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田园:夫君一品-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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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渊依旧是凝视着怜九，用异常坚定的声音说出：“十两四钱零五个铜板，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

周围的人顿时又是一通哄笑，放佛都在嘲笑这言渊不自量力。

才十两银子，他竟然就敢来竞价？

老鸨现在也是生气了，还以为是哪里来搅局的和尚，对着她养的那些仆役就说道：“来人啊，给我把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死和尚哄出去！”

言渊刚想说些什么，宁秋和容瑟那边也已经站起来了，但是没想到，最先开口的，竟然是怜九。

她伸手拍了拍老鸨的手，温声说道：“鸨妈，不妨就听听这位小师傅来如此做的理由如何？”

老鸨还是疼爱这个怜九的，这可是她的金饭碗啊。

于是她只能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像是开恩一样对着言渊说道：“那你就说说你的理由！我倒是想知道，你这十两四钱零五个铜板，是哪里比那五十万两银子多了！”

言渊此时看着怜九，眼神温柔的，都能溢出水来。她肯为自己说话，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其实还有机会的。

第741章　相思放下1

深吸了一口气，言渊也没有打过什么腹稿，说的都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三年了，他想对怜九说的话，真的太多太多。

凝视着怜九，他才开口：“我虽然只有十两多的银子，却愿意全部都给你，就算是我以后有了五十万两，一百万两，我也愿意全部都给你。怜……怜九……”显然这三年来，他叫她女施主太顺口，此时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还有些不顺口：“我的身，我的心，我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怜九，我是你的。”

言渊说完之后，全场却爆发了一片的嘘声，很多人都不屑他这么说，以为他就是因为穷，才这么不自量力。

但是宁秋却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她，都已经被感动了。

是的，言渊虽然只有十两多一点的银子，可是却是他的全部家当，他愿意把这些银子，都交给怜九。

而那位出价五十万两银子的老板，他是比言渊有钱许多许多，可是他却绝对不会有，言渊这样的魄力。

果然，她再回头看了一眼那老板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也是很不好。

而既然宁秋都被感动了，怜九就更不用说了，她站在老鸨身边，目光和言渊的胶着在一起，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

但是她已经委屈了三年，就这么原谅了言渊，她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于是她故作强势的问道：“就是这样？你要对我说的，就只是这些？”

言渊对着她微微一笑，很温柔的回答着：“自然不是，可是你是希望，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把那些肉麻的话说出来么？”

怜九哭了，哭的毫无征兆，甚至于，眼泪落下来的时候，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她猛地转过了身，想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擦眼泪。

言渊的刚刚的眼神，有多么温柔，她是全部都看在眼里的。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自己终于等到了。

那日在青桐寺，看着待放的梅花树下，容瑟对着宁秋温柔的笑，她就幻想着，言渊也能对自己展露出这笑容来。

而这一次，她终于得偿所愿。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用再说，怜九用了第二种办法，直接指定了言渊，做她的入幕之宾。

这一举动，可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一方面是后悔，自己刚刚怎么也没冠冕堂皇的说出这番话来，另一方面则是觉得好笑，本以为五十万两银子，今晚这倚红楼，会创造出一个史上****最高价的记录，哪里想到，竟然是出了个十两四钱零五个铜板这样的最低价。

言渊在被带走去怜九的房中时，宁秋也对着宁秋笑道：“夫子，咱们就也回家吧？相信之后的事情，阿九会安排好的。”

“嗯，走吧，我们回家。”

此时怜九和言渊，已经是坐到了房中。给姑娘****的房间，一直都是倚红楼最好的厢房。

此时桌子上还放着一些酒水，甚至还有些用纸包着的增趣药物，而屋中红烛摇曳，竟然让怜九和言渊，顿生了洞房之感来。

第742章　相思放下2

怜九此时已经解去了面纱放在一边，因为是和言渊并排坐在床上的，两人的距离自然是很近。

言渊还是凝视着怜九，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三年，自己又何尝不是被折磨了三年。

怜九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还是谁都不说话，最后还是怜九忍不住笑了起来，问着：“你不是还有话对我么？说吧，这回没人了。”

言渊轻叹了一口气，伸手便把怜九拥到了怀中，搂着她的腰肢，才发现，她这么的瘦：“你明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不过在那之前，我却要问一件事情，你……活不过十八岁，这是真的么？”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么？是宁秋告诉你的？其实这件事，半真半假。”怜九现在，也是不准备再瞒着言渊了：“我确实身染宿疾，大夫说是没有药物可以治疗，不过我的死亡期限，却不是十八岁，而是二十岁，也就是说，其实我还有两年多的时间。”

言渊还是不放心：“那发病是怎么回事？”

“哦，算来我这次发病也要到了。发病呀，就是我会像是个死人一样睡上几天，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似乎沉睡的时间就越长，也不知道，这次能睡几天才能醒呢。”

怜九回答的倒是平静，可是在言渊听来，却已经是触目惊心了。

他把怜九拥的更紧了一些，对着她说道：“没关系，不管你睡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我都会等着你醒来。就算是只有两年，我也会好好珍惜，和你快乐的过好每一天。”

怜九不好意思的捶了一下言渊，这人平素不是沉默寡言的很么？怎么这会儿说这些话，这么溜儿了？

其实怜九还真的是误会言渊了，言渊说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而已。

还有以前那沉默寡言的样子，还不是这人纠结，生怕和怜九说多了话，他自己再把持不住。

“你看你说的，谁要和你在一起了啊？”怜九娇嗔的说道。

言渊却是没有放手：“九儿，之前是我太懦弱，如今我已经还俗，并且打算，就这样再不离开你身边。若是你觉得心中有气，不愿意轻易原谅我的话，就晾着我也可以，或者是，给我制定点惩罚的措施，我也愿意接受……只是九儿，你不要再赶我走了，我真的承受不住……”

言渊说着，眼泪竟然就这么掉了下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言渊便是这样。虽然在很多人看来，他都是懦弱的，不值得托付的，可是只要是怜九爱的，在她心中，必然就是最好的。

而言渊这三年来，受到的煎熬，不比怜九要少。

看到他哭，怜九也哽咽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这一个姑娘，还没哭了，你倒是先哭了……”

言渊擦了一下眼泪，闷声说道：“我才……我才没有哭，我只是眼中不小心进了沙子……”

怜九被他这个举动，瞬间就逗笑了。

果然，言渊就是自己的劫难。

第743章　相思放下3

只要是他随便的一个动作，都能勾动自己的心弦。

言渊此时放开了怜九，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九儿，待我一身袈裟，许你相思放下。”

随即，他瞬间便扯开了他的那身僧侣衣裳，扔在了地上。

如此，便分明已经是在说，怜九的相思，可以放下了。

怜九眼泪又是不禁掉了下来，双手都在颤抖着。言渊的这句话，胜得上千万句情话。

之后的事情，发生的就有些顺利成章。言渊虽然脱衣服，不是为了做什么坏事，可是情知所起时，他还是吻上了怜九的唇。

那两年前的一个吻，让言渊到了现在还是念念不忘，此时他吻着便更是动情，恨不得要将怜九吃了似的。

可是……等到他亲了许久也不见下一步之后，怜九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这言渊，自小就是从寺庙中长大的，该是不懂男女之事吧？

趁着他放开她的一个空档，怜九有些疑惑的观察着他。

果然，言渊现在确实是觉得有些什么东西要释放，可是他却一直都找不到突破口。也可以说，他的佛学是很好，对于男女之事，却是一片的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怜九慢慢的问着：“言渊，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洞房？”

言渊抬起头，也是有些恍然大悟。啊，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

可是……可是……之前也没人教过自己这些啊！言渊觉得很是丢人，一下子就把头给低了下去，耳根更是通红通红的。

而这会儿，他不仅是耳根，头皮都红了。

怜九一瞬间，就好像看到了三年前，那个初见自己时腼腆的小和尚。牵起了他的手，怜九轻声说着：“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去偷师。”

青楼最不缺的是什么？自然就是活春宫。

尤其是刚刚怜九还跳了那么妖娆的一舞，那么多男人为了她而来，没有得到，还不得随便找个姑娘泻泻火气。

于是当两人走出了这片厢房之后，顿时那此起彼伏的各种缠绵情动的声音，就这么传了过来。

怜九拉着头皮都红透的言渊，就这么随便找了一个房门没关的房间趴在门口，带着言渊往里瞅。

言渊虽然是不好意思，但是现在箭在弦上，已经是不得不发了。于是他只能看向里面，结果就看了一眼，他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回头看着还笑着的怜九，他支吾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怜九眨巴眨巴眼睛，显然是有意的捉弄他：“怎么，这么快就学会啦？”

言渊登时，又低下了头。虽然他总是在山上，但是也是知道，这世上，大多都是男子调戏女子的，哪有女子把男子调戏成这样的。

可是他又不想服输，于是又回去偷师学习了。

等到他把理论上的一些知识都弄清楚，再回到房中的时候，脸还是红着，可是心下却有了底气。

对着怜九，他还磕磕巴巴的说着：“九，九儿，今夜过去，你就是我妻了。”

第744章　相思放下4

怜九没想到这人，连提亲都一并来了。可是想到言渊本就是个坦荡的君子，若是真的碰了自己的身子，必定是要对自己负责的。

她也是个女子，自然也会羞怯，就这么便低下头应了一声。

言渊叹了口气，开始解着怜九的衣裳。

怜九见他好似一幅去赴死的样子，也不禁笑了起来，按住了他的手，把他推倒在了床上：“别着急，我教你，一步步的，慢慢来。”

垂幔放下，遮住了里面一片的春光。

言渊虽然之前是不懂，但是经过了刚刚的偷师学艺，他也是知道具体该怎么做的。

而怜九虽然没有亲身实践过，但是毕竟是青楼长大的，对于这些事情，自然也不陌生。

可是在一半的时候，还是出了不少的状况。

隔着帷幔，就能听到怜九在里面抱怨着：“这也……太……啊，太疼了啊……虽然说……女子……啊……初次会有些……痛苦……但是……啊……真的太疼了啊……”

之后便听到言渊那已经变得低沉魅惑，更是压抑的声音传来：“很疼么？现在呢？还是很疼？九儿，我慢一点……你不要紧张……”

怜九：“……”

这现在，到底是谁在教谁啊？

两人意识都沉沦的那一刻，怜九只听到言渊那充满了爱意的声音，一声声的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说的都是这三年来，她最想听的那句话。

他说：九儿，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言渊可正是好年纪，怜九就算是再自祤“有经验”，在被言渊折腾了几次之后，骨头也差点都散架了。

在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还在想着，自己带言渊去偷师学艺，到底是对还是错的。人生本就如此艰难，何苦这么折腾自己啊！

还有，这楼中其他的姐姐，可都是说，经历了这些事之后，男人都会被榨干净的，结果现在呢，言渊这一早起来，能跑能跳的，倒是自己，连床都起不来了！

言渊见怜九醒了，直接就奔到了她的床前，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娘子，你醒了啊。”

怜九对于这句“娘子”，着实是楞了半天。自小，有人叫过她怜九，阿九，九儿，九姐，但是却没人叫她娘子的。

怜九可不好意思叫言渊夫君，就红着脸嗯了一声。

言渊却笑的很是温柔，自己可是得到了怜九呢。

不过一想到她就只有两年的生命，言渊心中不免悲伤起来。

现在还是大年初一，说那些晦气话的话也不好，言渊就斟酌着语气，同怜九商量到：“娘子，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离开这里……但是大楚幅员辽阔，能人异士极多，就算是大楚找不到可以医治你病的人，咱们就北漠，去南疆，我相信只要不放弃，我们总会找到希望。”

言渊握着她的手，轻声说着：“我才刚刚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你这么早便离开我。所以，我不放弃，你也不要放弃好么？”

这么多年，怜九不是没求医问药过，可是大夫来了一批接着一批，还是不知道她身上的到底是什么病。

第745章　相思放下5

她是真的都要放弃了。但是这一刻，当言渊牵起她的手，说要和她一起寻找希望的时候，怜九却也开始盼望起来。

自己其实不怕死，只是害怕自己死的时候，自己的爱人，不在身边。

现在的怜九，却是一点都不怕了。

于是她凝视了言渊好久，也坚定的回答着：“曾经我便同宁秋说过，言渊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最好的命运，就是和他在一起。而现在，我愿意答应你。”

言渊伸出手来，摸了摸怜九的头：“那等你这次沉睡醒来，我们便离开，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好。”

正月初五的时候，怜九果然陷入了沉睡中。最近这几日，她和言渊一直都是窝在她的小院落中，外界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而这一次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往她在沉睡之前，总是会忐忑好久，担心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可是这一次，当言渊抱着自己，温柔的说：“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你一醒来，就会看到。”的时候，怜九就再也不害怕了。

她沉沉的睡了过去，并且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再次醒来。

因为言渊，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怜九这一睡，就是五天五夜。而言渊就这么不吃不喝的守在她床边。

甚至这么多天来，他都没有再睡觉。

他害怕，怜九醒过来的时候，若是看不到他，她会伤心会慌乱的。

正月初十的那日早晨，怜九果然醒了过来。

这昏睡的五天五夜，对她来说，真的像是就闭了下眼睛一样。可是当她抬头，看到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就连胡子都长的很长的言渊，满眼红血丝的看着自己时，却不禁灿烂的一笑：“言渊，我回来了。”

言渊伸出手来，直接就给她抱起来，放到了自己怀中。

他的怀抱还是带着寺庙中那股子香烛味儿，而是却丝毫不让怜九觉得厌恶。

他紧紧的搂着她，生怕她消失了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终于开口：“欢迎回来。”

这五天五夜，对于言渊来说，着实像是炼狱一般，他真的害怕，怜九就这么睡过去，醒不来了。

还好还好，怜九没有忘记对自己的承诺，她又醒了过来，重新对着自己笑着。

一如三年之前，初见时，她还调侃他，问这个小师傅叫什么名字一样。

兜兜转转，他们终于可以拥抱对方了。

不管是两年，两个月，还是两天，只要能和对方在一起，就是他们最好的幸福。

两人决定启程的日子，已经又过了五日。那时是正月十六，去年的冬季没有下雪，而这场大雪，却在这一日，如约而至。

很多的人都来给他们践行，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有真心的，有看热闹的。而言渊却还是笔挺的站在怜九的身边，已经换上了平常人家的衣裳。

怜九则是一个妇人鬓，看向言渊的时候，很是坦荡。

宁秋和容瑟可谓是他们两人的大功臣，怎么可能不来送行。

第746章　走到白头1

大雪已经在正月十五的晚上，下了整整一夜。本来像是云春城这么温暖潮湿的地方，就算是下雪，也会带着厚重的水汽，没有多上时间，便融化了。

但是这场雪下的着实是很大很大，因为下雪降温，所以原本该融化的雪，也终于没有化成水来。

此时天空中还飘荡着鹅毛般的大雪，在云春城外的栈道上，因为地势空旷，所以这一片的远山和草原，都被染成了洁白的颜色。

天地之间，仿佛只有这么一行人是有着其他色彩的。

容瑟和宁秋就站在怜九以及言渊的身前，穿着厚厚的衣裳，眼中均是难以言说的温和。

容瑟看着远处的山脉，竟然恍然就生出了，地处北荒之感来。

年后的时候，听说北荒那边又起了战事。看来，这又是一个多事之冬啊。

道别这一类事情，永远都是女孩子说的更多一些。

宁秋现在看着怜九，眼中满是祝福。

“阿九，你离开之后，也要记得多给我写信，我不喜欢旅途奔波，所以可能很多的地方，我这辈子，也都没有机会去了。从你的信中，我说不定也能见识一下北漠和南疆的风光。”宁秋温柔的对着怜九一笑。

怜九这会儿，却是已经伸出了手来，拥抱住了宁秋。

她是感激宁秋的，很感激很感激。若是没有她和容瑟，自己和言渊，想必不会这么顺利。

现在自己这么一走，姑且不说她还能不能有机会活过了二十岁，就算是想回来，估计也是不能赶回来的。

而和宁秋的这段情谊，她也不愿意这么便放弃。所以她很是认真的回答着：“我一定会多给你写信的，不过因为我和言渊行走的路线总是会变化，所以你若是给我寄信，我估计就不能收到了。宁秋，真的谢谢你和容瑟公子，不能喝你们的喜酒，我觉得很遗憾……不过，我和言渊会带着对你们的祝福，走过这大好江山……”

宁秋也伸出手，回抱了一下怜九，之后又叮嘱了她几句路上小心的话，还告诉言渊要照顾好怜九，两人这么便离开了。

当他们的马车越行驶越远，直至看不到的时候，宁秋才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们两个，离开的倒是利落。也亏得怜九和倚红楼老鸨的关系不一样，不然她怎么可能放他们走呢。”

容瑟看着宁秋，此时她的身上头上，已经落了不少的白雪。温和的开口：“这种关系，确实难能可贵。”

“可能这么多年，那老鸨，早就把怜九当成亲闺女了吧，不然也不会这么纵容她。****夜居然只得到了十两银子，现在又是放她和一个还俗的和尚离开……这感情，才是真正难能可贵的啊。”

容瑟牵过了宁秋的手，依旧温柔的说着：“秋儿，咱们回家吧。”

“好。”

因为两人并未驾车来，所以现在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城中走去。

雪越下越大，大有把这片天地都淹没的架势。

宁秋也是喜欢雪的，之前便盼望了好些天。现在一下还下得这么大，她便生出了很多感概来。

第747章　走到白头2

“这雪下的多漂亮，好希望，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宁秋轻声说着，但是她知道，容瑟一定能听到。

容瑟也知道宁秋说的不是这条会走尽的路，而是他和宁秋的时间。她喜欢能和自己，就这么走一辈子。

于是容瑟牵着她的手紧了紧：“我们会这样，一直走到白头的。”

宁秋灿烂的一笑，登时比雪还靓丽。

之后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放开了容瑟的手，蹲下了身来，因为她是带着容瑟给她做的手套的，所以这会儿倒是也不怕冷，抓起了一把雪来，之后站起身，又拉过了容瑟的衣襟，示意他稍微低一些。

宁秋其实刚刚抓起雪来的时候，容瑟就稍微皱了皱眉头，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但是他却还是老实的低下了头来。

谁让他宠溺宁秋呢，被雪打一下，也没什么了。

宁秋的的举动，果然和容瑟猜到的一样，她把那雪，直接就放到了容瑟的头上，但是她却说出了一句容瑟没有想到的话来：

“夫子你看，这样不就是白头了么？”

容瑟那一刻，是真的愣住了。

他本以为宁秋就只是想要恶作剧，就由着她了，谁知道，她是现在，就要和自己“白头。”

那一刻，容瑟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温柔，璀璨的都能把这方天地中的冰雪融化。

他凝视着宁秋，就好像她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最终，他只是微微一笑，满带着无奈的话语便说了出来：“秋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越来越爱你，越来越放不下你，若是有天咱们之间有谁离开了，我会不会比死了还难受。

宁秋却是歪着头问着：“什么拿我怎么办？”

容瑟却摇了摇头，笑着回答着：“没什么。我是想说……”说着，他也直接从地上抓起了一把雪来，放到了宁秋的头上：“我也要和你现在白头。”

若是刚刚宁秋那只是个无心的举动，现在容瑟可就不是了。

宁秋也楞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夫子，你分明就是想和我打雪仗啊！你看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小孩子气？”

容瑟挪揄的看了她一眼，他们两个之间，到底谁想打雪仗啊？

宁秋话音未落，就已经又开始从地上抓起了一把雪，对着容瑟就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