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朱门继室-第6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黎氏因为哭了一阵儿,有些乏累,便让夏妈妈抱着明哥儿回了西侧院。

沈月尘此时一直坐在屋中等候,见明哥儿回来了,便伸手接过他,抱着他来到床边,然后,放他坐下来,面对面地问道:“事情都办好了吗?”

明哥儿似乎被黎氏的情绪所感染,默默地点点头。

沈月尘见状,便又问道:“去了以后,心情如何,伤心吗?”

明哥儿本能地摇了摇头,可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跟着又诚实地点点头:“恩,有点伤心,一点点。”

虽然见过的次数,但寥寥可数,但明哥儿对秦氏的印象一直很深刻。

两世为人,他还从来没有被人用那样殷切和复杂的目光注视过,只是当时一片混乱,他顾不得多想,就已经被产婆们抱走了,只隐约听见秦氏用虚弱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是个儿子……儿子……我的儿子……”

沈月尘抬手摸了一下他的头,轻轻一叹道:“她是值得你为之伤心的人,不管你是谁,她都是为了你,拼上性命的人,所以你要好好记住她,千万不要忘记。”

明哥儿心中微微一动,抬起小脸,似有感概道:“真奇怪,你们今天都和我说着一样的话。”

沈月尘并未表现出有多意外,她早知道,黎氏心中一直对秦氏念念不忘,有些事情,不用明说,有心人也能看出来。

沈月尘微微一笑,轻声道:“其实你比我幸运,最起码还记得住要感激的人的脸。”

明哥儿听了这话,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不解道:“怎么?你不记得你娘的脸吗?”

沈月尘沉吟道:“前世的当然记得,可是这一世的,还等我好好看清楚,她就死了……仔细回想一下,我唯一能记住的,就是满屋的血腥味和父亲猩红而愤怒的眼。”

她和他不同,她也没有他这般幸运,一出生就成为全家人心尖子,呵护备至。

明哥儿很少能听见她提起以前的事,听得格外仔细,想想自己,又想了想她的话,小嘴里发出一声叹息道:“看来你也是个可怜的,不过,你很棒,还能咬牙坚持到现在,总算是没有给咱们现代人丢脸。”

沈月尘听他一副小大人的口气,还说出这样的话,立马轻声阻止道:“不许学大人的口气说话,免得露馅。”

明哥儿闻言,有些泄气地向后仰倒,蹬蹬小腿,道:“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我觉得自己装小孩儿装得,大脑都跟着退化了。”

再这样下去,他真怕自己还没等长大成人,就变成个小傻子。

沈月尘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他抱怨了,自从他能说明白话之后,便会这样时而抱怨几句。

“你现在不到两岁,以后要熬得时间还长呢,你自己心里应该有个准备。”

这会,屋子里没有别人在,丫鬟们也都遣走了,所以沈月尘可以和他稍微自在点地说说话。

明哥儿又是无奈地叹了一声,一股脑地翻身坐起来,结果因为身体重量的惯性,又向后倒了过去。

沈月尘见状,微微一笑,淡淡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吧,反正你也是有的是时间。”

回头想想,虽然童年过得清苦,但还是当个小孩子最容易了,什么事情只要乖乖听话就行。

明哥儿歪歪小脑瓜看向她,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你当初是怎么熬下来的?难道你就没想过再回去?”

回去?沈月尘怔了怔,转头看向他问道:“怎么回去?难道要再出一次意外,再死一次吗?”

说实话,打从她来到这里以后,心里气过怨过恨过,甚至深深地后悔过,可就是从没有想过要回去……如果当初,穿越来到这个地方是一个考验的话,那么试图尝试穿越回去的想法,那就是注定是个悲剧。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有些冒险,人生之中注定只能有一次。

明哥儿显然还对过去抱有深深地怀念,他若有所思道:“咱们既然可以来,那么按理也该有方法回去才是……谁规定的,一定要有去无回的。”

沈月尘觉得他的想法有些危险,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门道:“别胡思乱想了,专心眼前才是要紧。”

明哥儿下意识地捂着脑门,道:“你们女人就是贪图安逸,我可不不甘心,就这么被动地活一回儿,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说完,他又坐直了身子,望向沈月尘,笑眯眯道:“也许真的有办法呢?不用死回去。”

沈月尘见他越说越离谱,沉声道:“越说越不像话了,这个话题停止,以后也不许再提。还有,时时刻刻别忘了,我是你娘。”

明哥儿见她又拿辈分出来压人,不以为然道:“你是不是我娘,你我心里最清楚,干嘛总用辈分压人?不公平。”

沈月尘含笑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公平,都是因人而异的。你要是不听话,我可把滢儿抱来了,让她好好地哄哄你。”

明哥儿闻言,立刻知道怕了,服软道:“别别别,千万别,那丫头简直比牛皮糖还粘人,而且,总是弄得我满脸口水,脏死了!”

沈月尘忍俊不禁,呵呵一笑道:“谁让她这么喜欢你呢?她可是你的长姐,你要对她好点才行。”

明哥儿一脸不耐烦地躺回床上,把脸埋在枕头上继续唉声叹气。

傍晚时分,朱锦堂跟随父亲朱峰一起去了上房请安。沈月尘因为要照顾两个孩子,忙得脱不开身来,便没有一起跟来。

趁着喝茶的功夫,黎氏把沈月尘记着秦氏忌日的事情和全家人说了。

朱老爷子显然并不觉得意外,他的眼光独到,料到依着沈月尘平时事事细心,面面俱到的个性,这样的事情,她应该会放在心上的。

朱老太太却是没有想到,颇感意外。朱峰和朱锦堂也是一样,端着茶杯,半响无语。

“真没想到,她还能记得这样的事。”

朱老爷子听了妻子的话,淡淡道:“这有什么想不到的,那孩子素来心细,这种事情,自然会记在心上。”

黎氏微微犹豫一下,才问起儿子道:“锦堂啊,这件事你和她提起过吗?”

朱锦堂微微蹙眉:“我没和她提过,也没想到她会记得。”

黎氏轻叹了一声:“我也是万万没想到,她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虽然是不好的事,但难为她这份心思了,你回去之后,还是好好和她说说话。”

朱锦堂轻轻点头,她都做到这样了,自己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朱锦堂回了西侧院之后,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沈月尘说起了忌日的事。

沈月尘亲自给他端了茶来,淡淡道:“这些事,原本就是妾身应该自己记住的。”

朱锦堂看着她在灯光下的脸,微微沉吟道:“我没想到你还能记得她的忌日。”

按理,这样的事,她应该不会放在心上才是。

说实话,在这种事情沈月尘表现得太过主动的话,还是难免会让她觉得有负担。

朱锦堂沉声道:“秦氏的事,我原本并不想让你知道,不过,你做得很好,母亲很满意,祖母也很满意。”

沈月尘觉得有些受之有愧,只静静道:“妾身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夫人亲自准备的。”

朱锦堂和沈月尘两个人成亲将近一年之久,两个人之间,像是有种默契似的,几乎从来没有提起过秦氏。

沈月尘一直都很小心,可是想起昨天,看见了朱锦堂有些反常的举动之后,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朱锦堂的心里一直还在意着秦氏,而且,在意的程度,似乎大大高于自己的预计。

朱锦堂沉默许久,始终没说话,沈月尘也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直到夜深了,方才主动起身服侍着他睡下。

两人一夜无话,待到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一起吃饭,一起请安,一起准备赴京。

上京的行李,已经准备妥当了,沈月尘和朱锦堂也该准备出发了。

临行之前,沈月尘最不放心的就是明哥儿,虽然府里照顾他的人不少,可是她还是不忘抽出时间,叮嘱他一切小心。

明哥儿虽然不像以前那样爱粘着她,但是听说她要离开一两个月的时间,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小小地不悦,不过,到底还是没有闹小孩子脾气。

此次赴京,吴妈妈和春茗翠心会跟着一起去,朱锦堂身边的两个小厮也会同行,一个叫做常贵,一个叫做元宝。

黎氏觉得他们带得下人太少了,担心路上遇上什么周折,便让门房两个会招式的小厮也跟着一起去。

出发这天清晨,朱锦堂和沈月尘一起向长辈们告别。然后,携着丫鬟下人们一起出了大门。

这会,天才刚刚大亮,但是朱家的大门外头就已经又了好几个衣着整齐的小厮,拿着自家主人的拜帖,迫不及待地送到朱家人手上。

沈月尘没想到,这个时辰也会有客到访,那些小厮原本只是送拜帖,没想到却能遇上朱家大少和大少奶奶,一个个立刻巴巴地凑上前来问候一声,攀谈几句。

可是,朱锦堂对这么人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挥挥手,让门房的人将他们都挡开,然后,自己翻身上马,等着沈月尘和身边的丫鬟婆子坐上马车。

朱锦堂不喜坐车,平时出门十有八九都是骑马,就算是远途,也会是马车同行,骑马骑累了,才会回到车上歇一会儿。

沈月尘见他一个人骑在马上,本想劝他一句,但又怕自己多事,便没说什么。

门房的人把前来的送帖的小厮全都挡在一边,但是挡不住他们说话的声音。

许是,大清早地就被拒之门外,有的人甚至开口抱怨起来了:“呸!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和皇亲国戚沾点边儿,也不用把眼睛长在脑门儿上看人吧。”

朱家门房的小厮,也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人,见他们开始语出不善,便冷笑道:“既然这么埋怨,还何必一大早过来讨人嫌呢?我们家的老爷们每天要见的人,多到从这里排到结尾都数不清,你们要不是诚心来拜访的话,就趁早走人,被耽误了别人!”

那人被他那话一堵,顿时没言语了。

他们之所以不辞辛苦,一大早就排在这里,还是奉了家里主子的命,要来朱家送礼见客。

沈月尘轻轻撂下车帘,从没想到朱家的大门外,从每天早上开始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看来,阮家得势之后,朱家在德州城的地位,越发上升了不少。

从德州到京城,只能走官道,不能走水路。

马车走了小半天,沈月尘见外面太阳越来越大,便吩咐翠心下车,去把朱锦堂请进来坐坐。

翠心闻言,立刻跳下马车跑过去传话。

朱锦堂正好有些口渴,便进到车里来歇一歇。

沈月尘将备好的茶,往他的手上一送:“放着马车不坐,大爷何必非要骑在马上受罪,一会儿天热起来,又得晒出来一身的汗。”

朱锦堂几乎是一口气把一碗茶喝完,只道:“我习惯了,坐车反而更累。”

沈月尘继续道:“大爷既然都进来了,就别下去了,等午时过了再继续骑马走。”

朱锦堂想了想,还以为她是第一次出门,觉得无趣,便多留了一会,陪她坐一坐,顺便用些茶点。

两个人平时都鲜少歇午觉,如今在颠簸的车上,就更是睡不着了。只能坐在一起,喝喝茶,说说话。

沈月尘出嫁之前,只出过一次远门,就是跟随祖母去往莱州探望父亲。如今,算是她人生中的第二次,巧合的是,这次的目的也是去看望父亲。

沈月尘光是闭着眼睛想象,都会能想到祖母和父亲此时在京城会是怎样的得意洋洋。沈家虽然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但是祖上还有人做过五品官。

沈月尘心中微微一叹,人在势,花在时,如今朱家和沈家,似乎都赶上了最好的时候,实在是难得地巧合。

沈月尘偶尔掀起帘子,看向车外,见周围都是空荡荡的,不禁诧异道:“这条路看上去很冷清了,有可以落脚的驿馆吗?”

朱锦堂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她的疑问,开口道:“这条路我走了很多遍,依着咱们现在的速度,午夜之前就能找到一间驿馆休息。”

沈月尘拿出之前朱老爷子赏得怀表,看了一眼,心中有数道:“晚上才能住店,大爷不如趁现在小睡一会儿吧。”

朱锦堂一直闭着眼睛,淡淡地应一声:“你也稍微闭闭眼睛吧,这一路会很累的。”

第一百六十章  京城(四)

沈月尘算得上是第一次出远门,经验自然不如朱锦堂老道,经验丰富。

旅程刚刚开始的那几天,她还能够应对自如,可是随着行进的路线越长,时间越久,她就越觉得自己快要吃不消了。

连坐了十多天的马车之后,沈月尘渐渐有点理解朱锦堂,为什么喜欢骑在马上了,就算要风吹日晒,但要比拘在马车里好太多了。

因为要赶路,沈月尘只能在中途休息的时候,下车舒展一下身体,活动活动手脚。

明明是坐车赶路,却比想象中的还要累。

这天早晨突下了一场大雨,雨势越下越大,没法赶路。朱锦堂和沈月尘便在沿途的同喜客栈多住了一天,这间客栈是百年老店,在这一带很有名气。

行商在外的人,不管是打尖还是住店,都会十分小心,从来不住新店,以免被人算计,人财两失。

朱锦堂和同喜客栈的谢老板是多年的朋友了,彼此知根知底,很是稳妥。

谢老板本名谢无忧,今年不过才三十岁,可容貌却是十分苍老,看着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正当年的青年人,而是,活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

沈月尘是第一次见他,不免有些小小地吃惊,若不是朱锦堂提醒了她一句,她差点就要说错话了。

因为要耽搁了一天的功夫,朱锦堂和谢无忧两个人难得可以多聚聚,平时朱锦堂总是来去匆匆,片刻都耽误不得。不过,这次是例外,不是为了生意,而是陪妻子去京城省亲。

同喜客栈之所以有名,一来是因为它是百年老店,二是因为它的酒菜是出名了的好处,虽然建在乡野之地,周围又都是一些小村庄,但是过路吃饭的客人,往往都是来头不小,甚至有些达官贵人也会闻风而来,品尝一下同喜客栈的好酒好菜。

谢无忧亲自温了一壶酒,和朱锦堂两个人一边吃酒,一边下棋,倒也很是惬意。

两人一局过后,朱锦堂是赢家,谢无忧忍不住拍拍手道:“朱老弟近来棋艺见涨啊。”

朱锦堂轻抿了一口酒,淡淡道:“谢大哥太客气了,方才要不是您心不在焉,我这局棋肯定是输定了。”

谢无忧闻言摇头一笑:“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好说的,只有输不起的人才会给自己找借口呢。”

朱锦堂点一点头:“也对,谢大哥您一直是个输得起的人。”

两个人都是话里有话,谢无忧最先挑明了道:“上次朝廷筹集粮食,你们朱家应该赔了不少吧。”

朱锦堂直言不讳,实话实说道:“确实不少,几乎把这两年赚得银子都赔上了,而且,还险些背了骂名。谢大哥呢,想必也赔了不少的钱吧?”

谢无忧淡淡一笑,眼角皱起深深的皱纹,道:“朝廷有难,牵一发而动全身……天要刮风下雨,咱们都得跟着遭殃不是吗?”

朱锦堂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大雨如注,半响没有说话,只听谢无忧道:“这次的筹粮只是个开始而已,咱们往后的日子要难过了!”

朱锦堂见他的语气有些诉苦的味道,便道:“谢大哥何出此言?您的消息最是灵通不过,风要往哪吹,雨要往哪落,这些事情不是都在您的心里吗?”

同喜客栈,表面上是一件百年老字号的客栈,但是内里也是一个互通消息的好地方,每天都有不少人在这里交易信息,有时常常在谈笑之间,成千上万两的银子就不见了。

朱锦堂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形,父亲朱峰带着银票过来买消息,而他则是半懂不懂地跟在他的身后,只见,谢无忧只和父亲轻声耳语了几句之后,便把父亲递过去的银票,叠好揣进怀里,然后,风淡云轻地笑了笑。那是有生以来,朱锦堂第一次看见有人可以如此轻轻松松地赚了那么多银子。也是,他第一次发现,这世上原来又比黄金和宝石更加值钱的东西。

如今,谢无忧已经成了他的朋友,而且他也成为了这里的常客。

谢无忧听了朱锦堂这般恭维的话之后,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这个乡野村夫,已经是孤立无援了!”

李政登基之后,京城一片动荡,连带着不少地方官员也随之沉浮不定。那些从前给他互通消息的大人物,如今大部分都已风光不在,只能勉强自保而已。

朱锦堂自然能听懂他的话中含义,只道:“谢大哥,您是老江湖了,甭管这外面的风雨有多大,您总有办法好好应对的。往后,咱们还要多多互通消息才是。”

谢无忧闻此拿起酒壶,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语气感慨道:“朱老弟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

因为阮家出了一位皇妃,如今,朱家在京城的名声越来越大。所以,谢无忧很庆幸自己和朱家多年来一直互有交情,心情有点像是在赌坊赌钱,输得几乎分文不剩的时候,最后一注,却能翻身赢了个盆满钵满。

这是他的运气,也是他的机会。

朱锦堂和谢无忧喝了一壶酒,下了两盘棋,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客房休息片刻。

沈月尘正在屋里做针线,打发时间,见他回来了,便含笑起身道:“大爷,今天输了还是赢了?”

朱锦堂闻言,淡淡一笑:“赢是赢了,只是赢得不痛快。”

沈月尘道:“哦?谢老板今天又让着您了?”

朱锦堂点点头:“是啊,让的我都不好意思再赢下去了,索性回来躺躺,休息一会儿。”

沈月尘闻言笑了笑,再没说话,继续低头绣花。

她一针比一针绣得慢,最后,忍不住轻叹一声,决定放弃了。

朱锦堂听见她的叹气声,转过头看她道:“难得今天不用火急火燎地赶路,你还不好好歇着,何必受这个累?”

因为朱家府上一直有专门做针线的人,而且,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也都会针线,所以,缝缝补补这样的事,主子们是从来不用沾手。

“妾身也是想打发时间而已,总不能一整天都睡懒觉。”沈月尘说完这话,微低了低头,继续道:“我果然是没有做女红的天分,只能挑些简单的,稍微难一点,就会出问题。”

朱锦堂还是第一次听她这样挫败的语气,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道:“你要是觉得闷的话,过来陪我下盘棋如何?”

沈月尘微微一怔:“妾身不会下棋。”

朱锦堂看着她,语气很是认真道:“我可以教你下。”

沈月尘还是摇头:“光是几缕线我都理不清了,更别说纵横交错的棋局了,我不要学。我看……大爷还是陪我说说话吧?”

正好,她还正有些事情想问他。

朱锦堂淡淡地应了一声,径直走到对面的床上,半靠着床头躺了下来,选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和她说话。

沈月尘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其实,我从刚刚住店的时候开始,就觉得谢老板这个人……嗯,怎么说呢?就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奇怪……”

朱锦堂心中早料到她会好奇这件事,也难怪,自己第一次见到谢老板的时候,也是微微吓了一跳,因为他那个时候的样貌就和现在差不多一样老,可是那时,谢无忧的年纪才不过十五岁而已。

“他确实和普通人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病,一种会让人苍老的病。”

苍老的病?沈月尘听了他的话,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早衰症”这四个字,听说患了这种病的人,身体衰老的过程会是平常人快上好几倍,而且,容貌形似老人,器官也会很快跟着衰退。

沈月尘沉吟了片刻道:“听说这种病,都是家族遗传的,看来谢老板的家里人,应该也有这样的病人。”

朱锦堂见她居然还能接上话,不免微感诧异道:“你早就知道这种病?”

沈月尘掩饰道:“以前曾经在庵里见过这样的人,所以知道一点点。”

朱锦堂听了,只觉她没说实话,仔细想想,真的很奇怪。

她虽然从小在偏僻的尼姑庵长大,但是见识却很广,几乎没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或是没见过。写字,算术,还有平时说话时,不经意透露出的只言片语,一切地一切都让人诧异。

沈月尘此时并不知道朱锦堂的心思,只是继续问道:“我听大爷说过,这间同喜客栈是百年老店,那么谢老板也一定有家人在这里了。”

朱锦堂微微缓过神来,“嗯”了一声道:“听说,他的父亲和他是一样的,只是我没有见过。”

沈月尘轻轻点头道:“恩,原来如此。”

朱锦堂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脸,忽然问道:“看到这样的人,你会觉得害怕吗?”

从前,他和秦氏入住此处的时候,秦氏一看见谢老板就吓得慌忙地别开了眼,那神情仿佛他是什么妖怪似的。虽然,谢无忧已经见惯不惯,并不在意,但还是会让人觉得失礼。

沈月尘想了想道:“虽然有些奇怪,但不会觉得害怕。我看谢老板为人很随和,很沉稳,一看就是个精明豁达的生意人,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

朱锦堂淡淡道:“说实话,谢无忧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和他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可以有能力帮人摆脱一切烦恼的人。”

沈月尘听得似懂非懂,只道:“大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朱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