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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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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着炽烈的火,知道快要烧到手时,才将它扔在地上,看着火焰逐渐地黯淡至熄灭,看着地上只剩下了一堆黑色的灰烬,长叹一声,仰头倒在榻上。来京时,道临就告诫过他皇后逝世绝非偶然,他也思考过很多,很多的可能。可唯独没有自己奉命前去彻查此事这一点。

突然门外高喝一声,“王爷,道管家已回来了。”又听得道临一声高叫,“道临求见。”

辛坐起身来,整了整衣冠,“进来吧。”

“是。”道临在外答道。然后又听笃笃之声后,门嘎吱一开,道临瘦长的身形在地上印出了长长的影子。道临反身将门阖上,疾步走到辛的面前,看到辛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王爷,在咱们还没回来前,圣上下令藩王们立时回封地。现在王爷们都已经启程了,连长公主也走了。就剩咱们了。可是圣上却将咱们的人都遣了回去,装作是咱们也走了一样,又从御林军中支派了十人给咱。咱又要搬去城东,这是怎么回事啊?”

“别问这么多。”辛冷冷喝道,头也不抬。

道临立刻识相地回道,“是。”低下头来,却正瞧见了几案上的那盘“蜜汁龙虾”,一时好奇,便问道,“王爷,这是什么菜肴?”

“蜜汁龙虾。”辛仍是头也不抬,仿佛事不关己。

道临一愣,道,“王爷,这龙虾肉上淋着的不会是糖汁吧?”

“应该是吧。很甜呢。你想吃吗?”辛淡淡地瞥了一眼过去,见道临正手足失措地一脸焦急,“想吃就拿去吧,我只尝了几口罢了。”

“不是啊,王爷,糖和虾类相冲,一同吃了,会……会……”道临支支吾吾地说着。

辛突然感觉不妙,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咬牙切齿地道,“茅厕在哪里?”

道临忙向屋后一指,闪身躲开。

辛一阵风般地冲了过去。

夜里,辛和道临搬去了城东的宅子。宅子不是很大,像是三品官员的府邸一般。内部的布局和装饰也是很地道的北方模样。

辛一整夜都在屋里踱步,脑中思绪已经清理过了。可眼下的麻烦却是越来越多。照那函上写的,那些献的礼应该是害死皇后的的直接因素。要说寿辰后献礼也是应该的,那些个皇子们好像也并非真的想要害了皇后,是误打误撞地献了相冲的礼吗?可皇后身边一大帮子的女官也不可能拿了相冲的东西给皇后吃,不是吗?还有为什么单单是嘉定王没献礼呢?皇帝要他查,又不许别人知晓,这又从何查起呢?苦恼啊,辛想到最后,脑海中就只剩下这一个词了。

第二日,道临在看着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就知道辛是一夜无眠。想必是被什么事给难住了。主子不让打听,圣上又是如此布局,自然也晓得自己不可多嘴好奇。也只能谨慎地扣了门,请了安,传了膳。

辛用罢早膳,披了一条水绿色的长衫,腰间挂了一块白玉,除下了香囊,持一把苏制折扇。辛身形瘦长,面相温和,虽算不上英俊,也谈不上威武,倒也有一番读书人的翩翩气质。命道临去套了车,准备进宫。

第八章

不多时,道临赶着一辆青布面的小马车咯噔咯噔地回来了,说是这只有一个饲马的马夫,不会御车。辛点点头,应了。他早就知道,这儿的下人肯定是很少的,保密性恁高的地方怎么会有过多的下人呢?他来了之后,也就见了一个花匠,其时正在修园子,一个丫头,晚上伺候过他洗漱,还有一个小厮,守门的,听道临说来,还有一个马夫呢。

没人御车,道临也就撸起袖子,操起鞭子,自己当起了车夫。这儿不是在朱雀街上,虽然京里的路已比外头的平坦了许多,可坑坑洼洼也还是在所难免。辛一蹬一蹬地从西街绕到皇城背后,出示了行走令牌,带着道临,进了宫门。在一个小太监的指引下七拐八拐地绕了一阵,然后来到了御书房门口。

“晋王殿下请在此稍等,容奴才进前禀报。”小太监冲辛福了一福,很恭敬地候着。

辛赶忙还礼,道,“是。有劳公公。”

小太监忙道不敢,弓身退了三步,又急急地赶进室内去了。

不一会儿,室内便传来尖锐的传召声。

辛趋步进到室内,行了礼,抬头见悟正披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批阅奏章,手持朱笔,低着头略略沉思,在奏本上圈圈点点,又批下几个字,一副认真的模样,纵是辛进来,也没有抬头,只是左手一挥,示意他坐下。

辛谢了恩,落座在左下首,见悟并未搭理他,只能清了清嗓子。

悟抬起头来,左右扭扭脖颈,又向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长吁一口气。而后又冲站在一旁伺候的太监宫婢们咳了一声。

那些太监宫婢齐身告了退礼,有秩序地低着头,矮着身,后退着出去了,最后一个出去的那个领辛进来的小太监在跨出门槛时还将厚重的朱漆大门阖带上了。

“说吧,甚么事?”悟坐正了身子,两眼却压根没看辛。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万望恩准。”辛垂下手首,样子甚是诚恳。

悟眼神闪也不闪,道,“说。”

辛两眼在地上漫不经心扫着,头脑里却飞快地忖度,“陛下命臣前去相查之事,非臣一人之力可为,此事极为机密,臣自当三缄其口。然若臣守口如瓶,诸事无可托之人,行事多有不便。”

“你尽可放心,你现下住的那宅子里,一共有五名仆人,那都是可信任之人。还有那十名御林军兵士也可听你调遣。不该他们知道的他们不会知道。”悟不待他提出要求就已将他的话软软地堵了回去。

辛不料悟会这么果断地回绝了他的话,愣在当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一手绞着衣袖,心里盘算的也断了。

悟突然抬起眼来,两道狠戾的目光登时刻在辛的脸上,那眼神中带了三分不快、三分冷淡、三分恼怒,甚至还有一丝怨恨。

辛正是焦躁不安,张皇之中扬脸正对上悟那怪异且深切的目光,心下一寒,不知做错了什么。却见悟那剖人骨肉的眼神已然变得温和细腻得亲切了,只道方才不过是自己的错觉,正想不出该要说些什么将那尴尬化了去。猛听得头顶一声温润的询问,“晋王想要朕许卿何事?”

辛一听,暗暗叫好,这便是帝王与亲王的差距,皇上终究是皇上,臣下耍的任何小聪明,纵使绕得远不可及,也逃不出皇上的法眼,皇帝就是闭着眼,也能将臣子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这本领,自己怕是学不来的。也立即接上口去,“臣的王府管家道临,忠诚机灵,口风很严。臣请陛下恩准,令他辅助于臣。”

悟一双黑瞳柔柔地罩在辛的脸上,半晌没有吱声,只是静静地坐着,像是在等什么。

辛不知悟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跟着沉默,汗水却顺着前额淌了下来,滴在眼睛里,疼得很,又不敢去揉,忍得双手都痉挛了。

“朕准了。”悟的声音很轻,像叹惜一般,“不过,也只有他一人,如若他透出口风去,朕连你一块儿斩了。”

“谢主隆恩。”辛立即伏地叩首,宽大的袍袖一掩,用力揉了揉眼睛。

悟看着地上的那个大包,蓦地露出一丝笑意,“卿既进宫了,那就去仁孝宫审审那儿的奴才吧。”一闪而过的神情,脸上又浮出冷静淡漠的模样来。

“是。”辛头也不敢抬,沉声答应。

辛到仁孝宫时,道临已站在宫门处等了多时了。

辛乍一见他,似吃了一惊,低声问道,“你怎到这大内来了?不是让你在宫外等着吗?”

道临也似茫然,“是个公公将我领来的。说是王爷您在这儿,传我过来。”

辛暗自忖道,必然是悟让人去将道临传来的。只想着皇帝的细心,缓缓走进了仁孝宫。

仁孝宫因主子仙逝,处处皆白。宫女们已结束了忙碌的整理,整座宫殿看上去比前一日冷清了许多,看来是悟特意遣开了不相干的人儿。这宫里的大嬷嬷还在,她看上去也不过四十来岁,头插白绢花,垂手恭候着,脸上平静中略带悲伤。她将辛迎进了殿里,奉了茶,退到一边。

辛悄悄打量了她一番,一身缟素,举止合适。

“你便是这宫中的大嬷嬷?”辛问道。

“是。”那宫婢揖了揖,平静地仿佛在诉说一件普通的事。

“当日,你在旁伺候吗?”辛啜口茶,看也不看她。

“中间有些时间娘娘遣开了奴才们,奴婢也不敢在旁。”宫婢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辛抬眸瞄了她一眼,“你可听到些什么?”

“奴婢听见康安王与娘娘有过争执,太子与娘娘也似有不愉快。”宫婢轻声答着。

辛大喝一声,“这些你为何没有报与圣上?”

宫婢抬起头来,不明就里地看了辛一眼,“奴婢只是隐约听到罢了,毫无根据,若禀告陛下,岂不是欺君之罪。”

“那你可听到康安王与娘娘在争执什么?”辛心中不悦,沉了脸,淡声问道。

“奴婢是下人,不该听的自然不会去听,不该看的也不会看。”宫婢一点儿也不慌张,淡定自若。

辛听着她说的话,感到极不舒服,“仁孝宫中的奴才都这般无用了吗?”

“禀王爷,奴婢只是伺候皇后娘娘,不管别的杂事。”宫婢头垂得低低的,声音中一丝不安也没有,信心十足的模样。

辛感到一股怒气涌了上来,故意厉声喝道,“你当真什么都不说?”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那宫婢依旧缄口。

辛愣了,旋即又笑了起来,端起茶托,盖在杯壁上刮了几下,悠然问,“道临,圣上是怎么吩咐的?”

道临随即会意,朗声答道,“圣上道,此事知情者不宜过多,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人。”

那宫婢闻听此言,立刻跪了下去,伏在地上,“晋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辛冷冷地看着脚下之人,道,“本王是想救你,可你不配合,你让本王如何是好?”

“奴婢听到了,奴婢听到康安王语出不敬,有所违逆。奴婢不敢复述。”宫婢声音中略显惶恐。

“还敢跟本王讨价还价!快说!”辛重重搁下茶杯。

那宫婢歇了歇,抬起头来,诡异而绝望地笑着,“康安王想取代太子,责问娘娘为何不保他。”

言语刚歇,辛的茶杯已甩在她的面前,登时裂得粉碎,辛暴喝,“大胆,枉娘娘待你恁好,你怎敢出言污蔑娘娘和康安王!你这不忠不义的奴才……道临!”

道临眼见着形势不对,上去拉扯那宫婢。

不想,那宫婢竟甩开道临,僵直地扭过身去,“娘娘啊,您睁开眼看看啊,您一走,这儿就容不下奴婢了。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啊。”正凄厉地呼喊着,脖上一道亮光闪过,身体已经颤颤巍巍地倒了下去,身体的热量一点点地丧失。那宫婢至最后一口气还在呢喃,“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奴婢……”

那鲜红的粘稠沿着地上砖缝弥漫开来,像蛇一样蜿蜒着向前。

“王爷,王爷……”道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攥着两只手。

辛坐得笔直,面色平静地吩咐,“去叫个奴才来。”

“王爷……”道临还是站着不动,一动也不动。

辛冲着道临就发脾气,“快去!”

“是。”辛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宫门被撞开,泄进一瀑阳光。

辛在道临离开后,一下子瘫软在椅子里。后背陷在湿透的袍子里,阴冷阴冷的。攥得紧紧的双手也无力地松开,缩在袖子里。

道临很快就领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宫女回来了,回来时脸色已经很正常了。

宫女看到地上的尸体,那脖颈浸在鲜血中的尸体,吃了一惊,却很快地镇定下来,不声不响地立在一边。

辛依旧笔挺地坐着,看到他们走进来,冷冷地站了起来,冲着那宫女,丢下一句话,“把这儿收拾好。”

道临颇为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宫女,还是迅速地跟上去了。

“王爷,王爷。”道临亦步亦趋地跟着辛,想开口,又犹豫着不停地喊“王爷”。

“闭嘴。”辛突然停下,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又急急地向宫门赶去。

道临不敢多言语,跟了上去。

第九章

回到城东的宅子里,辛一个人钻进了主屋。

道临犹豫半天,推了门进去,只见辛撑着额角疲惫地瘫在榻上,眉头紧锁,双目闭得死死的。道临凑上前去,俯在辛的耳边轻轻地问,“王爷,您真的不担心吗?那可是宫里的人,万一皇上追问起来,我们如何是好啊?”语气里尽是恐慌。

辛也不应他,只缓缓地坐将起来,道,“去给本王取件衣裳来。”

“啊?”道临愣愣地不动。

“取件素色的衣裳来,本王要出门。”辛依旧语气平和地解释。

“是,是。”道临承下了,心中虽是不解,却也道辛已想出对策,故不惊慌。其实不然,辛的心中也是一般无底,只得外出逛逛聊以安神。

不多时,道临便捧着一件锦白褶边长衫回到主屋了,恭恭敬敬地奉给辛。

辛瞅了瞅,接了过来。未几,换了长衫,踱出门来。

道临正准备去套车,听得身后传来辛的一声吩咐,“不必了,咱们走走。”回头来寻人,见辛已跨出了门槛,大步向外迈去。

辛与道临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从城东走了大道一直绕到城南。

道临郁促地不紧不慢地跟着辛,突然,瞧见辛加快了脚步,冲着前方不远的一个小胡同奔去。道临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去,心中只暗自抱怨,真是冤家路窄,脚没有停,还是跟得紧紧的。

辛眼紧紧地锁在那个白色背影上,婀娜的身姿带着白日的萧瑟单薄,墨缎一般的乌发垂在背后,仍是那么得纯洁飘逸。辛快步赶上去,“姑娘!”

那个身影停了下来,转过来,雪白的小脸露出来,带着疑惑看着辛。

辛咧着嘴笑得欢,“小姐,可记得在下?”说着行了一揖。

女子规规矩矩地还了礼,“公子。”语气依旧委婉,声音柔和动听。

“主子。”道临气喘吁吁地冲了上来,兀自抚着胸膛缓气。

一旁着绿衣的女子横了他一眼,脸上不耐颜色分明,隔开了辛与她的小姐。

辛略有不满地稍侧了侧身,依旧和颜悦色地面对那小姐,“小姐家住这附近吗?”

“公子怎问这些?我家小姐好歹是闺中女儿,怎能将住址随意示人!”绿衣小婢将话抢了过去,劈头便责问起来。

辛正愤懑地皱了眉,道临见了辛的脸色,毫不客气地回了过去,“姑娘不也是闺中女儿吗?怎的这般粗鲁,主子们说话呢。莫不是贵府没管教好下人。”晋王府大管家的架子端了出来,搁在面前。

“你这小仆不也不是主子,你自知道规矩,你家公子未曾开口,又何来你插嘴的地儿。”小婢对道临的漫辱毫不在意,启唇反击,淡定自若。

道临只冷笑一声,“我家公子若是接了你的话,岂不屈了尊迂了贵?”斜着眼,一脸的不屑。

小婢脸色一紧,正要踏上一步开口,被那小姐拦了下来。

那小姐也不言语,只行了一个屈膝礼,拉着那小婢,转身就走。

辛笑着瞪了道临一眼,疾疾地追上去,挡在她们面前,“小姐,在下的小厮不懂事,多有冒犯,小姐大人大量,不会计较吧。”痞痞地笑了笑,像是讨好,又像无赖。

“公子放心,小女子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急着回家,望公子让让。”见辛并无让开的意思,只得抛下狠话,“公子若再不让开,小女子会误认为公子有何不良企图。”

辛尴尬地笑笑,侧开身子,不舍却又无奈地看着她避着他离开了。

辛没有心情再逛下去,带着道临,一路闷声不响地回了宅子。

道临吩咐了厨间备好午餐,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冒着可能被辛骂出来的风险惴惴不安地进了书房,见得辛一手支腮不知所思地望着窗外。

“爷?”道临屈着身子凑上去,轻声唤了主子。

辛没理他,依旧凝视着薄薄的窗纸,略带忧伤地看着那透露进来的惨白衰弱的光芒。

“爷,”道临知道他在听,也没指望着得到回应,自顾自地说下去了,“咱们要在这儿长住下去了,可王妃那儿还不知道这事儿呢。'。。'要不要派个人回去禀一声,免得家里担心?”

辛这才收回了目光,坐直起身子,“本王等会写封信,你找个人送回去。这年恐怕要在这儿过了。”

“怕是这样了。那您继续歇着吧。”道临硬硬地承下了。

辛也不理他,依旧闷闷地坐着。一个人忖着接下来该往哪儿查,辛感到一头雾水,毫无目的,就像是无头的苍蝇。皇帝要求密查,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把各家王爷都绑了来。不去问,又怎么把这团乱麻给解开?

道临站在一边,也不走,直勾勾地盯着辛。

辛感觉到了他炯炯的目光,偏了头,眼神在道临身上扫了扫,“怎么了?”

道临凑近了,俯下身来,低声对着辛说,“王爷,圣上的事儿,”顿了顿,含着精明狡黠的眼珠转了转,“你打算怎么办?”

“毫无头绪。”辛似苦恼地仰躺在椅子里。

道临眨眨眼,“王爷当真认为圣上是想查娘娘仙逝之事?”

辛冷冷地瞥过来,支起了身子,一脸警惕,“你觉得呢?”

道临腹中暗骂,多嘴,看辛的模样就知他早就有所感觉,一直憋着就等自己先替他开口,“皇上是想把这池浑水再搅搅,抓几条不听话的鱼儿,清清池子。”

辛见道临将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再拐弯抹角,“那你说被抓的会是哪几条?”

“不会是最肥的,也不会是最瘦的,中间的那几条正好开刀。”

“那我们这些虾蟹是作什么的?”辛强撑起硬气。

“陪葬。”道临憋了半天才吐出俩字,面色十分不好看。

“你有脱身之法?”辛听着道临的口气就知道他心里多半已有了盘算。

“奴才愚昧,只想了一方,”道临拾了笔,拉过一张纸,蘸了墨,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大字——“敲山震虎”。

辛默默地看着那飘逸的行书,久而,拈了那纸,丢进了火盆里。

那薄薄的纸立刻蜷卷起来,一圈焦黄。

翌日,辛领着道临打侧门进了东宫。

辛穿戴得一身整齐,素白锦裳衬得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一脸怡然,仿佛只是寻常的探亲。

道临只跟着,皇上要求的,他透过辛隐隐约约的话语中也猜了个七八分,皇上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在怀疑自己的儿子,可是偷偷摸摸地又怎么查呢?当真把宅子里的那几个仆人当成主儿?

太子听说辛来了,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吃惊,命人奉了茶,屏退了若干人等,就呷着茶等辛开口。

辛一眼睥睨过去,正见得太子用茶盖刮了刮杯口,鼻稍稍移了移,嗅着茶香,自然得就好似没有他这个人。太子有皇上的遗风,镇静、沉稳,辛忖着。

“本王素闻太子殿下为人沉着端庄,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实。”辛将目光扫向门窗,口气冷冷的,带了不屑。

“九皇叔,此言怎解?”太子不恼,谦虚地搁下茶盏,笑意盈盈地问。

辛转回眼珠,也不答他,问道,“太子殿下可知本王今日来所为何事?”

太子呵呵一笑,“为了母后的事吧。”

“太子倒也坦诚。”辛对太子的平静反倒感到惊讶,他本以为还要与他绕上几圈。

“九皇叔,您是聪明人,可是挑错了时间,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我都是明白人,是把事儿铺开了说,还是掖着,您挑。”太子依旧淡淡的。

辛开始佩服这个小辈了,是块当皇帝的料子,虽然太子比他小了七八岁,可处事明显比他成熟得多。是因为长期生活在政治的中心,处于暴风漩涡中,所以看得多,经历得多,进而早熟了吗?“自然是铺开了说。本王只是奉命来查,查完了本王还是回嚓科尔,所以早完事本王早舒坦。”

太子收缩了瞳孔,看着辛,“九皇叔,您这次的表现着实让人吃惊啊。想不到您平素这么一个安静沉默的人,竟会做出这样冲动的行为。”顿了顿,“您的目的很明显,没必要掩饰,这是人之常情。既然要问,那就开始吧。”整个人斜靠在圈椅里,似不正经又似严肃。

“皇后娘娘收到的饼饵是太子送的吧?”辛也懒得和他再绕下去,拗来拗去本来就不是他的性格。

“是,有南疆的夏草,有安神的作用。”太子说得正义凛然,端起茶来。辛腹内暗暗冷笑,不知道还真当是孝子费尽心思善待母亲呢。

想着,辛反而不急了,他有的是时间陪他耗下去,“是吗?可太医辨别出来,那南疆的草药有使人精神萎靡的作用,太子莫不是被人骗了?”

“什么?”太子手一抖,温热的茶水泼了出来,浇在手上,他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双唇哆嗦着,“九皇叔,您在跟本宫开玩笑吧。怎么可能呢?夏草有凝神定气的功效,本宫是看母后进来心神不宁,这才托人从南疆寻了些来……”

第十章

辛听着他有条不紊的辩解,心下一片明朗,“太子殿下,这么说来,您是为歹人所蔽。那个为您找草药的人是谁?”

“是本宫的亲信太监。九皇叔是怀疑他吗?来人!”太子也不等辛回应,直接冲着门口喊人,“将德寿带来。”

辛正想开口,又被这么不尴不尬地堵了回去,有些不甘心,转念一想,有定了下来。

那个叫德寿的太监不出五瞬就到了,辛在腹中冷笑,若非本就在门外候着,又怎么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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