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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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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抽搐,在激烈的纠缠中彻底迷失了心魂。

醒的时候她一阵茫然,耳边有种遥远而熟悉的声音,有什么被雨打得不停作响。大雨落了一夜,隔绝了整个世界,唯有身边温热的人是最真切的存在。

他深深的看着她,眼睛出奇的明亮,像又变回了十五岁的飞扬少年。

“什么时候了?”声音很陌生,有种奇异的慵懒,竟不太像自己的。

“天亮了,你睡了一夜。”他俯下身吻吻额,疼惜而微疚,赤裸的胸膛让她想起了发生过的事。

他牵起嫩白的手臂轻吻,那一点鲜红已消失无踪。“对不起,我让你疼了。”

她只觉得脸更烫,咬了咬唇试着坐起,被他强揽在怀里。光裸的身体相触,她本能的想找些话打破尴尬。

“那是什么声音?”

他侧耳听了听,微微一笑。

“雨打芭蕉。”

明明是纷纷不停的落,心底却觉得异常静谧,极为安适。小巧的足趾蹭着长腿,整个身体都觉得温热。

两人许久没有说话,这一刻的宁静弥足珍贵,做梦般的不真实。

长发拂在身上痒痒的,她拔到一旁,发现竟与他的发混在了一起,纠结难分。他也瞥见,松开她拔弄了半天,久久仍未解开。等手放下,她才发现乱发被他理顺,居然又打了个结,再度联在了一起。

瞪了半晌,她实在说不出什么话。

“你……手真巧。”

他伏在颈边低笑,俊眼流光,暖暖的气息拂过,似春风融雪。

缱绻

他们在屋里呆了一整天。

雨一直没停,黑沉沉的天色给人以长夜未央的错觉。

饭菜是李叔着人送至门口,他去提了进来。她穿着中衣盘在床上吃,赤足散发,仿佛回到了童年。

他挑着她爱吃的菜喂她,像对一个孩子,笑微微的宠溺。

“你喜欢扬州菜。”他下了一个定语。

她点点头。“好像是。”

“会不会你曾住过扬州?”

她略为呆了一呆,黑眸斜斜掠开。“不知道。”

“你以前住的地方什么样?”

“有个很大的院子,长长的廊檐,每次下雨,娘就抱着我坐在檐下听雨声,看阶下的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她抿嘴笑笑,漾起一丝顽皮。“其实是被我揪的,我总静不下来。”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么?”

她沉默了好一阵,笑容隐没无踪。“没必要。不管我过去叫什么,现在是迦夜。”

“为什么不再叫我殊影。”

“离开天山,你已经不是过去的影子。”她轻描淡写。

“那又为什么不肯叫我的名字。”他继续追问。

沉默了更长时间,她的唇角弯了下,淡漠的回答。“我不认得谢云书。”

“你不认得?”他的眸子亮了亮,忽然暧昧的贴近。“昨天晚上抱你的人是谁。”

没想到话题一下转到这里,迦夜怔了怔,脸蓦的发热。

他却不放过,附在耳畔变本加厉的揶揄。“是谁吻了你,在你身上留下了痕迹?”轻佻的指尖拔开襟口,微露的肌肤上密布着点点轻红。

“当时你对谁求饶?又用这双腿……”不安份的手探进了衣内,划过敏感的皮肤。“圈住了谁?”

迦夜的脸红透了,缩成一团想躲开他,被他一把捞住。

“告诉我,是谁?”

俯视的眼睛灿如星辰,俊脸挂着邪气的笑,她又羞又恼不便发作,别开了脸不看他。

“迦夜……”

“是你是你。”她抵不过魔音般的缠问撩拔,没好气的回答,耳根都红了。

他又笑了,极爱看她羞不可抑的模样。

“昨夜是什么感觉。”

极度私密的问题让她想捂住耳朵,被他硬拉下来。“我想知道,说一句就好。”他软语轻哄,像一池春水足以将人溺毙。

她死咬着不肯开口。他眼睛一眨,指尖落到了腰际,泛滥的痒意让她扭成一团笑得几乎断气,提不起半点劲,挣又挣不开,只好告饶。

枕在膝上想了半天,乌发蜿延铺了一身。

“很疼,还可以忍受。”

“只是疼?”他把玩着散发,恋眷丝滑的手感,不太喜欢忍受两个字。

她斜了他一眼。

“嗯。”

“这样……”他微微一笑,将她翻成了俯卧,手不轻不重的在背上按捏。略酸的肌肉松缓下来,舒适的感觉极为惬意。

雨声沥沥,灯影摇摇,前所未有的闲适,她觉得自己每根骨头都软了下来,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如一只懒洋洋的猫。肩头的衣剥下,她没有阻拦,温热的手碰着肌肤,捏压的感觉更为直接,她享受这种亲密的服务。

指尖渐渐往下,悄悄移到了俯卧的胸,刻意逗弄着幼嫩的嫣红,刚一惊觉,缠绵的吻融化了拒绝,他的唇游移在柔腻的身体,留下一处处专属的印记,修长的手指拔弄着脆弱的神经,灵巧的挑逗。

漾起的情欲令手脚酥软,再也无力抗拒。衣物很快从身体上消失,代之肌肤相接的炽热。肢体的交蹭厮磨泯灭了他的克制,不再忍耐,他扣住纤腰一寸寸侵入她的身体,缓慢地摩挲,撩拨着激昂的欲望。她紧窒而湿润的束缚着他,生嫩的娇颜因情潮而晕红,贝齿咬住了溢出的呻吟,初时的痛苦消失了,赤裸的胴体上密布晶莹的细汗,因神秘的欢愉而喘息。

感觉到她已适应了他的存在,他开始放纵自己的节奏,疯狂而紧密的冲击,本能驱使他征服身下娇软迷乱的人。原始的力量如此强大,她颤悚的轻哼,无助的迎合,承受着一波波的狂潮袭来,在难以言喻的刺激下痉挛失控。

当欲望如海水退下沙滩,只剩了恋眷情浓的肢体相缠。

雾气氤氲的眸子有极欢后的失神,长发贴在汗湿的娇躯,他爱恋环住不放。她完全没了力气,软绵绵的依在胸膛,任他轻柔的抚慰。

“还疼吗?”他含笑低问,满足的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冰一般的人化成了柔软娇痴的水。

她摇了摇头,美丽的身体还带着激情所致的绯红。

“我不想你疼,但这会有补偿。”抚着柔滑馨香的肌肤,他在耳畔轻语。说着说着又笑了,不无逗弄。“我喜欢这种补偿方式。”

回答他的是腰侧的重重一掐。

男子吃痛,压紧了她,不依不饶的用唇舌惩诫,带出娇喘连连的笑。

说笑痴缠之间,窗外的雨渐渐停了,乌云散去,金阳再度笼罩大地,已是黄昏时分。鸟在草叶林间欢唱,充满了夏日的勃勃生机。

迦夜在枕上侧着头看,有些微的茫然。

“在想什么?”他敏感的觉察到情绪变化。

“雨停了。”这一日梦幻般的风雨也将过去,像偷来的欢愉时光。

他撑起头凝视着她,明亮的眼眸璀璨温柔,了然而痴爱。

“迦夜,嫁给我吧。”

臂弯里的娇躯一颤,他掀起覆在颈上的发,贴近玉一般的耳。“我们在山明水秀的地方买一间宅子,种你喜欢的花,下雨的时候我拥着你听雨打芭蕉,晴天放舟垂钓饮酒,雪天折梅观景弈棋,每一天都这般快活。”

迦夜久久没有答腔,恍惚的盯着窗外的一丛绿竹。娓娓低诉的声音轻柔悦耳,如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明知走不进去,所以愈加憧憬。

“迦夜……”

她轻轻合上了眼,隔断了最后一点幻想。

“不。”

短暂的脱轨逝去,他们终究生存在一个现实得可谓残酷的世界。一度无间的亲密并不能改变什么。

“迦夜!”

“忘了吧,这只意外。”转过头,黑眸逐渐隐去了感情。

看着她一点点回复,他伸手揽紧了纤弱的肩。“别再骗自己,你喜欢我,就如我爱恋你,我们应该在一起。”

迦夜的眼睛动了一下,忽然漾起讽刺。“你想要我?要这个破败畸形的身体,这个血债累累声名狼藉,到了中原仍仇家不断的人?你真有仔细想过?”

“我喜欢你的身体,很销魂。”他轻笑着吻了吻粉颊,目光似有形的游移过纤美的轮廓。“我知道你不会长大又有寒毒,也知道你经脉受损反复发作,还有你的身份,没人会比我更清楚。你怕我将来后悔,我却只担心留不住你会是怎样的难受。比起那些我更在乎这。”

迦夜半天说不出话。

他的手覆上平滑的小腹,俊颜柔和。“再说经过这一天,或许你已经有了孩子。”

淡漠的脸刹那苍白,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我体质阴寒,不可能有孕。”

“我是说或许,你身子太弱,真要还是等调养几年才好。”他想得更远,“得请二哥再替你把把脉。”屡次提及看诊皆被她坚拒,练的又是那样诡异的武功,他实在不放心。

“你一定是疯了。”她只觉匪夷所思,怪异的瞪着他。

“失去你我才会发疯。”他微微一笑。“所以现在还算正常。”

她跪起来坐在床上,赤裸的身体在长发遮掩下越加诱惑,孩子般的纤弱别有异样的美,神色却是冷诮如雪。

“看清楚我是什么样子,根本不算一个真正的女人,更别提什么……寒毒附骨,长年食花,为了复仇毁坏得一塌糊涂,一辈子早就完了,不可能给你想要的东西,还要我说几遍。”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也坐了起来,平静的问道。

“一个出身名门善解人意的娇妻,辅佐你将来执掌谢家,给你生一群健康的儿女,娴雅得体又懂进退,能让令尊令堂趁心如意……”

“那是你们希望我这么想。”他用力一拉,娇躯跌入了怀中。“你以为我想要的是你的身体,一旦得到就不会再执迷?错了!”发烫的胸膛激荡着怒气,挑起她的下颔一字一句。“我要的更多,包括你的心和信任,信任到足以放心依赖我而不是逃避,我要你的每一分每一寸,完完整整的全部。”

殇逝

身处在热闹如同集市的谢家,她还是有点发呆,不太理解自己怎会到了这个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身边的人紧紧牵着她的手,俊颜带着笑意,神色自如的向往来宾朋点头招呼,对各种讶然的目光视而不见。谢震川寿辰之日,江南名士尽皆云集于此,谢家三公子大大方方的伴在一个少女身边寸步不离,无形印证了早先沸沸扬扬的传言。

“真奇怪。”墨鹞远远的盯着两人。

“确实。”蓝鸮也有同感。

“主上的表情……”银鹄仔细的研究。

“好像要拔腿就跑,不然他为什么用邀云指扣住她。”碧隼有点拿不准。

“你也这么觉得?”

“我也是。”

“还有我。”

四人都在暗地里纳闷。

“她不喜欢谢家。”墨鹞十分肯定。

“那她还来。”蓝鸮不解。

“勉强主上做不愿意的事……”银鹄点点头。

“只有老大才办得到。”碧隼极是好奇。“我真想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会不会是在床上……”

“让主上听见你死定了。”银鹄打断,在迦夜偶尔扫过的视线中尽量表现得泰然自若。

“你不好奇?”碧隼有继续八卦的欲望。“她那种性子怎可能受制于人。”

“我当然想知道,或者你去问问。”银鹄白了他一眼。

“然后被主上剥一层皮。”墨鹞幸灾乐祸。

“不会的,有老大在。”蓝鸮比较乐观。

“他会在旁边递刀子。”银鹄白了一眼。

“怎么可能。”

“绝对不会错。若是那天你们俩跟去了就知道,主上对他重要到什么程度,那真是……哎……”碧隼难得附和了银鹄,啧啧连声。

“我搞不懂她一直在别扭什么。”墨鹞若有所思。“老大真的很不错呀,不管在西域还是江南身手相貌均是一等一,又对她死忠,连名声都不顾了。”

“我看谢老爷子怕要脑门冒青烟了,爱子被人迷得晕头转向直到寿宴当日才露面,还挟着主上一起出现,搞不好会气得把他逐出家门。”银鹄摸着下巴推断。

碧隼撇了撇嘴。“那有什么不好,离了扬州正好逍遥快活少拘管,反正金珠多的是,凭我们还怕有不长眼的敢惹么。”

“这么一说我也开始期待。”蓝鸮已经幻想起来。“最好今天就……”

“你们真自私。”墨鹞鄙视同伴的一孔之见,嗤之以鼻。“这样老大会很难做,弄得声名狼籍你们很有面子么。”

“我们本来就不是好人。”蓝鸮小声嘀咕。

三人同时点头。

“我们不是,可他是。”银鹄重重叹了口气。“所以才麻烦。”

谢震川确实气极。

但没有发作,仍是满面笑意的款待来宾。今天是江南武林同道给面子,他不能疏怠了这份尊重。

谢曲衡看得出父亲得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众目睽睽,总不能直斥三弟的不当,唯有睁一眼闭一眼。几个儿子都在帮着打点迎接,长子次子身边站的是妻子,青岚排在末尾,最扎眼的便是谢云书身边的少女,交握的手更惹来浮想联翩。大袖遮掩下,没多少人能看出他的手指扣着细腕。

前些日子一直陪伴协作的白凤歌默默的望着二人,神色哀伤。谢夫人看在眼里歉意愧疚,碍于身边女眷众多不便多言,将她扯在身畔温言散谈,尽量分散幽怨的女儿家心思。

谢云书怎会不知家人心思各异,各路波澜暗涌尽入眼底,他只是微笑,偶有闲暇不忘低头询问始终沉默的人。

“可还好,累不累。”

“你比我累。”她没表情的扯了个淡笑。

“再过一阵就好,宴开的时候我得去敬酒,到时候你陪我娘坐坐。”

“还是替我找间偏厢躲躲。”

“既然来了还有什么好躲。”他扬扬眉,不无调侃。“害羞还是害怕?”

“我怕被那些眼睛射成筛子。”仍是无所谓的态度,听不出喜怒。“谢三公子到底不是寻常人物,确定要在寿宴上气死令尊?”

这次真忍俊不禁,他低笑出声,隐在袖中的指尖摩了摩纤腕。“还在生气?”

“没。”声音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你答应陪我一起回来。”

“我可没答应,是你硬要拖我过来。”她简直有些咬牙。“我又没求你救我。”

“可我为此擅自调动下属得罪了我爹。”他无辜的睐了睐眼睛,“再说你旧伤发作差点丧命,怎可能再让你一人独处,实在不肯来我也只有缺席,虽然后果会导致爹痛打或将我赶出家门也认了。”

“是你多此一举非要我来,现在的情景也好不到哪去。”她别开头懒得看他,恰好瞥见青岚和宋羽觞凑在一起望着这厢低议,不远处沈淮扬凝视良久,像是想说什么。

“那是沈淮衣的弟弟。”

她收回视线盯着脚下,许久没有作声。

“我告诉他是你送回了淮衣的骨坛,大概有许多话要问。”他柔声低询。“愿不愿和他谈谈?”

“人是死在我手上,还有什么好说的。”黑眸如一口幽深晦暗的井,寂落而消沉。

“我不信是你,是不是教王……”

她沉默了好一阵,久到他以为不会得到答案。

“淮衣……劝我离开天山,那时我刚想起一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的很慢,声音也很轻,遥远的记忆多年后仍刺痛心扉。“教王……对我来说太强大,报仇根本不可能成功。”

“我很害怕……淮衣说我不该在那里,想带我一起走,冒险去窃赤丸的解药……”

“他泄露了行藏?”

“他闯过了重重机关,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可解药……”纤细的身子颤抖起来,他心下一沉。

“假的?”

迦夜脸色惨白,仿佛又见到了多年前的一幕。

“他……费尽心机盗出来的却是蛊引。教王故意用这种方式……惩罚敢于犯禁的人。”她永远无法释怀。“……他死得那么痛苦……”

“这不怪你……”他立时明白了后果。蛊引的厉害他亦深知,一旦入体,势必激活体内潜藏的蛊虫,穿入肺腑撕咬,剧烈的疼痛令人只求速死,直至最后蚕食入脑,其间生受的折磨不可想象。

终于清楚了困惑多年的疑问,愈加心疼她的自责。“你没有错,他一定希望你那样做。”

她脸色苍白的摇头。“他是为了我才冒险行事,你不明白他有多好,最后我用寸光刺进了他的身体……他还……对我笑……”细指无意识揪住了心口,她抬起眼,被锥痛折磨得难以控制。

“像对我娘一样,从这里扎下去,我还记得把利器刺进胸膛的感觉,一辈子都忘不了……”

清冷的声音渐渐激动。

“你知道我多恨教王,我重要的留恋的人都被我亲手杀了,为什么我还活着,像行尸走肉一样当杀人工具……我要他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管变成怎样的刽子手,哪怕是令人憎恶的妖魔,能杀了他我什么都不在乎……”

“迦夜!”

谢云书按住了单薄的肩膀脱口低唤,散乱失常的眼神令他心惊。

“迦夜,他死了,你已经杀了他。”

她窒了窒,顿住了话语。

他轻柔的劝解,试着让隐约狂乱的双瞳冷静下来。

“教王死了,你成功了。你没有任何过错,别再责怪自己,他们都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他后悔问了本应埋葬的话题,背负着那样黑暗的过去,永不弥合的伤口,唯一能做的仅是不再提起,一个人……能承受多少心神俱裂的伤害?

迦夜到了极限,如一根绷得太紧的弦在重压下苦撑,被铅灰色的宿命反复拉扯,再下去终有一日断裂。

“……别想太多,你做得已经够好……更不曾对不起谁。”

当杀掉仇人的信念占据了全部心神,成功之后她还能剩下什么?这一瞬,身畔的人竟是那样脆弱,让他充满了忧虑不安,极想把她拥入怀中仔细安抚。恰在此时传来了青岚的呼唤,哗然入席揖让之声盈耳,宴席已开,礼法所至,他必须与兄弟同去敬酒陪宴。

迦夜回过神,镇定了一下情绪,拨开压在肩上的手。

“你去吧,我没事。”

“你答应我不会擅自离开。”他担心的审视。

“嗯。”她勉强应了一声,又在他的目光下补了一句。“我答应你……若走我会跟你说。”

他仍没有放开手,拉着她走近宾朋满座的正厅“你暂时和我娘坐一处。”

“不用。”她立住了脚,眉尖蹙了一蹙。“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十分坚持,他只有妥协。

带她到人少的偏苑,嘱咐下人备好精致的饮食,迫不得已的去了正厅尽人子之责,一心企望着华宴早些结束。

迦夜情绪不稳,他终是挂心,唤过四翼中潜藏之术最精的墨鹞暗里留神看顾。

锥心

发了好一会呆,她揉了揉额角,提起石桌上的酒壶斟了一满杯,慢慢的咽下去,紊乱的思绪似乎缓和了少许。

清冽的美酒入口香甜绵软,第一次纵容自己头脑空白,一杯接一杯的品尝。独饮了半晌,一壶酒饮下去,热气上涌,就着苑内的花泉洗了把脸,微凉的水气一激,顿时清醒了一些。

身后传来了足音,她回头瞥了一眼,顿时僵住了,指尖几不可觉的发颤。

斯文而带着书卷气的少年,干净腼腆的笑……

多年前的那个人又立在身前,捂住受伤的臂膀对她微笑……别怕,我们过了关……你不会死……

灰蒙蒙的夕阳忽而化成月夜,他在花树下朝她伸出手……迦夜……我们一起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一刹那,又幻变成垂死的模样,强忍着非人的痛,连硬挤出来的笑容都变了形,嘴角的血不断涌出,每一次咳震都带出大量的鲜血……对不起,没能帮上你……反而让你难过……

她茫然注视着眼前的人,不敢细忆的过往一片片闪现,忘了身在何处。

“叶姑娘。”对方迟疑的呼唤,犹豫不定。

幻相破灭了,她退了一步,轻轻合上了眼。

“叶姑娘,请原谅我当日的无礼,我实在不知姑娘就是千里迢迢送大哥回来的人,沈家上下铭感厚恩,请受淮扬一拜。”

还未拜下,眼前一花,纤影已飘然避开。

“不用。”清冷的声音起伏不定,她没再看他。“……淮衣……对我有恩……我理当送他回来。”

少了虚弱,眼前的女孩有种难以接近的气势,他略窘的开口。

“我害姑娘险些丧命,冒犯在先,罪责甚重,若是有什么法子能够稍事弥补,淮扬万死不辞。”

她淡瞟了一眼局促的人,目光落在远处的花架上。

“无妨,反正我也没死。”

少年噎了一下不知所措,想了想再度出言。

“叶姑娘在天山和我大哥是旧识?”

“嗯。”

“他在那……过得怎样。”

少年期盼答案的目光闪亮,迦夜呆了一阵,说得有点困难。

“魔教的训练很辛苦……不过他做得很好,武技和意志都很强……非常出色……总能闯过试炼……”

咀嚼着她说出的每一个字,少年的眼中漾起了骄傲,好一会才问出下一个问题。“大哥是怎么死的?”

沉默了半晌,女孩简短的道出。“他遇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对手。”

“大哥是……”

“战死的。”黑眸霎了一下,闪着微光。“他正直坚强,勇敢果决,至死不曾退避,没有辱没沈家半点声誉。”

少年红了眼眶,又忍不住自豪。

“大哥……死的痛苦吗?”

太阳穴突突的跳,她尽可能说得自然。“没,一瞬间就结束了。”

涉世未深的少年不曾察出异样,只觉得安慰。

“多谢叶姑娘告知,家父家母也能稍感慰藉。”

实在没力气再说,她点点头想逃开。

“叶姑娘。”少年急急的唤住,踌躇了片刻。“可否容在下一个不情之请。”

迦夜顿住了脚听下去。

沈淮扬清秀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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