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女当嫁-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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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闲说到：“你让我管，我只能说尽力了，你是她亲生的母亲，更要尽力，很多调教也要招娣识得。”

锦娘说到：“只要我没死，就一直会劝她。这个孩子现在有些怕你，要是你还是把她当在徽州一样看，我就心安了。”

郁小闲没有说话了，对锦娘说到：“姐姐是睡在我屋里，还是回去，要是不回去，你和我一起睡。”

锦娘回答说：“我打搅太太了，我回屋去，相公和招娣夜里总是不盖好毯子。现在已经入秋了，山里冷，容易染上风寒。”

郁小闲扶着锦娘起来，送她去了自己的屋子，然后才关门睡觉。招娣的事情以后还要尽些心力，不能让锦娘为难，这个锦娘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很得力的帮手。

郁小闲这一觉睡得很沉，次日大约十点才醒，锦娘已经把她回来的事情说了出来，梅管家是专门在山上守着她睡醒，如今好多事都缺银子办，那一百两银子要是买了牛和猪，鸡等牲畜就不能剩多少了。钱少要先办什么事，再办什么事，梅管家总要有个请示。

梅管家的愁容让郁小闲看着不爽，她先把一百两银子和四十多两金子拿了出来，对梅管家说到：“这些大约是五百两银子，朋友借的，日后再还，你先拿去当家。先带着舅母，王顺子买牲口去，钱的事情，我有办法，您老就把眉头舒展开了。”

好大一笔钱呀，梅管家的眉头顿时就舒展开了。

54　进度

梅管家拿了金银准备离开，郁小闲却叫住了他，问到：舅舅，这些钱都投进去，入冬前我们山上的房屋和通往各处的路能否全部建好？”

梅管家回答到：“外甥女，你要修那么多东西，人手又少，肯定完不成。要雇人干活，这些钱肯定就不够了。眼看中秋将至，你还要应付举人家的礼数，家奴们也该添些衣服和被褥，都是花钱的事情，家里至少还差四五百两银子才能熬过冬天。霜降之前，家里的粮食就要归仓，豆子，红薯，芋头比稻谷还要收的早，也要人手，那些过冬的柴火，炭，干菜，咸菜，哪一样都是要在中秋之后开始忙活，我们缺劳力呀。”

郁小闲知道梅管家夫妇对山里的生活很有经验，现在想在饥荒来临之前，把山城建成一个基地，真是挺需要投入的，钱已经没问题了，就是人手不足。为了不让人知道山城的秘密，本地的劳工确实不宜招募，只能在外面雇人。可雇人需要个掩人耳目的法子，看来只有立刻动手在梅管家宅子附近盖女子会所和集市才能把事情办好。

在宣城的时候，郁小闲留意到东街有个雇人的所在，当地的经济还算发达，那里依旧有四五十个人经常蹲在那里找活干，村里没活干的男劳力只怕还有些。在宣城找一两百个劳力到自家打工，年底再放他们回去，也是可以谋划的，王顺子再去南陵－县找些失地的农户充数。有一百五十个壮劳力，三四十个能干的妇女，这些事情就能在下雪前完成。另外还要招募一些本地的劳力，送些人去宣城整理邓家村的土地，那些打下来的草木正好养黄金虫，把虫子烘干了，冬天家畜就能有蛋白质的食物作为添加了。

主意打定，郁小闲干脆把梅管家等人叫来商议？她索性公开了在宣城和别人合伙做生意的事情，不然不能解释每隔七八天就变出一百银子的事实，到时候大家只怕都不想干活了，就等着她这个印钞机往家拿钱过活。郁小闲说到：“我的嫁妆有二千五百两？除了一些做生意的本钱，大约两千两全部投在这个山上了。我在商队的股份，每年最少有一百两银子的分红，我现在借了六百两银子的外债，是要算利钱的。现在养这个家，每月最少要三十两银子的花费，你们给我一个准话？我要在下雪前，把整个山建成我蓝图上一样的，还要大概投多少钱，我去借，以后慢慢还。有了这座山，每年至少要纯赚到四百两银子，我才有个划算，你们心里要有个数。

王大奎等人精心做了这大半个月的活？其中的各项原料还是柳家想办法弄来了不少，足足比外面少花了七成的价格，实在是打劫了举人家和黄六爷的山产。可即便是这样？银子还是个大问题，特别是人手不够的时候。太太现在要拿出钱来雇人加快进度，这钱没问题，可这么多人吃饭，粮食还不能在附近买的太凶，也是个大问题。这些问题自然要商议了才能回答。

午后，郁小闲去查看田山和竹山上的种养情况，梅管家和王家父子在屋里讨论了很久，等郁小闲回来吃晚饭时，他们才定下了几个数字。山里要雇用至少一百三十个壮劳力？二十个管做饭和浆洗的妇女，调度大约一百九十石粮食才能把事情在入冬前做完。照这样计算，要再多花六百两银子才够。此外，开在县城里的买卖的投本还要另外算。

郁小闲今天看过了田山和竹山上的作物，还有第二批大规模养殖的黄金虫，心里就有了底？她对三人说到：“用不着那么多，人到可以多雇一些，我去宣城带回来一百五十个劳力，可能壮年妇女会有五十多个，也许还有小点的孩子，管吃管住，每人最多再给三贯钱就足够了，工钱我会付。这里面能留到最后的人也不会太多，你们仔细看着，不好的，跟我说，我给打发了。为了顾着面上的事情，还有买粮食方便，王顺子再给我雇十几个你相熟的人回来，工钱是每个月结一次。中秋节的时候，我们家的红薯就开始陆续熟了，可以充当粮食给干活的人当饭，一天吃个一顿半顿的，也不会腻烦，红薯可以煮，可以烤，还能炒菜当甜品，到时候我会教给舅母安排。至于县城里的买卖，我自然会出本钱。我再拿出两百两银子，你们就该把事情全部给我做完了。”

王家父子和梅管家听郁小闲这么说完，又开始讨论了一番，才由梅管家说到：“太太要是雇人，再算上们自家的出产，这两百两银子是足够了。求太太选人的时候，多选些会干农活的人，女人真的不宜多请，情愿少雇些人。”

郁小闲说到：“这件事我自然有安排，这些人后天开始会陆续从县城，丁家镇，还有山路来，你们先想办法安排吃住，还有活计。跟我们家所有的人说一声，我们都是金大官人介绍过来的，千万不要露出这些活和我们家有关的话，不然就是被赶出去的下场。我为了筹钱，最近少不得四处做些买卖，时常不在家，舅舅舅母可要好生给我管着老爷和少爷小姐们，你们把秋爷爷找来，我最近打算去芜湖卖些药材。”

三人答应过后，郁小闲才让他们离开，不一会儿老秋头就拉着秋冰月的手进来了，说了一些真正的关心话，就言归正传了。这段时间秋冰月在小伙伴的家里收了不少草药，老秋头随着家里的车去县城看了价钱之后，估算过了家里的这些大约能值个七八十两银子了，本钱就花了不到五十两，这药材不趁着新鲜干燥的时候卖出去，怕是要有损失。

郁小闲知道自己在山民手中收到的草药是不能卖到县城的，不值得为了二十两银子的利润，冒了和举人家翻脸的大风险。所以这些药只能通过那条去丁家镇的路，在绕道去南陵－县，芜湖或者干脆去刘家镇卖掉，顺便还能把徐家父子接回宣城。自己在宣城不能单纯依靠金世莱，还要留着一步隐棋，好图个周全。

郁小闲请老秋头在这两天把药材按照她的办法分等级，分品种包装好，她很快就要启程去做一次买卖。老秋头接到了这个吩咐，就赶紧回去了。屋里就剩秋冰月陪着郁小闲，郁小闲看着秋冰月说到：“月儿，你有很多话要和姐姐说吗？你看我忙得，这十天连蛐蛐都见不到我两面，可是辛苦你替我照看他了。

秋冰月一下子扑进了郁小闲的怀里，眼泪汪汪了，郁小闲问到：“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姐姐给你做主。”

秋冰月不吭气，转而手里眼泪说到：“姐姐，没什么，冰月就是想姐姐了。蛐蛐现在不用我管，每天招娣和锦姨娘把他拉进了自己屋里睡着，我只要帮姐姐管好事情就成了。”

果然是锦娘出手了，她怕自己宠爱冰月，把本来应该属于招娣的东西给了冰月，所以就管住了蛐蛐，间接逼着郁小闲关注招娣。这个女人呀，本来就是有心眼的，只要活着就肯定要管事，算了，郁小闲也不和她计较，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这是无可厚非的。

郁小闲安慰着秋冰月，说到：“傻丫头，她们两个不过是姨娘和庶女，在家里做不得主，当家的还是姐姐我。再过个把月，我就让她们母女搬到县城里的店铺替我看着买卖，到时候姐姐出门去了，在这里替姐姐看家的还是你。平时你也不必怕锦姨娘和招娣，你是我妹子，论身份高过锦姨娘，招娣敢对你这个姨母不尊重，你打她的耳光，看她娘如何管教她。”

秋冰月终于破涕为笑了，郁小闲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赶紧和她说了些帮着家里管家的事情，那些雇来的人可能会带来孩子，这些孩子的事还是让秋冰月管着才好。姐妹两个说了一会儿话，秋冰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从箱子里找来了一支硕大的灵芝拿给郁小闲看，还说到：“这支赤灵芝长得多好呀，只可惜采摘晚了，硬的像木头一样。爷爷说，本来可以值五六十两银子的，可现在最多能卖两百文。”

郁小闲拿着灵芝仔细观察起来，果然整棵灵芝虽然大，却干硬如石头。这种现象是因为野生灵芝在自然状态改变之后，没有养分供给，自然死亡，木化产生的。真是可惜了这上等的野生灵芝，不要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拍卖，也肯定能卖出天价来。

这支灵芝因为没有了药力，卖不到两百文也是自然，不过东西到了郁小闲手里，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把它浪费，想来想去，一个好主意在郁小闲心里闪现，明天中午去找李四子。

55传授技艺

时辰不早了，郁小闲洗了澡，用盐水漱口之后就打算睡觉了。家里什么时候不忙了，她能当半天真正的小闲，一定会感谢上苍，好好享受一下。虽然这样祷告，可不省心的事情很快就出现了，蛐蛐宝宝哭着来找她了，这孩子一天多都没找到云豹猫，伤心地都哭了好几次了。

郁小闲知道云豹猫是被路云虎带走的，看见儿子如此伤心，只好安慰他说到：“好孩子，我们的云豹猫是只很聪明厉害的猫，上次帮了家里大忙，娘让人带它去学本事了。等它学好了，就会每天替我们家守着后山，再也不离开了。等它回来了，我一定让你和它一起玩。”

蛐蛐忽闪着他的泪眼问到：“娘，如果云宝想我和黄皮会回来看我们吗？”

“会，当然会，娘答应你，让黄皮从此跟着你玩，等云宝回来了，一定会先找黄皮，你就能第一个见到它了。”郁小闲郑重地跟蛐蛐许诺，蛐蛐想云豹猫，自己想路云虎，这两个家伙一起回来了，她和蛐蛐都会高兴。

蛐蛐虽然没有求到娘亲给他找云豹猫，却意外知道了云豹猫的去向，又被允许养狗，真是意外的惊喜。郁小闲说到：“既然娘回来了，你就过来和为我睡吧，明天就让斧头叔把黄皮送来。”

蛐蛐巴不得和郁小闲亲密些，这些天不能看见娘，他也很想娘。姐姐把他叫去自己屋里睡。他还是有点怕锦姨娘，想离开那件屋子。可姐姐说了，如果他不跟着姐姐，将来姐姐就再也不认他这个弟弟了。蛐蛐在徽州得到招娣的更多关爱，他害怕姐姐不理他，于是只好舍弃了和秋冰月共处。如今娘回家了。他过来和娘在一起，谁还能说什么。他立刻就抱住了郁小闲。

郁小闲把秋冰月也喊来，一大两小依旧在一张床上睡着。蛐蛐睡着时候的样子真的很可爱，郁小闲摸摸他的小屁屁，这些日子孩子尽在林子里跑。屁屁上的肉都结实了好多。男孩子在成年前，老妈一定要把他养结实，让他经历一些挫折教育，这样将来他才能成为真正的男子汉，郁小闲还要继续让蛐蛐在山林里野一阵子。

郁小闲转身又仔细打量了熟睡中的秋冰月，小姑娘的眉眼真是清秀，将来一定能出落成小美人。郁小闲让她每天带着隔着纱的斗笠干活。她也真听话，一直是带着斗笠干活。因此小脸比山里的孩子白净多了，只是因为干活多，手很粗糙。郁小闲有点心疼这个不到九岁的女孩子，可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秋冰月的童年就是在重复郁小闲的童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郁小闲现在也正在拼搏，整个山城和金斗观的人都在努力工作中，谁都要靠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出于一种习惯。郁小闲还是搂住了蛐蛐宝宝，贴着他的小脸睡着了。母子两个睡到大天亮才起床，秋冰月早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屋子，这个要强的小姑娘要管理山上的不少事情，已经习惯了早起就开始忙碌。

蛐蛐比郁小闲醒得早，他摸摸郁小闲的鼻子，郁小闲就醒了。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又狠狠亲了蛐蛐一口，说到：“宝贝，我们赶紧起床，娘还有事情去办。”

蛐蛐腻味着郁小闲为她做这做那。撒了好一会儿娇，郁小闲就在众人面前好好展现了慈母的一面，给蛐蛐洗脸，小心地把蛋剥出来喂给蛐蛐吃，给蛐蛐喂完了满满一碗本来属于她的瘦肉粥。爱会让孩子记住，郁小闲很珍惜和蛐蛐的这段母子情分，自己因为工作时常要奔走，能疼爱蛐蛐的时候，她想把爱刻在蛐蛐心里，不为自己，更重要的是为了蛐蛐成为一个懂得关心人的人，一个相信爱的人。

大约到了上午十点，郁小闲吩咐备车，带着赤灵芝去李四子家，随车跟去的还有蛐蛐宝宝和郁小闲带去的一大包散碎的绫罗绸缎布头。在马车上，她已经有了一个构思，不过她不打算告诉李四子，不想让她的思维栓死李四子的灵感。太太和少爷同时来到了自己家，四子的娘很是高兴，蛐蛐很懂礼貌，含李四子的爹娘叫李公公，李婆婆，把两个老人哄得脸上笑开了花。虽然他们也算儿孙满堂，可那些孩子毕竟都大了，也没有蛐蛐这么秀气乖巧，他们都盼着小儿子早点开花结果。

李家还有十岁以下的孩童两个，蛐蛐很快就和李家的其他孩子玩在了一处，郁小闲就乐得放开了手，还答应四子娘留下来吃顿中饭，她今天最重要的目的是让李四子做一个以灵芝为主题的盆景摆件。徐香草和李四子算是彼此有那么一点意思了，这一点在徐家到李家打扰一晚，受到了李家的热情接待就可以看出来了。两家的家长都很赞成这桩婚事，就等着两人去梁大夫那边治完病，就要商议着办婚事。

徐香草一开始就拦住了郁小闲，说是李四子昨晚借着月色的院子里雕琢石头，一个时辰前才睡着，现在突然喊醒他，他的身子也受不住，不如随她去库房看看李四子最近做出来的东西再说。郁小闲瞅着徐香草笑，徐香草也害羞地低了头，不过很快郁小闲的目光就落在了仓库里的几件作品上。

红木镶大理石的几个摆件，做得比以前在境界上高了一个层次，建有了人文气质，郁小闲夸赞到：“四子的手艺越发长进了，那些破烂没有白收，那些碎石头都被四子拼接出意境了。”

徐香草说到：“太太觉得好就是好，我不懂这些。我每天除了照顾四子，就是学会了做各色的雕花木珠子，李家的几个孩子得空也帮我摘叶子，染色熏香之后卖得到好价钱，太太，我不知道是串念珠好，还是做手串好。四子怕自己做的东西卖不出好价钱，特意让我做了这些能变出钱的小玩意。四子为了学手艺，问梅管家讨了三两银子了，多少也要为太太挣回些本钱。”

郁小闲仔细看过了徐香草做的各种雕花木珠子，一时玩心也上来了，把那打包的碎布头拿了出来，里面还有些竹片，铁丝什么的。徐香草按照郁小闲的吩咐，准备了稀薄的浆糊。郁小闲经过思考，挑选出了一些颜色好的碎布，和几个小木珠子。在徐香草的眼皮底下，不到二十分钟就扎出了一把小小的花束。

徐香草无比崇拜地说到：“太太，您的手可真巧，这花真是好看。那些木珠子点缀在花蕊中很合适。”

郁小闲把花束交给徐香草说到：“让四子给我做个木头或者石头的花瓶，再插上这花，正月里摆在客厅里保准好看。剩下的木珠子和绫罗花朵搭配地好看些，做出项链，头饰和手钏的样子，我带去外面试着卖，卖不完就给自己家的女人们打扮，比那些金银做的都鲜亮。”

徐香草拿着花束看了看，央求着郁小闲再做些首饰的样子给她看，山里的女子能有一对银耳环和手镯就是了不得了，做出别的首饰，她确实没有想象力。郁小闲带来的碎布头足有三四斤重，都是没有巴掌大的小块布，她做布花的手艺来源于在绢花厂打过短工。现在做首饰，也是凭着现代的记忆。电视剧里的各种花一样的古代头饰，现在可以借鉴，就是最小的布片搭配得当，也能在白布上拼出美丽的图案，做个床帐子也好。

郁小闲费了不少功夫，做出了一朵艳色的头花，还是三色镶边的式样，让徐香草给配上一个有孔的木条，用线把木珠子固定，很快就变成了一只钗，郁小闲把它戴在了头上，扭动身姿走了几步，问徐香草说到：“好看吗？”

徐香草使劲点头，太太的样子本来就很美，这样一来就更美了。徐香草很想学，可郁小闲却知道她没见过世面，很难做出好看的东西来，于是只把那在白布上贴花布，做布贴和绢花的本事教给了她。至于那些木珠子，她希望能得到更多的，这些东西拿给锦娘去加工些饰品，比徐香草更能出精品。

为了表示对郁小闲的感谢，李四子家准备吃喝，一直到快一点才收拾好一个席面请郁小闲和蛐蛐上座。郁小闲吃着地道的山里风味，喝了些水酒。猛然想起自己酿造的果子酒还没有去瞧瞧，这段时间真是忙得忘记了。李四子这时候也起床了，由他的一个侄儿扶着过来给郁小闲请安。

郁小闲让他也一起吃饭，可他支持着不能和主家同席的规矩，郁小闲便不再勉强。饭后，郁小闲去李四子的工作间，把赤色的灵芝拿给李四子看，对他说到：“这是一支木化了的好灵芝，你学了这么久的手艺，看看能把它和什么石头木头陪在一起，做个盆景，寓意要好。我也画了一个小图样，你一定要定了稿子，再看我的思路。”

56灵芝盆景

李四子头一次见到真实的山珍灵芝，而且是这么大的一他接到手上时，看了又看，显得无比激动。郁小闲刚才做出来的花和头饰，李四子也见过了，太太的才华，让他觉得特别崇拜，如今太太给他一个灵芝，肯定是有事情要交代。

刚才拿到那束花的时候，李四子就立刻让徐香草去仓库里寻来一个石头瓶子，把那束花放了进去，现在花就摆在他的工作间。李四子问郁小闲觉得搭配得如何如何，郁小闲看过之后，说到：“现在用这个瓶子插上这束花，摆在这简朴的屋子就算添了个养眼的亮点罢了。可是要是要显出高贵不俗来，还是用景泰蓝的瓶子好，放在大厅里也有些意境。若是要摆在闺阁里，就用白瓷瓶装了，掩饰在碧纱橱里。冬天百花凋零时，便是一个有趣的景。这装饰的搭配就要讲究一个应景，一样的花，配上不同的器物，摆出不一样的形态，就是不同的风情了。”

李四子是个聪明人，他一听就明白了，郁小闲在教他如何搭配做出好看的事务，于是他恭敬地问到：“太太的这支灵芝很是珍贵，给我肯定是因为不能当药材用。要我出力，想必做出来的东西要对得起这个宝贝。县城里的老爷们祝寿都喜欢送个吉祥的寿，这灵芝我一定会让太太赚到体面。”

郁小闲摇头说到：“我不是你给我做个拜寿的小摆件，我要做的是盆景？我希望这件东西拿到芜湖去也不失体面，所以你要做的大气些，要是盆景里还有添些珍贵的金银宝石，只要你能搭配好，我就找人定制。”

“盆景是什么？四子不知，请太太明示，教导我一番。”李四子竟然不知道盆景为何物，郁小闲一时之间也没有料到，好在她还能说出些门道来？于是就给李四子和徐香草讲了一遍。

盆景就是把树木花草或者山石青苔等物摆在一个造型器物里，让整个摆设让人体会自然景物或者是人生百态，制作的东西也可以广泛选取，山石树木，土地金属，这要能入画入境，可以随便选用。现代的精品盆景，从选材到成型都要经历很长的时间，那些盆中的名贵花木更是来之不易，郁小闲觉得那些东西对于乱世而言实在是太奢侈了？所以她希望自己家的盆景都是用没有生命的东西制成的，却有着鲜活的生命

郁小闲怕李四子不理解，就指着那瓶子假花说到：“世面上的繁华之所也有绢花假花的摆设和头面，可我做的那些花绝对和外面买的不同，我用碎绫罗还有竹子，铁丝等物件做出的花朵可以和不同的器物搭配出不同的风情来，别人看着新鲜，我这里真的要卖出去，因为成本不算高，也不用标出高价？这就成了买卖了。如今年景不好，舍得在摆设上花大价钱的人越来越少，有钱都顾着温饱了。你以后做东西′只能做两种。一是实惠容易出手的，不然就是能压箱底，留存几代的珍品，那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