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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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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麟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是,确是如此。”
七月转头看向周麟,问:“你认为,不妥?”
身着灰衫的灵泽主相,温婉柔顺,她似是思忖了一番,斟酌用词后,方道:“此战事,尚未发生,众臣,不会许你插手军队。……包括阿苏大将军。”
“为了他们的利益吗?感觉到我是一个祸患?”
七月依然一派闲适自在地问道。
周麟不语。
七月也是心知肚明。自在朝堂上说了那番话后,不把她当做祸患看的人,只怕除了卿相、裴昌和颜朗外,也没几个了……甚至,连卿相、裴昌和颜朗,也都……
“其实,我一直觉得……,”七月闻了闻手中花瓣雪白,深黄花蕊的玉天香牡丹,突然说道,“壅川帝,喜欢的人是卿相你啊。”
如果说刚才周麟的脸皱了八分,此刻是完全都皱成了一团。
而一旁的周彤的神气更加古怪,乍一听到之际,差点跌倒在天井西面的如意踏跺上。
七月笑了笑,如果今天没有出颜朗避而不见的事情,如果今天裴昌没有将她的话告知卿相,如果今天内官们不曾将她的行动告知卿相,她也许,不会说这样的话。
不过,卿相的神气只皱了不多时,转眼便恢复了宁静安娴,她竟而颔首道:“我知道。”
这会儿,轮到七月诧异了。
周麟看住七月,脸上露出淡淡哀伤的笑容:“你可知,送你回返人间道,需要我耗费多少契约修行的五气?若不是,若不是那一日,子房漏夜来访,亲自求我,我又怎肯应诺送你回去人界啊……更不会,允你做了灵泽朝的女主……只是我真不曾想到,你竟,真会有龙草荭花之印!”
那一夜。
出发前一夜。
正月二十八。
庚寅年,己卯月,壬戌日。
宜出行。
冲龙,煞北。
夜子时,子房来访。
他说,他与闻人七月成亲,本是情非得已。
他说,他心里真正喜欢的,却还是周皓卿。
他说,七月是个可怜的女孩儿,请送她回家。
他还说,若是觉得实在有违社稷,可以先令她以功相抵,为灵泽服务三年,以此为兑诺条件相易之。
他还说,这个女孩儿绝非寻常人等,定能对灵泽国有所助益。
……
子房说的话,有些可听,有些不可听也。
尤其是关于七月的话,周麟本不信。
可是待她亲眼瞧见了闻人七月背上的龙草荭花之印后,她也终是信了。
“你竟知道!!!”七月愕然地重复,接着,心头涌上一阵怒气,“你既知道,那又为何!由着他走到那个地步?!”
就算是在五年前,刚刚及笄的闻人七月,也知道所谓的爱情。
九零后这个被称之为中国垮掉的一代,崩溃、疲迷的一代,却依然晓得什么是爱情,应该要如何认真地去抓住爱情。
周麟蹙了眉头,微微带些感伤,几乎像是有些歉疚地低声说:“我……是主相。必须为灵泽而活。不能,不能光想着一个人。”
七月摇了摇头,说道:“就算你要为灵泽尽忠,也是可以去喜欢阿……壅川的。可你却拒绝了他,这是为何呢?”
这位高贵淡雅的女子几乎有些茫然地怔住了:“你……你怎知我拒绝了他?”
看出来的。七月在心底里回答,猜猜而已。
于是,她骗卿相说:“嗯,是壅川帝同我说的。他很苦恼,那时,我还很气愤,想要……想要来质问你,为何不肯接受壅川帝。若是你肯的话,他又怎会如此儿戏地同我成亲呢?!”
对不起,卿相,我又说些真真假假的话了。可是,我很需要这个身份。
非常需要。
卿相看着七月,慢慢地目光凝注在了她身侧琉璃花坛内的各色牡丹上。烟色芙蓉如旧时,故人却已不在。
——皓卿!皓卿!你在哪儿?!
——那位曾经成日唤着她名讳的小殿下,已经,不在了。现在,却是换做她,来每日在心底里想:子房!子房!你在哪儿?!
——至今,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向这位七月女君提出,把子房的遗体移来帝都……子房的妻室,是这位闻人七月,不是吗?所以,只有这位年轻的,未来的灵泽女主,才有资格决定子房的龙殡落葬之地……至于她,早就没有了那个资格,从她拒绝他的那一刻开始……
“当时……,我若不拒他,便要……站在他的这边,同,妫汭女帝对敌……我不能……他其实,一直都是那样的人,对自己的**非常坦率的,那样的人……可是,我却不信,直到,不得不信……”
周麟苦笑着,仍旧低低地同七月絮语道,“我必须,粉碎他的非分之想。所以,只能牺牲这段感情。我没想到的是,他始终不曾放弃,始终……”
“……”
注1:笔洗就是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之外的一种文房用具,是用来盛水洗笔的器皿,以形制乖巧、种类繁多、雅致精美而广受青睐,传世的笔洗中,有很多是艺术珍品。
注2:滴水于砚的器具,故名。又称“砚滴”。有嘴的叫“水注”,无嘴的叫“水丞”。古称酒壶为注子,水注之名本此。其式方、圆不一,有铜、瓷、玉、石制等多种。《饮流端说瓷》“蟾滴、龟滴,由来已久。古者以铜,后世以瓷。明时有蹲龙宝象诸龟。凡作物形而贮水不多则名曰滴。”晋时青瓷砚滴,多龟形,称“龟滴”。雕塑成蟾蜍形的,名“砚蟾”、“蟾滴”。别称“金小相”。
注3:素界各国均有内府十二监,其中十二监的第一署,司礼监与人界中国的明代相同,职权主要有:一是批答奏章,传宣谕旨,这是司礼监最重要的职权;二是总管有关十二监事务,司礼监在各内廷机构中处于“第一署”的地位;三是兼顾其他重要官职,当时宦官系统的其他一些重要官职,如东厂提督、南京守备等,或专由司礼兼领,或为司礼外差,这也是司礼监职权的一个重要方面。
注4:寻杖:就是栏杆的横杆。
注5:重台勾栏一般有两层雕刻精美的花纹石板,上层一般为华板,下面一层则是小华板,称为地霞。
注6:盆唇一般是华板之上的枋形构件,也就是一条平整的石头框框。
注7:玉天香是牡丹的一种,颜色为白,花蕊黄。
第三十四章 登基筹备
作者有话要说:呃,一如既往厚颜无耻地求各位姑娘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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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壅,是这样的人吗?
可是,为何他曾对自己说,那样柔和地说:“与广仁国一战后,无论是胜是败,我们就离开蕤宾宫。我带你去阳炁国玩,好不好?”
——他还说:“我一直想回蕤宾宫,十五年了……我总想着,除非皓卿亲自开口来求我,否则我绝不回来。我日日夜夜地想着,想着那一天来了,届时,百官相迎,浩浩荡荡地回返蕤宾皇宫,重入璧雍殿,踏进玄墨宣室殿,坐在那九围金銮座上,该是何等的意气风扬?!总要叫他们知道,当年,他们就该选我。为什么不是龙,就不可以做皇帝?这是什么臭规矩?……这一次,青龙主要打灵泽,皓卿并没有提前告诉我这件事,也许她怕,我知道这内情便要生了怯意。但无论如何,她是真的来求我回青州了。只是,才这么几个时辰,我却觉得无趣得很,这璧雍殿,和狄泉的小院,也没让我快活多少……甚至,还不如……便是真让他们统统认了错,拥我为帝,那又如何?”
——他也说:“方才在去宣室殿之前,璧雍殿正前月台石阶上,我便想立刻离开此间。只是,若此刻我突然说要走,只怕惹恼了皓卿,那么,你要回人间界的事情,可就希望渺茫了。你现在当信我是人不是龙了吧?我若是龙,我自送你回人间道,便可,何须去求周麟?坐因此故,你且先担了此太尉之名,为灵泽一战,令得他们承了你的情,我再求皓卿送你回去……”
那样诚意拳拳……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又或者,他同自己一般,真真假假地掺了说,为了取信于自己?!
七月,忽然觉得,头有点疼。
连同伤腿,都有点疼。
眼前,似乎出现赵湨似笑非笑,讥嘲万分的脸:“你又怎知周壅川同你说的一定是真心话呢?你又怎知我适才所说的不是他自己心里所思所想的呢?小丫头,你还太嫩了点。你真的,相信你那个阿壅跟你说的一切吗?他说的,全是对的吗?”
是啊,我又怎敢如此的肯定呢?!
真和假,分不清楚。
一切都是缘起的,缘起的事物无实体,无固性。那是,顷刻之间就消逝的幻影,刹那流变,新新非故。而我们,总想紧紧地想抓住早已过去的不放,甚至还想永恒的拥有它,自寻烦恼,就是说这样的情形。
即使阿壅死了,还是想抓住他。
如果他没死,我真的会为他和卿相的感情,牵线搭桥吗?
真的会吗?
“在登云号上,子房当着我的面如此浪荡,无非,也是在气我。”卿相的声音带着幽幽的哀怨,响起在七月的耳侧。
对呵……
在那个胖胖的老爷子,船主晋肃的“登云”楼船之上,那是阿壅,周壅川,第一次吻她。
亦是,唯一的一次。
那个吻,轻柔淡拂,有若雏鸟软羽点过罢了。不过,那是做给卿相看的;从壅川帝的言行表率里,体现出来是如此;从七月的角度来看,亦是如此;甚至连卿相,都感受到了……
那样的,毫无感情的亲吻。
就像是,两个酒杯,礼节性地碰撞了一下。甚至,不带热络,没有情意的撞击性,唯是,轻描淡写的擦碰而过。
就连,洧渊;还有,赵湨,他们的吻都比壅川帝的吻来得有热度。
梳理了脑中的这些纷乱思绪后,似乎,阿壅这两个字,都没法子顺畅地呼出口了。
花坛边,看着周麟,七月点点头,懒懒地将全部重量靠在了望柱上,脑袋慢慢地后倒下,放在了望柱之上倨立的貔貅脑袋上头,仰望蓝天,说道:“嗯,是啊。所以,你以后也别老针对我,故意说什么伉俪情深之类的话来讽刺我……我清楚得很,知道壅川帝不喜欢我,他做了那么多事,应该只是为了你,还有为了他的大业而已。至于我,我只想回家而已。皓卿,我会很努力,我跟你保证。三年后,请你送我回家。只是这样而已,所以,你不能告诉我,关于周妫汭的事情吗?”
“……”
“我总要知道了来龙去脉,才能帮你寻找妫汭女帝,对不对?至少目前为止,我还没想过要把自己像是妓…女一样,卖掉初夜来换得回去的机会。啊,不对,还不是初夜,还要加上我的孩子,卖子卖女么?”七月淡淡漠漠地说着,“皓卿,我听说,麒麟性仁,你为了灵泽做的事,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么?在这个世界里,我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啊。你对我好一点的话,我会很开心的,也会很努力的,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三年,你会觉得很值得的。”
“……”
周麟有些震愕了,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子啊?!不管是人界还是素界,都是极少见的。精神这样坚韧的女子,实在很少。
“皓卿不说话,可是允了?”
闻人七月仍旧斜斜躺在寻杖之上,头抵貔貅,脚踩寻杖横杆,一腿虚虚下挂,手中执着玉天香,眼眸望着天空,口中泰然自若地问,“卿相不开口,便是认了。既然认了,日后,可不能再出尔反尔了呢……”
周麟立在重台勾栏前尺许,不言不语。
周彤和申娥早就避得远远儿的了。
整个天井空落落的。
一时间,陷入寂静之中。
在登基大典之前,广仁国的国书和孚应国的国书,是同时抵达帝都青州尚书省之外事尚书处的。
樊相的回书一贯的极为简短:
冀,偕阴华月尉,同祭太阳。
孚应国则是孙帝洧渊亲笔信:
哀闻故人离去之噩耗,贺夫人之登主位。龙瓯一别,有经年哉。壅川帝虽不曾采得龙草荭花,然则夫人早已得之,幸哉。
众臣得知孚应孙帝的来函,皆大哗然。
他们心里原本是不满的。
这位夫人来历不清不楚,到底有没有成亲,也很难说。至少,没有大婚。原想着,二殿下殁去,不能给他帝位名份,那便让此女殉葬,陪了殿下去黄泉,也就是了。
可怎料,这位七月女君,竟而在背后忽现龙草荭花之印!!三公九卿,心道,看在龙草荭花之印的尊崇地位上,姑且也就认了这位女主。孰料,她竟在初见群臣的朝堂之上如此盛气凌人,令人不喜。故此,坊间流言也就被放了出去:什么私定终身,为礼法所不容之属……甚至,也有人认为,女主背后的龙草荭花之印也未见得就是壅川帝的印记。
听到这样有损帝王之家的传闻,吏部、都官、左户等尚书省各部也没有任何动作,几乎就是放任自流的态度。
意思是很明确的:你的名份,其实不正!
但是,今日,却来了孚应国这么一封书函!孚应国的孙帝洧渊竟然亲见殿下前往龙瓯洞池岛,为这位七月女君采摘海底龙草!
谣言,不攻自破。
如果没有大婚的打算,没有祭祖的意思,何须前往龙瓯,采摘海底龙草?!先帝薨殁,实属难料,又有谁能说,月前那一战后,先帝不会以祖制大婚迎娶七月女君呢?
补婚,是很正常的事。尤其是对龙主来说。他们常年在外,神龙见首不见尾,遇见喜欢的女子,私自结亲,各国均有。
龙瓯岛的龙草荭花,也就是这个用途。
群臣的反应,七月是不知道,也懒得去知道的。
但是,在璧雍殿的寝宫内混充休养伤腿,却依然忙得一塌糊涂的她,得知孙洧渊的来函后,脑中第一个反应是:这位黄龙主,又在想什么鬼主意?!莫名其妙的来这样一封信!!
不过她实在没空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她,确实是太忙了。
首先是筹备登基大典的各项事宜。
再来则是听赵湨的劝告,开始准备应付日月、星宿和天宫、龙宫四国来袭的对策筹措。
素界的登基大典,和人界各国皇帝的登基准备,实在差得太远。
在人间界,无论是中国、日本、泰国等亚洲各国,又或者是英国、俄国、法国等欧洲诸国,古今中外,新皇登基均是旧皇死后的第二日;至多,不过一个月乃至两个月……
但是在素界,却非如此。
一般正常诞生的龙主,总要有二十年的成长期,起码要让人身长大,及弱冠。而后,在冠冕礼后,登基大典需得筹备一年。
通常,各位龙主,总在二十一岁正式登基。
遇到特殊情况,筹备礼也有半年左右。
像孙洧渊这种三个月就登基的,也算是异数了;现在,七月便参照孚应国孙帝,以三月时限为筹备礼。
自然是,人仰马翻。
首先,朱鸟殿全部翻新装修。从正殿、到偏殿乃至各处耳房等。屋顶的硬山式、悬山式、重檐歇山,以及各类的透空式山花、封闭式山花、悬鱼、鸱尾、鸱吻、鳌鱼、棋盘心、清水脊,各处漏窗、影壁、金瓜柱、廊柱……全部统统烘漆,甚至重新雕刻制作。
其次,采购制作全套女主衣物冠冕饰品,从深衣、玄端、吉服、祭服、常服、便服、行服、大裘冕、衮冕、鷩冕、毳冕、絺冕、玄冕、通天冠服、缁布冠、武弁、弁服、黑介帻、白纱帽、平巾帻、白恰、履袍、衫袍、御阅服、九章服、十二章服等共计二十六种服饰。
每种冠服制作十二套,对应一年十二个月。
之后,则是各类家具,从矮榻、架子床、罗汉床、茶几、长几、香几、花几、条案、翘头案、八仙桌、琴桌、炕桌、圆桌、屉桌、月牙桌、梳妆桌、太师椅、玫瑰椅、四出头官帽椅、龟背官帽椅、梳背椅、鹿角椅、开光凳、条凳、春凳,以及大扛箱、雕塑、牌坊等等各类。
再而后,还有琴棋书画、文房各宝、瓷器珍玩、杯盏器皿等各类玩器物什……诸如粉青釉的凤耳瓶、玫瑰紫花盆、出戟尊、提梁壶、各佛雕像……
当七月看到褚灵媛,褚掌藏送过来的厚厚一摞的筹备册的时候,觉得眼睛都快要瞎了……
她很小心地问一旁候着的周麟:“能不能低调一点儿,简单一点儿?”
周麟一脸不以为然地说:“主上,已是极低调,极简单了。”
“……”
七月噎住,心道,这叫做简单、低调?明明是奢华浪费,穷奢极靡好不好啦?!
大约是看出眼前女主一脸的郁闷,灵泽的主相周麟,耐了性子说道:“因为百官对你的成见,所以,筹备礼缩为三月。实在是很寒酸了。你……不是让我对你好点儿么?”
“……”
寒酸?!对我好点儿?就是这样的好点儿?!好吧,人家是老百姓,不曾见过大场面……在人间界的时候,是穷人家的娃子,没法子。
无法跟周麟在筹备礼上沟通的闻人七月只能退而求其次,“那……能不能不要每件物品都来问过我?随便看着办也就是了,如果每一面镜子、每一颗珠子、每一条披帛都要来征询我的意见,真的活不下去了啦……”
周麟一瞪眼,说道:“乱来!主上真是不懂事!这样的重大典礼,岂可轻率为之?自然要隆而重之!况且,你不摆出点主上的威严、场面来,又有谁会来听你的话呢?!此刻,定要多多为难内官,趁机将内廷十二监和尚宫各局,一气折服!!让他们明白,这个蕤宾皇宫内,谁才是主子!你要知道,你不是龙主,女主登位,原就比龙主、男帝,要来得艰难多了!哪里能这样随意行事啊!!”
“……”
好吧,现在明白了。明白当年为何洧渊跑路,丢下个烂摊子给明相的时候,明相那种怒火从何而来!七月喃喃地道,“我真想学洧渊,立刻扯路……跑得没影没踪,那种感觉,多好啊!麒麟主相,果然是有点呆气的。又固执又死板。”
“主上在说什么?”周麟问。
“……没什么。”
“……”
即使是那样繁忙的车马混乱、筋疲力尽之中,七月仍旧要去探一探资武库。
明日总有明日事。
时间,是靠挤出来的。
秉承这样两条规则,所以七月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是从不延误滞怠的。哪怕是月上柳梢,也要连夜人约黄昏!否则,有的事情,永远开始不了,也永远做不了,自然也永远无法完成了。
她带上了李劭。
之前,裴昌应诺派来教她摄魂术的太卜令,足足费了七月半个多月的时日。故此,等她想起来要去灵泽的资武库的时候,已经是三月望日以后了。
那天,也是一时起兴。
她跑去云光轩,找到李劭,问:“仲远大人,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青州城内逛一圈?”
“……”
李劭很无语,他在心里默默地呐喊,我是俘虏啊,战俘!!你一国之主,就带着敌国的战俘满街闲逛?
“呃,仲远大人不愿意陪我去?”七月微撅嘴,面容带了一丝看去天真的委屈,“都没人陪我……或者说,你不敢?怕我害你?你怕我?”
说着,她黠然地笑,带着讥嘲之意。
明知,她在激将。还是……怨愤难耐。
李劭再不犹豫,应道:“好!”
七月拍手笑,说道:“那我们扮作内官溜出去吧!”
“……”
“我扮侍监,你扮女官?”
“……”
“你扮侍监,我扮女官?”
“……”
“对不起,仲远大人,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我们什么都不扮,就这样走吧!”
“……”
于是,这一次出来的结局就是,让李劭觉得,跟闻人七月去逛街,那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一开始,她给他的印象,那就是个飞扬跋扈的女子,那性子,和那脾气,都实在是不敢恭维。而今,他愈发觉得,这个女子,连矜持都没有,身为一国女主,竟然可以如此放荡不羁,也实在是灵泽的命数到了。莫非,这就是天亡灵泽?
偏偏,他身为广仁太尉,堂堂的青龙国都乡侯爷,却败在这样一个女子的手里!!!
此刻,这个不知廉耻二字为何物的女孩儿,正拖着他的手,大模大样地走在青州城的主干道上,这是与“泽路”相交的名为“康衢”的驰道。
“康衢”这个名字也取得十分的直白,把康庄大道作为一条路的名字,本来就是一种很直白的描述。
七月很喜欢“康衢”。
几个月前,她和周壅曾经过“康衢”,她瞥到过这条路上琳琅满目的坊市酒肆铺店,一如孚应的帝都幽州。
沿路,均是梨木、榆木的楼阁轩榭,上有飞檐,后有走壁,上出下出,均雕花画鸟,精美非凡;街道两边的铺坊内,玉器瓷器、玩物古董、当铺金店、酒楼茶馆,真是应有尽有,品目繁多,缤纷多彩,辉煌复杂。
李劭很无奈、很泄气地看着她灵动跳脱的身影,问道:“我听说……你的腿,受伤了,需要将养数月。”
七月回转头,笑如芙蓉怒放,灿烂无比:“诶,仲远大人,这样关心我,我很高兴诶。”
“……”
谁关心你了!!李劭郁闷地闭嘴不语。
不让那位纪太医动自己的伤腿,是有不一般的缘由的。
她不相信他的五气。
而且,这样也可以让周围的人,以为她的腿,需要至少百日的休养,方可痊愈。因而也就降低了警惕心,总是对她少些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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