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三点绛唇-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前些天为你做的那件黑色大氅,还只缝了一边的袖头呢!”杨恪就要去长宁了。北地那边寒冷,她就早早让针线房的人裁了杨恪的冬衣,想着为他亲手缝制,因最近胎运不太好,时常恶心呕吐。杨恪又不许她熬夜,因此还只做了大半。

“针线上的事情,你就让芍药采青她们去做吧!别再为我操心了。”杨恪心疼地握起她的手,“你只好好养着身子,就比什么都强。”

阮蕙就笑了,又温顺地点头。今生她已别无所求,只求做一个平淡的女人,既嫁了良人,她就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完成她这一世的人生目标。

芍药与采青远远在廊下候着,虽然听不清夫妻俩人的说话,不过从他们彼此温柔的举止也能猜测出几分来,就算说的不是绵绵情话,也必是十分贴心温暖的话语。

夫妻之间这样的情景是时常有的,不过当着满院的丫头婆子们如此亲昵,又是大白天的,却还是第一次。

因此。芍药便隐隐觉出有些不同寻常。只是她向来沉稳,就算心里有什么,也不会随便跟人乱说。

等到太阳当空,气温逐渐升高时,她就叫小丫头把炭盆灭了,估摸着午饭时辰还没到,便抽空出门回了趟家。

家里离杨府不远,就在杨府的东面,那里住的大多是杨府的管事家眷。因为完婚,杨恪又特地为他置下一间大屋做为新婚贺礼。这栋大屋,是座两进的四合院,三间正屋,两边各有厢房三间,只杨林芍药两个人居住自是绰绰有余。

杨林是杨府的家生子,又是杨恪的心腹,打小就跟着杨恪去武当山学艺,两人虽是主仆,却情同兄弟。这杨林自小父母双亡,性子稍显木讷,不过心地却善良,没有一般豪门恶奴的潜质,在芍药面前也十分温存小意,让她很是满足。

正因为以上种种原因,芍药更对阮蕙生出感激之心,因而也更加尽心尽力侍奉,以此来回报阮蕙对她的知遇之恩。

因是新婚,杨林得了半个月的婚假,因此这些天都清闲在家。早上起来练了一阵拳脚,又洗了个澡,看了会儿书,正琢磨着吃点儿什么,就听见院外传来芍药的声音,便小跑着出去开门,看到芍药红扑扑的脸庞艳若桃李,当下心里一荡,伸手掩上院门,便拉她入怀,笑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心里挂着我呀?” 一双手便不老实地伸入她的衣襟。

芍药脸上更红,当即伸手推开他,娇嗔道,“我是抽空出来的……还得回去侍候世子夫人用饭呢!”虽然拒绝了杨林,不过他身上刚刚沐浴后气息还真让她面红心跳得厉害。

杨林这才放开她,笑道,“特意抽空回来看我的?”

“美得你!”芍药白了他一眼,正色道,“我是瞧着世子和夫人有些不对劲,心里担忧,所以才赶着回来问问你。”

“不对劲?”杨林也就收起笑容,略显疑惑,“到底怎么回事?”

芍药便把方才看到的情形说了。

杨林眼神一闪,笑道,“这算什么异常?世子要去长宁了,自是更加珍惜与夫人相处的时间,就像我,也恨不得时时刻刻与你在一起……”

“跟你说正经事呢,少插科打诨!”芍药不由得举起手来在他胳膊上轻捶一下,“往常世子远行的时候,也没见这样的。我总觉得有事。”

“世子精明强干,夫人又温柔贤淑,还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你瞎想罢了。”杨林对长宁的形势了如指掌,虽然不好跟芍药明说,不过对她的聪颖还是引以为傲。

“你是世子的长随,又是心腹,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事你不知道的?”芍药心里也清楚杨林在杨恪心中的地位,虽不敢肯定杨林知道全部事情,一鳞半爪总是应该知道的。“我不过是想着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若是世子夫人他们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咱们虽出不上力,总能帮着想想法子不是?”

这话说得在理,杨林当然认同。可关键问题是,这件事情,他不能插手,也插不了手——杨恪已经决定让他留在长乐保护夫人的安全。

见杨林眼神闪躲,芍药自然不会放过,当下拽住他的衣袖摇了两摇,撒起娇来。“我就知道你是知道的,还不赶紧跟我从实招来?”边说边扭股糖儿似地粘到他身上呵他的痒,他这人,万事不怕,就怕人呵痒。

杨林只好笑着举手投降。“哈哈……我说就是了,你快停手……”

……

长乐王府,午膳已毕,大家各自回房午休。

听涛园的正院,屋里子静悄悄的,杨慷满脸兴奋,在屋里来回踱步。

秦秋水坐在靠窗的桌边,眼睛紧紧追随着他的身影,眼里泪水泫然欲滴。

几个丫头小心翼翼地站在屋外廊下。连大气也敢吭一声,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惹主子生气。

“都跟你说了,这次去长宁,是祖父的意思,让我先过去在场面上走动走动,然后就留在那里温书,春闱过后只等秋试,若是能连中三元。自然是最好,若是不中,就要留下来年再考……你就留在家里,好好等我回来。”杨慷负手走了好几个来回,想是腿走得酸了,便一屁股在秦秋水对面坐了下来,两只眼睛熠熠生辉,因着即将远赴京都而兴奋不已,全不理会秦秋水失落的情绪。

秦秋水抬起头来。美目凝泪,满脸惶然,一副我见犹怜的娇柔模样,“三爷这一去,也不知多久才会回来,妾身留在这偌大的院子里,委实孤单害怕得紧……三爷就为妾身去求求祖父大人吧!”

自从她嫁进杨门,杨慷多是曲意承欢,从没给她脸色瞧过,像现在这样如此坚决地拒绝她还是头一回。她在他面前又一向是温柔似水惯了的,只得继续展示她柔弱的风姿,希望他以在老侯爷面前说一说,能带她一起去长宁。

其实去不去长宁她原是无所谓的,长宁她去过一次,还在皇宫里小住了一些时日,那灼人眼目的富贵皇华,比起长乐这样的边陲小城,自然有天壤之别,不过她并在乎那些,她现在所在乎的,只有杨慷,这个已经成为她终身依靠的男人。嫁进杨家之前,她原以为她的心已经死在杨恪身上了,没想到竟在他的兄弟杨慷身上再次复活,她便收敛了所有心思,一心一意地跟着这个长乐侯府的庶子过日子,只盼着他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将来妻凭夫贵,也算是扬眉吐气了。可是现在老侯爷竟要阻止她随他一起去长宁,分明就是要分散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想着这门亲事当初就是孝宗硬塞给杨家的,老侯爷他们不敢明着拒绝,现在就找了这样的理由来折磨她了。这样一忖,愈发觉得委屈起来,那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直往下掉。

杨慷见了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就一软,语气也不由得缓和下来,“你先别哭,小心哭坏了身子。”

听着好像有了缓和的余地,秦秋水便又起身走到杨慷身侧,拉着他半边胳膊继续央求,“爷,你就别想了,带了妾身去吧!妾身还有个做皇后娘娘的姐姐在那里,只要她把你的事儿放在心里,那还有办不成的么?”

就是因为你有一个做皇后娘娘的姐姐在长宁,所以大家才不敢让你去长宁。杨慷苦笑一声,想起杨恪的警告,终于摇头说道,“咱们本是皇亲国戚,本就受人瞩目,就算你亲近皇后娘娘是姐妹情深,可也难保不被别有用心的说成另有企图,所以咱们还是要尽量避免跟皇后娘娘扯上关系,等我将来出了仕,别人也无法说嘴。”

秦秋水好说歹说不见半点效果,就不由得急了,“杨慷,我瞧你就是存心找借口不让我去长宁,你这么做,到底是何居心?”

夫妻之间偶尔“你呀我呀”的也没什么,不过秦秋水平时涵养很好,从未有过这样的失态,倒让杨慷吓了一跳,看她如此气急败坏,也不免有些气恼起来,“你……哎呀,我跟你一时也说不清,若你当真要随我去长宁,就自己跟祖父说去!”

哪知秦秋水倒也不惧,提起裙裾就往外走。

124、话小妾

秦秋水虽然出身不高,基本的礼仪还是能维持的,虽然在请求老侯爷让杨慷带她同去长宁的事上情绪有些激动,言辞有些激烈,但也没有太过僭越。

但是,老侯爷还是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这秦氏本就是赐婚,若是不听话,正好籍此时机作作文章,能以“七出”之由休出门去最好不过。因而就凭着秦秋水眼泪涟涟地跪在自己跟前,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挥着手无比坚决地打断她的哭诉,“慷哥儿此去长乐是专心读书,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跟着去做什么?还是别给他添乱了。”总算还肯坐在那里听她说话,已经是给她天大的脸面了。

秦秋水先前在听涛园里倒是真的伤心难过,现在被老侯爷当面拒绝,已经远远不止这一种情绪,愤怒、羞恼、难堪等各种念头接踵而至,让她一张俏脸气得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却终是执拗的性子,硬生生地跪在冰凉的地上不肯起来。

等阮蕙听丫头进来说胜仙居里闹起来了赶过去的时候,秦秋水已经哭得双目红肿,两只膝盖也跪得酸痛难忍。

一路上,阮蕙已经从丫头们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原由,心里不禁暗暗生气。这个秦秋水平日里看着倒是好的,怎么这个时候竟还闹起来了?这不是给杨家老小的心里添堵么?因而进了门,看见老侯爷居然还端坐在上首,当下便上前行了礼,这才回身斥责秦秋水随身侍候的丫头,“这么冷的天,怎么能让三夫人就这么跪在地上?若有个好歹,你们谁来担待?”

当下唬得几个人连拉带搀的把秦秋水给扶了起来。

老侯爷这才冷着脸跟阮蕙说话,“恪儿媳妇,你来得正好,好好劝劝慷哥儿媳妇。别再让她胡闹了。”

一句“胡闹”,顿时又勾起秦秋水满腹怨尤,那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我不过是想要跟丈夫呆一起,怎么就胡闹了?便瞥见老侯爷阴沉着脸。终是不敢出声反驳。

阮蕙陪着笑,冲秦秋水身边的丫头使着眼色,几个人就簇拥着她们出了胜仙居。

秦秋水心里犹有不甘,抬起朦胧泪眼向阮蕙道,“大嫂你说说,我就是想要跟慷哥儿一起去长宁,哪里就有错了?有我在旁边侍奉着。慷哥儿读书也能进益些,这又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得叫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留在家里?”楚楚可怜的模样,再无日间那般的清傲。

芍药就在旁边接口说道,“三夫人,您就别难过了。世子也要去长宁,咱们夫人不也留在家里,怎么就您一个人孤孤单单了呢?再说了,还有二姑奶奶在家呢。倒比往常更热闹些。”

阮蕙就瞪了芍药一眼,示意她住口。

芍药抿嘴一笑,便不再说话。

芍药虽然说得直率。却是实话,秦秋水听了,倒不好再闹,声音就低了下来,“我就是想跟慷哥儿在一起,难道这也错了吗?”

对于没有母亲教导的秦秋水,阮蕙一般是存着宽容之心的,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这么闹,对杨恪没什么。不过对杨慷就不太好了。虽然这次不指望杨慷春闱能中,但肯定会影响他的心情,心情不好,做什么事情都有影响,影响他个人也没什么,但如果影响了杨恪的整个计划。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也难怪老侯爷他们不敢让秦秋水跟去。只是不知道等到杨恪袭爵之后自己与杨怡上京,秦秋水是不是会跟她们一起同行。

刚才来胜仙居的途中,碰见了杨怡,杨怡从她口中知道了事情原委,倒是冷笑着说,“让她闹去,说不定她就是要把杨家闹个天翻地覆的才肯罢休呢!”说着便又无事人似的回了梨香园。倒是苏定对此事表示了一定的关心,不过因为男女有别不好前去劝解罢了。

对于这话,阮蕙倒不认同,秦秋水当初连景王也不肯嫁,现在与杨慷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说不定已经爱上了杨慷,也许只是单纯地想跟他在一起,并没有无理的取闹的成分在里面也说不定。因此,眼看着秦秋水哭得像水蜜桃似的两只眼睛,也很诚恳地开导宽慰,“慷哥儿不是头一回上京么?人生地不熟的,虽然有世子照看,可终究比不得长乐这样的小地方……等时日久了,人脉关系稳定了,自然是要接我们一起过去的。你也不必急在一时……”

一边说一边劝着她往听涛园去。

走到半路,就碰到满脸懊恼的杨慷,又好说歹说劝解了几句,方才回了桃花源。

杨恪坐在灯下看书,看的就是她刚才出门时的那一页,这么久了还没有翻动一页,想来有些心不在焉。她便笑道,“没事了……不过就是秦氏舍不得慷兄弟走,也闹着要一去罢了。”说得轻描淡写,是不想让杨恪担心。

杨恪的目光就从书上移开,落到她的脸上,冲她笑道,“要是人人娶妻如你,那可就天下太平了。”

听他这时候还出言戏谑自己,就知道他的心情不算太坏,想着不久之后就要分离,眼神不免一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的事情,妾身可不想强求……天色晚了,世子也早些歇了吧!”边说边过来拿了杨恪手里的书放下。

于是两人更衣上。床,倚在床头说话。

烛光忽时忽暗,隐隐绰绰映在他们脸上,昏黄的光影略带些朦朦胧胧的迷离,让人顿生感伤。

杨恪的手很温暖,怀抱也很温暖,跟他相依相偎的感觉也很温暖。要是一辈子都能与他这样,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提心吊胆,那该多好!

“若是就这样与世子长相厮守,妾身此生也就无憾了。”阮蕙心中感概,不由得小声说道。“不用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只要粗茶淡饭荆钗布衣,想心中所想,做心中想做,岂不是人生快事!”这些话说起来简简单单,可真要在杨府里做起来,只怕比登天还难!

杨恪自然听出阮蕙话中的深意,也不免唏嘘感怀,“我知道你一向是喜静的性子,你若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等我功成身退,咱们就觅一个无人打扰的清静所在,生几个儿女,无忧无虑地过完下半辈子,你看可好?”

明知这是安慰自己的谎言,阮蕙还是笑道,“世子还身负整个杨家的荣辱呢,怎么能与妾身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还是赶紧想着怎么回京袭爵的事吧!等袭了爵,祖父和父亲也就安心了……妾身也便放心了。”说到最后一句,已语带哽咽。

察觉到她的异样,杨恪不禁心里一跳,当即伸手揽住她的腰身,“你……不会是因为我袭爵的事,生气了吧?”

“世子能够袭爵,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妾身又怎么会生气呢?”阮蕙抬头微笑,不过眼底还是有些失落,“妾身素来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总想着那些名利富贵到头来也不过是些过眼云烟,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恣意快活也是一世,争名斗利也是一世,依着妾身,倒选择那恣意快活的,也算不枉此生。”想着这些话终是不太中听,便又婉转笑道,“不过后来嫁给了世子,听人叫妾身世子夫人,这心里便又生出虚荣之心来了,就总想着世子哪天袭了爵,也为妾身挣个诰命夫人当当……嘿嘿,妾身是不是很傻呀?”

“你如此聪慧,怎么会犯傻呢?” 杨恪笑道,伸手抚过她的肩膀,“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可别胡思乱想的,好好养胎才是最重要的。”

阮蕙就笑,“妾身还有一事想跟世子商量呢!”不待杨恪应声,便又道,“外头都风传妾身凶悍善妒,还有人籍此上本诋毁世子的清名,妾身就想着,是不是也该为世子纳一房妾室了?”

突然提到这样敏感的话题,杨恪自然有些尴尬,“好好的,怎么又提到这上头去了?”

“圣上不是想为父亲续弦么?叫妾身看,世子倒不如把圣上推荐的美人纳到自己房里,这样既避免了父亲尴尬,又消除了世子惧内的流言,岂不是两全其美?”阮蕙收了笑容,正色说道。

杨恪拿不准她是什么态度,当下讪讪而笑,“这哪是什么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分明是让我招来骂名呢?抢父亲的女人,这还能往好了传?”

“妾身可不是说笑。”阮蕙坐正了身子,伸手握住杨恪一只手,轻轻摩挲。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安。“世子细想,这一次圣上流露出给父亲续弦的意思,却没有雷厉风行地赐婚,自然知道咱们老杨家对这样的赐婚是不满意的,也自然会等着世子想法子应付。妾身一时愚见,倒觉得这个法子不错,既解了父亲之困,也如了圣上之愿,还叫那一帮新派的权贵挑不出世子的错处,岂止是两全齐美这么简单?”

杨恪望着她,不由得怔住。连圣上的心思都猜得这么精准,竟还说她只是一时愚见?虽然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想到屋里平白多出一个美艳妖娆的赐婚女,他心里不知为何就有些别扭。

“就算妾身善妒,可为了世子的平安,便是给世子纳十个八年小星,妾身也是愿意的。”阮蕙迎上杨恪的眸光,真挚而诚恳地说道。虽然她承认自己不想给杨恪纳妾,可现在仅仅是出个主意,又不是真的让杨恪纳十个八个女人在家里,说说也无妨,倒显得自己大度,倒忘了之前自己曾在他面前流露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

125、诉衷情

听了这话,杨恪就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好半晌才道,“我若真的纳了十个八个小星在家里,那可有你得你忙的了。”

阮蕙虽然坚决拥护人人平等的原则,可听了杨恪这话,脸上就露出不屑之色来,“不过是几个姨娘,又哪值得妾身费神的?便是芍药采青几个就能应付了,便有那刁蛮的,不是还有世子您在嘛……再说了,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十个八个凑在一起,不得好几出了?所以呀,妾身就在家里看看戏,绣绣花,又有什么可忙的?”心里却冷哼一声,你若是生出一星半点儿纳妾的苗头,我都要及时把它捻灭,反正我那悍妻的名声已经传扬开去,也不在乎别人再多说两句了。

知道阮蕙这是气话,杨恪还便故作一本正经地道,“看你说得,好像咱们杨家真成了戏院子……你便想要看戏,我也没有精力应付十个八个女人呀,就你一个,都累——得够我呛的了。” 刻意把那个“累”字拖得老长,还暧昧地冲她直笑。

阮蕙如何不明白他话中所指,不禁羞红了脸,伸出粉拳擂他的胸膛,“跟你说正经的,就知道打岔。”

“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笑起来多好看,就像一朵盛放的红荷……总板着个脸不好,时日长了,会变成黄脸婆的。”杨恪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吹气。

阮蕙也不生气,格格直笑,心里却泛起一阵感动。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随意、亲昵了。她自然知道他是故意逗她,让她开心起来,不去想即将面临的困境。可是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他们不可能永远逃避。

于是,她执拗地抬起头,直直地望着他。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决,“妾身知道,女子不应该过问朝中大事,可妾身自从知道世子要提前去长宁。这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安。”纤柔的手指轻轻抚弄着他衣襟上的扣结,“世子就跟妾身说句实话吧,这一次,是不是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话一说完,便一眨不眨地盯着杨恪,丝毫不放过他任何一个异样的表情。

杨恪迎上她的目光,一只手就抬起了她的下巴。“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目光闪烁间,有一丝凛然之色。

阮蕙便正色道,“世子多心了,便有真有什么,又有谁也在妾身面前说道呢?不过是妾身的直觉罢了。”

“直觉?”杨恪的声音里略带一丝疑惑。

阮蕙笑着,一只手攀着他的脖子,为他解释她独特的“直觉” 一词的含义,“妾身不过是个普通平凡的女子。既嫁给世子,世子就是妾身的天,世子若有什么。妾身的天也就塌了,天若塌了,妾身又如何能苟且偷生?所以妾身唯世子马首是瞻,心心念念都只有世子一人,想得多了,便就对世子身上的异样有不同寻常的感觉,妾身就叫它叫做直觉。”

“这么说来,你是感觉到我与以往不同了?”杨恪似笑非笑。这样牵强附会的解释他自然不信,不过也没有出言反驳。

“嗯。可以这么说。” 阮蕙煞有其事地点头。“世子虽然表面平静,脑中却似有根弦紧紧绷着。就是在妾身的面前,也只稍微放松少许,久而久之,容易引起神经……”说到这里,便又打住,省得又要向杨恪解释“神经”一词的含义。“总之,就跟妾身当年犯傻的那几年有些相似,罗贤志说了,这样对这里不好。”说着指了一下杨恪的头。

“罗贤志是谁?”杨恪依旧似信非信。

“罗贤志是晋阳第一名医呀!当年妾身的病,就是他治好的。后来他又亲自为蒙儿诊治,蒙儿也得他妙手治愈。”阮蕙说着,还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对了,罗贤志还说,这个直觉呀,若出现在女人身上,那是最最可靠的了。”

杨恪略怔了怔,忽抬手在阮蕙头上轻轻一拍,“说的跟真的一样……不过,我却是不信的。”

阮蕙卖力地表现了这么久,却得到这样一句否定的评价,不由得如泄了气地皮球,蔫蔫地嘟起嘴来,“妾身说的都是真的,世子要不信,下回见了罗贤志,问问他就知道了。”论起来,两人见面的机会几乎等于零,所以她还是说得理直气壮。

“你呀——”杨恪哈哈笑道,“当初你的病有些蹊跷,请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