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传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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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玄德无殇终于开口了。

“可是这种可怕的事情，都是你们天宫的大仙们一手造成的。”我尖锐的话锋直指他的缺口。

“灵羽……”母亲喝住我，脸上有厉色。

巫蛊婆婆头上葫芦形状的发髻银光一闪，趴在地上袍子铺了一地，诚惶诚恐的说“七王子赎罪，小公主年幼无知，不知者不罪，说话触犯了天宫请不要责难……”

“请七王子开恩不要与小儿计较。”母亲也欠身施礼，绿色柔软的长发飘动在水波里，柔美而恬静。

玄德无殇身边跪了一地的鲛人，龙莲苍白的小脸也贴在地上，水里只有水波轻轻缓缓流动的感觉，拂过我的脸颊。偶尔一两只胆大的小鱼游出鱼群，单个露出来，淘气的擦过我头上长长的翎羽。

只有墨雷哥哥一直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玄德无殇，冷冷的搂着我，谁也不可以欺负我的架势。我靠在他身边，感觉哥哥如龙莲一般寒冷却带给我无边的力量。

他们下跪的过程中，我自始至终也没有说一句话，看着玄德无殇，眼里有不满与不服。

“我又没有说要和这个小鬼计较，全当她是无心的。你们起来吧。”玄德无殇对视着我的眼睛，毫无闪躲的意思。

他像一个胜利的王者，以一个轻描淡写的姿态化解了他们的恐慌，也成功的树立了自己的形象。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恨的牙痒痒的，抓住墨雷哥哥的手说：“哥哥，我们回去。”

他像一个胜利的王者，以一个轻描淡写的姿态化解了他们的恐慌，也成功的树立了自己的形象。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恨的牙痒痒的，抓住墨雷哥哥的手说：“哥哥，我们回去。”

母亲淡绿的眼眸看着玄德无殇，看着他表情不变的注视着我，淡淡的劝说：“灵羽，还不谢谢七王子的宽宏大量。”

我木然回头嘴巴动了动，“那，谢谢上仙大人了。”然后，呆呆的看着母亲，忽然觉得她活的好可悲，亦或者整个鲛族都是可悲的，当然也包括我。

我们都是半妖半仙的，族类血统和灵力不纯正，而且永远只能是仙界的藩属，低人一等。

“不用谢，正好今天也结束了，咱们从今天就开始礼教了，一起回吧。小公主。”玄德无殇出乎意料的说着，甩甩袖子。

他一身绛紫的华袍在水波里开出一朵艳丽的花来，黑色的发丝飘逸潇洒。

“好啊，好啊，那就请上仙大人不吝赐教。”我冲他做起鬼脸。

“羽儿妹妹，不要闹了。咱们回吧。”墨雷哥哥一把拉住我，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七王子，请！”

玄德无殇优雅的从我身边走过，水波有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清香味儿，我晃晃头上长长的翎羽，脑袋靠在墨雷哥哥的怀里，蹭蹭。

母亲和巫蛊婆婆站在泉眼边上，弄不清状况的看着我们这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环顾四周，弄不懂眼前的状况。深海水晶是否可以修复泉眼，还是个未知数，七王子就要回去了。

“恭送七王子殿下。”巫蛊婆婆哑哑的嗓子喊出来，葫芦的发髻滑稽的低下来。

等玄德无殇坐上鱼车，他坐的是大海马的鱼车，比较稳。而我和墨雷哥哥坐的是旗鱼鱼车，速度快，虽然他比我们先起驾，但是一会儿工夫我们的鱼车便赶上他，接着超了过去。

当我们的鱼车与玄德无殇的鱼车擦肩而过的一瞬，我把脑袋伸出车窗外，伸出舌头，足足伸出了有一尺多长，还卷起来做鬼脸，气死他，哼。

“小灵羽妹妹呀，不要闹了，乖。到哥哥这里来。”墨雷哥哥捉住我，抱在怀里，咯吱我，弄的我浑身痒痒的，笑的蜷成一团。

“哈哈哈，哥哥，快，快，饶了我吧。嘻嘻，哈哈，呀呀，嘿嘿，呵呵……”我嘻嘻哈哈的求饶。

“呵呵，好，哥哥不逗你了。待会不要和那个大仙人顶撞，乖一点，哥哥带你出去看日出。”墨雷哥哥诱惑的说着，伸手刮了一下我的小鼻子，觉得不过瘾，还揪了一下我的小耳朵。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墨雷哥哥，他蓝色的瞳孔里有温热的影子，蓝色的尾巴上有冰蓝的光晕，不可思议的妖媚。

“嗯，我可以考虑，考虑。”我假装思考的样子，托着腮帮，看着墨雷哥哥贼贼的笑。

“羽儿要乖，听话。”墨雷哥哥宠溺的弹了一下我的脑门。

“恩啦，哥哥我知道，不会和那个大仙七王子计较的。”我甩了一下头上长长的翎羽，用它们去够我的尾巴，鱼车忽的颠簸了，我跌坐在车板上。

墨雷哥哥扫了我一眼，无赖的圈起泡泡把我关起来，我看到龙莲苍白的小脸上有莞尔，恼怒的冲她吼：“快放我出来。”

龙莲坐在对面，看看墨雷哥哥看看我，不敢动。我放出紫电，把电收成一把利剑戳破泡泡，爬出来，可怜巴巴的望着墨雷哥哥。

墨雷哥哥伸手抱起我，假装虎着脸，不许我再皮，我乖乖的爬进他怀里闭上眼睛，假寐。

无数美丽的小鱼在水波里成群的聚在一起，墨雷哥哥看着这群鱼，思绪似乎飘很远，很远，远的让我摸不着的地方，大家都沉默着。

我没有好意的望着龙莲，口里轻轻念了几句咒语，施一个小法术，让她浑身都奇痒难耐的小法术，等着看龙莲出糗。

等了半天，龙莲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

我纳闷着，百思不得其解望着龙莲，是她忍着呢？还是法术不灵验？我又默默念了一遍，再次施了小法。

龙莲仍然纹丝不动，黑色的袍子里露出雪白的裙子，海巫都是海蛇的近亲，她的尾巴圈成一个圈，稳稳当当的样子。

到宫殿，我们下来鱼车，墨雷哥哥的护卫现身出现在鱼车外，伸手扶我们下车，我看到他低着头。

我看着魅影，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游下鱼车。忽然想到，会不会是他隐身在我旁边帮助了龙莲。

第十七章　上古神卷

我看着魅影，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游下鱼车。忽然想到，会不会是他隐身在我旁边帮助了龙莲。

玄德无殇的海马车随即也停在我面前，他缓缓下车，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脚，好奇的盯着看，他的脚藏在袍子里，看不见了，我便低头看看我紫色的尾巴，得意的扭动两下尾巴。

玄德无殇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脸上露出弥足珍贵的笑容。

看着他，心里毛毛的，我不自觉往墨雷哥哥身边靠靠，违心的恭维道：“七王子殿下，那个，伟大的上仙大人，我以后就叫您老师吧。”

“小公主见外了，叫我一声上仙便好。”不是什么时候，他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墨色的折扇，一副自以为玉树临风的样子。

我不由自主地盯着玄德无殇俊朗不凡的面容上郁结冰霜，背脊泛起一阵寒意，又挂住笑意问，“七王子殿下能不与灵羽计较尊卑，灵羽自是荣幸之至。”

玄德无殇精明的眸子注视着我：“那今天开始学习《三界礼教》。”

“好。”我深吸口气，又长长吐了出来，看了墨雷哥哥一眼。

“上仙大人，在下告退。羽儿，我回去了，你要听话。”墨雷哥哥淡淡的说话，微微欠身。

“墨雷哥哥，你等等我，我有话告诉你。”我起身游到他面前，冷不防撞了个满怀，被他一把拉住不至于摔跤趴下。

“你还真是状况不断呀。”玄德无殇的声音里有嘲弄的意思，我懒得理他。

“什么事情，我的小公主。”墨雷哥哥好奇的问。

“哥哥，把你的魅影借给我用几天。”我压低声音说。

“这个，”墨雷哥哥看了我一眼，我尽量放的楚楚可怜的样子，终于他嘴巴又张开吐了几个字，“不可以。”

“哥哥，好哥哥。”我在那里磨人。

墨雷哥哥扫了一眼玄德无殇，摸着我的脑袋说：“你目前还没有危险到要用两个护卫的地步吧，如果需要和必要的时候我会把魅影调给你用的。”

“哦，那好吧。”我看他身后空空的水波里没有任何影子，失望的叹了口气。

墨雷哥哥上了鱼车，走了。龙莲苍白的小脸还在呆呆的望着墨雷哥哥的鱼车。

“小公主，我们回去上课吧。请！”玄德无殇讨人厌的声音响起来。

“吵死了，吵死了。”我抱着耳朵，转身用力甩了一下尾巴，溅起水波的荡漾，我心里一阵得意。

水波荡起的浪潮掀起他的绛紫色裙角，不料，玄德无殇揪住我头上长长的翎羽，用他长长的手臂揽住我的小腰，把我往上一扔，挂在肩头。

我听见龙莲的惊呼：“王子殿下，饶了公主。”

“快放我下来！哼，你就会以大欺小。”我用尾巴打他的脑袋，结果直接被他用白色的法术冻住，动弹不得。

龙莲乖乖的跟在他后面，紧张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她苍白的小脸上因为紧张有粉色的光晕，我胃里翻腔倒海，头晕目眩的看着龙莲脸上那团粉色的光晕。

我心里懊恼，怎么打不过他，学了这么久的法术，怎么都没有用，解不开这个咒。

殿内的宫人看到被抗在肩上的我，各个惊恐的躬身行礼手足无措的看着我们，玄德无殇大步径直走进正殿，朝着跪在地上的宫人挥挥绛紫的袖袍示意让宫人都退下回避。龙莲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苍白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倔强的抿着嘴唇。

他把我往榻上轻轻放下，拢了拢墨色的长发，摇头晃脑的说道：“礼；用于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不学礼，无以立……”

“上仙大人，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哎。”

“我在告诉你学习礼教的用处和好处。三界礼教分为仙、人、冥三界礼教，鲛族礼教尚无人制定严格齐全的礼教纲常，你可以学习后尝试制定。”他回头看我不得动弹，顺势解了我身上的冻术。

“那鲛族是算三界之外的么？既然既不算仙？又不算妖？还要学习这些做什么？想说什么就做什么多好呀，随心所欲。让感觉随着心走。”我不满的努起嘴巴。

“让感觉随着心走？亏你想的出来。”他玩世不恭的冷两声：“嘿嘿，你是觉得很好，如果鲛族人人都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什么，尊长爱幼都不用遵循了。你觉得怎么样？”

“那怎么行？”

“按你的逻辑，怎么不行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扭曲我的意思。”我急于解释。

“我可没有扭曲，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哦。我的小公主。”他微微一笑，看着我。

“我……”对上他深褐色的眼眸，那是一个极深的黑潭，仿佛可以让人窒息的深陷进去。“我，那我还是学习礼教吧。”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但是说完我看见他脸上有狡黠的笑容。

“好，那开始吧！”他从宽大的袖袍里拿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卷书，上面有美艳的图腾。

我接过柔软的羊皮卷书打开它，金色的光芒笼罩在羊皮卷上，映入眼帘的是冥界纲常，黑色的文字缓缓的匀速的滚动出现。

“好神奇的书呀。”我瞪圆了眼睛惊叹道。

“呵呵，既然你这么喜欢，你要是好好学习，我就把它赠予你了，小公主，我们先从人间礼仪开始学起吧。”他捧起羊皮卷书，对着它说“琥珀，琥珀，人间礼教。”

“呀，快把它给我看看。”我越过书案，横在水中，兴奋的抢过玄德无殇手中的羊皮卷，只见上面出现绿色的文字在流动，是人间的礼教内容。

好喜欢这个羊皮卷书，比起鲛族藏书阁里的书高级过了不知道多少倍，左侧脸传来的温热让我发现与玄德无殇的距离很是暧昧，第一次发现他的脸也好好看来着。

他倒是尴尬的后退了一步，随即又上前拎起我，放到书案后面，收起笑容正色说道：“今天先学这一卷，晚点我会回来看看你学的程度。”

“哦，好吧，上仙大人，慢走。”一听他要走了，我心中不由一喜，侧首对龙莲说：“龙莲，恭送上仙大人！”

龙莲早已立在玄德无殇身侧，躬身施礼“恭送殿下”，送他出宫殿，看着他坐上鱼车才回来像我汇报。

“龙莲，去把解禁术的法术书拿来。”我合上神奇的羊皮卷，扔在一边。龙莲把解禁术的书递过来，我如饥似渴的开始学习和修炼，恨不能把所有的解禁术都学会，下次这位自大的上仙大人再对我施展法术，就可以偷偷解开了。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不由的暗乐。

“公主，七王子殿下就快回来了，您还是先看看礼教吧。”龙莲轻声提醒，海里渐渐暗淡下来，宫殿里的小鲛人们掌灯了，一盏盏蓝色的火焰跳跃着。

“知道了。”我漫不经心的翻开那张泛黄的羊皮卷。

绿色的文字缓缓的匀速的流动着，我看着眼花，随即冲着它喊：“停！停！停！”这些文字人就在不断的滚动，我懊恼的看着它们，龙莲冷漠的站在一旁。

“小鱼鱼公主，那是上古天书，宝物呢。我小时候就听姥姥说过，要控制它，就要喊对它的名字。”小海星宝宝不知何时醒过来，小声的絮絮叨叨。

“难道它叫琥珀？”我疑惑，“琥珀，停！”羊皮卷显然没有反应。

“小鱼鱼公主，无殇大仙不是这么说的，”小海星宝宝强调。“琥珀，琥珀，快停下来！”它对着羊皮卷碎碎念着。

那羊皮卷果真就停下来，我大喜捏了一把小海星宝宝，肉呼呼的。耳畔传来它的鬼哭狼嚎：“万恶的小鱼鱼公主，不要捏我！”

龙莲莞尔，呆呆的望着眼前这幅可爱的画面，心里忽然暖暖的，幻想公主有天可以和自己如此亲昵多好。

“诶，小海星宝宝，你说它会不会干点别的事情？”我好奇的捧起羊皮卷，仔细端详。

“额，我不知道耶。小鱼鱼公主，要不咱试试？”小海星宝宝又欢腾开了。

“琥珀，琥珀，变大！”我小声说，羊皮卷右侧上美艳的图腾泛着金光，羊皮卷变大了，像一张波斯地毯一样躺在地上。

“天呐！真的可以哎。”我欢快的摇晃着头上长长的翎羽，龙莲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所谓的上古神书。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真正让她目瞪口呆的还在后面。

我突发奇想的立在羊皮卷上，激动的喊着：“琥珀，琥珀，飞起来。”那些文字消失了，羊皮卷离开地面托起我飞来起来。

“哇唔！小鱼鱼公主太棒了！太好玩了。”小海星宝宝爬到我的额头，发出闪亮的光芒。

“好！我们出发！琥珀，琥珀，咱们在大殿里飞一圈。”琥珀慢慢的飞行着，我觉得不过瘾，“琥珀，琥珀，加速，加速飞！”琥珀飞快的加速，我长长的头发和翎羽飘到了脑袋后面。

龙莲的苍白的小脸随着我们转动，脸上有兴奋的表情，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有兴奋的表情，然而她兴奋的表情很快被一片慌乱取而代之。

第十八章　谦谦夫子

“好！我们出发！琥珀，琥珀，咱们在大殿里飞一圈。”琥珀慢慢的飞行着，我觉得不过瘾，“琥珀，琥珀，加速，加速飞！”琥珀飞快的加速，我长长的头发和翎羽飘到了脑袋后面。

龙莲的苍白的小脸随着我们转动，脸上有兴奋的表情，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有兴奋的表情，然而她兴奋的表情很快被一片慌乱取而代之。

我还没有来得及了解什么情况，就已经落在地上，身后有堵温热的墙，我知道那是玄德无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赶紧猫着腰，正准备回到书案后面，琥珀似乎也通了灵似地迅速缩小成原来的体积。

却听见他清冽的声音，像一股山泉水将我从头到脚的淋湿了，“小公主，今天礼教学习的怎么样了？”。他捡起地上的羊皮卷，放在手里把玩，越过龙莲，走到书案后面坐了下来。

“解禁术？”他的眉头拧在一起，似乎有要发作的先兆。

我开始懊恼，瞪了一眼龙莲，责备她怎么不把书给藏起来。现在倒好，被逮个正着，墨雷哥哥又不在，怎么办？

龙莲鼻尖上有细小的汗珠，眼睛直直的盯着玄德无殇。突然，她躬身埋下头道：“殿下，都是龙莲不好，把解禁术的书不小心拿出来掉在地上，让公主看见，然后……”

“好了，不会说谎就不要说。”我都听不下去了，插嘴制止她在哪里笨嘴笨舌的说话。

玄德无殇用他修长的手搭在书案的海炎灯沿上，拨了拨灯芯，抿着唇不说话，整个宫殿里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你想怎样？上仙大人。”我终于憋不住冲他喊。

“真是令我失望呀。既然给你机会相信你，你不好好珍惜。那么，就由我来看着你吧，小公主殿下。”他头也不抬的翻开羊皮卷，严肃道：“琥珀，琥珀，从人间礼教开始。”

“我不要你看着，我自己会看了啦。”我真的觉得他很烦人。

“我再相信你一次，我就在这休息一会，你好好看。还有，那个晚膳等你看完再吃也不迟，如果你不好好看，那就将你的那份代劳了。”他轻松的躺在后面的榻上。

今天你就先看看：“《三坟》、《五典》、《八索》、《九丘》，”他说的轻松，眼皮低低的垂下来，懒懒散散的撑起脑袋，墨色的发丝随即瀑布一般倾泻下来，此刻他暧昧的笑着。

我知道今天非要学习不可了，摊开羊皮卷，墨绿的文字出现在眼前。深深吸一口气，我静下心来一页页的看着，那羊皮卷总是在我看完后马上换成下页。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对这些人间的故事着迷，迷恋的这些字里行间的一切，仿佛都是我宿命中本身就应该知道的一样熟悉与陌生。

玄德无殇默默注视着灵羽，小小的摸样，说不出有多讨喜，等他自己发现嘴角弧度的那一刻，他都愣住了。

龙莲亦是发现了这位上仙大人的微表情变化，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四部书几乎过目不忘，我看完后，羊皮卷出现了《大经大法》，我好奇的邹眉头。玄德无殇像是发现什么一样，把脸凑过来，拿起书案上的羊皮卷，袖袍蹭到我脸上痒痒的。

“《大经大法》是什么？是人类的高级法术？”我好奇的拨开他宽大的袖袍，仰脸问他。

他站起身，笑而不语。卷起羊皮卷，说道：“《大经大法》是人界根本的原则和法规，参考仙界而制定，包括典、谟、训、诰、誓、命。”

“那什么是典、谟、训、诰、誓、命呢？”我不由的问。

水里忽然起了一个水波，我头上的翎羽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看着玄德无殇，一身绛紫，衣炔飘飘，手中捧着的羊皮卷存托的他愈发风流倜傥。

他踱着方步，徐徐向前方走去，一副谦谦夫子的摸样，口中继续念念有词：“‘典’乃是重要史实或专题史实的记载；‘谟’则是记君臣谋略的；‘训’是臣开导君主的话；‘诰’是勉励的文告；‘誓’是君主训诫士众的誓词；‘命’是君主的命令……”

就在这时，用膳的时间到了，殿里的鲛人宫女们托着丰盛的晚餐，等候在殿外的长廊里。

闻到食物香味的，来不及欣赏这位上仙大人美好的夫子形象，迫不及待的招手示意小美人鱼宫人们进来。

玄德无殇扭头盯着我的小动作，待宫人们将美味佳肴放好退出去后，脸上才渐渐露出狡黠的笑容，一把捉住我伸出拿食物的小手，将我攥在手里的果子抢过来毫不犹豫的丢进嘴里。

看到现在这副挑衅模样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刚才谦谦夫子的模样，完全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我带着哭腔喊了出来：“你怎么可以这样，今天任务都完成了，还不给我吃饭，哇，呜呜呜呜……”委屈的放声大哭，泪水哗哗的涌出来。

“怎么哭了，我逗你玩的。别哭了，小公主，快别哭了，别哭了……”玄德无殇慌了神，拉过我，轻轻拍着后背，哄着。

我毫不理他这套蹩脚的哄人招数，依旧放声大哭，哭的伤心欲绝。

龙莲也着急的望着这个小可人儿，同时又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了一个果子就哭成这样了？

玄德无殇看着眼前哭的跟个小泪人似的小娃娃，真的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心里想：怎么说来就来，到底是个孩子，我倒是忽略这点了。

他抬头瞥见书案上黄色的羊皮卷，温柔的诱哄：“好了，你不哭，我就把琥珀给你玩，好不好？不哭，我们现在就吃饭。”

一听把琥珀给我玩，我抓过他的袖袍胡乱的擦着眼泪鼻涕，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说：“那你以后还欺负我么？你以后还抢我东西吃么？”

“我哪里有欺负你呀？爱哭的小公主，我只是想逗你玩一下，哪知道你这样经不住玩笑的。”玄德无殇看了一眼袖袍上的污渍，心里捏了一把汗，这辈子最怕女人哭了。

小时候最怕跟在屁股后面玥姬妹妹的两行眼泪，还有，还有就是母后无声的哭泣，悲凉的一生，直到她死去那刻眼角滑落的泪滴，至今仍然像一把尖刀扎在玄德无殇的心底。

见他妥协，我心情稍稍平静下来，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便开始狼吞虎咽，贪婪的享受食物带来的欢乐和味觉上的享受，早将玄德无殇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们备用网址：。。≯

对于我的吃相，估计不是很好看，要不上仙大人怎么看着我僵在那里，仿佛看见一只几天没有吃饭的小猫，眼里有说不出的温柔和宠溺。

其实，我在想，吃完了，我就可以折腾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上仙大人了，哼。

他端了一盘透明的羹躺在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