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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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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他是未来的小王爷,整个长乐王府的将来,也就寄托在他的身上了。这样一想,终是忍不住说道,“外头的传言,世子都听说了吧?”

“什么传言?”杨恪淡淡一笑,“是那些劝我父亲续弦的传言吧?”

“续弦?” 这与阮蕙所知有些出入,当下她便下意识地发出疑问,“有人劝世子给父亲续弦?”想着有些失笑,“不是劝世子纳妾的么?”

杨恪一愣,随即笑道,“你是打哪里在听到这些话的?可是杨林那小子让芍药告诉你的?”

阮蕙不答,却有意笑道,“妾身身子已经不太方便,此时为世子纳一房妾室,倒也理所应当的,只不过……妾身有些担心,怕新姨娘进了门,世子就不理会妾身了。”

“傻姑娘,尽说傻话。”杨恪怜惜地轻轻拧了一把她的脸颊,“你进杨家也有半年有余了,统共见着府里有几位姨娘?你说出这些话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真是个拈酸吃醋的悍妇呢!”

阮蕙就吃吃地笑,不再提及这个敏感话题。已经给他敲过警钟了,若他真要纳个小妾进门,她虽然无法阻止,却也是无法接受的。方才虽是戏言,却也表露出她的决意,那就是,她暂时还不能接受他纳妾的事。

杨恪也主动避开这个主题,再次把重点转到关于长乐侯的流言上,“这一次去长宁,也是想打消圣上要给父亲赐婚的念头。”

敢情这孝宗就是个媒人转世,动不动就搞些赐婚的大动作,也不知拆散了世间多少好鸳鸯。阮蕙心里暗忖,眉峰也随之一锁,“圣上想为咱们父亲赐婚?这可真是有些……” 她本想说荒唐,可细细一想,这并不是荒唐,而是另一种变相的折腾,这个孝宗,就是要让杨家永远逃不开他的折腾,以此来提醒杨家,他们现在所享受的荣耀,完全都是因他而得。

121、有隐情

次日一早,杨恪便去了胜仙居,阮蕙现在已经养成早起的习惯,起来梳洗已毕,便吩咐采平拟了杨怡爱吃的几个菜色让小丫头送去厨房,芍药前脚刚走,杨怡后脚就进了桃花源,身后跟着宜春、宜夏两个大丫头,手里还捧着几匹尺头。

芍药见了,忙笑着把她迎进屋来。“咱们夫人正念叨着姑奶奶呢,可巧您就来了。”瞧见宜春宜夏手里捧着的布匹,不免惊叹,“这是什么纱,色泽如此柔和清透,与晋阳的湖丝像得很呢!”湖丝,顾名思义,便是如湖水一般平缓细密的丝绸,属晋阳特产,因其制作难度高,产量甚少,固而十分珍贵,芍药也是在阮老太太屋里当差的时候见过,才勉强认得出来。

杨怡不由得笑道,“这就是湖丝。你们夫人的干娘特托我给她带两匹来的,这一匹天水蓝的,是我的一点心意。”

“奴婢先替咱们夫人多谢姑奶奶了。” 芍药忙笑吟吟地接了道谢,一边命小丫头备茶。

“大清早的喝什么茶?”杨怡素来直爽,也不跟她客气,“把你们夫人寻常最爱喝的牛乳羹弄两碗来,再配些爽口小菜并几个水晶煎饺,连早饭也一起解决。”

芍药就笑着应了,亲自去厨房安排。

阮蕙招呼着杨怡坐了,便命小丫头去烧炭盆。

初春的清晨,仍是寒意浸人。

这里杨怡瞅见阮蕙手里拿着针线,炕几上还摆着一件尚未绣好的小孩儿的肚兜,伸手拿起细看,见绣的是两只抵角嬉戏的小鹿,针角细密,栩栩如生,不由得绽开笑颜,“大嫂的绣工可真是独一无二,你看这小鹿的眼睛,湿。漉漉的就像真的一样……”一边说一边在她身侧坐下。“等你有空了,也给我绣几件好不好?”

阮蕙就笑,“苏家有的是绣娘,又何苦巴巴地来求我?”说着故意压低声音,“是不是有消息了?”

杨怡脸上一红。稍显扭捏,“还没呢……”向四周扫了一眼,见屋里无人,便又小声道,“我就是想问问大嫂,有什么法子能尽快……尽快有孕……”最后几个字说出来,脸上已经艳若红霞。

“傻姑娘,这种事情,又哪能急得来?”阮蕙不由得好笑。“再说了,你才出阁几个月,也不用这么着急呀。”

“可是……我婆母她,有些着急。”杨怡吞吞吐吐地道,一改往日里落落大方的举止。

苏夫人看起来也像是个拘泥于小节的人,难道在子嗣上面竟如此古板?若是三两年还没有动静,着急上火在所难免,新媳妇才过门半年。没怀上那也算不上什么,她难道还因此事而为难杨怡了么?阮蕙放下针线,正色道,“怀孕这种事,都是顺其自然,若刻意求子,反倒不美。你也不用着急,干娘那里,我会写信劝劝。”

杨怡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知道大嫂会帮我。” 说着往窗外瞧了一眼,又道,“慷哥儿屋里的那一位,跟大嫂处得怎么样?”

“她是咱们杨家的老亲戚,性子倒也柔和。”阮蕙笑笑,“她平日里多在屋里陪慷哥儿读书,倒也恬静,你年纪与她相仿,又难得回来,跟她多说说话也好……往后慷哥儿出仕。两家自然要多多走动的。”

杨怡并不知道黄姨娘这一节,之所以对秦秋水敬谢不敏,也是因为当初秦秋水非杨恪不嫁的流言,自然而然地对她产生排斥心理,见阮蕙这个当事人都不以为意,便爽快地答应下来,“大嫂说的是……苏定跟说我,因为职务的升迁,二月中旬就要进京了,苏家合家都要搬至长宁,我想着进京以后应酬难免增多,若再想回一趟长乐就更难了,便让他陪我回来住几天。”

听了这话,不知为何阮蕙竟隐隐有些不安。昨夜杨恪已经跟阮蕙露过口风,说杨家几位老王叔情绪不宁过几天要去长宁,因涉及朝政,她不好细问,这几位老王叔为什么会情绪不宁,难道是朝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离述职还有半月有余的时间,杨恪还没有正式袭爵,充其量不过是长乐王府的世子爷,无职无权地去做什么?而苏家也正好要在此时举家迁往长宁,这种时间上的相近,会不会是他们早已经商量好的,又或者仅仅纯属巧合?

见阮蕙沉吟不语,杨怡只道她心生不舍,当下便又笑着安慰道,“大哥不是就要袭爵了么?说不定圣上也会让他留在京里,咱们两个,岂不是又能常常见面了……”

但凡王侯,多半愿意在自己的封地作个闲散的无冕之王,山高皇帝远,既能无拘无束,又能随心所欲,还不用天天上朝看皇帝的脸色。而入朝做了常参京官,那就形同于上了紧箍咒的孙悟空,一个不好,人头落地的时候都是有的。老侯爷当年想必也有同感,故此在经受过巨大的打击之后,便选择了长乐这块富庶之地来安家,连传家印上都铭刻着“知足长乐”的字样,分明是要传达出无意于朝政的意思。

可是后来,竟出了协助新帝登基的大事。恰与传家印上所铭刻的背道而驰。这叫现在的孝宗皇帝会作何感想?阮蕙没有政治头脑,却也能够想象孝宗皇帝寝食难安的模样,思前想后,兴许就折腾一出“为长乐王续弦”的闹剧来了。

如果这次杨恪上京袭爵,孝宗执意将他留在京中,那孝宗的心思,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阮蕙脑中飞速旋转,因而更加不安起来。眼见杨怡一派天真的模样,心知就算有事,苏定也一定是瞒了她的,当下便问道,“对了,你大哥昨天跟我说,圣上打算给父亲续弦,不知你在晋阳可曾听见风声?”

“什么?圣上要给父亲续弦?” 杨怡显然毫不知情,怔了怔才道,“我娘亲都逝了这么多年,也没说过要续弦,怎么这冷不丁地圣上竟关心起我们的家事来了?”显然也感到意外。

阮蕙便道,“只是听说而已,也不能确定。倒是长乐城里,传出了杨世子夫人凶悍泼辣不准世子纳妾的流言,也不知你这一路过来有没有听见?” 说着掩袖一笑。

“啪!”地一声,杨怡拍案而起,一脸怒容,“这是哪个无中生有、造谣生事?!大嫂贤良淑德不与人计较,我却不容有人污蔑你的名声!”说着便唤宜春宜夏,要她们去请杨恪过来。

阮蕙忙制止,“左右不过是外头的流言,也伤不了我半根头发,你又何必当真?”一边叫采青去看看牛乳羹怎么还没来。“我现在每顿吃得不多,饿得倒快,一早起来就要吃点东西先垫垫。”就把话题转到了怀孕的事上。

正好芍药领着两个小丫头捧着热气腾胖的牛乳羹进来,后头还有一个丫头端着两盘才出笼水晶包子和煎饺、春卷等并几碟开胃的小菜进来,摆桌安箸以毕,阮蕙亲自端了一碗牛乳羹递给杨怡,她这才渐渐平息了怒气,接在手里,拿起调羹吃了起来。

采青把两边的窗户敞开,清新的空气就透了进来,雪后初晴,早霞满天,几缕金黄的阳光投进屋内,令人心旷神怡。

看看时辰不早,阮蕙便与杨怡同去胜仙居给老侯爷请安,才出院门就碰上了素装淡裹的秦秋水。

往常这个时候秦秋水都来桃花源邀她同往,不知何故,今天竟姗姗来迟。

阮蕙倒也不以为意,仍旧笑语嫣然地招呼着她往胜仙居而去。

杨怡因听了阮蕙的开导,有意与秦秋水交好,态度比昨天热情了许多,秦秋水淡淡地应酬着,反倒显得比昨天疏离了不少。

阮蕙自认没有别的本领,不过察言观色还勉强可算得是一项长处,哪怕一个小小的变化,她都能敏锐地捕捉到,更何况秦秋水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反差?她心里微微一动,依旧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与两人携手进了胜仙居。

正厅不见人影,偏厅隐隐听见有人说话,几人便往那边而去,却见杨家四位男人并苏定全在,正围着一张朱漆木桌吃早点,桌上满满一桌菜肴,每个人的面前,还放着一只小小的酒杯。

按阮蕙所知道的医理常识,自然知道早上喝酒对身体不好,老侯爷原来曾有喝早酒的习惯,在阮蕙数次婉言相劝后便慢慢改了过来,没想这一回,不仅他一个人喝,连杨家全部的男人都喝上了,还夹带上了杨家的女婿苏定。

几个男人的脸上,都露出可疑的红晕,想是已经喝了不少。

这情形有些反常。阮蕙心里一惊。杨恪素来节制,虽然海量,却鲜少饮酒,便有应酬,多是推辞不就,就连新婚那天,他也没有大醉。

但是今天,他白皙的脸上明显泛着红晕,显然已经有了醉意。

苏定想是几个人里喝得最少的,因为一听到众人进来的脚步声,他就回过头来,看见携手而来的阮蕙与杨怡,他脸上微微一滞,随即恢复常态,站起身来。

杨恪随即也看见了阮蕙。依旧是那样温暖和煦的笑容,那样明艳美丽的容颜,缓缓向他走来,可他却分明从她微微抿紧的嘴唇里察觉出一丝异样。

122、临危机

阮蕙与老侯爷等人见礼之后,便向老侯爷笑道,“许久不见祖父饮酒了,今儿这么大早的,厨房也没准备什么下酒菜,要不,孙媳这就叫人再做几道菜来……”她心知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推测并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要不然喜讯早在府里传开,这事多半是隐晦不能公开的,所以半句劝阻的话也没提,反而有为其助兴的势头。

长乐侯久在病中,于酒水方面,不过是浅尝就止,今天显然也没多喝,恐怕是这几个人里面最为清醒的了,当下便伸手拦了阮蕙,道,“不必了,咱们爷儿几个难得聚在一起喝喝酒说说话,你们都各自忙去吧,不用在这里侍候了。”

竟是要赶她们走。长乐侯一向对阮蕙礼遇有加,像刚才这样不留余地的“驱赶”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

因此,阮蕙心里疑惑更深,自然也不好违逆长乐侯的意思,当下便应了,随即领着杨怡和秦秋水出去。

当然,杨怡也感到有些异常,不过扭头看了看身边的秦秋水,便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秦秋水呢,一直拿眼睃着杨慷,听长乐侯让她们离开,自然也没吱声,一径跟着阮蕙她们出来了。

从胜仙居出来,三个人都各怀心思,显得心不在焉。

清晨的阳光破雾而出,灿烂耀眼,气温虽然阴冷,天色倒是晴好。

阮蕙到底是主人,总不能把客人晾在一边,只得邀请怡到桃花源小坐。既然男人们有要事相谈,她们几个女人也不便前去打扰。

杨怡笑着缠阮蕙,“好嫂子,你就把方才你绣的那小鹿的花样子画几张给我吧!等我回晋阳找人绣了,一准儿就成了晋阳最时兴的了。”

秦秋水听了,嘴角就微不可见地抽了抽。阮蕙画的花样子虽然算得不错,可绣技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瞧这位姑奶奶说的。明摆着就是奉承讨好嘛!毕竟杨恪就要进京完成袭爵程序,虽然按惯例降一等爵封(W//RS/HU),也是堂堂的侯爵,人家很快就要成为正经的侯爷夫人了,放眼整个大周。这么年轻的侯爷和夫人又有几个?也怪不得有人阿谀奉承了。

阮蕙却作出十分高兴的模样,“哎呀,姑奶奶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就我画的那花样,若能成为晋阳时兴的花样子,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说说笑笑间,就回了桃花源。

芍药因久雪初晴,打量着在院子里收拾一块干净地方给阮蕙她们晒晒太阳,正吩咐着小丫头婆子们打扫布置着,一眼瞧见阮蕙几个回来。不免有些意外。通常请安都要耽搁半个时辰,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她也没问,只笑着指着收拾半妥的桌椅问阮蕙,“……横竖无事,夫人不如就与三夫人和二姑奶奶在这里晒晒太阳吧……”

此举正合阮蕙心意,当下连声称好。

客随主便,杨怡自然也不会反对。

只有秦秋水,似乎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不过出于礼貌也就表示了赞同。

当下桃花源里的丫头婆子们就忙开了,穿流不息地走了好几个来回,不多时便摆好了点心、水果等物,采平甚至还让小丫头把炭盆移了出来,并在椅上铺上了柔软厚实的裘皮。

一时姑嫂三人安坐以毕,杨怡就笑道,“从前在家时,倒不见大哥饮酒,今日倒喝得脸都红了。”

“想是因为兄弟们都聚在一起。他心里高兴,多喝了两杯也是有的。”阮蕙也笑着为杨恪找借口。

却不料坐在她身旁的秦秋水却接了她的话头道,“只怕大哥心里不是高兴,而是堵得慌呢!”

这话听得杨怡眉头一皱,却不好当面发作,脸上便有些不悦,“三弟妹什么意思?为何要说大哥心里不高兴?”

“敢情你们还不知道?”秦秋水见两人都看着她,便煞有其事地道,“外头都传遍了,说杨世子家有悍妻连纳妾都不敢。只怕大哥心里有苦说不出呢,哪里还能高兴得起来?”

话里话外,都有那么一点儿兴灾乐祸的成分在里头。

阮蕙素来能忍,自然只当她的话是耳旁风,杨怡却是从小被娇惯长大的,自然见不得秦秋水这般小人模样,看阮蕙这个当事人无动于衷,便为她打抱不平,当即便故作勃然大怒的样子问她,“三弟妹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咱们大嫂贤淑端庄,竟还有人如此污蔑她!”说着啪地一声一掌击在桌上,竟把秦秋水面前的茶杯给震翻了。

秦秋水避之不及,连忙起身,茶水还是洒在她的身上,银红的锦缎外袄上就浸上了一大块茶渍。她顿时秀眉一颦,张了张嘴,终是不好意思说出责怪的话,只冷冷道,“我不过是把外间的风言风语转给大嫂听听,姑奶奶倒比咱们大嫂更沉不住气了。”

杨怡纵然在家怎么娇养,终究是已经出嫁的女儿,不好明着跟秦秋水翻脸,便换上笑脸,故作歉然地向她陪不是,“哎哟,瞧我这手重的,竟连茶都打翻了……还弄脏了你的衣裳,要不,回头我让人按你的样子重新再做一件,算是我的赔礼……”

既然人家已经赔礼道歉,秦秋水自然也不好再冷着脸装清高,虽然心疼这才上身的衣裳,不过也还是婉言拒绝了她的“好意”。

有了这一段小插曲,秦秋水再坐下去就如坐针毡,当下便推说要回去换衣提前告辞了。

杨怡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不免冷笑不止,“我原因她是圣上赐封的福宁县主对她礼让几分,没想到她竟会在大嫂面前如此刻薄,到底是商户人家的出身,上不得大台面……也不知她那位贵为国母的嫡姐,是不是也像她这样的德行。”

“我的好姑奶奶,兴许她也是好意提醒,” 虽然身边的侍候都是两人的心腹大丫头,阮蕙还是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化,更何况杨怡是为了维护自己?当下便忙拦住她的话头,“好歹看在慷兄弟的面子上,你就别跟她质气了。”

正说着,就见杨恪大踏步进了院门。进来便问,“方才出去正碰上三弟妹,看起来脸色不虞,没什么事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方才三弟妹当着大嫂的面,说什么外头传言大嫂是泼辣悍妇的话,我一时气愤,弄翻了茶水,把她的衣裳打湿了,想来那件衣裳金贵,所以她心里有些不快吧!”杨怡快人快语,不待阮蕙解释,就自顾自地跟杨恪说了。

杨恪点了点头,却出言责备杨怡,“她毕竟是你的弟妹,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可如此外露。”

杨怡撇了撇嘴,还是嘟着嘴答应了。

阮蕙看她还是出阁前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模样,就知道苏夫人并没有尽心教她当家理事,一时也不知是该为她高兴还是为她忧心才好。

倒是杨恪心里有事,便笑着赶杨怡走,“苏定已经回了梨香园,看不到你,只怕要让人四处寻找,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呆会儿再过来一起吃午饭。”

听他提起苏定,杨怡不免有几分羞涩,便红着脸一径去了。

杨恪又叫身边的丫头们退下。

阮蕙心知他一定有话要说了,就微微一笑,“祖父难得跟你们一起喝酒,怎么这么快就散了?”

“因祖父担心圣上为父亲续弦的事,已经决定让我尽快动身前往长宁,正好苏定也要举家迁往长宁,便想着我与他们同行。”杨恪缓缓坐下,沉声说道。

苏定与杨怡这一路奔波,尚未缓过气儿来,怎么就要走了?不对呀,苏定举家迁往长宁,这边走了,晋阳那边苏夫人她们怎么办?难道同时动身不成?阮蕙心里一动,就问,“怡儿和苏二爷才来,也要在这几天动身走了么?”

杨恪点点头。“苏定与我同时动身,怡儿就先留下来,等那边安置妥当后,再接她上京。”忽定定望着阮蕙,叹了口气,“说不定,你也得上与她一起去长宁了。”

去长宁?难道杨怡先前已经得知了什么风声而特意在她面前露个口风?不过看杨怡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倒不像是个耍弄心机的,想必也是一时猜测无意说出来的吧?阮蕙当即笑道,“世子说什么呢,妾身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想到去长宁呢?”

“等我袭了爵封,圣上若要留我在京都,让你一个人呆在长乐,我有些不放心。”都到了这个时候,很快不要面临严峻的考验,杨恪不想再刻意隐瞒,便向阮蕙明说了,“倘若可能,我自然会尽量选择回长乐,这里山青水秀,倒是最佳的养生之地。”

都说到了让她去长宁了,又怎么可能会再回长乐?阮蕙心里一沉。孝宗皇帝必定是不放心让杨恪袭爵后呆在他鞭长莫及的长乐,趁机让他留在长宁,说得好听点是恩宠有加,说得难听点便是软禁,软禁他一人不算,还要把他的家室也关进长宁这个天然的牢笼,让杨恪困于其中,就像虎落平阳,只能做低伏小。

这个问题,不能不说,一直是阮蕙所担忧的,也一直是她最不想面临的。

到了长宁,就像鸟儿失去了翅膀,再想飞翔,已是绝无可能。

123、同林鸟

初春的阳光温暖和煦,洒进树木葱茏的桃花源里,洒在相偎相依的一对璧人身上,男子俊美风。流,女子温柔娇俏,就像一幅精美的工笔人物画,看上去赏心悦目,令人心生艳羡。

可又有谁知道,沐浴在美景中的人儿,此刻却无心于这样的浪漫情怀,正沉浸在莫名的烦忧之中。

“要是妾身能与怡儿结伴同行,此去长宁的路上倒也不会孤单。”良久,阮蕙才柔声说道,“长乐虽好,毕竟是边陲之地,必不及长宁繁华似锦,妾身若能亲自去长宁看一看,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如果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动,她自是不能再为杨恪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负担。况且她坚信,以杨恪的为人,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屈服于孝宗的掌握之中?她陪在他的身边,就算不能为其出谋划策,也能时时了解他的动向,总比一个傻傻守在长乐望眼欲穿要强得多。

杨恪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好半晌没有说话。有妻如此,当真是他今生之幸也!当初娶她,看中的就是她临危不乱、坚韧不屈的性子,没想到她还是个聪慧过人的,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她已经心明如镜,决不让他看出半点异样。可真因为如此,她更让他怜惜不已。

这样的女子,他穷尽毕生之力,也要令其过得平安、幸福!

“出行的日子确定没有?” 阮蕙看着杨恪深邃的眼眸,心里忽然就泛起一阵酸楚。成亲以来,聚少离多,每一次送他出门后,总是眼巴巴地掰着指头算着他的归期,这一次,不用算归期了,却比以往任何一次,更让她忐忑不安。“前些天为你做的那件黑色大氅,还只缝了一边的袖头呢!”杨恪就要去长宁了。北地那边寒冷,她就早早让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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