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传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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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玄德无殇温暖宽大的怀里惶惶不安，攥紧了他的袖袍，晕了过去。那年我10岁，在玄德无殇的怀里，一朵绚丽的花朵，悄悄在我娇弱懵懂的心田绽放，温暖如冬日最初的阳光。

第十四章　无殇花开

一身紫衣的男子，奋力驱散了所有的海蟒，他手里银色的剑光飞旋流转，致命的发狠，剑剑杀气冲天。

那一刻，我觉得那道白光和那紫衣男子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尽管鲜血溅玷污了他华贵的紫色长袍，长发张扬着，容颜俊冷中透着关切的焦急。

那些海蟒，在他的剑下化成血肉模糊，我看见那是——玄德无殇，天帝的第七个王子，从来不知道他发怒时时那样的可怕，我被他拎起来。

他用力愤怒的摇晃我小小瘦弱的身躯，喊声嘶哑疯狂：“小东西，你不要命了？为了他你可以不要命了？”

我哭着抽泣，满眼恐慌，心里害怕，嘴里一时说不上话，哑哑的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然而体力不支，顺势向下滑。

“你的人生尚未开始，怎么可以这样傻？那个奴煞对你来说比命还重要吗？他只是普通的鲛人而已。”他揽入怀，我感到温暖传遍全身，心脏都在温暖中跳动。

我苦笑，微弱的开口：“亲爱的上仙大人，生命本来就是等价的交换哦。呵呵，奴煞爹爹虽然是普通百姓，那也是命啊！生命本没有高低贵贱……”感觉他又加重了几分力，紧紧拥住我。

我躺在玄德无殇温暖宽大的怀里惶惶不安，攥紧了他的袖袍，晕了过去。那年我10岁，在玄德无殇的怀里，一朵绚丽的花朵，悄悄在我娇弱懵懂的心田绽放，温暖如冬日最初的阳光。

他用空间瞬息术将我带回了宫殿，我整整沉睡了三天三夜，那三天三夜里，无殇和龙莲寸步不离。

母亲来看过我，泪水涟涟的样子让巫蛊婆婆看着心疼，给劝回去了。以后每日早晚各来看我一趟，其他时间都去处理泉眼的事情去了。

玄德无殇因南海泉眼有异动为由，启奏天帝，留在南海小住，处理事务。

谁都不曾料到他的这段小住，今后会给南海以及整个鲛族的命运带来怎样的翻天覆地。

我微弱的鼻息里轻轻哼了一声，感觉手上有热度，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这位上仙大人握着我的小手，紧张的看着我，瞳孔愈发显得深邃。

见我醒了，龙莲也激动的凑到跟前，似乎刚想说点什么，玄德无殇朝她看一眼，淡淡的说：“你先下去吧。”

龙莲是我的护卫，自然不听命于他，站在那里不动。我朝她蹙眉挥挥手，龙莲才退出去，其他宫婢也忙退下了。

玄德无殇望着我双瞳如秋水潋滟，眉间却阴云密布，竟有点疲惫的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好点没有，哪里不舒服？”说完，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谢谢你，告诉我生命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我半倚着靠枕，侧头看着他俊美不凡的面孔，郁结冰霜的俊彦底下到底是颗什么样的心？这让我匪夷所思。

“我很好，没有什么不适。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谢谢你救了我。”我心不在焉地应着。

我打量着他，只见，他一袭绛紫的衣袍沾满了血污和灰尘，我不禁想起海冥洞生死一线见到他的情景，像极了一只发怒的豹子。想着想着，露出笑容。

玄德无殇宽慰着我：“奴煞的事情你已经尽力了，以后不要再任性。人死不能复生，别难过，有龙莲做你的护卫，你不会孤单的。”

我抿唇颔首，尽管我知道再没有第二个奴煞了，不过，我也不想让人了解我多么渴望要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冰冷的护卫。

他手指号在我的脉门上，眉头微皱，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人安心，看着他面冠如玉，长发倾泻下来，绛紫的衣袍露出莹白的肌肤，困意袭来，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良久，他放下我的胳膊，塞进暖纱里，掖好被角，默默地看着熟睡中的我，口中默默念动咒语，伸出两个指头停我脑袋上做法。

那是属于海冥洞的记忆，因担心日后会对我有影响，玄德无殇把下海冥洞的记忆封印了起来。一同封印的还有他奋不顾身救我的场景。

玄德无殇却不知道，他的这次封印，如果他知道给他带来的麻烦，估计他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封起来了。

灵羽忘记了他的救命之恩，性格顽劣的灵羽怎会乖乖与他好好相处呢？

睡梦中的我，原本被黑暗的梦魇笼罩的不安，封印了海冥洞的记忆，只觉得脑袋上一紧，而后，步入我梦境的是无数五光十色的小鱼，以及，奴煞带着我去骑旗鱼时，我们大声“哦哟！哦哟”的吆喝声。

梦里视有人轻轻的拂过我的额头，两道暖暖疼惜的目光照在我的小脸上，我安稳恬静的熟睡着。

那一觉醒来，睁开眼睛，眼珠转了半圈，龙莲冰冷苍白的小脸上有清晰的惊喜，伸手要扶我起来，我却自己支起身子，把尾巴圈起来。龙莲伺候我吃些鱼粥，示意让个小宫女去通知母亲他们。

母亲和玄德无殇很快赶过来，立在床前，看着我吃粥。

墨雷哥哥也赶了过来，他温柔的伸手拂了拂我头上长长的翎羽，漫不经心道摸着我耳朵上的小海星宝宝：“贵为公主，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怎么可以如此鲁莽？以后不可以这样子，让大家担心。”

看着墨雷哥哥的殷切关怀和母亲心疼的眼神，我点头乖顺应道：“哥哥说得极是，是我大意了，让你们担心了。”

“公主年幼，自然年少不更事，恐怕是身边的人不懂尽心尽力，疏忽了职守！”墨雷哥哥突然目光犀利地扫向他的身后。

龙莲大惊，忙跪下；“是奴婢疏忽大意，奴婢知错了！”

墨雷哥哥冷笑道：“身为公主的贴身护卫，竟然把公主都看丢了，险些出了事！我临走时怎么吩咐你的？”

龙莲脸色煞白，头重重地磕下，身体伏在地上不敢动。我浑身一颤，虽然不喜欢龙莲，但是也不想她受到牵连，辩驳道：“不关她的事情。”

玄德无殇在一旁冷眼看热闹，面无表情的看着龙莲和墨雷哥哥，一语不发，一袭绛紫的袍子现在已经干净如新，身上有好闻的清香。

母亲忍不住开口，微微一笑，搀扶龙莲起身，转向墨雷哥哥，柔声劝道：“好在咱们灵羽吉人自有天相，不是好好的么？墨雷，不要太责备龙莲了。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我说对吗，龙莲。”

龙莲苍白的小脸上，有汗珠滚落下来，脸低低的埋下来，轻声细语的回答：“奴婢今后断然拼上性命也会保护公主安全，绝不会让王失望。”

墨雷哥哥这才善罢甘休，稍稍有点缓和的表情，他蓝色的长发与玄德无殇并肩站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好像两个释放不同光华的珍珠，同样夺目耀眼。

我吃完手里的鱼粥，把碗递出去，一条小美人鱼宫女把碗轻轻放在托盘上，躬身端了出去。

玄德无殇看着母亲若有所思，终于仍不住开口道：“鲛王殿下，南海泉眼一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母亲刚想开口，余光瞥到我正看着她，故作轻松的说：“七王子请放心，基本都处理妥当，只是还有一些琐碎的工程做好就行了。”

墨雷哥哥抿着嘴唇，眼里一丝疑惑一闪而逝，转而平静的坐在我的床沿，从袖子里拿出一枚漂亮的海螺放到我耳边，我听到那是鲛族最出名的歌女婉格的声音，海鸟一般动听的悦耳的歌声让人痴迷。

巫蛊婆婆头上葫芦发髻今天有点乱，居然，有几缕头发在侧面滑了下来，她都没有发现。

她走到龙莲身边，把龙莲头上黑袍子的帽子拂下来，龙莲头上与她一模一样的葫芦形状的发髻高高的耸在头顶。

那是海巫的标志性发型，我看着发笑，好滑稽的发髻，本来严肃的海巫们倒因为这个发型看着可爱了。

“以后要尽心服侍和保护公主，法术上的修炼不可以放松，等你正式通过护卫的考试，就可以有官爵了，以后也不必自称奴婢了。”巫蛊婆婆沙哑的对龙莲说，母亲眼里亦是期待和嘉许。

龙莲苍白的脸，连连点头，眸中满是感激。

我看着墨雷哥哥冰冷的容颜朝着我微笑，我面无表情的看着母亲与巫蛊婆婆，手心攥紧，为什么奴煞就不可得到你们的认可和栽培？

我掩饰的很好，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也许是墨雷哥哥给我海螺的婉格的优美舒畅的歌声，寄存掩饰了我的仇恨。

母亲与玄德无殇还有巫蛊婆婆一同出去了，母亲绿色的华发依旧那样柔然浪漫，看我的眼神依旧温柔，甚至多了一丝愧疚。

可是这些在我看来都无济于事，仇恨的种子埋在了我的心里，深深的。

我不再期盼看到母亲脸上的笑容，却希望看到她生气，伤心，甚至心痛的样子，这样子，让我感到短暂的快乐，虽然我们心心相连。

墨雷哥哥拉着我的小手说，“羽儿，我亲爱的小公主，以后哥哥会保护你的。你要乖。”

我眼泪湿润了：“哥哥你知道我爹爹是谁吗？”

第十五章　南海泉眼

墨雷哥哥拉着我的小手说，“羽儿，我亲爱的小公主，以后哥哥会保护你的。你要乖。”

我眼泪湿润了：“哥哥你知道我爹爹是谁吗？”

冰冷的墨雷哥哥打小儿就最疼我了，我用力吸了吸鼻子，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他，终于鼓起勇气放下所有自尊问他这个问题。

墨雷哥哥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疑惑，他眼底是那样的波澜不惊，仿佛此刻这个问题不是在问他，然而，就这样平静的他轻轻叹了口气。

“羽儿，哥哥不知道。但你一定是神的孩子，”他顿了顿，闭上眼睛，幽幽的说道，“神赐给鲛族的孩子。”

“哥哥，你知道什么吗？请告诉我好么？墨雷哥哥你们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忍了吗？”我加重语气的反问，让墨雷哥哥睁眼回眸怜惜的看着我。

然而，他的怜惜，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你们如果真的想对我好，就让我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吧。我心里想。

墨雷哥哥凝视我良久，他用冰冷的双手按在我的肩上，淡定残忍的说：“小灵羽，忘记这个问题，姑母会伤心的。我只知道你的父亲抛弃了姑母和你，为了保住他的地位，无情抛弃了鲛族最美丽最高贵的王。以后不要再问这个人了，他不值得你关心。”

我呆滞的看着墨雷哥哥冰冷的表情，他冰冷的双手和淡定残忍不留一丝余地的语气，让我不由打了个寒颤。怎么会这样？

我试想过他已经生病死掉，甚至试想过他有可能被母亲关起来了，也曾试想过他抛弃了我们，可是这条很快被否决了，因为母亲眼里的眼泪和无境的思念让否决了。

当你亲耳听到时，我真的想告诉墨雷哥哥，你不要骗我。可是我没有，我知道哥哥不会骗我。

“以后，我不会再问了，哥哥，我想出去走走。”我心不在焉的对着墨雷哥哥说，身体因为这样的消息，寒到了极点。

“好，哥哥扶你出去。”墨雷哥哥伸手扶我，我们漂亮的尾巴一大一小，摇摇晃晃的出了寝殿，我尾巴上透明的鱼鳍如蝉翼般轻薄，透着淡淡的紫色的光晕。

寝殿四周经花匠整理，徒有绿莹莹一片，芳草清香倒是尤甚春花，蓝色泛着荧光的海树荫荫可人。

道路两旁载满了母亲喜欢的海葵，我看着五颜六色的海葵，它们透着淡淡的忧伤，在水波里漫漫散散的样子，像极了温柔的母亲。

恨意在我小小的心头蔓延开来，我摘了一把海葵攥在手里。既然没有父亲的疼爱，那么有奴煞代替何尝不好？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的将他囚禁在海树下？

我亲爱的娘亲，你这次真的不可原谅。

墨雷哥哥出神的握着手里的海螺放在耳边细细的听，我想，婉格的人应该和声音一样美丽。很少见哥哥对一样东西如此痴迷。

龙莲站在我们身后安静的像个透明人，她苍白的脸和冷艳的气质和墨雷哥哥真的是绝配。

“哥哥，娘亲和无殇上仙去泉眼了吗？”我打断他，歪着脑袋问。

“恩，应该是的。”墨雷哥哥随口答道。

我想到那个无殇上仙，心头莫名其妙的暖暖的，他与墨雷哥哥不同，外冷内热，而墨雷哥哥内外都是冷的，冷的彻骨。

我居然鬼使神差的想看到这个上仙大人，于是开口对墨雷哥哥说：“泉眼坏了吗？我们去看看吧。”

“你病刚好，身体还虚弱，还是不要乱走动的好。”墨雷哥哥关切的揽着我。

我不依不饶的抓着墨雷哥哥的手，开始撒娇耍赖皮，并且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哥哥，我想去看看，你不是说以后我要继承大统吗？那我现在去关心一下泉眼也是理所当然的。好哥哥，带我去嘛。”

“龙莲，备车。我们去泉眼。”墨雷哥哥居然想起身后还有一个龙莲，我都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

龙莲躬身退后，吩咐小宫女们准备鱼车，模样有点像个小管家，头上银白的发丝愈发显的她冷艳无双。

不一会儿，一辆旗鱼车停在我们面前，墨雷哥哥的护卫是一名高大的男海巫，他总是隐身在墨雷哥哥身后。

驾驶鱼车的鲛人把车门打开，这是墨雷哥哥的海巫魅影突然现身，他站在鱼车旁，向我们伸出手来，我和墨雷哥哥坐上车，龙莲和魅影随即也坐上车子。

旗鱼飞快的游窜出去，驾驶鱼车的鲛人有着和奴煞爹爹一样的小辫子，以及古铜色的皮肤，只是要瘦小一点。

我发怔地盯着鱼车上透明的帷幔，透过帷幔看着那个鲛人驾驶鱼车的熟悉的动着和身影，脑海里浮出奴煞载我们出海的样子，心口慢慢缩紧，似乎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不舒服？汗心儿都出来了。”墨雷哥哥伸出臂膀搂我入怀，我顺势把小尾巴搭在他身上，不说话。

墨雷哥哥看着我不说话，也就没有追问，只当是我身体还没有恢复。

下了鱼车，我们一步一步向泉眼走去，轻轻的煽动两侧的鱼鳍，越靠近，玄德无殇的声音就传的越近，牵动着我的心跳，我每一步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慌乱不已。

龙莲安静的跟在身后，墨雷哥哥的护卫又隐身在他周围，真的让人郁闷，隐身有那么好玩吗？我有点纳闷哥哥的护卫干嘛总隐身。

母亲和玄德无殇似乎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看见我来了，他们都笑盈盈的不说话，周围的工匠们都欠身行礼。

我也恭敬的给母亲和无殇上仙大人请安问好，墨雷哥哥在一旁微微欠身露出一抹瞬间即逝的淡淡的礼貌性微笑，随即盯着无殇上仙看，一如既往的目光冰冷。

玄德无殇看着我目光里有柔和的光点，尽管那些光点被藏匿的很深，我还是挖掘出来了，我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位上仙大人。

这口泉眼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时，我隐身躲在水草里，手里捏着刚刚捉到的小海星宝宝。我还被这位上仙大人给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了，他居然把囚禁在泡泡里带回的宫殿。

想到这里，我就牙痒痒的想捏小海星宝宝一样捏死他，不过，我这能想想。所以，真的要付出实践的话得动点心思才行。哼，叫你欺负我。

玄德无殇出神的看着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救出来的小灵羽，表情如千年寒潭，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小灵羽精致的样貌早已印在他心上，这个小鬼，现在已经是如此清纯可人了，将来还了得。

她像是经过造物主精雕细琢而成，特别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和紫色长长的华发，仿佛附带着精灵的神奇魔法，只消一眼便可铭刻一生，把人的心牢牢占据。

更让他另眼想看的是，他们如此相像的身世，他却没有勇气去反抗天帝的安排。

而这个小人鱼，几乎差点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她守护的人，一个所有人都认为低贱的鲛人，只是因为一句生命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泉眼冒出的泡泡里有污水，玄德无殇想的入神，目光落在鲛王洛清的身上。洛清以为玄德无殇为泉眼的事情想的出神，心里万分感激。

“上仙能留在南海，助我南海早日修好泉眼，是我们南海的福分，我代鲛族百姓和南海生灵感谢王子殿下了。”母亲温柔的眼神注视的玄德无殇，语气谦和。

“殿下言重了，这本是我的本职。我虽掌管三界水族，却甚少为凡间水族出力。这次南海的泉眼的事情正好可以让我尽份力。”玄德无殇也含蓄的回答。

我看着这两个虚伪的人，有点儿站不住，随即把尾巴一甩，身体浮在在水中成一字形状，不再立在水里。

墨雷哥哥看见我这样，忙拉我下来，抱在怀里，刮我的小鼻子，“姑母，羽儿有点累了，耍起孩子脾气了。估计伤还没有好，吵着来看泉眼。”

“母后，泉眼怎么了？怎么还没有修好。”我看着泉口喷出的泡泡和污水，百思不得其解。

“你叫我什么？”母亲睁大眼睛，疑惑的眼神里有明显的刺痛，我避开那道目光，看着玄德无殇。

“无殇上仙上次就说的是母后，这样显的比较有规矩，而且您也是鲛族的王，应该和普通鲛人娘亲的称呼区分开来。”我平淡的说。

玄德无殇被我一席话说的脸色愈加发寒，心下想，天宫里语言一向规范，而这凡间水族是最没有规范的，“娘亲”却分外亲和。

当初自己提及鲛王是，确实对这个小鬼说的是她母后二字，可是，今天这样用，分明就是这个小鬼还在记仇，看来，这个结还真的不容易解呢。

“殿下，这样也未尝不好，鲛族言语向来缺少规范。”无殇上仙不露声色的话语，让母亲同样吃一惊，随即选择沉默。

“无殇上仙说的是，灵羽谨记教诲。”我不时见缝插针的接上他的话语。

母亲垂下眼帘，脸上有失落，有难过和伤心的情绪，我头上长长的翎羽在水波里感应的一清二楚，母女连心，这样的疼痛也会传递给我。

我幼小的心脏，一半是因为报复后胜利的喜悦，另一半是无边的沉重和疼痛。

第十六章　要学礼教

母亲垂下眼帘，脸上有失落，有难过和伤心的情绪，我头上长长的翎羽在水波里感应的一清二楚，母女连心，这样的疼痛也会传递给我。

我幼小的心灵，一半是因为报复后胜利的喜悦，另一半是无边的沉重和疼痛。

看着玄德无殇洞悉一切的眼睛，我慌乱的往墨雷哥哥怀里躲，哥哥蓝色的尾巴闪着好看的磷光。

“小公主，既然这么喜欢学习规矩，那么以后我督促泉眼修复的工程闲暇时刻，就好好教教你吧。”玄德无殇开口说道。

“啊？什么？”我惊讶。

“羽儿还小，七王子殿下。”墨雷哥哥冷冷的声音飘过来。

“都活700年了，10岁再不管束恐怕以后恐怕要丢丑。”玄德无殇目光对上墨雷哥哥，有点杠上的意思。

“羽儿现在还小，自小勤奋好学，知书达礼，只是性格有些活泼而已。”墨雷哥哥没有丝毫相让的意思。

空气中火药味儿，渐渐有点浓了，我都能感觉墨雷哥哥和玄德无殇一触即发的口角之争恐怕要升级了。

他们双方的灵压和气场都释放出来，他们华美的袍子在水波里翻飞，掀起他们的长发，气场的震动的牵扯着我头上长长的翎羽，它们一颤一颤的。

这两人一蓝一紫的身影此刻妖魅的异常，却让人透不过气来。

母亲见状，赶忙打圆场，“墨雷，休得无礼，既然七王子愿意教灵羽，也是我们的荣幸。上仙，以后灵羽礼教就教给您了。”

“姑母，……”墨雷哥哥无奈的噎住，有点赌气的抿了嘴唇，唇峰刚毅，线条好看的很。

玄德无殇得意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的我直打哆嗦。哼，想整我，没门儿，我得先下手为强。

“殿下，暂时先用深海水晶补这泉眼，再用南海岸边清晨青鸟的唾液把泉眼边上的海石岩粘好。关于海蛇，我们再议吧。”玄德无殇收敛了释放出来的灵压和气场，周围宫女都送了口气。

“深海水晶？那不是我们南海鲛族进贡给天宫所用的贡品吗？极其珍贵，要是用了，怎么进贡？”我讶异的问他。

“先保住南海，才能保住进贡啊？不然南海都没有了，谁来进贡？你说呢，小公主？”玄德无殇玩味的口气，表情却没有任何端倪，冷峻的注视着工匠们的动作。

“哦，原来如此啊。只是为了让我进贡才救我们的呀。”我从墨雷哥哥怀里爬出来，立在水里，摇摇头上长长的翎羽，有点失落。

“不然你以为呢？”玄德无殇反问。

我听了他的话，当了真，忧愁道：“那，如果，天帝不喜欢或者不稀罕我们进贡的东西，我们整个南海鲛族不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谁也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去想和反思玄德无殇说出的几句玩笑话。就连，玄德无殇也没有料到会是这种回答与猜想。

在场的鲛人都细细品味和琢磨这两人的对话，细细的想着，心里不是滋味儿。

看着小灵羽一双晶亮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透出彻骨寒意，玄德无殇分明能感受到这个孩子的眼里的焦心不已，后悔刚刚的玩笑了。

“那还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玄德无殇终于开口了。

“可是这种可怕的事情，都是你们天宫的大仙们一手造成的。”我尖锐的话锋直指他的缺口。

“灵羽……”母亲喝住我，脸上有厉色。

巫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