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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深渊4·暗棋作者:dnax-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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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恩眨了眨眼睛,肯定地给出回答:“跟踪。”
  奥斯卡把他放下来,露比已经走得快要看不见了。他们立刻分工合作,两人从不同的路上分别跟踪。奥斯卡相信如果自己一个人跟著露比,很难不被察觉,因此狄恩成了一个假象和诱饵。露比首先会发现他,接著会甩掉他。这个过程使奥斯卡有足够时间观察,并在狄恩走丢时通知他立刻抵达新的跟踪地点。
  奥斯卡认为露比的频繁出入与近期职业杀手消失有关,因此他每天守著模型店,希望能等到中介人再次露面。
  跟踪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露比没有坐车,看起来只是在街头漫步。他经过市场,走过一座观光桥,听了几分锺街头卖艺者的演奏,又在教堂广场的长凳上坐了一会儿。
  时间一长,奥斯卡渐渐对自己的跟踪产生了疑虑,也许露比早就发现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让他明白自己正在扮演一个可笑的小丑角色。他看了看对面的街道,狄恩仍在一丝不苟地盯梢。奥斯卡对他不抱太大希望,经过几轮交叉式的尾随,他已经明白这个家夥乐在其中的原因。对狄恩来说,答应跟踪并不只是因为另一个选项是回监狱,他纯粹是个头顶冒著桃心的追星族。
  遗憾的是,露比没有和任何人接触,漫无目的的闲逛结束後,他开始往回走了。奥斯卡无奈地跟著,不愿做个虎头蛇尾的人。露比穿过街道,当他经过一个理发店时,忽然停下。
  奥斯卡在远处看著他,露比则看著玻璃橱窗中自己的影子。
  从那块擦得很干净的玻璃镜子中映照出的是个令人心动的金发美人,即使镜中人自己也会感到赏心悦目,但奥斯卡并不认为这位顶尖杀手的中介人是个病态的自恋狂,他的自恋一向是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对於外表,态度更多有些随便。
  露比对著镜子看了很久,直到理发店的店员疑惑地打开门,询问他是否要进来。当玻璃镜中的人影因为打开的门而消失时,露比终於动起来,快步转身离去。
  奥斯卡发现他走了另一条并不是回家的路,於是振作起来继续跟随。
  这个酒吧没有挂招牌,也没有像其他酒吧一样在门口装上花哨廉价的霓虹灯。一扇黑漆漆的小门外聚集著几个黑人青年,正围在一起抽大麻烟。
  露比走向那扇小门,门口的年轻人全都站了起来,不怀好意地看著他,等他走近打算推门时,其中一个家夥抓住了他的手腕。
  “现在还没有开门。”他一边说,一边从口中喷出一股烟雾。
  露比厌恶地皱了皱眉:“这里从不关门。”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年轻人黝黑的手臂像一道坚固的铁栅,把他拦在外面。
  “谁告诉你的消息?”
  “你想知道吗?”
  是的,他很想知道。
  现在他对消息的渴望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就像一个忽然之间失聪的病人一样,整个世界都静下来,死一样的寂静。他希望能够听到一些声音,哪怕是不堪入耳的噪音。
  露比沈默地看著那扇有些陈旧生锈的小门,几个年轻人围拢来。“黑铁栅”的另一条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接著从後面一把抱住他。
  “如果你想知道,就陪我们玩一玩。”他把厚厚的嘴唇贴在露比脖子上,舌头舔了一下。但他只来得及做这个动作,随後而来的突然袭击使他听到头部靠後的位置传来一声钝响。“黑铁栅”的脑袋破了一个洞,但他仍然屹立不倒,放开露比转头看著身後的偷袭者。
  狄恩从地上捡了根铁棍,目光来回扫视面前的几个强敌。他的手指骨节突出,显得非常用力而紧张,看来他对英雄救美也没有什麽必胜的把握。
  “黑铁栅”和他的狐朋狗友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对手充满蔑视。
  狄恩说:“离他远一点。”
  “黑铁栅”摸著自己的後脑勺,血弄湿了他整个手掌。他冲上来,双手在狄恩的胸口推了一下,狄恩踉跄倒退时,身後的人又把他推回去。
  他被这些人推搡著,手中的武器也被夺走了。尽管狄恩曾是个勇气可嘉的银行劫匪,但他从来没有在打架上占过什麽上风。
  “别多管闲事。”“黑铁栅”警告他,目光凶狠,嘴角下弯,拳头暴力地捏紧著。
  狄恩不敢看他的眼睛,“黑铁栅”长著一对凶悍可怕的眼睛,这双眼睛造成的压力不亚於他沾满了血的拳头。狄恩的目光晃动了一下,看到站在一旁的露比。不知道露比的哪一个动作触动到他内心的开关,在匆匆一瞥之下,他忽然挥拳向“黑铁栅”的脸上揍去。
  狄恩狠狠打倒了对方,猛扑过去,坐在“黑铁栅”身上,开始对著那张黝黑的脸左右开弓。“黑铁栅”被他揍得毫无还手之力,他的同伴回过神来,在狄恩的脑袋上揍了几拳。接著狄恩被三个人拖开了,扔在地上,他们围著他,把他踢得蜷成一团。
  “黑铁栅”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破裂的嘴角,愤怒地想加入战斗,但是突然有人从背後抓住他的外套,屁股又重重挨了一下。这个人的力气那麽大,使脑袋上还在流血的“黑铁栅”往前摔去,但外套阻止了冲力,他不得不折中地弯曲膝盖跪在地上。
  一支冰凉的手枪对准他的脑袋,奥斯卡对那些正在施暴的年轻人说:“警察,要是不想惹麻烦,所有人面朝墙站好。”
  他腾出抓著“黑铁栅”外套的右手,向这些街头混混出示警徽。
  这个举动产生了良好的效果,混混们一个个站起来,听话地走向墙边,按照奥斯卡的要求站成一排。奥斯卡从他们身上搜出大麻和古柯碱,这些年轻人都将面临私藏毒品罪的指控。
  狄恩被揍得相当凄惨,英俊的脸上挂了彩,衣服沾满泥土和灰尘。他揉著伤处,歪歪斜斜地从地上爬起来,发现露比已经开始往路口走去,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格……格瑞斯小姐。”狄恩吞吞吐吐地喊他,露比充耳不闻。
  “嘿,特罗西。”奥斯卡说,“不想谈谈吗?”
  事到如今,连他都看出了问题所在。
  上次在模型店,奥斯卡看到露比的愤怒,今天看到的却是无奈。地下世界似乎正在渐渐远离他,以一种违背他本意的,不情愿的方式,强制性地越走越远。他被这种难堪的分离搞得疲惫不堪,但仍在不死心地寻找一线生机。
  奥斯卡说:“也许我们应该互相帮助。”
  “我不喜欢警察。”
  “我也不喜欢杀手。”
  露比快要走到头了,奥斯卡知道这可能是唯一一次打动他的机会。
  他说:“可是他们对我们很重要。”
  露比停了下来,非常突然的停顿,接著他转身走向奥斯卡,来到他面前,目不转睛地看著他的眼睛。
  “你要和我合作吗?”
  奥斯卡说:“是的。”



19。白色

  麦克被推向玛克塔克旅店地下室的空地,赛伊德拿著匕首,手指正抚摸刀刃。
  如果不能在几分锺内说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理由换取信任,他将会成为一次迁怒式处刑的牺牲品。费萨沈默放任的态度默许了赛伊德的暴力行为,因为他们本身处於一种极端险恶的环境,政府和敌国的间谍特工都有可能设法渗透进来,对於突然出现的可疑人物,必须严刑逼供让他说出一切秘密。
  麦克知道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他,包括艾伦,他在这里孤立无援。
  “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话。”
  赛伊德不接受这样轻巧的辩解,这句话本身也没有任何意义,但他认为这是麦克用来争取时间的小伎俩,拖延几分锺在脑子里飞快编织谎言。
  “难道你们从没想过,那笔突然消失的资金为什麽没能按照既定计划进行?”
  “这个话题已经不新鲜了。”赛伊德看了费萨一眼,後者掏出那枚发黑的硬币抛过来,他接在手里。
  麦克说:“如果你不相信,我冒著生命危险来这里就毫无意义。”
  “你说你是来帮助我们的,但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也无法证明你的身份。”费萨说,“而且你出现的每一个地点都很可疑。”
  “这是秘密行动,事先传送消息就有可能被截获。运输计划突然停滞,有人拿走了那笔钱使资金短缺,我们一直在查,并且设法弥补这个断层。”麦克说,“如果我是间谍,我就会避开嫌疑,不让你们有任何怀疑我的机会。我绝不会去见艾哈迈德,那批武器出问题的原因很可能就在他身上,你们已经对他起了疑心,觉得他有不轨举动,所以一直紧盯著他。”
  “正好相反,我们对艾哈迈德监视很久,在你到来之前,他尚未和任何可疑的人接触。你为什麽一来就去他的杂货店?”赛伊德问。这正是一条引起怀疑的重要罪证──他们对艾哈迈德这个地下军火商确实不再信任,认为他将秘密出卖给敌人以换取报酬,甚至有可能直接吞掉了那笔用於周转运作的钱。
  麦克回答:“因为当我抵达这里时,有人开始跟踪我,而我又发现这些人是政府的军队。这时我该怎麽想?一定有人暗中向军方提供消息,我不能立刻和你们接触,甚至还得隐藏身份,因为我也同样不信任你们。我得先想办法把尾巴甩掉,我去找艾哈迈德,尽管他最有可能就是告密者,但至少我能从他那里得到武器,为了掩饰自己的背叛行为,他不会吝啬几支枪,毕竟他也认为没有人能在军队的堵截下生还。这样那笔钱的秘密再没有人知晓,纽约的新月党不会继续派人运作那批武器,政府也轻松解决了一个隐患,说不定他还会因此得到嘉奖。”
  沙特吃惊地望著他,又转头看了费萨一眼。其他人的反应也是难以置信。
  赛伊德说:“你得到武器,想一个人对抗军队?”
  “我并不是一个人。”麦克说,“如果你觉得我可疑,那只是因为我想要让你怀疑我。沙特跟踪过我,我知道你们不会半途而废,当我走进艾哈迈德的店里时,我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赛伊德开始沈默,麦克如此完整的解释反而使他更为提防。
  “所以你坚持自己是无辜的?”他走过去,伸出粗壮的手臂从背後一下勾住麦克的脖子。
  麦克顿感呼吸困难,赛伊德的手臂像铁钳一样有力。
  “如果我说,我们不再需要新月党提供任何帮助,你是否会感到很失望?”赛伊德说,“这样你唯一可能说服我们的理由也不存在了。”
  这确实是一个危险的假设,麦克相信露比挑选新月党作为潜入身份,最重要的一点正是因为这个组织松散随便的作风。自从生意步入正轨後,这些人对待暴力的狂热态度开始渐渐消退,有的人在纽约建立了家庭,他们是有正当职业收入丰厚的中产阶级,和恐怖分子之间的连线很容易产生裂痕。就像艾伦说的,花花世界很好,为什麽要冒著危险去做一些看起来无法完成的任务。
  虽然冒充新月党不容易获得信赖,但好处是可以通过组织成员间的漏洞制造机会,而且伪装不需要太久,麦克的目的是找到艾伦,确认他的安全,因此这只是一个短期行动。
  赛伊德的手臂越来越用力,氧气被隔绝,麦克开始产生轻微的意识丧失,但是赛伊德准确地把握住他的生命迹象,在抵达痛苦的顶点时终於松开手。地下室中带著阴冷灰尘味的空气忽然而至,麦克剧烈咳嗽,上身弯曲起来。
  “还想再尝一次吗?”
  赛伊德走到面前,他是个刑讯逼供的好手,曾经绑架处决过不少政府军和亲政府派人士,他在这里的地位毋庸置疑,费萨给他足够权力施展特长。
  麦克努力平复喘息,全身被汗水湿透了,赛伊德抬起他的头。麦克说:“我没有出卖你们,如果你杀了我,却找不出那个暗中搞鬼的人,你们只是一群自以为聪明的蠢货。”
  赛伊德的手肘向他脸上撞去,麦克不再忍受他的殴打,迅速向後退开,右脚对准他的膝盖横扫。赛伊德没想到他会突然反抗,虽然已经采取了回避措施,但还是被踢中脚踝。麦克没有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肩膀向前猛撞他的胸口,赛伊德好不容易才稳住脚步,又迎来了飞踢的一脚。他向右一晃,整个人弯下了腰。麦克的膝盖往他下巴上撞,赛伊德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捂著嘴摔倒在地。短短十几秒内,谁也没有想起阻止这场突如其来的斗殴,直到赛伊德倒下,哈森和其余人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枪托对著麦克的脖子和腹部猛击,把他按在地上。
  赛伊德痛苦地呻吟,嘴角流出了血,撞击不但使他咬到舌头,而且产生了轻微脑部震荡。在这场并不公平的对战中,他完全输给了双手被缚的人质。
  哈森的枪口对准麦克後颈,手指搭在扳机上等待费萨的命令。动用枪械只是一个处刑前的形式,绝不能在这里开枪,如果费萨默许行刑,他们会用刀子割断麦克的喉咙,不发出一点声音。
  地下室顿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忽然间,从某个角落传响起掌声,费萨向艾伦望去,艾伦微笑著鼓掌。
  “他赢了,这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试。”艾伦说。
  费萨看了他一眼,对他看好戏的轻率态度有些不愉快,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场精彩的较量。他们都崇拜力量和勇气,如果麦克哭著求饶,他早已下令处刑。费萨面对著自己的手下,他的儿子沙特也在看他,等待他的决定。
  “他赢了。”费萨对捂著舌头站起来的赛伊德说,“但这并不代表我必须接纳他。”
  艾伦说:“他经受住了考验,战胜了赛伊德,而且他的理由也很充分。为什麽不能信任他?”
  “这是两回事。”
  “因为他不是你们的人,我也是。”艾伦说,“你同样也不太信任我。”
  费萨沈默了几秒,说了个耐人寻味的回答:“有时候我不得不信。”
  “所以你们信任我,并不是因为我没有疑点,只是因为有个值得信任的人推荐了我,而且这是一个短期信任。我为你们完成一项任务,你们不需要为长久的信赖和背叛承担责任。”艾伦说,“既然如此,为什麽不给他一次短期信任的机会?调动资金把那批军火运送回来不需要太长时间。”
  费萨考虑著他的话,他不想把对武器的需求放在脸上,但这又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他们急需对抗政府军的後续力量,子弹只会越打越少,从战场上搜罗显然是个笑话。於是在一段相当长时间的深思熟虑之後,费萨对哈森说:“放开他。”
  身上的压力减轻了,周围的人群也渐渐散开,谈不上清新的空气从四面八方透过来,麦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从资金运作到军火运输,最短需要多久?”费萨看著麦克,他不喜欢在说话的时候做多余动作,而是专注於对方的反应。
  “三天。”赛伊德给出一个期限,艾伦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夥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时一向觉得自己很幽默。
  麦克说:“最少半个月。”
  他选择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既不会太长有拖延的嫌疑,又不会太短显得敷衍了事。麦克相信,只要一切运作正常,十五天甚至足够露比假戏真做完成一次军火转移。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目的,在这半个月内,他希望能查出整个暗棋委托的秘密,并使艾伦恢复记忆。
  这个精心挑选的回答似乎得到了费萨的认同,哈森不知从哪里得到暗示,把麦克拽起来推到墙边,匕首的刀口落在他紧紧捆绑在一起的双手间,轻轻一下就把绳子切断了。
  麦克活动手腕让血液恢复畅通,他的手指针刺似的发麻,曲张起来也有些困难,但他终於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现在他又能够和艾伦在一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一起并肩作战。
  艾伦对他说:“欢迎加入我们。”说完他向麦克走来,以当地常见的见面礼亲吻他的两颊。
  麦克仍然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出丝毫关於过去的暗示,但这确实是艾伦.斯科特一贯的风格。於是他背对著费萨,目光坚定地说:“你好,如果你是鹰,我就是白色。”



20。种子

  清晨,一阵整耳欲聋的敲门声惊动了康斯坦丝模型店周围的人。
  这些人中有刚醒来的流浪汉、乞丐,有正在嗑药的街头混混,有因为运气不佳而一夜没有生意的妓女。天还没完全亮,日月交替之际,这些夜行生物尚未回到自己的巢穴,正睁大了一双双警惕的眼睛四处观望。
  一辆警车停在模型店门口,红蓝色的警灯交替闪动著,警笛声震耳欲聋,刺眼的光线和巨大的声音使黑暗中的生物四散而逃。如果他们被抓住,每个人都有适合的罪名:流浪罪、私藏毒品罪、当街卖淫罪。为了避免牢狱之灾,他们机灵地逃向各自的藏身之处。
  崭新的警车上下来三个身材魁梧的警察,其中一个肤色黝黑,大号警服紧绷在身上,展现出令人畏惧的肌肉和力量,警方的制式配枪在他腰间像一支玩具枪一样可笑。
  他走到模型店门外,开始用力拍打卷帘门,使它在寂静的凌晨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几分锺後,卷帘门从下方打开了一线,警官弯腰出示一张搜查令。接著双方似乎起了一点争执,卷帘门并没有屈服於那张搜查令而顺从地继续打开,反而开始往下沈。於是警官们立刻行动,先用撬棍从卷帘门下塞入,阻止店里的人关门,接著开始使用破门锤。
  他们行动迅速有效,很快冲破模型店的大门,几道强光手电筒划破店内的黑暗,然後是警告声,枪声和乱七八糟的重物翻倒声。
  後续支援迅速到来,几辆同样的警车呼啸著抵达康斯坦丝模型店,更多全副武装的警察涌向店内,剩下的则在门外守候。一小时後,整个模型店灯火通明,看来一切都已结束。
  警方从模型店的地下室中搜出大量非法藏匿的真枪和武器,店主畏罪潜逃途中开枪击中一名警员,幸好该警员穿著防弹衣,只受了一些轻伤。
  在接下去的大肆搜查中,警方发现了模型店地下室中更多的秘密,甚至还找到一个射击场,为地下军火买卖提供现场验货的便利。这个庞大的军火黑市震惊各界,很快所有的新闻和报刊都将其列为头条,市民们从官方渠道了解内幕,而在某些圈子里,更多消息正以极其复杂严密的方式传向各个角落。
  “模型枪店暗藏地下军火黑市。”
  露比看著一份报纸,脸色如常,既没有笑容,也没有失望,就像在看一则与自己全无关系的消息。奥斯卡坐在对面,但此刻他对露比内心想法的琢磨远不如对这个房间的好奇来得强烈。
  这是一个封闭式的房间,没有窗户,深入地下,安静得像一个钢铁浇筑的盒子。房间很小,只能放下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走动时大家都得小心翼翼。房间是独立的,就在姐妹花抛尸场的正下方,通过一条只有野狗才能找到的崎岖小路,从一辆报废的旧车中进入,再由一条铁梯直上直下,房门就在天花板上。
  奥斯卡抬头看了一眼,他再高一点就得弯著腰走路,而昆廷自从进来之後就一直坐在角落里。另外一边的椅子上坐著朱蒂。她怀抱小狗,正在翻阅一本过期的名枪杂志,小狗睁大眼睛和她一起逐页浏览杂志上的枪械,偶尔会对感兴趣的内容伸出鼻子闻一闻。
  於是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似乎只有一个人如坐针毡,狄恩坐在分配给他的椅子上,这张椅子有点陈旧,轻轻一摇就会发出咯吱声,因此他一动也不敢动,以免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引起注意。他向昆廷望了一眼,对方的目光立刻令他缩成一团,接著他看了看朱蒂,但是不敢去看露比,因为前者警告过他,如果敢那样做,就把他的眼珠挖出来。狄恩只能去看奥斯卡,这位不修边幅的警官先生外表倒很平易近人。
  五分锺後,奥斯卡终於打破沈默开口了。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露比读完了报纸上的新闻,把它仔细叠好放在一边。
  “因为我不喜欢死气沈沈的东西。”
  奥斯卡不太明白他的话,要说死气沈沈,整个康斯坦丝模型店的地底就是个坟墓一样的地方,不见天日,安静无声。在警方到来搜查之前,他已经参观了几个房间,包括餐厅,卧室,还有最为重要的杀手中介人的书房。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一年前他曾在昆廷的协助下到访过,醒来後看到了露比的乳沟、小腹和修长的腿。但他始终没有想到,秘密会见的场所就在康斯坦丝模型店的地下。这个微小的王国令人叹为观止,需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让它如此完善。然而这一切已经不复存在了,露比将它双手奉送给了警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奥斯卡按照约定将这个秘密透露给他的死对头诺曼,这家夥立刻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申请搜查令,安排支援,甚至亲自上阵与嫌犯枪战。尽管狡猾的军火贩子并没有落网,但毫无疑问,收缴的大量军火足够给诺曼的履历记上光辉一笔。
  “你呢,塞缪尔警官。”露比说,“我失去的只不过是一些废铜烂铁,你失去的却是一片光辉的前程。”
  朱蒂抬起头,小狗也聪明地模仿她的样子坐直,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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