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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剑天涯-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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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子果然立时变色,他明知公孙二娘是胡说八道,但他这掌门之位一半是来自妻子支持,怎能让妻子与同门对自己的品性生疑?他踏上一步,道:“公孙姑娘不要信口胡言,我青冥子岂能是那种人?”

公孙二娘笑道:“不是就不是了,这么紧张干嘛?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青冥子沉下了脸,道:“姑娘难道是来逞口舌之利的?这一点我倒不太擅长,姑娘如只是想来看我师弟,最好还是退在一旁不要开口。如想动手,我同门师弟妹尚有十一人在此,你可任选一位较量。”说罢他一指李端与山谷口并排站着的十人。

公孙二娘看了一眼,道:“动手我看还是不必了,你们摆明了欺负我是女子体弱,有违君子之道。嘿嘿。”

谷口十人中唯一的一名女子踏上前一步,道:“那我来领教一下姑娘高招怎样?”那女子约摸三十出头,高挑身材,肌肤雪白,看衣着应是当地白族女子,全身散发着一股不同与汉女的异族风情。

公孙二娘道:“你要是嫁人嫁得早,都能生出我来,那不是以大欺小么?”

一句话气得那女子几乎说不出话来,刷地拔出剑来。大凡将要步入中年的女子最忌别人谈论她的年纪,况且这女子尚云英未嫁,竟然被她说得徐娘半老,岂能不怒?

公孙二娘见她恼怒,不由哈哈大笑,颇以捉弄人为乐,她又说道:“青掌门这场比试尚未分出胜负,你想跟我打也得过会再说。若是渐浓胜了这场,你们便该应诺放我们出谷。”

李端道:“明明已分出胜负,他的琴弦已断了六根,这场比试还如何继续?”

“琴弦断了可不代表胜负已分,是不是,渐浓?”公孙二娘转头看着秋渐浓。

秋渐浓笑了一下,道:“是。”

青冥子一怔,一时却也无言反驳,虽说事先并未说明琴弦断便算输,但如今一根琴弦,秋渐浓又如何能再续琴音?他问道:“那么如何才能辨出输赢?”

“你们再比一曲便是,谁能坚持奏完一曲便算赢了。”

青冥子想了一下,心道:“倘若像方才那样,他一曲奏不完那便算是输了。嘿,他只剩一根琴弦,何以为续?我倒要看一看。”当下便痛快地答应了,说道:“小师弟若能在这一根琴弦上奏完整首曲乐,那也真是千古一音了,为兄的倒是很想聆听这一曲绝响。”

公孙二娘看着秋渐浓,他面上微现为难之色,纵然这一弦能奏出曲调,若还像刚才一般,只要这一弦崩断,便再无后续的机会。何况他自知已受了内伤,只是外表看不出来而已。

公孙二娘摊开手掌,只见她掌心一片树叶,原来她入谷时便是以这片树叶吹出的哨声。她轻声道:“你曾对我说过,这世间自然生长的万物都能奏出乐章,无论是风云雨露,还是花鸟鱼虫。我相信你心中有曲,便一定能奏得出来。他的曲调就算是山崩海啸,那也绝掩不住世间清音,你又何必理会?”

秋渐浓看着她的双眸中清定目光,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手按在琴弦上,换了一曲潇湘水云,弹奏起来。一根弦上所弹的音调自然无法与七弦相比,但烟雨中洞庭洞水千倾一碧的缥缈之气已洋洋笼罩,接着便是江汉舒晴中日出东方之象,众人宛如在浮江上见到一轮红日,继而云水翻涌、奔放之意打破压抑。同时青冥子呜咽般的芦管声荡人心魄,催人泪下,而琴音便如要冲破这哀荡之意,丝毫不为之所动。

秋渐浓心中想的是,任他管乐如何凄怨,那不过是他的事,我自弹奏我的琴,完全与之无关。这般想着,心神渐渐揉入潇湘水云中水接天隅、浪卷云飞、风起云涌的涛涛壮阔,尔后几段是水天一碧、寒江月冷、万里澄波的气象,旋律由上行而回折,再现水云之声,影涵万象。潇湘水云本身也是表达抑郁情怀,但其境淡远,虽不能盖过芦管的幽咽之声,琴音却平淡地直破云宵,便如这雪山般超脱于尘世。

音行至高吭处,芦管波地一声也哑了,两曲同时终了。青冥子面上泛出一层青气,,缓缓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师父所言果然非虚,倘若再假以时日,愚兄必非将甘拜下风。小师弟,你好啊!”说到这句话时,他便有些气竭,原来中气已然受损。秋渐浓却不答话,只静静看着他,面泛微笑。

青冥子道:“两曲同时终了,胜负依然未分,我虽不能奈你们如何,却也不会让你们离开。”一言引起哗然,群情忿怒。

青冥子却不理他们,径自道:“小师弟,虽说你我今日持平之势,但你应该清楚绝胜不了我,你好好考虑,七日之后我会再来。”

公孙二娘道:“考虑什么?七日后不知你又兴什么花样来折腾人。”

青冥子道:“小师弟,你近年所为,愚兄悉有所闻,多事违反师父所立戒规,但如今我身为一派之长,若你有回归之心,愚兄仍念昔日之情,只要你交出无为录便可。”他看一眼公孙二娘腰间的离情剑,“嘿嘿”两声道:“小师弟对这位公孙姑娘可当真钟情得很呐,连师父留给你的离情剑也随意相赠。”言下颇有责难之意。

公孙二娘道:“你也说是你师父留给他的,既然是给了他,那便是他的,他爱送谁,你管得着么?”

青冥子不语。秋渐浓深吸了一口气,这时方才开口答道:“原来大师兄想要看无为录,那也得等大师兄胜过我再说。至于大师兄所说我行止不端之事,空口无凭,有何证据?你若无证据,我便仍是师父的弟子,你又有何权利说让我重归师门?”他明知青冥子拿自己往日行为来要挟自己,便索性也跟他耍起赖来。

青冥子一愣,道:“小师弟在江湖中的声名行径天下皆知,想要证据岂不容易?在场千余中原人,均可证明——”此言一出,他便知道落入了秋渐浓的圈套,如今这千余人的性命便悬于秋渐浓之手,纵然其中谁与秋渐浓有深仇大恨,也绝不会在此时站出指证。果然只听洞内许多人齐声道:“你师弟往日的名声好得很,行为也比你端正得多。”接着大多数人便轰然笑起来。

公孙二娘笑道:“青掌门你可听见了?单凭你一面之辞可不能说明什么。你逼迫师弟、残害同门,其行为与杜鹃无异,那才叫行止不端,真正是一代鸟雄。不知道你师父的戒规之中,可有允许同门相残这一条的?”

她火上浇油,连李端等人面子上都有些儿挂不住,青冥子身为云岭派掌门,一众师弟之长,居然一再对付这位小师弟,不仅十余年前逼他离开师门,如今更是苦苦相迫,要他交出无为录,那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至于青冥子的野心,那是另当别论。

青冥子脸上越发青了,说道:“七日之后,愚兄将会再来,小师弟你慎重考虑便是。若你执迷不悟,非为了这干中原人与本门上下作对,那你便自己承担后果罢。”说罢,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去。一路走着,手上禁不住使力,将那铜芦管捏得扁了。公孙二娘看得清楚,叫道:“你生气也不要拿你那破管子撒气,既然吹不出好调子,不由把你那破铜管送给我算了!”她看出青冥子气量狭窄,内心已极度愤怒,只是在强自克制而已,便故意要惹得他更生气。

青冥子毫不理会,仍向谷口走去,李端紧随其后,谷口众人让开一条道,等他二人当先走出后,尾随其后走了出去。公孙二娘见他们都走得不见身影,便想起身去看他们有未离去,秋渐浓一把拉住她道:“不用看了,定有人在谷口守着。”一言未毕,吐出一口鲜血来,一手按着胸口。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雪山冰川

公孙二娘疾转过身来,见此情形大吃一惊,这才知道秋渐浓其实伤得比青冥子更重,只是强自撑着而已,难怪他开始一语不发,原来只是运气调息,强将翻涌的气血压下。她扶住了他,惊道:“你怎么样?”却见宋琴和等人也围了上来,一脸关切之色。

秋渐浓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他看着公孙二娘,面上泛出笑意。

岑画意见状,低骂了一声:“扫把星!狐狸精!”转身走了开去。其余五人看她一眼,再看看秋渐浓,不声不响也退到一边去了。

秋渐浓与公孙二娘全然没理会岑画意的话语,此刻他们眼中耳中自然是浑无旁人,只剩下了对方。公孙二娘迎着他火一般炽热的目光,只觉得全身发烫,握着他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

“二娘。”他轻唤了一声。

“嗯。”她也应了一声。这两句对白毫无意义,却又似是千言万语一般,再也不用多说一句。两人这般对视了半日,公孙二娘才轻声道:“我知道你没娶天星。”

“对不起,我——”

“我知道的。我不会再逼你,当日是我太过自私,只管要自己良心过得去,完全没想过你的感受。”她将头搁在秋渐浓肩上,流泪说道:“我以为我死了你便会渐渐忘了我,可谁知……”

“那你忘了我没有?”

“我很努力想要忘记你,可是不行。越是这般想忘,越是想得心痛,便是做梦都全是你的影子。”她泪痕满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那你还会不会离开我?”

公孙二娘抬起头来,不停地摇着头道:“不会了,不会了。就算是死我也与你死在一块,永远都不分开。”

秋渐浓心中欢喜无限,轻声道:“我也这么想。”手中紧了一下,搂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只听得她在怀中低语道:“就算你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就算你再做错什么事,我都不要离开你。”

秋渐浓听她柔情款款地说来,心中正温馨缱绻之际,忽听她又道:“可是你若再碰别的姑娘,我便将你变成太监,哼哼!”他一时错愕,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竟尔说不出话来。他低头看看,见公孙二娘也正抬头看他,脸上似笑非笑,一副又促狭又顽皮的神情。他不禁笑道:“你真是越来越凶悍,将来我要是娶了你,岂非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你知道就好,我是姜太公钓鱼,你是愿者让钩,怨不得别人。”

秋渐浓一阵大笑,牵动内息,不由皱一下眉。随即道:“你怎么穿得这一身素白,跟你往日大不一样。”

“因为你也总穿白衣,我上街买布做衣服的时候便总想起你,索性就做了几套白衣服,我们两站在一起人家肯定以为去奔丧。”说罢,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两人说了一阵话,虽说相距那山洞甚远,洞中人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却见他们旁若无人地相拥着,满面春色,言笑晏晏,不由得气闷,心中均想:“如今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害臊。”人群中便有窃窃私语传了出来。

公孙二娘朝山洞那边探了一下,瞧见许多认识的人,说道:“我过去看看他们。”秋渐浓点了点头,她便直起身向人群走了过去。

邵天冲从人群中站出来,见了她,一时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眼圈红红的。公孙二娘微微一笑,道:“天冲哥哥,你可好么?”

“我很好。”

公孙二娘低头看着他的手,道:“小时候你也是这么握着我的手,我便会觉得很安全。”她抬起头来,道:“我们都长大了,再也回不去了。”

邵天冲笑了一下,说道:“我眼中你还是那个会淘气会闯祸的丫头。”

公孙二娘笑道:“可是我如今闯的祸大了,你可收拾不了了。”她转头看着邵天冲身后的凌叶子,将手抽了出来,对凌叶子道:“凌家妹子,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凌叶子嫣然一笑,道:“公孙姐姐,能看见你我便觉得很高兴,你不知道,当日在不平门知道你的事,我真的很难过。”

邵天冲道:“是我负欠你良多,我以为我一直像照顾妹妹一样地照顾你,可到头来其实是你总在为我做什么,而我却什么也没做。”

“都过去了,说什么谁欠谁的。师父可好?”

“师父只当你不在了,伤心得很。他不说话,也不流泪,只是好长一阵不吃不喝的,每天喝酒。最近才算好了一些。”

“师父——”公孙二娘想到公孙正,忍不住鼻子发酸,道:“这回若能出去,我第一件事便是要回湖州见师父。他年纪大了,我没好好伺候过他一天,却总是让他生气,为我担忧。”

“我陪你回湖州。”秋渐浓缓缓走到她身后。

公孙二娘回过头去,向他一笑,伸过手去握着他的手。

“还说什么回湖州,我们如今根本出不了这山谷。”邵天冲道。

秋渐浓笑笑说道:“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法子的。”

邵天冲问道:“难道你有把握胜过你大师兄?”

秋渐浓摇摇头:“刚才情形你也见到了。”

“那你有没有办法对付你这些同门?”人群中有人问。

“以我一人之力,目前是毫无办法。只大师兄一人我已然无法应付,我同门十四人,我排行最末,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群豪闻言,心中顿然冷了大半截,纷纷地议论起来,言谈间夹杂着怒骂之声。这些人中多半是粗豪汉子,说话自然不会文雅。

邵天冲道:“为何你这些同门对你都不太友善?”

“除了三师兄外,其余师弟都是由大师兄代师授徒,名为师兄弟,实则亲如师徒。况且他们都是云南当地人,只有我是汉人。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他们而言,我也是这般。自我入师门后,因为是师父的关门弟子,整日跟随师父,自然更受他们排斥。今日我师姐没来,想必她并不赞成大师兄的作为。”

公孙二娘道:“对啊,你说过你师姐对你挺好,你说她会不会站在你这边?”

秋渐浓摇头道:“虽说她的性子和大师兄截然不同,并不会赞同大师兄这样做,但他们毕竟是夫妻,怎可能指望她背弃夫君,倒戈相向?她能保持中立已经谢天谢地了。”

“那可真惨了。”公孙二娘皱起眉。她一抬眼看见秋渐浓面色甚差,解下身上斗蓬披在他身上。秋渐浓推辞不受,她仍是给他披好了,道:“你受了伤,要听话才对。”伸手搭他脉门,凝神不语。

秋渐浓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搭脉了?一看就是庸医相。”却见她似模似样地细诊着脉,并不答话。过了一会,她拉着秋渐浓退到山洞边倚着洞壁坐下,取出一只锦盒,摊开盒子,竟是几排金针。

秋渐浓奇道:“你干什么?”公孙二娘却不由分说地拔出几根银针,按着他的手臂,已在他臂上穴道迅速刺入几根金针。

“哎,你会不会针灸?别——”

公孙二娘答道:“我现学了没多久,先现卖着再说,至于会不会针死人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有谷神医在这里,倒也不用害怕。”

谷涵走上前看了一会,笑道:“先让她试着好了。”听他口气,似乎对公孙二娘十分放心。

公孙二娘刺了十余支金针后,又取了几支蜂针散刺,说道:“自从我学了这针灸以来,倒还没好好试过……难得有机会让我尝试一番,嘿嘿……”

秋渐浓皱起眉来,觉得自己简直就有点笈笈可危之势。

谷涵忽地问:“你这金针刺穴手法是谁教你的?”

“是救我的那对师徒,我叫他海师父,他徒弟叫秦觉。”

谷涵道:“那位海师父叫海逸,是不是?”

公孙二娘诧然道:“你怎么知道?”

谷涵道:“我自然知道,他是我师兄,不过我们已经快二十年没见面了。当年我们分手时,他的小徒弟约摸十岁,如今也该大了。”念及往事,他轻喟一声,“一晃二十年,我们都老了,不知道若再见到师兄时是不是还会像当年一样争吵不休?”

韦不平问道:“你师兄还在人间么?我们相交二十年都没听你提过他。”

谷涵苦笑道:“我们虽同门学艺,可是从少年时就开始争吵,大家都是急躁性子,一有意见相左之处,吵起来便互不相让,极少聚在一块。十多年前,我们又因意见分歧大吵了一架,此后再也没见过面。不知他如今怎样了?”

“海师父现在很好,跟秦大哥隐居在山里,平时甚少出谷。”

谷涵笑道:“我师兄是天生的隐逸个性,跟我喜欢热闹的个性大不一样,为此我们也时常不合,但急躁的脾气却是一样,所以经常起纷争。”

秋渐浓见韦不平与谷涵说话,便有些冷淡地低下头,佯作不见。公孙二娘想起了先前谷口跟她说话那女子,问道:“先前那个很妖艳的女人是谁?你只提过你大师姐,可没说过你还有个那样的师姐。”她见秋渐浓不愿理睬韦不平,便想着话题打岔。秋渐浓与韦不平的关系早已传遍江湖,无人不知,对韦不平的声誉颇有影响,公孙二娘只一打听便知道了。

秋渐浓答道:“那是我师姐,排行十四。”

“怎么排行十四?你们同门明明才十四人。”

“二师兄死因品性不端被师父毙于掌下,我跟你说过的。”

“原来是这样,你那个师姐今天被我气得要死。”她吐了吐舌头笑道。

秋渐浓想起来亦觉好笑,道:“你这丫头,石师姐只比我大三岁,你怎么那样说她?其实在一众同门之中,她对我十分亲厚,可是你却把她气个半死。”

“是么?原来她只比你大三岁,看起来可大多了。你从没跟我说过你有个这么妖艳的师姐,她对你很好么?哼哼,你这么有女人缘,如果你不是有十一个师兄而是十一个师姐的话,多半你就不会受同门排斥了。”

秋渐浓似笑非笑地道:“你想说什么呢?”

公孙二娘探过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跟你那位石师姐是不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那种?”

“弄什么青梅,你满脑子都想些什么呢!”秋渐浓伸手在她额头轻击了一下,她格地一声轻笑。两人靠在山洞一角喁喁细语,公孙二娘追问他与邵天星的婚礼为何华堂生变,秋渐浓便一一告诉她,她边听边在人群中寻找韦夫人的身影,见韦夫人独自一人坐在山洞一隅,正怔怔瞧向他们,一见公孙二娘目光射向她,便即低下头去。

韦夫人先前为音律所慑,晕了过去,醒转后便独自蜷缩在石壁边上,她身子孱弱,不耐风寒,虽穿着皮裘,却也早已脸色发白,身子微颤。

公孙二娘悄声道:“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儿,你那些师兄将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擒来有何用处?”

“我怎么知道?多半是用来要挟韦……”

“要挟你不行么?老实说,你们两站在一起才像一对珠联壁合的佳偶,我跟她比起来,简直什么都不是。”说罢,她颇有几分黯然之色,又瞧了韦夫人一眼。

秋渐浓道:“那你说盛开的花与枝叶在一起,是否相配?”

“当然不配,枝叶只不过是用来衬托花朵娇艳的。”

“那只是俗人的眼光。其实花是依赖枝叶而生存的,若没有枝叶,哪有花可以生存?世人或许看不出,可是花自己总是明白的。无论一朵花开的多美,它也决不会跳下枝头的。你几时见过无根的花可以独自生存的?”

公孙二娘低笑道:“ 那是花不能自主,若能自己选择,说不定便会跳下枝头,独自绽放。”她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是乐不可支,紧挨着秋渐浓,看着韦夫人想:“不能怪他忘记了你,只怪你自己伤害了他。”

山洞中千余人均席地坐了下来,相识的人坐在一堆,商议计策太子峰下寒冷难耐,众人都是身负武功,倒也罢了,韦夫人却渐渐地越来越冷,眼见又要晕过去。公孙二娘远远看着她,说道:“那位弱不禁风的……什么快要晕过去了。”

秋渐浓抬眼看了一下,淡然道:“与我有什么关系?”他神情语气都漠不关心,似乎全然与他无关。

公孙二娘道:“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弱女子。”她转头向不远处的琴棋书画问道:“你们带着衣服么?”

许书音翻开包裹,取出一件披风递给公孙二娘,说道:“公孙姑娘冷么?”

“我倒不冷,不过那个……那个谁……”公孙二娘指指韦夫人道:“我看她快撑不住了。”她拿着衣服向韦夫人走了过去。

岑画意抱着那具断了六根弦的古琴,跟许书音二人将一件衣服的冰丝根根抽出,修着断开的琴弦。她抬眼看一下公孙二娘,冷哼了一声道:“她倒是挺会装的。”许书音抬手肘格了她一下,向她使个眼色,她只作不见。

公孙二娘拿着衣服走到韦夫人身前,将披风盖在她身上,说道:“韦……”她想叫她韦夫人,立即便觉不合适,却又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只得将称呼省略了,“雪山脚下寒冷,你还好么?”

韦夫人一惊,抬眼看着她,待看清是公孙二娘时, 面色有几分难堪与羞赧,又似带着几分惊怯,轻声道:“多谢公孙姑娘,我叫颜若朱。”

“颜姑娘。”公孙二娘朝她一笑。

颜若朱见公孙二娘神情温和,并无恶意,方才将披风掖了掖,道:“公孙姑娘真是个好心人。”她看了秋渐浓一眼,神色颇为凄楚,垂下了眼睑,凄婉柔弱的风致颇令人生怜,公孙二娘虽是女子,却也不禁看得发呆,心想:“我若是男人,也会为她发狂,可惜这么标致的人儿,命运却如此多舛。其实那件事上她未必便有多少错,唉!”她出了一会神,才转身离开。

秋渐浓望着她,问道:“你跟她说什么?”

公孙二娘一边拔着他身上的针一边道:“你担心我会说什么?难道我会去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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