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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剑天涯-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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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渐浓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男人想做什么,女人最清楚,如果你还不明白,那就难怪邵天冲不喜欢你了。”

公孙二娘又羞又恼,又是伤心,“呸”了一声道:“我天冲哥哥跟你不一样,他没你这么下流下贱!”

秋渐浓笑了一笑,也不气恼,道:“你天冲哥哥是不是跟我一样,过会我便知道了。”公孙二娘一怔,一时间不明其意。

秋渐浓见她不解,说道:“只要我在这位凌姑娘身上试试,一会便能知道……”公孙二娘登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愤怒已至极点,不假思索的挥手一记耳光,如同他们初相识时一样。不过这记耳光充满愤怒,出手更狠更快。

可是秋渐浓这回却没让她打中,一抬手握住她手腕,轻笑道:“公孙妹子,你别以为每次都能很容易打中我。我想让你打着,你才能打着,我不想让你打着的时候,你还是乖一点为妙。莫非你跟这位凌姑娘想的是一样,也愿意为邵天冲牺牲自己?”

公孙二娘用力挣扎,却挣不脱他的手。她怒视着秋渐浓,目光中满是忿恨,与凌叶子的楚楚可怜大不相同。秋渐浓凝视她半晌,见她并无畏(书)惧(网)之色,将脸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你的胆子好大,面对我还敢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可以随时将你和你的天冲哥哥折磨得死去活来。”

公孙二娘昂然道:“我知道,不过也没什么可怕,我想天冲哥哥也不会怕你。他若怕你,就不会三番两次与你为敌。”

秋渐浓仍是低低笑道:“是啊,你们都不怕,可是这位凌姑娘怕。她怕她的邵大哥会变成三七廿一块。而她的邵大哥虽然不怕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可是一定很害怕他的心上人被别人……”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凌叶子虽近在咫尺,但听得仍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从公孙二娘的神色看来绝不是好话,她除了眼巴巴地看着他和公孙二娘之外,毫无办法。

公孙二娘却听得很清楚,而且感觉到他在耳边呵着气,令得她全身毛发直竖,她虽然向来胆大,但心却已不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知道秋渐浓说的都是真话,她知道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都有自己最怕伤害、宁愿用生命去保护的人,而邵天冲和凌叶子的弱点就是对方。刹那间她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最终想:“天冲哥哥不怕死,也不怕会受什么折磨,可是一定怕凌姑娘受到伤害。凌姑娘也愿意为天冲哥哥牺牲一切,只有我,只有我无论怎样,都不会有人在乎。”

秋渐浓在她耳边问道:“凌姑娘愿意为邵天冲牺牲一切,可不正遂了你的心愿?倘若她不再是清白之身,邵天冲便不会再喜欢她,说不定便会喜欢你了。”邵天冲与公孙二娘之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情状,他早已看在眼中,十分明了公孙二娘的心意。

公孙二娘霍地一转头,推开他,冷冷道:“你把我想成何等卑鄙之人?只要我公孙二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你伤害凌姑娘。”

秋渐浓笑道:“哟,那我倒真是小觑了你,那我也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公孙二娘抬眼看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澄如水,等待着他将话说下去。但秋渐浓却没说出口,慢慢转身,慢慢走向圆桌,弯起指节,轻轻敲击桌面。公孙二娘静候了他半晌,仍不见他将下半截话说出,疑惑了一阵,突然心中雪亮:“他虽不说,但他所想的定是,只要我肯替下凌姑娘,他就会放过凌姑娘。他想……”她呆呆的站在当地,心头柔肠百转,萦绕的尽是邵天冲的身影。

过了许久,公孙二娘才开口道:“求你……求你放了凌姑娘。”她的声音有些暗哑,说完了这句话,便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只觉得手足酸软。

秋渐浓走向门口,打开房门,对守在门口的许书音、岑画意道:“你们两把凌姑娘带去客房。”二女应了一声,走进屋来,麻利地架着凌叶子走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凌叶子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惊叫一声:“你们带我去哪?公孙姐姐,公孙姐姐!”然而她呼叫公孙二娘的声音已渐远,渐渐不闻。

公孙二娘木然地站着。

秋渐浓转头看着她,轻轻挑了一下眉,问道:“你后悔么?”公孙二娘摇了摇头。

秋渐浓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应该预料到会有什么后果。” 公孙二娘点了点头。

秋渐浓走上前,轻轻抱起她,走向帘后。帘后是一张素净的床,床上被褥都飘着淡淡的清香。秋渐浓将她放在床上,坐在床沿,俯身凝视着她,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其实那位凌姑娘比你美丽多了。”公孙二娘突然睁大了眼,怒道:“你这个禽兽!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的很,你不喜欢凌叶子,也不喜欢我,你见过的美女无数,我们两算什么?你只是不相信他人的感情,你不相信世上有人会为别人牺牲自己,你想在我们身上得到验证。你喜欢看着别人痛苦,看别人做自己不愿意的事,你觉得那就会让你高兴!你是个疯子!一个没有人性的畜牲!”

秋渐浓静静听她说完,缓缓地说:“你说的不错,我是个禽兽,是个疯子,是个畜牲。不过你别指望这几句话便能激怒我,让你干干净净地去死。我的确是喜欢看别人痛苦,特别是喜欢看女子痛苦。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子,我很希望看看,看你究竟有多坚强。”说完这几句话,他缓缓伸过手去,一颗一颗解开公孙二娘的衣扣,清冷的目光掠过她外衣内月白色的肚兜,滑如凝脂的肌肤。江南女子多半肌肤细腻,公孙二娘虽然不是个绝色美女,但自幼在太湖水畔长大,肌肤自也是天生的柔滑如水,皓白如雪。秋渐浓的手指在她肌肤上轻轻滑过,令她全身一阵颤抖,肌肤起栗。她闭上了双眼,泪水顺着眼角悄悄滑落,直至湿透了发际和枕边。

不知过了多久,公孙二娘觉得自己尚在人间,浑浑噩噩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锦罗绣衾,碧纱罗帐,终于相信自己仍然活着,相信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一场噩梦。她复又闭上双目,不愿睁开。但时间并不因她想逃避而不流走,事情也不因她不想发生而停止。      一缕初升的阳光暖暖的自窗口射进来,虽隔着绣帘和纱帐,仍淡淡照在她的脸上。她感觉到柔和的朝阳在她脸上轻轻洒落,心里却又苦又涩又酸又痛,觉得再强再亮的阳光都照不进她心里。“既然醒了,干嘛还闭着眼睛?”她耳边响起秋渐浓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将脸转向另一方,厌恶地更闭紧双眼,仿佛只要永远不睁眼,就看不见丑陋的一切。秋渐浓撑起上半身,看着她微微闪动的睫毛,伸手轻轻掠了一下她耳边的秀发,凝视着她问道:“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救凌叶子?”

公孙二娘不答。

“你最好能乖乖地告诉我。虽然我答应你放了凌姑娘,不过,如果给她留点什么记号再放了她,也不算违背诺言……”

公孙二娘心头一寒,睁开双眼,看见秋渐浓那张俊秀的脸——鬓若刀裁,目若清潭,唇若丹朱。而今她看着那张脸,却只觉得一阵阵的恐惧和恶心。她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有些东西你是永远不会明白的,你这种人,不懂什么叫感情,觉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自私,只会想着自己……”

秋渐浓笑了一笑,道:“可是这事你不是为邵天冲做的,你是为了救凌叶子。邵天冲冤枉你故意让凌叶子被人劫走,他关心凌叶子远胜于你,你居然不恨他?就算你还是那么喜欢他,那又为什么要为他喜欢的人牺牲自己?”

公孙二娘瞪大眼,问道:“你连天冲哥哥说我没照顾好凌姑娘,让她被人劫走的事都知道?难道当时你也在?”

秋渐浓扬眉道:“有何不可?只是当时我见他冤枉你,便觉得十分有趣,很想将这场好戏看到底,看看你会有何反应,想不到你居然孤身一人找到这里,来救你的情敌,真是好生奇怪。”

公孙二娘黯然不语。

“你这样做都是为了他?你觉得值得么?”

公孙二娘缓缓道:“是的,我不能让天冲哥哥伤心,不能让你伤害他喜欢的人。我觉得,值得。”她特意顿了一顿,强调了一下“值得”二字。

秋渐浓看了她半晌,轻轻摇了摇头,微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你现在可以放了凌姑娘了?”

“只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陪着我,让我开心,我一高兴就会放那位凌姑娘走,而且永远不再追究你的天冲哥哥与我的过节。”

公孙二娘吃了一惊,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瞪着他道:“你要我陪你一生?你……你……”

“怎么,你不愿意?昨晚我们可没说清楚条件,我只答应你不会为难凌姑娘,不会伤害她,可没答应过你什么时候放她。自然我心情一好,就一定会放她走的。不过你可得记得,别想什么别的心思,也别想着自杀或逃跑。因为你若是死了或是跑了,就算我放了凌姑娘,还是会天涯海角把她找回来。”秋渐浓一边穿上外衣,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公孙二娘如坠冰窖,只觉全身发冷。她拥着锦衾,默默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一天之间,她经过了人间最惨痛的经历,陷入一种无望的绝境。她从未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走到比死更难更痛苦的境地,而且还是活生生地承受,没有别的选择,也无可逃避。

秋渐浓整好衣衫,走出屋去,只听他对宋琴和等人道:“收拾东西,我们该回去了。”外面几人一起应了一声。秋渐浓回头看看屋子,说道:“把那个凌姑娘也带走,还有里面的公孙姑娘。她自己会走,你们对她客气点。”琴棋书画四人无不愕然,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公孙二娘木然地走出房间,也不知道是怎么跟着他们上了马车,一直向东而行。从她踏出房门的一刻,就已经感觉到秋渐浓的四大随从怪异的目光,似乎还带着几分诡异的笑。她一直都不敢正眼看他们,不敢正视他们的目光。一路上,她沉默得像哑巴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坐在马车内。一路究竟向东行了多久,她完全不记得,只知道日复一日地前行,一路都很平静。邵天冲显然找不到她们,估计还在开封城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文 第十章 忘极天涯

这一路秋渐浓对她算是不错,跟她说些天南地北、风花雪月的事儿,虽然她总是爱理不理,但听了倒也不闷。原来秋渐浓除了武功绝顶,还博览群书,见识甚广,而且很会哄人开心。公孙二娘虽不时想起刻骨之恨,但对他的观感却渐渐有些改变,有时甚至会想到:“倘若我不认识他,从不知道他是个心肠狠毒,无恶不作的人,说不定也会觉得他是个很完美的人。”想到此处,不由得喑暗叹息真是造化弄人,唯有自艾自怜。她向来觉得老天不是对每个人都公平的,但也从未怨过自己的一切经历,唯有这一次,她真的觉得老天爷的玩笑开得大了,甚至时常在心里祈求,老天爷开开眼,不如让她立时死去,也胜于这样屈辱痛苦地活着。

凌叶子却在另一辆马车上,由许书音和岑画意照看着,虽然她们对她还算客气,但始终并无自由,一直闷闷地坐在马车中,有时问起公孙二娘的情况,二女总是不理。

终于有一日,公孙二娘自马车窗内向外观望时,看见前方一望无际的蔚蓝碧波,方知他们行到了海边。公孙二娘这才明白他们是要出海,惊愕之下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秋渐浓道:“自然是出海。”公孙二娘前后张望一阵,见四下里人烟稀少,一个残破的码头边,却停靠着一艘巨大豪华的船,有两层之高。公孙二娘自幼在太湖边长大,船见过无数,但多是独木小舟或是小渔船,或是乌蓬船,从未曾见过这等出海的大船,对船身的庞大、豪华不由得叹为观止。码头边立着二男二女,毕恭毕敬地立着,却是秋渐浓的另四个手下,林停岳、展栌飞、柳拭尘和柳拂月姐妹。原来他们四人一直不见,却是在这里准备了大船,等候秋渐浓。

秋渐浓掀开车帘,跃出马车,回过头,伸手去拉公孙二娘。公孙二娘当然不需要他相扶,但这阵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他这样扶她下车,只要他乐意,她也不敢拒绝。她一手抓着裙裾,一手握着秋渐浓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下马车。这一生之中,她从未像这一阵这样,做事如此细心斯文。一来是心情郁郁,自然地压抑,二来穿着秋渐浓买给她的曳地罗裙,走路也确实不便。秋渐浓见她别扭的样子,笑笑说:“看你穿了这么久的长裙,总还是不习惯,那以后还穿回你以前的衣服好了。”公孙二娘“哦”了一声,似乎并不太感兴趣。

她抬头看看,只见凌叶子的马车在前,凌叶子已经被许书音和岑画意扶下车,被二女夹在中间,看样子仍然是全无自由。她想走上前去问一下凌叶子伤势有未痊愈,但只想了一下便止步不前,黯然低着头,一语不发地随秋渐浓向前走去。码头边的四人垂手侍立,让出一条路让他们上船。公孙二娘从凌叶子身边走过时,凌叶子看见她,又悲又喜,叫道:“公孙姐姐,你怎么样了?”公孙二娘不答,低着头,踏上码头上的舢板,一步一步地向船上走去。凌叶子呆了一呆,一股不祥的感觉油然而升,感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虽然没有自由,却比公孙二娘所遭受的一切要好得多。正思忖间,岑画意在她背上一推,喝道:“上船!”她趋趔了几步,不情愿地向船上走去。

魏棋风等人随后上了船,将马车弃在海边不理,林停岳和展栌飞二人则去开动大船,扬帆出海。船上另有几个舵手,从旁协助。公孙二娘站在船舷边,遥望着海岸越来越远,心也距邵天冲越来越远。她清楚地知道,现在她该做的,只能是把邵天冲永远埋在心底,永远忘记那段伤逝的情。从前邵天冲即使不喜欢她,毕竟她还有权去喜欢他,可是如今,她连喜欢他的资格都没有了,除了忘却那段铭心之爱,心中还多了对另一个人的刻骨之恨。这种仇恨之情,却将她心中的痛苦渐渐冲淡。

秋渐浓走到她身边,一手扶着她圆润的肩头,轻声说:“回舱去吧,海上风大,小心着凉。”

公孙二娘轻推开他的手,冷冷道:“不用你管。我喜欢吹海风,你让我一个人静静站一会。”

秋渐浓道:“海风会将人吹黑的,你不怕越吹越黑,变得难看?”

公孙二娘笑了一下,说道:“我长的好看难看有什么关系?就算不难看的时候也比不过凌姑娘,连你手下那四个姑娘都不及。再丑一点又何妨?”她笑得带着几分凄清,几分自怜。

秋渐浓微笑道:“谁说你不如凌姑娘她们?她们不过比你头上多些珠翠,脸上多些脂粉,身上多些绮罗而已。你若喜欢,也可以变成那副模样。”

“我不喜欢。”公孙二娘冷冷道。

秋渐浓道:“这才像我认识的公孙二娘。乖乖回船里吧,海浪很大,一个浪头打来,能将人都卷进海里去。”公孙二娘转头看着他,想要在他脸上看到什么似的,但他的脸上除了一丝笑意之外,看不出虚伪作做,险恶用心。反倒显得平静而真诚,完全不像当日那个恶魔。

公孙二娘摇了摇头,喃喃道:“我倒真是希望被海浪卷进海里,永远……永远……”话虽如此,她还是很顺从地走进舱内,安静地找了个近窗口的地方坐下。

船已扬帆起航,但因船身庞大,舵手掌舵技术熟稔,虽在风浪之中行驶,仍不觉得波涛汹涌,船舱中风平浪静,碗盏不动。舱内一应陈设华贵精致,犹如一间高雅精舍,虽每一件摆设均价值不菲,但看上去却细致淡雅,丝毫不显豪奢富丽之气。船舱内一应俱全,除了桌椅床榻,还有两间独立的房间,靠近内侧放着一具古琴,两张茶几。    岑画意端着紫砂托盘,盘内放着宜兴紫砂茶壶、茶杯,轻盈地走进船舱。她将手中托盘轻轻放在紫檀木八仙桌上,退到一旁。柳拭尘跟着走近,她手中托盘内是一只放着滚开水的壶和茶叶。她放下托盘,小心地揭开茶壶盖,投入茶叶,将沸水缓缓注入茶壶。过了片刻,茶壶及颈,她放下手中水壶,转身走出去。秋渐浓静静看着她们做完这一切,才一手握起茶壶,一手按壶盖,轻轻摇动,再过了片刻,又揭开壶盖,再向壶内冲入开水至满,接着提起茶壶,向半圆形排列的茶杯中,从左至右来回斟茶,直至各杯茶汤八分满。尔后才端起一杯茶,放至鼻端,轻闻一下茶香清心。公孙二娘冷眼看着他泡茶,沏茶,觉得十分好奇。她曾在裴家庄看过小厮沏茶,用的都是上好的白瓷杯,泡茶也不用滚沸的开水,工序似乎也不似这等麻烦。

秋渐浓转头向公孙二娘道:“妹子,你不过来品一下这茶?”

公孙二娘摇摇头,说道:“我只喜欢酒,不喜欢茶,何况你这茶杯这么小,就算我全都喝光也不够解渴。”

秋渐浓笑道:“你那是喝茶,我这是品茶。就像你喝酒一样,捧起酒坛往口中倾倒,那叫鲸吞牛饮,糟蹋好酒;这种上等普洱,若是给你解渴,也是糟蹋好茶。”

公孙二娘小嘴一撇,道:“我没你这么风雅,也没你这么罗嗦,喝一杯茶要这么麻烦,那我还是喝水好了。”秋渐浓哈哈一笑,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坐过去。公孙二娘不情愿地站起身,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秋渐浓伸手揽住她的肩,将茶杯送到她面前。公孙二娘吃了一惊,本能地一挣,想要推开他。琴棋书画四人都立在舱中,众目睽睽之下,令她觉得十分难堪羞愤。但四人的脸色却十分淡漠,显是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秋渐浓脸上也是平静如恒,对她的反应毫无介意之色,只是手却未松。公孙二娘怔了一怔,终于安静下来,想起自己的处境,只得闭上双眼,任之摆布。幸而凌叶子不在一旁,并未看到她的模样,否则她可是更为难堪了。秋渐浓举杯在她鼻端轻轻晃了一下,她闻到一股淡淡茶叶清香,沁人心脾,宁神舒爽。她虽然是不懂茶道之人,也知是好茶,睁开眼来,看见杯中茶叶色呈青碧,微微飘动。秋渐浓将杯送到她唇边,她不得已的啜了一口,轻抿之下,齿颊生香,只是心情却不如品茶之舒畅。

她感觉到秋渐浓在她耳边呵气,耳朵便有些痕痒,本能地便往后一缩。抬眼却见秋渐浓那张脸距她是如此之近。她明明想要推开,但却知道绝不可能,一时间泪水怔怔流下,一滴一滴落在茶水之中。秋渐浓也怔了一怔,松开环抱着她的手,轻叹了一口气。公孙二娘一得自由,便即坐正。她不知道他为何要叹气,却觉得他的叹息声中充满无奈和怅然,心下不由得微生好奇之意:“他叹什么气?难道他还有什么不如意之事?做皇帝只怕都未必如他这般逍遥自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人家有的他都有了,人家没有的,他也有了,为什么他的叹息声却这么无奈?这么惆怅?”

秋渐浓端着那杯和着她泪水的茶水,凝视半晌,放在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过了良久,方始说道:“为什么你不会笑?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公孙二娘一怔,并不答话,心想:“你将我禁锢在此,还问我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你以为我是一只猫一条狗,有锦衣玉食就会在你脚边摇尾送欢?”

只听秋渐浓道:“你是不是还在担心我不会守诺言放了凌叶子?”公孙二娘蓦地想起凌叶子尚未得自由,一时间默默无语。她并未开口央求,她知道秋渐浓若不肯放人,开口央求也是无益,她心中只能指望秋渐浓信守承诺,一定会放了凌叶子。

秋渐浓放下杯,站了起来,淡淡道:“琴和,你将凌姑娘送回去。”宋琴和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神态之间十分恭谨平静,这几人平日里想来执行任务惯了的,秋渐浓只要一声令下,既不问为什么,也绝不迟疑停留,立即便付诸行动。公孙二娘站起身跟着出去,站在船舱口,见宋琴和走到船尾,放下船上备用的一条小舟,走到船头去扶起凌叶子。凌叶子大声道:“你带我去哪?”回头一看,发现公孙二娘正站在舱口向她注视,叫道:“公孙姐姐!”公孙二娘不答,迅速掉转头回到舱中。

凌叶子呆了一呆,宋琴和推了她一把,她踉跄几步,不得不被他推着走到船舷边。宋琴和带着她一跃跳上小舟,解开小舟上缚着的绳子。凌叶子叫道:“你要干什么?带我去什么地方?”但无论她怎么问,宋琴和始终一言不发。她只得回头又叫:“公孙姐姐!公孙姐姐!”但公孙二娘已经不站在船舱口。宋琴和拿起小舟上木桨,向岸边划去。这条小木舟原本不能在海中航行多久,但此时距离来时的海岸并不远,且海上风平浪静,又不在涨落潮的时候,因此行驶的尚算平稳。公孙二娘站在船舱窗口,向外看着,见那一叶小舟越来越远,凌叶子的声音也渐渐远去。她痴痴地看着,觉得她的付出总算是并未白费。

大船航行速度减慢下来,只是慢慢在海上漂流,显是在等候宋琴和的小舟回航,公孙二娘几乎感觉不到船在移动。她站在船舱边,看着船边激起的朵朵浪花,风轻轻吹乱海面的平静,心也随着碧波在轻轻摇荡,不知将漂流到何方。秋渐浓慢慢走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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