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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华若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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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那盂钵压了下来,往素贞头上盖了过来,这法宝我见过,很可怕的利器。

在这生死关头,千钧一发之际,我看见那许仙,姐姐生生死死念着的美男子,抱头鼠窜,飞快闪过,退至一旁。呵呵!无情至此,可笑至极。

他根本不肯与姐姐同生共死。

素贞失去他的保护,根本逃不过头顶的盂钵。

她只能看着抽身而退的许仙,她的双眸,闪着不知是爱是恨,我似懂非懂。如果从头再来,她会不会再制造一个那么美的相逢呢?也许她正忆念着烟雨西湖的初遇,演变至那日的曲折离奇。在意料之外,可是,当她作为一个妻子,需要她夫君庇护的时候,她的夫君竟与她分道扬镳。

我回眸一瞥,我的姐姐,白素贞万念俱灰,紧要关头算是看清了许仙的嘴脸,她曾为救他,不惜去南极仙翁处盗取灵草,险些失掉性命,现如今,许仙又是怎么对她的?素贞脸上是我未曾见过的从容与淡定。

素贞双眸的神彩渐渐地,渐渐地淡了,清纯如今昔修炼时的模样,宛如一个真正的出家人。

她不再反抗,不再怨恨,只对我道:“小青,枉费我千年修行,我白来世上一趟,算我白认识他了,半生误我是痴情,你永远不要重蹈覆辙。切记!”

法海封了孟钵,拿到雷峰塔前压下。

我无限伤痛,心颤肉跳,理智尽失,心中燃着的满是复仇的恨意,双目尽露杀机,我要杀了那个负心汉,我对自己说。

我提剑直刺许仙,直刺下去!

我往他的心口窝狠狠一刺!那里马上喷射出鲜血。溅得我一头一面,他呆若木鸡。

许仙根本未料到我会杀他,他连痛苦都来不及。他真的该死!至今我也不后悔杀了他。

许仙濒死之前,有凄艳决绝的美丽,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好看。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孽因,结下恶果。对于世情,我已了然于心。

……

第九十九章 七七四十九重难之竹林七妖3

“世事难料,原本天成的佳偶,转眼死的死,散的散!或许每个男子心中都住着两个女子,一个似白蛇,如天边皑皑白雪;一个似青蛇,就如这翠竹林里清爽的嫩叶,可他只能得到一个,另一个总是可望而不可即。每个女子心中也住着两个男子,一个是许仙,希望可以为自己挽手画眉的美少年;一个是法海,使尽万般能耐也难让他降尊纡贵展露笑颜的神样人物,可她只能相依相守一个,另一个只能心存幻想,枉费心机。”听完青衣女子的叙述,瑾瑜含泪感慨道,转身看那夭夭与白若影,早,泣不成声,小乌龟与璎琪亦呆立一旁,唏嘘不已。

“我不想为难你们,只是老五被你们伤了,如今轻易就让你们过了这林子,传出去,岂不有损我青娘子的威名?”青衣女子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青娘子,我们实在无心伤那五大王,三弟下手不知轻重,我代他跟您道歉!”瑾瑜忙解释道。

“他自己不会道歉吗?多说无益,棍棒下见功夫!你们若能胜了我手中的雌雄宝剑,便送你们出这竹林,否则,就打道回府吧!”青衣女子不依不饶道。

“打就打,谁怕谁啊!”璎琪提剑备战。

瑾瑜与璎琪联手对抗青衣女子,猪妖站在一边观战,小乌龟、桃夭夭和白若影对付其他五妖。

青衣女子双剑合璧,将上下左右护得固若金汤,瑾瑜与璎琪各持一剑,寻找突破口。小乌龟将四肢与头缩入龟壳内,化身巨大的盾牌,挡在桃夭夭与白若影身前。

鸡妖用嘴和爪攻击龟壳,羊妖、牛妖用角一次又一次顶撞龟壳,狗妖露出利齿撕咬小乌龟,马妖抬起后蹄猛踢小乌龟。白若影怕小乌龟一人难挡五妖猛烈的攻击,长袖一甩,无数朵梅花铺天盖地向五妖袭去。五妖只当是梅花,并不在意,谁知粘身却化作锋利的六瓣镖,将它们身上拉出一道道血口子。桃夭夭也没闲着,双手各持一把桃花鞭,奋力抽打上前袭击小乌龟的五妖。三者配合的天衣无缝,五妖节节败退,已成颓势。一会功夫已被夭夭与白若影打得满地找牙。

青娘子与璎琪、瑾瑜大战几十回合,开始并不占上风,俄尔,青娘子改变策略,有进无退!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自己当然不用守了。

璎琪一脸焦急状,迫不及待对瑾瑜道:“二哥,你可别因她是个女子便心存不忍、手下留情,打架便是打架,别管那些个好男不跟女斗的歪理斜说。”

青娘子柳叶细眉一扬,长剑直挑璎琪心窝,讥笑道:“好哇,有本事尽管使出来,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分出胜负才好!”

璎琪听了心中有些不安,往后一退,跳至瑾瑜身前,拽拽瑾瑜的衣服道:“二哥,这次若是我们输了,不说咱俩作为金鳞龙族颜面尽失,何时才能到达灵山寻到灵物啊?”

瑾瑜不等他说完,点头正色道:“三弟,二哥心中明白,现在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我虽不喜杀戮,但此仗必会使出全身解数,只是有一条我们先说好,莫要伤了青娘子,点到为止吧。”

青娘子美目流转,眼中竟有赞许之色,但行动上并不示弱,双手握住剑柄,剑尖平指瑾瑜。

瑾瑜调整呼吸,迫使自己进入最佳的作战状态,握剑成中段之姿,务求身剑合一,他步履轻移,双目不怒自威,紧紧盯住青娘子的一举一动。青娘子莞尔一笑,自信满满的左手之剑仍保持以剑尖直指瑾瑜的姿势,右手之剑指向身后,防范璎琪从后偷袭。

“二哥这招是想诱敌深入吗?然后让我寻找机会办她啊?”璎琪喃喃自语道。瑾瑜一语不发,全神贯注地盯住青娘子,寻找破绽。

瑾瑜见对方不主动进攻,心知青娘子是想以气势*他与璎琪先动手,他不想中这圈套,更不想上当,方寸不乱,步伐缓缓移动,他与青娘子的距离越来越近,但谁都没有先动手向对方发起进攻。

忽然,青娘子眼神一变,陡然凌厉真情为,双剑直刺向瑾瑜眉宇之间,瑾瑜临危不乱,奋力举剑过顶挡住青娘子合并的双剑。然而青娘子这一招却并非突然袭击,而是以突然袭击的假象诱导瑾瑜,只见她手腕一挑,左剑向上一翻,又成了向下斩击之势,右剑断后,牢牢防住一旁虎视眈眈的璎琪。

瑾瑜下盘微沉,只得举剑相抗,双剑交击后,青娘子面不改色地立于原地,瑾瑜却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

“哦,我总算明白为何世人爱将好看有心机的女子比作蛇蝎美人,想不到这青娘子还有这手。”瑾瑜暗暗活动自己被震得微微发麻的双手,心道。

“好俊俏的剑法,曼妙的身姿舞起剑来亦是赏心悦目。青娘子一出手果真非同凡响!”璎琪笑道。

“不知死的货,竟然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乌龟挖苦璎琪道,他已结束了与五妖的战斗,踱至璎琪身旁观战,白若影与桃夭夭也跟了过来。

“我们一起来帮忙吧!”白若影急道。

“哼哼,你们以为我象那六个无用的东西就大错特错喽!你们一起上吧。”青娘子嘴角含笑道。

桃夭夭已将刚才的一幕看到眼里,不由得心惊胆颤,她虽说并不精通剑术,却也看出,青娘子刚刚只不过一击而已,瑾瑜却已被震出数步之外,明显已落下风。若是就此输了,往后莫说在气势上输了一筹,还不知何时才能走出这片翠竹林,额头上早已渗满汗珠。

小乌龟却看得乐在其中,对璎琪浅笑道:“我说三公子啊,你看出来了吗?青娘子的那一剑?”

璎琪眉头紧皱,棋逢对手,免不得紧张起来,只淡淡道:“她刚才刺出来的不是一剑,而是两剑。”

小乌龟点了点头,津津有味地评论道:“嗯,我也看出来了,青娘子在第一剑斩出以后,她的手腕略微有些向上,以便制造一个空档,她又瞬间蓄力,在瑾瑜的剑与她相击之时,她的剑因自身之力而微微弹回,青娘子便利用第一击过后剑被弹回的瞬时的空隙,迅速刺出她的第二剑,而她刺出第二剑时的距离远小于那第一剑,不过毫厘之间,再加上她出剑的速度极快,常人根本无法分辨出来,只会认为这只有一剑而已。前后两重劲力叠加,有多少高手能料到她会来这一手呢,难怪瑾瑜会被她打个措手不及啦。”

“你说的没错,可眼前不是我们作为看客来观战,小爷我还没使出真功夫呢,看我的。”璎琪说着舞起剑来,直奔青娘子右侧刺去。

青娘子早看到狂奔而来的璎琪,想要避开,不料璎琪剑锋一转,又刺向青娘子的咽喉部位。璎琪深知,先刺到对方的一方,往往可以重创对手,使得对手无力反击。假设两把剑同时出手,一方率先刺到对手的喉咙,那么即使另一方的剑离先刺出剑的一方只有一厘米,也再也无法有效刺伤到对手。

青娘子见他故弄玄虚,反倒岿然不动,只运气御剑,便将璎琪连人带剑弹至十米开外的地方。

六妖见状,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拍手称快。

白若影也故不上什么江湖道义,向青娘子放出一把梅花镖,可那梅花镖根本近不了青娘子的身,在她周围四下*。桃夭夭慌忙持起桃花鞭,想要参战。

“青娘子已经可以将气质化,以气附在剑身上,内力催发的气与剑锋剑尖重组,她的剑术造诣已经达到一个我与你根本无法相抗的境界!”瑾瑜扶起璎琪,一脸不得不认输的模样。

“那怎么办?我们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还是向她摇尾乞怜?”璎琪想着等着他们救命的老桃王,差点声泪俱下。

“我们一起上去拼一把!”小乌龟歇了半晌,又恢复了原气,化身盾牌,再次挡在夭夭与白若影身前,让夭夭与白若影继续攻击青娘子,夭夭当即用桃花鞭抽打青娘子。

瑾瑜与璎琪现出龙身,想设法缠住青娘子。

“呵呵,黔驴技穷了吗?跟我来这手?”青娘子也收剑,现出原形。一条巨大的青蛇在双龙之间左右摇摆,尾部发出重重的力量,击打瑾瑜与璎琪。夭夭的桃花鞭打在她身上,简直象在为她挠痒痒。

打了一会儿,璎琪大叫一声道:“我受不了啦!剑比不过你,蛮力也及你,我认输,行了吗?求青娘子莫要再难为我们这些晚辈了。”叫完,幻化成人形,表示要歇战。

“痛快,我真的好久没这么痛快了,自从来了这林子,我便是独孤求败,打遍全林无敌手,成了这里的大姐大,今ri你们陪我耍了这么久,真是痛快!”青娘子也变回那妩媚的女子,乐呵呵道。

第一百章 七七四十九重难之琴魔

“青娘子,你改变心意了吗?”瑾瑜恢复成人形,紧盯着青娘子问。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要难为你们,只是你弟弟说话太硬,我正好也想玩玩,你们走吧!从此各安天命!”青娘子爽朗道。

“太好了!谢谢青娘子!”桃夭夭与白若影高兴道。

“出了竹林,再往南,有七个厉害的大魔头,你们要小心些,估计他们不会象我这么好说话。”青娘子提醒道。

“好!”瑾瑜、璎琪等异口同声道。

几人继续南行,走了不久,忽闻一阵琴声传来,那从琴师的指尖流淌出的音乐,一会如扑闪着灵动的翅膀、展翅欲飞的蝶,一会似清亮亮的流淌着的小溪,一会似塞外悠远的天空飘荡的风,一会又仿佛泛着清澄月光。奔腾万里的江河湖海。

“听这琴声,弹奏者定是个高超的琴师。”瑾瑜闻琴声而知雅意,竟停下脚步,静静欣赏。

“夭夭,与你的琵琶技艺相比,何如?”璎琪回头笑问后面走地慢腾腾的夭夭。

“呵呵,我实在难抵其一成。”夭夭腼腆一笑。

“走吧!别陶醉了。”小乌龟催促道。

“不解风情的浑球!”璎琪笑着数落小乌龟。

“呵呵,我们在往前走走,看是什么样的人竟能弹奏出这般曼妙多变的曲子来。”白若影禁不住好奇道。

几人又往前走了不足百米,一个长发如墨、随风轻扬,面容清俊,带着水天一色净如蓝气质的男子端坐黄土堆成的高台,信手弹曲。男子目光清冷,见有人过来,斜睥来者,发现是三男两女款款而来,突然发出凄厉的冷笑,兀自问道:“你们中有两对是情侣吗?”

“你是何人,为何如此无礼?”小乌龟气急败坏道。

“哦,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那上落单的?”男子傲然道。

“你,你……”小乌龟涨红了脸,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看公子温文尔雅的样子,是位琴师吧?我们只是过路人,我们走我们的路,公子弹公子的琴,各不相干就好。”瑾瑜作揖道。

男子不作声,双手不停地拨动琴弦。璎琪、瑾瑜等顿感眩晕袭来,哪里还能迈得开步子。

“凭什么你们成双成对,我就要孤独无依?绮云,你还好吗?知道吗,我只能躲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偷偷想你,无日不在思你念你,为你入了魔道。”男子狂吼道。

“神经病啊,你弄丢了恋人,与我等何干,快停了手中的曲子,不然信不信,龟爷我捉住你,非咬烂你的手不可,叫你今生今世再弹不成曲子。”小乌龟捂着快疼得炸开的脑袋,狠狠道。

“哼哼,我好怕哟!”男子继续不依不饶地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位公子,你到底为何发狂,我们不知为何就惹恼了你。”瑾瑜疼得有气无力道。

“为什么?好吧,我告诉你们。”男子终于停止了弹奏。

“我叫钟鸣,家中世代都是琴师。几年前,我居住的地方发生叛乱,被朝廷平定后,照例从发生叛乱之地挑选了一些年轻男女带回宫去,女子为宫婢,男子为内侍,我不幸被挑中。

我一身白衣,身后背一把桐木琴,衣袂飘飘彷若谪仙。侥幸的是入宫后,我并没有沦为内侍,而是凭借我高超的琴技,成为君王的琴师。

我脚上被戴上昭示着我罪人奴仆身份的沉重镣铐,那铁链深深嵌入我脚脖处的皮肉,行走间在身后逶迤出一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迹,皮肉之苦不焉然能令我屈服?我依然高高扬起我傲然挺立的头颅。

君王高坐殿上饶有兴趣地打量我,他身边的一个不同于一般宫女、亦不同于其他妃子贵妇的少女,微笑着上前打开我脚上的枷锁。后来我才知道,她深得君王的信任与*爱,她的母亲是君王的乳母,两人喝着同样的奶长大,君王对她自是另眼相看,只等时机成熟,纳为妃子。

她就是绮云,美丽善良,温婉和顺,不同于君王的阴晴不定,暴戾凉薄。她怜悯地望着我,眼神中满是真诚友善,枷锁摩擦深嵌的痛楚使我难以承受,看似弱不禁风的她仿佛感同身受。

她解开枷锁的手势便格外轻柔,抬头见我疼得微微皱眉,便对我报以友好灿烂的笑容以示安慰,她绯色的长裙,在风中轻舞飞扬,掠过我的面颊,一种幸福安宁的感觉在心中升腾,暂时缓解了我身体上的痛楚。

君王命我为他抚琴一曲,我只好应命,指尖在琴弦上翻飞如蝶,桐木琴特有的琴声如淙淙流水倾泻而出,那是家乡的曲调。琴曲萦绕间,隐隐听见静静立在君王身后的绮云哼着同一支曲,我蓦然回头,才知原来她竟与我来自于同一个地方,于是我的弦声中深藏了那初遇的情绪。

意想之外的发现!这支曲子便不再是为君王而奏,而是为她,让她听见家乡的曲子。

我回琴技得幸于君王,由一名生死难料的囚徒一跃而成炙手可热的宫廷琴师,有君王游幸处便有我悠扬的琴声袅袅飘起,我也有了更多的机会见到总是与君王出入殿堂形影不离的绮云。多少人恨得眼睛出血,多少人嫉妒到牙根发酸,我都视而不见,只是心如止水地弹我的桐木琴。君王的恩*于我微不足道,我弦声中的情思只想诉说给静静立于君王身后的绮云。

没想到,君王竟然想让我侍寝。寝宫中,两两相对之下,他笑着抱住我,我宁死不从,兀自扬起我傲然的头颅,身后背起的桐木琴,对他报以无言的反抗。

他是君临天下的王,翻脸不认人,他还从没尝过被拒绝的滋味,偌大的宫殿,没有谁敢违逆他的意思。撕扯退让间,我心爱的桐木琴被暴怒的君王狠狠摔在地上,生生断做两半。我震惊,心疼,跌坐在地上不住颤抖。知道吗?桐木琴是我与家乡唯一的纽带,盛怒的君王生生扯断了家乡留给我的念想。君王被败了兴致,冷冷一笑,我被赐廷杖一百,囚禁于密室,非诏不得见人。

我原本就是一个囚徒,信手弹拨几曲便轻易得到君王万千*爱,无上荣耀。然而不过一夕之间,乾坤流转,我又被囚禁在凄清萧瑟的密室,满身伤痕无药无医,连视同知音的桐木琴亦被损毁,只余下一身血迹斑斑的白衣日夜相伴。

绮云担心不过,悄悄带着药膏前来探望我,悉心为我剔除腐肉,敷上草药。又煮了清粥小菜一勺一勺喂给我,当着我的面,她的笑容如我们初见时那样开朗,给予我深深的安慰,可是背过脸去,我就能看见她擦拭腮边的泪痕。因为有她,密室的冷寂岁月,也变得好过许多。

待我伤势渐愈,绮云问我究竟为何失了君心,我只是别过头淡淡道,技艺鄙陋,不慎弹错了曲调以致遭此飞来横祸。绮云知道我不愿多言,便也不再多问,只是从宫外请人制了新琴赠与我。我抚琴时总是郁郁不乐,绮云也说,琴声中少了韵致。

制琴的木头是大有讲究的,唯有我家乡产的桐木方可弹出往昔的韵味。没了家乡的桐木,也就弹不出家乡的曲。砸坏的桐木琴早已不在,于是,绮云又想尽办法托人从家乡运来桐木,又赶制出一把于先前一模一样的桐木琴。交到我手中时,我虽一向清冷如谪仙,面对她的诚意,也泛起温柔的笑意。

灯辉摇曳满都城听着雨,夜风散开几圈涟漪。那日约定了见面,到傍晚却下起雨来。我担心她不会来了,可她还是如约而来,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满身衣裳都湿透了还抬头冲我傻笑。纷飞的雨迷乱了静如止水的心,暖黄的烛光摇曳出*的姿态,我拨弦的手势越来越凌乱,她起身吹灭了灯,她身上晶莹的雨珠洇湿了我的白衣,我为她备下的蓑衣,最终也没有用上……

日理万机的君王再也没有提起过我,前朝政务繁杂,后宫美人如云,至于一个心血来潮*过几日又转头丢在脑后的小小琴师,他早已忘了有我这个人。

绮云依旧克尽职责日夜随侍君王左右,他们依旧情深意浓,无分彼此。

岁月如流光无声淌过。绮云抽空便会来密室探望我,她常常挽指做蝴蝶从窗框上飞起,飞过我的指尖和眉宇,彼时的呼吸声只因有她也会渐渐宁静,她喜欢吹了灯让我拥抱着她……

终于,君王的一位妃子诞下一对双胞男胎,君王高兴到心花怒放,大赦天下,被遗忘的我也得以出宫回乡。我背着绮云费尽心思为我制作的桐木琴,孤身步步走远,走出宫闱,走回他日思夜想的故里。

曾经痛恨到极点的宫闱,因为绮云,真正到了离别时也有了怅然的不舍。蓦然回首间,仿佛还能看见绮云静静立于君王身侧,隐隐听见她轻轻哼起我们最熟悉的那阙曲子。

第一百零一章 七七四十九重难之隐僧的欲望

那时,君王手中应该抱着新生的孩子,满脸喜气,可他还要求绮云永远留在宫中守护他和他的孩子,他许她成为他的*妃。

君王眼中无上的厚爱与荣耀,于我于绮云皆是一场悲剧。

我不想终老故乡,四处流浪至此处,捻了悲欢谱作琴曲,端坐土堆悠然弹起,弦声绕梁间轻轻一叹,才知何谓身不由己。

君恩无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宫闱往事皆如浮生一梦,醒来时除却手头这把桐木琴,什么也没有了。卧病时再没有谁会喂我一勺热粥,下雨时再没有谁会冒冒失失闯进我的房间抱住我,只能由岁月依旧如流光无声淌过。

若为此弦声寄入一段情,北星遥远与之呼应,再为绮云取出这把桐木琴,我又弹到如此用心,琴声中仿佛还夹杂着她低沉的抽泣。所以,你们凭什么在我这个伤心人面前出双入对,平白刺激我的痛处?”琴师眼中泛着悲伤的柔情。

“公子口中的绮云姑娘,现在何处?”瑾瑜一脸的同情。

“她已是君王的妃子,君王赐她住在朝露宫里,美丽的囚笼生生隔断离人的情思,而我是放回水中的鱼,长长的路途是怎么也走不完的诗句,这回忆就完结在那里。”琴师眼中满是泪滴。

“好,我现在就去问她,是愿意长伴君王左右,还是愿意同你浪迹天涯。在我回来之前,还请公子信守承诺,若再伤及无辜。”瑾瑜抱拳道。

“真的?”琴师面露喜色,将信将疑道。

瑾瑜顾不着回答他,一个筋斗,翻飞而去。

“公子放心,二哥说到做到,绮云姑娘若真对你有情,定会随他回来见你。”璎琪劝道。

“好吧!那我们就边吃边等。”琴师见天色不早,备下酒食,款待璎琪、小乌龟等人。几人席地而坐,大快朵颐,无拘无束。

初升的月亮又大又亮,伴着那皎洁的月光,琴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钟鸣,我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不曾想,还能有人将我带出那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是绮云的声音,钟鸣周身激动,似有电流闪过,蓦地起身,呆呆地看着瑾瑜身边的宫装美人。

绮云再也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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