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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传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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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到！”听见一声传报。
天界的乐师们奏起明亮的欢迎乐曲，伴随着音乐。
我望去，那火红的凤凰牵引着轿门，七彩的鹊桥拉着喜红的花轿上空的轿顶四周，轿子下方是七彩瑞云托着，无数小仙女跟在轿子后面拿着果子四处散着，排场奢华，气势浩大。
玥姬的轿子停在九重殿前，天帝威严的面目上出现喜悦之色，他微笑和蔼道：“天界司法天神玥姬，德才兼备，名花国色，淑敏端庄，兰心蕙质，特封为玄德王妃！钦此。”
玥姬不下轿子，听见她悦耳青瓷一般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玥姬领旨，谢恩。”
红彤彤的花轿弄的我头一阵阵的眩晕，众仙的笑声祝贺声嘈杂扰乱着我的头脑，我心一点一点变冷。
喜欢热闹的人跟着玥姬的轿子后面，我被推搡着随着人群跟着那轿子，眼见轿子抬进了天界七王子的宫殿，玄德宫。
玄德无殇穿着一身喜红的喜服，衬得他耀眼的像天边的太阳。
望着他脸上淡淡的笑容，我的心冷到了极点。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感觉如此近的距离，我们之间却永远隔着一条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我站在那里，不哭不笑，呆呆的看着他在众仙闹声中，幸福的踢轿门，牵出玥姬。
人群一声惊呼，玥姬从轿子中走出，她一身凤冠霞帔，珠帘下绝世的容颜，令在场所有女人都为之羞愧。
她伸出纤细如玉的手，交给玄德无殇，红唇如水，嘴角微动，美丽的不可方物。
我听见众仙家中大家恭维的交流。
“你看，你看，玥姬宫主果然是天上地下第一的美人，天上他们最般配！”一个小仙激动的踮起脚，激动的说着。
“就是，他们打小儿就是一对呢！无殇王子从小和玥姬宫主就是青梅竹马呢。”另一个小仙子附和着。
“我听说，玥姬宫主早是天帝内定的媳妇了，你看天帝刚刚宣旨的词语，见过天帝夸过谁没有？也就是玥姬宫……”又是一个小仙的声音。
这些小仙们一边观礼，一边七嘴八舌的八卦着。
听见他们的话，再望见玄德无殇温柔的牵手玥姬进入玄德宫，玄德宫里跪了一地的小仙女齐声贺喜道：“恭喜无殇王子，贺喜玥姬王妃。”
我恍然大悟。
然后我看见玄德宫的牌子被摘下来，换成殇玥宫。
殇玥宫，殇玥宫，好一个殇玥宫。
他们从小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原来，他一直在骗我，那次他帮玥姬处理青蛇妖王青衣的公差，冒着生命危险，只是为了玥姬。
我冷笑的自嘲。
原来，原来，从来都是我自己傻，是我一厢情愿。
那个吻，对我们的无殇王子来说，不过是一个点心，尝过了，点心始终不能代替主食。
隔着人群，我无意发现玄德无殇似乎朝我边的方向看了一眼，短短一眼，我怀疑我是不是眼花了。
还是我仍旧可怜的期盼，我心目中伟大的无殇王子能看我一眼。
我从十岁到十九岁的人生里，他到底是我的意外，还是我的劫？
巫蛊婆婆心疼的握着我的手，她的手那么的温暖，握着我冰冷的手，我的手捂热了，可是我的心却一直冰冷的可怕。
玥姬天神，哦，不，玥姬王妃与无殇王子进入殇玥宫后，大家纷纷来到瑶池边上的花园，婚宴上的菜肴都是难得的美食。
婚宴上，曲线优美，婀娜多姿的舞天姬们伴着喜乐，欢畅的跳着舞，华丽飘逸的动作，让众家赏心悦目。
我坐在宴席之上，感觉到一股淡漠清冷的目光，回望，原来是天帝。
我困惑的望着他，然后匆匆低头。
天帝不喜欢我，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我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基本上在巫蛊婆婆的提醒下，几乎没有出过一点差错，不知道他为什么这般看着我。
正想着，两道道火红熟悉的身影来到花园，大家纷纷站起相迎。
玥姬脸上洋溢的笑容真的很幸福，玄德无殇拥着她步入中央，那些舞天姬识趣的退到一边。
“儿臣，拜见父王。”他们恩爱的跪倒在天帝面前。
天帝看着地上的两人，脸上立刻堆满笑容，爽朗的笑道：“快快起来。”
玄德无殇先站起来，然后赶紧扶起玥姬，这一举动惹得在场众家仙人一阵羡慕与赞许。
玥姬上前一步，朝着天帝边上雍容华贵的妇人拜倒，恭敬的递上茶，柔声道：“儿臣，拜见母后，给母后奉茶，请母后品茶。”
我想那就是西宫王母吧。
她的威严丝毫不亚于天帝，面上带喜色，接过茶，咋了一口，缓缓的看着众仙家说道：“好茶，好儿媳！”说完笑着。
众仙家赶紧赔笑。
我没有笑，不是不想笑，是真的笑不出来。
巫蛊婆婆轻轻的咳嗽，我侧目望了她一眼，勉强一笑。
玄德无殇在那里招呼客人们，大家大多恭维的说些吉利话，他似乎听了很受用，微笑的一一敬酒。
他一直不看我这边。
我闷闷的喝了很多酒，头脑越来越不清醒。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喝得晕晕乎乎的，望见他过来敬酒。
他朝我微笑，我觉得他表情有模糊，面前有重影。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笑着，满心欢喜的笑着，如果他能幸福不也是好事么？我滴着血的心，安慰自己。
“恭喜呀，无殇殿下，祝你们永浴爱河，早生贵子。”我含糊不清的说着。
“谢谢，小公主。”他微笑，一饮而尽。
小公主，小公主，他从来只把我当做孩子，殊不知我对他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
那么那个吻算什么呢？无殇殿下。这可是你欠我的。
我又斟了一杯酒，敬他道：“小公主？殿下不是叫我羽儿么？如今倒是刻意生分起来了？你……”
“殿下，我看公主喝多了。我这就带她回去醒醒酒。”巫蛊婆婆忙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多说话。
“不碍事，羽儿一向这么调皮。”玄德无殇努力的为灵羽开脱，希望大家不要误会。
他疼惜的望着眼前如此诱惑美丽的灵羽，他心底何尝比她好过。
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既然选择背负一切，就只能独自默默承受，将伤害降到最低。
“好，那就带她下去吧。”玄德无殇淡淡的说着。
玥姬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捏紧粉拳，脸上却刻意挂着笑意，缓缓走过来。
我听见巫蛊婆婆要带我下去，急忙推开，想继续对着玄德无殇不依不饶，脚突然不听使唤，向前扑倒，我吓得赶紧闭目。
一个踉跄跌入玄德无殇的怀里，那怀里温暖熟悉的味道让我着迷，我抬头看他，他眼里分明有怜惜，终于泪水滑落。
刚欲开口说话，却眼前一黑，被他敲晕过去。
玥姬走了过来，看了看灵羽，对巫蛊婆婆说道：“还不带下去，真是小孩子，不胜酒力。”
巫蛊婆婆看了一眼冷面的天帝，赶紧抱过我，说道：“玥王妃说的是，巫蛊这就带公主回去。”
说完逃也似的和小池两人横抱起灵羽公主，回到住处，背后全是汗。
幸好有惊无险，巫蛊婆婆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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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擦肩而过
众仙见南海灵羽公主撒了酒疯，都暗暗替她捏了把汗。
看到她安全退出婚宴，天帝脸上面无表情，大家各个强装笑脸。
随着玄德无殇拥着玥姬敬酒，依旧甜蜜恩爱的摸样，喜庆热烈的气氛很快恢复如前。天帝冰冷的脸上才慢慢有温色。
只有龙族的龙王金角担忧的独自黯然神伤，那南海的鲛族灵羽公主……
哎，龙王金角一声叹息，独自喝着闷酒。
龙族的二太子金启，头隐隐的痛着，刚刚那南海鲛族公主灵羽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的面容是那么的熟悉，脑海里浮现一个模糊的面容，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他头痛欲裂，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金启正捂着头时，一旁的小公主雪儿摇着他的手臂说道：“父亲，父亲，刚刚那个鲛人公主姐姐也和我一样，有一对紫色的眼睛呢！”
金启听见雪儿的声音，回神，是呀，难道是因为那鲛人公主的眼睛和雪儿一样，是紫色的眸子？心里纳闷，看着撒娇的雪儿，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雪儿，爬进金启的怀里蹭着，玩弄着他的衣袍，依旧嘀嘀咕咕的说着：“父亲，鲛人和我们一样生活在海里吗？那他们有尾巴吗？”
金启抚摸着雪儿光洁的额头，微笑着回答：“南海鲛人与我们一样住在海里，人身鱼尾。”
“那不是和青鱼精、鲤鱼精一样么？妖精怎么还能统治南海？”雪儿眼珠子转了转，不满的嘟起嘴吧。
“鲛人乃是女娲造人时候就捏出来的模样，不是青鱼精能比的，他们心灵纯洁，善良。雪儿乖，父亲有点累了，去你娘亲哪里去吧。”金启有点头疼雪儿的问题，生怕她又会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赶紧送走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哦，好吧。”雪儿，爬出金启的怀抱，走几步，又钻进母亲银姬的怀里。
小脑袋在银姬身上蹭着，半天终于冒出一句心里话：“那还不如把南海给我统治，让我住呢。”
银姬将刚刚父女两人的对话听的真切，诚惶诚恐的环视了一下四周，俯下身，贴着雪儿的耳朵教训道：“以后可不能乱问你父亲这样的话，还有，再也不能乱说要把南海统治的混账胡话，听见没有？”
“为什么？”雪儿紫色的眸子里有困惑。
银姬想也不想的说道：“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那人家要统治我们东海你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不过，就凭他们？”雪儿不屑道。
“他们可是有靠山的。天界的战神赤勒宫主就是南海鲛人出身，掌管我们凡界水族，被他听见可不好了。”银姬说着要害给雪儿听。
雪儿一听战神，不由安分了些，乖乖的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子呀！雪儿知道了，以后不敢乱讲话了。”
金角听见孙女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那灵羽何尝不是自己的龙族的血脉，明知如此却不能相认。
看见金启若有所思的样子，金角轻轻叹息一口气。
银姬这些年来，虽然不清楚金启为什么失去记忆，但是与他夫妻多年，自然知道他体内有封印，那封印的力量不是一般上仙能够打开的，强大的封印力量，只要金启一回忆以前的事情，马上就能头痛欲裂。
婚宴后，众仙家都去殇玥宫闹洞房，讨要赏赐去了。
龙族向来不喜欢这般热闹，只是龙王金角一人随着众仙去热闹热闹，其他人匆匆回到天界准备的别宫住处。
靠近瑶池的水晶宫殿，专为水族准备的。
金角看着天色还早，走出宫殿，顺着宫殿往右边走着走着，居然又是一处蓝色的水晶宫殿，正想何人住在隔壁，却看见海巫族护卫巫蛊婆婆从里面出来送小仙女出去。
那海巫族护卫巫蛊，她银白的头发，没有一根杂色，尤其是那个葫芦型的发髻，让他看着眼熟，似乎又是在哪里见过。
巫蛊婆婆送走小池仙女，转身看见龙族二太子金启正朝自己走来，脑海里闪过鲛王绿萝多年前与他恩爱的场面，和他誓死保全南海鲛族的样子，犹犹豫豫的微笑着，点头问好。
望见海巫护卫巫蛊眼神复杂的样子，金启本想关心一下灵羽公主，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也微笑的朝巫蛊客气的点点头。
当龙王二太子金启与巫蛊婆婆擦肩而过的时候，脑海里忽然有种感觉，巫蛊婆婆头上葫芦型发髻从前应该是乌黑的，似乎在哪里见过。
巫蛊婆婆的眼神也仿佛是见过自己似的，以前的很多记忆自己都忘记了，这么多年，心里一直空闹闹的。
想着，慢慢的继续散步，观赏瑶池美景。
我被玄德无殇敲晕后，到了水晶宫却因为酒喝多了，口渴难受，清醒过来。
躺在床上，我的胃里翻江倒海的。
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喝得都是天界的琼浆玉液，哪有不醉的道理。
巫蛊婆婆心疼的替我清理呕吐物，过了一会儿，小池仙女又给我送来醒酒的仙水，总算好受一些了。
“扶我出去走走吧，婆婆。”我望着脚尖，它们那么小，一点儿也没有尾巴来的自在。
“公主，你刚酒劲儿还没过，还是在宫里歇息吧。”巫蛊婆婆说道，她不同意我出去走走。
“对不起，刚刚我的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有些难为情的望着巫蛊婆婆。
“没事了，公主你已经控制的很好了。我们鲛族都以你为骄傲，咱们回了南海给你找最好的夫婿。”巫蛊婆婆宽慰道。
我心里苦笑，最好的夫婿？有谁能比的过他？如此俊美不凡的容貌，显赫的身份，上仙的地位。
“婆婆，我暂时不想谈这些儿女私情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一个人也未必不是好事。”我伤感道。
“那怎么行？你的母亲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你了。”巫蛊婆婆一听我这些话，着急拿出母亲与我对比。
我听她这么一说，眸光一闪，抓住契机追问：“那，母亲和谁有了我？”
“……”巫蛊婆婆本想打消我单身的念头，不想说漏了嘴，一时语塞，无言的望着我。然后我看见她支支吾吾的遮掩她的失误：“我做你，你母亲的，的，护卫，护卫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你。不，不知道你父亲是谁？”
巫蛊婆婆此时，鼻尖尖上全是汗，她脑海里闪过刚刚遇见龙族二太子金启的印象，若是在天界把事情告诉小公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来。
想着，想着，巫蛊婆婆手心里都是汗。
“真的么？那你可有听说过关于我父亲的事情？”我不甘心的追问。
“没有，你母亲不给问，我怕她伤心，所以不敢问。”巫蛊婆婆整理好情绪，骗着灵羽公主。
我睨了一眼巫蛊婆婆头上银白色的葫芦形发髻，滑稽的很，可是她对母亲的心却是忠诚不二的。
她不想说，我是问不出来的，我心里清楚的很。
“无殇殿下和玥姬宫主他们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公主，我们来天界时间也够长的了，要不我们回南海吧。”巫蛊婆婆劝说着。
听见“洞房花烛”四个字，我的冰冷的手指慢慢缩紧，捏成一团，最终抛出一句：“那我们去向天帝辞行吧。”
“好的。那先去找小池仙子吧。”巫蛊婆婆欣喜道。
“走吧。”我又喝了口小池准备的醒酒的仙水，心里好受多了，索性一股脑儿，喝干净了放桌子上。
很多事情，像是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
我们走到瑶池，小池正好走过来，细细的声音问道：“灵羽公主这是去哪里？”
“我们正要来告辞，回南海了，想去跟天帝辞行。”我说道。
“哦，天帝今天早就休息了，你们不便打扰。不如，我明日回禀天帝吧。”小池看着我们，圆滑的说着。
“那有劳小池仙子了。”我依旧保持微笑。
可是心里却很明白，天帝不喜欢我们鲛人，他的眼神早已说明一切，即便是最普通的辞行，他也不愿意看见我们。
“公主客气了。没什么事情小池告退。”小池礼貌性的回答。
见她走远，我和巫蛊婆婆飘在云上，往天门方向飘去。
经过瑶池的白玉桥，我站在桥上，远眺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色彩瑰丽的凌云钟乳悬浮于空中，悠闲雅致的宫殿，四周瑞云流动，青鸟盘旋，宫殿两边雕栏玉砌，绿草如茵，兰香扑鼻。
西宫王母的住处真是美，我停下来欣赏。
边走，正扭头看着，忽然，眼前多出一道身影，差点撞上去，慌忙停下来。
眼前的这男子，和我一样拥有紫色的眸子，星辰一般的笑容，他的模样让我感到亲切，他的微笑让我感到温暖。
“对不起。”我赶紧说，眼睛却盯着他的脸。
“没关系，灵羽公主这是去闹洞房？”他微笑的和蔼的声音问道。
“哦，不，我们这就回南海了。”我望着他，发现他也盯着我看，没有半点亵渎的样子。
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透过我再寻找什么，仿佛是看一位熟悉的朋友或者故人。
“公主我们走吧。时候不早了。”巫蛊婆婆拉拉我提醒着，然后朝男男子点点头。
他不动声色的笑笑，桥面太窄，我们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
第四十一章 桥路相陌
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透过我再寻找什么，仿佛是看一位熟悉的朋友或者故人。
“公主我们走吧。时候不早了。”巫蛊婆婆拉拉我提醒着，然后朝男男子点点头。
他不动声色的笑笑，桥面太窄，我们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
出了天门，我吟唱着，随着我的召唤歌声，那南海之上出现一道光，像是一座滑梯的形状，那变色旗鱼的鱼车顺着光梯盈盈而来。
我和巫蛊婆婆坐上鱼车，飞速的下落。
这般坠落的感觉真的很好，就如我的心一般，落入无底的深渊，无边的黑暗之中。
此情可待成追忆，天上人间两渺茫。
眼泪滑落的一刹那，我伸手拂去，随即，取而代之的是唇角勾起的完美弧度。
从此，我们路归路，桥归桥。
玄德无殇，但愿此生我们再也不要有交集！
回到深海，看着母亲施法将深海的海炎灯点亮，为我们一路照明，心里暖暖的。
“婆婆，刚刚在天门边上遇见的是谁呀？”我看着温暖的海炎灯，下意识的想到那个令我看着生暖的男子。
“那是东海龙王二太子。”她波澜不惊的说着。
“龙族？”我惊讶，原来龙族如此平易近人。
“是的。”她依旧平静。
巫蛊婆婆努力的掩饰着内心的恐惧，她表面平静的背后其实一头冷汗，今天的遇见是冥冥之中上苍的安排，还是巧合。
她不敢去想，希望灵羽公主早点将这个人忘记，不要再王的面前提及此事。
我刚回到鲛王宫，母亲碧色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眼前。
还有龙莲，她穿着一身永远不变的黑袍子，苍白的小脸上面无表情，眼里却闪烁着光亮。
水波里有鱼群游过，那些鱼群都在鲛王宫的上空，隔着透明的结界，他们无辜纯洁的游过鲛王宫殿的上空，带着欢快和欣喜。
我还未走近母亲，听见她温柔的声音唤道：“羽儿，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我淡淡的回应她。
甚至连个笑容都没有给她，我看着龙莲和巫蛊婆婆互换位置，各自回到主人身边。
看着母亲笑得那么甜美，那么幸福，那么的无邪，我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我出身的那天。
那天的我在海树上，用尽全身力气，破囊而出，她也是这般欣喜的笑容，幸福洋溢的样子，像等候多年的花终于结出果儿一般开心的笑着。
可是，现在当我余光瞥见她手里长长的权杖，和她头上精致的王冠，我的心被刺痛了，我的母亲，她虽然是我的母亲，但同时也是鲛族最至高无上的王，南海的统治者。
她的手上有奴煞爹爹的鲜血，兴许，兴许还有别人的。
尽管我们深深爱着彼此，但是奴煞永远是我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隔阂。
这些年，这件事情已经毁掉了她原本在我心中温柔的美好的慈母形象，她在我的眼里即是母亲，更是鲛族的王。
我看见她的眼里有泪光，同时也有欣慰。
我猜想，她一定很高兴，高兴我从玄德无殇的世界全身而退。
他们所有人，在我十六岁那天，看见我与玄德无殇，天界的七王子相拥在一起看日出的情景后，应该都知道我爱着那个男人，我的玄德无殇。
然而，这个男人娶的却是天界的司法天神玥姬，不是我。那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是天界法纲规定下的必然，只是我不明白，也不愿意明白。
是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我自己太痴傻，伤的才会如此深。
她为此，关我紧闭一年，是为我好。我如今总算明白。
不过，从此，我与玄德无殇已经是桥路相陌了。
回到福乐宫，我躺在榻上，奴桑安安静静的在大殿里绣花，她绣花的样子真的很漂亮。我怔怔的望着她耳朵后面若隐若现的刺青，那图腾大半都被头发遮住了。
龙莲的嗅觉很灵敏，她拿了醒酒的槟榔给我，让我嚼在嘴里。
我也没有反驳，乖乖的嚼着。我发现自从奴桑来了以后，我开始慢慢接受龙莲，不再那么讨厌她，排斥她了。
细细想想龙莲对我的容忍和大度，以及作为护卫的忠心都是无可挑剔的。
尤其难得的是，她什么都以我为中心。时刻把我放在首位，就拿这此去天界，定仙珠忘记吞下去了，只有她记住，及时给我送来，防止我出丑。
“龙莲……”我喊她，吐了槟榔。
“公主有事么？”她微微震惊的望着我。
因为我几乎从不叫她名字，更别说聊天了。
“你能把你的黑袍子脱了么？丑死了，我看看，你脱了袍子应该还蛮漂亮的。”我拿她开玩笑。
“公主，我……”龙莲少有的扭捏起来。
奴桑笑着，游过来，站在龙莲面前，也逗她道：“龙护卫这么漂亮的人儿，整天藏在黑袍子里真是可惜了。不如我给你做身漂亮的衣服吧。”
“公主，我练的是至阴至冷的寒攻术，穿黑袍比较合适。”龙莲显然不知所云的找借口，接着又捂着帽子说道：“再说，我穿习惯穿黑袍了。”
我与奴桑相视而笑，今天非把她的黑袍脱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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