫烟不置可否:“既然这样,你还回去?”

“她已成魔神,再裉不回神器,其它神器便不会再拿她当兄弟姐妹了,因而也不会再任她启用神能,我得去助她一把。”千白感慨一叹:“怎么说也是亲甥,再怎么样……最后,我还须点她一下。”

紫烟不由冷道:“你这厮帮着那人一步步将她与云诀逼到此般地步,现在一切都没了退路,你想再来挽回,是不是为时已晚?”

千白挑眉:“我好不容易从那一场大战中保全了自己,正乐得清静自在,却硬被他踹下来做这差事,你以为我乐意么?”

“现下不是成了么?云诀没有开口挽留,她也决意归神。”

千白一叹:“他再不喜,再想放任,只是本性束缚,终归只知隐忍。”

紫烟冷笑了一声:“那就让他隐忍好了,以后慢慢痛苦!”

忽地一笑,千白道:“只可惜,再能隐忍之人,亲手舍却最爱的人,也不可能还能平静地看下去,并安安稳稳地立在这世上……好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紫烟皱起眉:“你的意思是?”

“他与那厮最是交厚,那厮见不得他痛苦,总要给他寻个出路。”

“出路?”

“是出路也是绝路,是他本性之下,没有选择却也一定会遵从的路。”

紫烟更加皱起了眉:“无论如何,他们两人只能分开?”

“傻女人……他们不分开,铃不归神,难道要拉我们和这天下陪葬?”

“哼。”一声轻哼,紫烟轻蔑道:“如此贪生怕死,无怪乎你为仙一世功力如此浅溥!”

千白被噎了一下,紫色妖异的双眸流转无话,半晌,只道:“不管怎么样,我怕她归神之际听了消息受动摇,若一步行错,这六界就真的覆灭无回了……”

“既已答应归神,她如何还会覆灭六界?”

“你不懂,她对云诀执念之深一往无回,若万念倶灰之下,舍生求死不过是为了减少痛苦。”

“我听罢只觉云诀太过自私!”

“仙身早已废尽,他空修浮生诀死归能醒还能再撑七日造化往生业,已是极不易了,虽说任性,却也无话可说,他为这天下,已然舍却了太多。”

“那魔尊与他……”知道面前这子什么都悉知于心,紫烟不由探道。

“不是不信不是不懂也不是不爱。而是真的不能相守。因为一切已经到了不是他们两人想与不想能否放下,便能了却之事了。”

静许久,千白静静望着前方,绝然道:“魔神,必须归神入位,否则,这世间没有人能活。”

六界倾倒,天地同灭,即便云诀真的答应和她在一起,也真的只有一时一刻亦或一年一月,随之举世因魔神尽灭,他们与世间所有生灵一起消亡。

如果是这样自私而又残酷的结局,云诀都能答应,便是云诀真已爱到入魔,爱到失去本心……

只是,这也便不是云诀了……

成神的那一刻她选择了神的路,而他自认为一手造就了如今的局面,只能赎罪。

放手、迫她归神,仙心使然。

她不归神,六界便要失衡,天地便要毁灭,这样的结局他们自认为不能承受得起,只因不是只有自己……身边那么的朋友和关心她与他的人,如何做得到让两人的情爱,拉身边乃至天下所有人与他们陪葬?

这一点云诀与她都知道,只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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