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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欲娶之 必先毁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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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檀觑了凤隐一眼:“唤夫人便可。”

青衣仆人怔了怔,转身朝凤隐一揖,从善如流道:“夫人。”

凤隐:“……”这对主仆倒是配合默契,她面上一红,掀帘进屋去了。

屋内陈设很简单,一道帷幔将两张小床隔开,还有一张长案,案头堆了一撂书简。凤隐随手翻了一翻,尽是些《列仙传》,《搜神记》,《博物志》等等神神怪怪之类的。

这时,袁檀走了进来,凤隐扬了扬手中的《列仙传》,“你喜欢看这些?”

袁檀说:“这不是你的同类吗?”

凤隐一愣,虽然她早料到袁檀已猜出她非凡人,但他头一次当面指出来,她心里略有些难受,简直是……太丢脸了。

“你是因为我才看这些的?”

“嗯。”袁檀盘腿坐在席上,随手倒了杯茶。

凤隐定了定神,说:“其实你猜错了。”

袁檀一顿:“嗯?”

凤隐从他身后抱住他,唇贴到他耳畔,吐气如兰:“我是妖,狐妖,专门吸人精气的狐妖。”

袁檀拉下她的手,微微侧眸,眼里笑意涌动:“哦?怎么吸?合欢么?”

凤隐的脸唰的红了,本想调戏袁檀,却反过来被他调戏,且看他眉间略有压抑之色,应该是想把这调戏实践到底。终究凤隐脸皮不够厚,坦白道:“好吧,其实我是仙,北海龙王的小女儿。”说完,定定地看着他。

袁檀手下猛然施力,措手不及的凤隐倒入他怀里,头恰好枕在他曲起的腿上,她别扭地想调整这个姿势,却被袁檀按住,他垂眸笑睨她:“我的意念从来没有因为你不同寻常的身份动摇过,你只要是你就足够了。”

凤隐默默的,乖乖的,又躺了回去。

***

一入夜便起了风,远处山峦巍峨起伏,屋前一树树桃花被风吹得摇曳生姿,幽冷花香拂满山间,漫天洒落的粉色花瓣在月光下几近莹白,恍一看,好似是洁白冬雪,在这清冷月色下盈盈起舞。

“花前月下,美男在侧,若是再来个月下对酌……”凤隐转头看袁檀,“这里有酒吗?”

袁檀不觉莞尔:“没有。”他以前只喝自己酿的酒,但这几年游历在外,居无定所,再也没酿过酒,若是酒兴起了,便上酒家买上一些。

凤隐叹息:“那真是可惜了。”

夜风吹得衣袂翻飞,袁檀替她裹上一件风氅,并仔细掖好,顺手拂去贴在发上的花屑。

凤隐扯了扯风氅:“我不冷。”

袁檀问:“那你热么?”

凤隐摇头。

“那就裹着。”

“为何?”

“因为这是我的体贴。”

凤隐哭笑不得,手下却裹紧了风氅,心头暖暖的,她向后靠入袁檀怀里,满足地喟叹:“我们能像现在这样,真好。”

袁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眼里有星光闪动。

次日,凤隐一睁眼不见袁檀,抬手挡了挡刺眼的日光,脑中尚有些迷糊。她和袁檀经年未见,心情都很激动,因此睡不着觉,整夜坐在屋前赏月吹风谈天,直到天边透出一抹霞光,凤隐才渐渐撑不住,隐约记得是袁檀把她抱到床上去的。

这大清早的袁檀去了哪里?眼角瞟见昨日那青衣仆人从眼前晃过,凤隐招手让他过来:“你家公子呢?”

赵陵几步走过来,目不斜视:“公子没说,只道一会儿就回来。”

凤隐哦一声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唤赵陵。”

凤隐摆了摆手,赵陵便去忙自个儿的了。

凤隐简单梳洗了下,坐在屋前桃树下的青石上晒太阳,这里没酒,她将就着喝了几口茶,这茶不错,料想这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好茶,应该是袁檀随身带来的。

赵陵说袁檀一会儿就回来,可凤隐等了半晌才瞧见袁檀自远处走来,手里还拎了壶酒,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件……东西,远远望去,似一团粉色的朝霞,与周围花树融在一起,待袁檀走到跟前来,那团粉色朝霞也涌至眼前。

凤隐定睛细看,原来是位女子。

女子一身桃色衣裙,乌黑长发用一方桃色布巾束起,手里还挽了一只花篮,扮相很村姑,长相却一点也不村姑,眉目艳丽得很。这模样实在是太侮辱村姑了。

凤隐端视她半晌,哭笑不得地揉了揉额角,昨日她还骗袁檀自己是狐妖来着,没成想,袁檀还把真的狐妖带到眼前来。

第24章 小小狐妖

狐狸一族得天独厚,生来便是一副好相貌,风流媚态更是浑然天成,它们修成人形后不是想着怎么继续修道成仙,而是想着怎么勾引凡人,最后往往在红尘凡世里生了妄念,断了修行。

凤隐眯了眯眼,专注地望着眼前的狐妖,狐妖亦不甘示弱,媚眼微微上挑,十足地挑衅。

果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而袁檀若无其事地坐在凤隐身侧,举了举手中的酒壶:“你不是说想喝酒。”转头淡淡吩咐,“赵陵,取两只酒杯来。”

凤隐收回目光:“哪来的酒?”

“附近村民那里讨来的。”袁檀抬手抚了抚她微乱的鬓发,浑然没有注意到狐妖抛媚眼抛到眼抽筋。

凤隐觉得他既将人带回来,置之不理显得有些不厚道,于是便主动问道:“这位姑娘是?”

狐妖泫然道:“小女子叫白瑚,乃是附近的农家女,孤苦无依,一早起来上山采野菜,不幸扭了脚,幸被路过的袁公子所救……”

凤隐斟酒的手一抖,壶嘴一偏,酒洒了出来。这狐妖不过百年道行,实在嫩得可以,编谎话都不会编。且不说白瑚这名字完全不像是一个农家女该有的名字,况且她那双手嫩如青葱,哪像是地里劳作的农家女?

却听袁檀淡然道:“我不过顺手扶了一扶,实在谈不上救与不救的。”

白瑚眼中浮现一丝水雾:“白瑚本就孤苦无依,今日承蒙公子所救,无以为报,只愿一辈子为奴为婢服侍公子左右。”

看来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定律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

凤隐转眸看向袁檀,袁檀转身唤来赵陵,神色漠然:“送白姑娘回去。”

赵陵应下,来到白瑚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瑚含在眼里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公子……”

凤隐抖了一抖,袁檀则是皱了皱眉。赵陵大约是见惯了主子被诸多美女纠缠的场景,脸上平静如水。

这时,不远处陡然传来清脆的鸾铃声响,只见一片花海粉雾里,三条身影骑着马悠闲地朝茅屋方向走来,十里桃花纷坠如雨,被碾落在马蹄之下,似有浅香浮动。

一行三人在茅屋一丈开外停下,打头的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身着窄袖短衣,脚蹬皂靴,腰配蹀躞玉带,一身胡服打扮。他面上一派沉稳,并不说话,只是垂眸看着握在手里的弓箭。看来是个颇老成颇有来头的少年。

白瑚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少年,垂在衣侧的手有些发颤。凤隐稍稍有些疑惑,瞬间又明白过来,狐妖最擅长魅惑异性,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一种本能,在男人面前扮柔弱的本能,即使眼前这位只能算是半个男人。

稍顷,少年身后一人打马上前,扬声问道:“几位可曾见到一只白狐?”

袁檀瞟了眼白瑚,不露声色地笑了笑:“没有。”

那人颇有些泄气,又折回去对少年低语了几句,少年面上仍是沉稳,说:“旁人说白狐现身为吉兆,我却觉得是无稽之谈。”

“那猎来做一件狐裘也是不错的。”

少年没搭话,目光凝在袁檀身上,兀自看了一会儿,眼神又移到凤隐身上,久久不动。

袁檀徐徐站起来,不动声色地挡在凤隐前面,“小公子何事?”

少年笑了一笑,翻身下马,他每逼近一分,白瑚的脸便白上一分,身体摇摇欲坠,凤隐发现她不是装的,于是出于恻隐之心,伸手搀住了她。

少年来至跟前,说:“我有些口渴,想讨杯茶水喝。”

赵陵收到袁檀的示意,忙又重新沏了壶茶。

少年接过茶杯,却并不喝,状似随意问道:“你们是打南边过来的?”

袁檀点头道:“嗯。”

少年搁下茶杯,神情有些莫测:“哦,谢了。”他翻身上马,临走前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然后轻夹马腹:“走吧。”

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桃花深处,白瑚也终于支撑不住软倒在地,昏了过去。

凤隐着实吓了一跳,通常来讲,狐妖只惧怕两类凡人,一类是斩妖除魔的道士,一类是凡界的帝王或者说拥有帝王命格的人,帝王既然是独一无二的,自然有独一无二的本事,他们身上王霸之气充沛,寻常妖魔根本近不了身。

换言之,刚才那三人其中有一个是皇帝或者说未来的皇帝,强大的气场令白瑚这等小妖承受不住。

凤隐让赵陵把她扶进屋里,转头漫不经心问袁檀:“你不觉得白瑚很可疑么?”

袁檀把玩着酒杯道:“她的手修长细白,纵然是真正的千金小姐之手也未必及得上她,绝不是什么农家出身。”沉思了会儿又道,“白瑚,白狐,还有刚才寻白狐的少年,难道是狐妖?”

凤隐枕在他膝上,闷笑道:“小小狐妖一只,不过百年道行,段数太低,连你都骗不过。”

袁檀挑眉:“那你为何还要留下她?”

“她晕过去了,总不好把她晾在地上吧?而且她年幼不懂事,头一回就见到像你这么俊的,难免把持不住,我身为前辈理应要大度一些,等她醒来,我劝她离开就是。”

袁檀顿了顿,说:“你刚才说她百年道行,那她起码有一百多岁了,你却说她年幼?”

糟糕,一不小心说漏了,凤隐翻了个身,将脸埋入他怀里,他衣间有淡淡的桃花香,“……确实,她比我年幼。”

袁檀笑了一下,语声散漫:“那你多大了?几百岁?”

凤隐含含糊糊地应了声,然后说:“我困了,闭嘴。”

袁檀聪明地没再问下去,抬头望了眼湛蓝的天:“今日日头不错,我去拿本书来。我看书,你睡觉如何?”他说着扶起她,转身进屋取书。

凤隐等了一小会儿,迟迟不见袁檀出来,她伸了个懒腰:“难道被狐妖迷住了?”

凤隐一脚踏入屋中,正好撞上一出好戏。

袁檀背对着她正自案上取书,不知何时醒来的白瑚悄无声息地飘至袁檀面前,袁檀侧眸看她,语声淡然:“既然醒了就请回去吧,我这里不便留你。”

白瑚眼珠一转,撑着昏眩的脑袋说:“公子,我头晕。”说完,整个柔弱无骨的身子倒向袁檀。

袁檀侧身一避。白瑚为了使自己装得像一点,根本毫无防备,一个扑空狠狠摔在地上,她闷哼一声,万分委屈道:“公子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么?”

袁檀还真不知道怜香惜玉,径自绕过她往门口走去,一抬眼对上凤隐的目光。

凤隐笑了一下,柔声道:“你出去吧,我跟她谈谈。”

袁檀应了一声,慢慢走了出去。

白瑚依旧趴在地上装柔弱,凤隐几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垂眸道:“这狐妖我见过不少,你是最笨的一个。”

白瑚慢慢爬起来,眉目射出一丝冰冷:“你是谁?”

凤隐拂袖起身:“我知道修行十分不易,能修成人形更加不易,所以你想抢我的男人,我没跟你计较,可是你勾引我的男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白瑚打断她,掠了掠云鬓,吐气如兰:“我跟你抢男人恰恰证明你的男人有魅力,如果没人跟你抢,你反而该反思自己找了多么差劲的男人。”

凤隐愣了愣,这白瑚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且还这么理直气壮,也难怪没能修成仙,反而堕入魔道。

“你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凤隐重重撂下话来。

许是凤隐多年不曾撂狠话,气势上明显不足,白瑚咯咯娇笑道:“否则如何?让我魂飞魄散?”

凤隐看着她:“你可以试试看。”

白瑚笑意微敛:“咱俩一块侍奉他可好,这等艳福,他必定乐意接受。”

“艳福?”凤隐挑眉打量着她,“你也好意思说是艳福?就我所见的狐狸中你是最丑的一位。”

白瑚陡然变脸,咬碎了满口银牙:“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凤隐闲闲道:“初出茅庐,你的道行还浅。”

“你到底是谁?”。

凤隐懒得跟她磨叽,从容地往屋外走,一脚跨过门槛时,懒洋洋地说:“你再不离开,我真的不客气了。”

凤隐从头到尾底气十足,白瑚估摸了下形势,觉得对自己不利,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便化身离去。

在茅屋住了两三日,凤隐和袁檀打道北行。

小华山隶属华州,北魏一分为二,是为东魏和西魏,东魏已被北齐取代,这华州便是西魏疆域,离都城长安只有几十余里。

长安城几经战火,却始终屹立不倒。这里胡汉交杂,南北兼容,远远便瞧见高耸的城墙,笼在夕阳昏黄的余晖中,略显残破,透着厚重的历史沧桑。

三人自宣平门进入长安城,一路行来,松柏夹道,茂密浓郁,街衢阡陌,青砖甬道,车水马龙,一片繁荣之象,遥见未央宫依山取势,宫阙壮丽。

袁檀来过此处,对长安尚算熟悉,带着凤隐穿过街市,赵陵则一声不吭地跟在两人身后,很是没存在感。

凤隐围着未央宫四周转了一圈,顿时有些心痛:“汉代的未央宫不是这样的,比现在的气派多了。”

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袁檀怔了许久,说:“长安几经战火,未央宫亦受池鱼之殃,早已不复汉时壮丽。”顿了顿,眼神扫过来,“比较令我困惑的是,你到底多大了?”

“……”凤隐垂眸佯装打量手边的玉簪,“这个玉簪很别致。”

这时,赵陵忽然走上前来,低声对袁檀道:“公子,有个人跟踪我们。”

凤隐瞟他一眼:“你才发现?袁檀,你这个仆人兼护卫不怎么合格呢。”

赵陵抽了抽嘴角。

袁檀沉吟了会儿道:“是不是小华山上遇到的那三人中的其中一人?”

赵陵微讶:“公子怎么猜出来的?”

袁檀道:“那少年年纪甚轻,身份看起来着实尊贵,多半与皇室有关系,在小华山我就觉出他来头不小,他似乎也觉得我们身份可疑,偷偷派人暗中跟踪我们也不稀奇。”

赵陵说:“我们甩掉他。”

袁檀淡淡道:“甩掉他,那少年只会更加多疑,派更多的高手来跟踪我们。不如让他跟着,他看不出来异样,自然不会再跟着。”

赵陵叹服。

第25章 长安之旅

袁檀在长安恰好有一个朋友,他们便投宿在这个朋友家。

他这个友人姓崔,名伯玉,在地官司徒府供着一份颇为清闲的职务,博陵崔氏,顶顶有名的北方士族。江左是王谢萧袁四姓为大,到了北方则是崔卢李郑。

崔伯玉初初见到凤隐时,眉头挑得老高,口中笑谑道:“谨之,我一直以为你清心寡欲得很,不沾女色,半年不见,身侧竟有了俏佳人,真真令人惊讶。”

袁檀看着他,说:“这是内人。”

半晌,崔伯玉回过神,扶了扶差点歪掉的下巴:“请进吧。”

于是,两人光明正大地入住崔宅,理所当然的,崔伯玉只给她和袁檀安排了一间厢房,真是体贴人意得紧。凤隐既下定决心要同袁檀在一起,也就不在乎这些世俗之见。

崔宅端得是华丽,奴仆成群,姬妾百数,这也不算什么,但凡有点家底的,大都蓄养姬妾。

但让凤隐觉得难得的是这个崔伯玉很赶流行,那就是豢养男宠,这个时代男色比女色还吃香。因为这一点,让她老是怀疑,崔伯玉是看上了袁檀的美色才这么殷勤招待,虽然崔友人的目光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向她这边飘来。所幸他还算个君子,风流不下流,并未做出出格的事来。

白日里在街道上跟踪袁檀的人依旧坚持不懈地跟着,而且此人还非常敬业,大半夜不睡趴在屋檐上听墙角,导致凤隐很被动,譬如她同袁檀躲在房里想做点什么,却因为第三者的存在造成诸多不便,只能躲在棉被里纯聊天。

春日里,风干物燥,很容易上火,凤隐夜里躺在袁檀怀里入睡,更加容易上火。

这日晌午,一同用罢午膳,凤隐用袖子掩着嘴角压低了声音问袁檀:“那少年只见你一面便怀疑你的身份而且还派人跟踪你?他该不会是看上你了,想把你掳回去当禁脔吧?”照时下风气来看,这个可能性非常之高,可叹这变态的世道,她不仅要同女人抢男人,还要同男人抢男人。

袁檀啼笑皆非,将凤隐困在怀里,唇附到她耳畔,旁人看起来在*,实则谈论再正经不过的事,他说:“眼下时局纷乱,战事一触即发,我们打南边过来,身份本就敏感,况且我们看起来与寻常人不一样。站在那少年的立场上,会怀疑很正常,怀疑我们是梁朝宗室或者世家大族……不过话说回来,那少年着实谨慎得很,半丝疑虑也要消除。”

凤隐想了想,她若出手很容易,但袁檀如今孑然一身,若是得罪了权贵,以后的日子定会寸步难行。她别无所求,只求在袁檀的这一世里陪他逍遥自在地活着。他若安好……就好。所以有些事能用智力解决更好。

于是她建议道:“那你努力营造出一个败家子形象,不具任何威胁,他自然就走了。”

袁檀斟酌了一下:“太过刻意对方会看出来,所以要装必须得拿捏好分寸。”

袁檀是个伪装的高手,凤隐配合的也很默契,第五日平旦时分,藏身在院中梧桐树上的人深深觉得袁檀不过是位冷眼看世情,颓丧度余生的流浪之人,再监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他自以为悄无声息地离开,其实摇晃掉了一地绿叶。

天下太平了,凤隐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将袁檀扑倒在床上,她亲了亲他,一本正经地说:“你逢人便说我是你的夫人,内人,拙荆,我觉得我有必要落实一下。”

袁檀愣了愣,下一瞬扣紧她的腰,带着她的身体一转,两人的位置彻底颠倒过来。

也是,袁檀这么拥有强大自我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处于被动地位?

他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垂下来的目光灼灼如窗外的骄阳。

凤隐嘴上说得大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胆怯的,虽然她活了一万七千多岁,但这档子事与年龄着实没有必然的关系。她故意垂眸把玩着他的衣带,以掩饰羞怯。

凭空里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袁檀俯身贴近她脸颊,滚烫的气息在颊畔吹拂,凤隐耳根一热,又听得一声叹息,他正慢慢逼近,顷刻间含住了她的唇,腾出来的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她的背脊。

凤隐浑身难以自抑地颤了颤,更加用力地抱紧他,袍衫在交缠厮磨中敞开,袁檀微凉的手没有半丝犹豫地探入衣襟内。

欢爱这种事寻常人都选在晚上来做,必然有它的道理,因为深更半夜的一般不会有人来敲门,如果不幸选在白天就要做好被人打扰的准备,尤其他们还是借宿在别人家,且还是个晨曦初起的时候。

来敲门的是赵陵,他站在门口说:“公子,早膳已备好。”

凤隐愣了愣,袁檀也愣了愣,两人齐齐转头望向映在窗纸上的人影,赵陵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打发他走就好,可要命的是,赵陵话音刚落,紧接着传来一位小姑娘的声音:“袁公子可醒了?昨日我家公子兴之所至作了副画,想邀袁公子鉴赏一下。”

激情被门外的两人联手浇灭,半晌,袁檀缓缓开口,清冷的嗓音完全没有刚从*中醒过来的沙哑,“我一会儿就过去。”

小姑娘应了一声便离开。

凤隐心里略有些遗憾。她满心热切地想要献身,老天爷却不太给面子。下次一定要选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日子。

袁檀梳洗罢,拂开帷帐只见凤隐咬着被角哀怨十足。他倾身取笑道:“你貌似比我还失望?”

凤隐耳根泛红,将被子拉至头顶,不理他。

事后,凤隐问赵陵:“你从来没有大早上的敲门,怎么偏偏今天来敲?”

赵陵无辜地说:“那是因为公子从不晏起,今个晏起了,我担心。”

未免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凤隐趁机教导他:“你家公子不是圣人,偶尔也要睡懒觉的,你不能体贴一下吗?以后他晏起,你就由着他。”

赵陵闷笑着应下。

袁檀这一去,半晌不见人影。崔伯玉毕竟只是个业余的画手,他做的画想必没什么深度,没什么深度的画用得着鉴赏大半天吗?

凤隐打发赵陵去前院探了探。

这一探得知崔伯玉同时邀了五六个友人来鉴赏他的画作,崔伯玉很厚道,觉得不能让别人白跑一趟,所以中途准备了一段歌舞助兴。

赵陵小心翼翼地看着凤隐的脸色,末了,补充道:“公子实在抽不开身。”

凤隐表示理解,毕竟借宿在别人家,不好太拂主人的面子。

赵陵其实完全可以撒一个善意的谎言,但是他这个人心眼太直,她是公子深爱的女人,如果欺骗她会令他产生欺骗公子的错觉,所以他便如实说了。说了又觉得不安,把她气跑了怎么办?

屏退了赵陵,凤隐闷得发慌,索性跑到院子里透气。不知不觉走到了大门外。朱红的漆门,十分贵气。再放眼望去,一溜的豪宅在阳光下璀璨耀眼,这没什么稀奇,崔宅本就位于贵族聚集区。

相比较而言,紧挨崔宅的那座府邸就显得格外低调。

那栋格外低调的宅子前,停着一辆马车,隔了一会儿,车幔动了动,有人从车厢里出来,是个少年,衣着不甚华丽,气势却是十足。

他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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