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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攻头与民工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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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初到工地 。。。 
 
 
  烈日当空,地面焦干、滚烫,脚踏下去,一步一串的烟;空气又热又闷,像划根火柴就能点着似的。万头攒动、噪声喧腾的人才市场前,陈宜飞被人群挤着前进。腾起的热烟把背景都蒸成了雾色,像是在做着一场聒噪的梦。
  
  半撩起衣袖的民工们聚集在停车场旁的一处空地,陈宜飞出于好奇,也钻进了那人群里。他想:这些人到底在等什么。
  不一会儿面前开来一辆中型卡车,霸道地停在中间,尾烟熏得他直呛。车窗拉下,车内一个平头的青年露出脸来,翘起拇指做了一个手势:“上车。”
  “好咧,朗头。”头排的中年回道。一把猛地拉住车后的护栏,蹭一下跳上了后车厢。其余民工也陆陆续续跳了上去。
  
  “这是干什么呢?”陈宜飞拍了拍前面一位青年的肩膀问道。
  “小伙儿你是新来的?——朗头今天也来拉散工,去工地干活。”青年回答他。
  “…有工资拿么?”陈宜飞瑟瑟地问。
  “啊哈哈,那是当然。”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几乎是推了他一把,“好好干吧年轻人,朗头可是这里有名的包工头。”
  “包工头…”陈宜飞默默念叨。
  
  随后他几步跑在车窗前,仰头问:“我是第一次,我能去么?”
  朗头上下打量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少年,愣了一下,咧嘴一笑:“好,上来吧。”
  陈宜飞看着他,心想:这开车的青年虽然样貌略显老气,笑起来倒是爽朗。看起来不像是个恶人。他也不再多问,爬上了卡车的后车厢。
  
  这是陈宜飞第一次坐卡车,全身被呼呼的凉风吹着,感到说不出的清爽和自由。虽然不知道这卡车开向何方,唯一能确认的是,他离背后喧阗的城市越来越远。他心想:如果能就此永远离开那个厌恶的地方,那该有多好。
  
  一旁的民工突然拍了陈宜飞一下:“喂,你是新来的?”
  “嗯。”
  “第一天下地?”
  “对。”
  “看你这么年轻,怎么也来这里做苦力”
  “…我…想锻炼锻炼自己。”陈宜飞回答得有些心虚。看眼前这个民工虽然皮肤黝黑,其实年龄应该也不会比自己大多少。
  “哎,这可不是轻松的活,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真和这里不搭调啊。你说呢,老张?”
  此时,卡车上另一个中年拍了拍他,这一下大力得陈宜飞直想喊疼。
  “啊哈哈,小伙子,看你紧张地身子都硬了。放轻松,没事,刚来都这样,习惯了就好。叫我老张,别见外,这个人是阿坑。”他指了指刚才与陈宜飞搭话的青年。
  “嗯。”陈宜飞不确定的地回答,默默记下了老张和阿坑的名字。
  “你叫什么?”老张叉着腰,大嗓门地问。
  “陈…陈宜飞。”
  
  卡车开到郊外一处空旷的工地,终于停了下来。朗头从车头上跳下,吆喝道:“到啦。”
  后车厢的民工纷纷从车厢跳下,朗头走在最前面,点了点人头:“1;2;3;…嗯,14个。都是熟面孔,分工和昨天一样,不多说了,开工!”
  陈宜飞躲在人后,显然是被忽视了,人群散开以后,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朗头转过头来,这才发现他。
  “你是今天新来的?”
  “嗯。”陈宜飞也不抬头,他心想这朗头怎么不一会就把自己的脸孔给忘了。
  “以前在工地干过?”
  “没有。”
  “安全规章懂么?”
  “不懂。”
  “那你说,你会些什么?”
  “……”陈宜飞一时答不上来。
  朗头叹了口气:“什么都不会,对么?”
  “…”
  朗头见他不出声。转走走开,陈宜飞以为被敲扁不被理睬了。站在原地几分钟,不一会却见朗头走了回来,手里抓着一只黄色的安全帽。还不等陈宜飞反应过来,一下子扣到了他的头上。
  “嗯?”陈宜飞惊讶地抬起头。
  “戴好安全帽和手套。工地安全第一。你还有很多要学的,先跟我来。”
  陈宜飞跟了上去,朗头停在一处布袋堆放的地方。“把这几包混凝土搬到推车里,再推到那边。”朗头指了指升降梯的位置。
  
  “好。”陈宜飞倒是毫无怨言,低头就准备干活。
  “做完了告诉我。”
  朗头低头又打量了一下这个瘦弱的少年——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初生牛犊,工地的活,脏累苦的程度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现在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出生的年代不同,不像他们那一代,能吃苦受累。他们往往没有毅力坚持多久,更别说是久留下来。所以朗头刻意将苦活重活分配下去,希望能早早将他们打发,某种意义上也是迁就和照顾了他们。
  
  陈宜飞埋下头,伸出双手正要提起混凝土袋,却发现混凝土包比想象中的沉重太多,如灌铅了一般。他费了全身的力气才把混凝土袋扛到背上,靠着身体弯下的势子才勉强将一袋混凝土推到了推车内。
  第二包,第三包。到第四包的时候推车才被塞满,当陈宜飞想推动他的时候,推车受重力,往前一倒,几包混凝土又顺势塌了下来。陈宜飞赶紧弯腰抓住推车的手柄,被一拉扯也查到栽到地上。陈宜飞自知此时的自己一定十分难堪。
  “喂,你行不行啊?”背后传来一声讽刺的喝声,是个陌生面孔的青年。
  他只是嗤鼻笑他,丝毫没有帮一把手的意思,“不行就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瘦得跟个小鸡子一样,也来工地干活,老子打生下来第一次看见,笑死爹了。哈哈哈”
  另一个人也顺势嘲笑,“小弟弟,你的书包呢?丢了么,啊?!哈哈哈!”他顺势踢了一下混凝土袋。
  周围响起的笑声在陈宜飞听来格外刺耳,他恨得牙痒痒的,狠狠反瞪了他们一眼:“你…!”
  
  “不行就别硬撑,赶紧滚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回家哭爹吧。”
  
  陈宜飞恨得咬牙切齿,他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素质恶劣的民工,暗地诅咒:“人渣!”
  
  “啊,你说什么?!你敢给老子再说一遍?!”
  “呸。”
  民工一把抓起了陈宜飞的衣领,几乎要把他提起来。“你tm再说一遍!”
  “狗眼看人低的人渣。”
  “你找死!”一瞬间拳头伦过来,直击在陈宜飞的脸上。
  他感到脸颊像火烧一般地痛,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受到这样无情的殴打,他回过头,眼神充满了愠色直瞪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扑上去撕裂这人渣的脸。
  
  “住手!干什么呢?!”一条结实的胳膊握住了民工的手。
  陈宜飞抬起头,看到来人正是朗头。
  “朗头?!”民工一惊。
  
  “谁先动的手?”朗头也露出一丝愠色。
  “这小子骂人!”
  “我问谁先动的手?!”朗头怒喝道。
  “…”民工一时间被怔住了。
  朗头一挥手,将民工的安全帽打在了地上:“这是工地,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想打架的滚出去打。”
  
  “切。”民工一扭头,转身走去。
  
  “好了,都回去工作。”朗头转过身,又对着围观的民工们喊了一声。
  人群散开,陈宜飞抬着头看着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
  “天热,工人们有些烦躁,你别放在心上。好好干。”朗头拍了拍陈宜飞的肩膀,又回身走开。
  
  陈宜飞晃了晃头,抹了抹汗,又将混凝土袋搬回到车内,将车子扶起,推到了升降电梯的旁边。如此反复来回几次后,所有的混凝土袋都被搬完。
  他这才跑到朗头身边:“朗头,我做完了。”陈宜飞这一声叫得生涩。
  
  朗头起初愣了一下,回过头:“辛苦了。我听说了,陈宜飞对么?我是这里的管理人,以后有什么事情就问我。虽然他们都叫我朗头,我真名叫萧朗。朗头或者随便称呼什么都可以。”
  “萧朗…”陈宜飞不禁默念了一遍。他记下了这个名字,笑容明朗的人——萧朗。
  
  “萧朗,还有什么我能做的么?”
  “你…真打算在这里干?”
  “嗯?”陈宜飞点了点头,“嗯!请让我继续干下去。”
  “难得还碰到你这样有干劲的年轻人了。换成没耐心的,刚才差点打起来的时候就气走了吧。”
  “我…”
  “像你这样骨瘦如柴的,怎么会想到要到工地来?”
  “…”陈宜飞沉默了一下,僵硬地反驳道,“别看我这样,我有肌肉的。”
  
  “啊?肌肉…啊哈哈,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萧朗捏了捏他的肩膀,“等你真长肉了再说吧。”
  “你什么意思。”
  “哈哈,没什么,你实在太有趣了。难得遇到这么有趣的年轻人了。”
  
  陈宜飞看着这个虽显老陈,却显然不比自己年长几岁的人。心想:这人到底几岁?
  
  陈宜飞回到朋友小彭家里已是午夜,他拖着沾满尘土的身子,踉踉跄跄走进房门。便是小彭,收留了无家可归的陈宜飞。
  
  “喂喂,宜飞你怎么了?这么脏,摔阴沟里了?”
  “没,我去打工了。”
  “你去哪里打工啦?我靠,臭死了。快进去洗洗。臭死我了,不知道的以为你掉粪坑了。”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陈宜飞有气无力地说。
  “喂,干嘛这么见外。我跟你谁跟谁啊?”小彭聊赖地说。
  “我去洗了。”
  “喂,我说你,差不多闹够了就回去吧。你随便一说就玩离家出走,你爸妈能满世界找去吧。万一哪天找到我这里…”
  
  “他们不会找我的。”陈宜飞甩上了门,“今天很累了,我洗完就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那什么,宜飞。母猪后天要来我家住,你能给让个床位么?”
  隔了一会也没有回音。
  “喂你听到吗?!”
  浴室里只传来刷刷的流水声。
  “唉。宜飞你还真是我的好哥们。”小彭感叹道。
  
  陈宜飞冲完澡才感到舒洽了一些,然而积累了一天的辛劳也猛地袭满全身。他觉得腰酸背痛骨头都要散架,不过这种略带自虐的充实感也让他有了一些生存着的实感。他闭上眼,一下子就睡沉了过去。
  他期望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一个新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3=有bug请报告




2

2、第2章:升降电梯 。。。 
 
 
  清晨的鸟声把陈宜飞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他抹了抹脸上积了一夜的闷汗,清醒过来:这是他离家出走第5天。
  他看了一下钟表,上面指示着整7点。
  “不好!”匆匆忙忙套上了衣服,陈宜飞直往门外冲去。客厅桌上放着一串钥匙,显然是小彭留下的。陈宜飞内心埋怨:这小子出门前也不叫醒自己一下。
  
  当陈宜飞冲到停车场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他两手撑着膝盖,不停喘着粗气,说不出满心的懊恼:这才上工第二天就没迟到赶上早上的集合时间。他又张望了一下四周,心想这工地里这市中心有十几公里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赶到那里。
  
  他正愁得焦头烂额,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宜飞——”
  
  “嗯?”陈宜飞侧过头去,看到阿坑骑着自行车迎面过来,停在他的面前。
  “宜飞你怎么还在这里,没上车么?”
  “——我,我睡过头了。”陈宜飞还没有喘定,急促地说。
  “哎哟你怎么回事,第二天就掉链子啊?”
  “不好意思。”
  “跟我说也没用啊。”阿坑耸了耸肩,“不过朗头拉的是散工,不去也没事,不差你一个。”
  “只是…你怎么也在这里?”陈宜飞忽地反问道。
  “我?我今天在人才市场有其他事要办,不能去了。昨天就跟朗头打过招呼了。”
  “原来如此——那什么,阿坑,我能求你个事么?”
  “嗯?什么事,说吧。”
  “你这自行车,接下来还有用么,能借我下不?”
  “啊?宜飞你想做什么?”
  “我要去工地。”
  “喂喂你不用这么执着吧?”
  “我不想第二天就欠勤。”陈宜飞认真地看着他。
  “啊哈哈哈哈”阿坑突然笑得有点肚子疼,“哎哟我的小宜飞,你以为这是上学校呢?散工不记出勤率。”
  “——我还是得去。”
  “唔”阿坑反倒是觉得稀奇,“看你这么坚持——好吧,不过记得明天早上骑过来还我。”
  “嗯,我知道了,谢谢。”
  陈宜飞接过钥匙,飞一般地骑走了。阿坑看着他的背影,内心倒是疑惑:区区一点小事,宜飞为何至于这样拼命。
  
  陈宜飞骑了近两个小时自行车才来到工地,工人们显然已经开工了。他把自行车停到一边,跳下车就往施工地走去。
  
  “小陈今天又是换什么花样,骑着脚踏车来工地啊?是刚放学呢吗?”老张最早发现了他。
  “萧朗呢?”
  “萧朗?”老张显然是不习惯这个称呼,起初愣了一下,“哦,你说朗头啊。在那边呢…”他后指了指工地另一边。
  
  陈宜飞随着他的手指看去,那里站着萧朗和有一个陌生女人。那女人也戴着安全帽,半叉着腰,身材苗条挺拔,颇有一番气质。
  “她是…”
  “哦,她啊,小杨,是这里的监工。”
  “监工?”陈宜飞是第一次听说女监工,略感诧异,“我以为工地上只有男人。”
  “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吧,别以为这工地上只有爷们儿的汗臭味。偶尔也会碰到女监工临场,很少见就是了。这儿的哥们儿,对杨嫂可是一个照顾一个奉承。”
  “杨嫂?”
  “噢,不好,说漏嘴了。”老张若有玄虚地说,“不是我多嘴,哥们儿一直传朗头和小杨有点意思。所以私下咱都叫她杨嫂。别看这么称呼,小杨也就二十前半,又年轻又有才。不过这可别在朗头面前说。”
  “哦,我知道了。”陈宜飞看着这小杨和萧朗,两人对着设计图纸点点划划,谈得流畅。之后两人一起走进了升降梯,随着机械的咔嚓一声,直升到楼层上方。
  
  陈宜飞从未坐过建筑地上的升降电梯,油然而生想要坐坐看的想法。他径直走到了升降梯的下面,那里堆着昨天自己搬过来的混凝土。显然是少了一些,也不知道后来被搬到了何处。他佯装做着其他的琐事,直等了十几分钟,升降梯才从上面降下来。
  
  小杨领先走了出来,跟萧朗打了个招呼:“那我去和老板报告一下,先走了。”
  “好的,走好。”萧朗挥了挥手。
  
  陈宜飞看见小杨离开,这才走到萧朗面前:“萧朗,对不起,我迟到了。”
  萧朗看了看表:“你迟到了三个小时。有什么理由么?”
  “我…睡过头了。”
  “…哈”萧朗倒轻叹了口气,却只是拍了拍他的帽子“继续昨天的工作吧。”
  “我该做什么?”
  “混凝土要通过搅拌,再由升降井架运上去,随后现浇灌注。不过这工作有些困难,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跟我先一起上去检查一下钢筋和模板。”
  “好。”
  
  终于能上去看看了——陈宜飞有些跃跃欲试。萧朗一按按钮,升降机便被直吊上去。这是陈宜飞第一次做上升降电梯,坐这样的高楼上的升降电梯,就如同在坐一个没有玻璃的观光电梯,年轻的他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
  萧朗见他左顾右盼不太定心,问道:“呵,怎么了?”
  “唔,没什么。”
  “第一次坐这种升降电梯?”
  “嗯。”
  “挺稀奇的吧。你别看这升降电梯做得简陋,原理和宾馆大厦里的电梯差不了多少。”萧朗指了指升降电梯的外部,“那是电缆箱和电缆保护架。这升降机由电缆箱输送的电力驱动,依附着塔柱,沿着恒定不变的导轨升降路上下移动,里面当然还有曳引机、限速器。”
  “噢。”听不懂——陈宜飞心想。没想到平时习以为常的电梯要剖析起来挺复杂,萧朗不亏是干工程的,说得头头是道。
  
  他们来到楼中,沿着木架走着。萧朗走在前头,指着两边的模架:
  “混凝土灌筑入模前须对钢筋和模板作全面检查。钢筋的钢号、直径、根数、形状、位置以及绑扎牢固程度、保护层处理、连同预埋件均须逐一检视,作出隐蔽工程检查记录,保证在混凝土灌筑振捣时不移位、不松弛。模板是保证混凝土结构各部位的形状、尺寸和位置的主要工具,必须具有足够的强度、刚度和稳定性;能够承受混凝土的重量和灌筑时所施加的冲击;既要拼缝严密以防漏浆,又要装拆方便以利周转。”
  
  “哦。”陈宜飞听得一脸懵懂,只看见萧朗不时拿出笔坐着记载,每个细节都检查得很仔细。
  陈宜飞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在后面眼巴巴地看着,连话都插不上,内心一阵窝囊。他只得将萧朗的一个个动作记下来。
  逐层视察完后,萧朗转过头来,盯着陈宜飞:“这几层就是这样了,你先下去吧。”
  “啊?不一起下去么?”
  “我去楼顶检查下。”
  “我也去。”陈宜飞说。
  “你别去!”萧朗突然厉声道,就像一句呵责,顿时把陈宜飞吓了一跳。
  陈宜飞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么了?”
  “哦不,你别去。”萧朗又降低了,假作镇定地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
  “总之你先下去,帮忙搬建材。”
  “哦,好。”陈宜飞没再反驳和追问,他初次觉得他和萧朗也就是雇佣关系,从某种意义上自己没有违反指示的资格。
  
  他一个人走进了升降梯,不禁猜疑着:刚才一瞬,萧朗有些失控,到底是为何执意阻止自己,是不是觉得碍事累赘了。
  
  陈宜飞下到地面,开始帮老张做一些杂活,因为心有余悸,不时往上张望。他远远看到萧朗的身影晃动在楼层边缘,最后上到了顶层。将刚才一些没有检查过的边缘部分和顶层都检查完毕,才从高层下来。
  
  “大概明天起可以进行浇灌了。”萧朗对老张说。
  “好咧,朗头辛苦了。”
  “没事。”
  陈宜飞似乎从萧朗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疲惫。
  
  一天的工作完成以后,夜幕降临,陈宜飞拖着快散架的身子回到小彭的公寓。
  “你又去哪里鬼混啦?”小彭问道。
  “打工。”
  “每天回来一身烂泥,宜飞你倒是在哪里打工啊?”
  “工地。”
  “啊?工地?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吧。要钱可以问我借啊。”
  “你自已也没什么钱吧…。”
  “唔,好吧。”小彭挠了一下头,“那什么,说起来,昨天说的…昨天说的,母猪明天过来,你给让个床位,成么?”
  “嗯?”陈宜飞一愣,“…好,我明天就搬出去了。”
  “啊?你搬出去了?你决定回家了。”
  “没,我找到可以租的公寓了。”
  “真的?”小彭有些怀疑。
  “嗯,放心吧。这些天真是谢谢你了。”
  “好吧。”小彭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什么…真是不好意思啊。把你赶出去。”
  “没事的。”
  “那什么,你知道的,我住的这里也不宽敞…”
  “没关系,我应该谢你才对。”
  “你真的不要紧么?缺钱尽管说,房租交得起么?”
  “嗯,我已经拿到工资了。”
  “总之…你能找到住的地方真是太好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随时跟我说啊。”
  “嗯,好。”
  
  两人的对话没有一点目光的交流。陈宜飞只是一位在撒慌,哪来什么新的住处,他也根本没拿到什么工资,更别说自己租房子。他只是心想:该在这里做个暂时性的了结了,不能总给自己的朋友徒添麻烦。小彭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不应该成为他的负担。
  不再成为别人的累赘,这也是他离家出走的初衷。即便现在不再是家庭的累赘,却因此成了朋友的累赘,便只是事与愿违。他做了这个决定。再没有犹豫。
  
  接下来的几天,工地经常要对高层灌注完成的模板进行浇水养护。这些工序都由其他工人完成,萧朗只将陈宜飞安排在平地上工作,比如裁木、挖坑、打桩。陈宜飞踩着滚烫的地面感觉几次都要中暑晕过去,他在这里只是一个杂工,什么都要做,什么都得学。
  
  “你用过电钻么?”萧朗问。
  “嗯?电钻?”
  萧朗直接把陈宜飞拉过来,让他把着已经开动的钻地机。陈宜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感到电动钻地机的强烈震动传递到手上。
  “就这样按住,到1米深的时候关掉就好。”
  “噢、噢。”陈宜飞回应的声音也因为共振而颤动,他觉得整个身子都在变抖动边往下沉,稍一不注意,电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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