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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帮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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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呱”几声怪叫,两支身形庞大,羽毛乌黑的鸦雀落在草棵里,用巨大的硬嘴去叨一条被毁的模模糊糊地记号。

第七章 井中老妪

该死的乌鸦!!!!!!

老娘走断了腿,到处用小米做标记,往复了无数次路线,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却被你毁得洪水冲米粥,我打死你们!

说着,我捡起湖边一颗鹅卵石,照着乌鸦的屁股砸将过去。

乌鸦掉下一片漆黑的尾羽后仓忙飞走,此刻天色真的如乌鸦那般黑了下去,我彻底迷失在御花园里。

白天的御花园还是奇花遍地,湖光山色,晚上却是另一番场景。四处怪树高耸,假山逶迤,活像一队身穿铠甲的御林军,对我虎视眈眈拿刀拿叉。

我只好就地取材,一棵树一棵树地数,一点点蹭着往前走,不久后,终于看见有个圆形拱门立在面前。

有门就好,有门就好,至少证明我能出御花园了。

我侧目往门里看,见没人,就大胆往里走。

怎么这么黑啊,我从腰间摸出一枚火折子,擦亮后对着四周一通乱照。

难怪这么黑,这个地方破败的要命,荒草、断柱,貌似还有口老枯井,上边的辘轳长满了青苔。这么美的御花园一隅居然还有个这么丑陋的死角,好诡异。

“谁在那!”

我猛回头向后看去,是两个提灯巡视的卫兵,糟糕!

他们越来越快地向我这边跑来,我急得手心出了汗,想躲却没有地方可藏,腿一软坐在地上,手摸到了身后那个破落的井台。

跳井吧,抓住也是死,跳井也是死,还能落个全尸。

想罢,我一个鹞子翻身,极其敏捷地跳入那口枯井。

坠落过程中,恍惚间听见有个卫兵说:“不会是岑嬷嬷显灵了吧,刚刚看上去有东西,怎么到跟前啥也没有了?”

……

井道深不可测,掉落了好一会儿才到底,紧接着就是一大团软绵绵的东西弹了我一下。

我低头一看,是水草。于是我揪了一把水草,那屁股底下的东西便开始猛烈摇晃,像地震一般,顷刻间,我被甩出去好几丈。

摔蒙了再一醒来,惊奇地发现周身所在另有洞天。

“这口井里没有水?我却没有摔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坨坨……,你去哪了……”

一种空灵的呼喊声从土缝里发出来,惹得我浑身汗毛张开,井底的凉风划过我凝结的脸庞。

从一个伪装的和周围土墙一般不差的土门里,走出,或者说是爬出一位鹤发鸡皮的老怪物,头发平铺着散了一地,四肢几乎是匍行,像一块儿蒙古破毡毯。

它直起上半身,居然坦胸露乳,还长满了青苔,这,是人还是妖啊!

待它撩开遮在脸前的白发时,我才看清原来是个老妪。

她没有搭理我,直接爬向那个“水草堆”道:“坨坨,跟你说多少遍了,我睡觉的时候不要爬到那边去,上边不要命的死鬼多,容易砸裂你的旧伤口,到时候你就不能和我一起死了。”

水草堆动了下,呼扇呼扇地游到老妪身边,从乱草的最底边缓慢伸出一个脑袋。

哈,敢情是只巨大的乌龟。

老妪爬上老龟的背,两人一起钻进土门,消失不见了。

“别丢下我啊!”我站起来,抖落几下身上的烂泥,奔向那座土门。

“开门呐!”我砸向那座土门,可好半天也没人出来。

我突然想起了谭环给的那支钗,便从腰间口袋里倒出来,顺着门缝一溜溜地划拉。

“噗噗!”

我发现有一处掉落了许多打着卷儿的土面儿,便伸手去掏,三下两下就给掏空了,再往里一拨,土门就像泄了劲儿的发面,竟是缩小了一圈,站立不稳,轰隆向内倒塌。

什么,这哪里是门啊,分明是草包,这么一摔就散了。

哎呀,不是草包啊,尽是些个蚯蚓在倒下的土门处四散逃窜,最起码有几万条,许是刚刚那钗子胳肢到了哪条蚯蚓,它忍不住开溜了,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条蚯蚓逃走,别的蚯蚓也慌乱地变换了队形,这堵靠蚯蚓扎结的土门就泡汤了。

这老太太是何许人物,竟然想出这么怪诞的方法来阻拦我,不行,我倒要闯进去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

跳过地上稀里哗啦一堆土,我继续往里走。

再往里又是无休止的通道,四壁长满了苔藓,滑腻腻的好险恶,几次都摔了跟头。

好像又走了落井时那么长的距离,我又被土墙阻挡住了,但我很快转过神儿,我知道这里定是又有一座土门。

还是同样方法,我用力敲打那土墙,待出现细隙,再钗子拨弄那门缝。等待我的却是——我的手却如针蛰般剧烈疼痛起来。

我忙缩回手,一看,全紫了,一只手有两个拳头大,好吓人。

不好,有诈。

没想到门自己开了,走出了那个白毛老妪,这次她是站立的,头发居然还束成宫里旗头,显得十分可笑。

“活该,好端端的你硬闯我家,疼死你算了。”老妪说话气场蛮大,吐字清晰,一看身体就不错。

“诶我说你这老太太,是你在门上下毒,还埋怨我硬闯,我,我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会闯你的破地方!”

“诡辩!”

说完,老妪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打量我,又说了句:“头有反骨,面有险山,你一定是得罪主子,被处理掉的宫女吧?”

我很不服气道:“谁要伺候人,谁要做宫女,我要做厨子!”

老妪听完张大下巴,“哈哈”大笑起来。可悲剧的是,她的下巴因用力张合,回不到原位了。

老妪疼的干瞪眼,我赶忙上前在她下巴上一摘,一托,她的下巴又接上了。

老妪吧唧吧唧嘴,看看下巴还在,收敛了些许刻薄的语气,平静地说:“我不会感谢你的,我只是好久没有这么高兴的大笑了,哼!”

我一抱胳臂道:“好久有多久,你真是个怪人,看你才七旬吧,弄得身上脏兮兮的,谁敢接近你!”

“一百七十年久不久?!”老妪回答道。

这下轮到我张大下巴了,马上反驳道:

“老太太你胡说些什么,人活七十古来稀,活一百七十岁的那不是人!”

第八章 前朝迷事

井底的透骨凉风打着旋儿包围了我,再加上老妪说她有一百七十岁,我不禁一阵又一阵的寒颤。

“你很冷么,嘿嘿,不过很快你就不冷了。”

我睁大眼睛瞧着她,不知她此说何意。

老妪冷笑着看我惊恐的表情,淡淡地说:“没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的毒快复发了,到时候你就不冷了,死人怎么会冷?”

我愤怒地指着她道:“你这老太太,心肠竟是如此歹毒,我又没有伤害于你,你却为何要毒害我!”

老妪“噗”地一声笑出来,答道:“你若不想加害我,为何破我两道门,你定是朝廷派来追杀我的探子。”

我也气乐了,说:“且不说我是什么朝廷杀手,就说你那两道门,也能称之为门么,一道是溃不成军的蚯蚓门,另一道却又如此歹毒,想必就是什么蝎子蜈蚣毒蛇门吧,应该说你有害人之心才对。”

少顷,老妪干笑道:“咳咳……你这女子倒是聪明,有悟性,两道门都被你撞开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你就要毒发身亡了,且让我听听你怎么狡辩自己不是朝廷的杀手吧,如果解释得合理,我自然会给你解药!”

“我……”

于是我便将心中十几年的苦楚一一告诉了这井中怪老妪,心想,即便是真的毒发身亡,内心也是轻松多了,再也没有那些沉重的包袱了。

“呵呵。原来也是一个可怜人啊。”老妪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还笑,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那你又是什么人,为何说自己有一百七十岁,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嘛……”

……

原来,老妪本名岑知秋,是前朝顺治年间的一名嬷嬷,她16岁入宫,手脚麻利,聪颖会意,21岁时正好遭遇顺治帝最爱的董鄂妃入宫,机缘巧合地做了其宫中的一等宫女,掌事嬷嬷。

顺治帝偏爱董鄂妃到疯狂,穷尽各种招式逗她开心,甚至为董鄂妃在御花园一隅盖了一座吉祥坊,养了一群天下奇人,每天换着法的出娱乐节目、寻奇珍异宝,就为了博得美人一笑。

当时,吉祥坊可谓红极一时,民间有的,吉祥坊也有;民间没有的,吉祥坊也有。斗蛐蛐的,扎糖人儿的,绣花的,打银器的,养猫儿的,训鸟儿的,统统都是此行当里的拔尖儿人物,而指挥这些人物的,竟是年仅21岁的岑知秋。

吉祥坊的地位日益威胁到内务府,皇上拨给内务府的银两也开始紧缩,转而倾注在吉祥坊里,令内务府大总管齐德海大为光火,一直想找个方法整一整吉祥坊,尤其是岑知秋。

知秋也知道**有一大群老太监和怨恨的妃嫔们,在背后用凶恶的言语咒骂自己和董鄂妃,但她不在乎,因为作为一名一等宫女,最棒的帮闲,她的眼睛只需围着自己的主子转,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无奈红颜薄命,董鄂妃在入宫四年后,病逝于承乾宫内。齐德海终于找到了彻底挫败岑知秋的办法——利用吉祥坊陷害她。

董鄂妃停灵期间,齐德海派人搜查吉祥坊,在偶人张玉贵的房间里搜到一枚插满绣花针的巫毒娃娃,背后刻着——杀死董鄂氏。

痛昏了头的顺治帝勃然大怒,下令绞死张玉贵,拆了吉祥坊,甚至迁怒于岑知秋,要将她抓去给董鄂妃陪葬。

知秋吓坏了,她趁人不备,挣脱了绳索,跑出了吉祥坊,还没跑几步,就看见齐德海带人堵在前门。知秋知道再也跑不掉了,她万念俱灰,眼睛瞥见不远处树下的一口水井,一猛子跳了进去。

那时候,水井里还有半井水,清清冽冽的,知秋下坠后便被井水呛晕了,迷迷糊糊中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拖着自己走。好一会儿后,她平躺在一处空地里。

岑知秋吐了几口水,微微清醒,她往旁边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一只和锅台差不多大小的乌龟眨着小眼睛儿盯着她。

乌龟因为被自己下坠的力量砸裂了后背,一道肉粉色的裂痕赫然在目,但它还是用尽力气救了她,岑知秋感到十分内疚和感激,她用生平所学,将水草就着蚯蚓粪,糊在乌龟的伤口上,缓解它的疼痛,帮助伤口去腐生肌。

日复一日,乌龟康复了,从此它和岑知秋就在井底洞天里相依为命了,知秋还给乌龟起了个昵称叫“坨坨”。

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知秋明显感到自己衰老了,她打算和坨坨道别。

但是坨坨好像有灵性一般,它不舍得知秋死去,于是坨坨从口中吐出一团黏液,示意知秋服用。知秋以为那是一种无痛苦的死法,就欣然接受了,她笑着吃了那团东西。

一宿觉过后,知秋突然感到自己浑身有的是力气,脸上的皱纹都没了,她很奇怪,跑去向坨坨求解。

坨坨只是趴在地上,一吞一吐的,冒出许多泡泡,便沉沉睡去,不再理会知秋。

知秋好奇怪,但也没办法,她哎了一声,没成想也吐出一个大泡泡,吓了自己一大跳,她又用力挤出两三个泡泡,觉得肠胃好顺畅,昏昏欲睡起来,也依偎着坨坨睡去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岑知秋醒了,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指甲长成三寸多长,都打了卷儿,头发也长到了脚脖子,难道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么?

这时刻,知秋才知道之前坨坨教自己学会了龟息大法,这种方法,可以调养生息,延年益寿,一吞一吐是在排毒,一睡是在调息,这一轮回大约是五年左右。靠这个方法,不吃不喝,也能活过百年千年。

……

我听岑婆婆讲起往事比那坊间的评弹还要精彩,不禁问:“那你是怎么知道你自己是170岁那?”

“哈哈哈,你看这龟背甲盾片上的同心环纹没,就是用这个推算的,每一圈代表一年,我刚进来时坨坨大约有二十几环吧,现在看它至少有180环了,再加上我在宫里的21年,怎么也有170年了,甚至更多!”

“原来是这样,婆婆你招式真多,比我聪明多了。”我心里开始佩服起岑知秋,嘴上的称谓也变得尊敬多了。

岑婆婆抿嘴一乐,突然快速移到我面前,象选秀女那般审视着我,继而评价道:“你也很聪颖,且长得又不是很出众,不会夺主光彩,是个做帮闲的好料子。”

第九章 旷世奇书

我在井中遭遇前朝老宫女岑知秋;听她绘声绘色地说起自己的曾经辉煌过的地方——吉祥坊,也正是我方才跳井的所在,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全是巧合。

岑婆婆对我这块材料似乎挺满意,我问她什么叫帮闲的时候,她若有所思,尔后又讲起了另一段往事。

岑知秋刚入宫没多久时,由于家道贫寒,最初是被分在了浣衣局,那里工作十分辛苦。

一日她洗衣服,突然被一道启开的地砖绊了一个大跟头。手里才洗净的衣物沾染了许多雨后污泥,还要重洗,知秋气得将地砖一脚踢开,不想里面有只生锈的铁盒。

知秋打开铁盒后,发现内有一卷竹简,是用很短很薄的湘妃竹扎成,精致得很。竹简题头写着一句话——帮闲要诀。内容里头几篇是几首赋,如风赋、神女赋、高唐赋等。再看封底,赫然提着宋玉的大名。

知秋过去听书时,大概知道古时屈原的大弟子叫宋玉,这个人后来投靠了楚襄王,写过几篇骈俪又附和权贵欢心的辞藻,从而成了当朝第一文人,但不能确定彼宋玉是不是此宋玉。

知秋偷偷藏好铁盒,不动声色地做事去了。晚上休息时,她和几个宫女聊天时,旁敲侧击地问旁人,有没有宋玉这样的美男,他是不是特别会哄楚襄王开心。

一位年龄稍长,且有些墨水的老宫女告诉岑知秋道:“宋玉确实是楚国第一美男,他还精于世故,识音善文。他见楚襄王好色喜玩,仗着自己有口吐莲花之才,最终成为楚国宫内不可或缺的帮闲文人。不过这样的人物,相比他师父屈原的人品,还是要逊色太多,后世很有微词啊。”

岑知秋确认了铁盒里的竹简确是宋玉遗作,但又很费解为何这么宝贵的书会流落在浣衣局的砖缝里,她迫不及待的跑到茅厕里,翻看这本所谓的帮闲要诀。

上曰:“大凡天下行当,皆分三教九流。其上九流: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帝四流官,五流烧锅六流当,七商八客九种田;其中九流:一流举子二流医,三流风水四流批,五流丹青六流相,七僧八道九琴棋;其下九流:一流巫二流娼,三流大神四流帮,五剃头六吹手,七戏子,八叫街,九卖糖。这些行当无分贵贱,大凡做到最好便是最高尚。何为最好?那就是极尽其所能,为博主子欢心而效力,既是最好最能之人。”

岑知秋怕掌事嬷嬷哈图佳氏查房时找不到自己,便草草翻完了宋玉写的帮闲要诀,也不禁感慨宋玉作为楚襄王的左膀右臂时的良苦用心。

比如楚襄王最喜人间美色,巡游时遇见谁家娘子好看就非要追求一番,就吩咐宋玉以三寸不烂之舌去游说人家入宫为妾。再后来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浦,道听途说一些上古神话,对巫山神女又垂涎三尺,但这个虚构的美人儿宋玉可请不来,他只好苦思冥想,作了那篇千古奇文——神女赋。

夫何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毛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近之既妖,远之有望,骨法多奇,应君之相,视之盈目,孰者克尚。私心独悦,乐之无量;交希恩疏,不可尽畅。他人莫睹,王览其状。其状峨峨,何可极言。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湿润之玉颜。眸子炯其精郎兮,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的其若丹。素质干之实兮,志解泰而体闲。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宜高殿以广意兮,翼故纵而绰宽。动雾以徐步兮,拂声之珊珊。望余帷而延视兮,若流波之将澜。奋长袖以正衽兮,立踯而不安。澹清静其兮,性沉详而不烦。时容与以微动兮,志未可乎得原。意似近而既远兮,若将来而复旋。褰余而请御兮,愿尽心之。怀贞亮之清兮,卒与我兮相难。陈嘉辞而云对兮,吐芬芳其若兰。精交接以来往兮,心凯康以乐欢。神独亨而未结兮,魂茕茕以无端。含然诺其不分兮,扬音而哀叹!薄怒以自持兮,曾不可乎犯干。

于是摇佩饰,鸣玉鸾;奁衣服,敛容颜;顾女师,命太傅。欢情未接,将辞而去;迁延引身,不可亲附。似逝未行,中若相首;目略微眄,精采相授。志态横出,不可胜记。意离未绝,神心怖覆;礼不遑讫,辞不及究;愿假须臾,神女称邃。徊肠伤气,颠倒失据,黯然而暝,忽不知处。情独私怀,谁者可语?惆怅垂涕,求之至曙。(注1)

……

岑知秋虽然文学功底很薄弱,但尚且认得几个字,她读过后便真的感觉有一位倾国佳人飘临面前。

就在她沉醉其中时,外边有人大喊:“出事了!”

知秋连忙收起要诀,透过芦苇席的缝隙往外观看,只见一群太监从浣衣局里薅着脖领子往外拽一个人。(注2)

知秋瞪大眼睛一看,被带出来的正是掌事嬷嬷哈图佳氏,而领头的太监是内务府的大总管齐德海。

大院里闹闹哄哄,许多的人在围观,齐德海手提着长鞭,叫嚷着让哈图佳氏交出什么铁盒。听到这,岑知秋不自主地捂紧了胸前的帮闲要诀。

哈图佳氏哪里知道什么铁盒,她坚决摇头否认见过此物。齐德海大怒,抽出鞭子照着哈图佳氏的身上就打将下去。

不分头脸一阵猛抽后,哈图佳氏成了一个血葫芦,昏死过去。齐德海命人用水泼醒哈图佳氏,醒了还问那铁盒,哈图佳氏还是摇头否认,又是一阵折腾,就这样,掌院嬷嬷哈图佳氏被活活打死了。

岑知秋一阵心寒,更不敢出去了,她偷偷蹲下去,将要诀塞进茅厕深处……

过了一段时间,浣衣局貌似风平浪静了,又过了个把年,岑知秋凭着聪明机敏,成为内宫高级宫女,也把那本帮闲要诀带出了浣衣局。

经过多年研习此要诀,岑知秋伺候主子简直是如鱼得水,尤其是建立吉祥坊后,地位更是如日中天,这时的齐德海脸色就更难看了,他好像突然醒悟了——当年自己千辛万苦从大内宝库偷出的那本宋玉宝书,不是落在哈图佳氏之手,而是落在了这个叫岑知秋的名不见经传的死丫头手里。

注1:神女赋释义——要说神女姣艳的美丽啊,那真是得天独厚的美质。身披着水草般的衣裙,就像张开翡翠色的翅膀。那相貌是举世无双,那美妙乃人间极品。毛嫱见了她举袖遮面,自知无法比量;西施与她照面双手捂脸,怎敢和她争艳。近处瞧已叫人神魂颠倒,远处望更让人魂牵梦绕。她还有非凡的气质风度,分明是陪伴君王的命相。看见她可是君王大饱眼福,谁会让她从眼前悄悄溜过?心想和她私下结为相好,倾慕她的心情无法估量。只可惜和她交往太少,不敢冒昧地倾吐衷肠。心愿别的人莫要和她相见,那会把她的体态和我分享。神女的美丽是那么丰盛,怎可能一下子说完道光?她的体态丰满庄重,她的容颜温润如玉。她的美眸炯炯放光,明亮的眼珠流转有神。弯弯的细眉象蚕蛾飞扬,鲜亮的红唇似点过朱砂。娇娆的身段富有弹性,娴雅的神态安闲无躁。既能在幽静处表现文静,又能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高唐殿这宽敞的地方正合她意,可任她尽情欢舞或是信步徜徉。”

裙纱飘动,她轻盈卓约地走来,纱裙拂阶,发出玉佩的响声,她望着我的门帘良久注视,灼热的目光象流波将要奔涌。她抬起衣袖整理衣襟,站在那里犹豫不决。表情文静又和悦淑善,秉性安详而又不烦躁。时而露出微微激动的面容,似乎她的渴望并未如愿。情在眼前却心向久远,想要走来忽而又回转。眼看她揭起我的床帐将要款待,我正想尽情地倾吐诚挚的衷肠。她却怀着坚贞洁清守身,突然表现出对我实难相从。她委婉地把我规劝一番,高雅的谈吐如嗅兰草。相互交流着彼此的爱恋,心里充满激昂和欢乐的情绪。独享着精神欢乐却未能交合,我又无端的感到孤独惆怅。分不清她是否答应相好,忍不住发出长长的叹息。她却怒而不发庄重矜持,一副不可触犯的表情。

这时她摇动佩饰转过身去,敲响车子上的玉铃,整理好自己的衣装,收敛起先前的容颜,回头看身后的女乐师,吩咐侍从们起驾。这段欢情还未交合,神女就要告辞离去。她有意和我拉开距离,不让我上前与她亲近。在将要离去还未上车的时候,中途她好像又回过头来,情意脉脉地瞥了我一眼,传送着依依不舍的哀伤。她那复杂有矛盾的情态,我实在难以尽数细说。决意离去而又情意未绝,她心里有多少痛苦的反反复复啊。临走顾不上礼数小节,更来不及把话说完。

我的心仍然沉湎在分手的时刻,神女啊,你走得太匆忙了!我是多么的痛苦忧伤,身体摇晃着失去依靠,只觉得天昏地又暗,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地方。我这种失落的独自情怀,说给谁可以理解呢?伤感失意之下泪流不止,苦苦等待直到天明。

注2:薅着脖领子,一声hao,揪着、拽着领子的意思。薅显得更猛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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