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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不是这样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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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拳头照着肖浛的脸抡了上来!
谁知道却没打到实处,擦着脸颊掠过去,被肖浛一下子截住手腕。
肖浛感受到手里的力道,脸色很是难看,这拳要是揍实了,估计得崩掉一颗牙。
他余光注意了一下卓繁,这货依然冷漠地扭开头,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一拳没打中,温暮言在气头上当然不会罢休,照着小腹又是一拳!
就算是演戏肖浛也打出了火气,侧身让过这一下,一个肘击打在对方胃部,当下就把本就不善打架的温暮言打得干呕起来。
“住手!”卓繁眼见好友被打,那还得了,立刻就要挣扎着下床,然后理所当然地动了受伤的那条腿,喜闻乐见地摔倒在了炮灰攻的怀里。
“暮言你哪儿伤了?”卓繁自责地看着他,“是我不好,刚刚不小心弄泼了汤,让你误会,还害你受伤。”
温暮言温柔地抱着他,摇摇头:“当然不怪你。”
“卓繁,你的腿怎么了?”肖浛耐着性子表现出关心的模样。
“用不着你管我!肖浛,你凭什么打暮言?从我住院之后第一个赶来看我的人是他,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我的也是他,你有什么资格打他?!”卓繁愤怒地拿眼神攻击肖浛,要多厌憎就有多厌憎。
肖浛在心里冷笑,温暮言打他就理所当然,他反击一下就要被骂。
他努力压着火气继续剧情,跨前一步将卓繁从温暮言怀里拉过来,黑着脸冷声道:“跟我回家,以后由我来照顾你。”
“放开我!”卓繁一条腿受伤,使劲挣扎但是挣不过对方,只好另一只手用尽力气挥了过去!
“啪——!”
随着这一声响过,病房骤然安静下来。
隔了一秒,肖浛才开始感觉到右边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而且越来越疼。
草!泥!马!
特么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居然摊上这种剧情!
肖浛心里吐了一口老血,然而这还不算完,卓繁这一巴掌完全没有解气,他漠然地望着窗外,似乎连个眼神也不屑给自己:“肖浛,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以后你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
肖浛眼神渐渐变得晦暗不明,盯着他良久,慢慢转身走出病房。
但他没有走远,因为剧本让他在门口呆坐一整天,思过,第二天再面容憔悴地进去给刚才打了自己一巴掌的男人赔礼道歉。
温暮言过来扶住卓繁摇摇欲坠的身影,欣慰地说:“肖浛是个混蛋,只知道让你伤心,这样也好,你还有我。”
卓繁似乎还没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眼神有些飘忽,肖浛出门之后,视线又不由得盯在门上,这会下意识挣脱了温暮言的搀扶,强笑说:“我没事,医生说这几天就能出院了。”
“真的?那太好了。”温暮言放下僵在空中的双手,微笑着说。
“嗯……”
“砰”的一声,房门居然又打开了,走进来的赫然是肖浛!
眼看着肖浛朝自己走过来,卓繁皱起眉头,满脸疲惫地把脸撇开,语气幽幽地说:“肖浛你放过我吧,不论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到你身边的,你放弃吧,我不——”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倒不是被人打断,而是肖浛走到他跟前,没有停下,笔直地走过他身侧,走到桌前——拎起被他遗落的鸡汤保温桶。
发现自己自作多情的卓繁瞬间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肖浛拎着桶走到门边,突然回过头来,对卓繁笑了笑:“去你妈的心如死灰,再见。”
门再次被关上,肖浛这次走出来却是神清气爽,通体舒畅,终于不用忍受这蛋疼的一切了,虽然不知道篡改剧本的下场是什么,但是让他被打了一边脸还要把另外一边凑过去给人打,那是万万不可能。
驱车离开医院,外面的阳光如他的心情一样灿烂。
就在肖浛想着今后不再按照剧本安排的生活如何进行的时候,迎面一辆卡车猛地朝他冲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肖浛只来得及留下他在这个世界的遗言。
只有两个字,呵呵。
☆、第三章 所谓恶果
第三章 所谓恶果
肖浛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分不清到底哪边是梦境,哪边才是现实。
直到他盯着床顶的明黄色绣金龙帐幔看了许久,然后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只见青瓷香案,金漆屏风,床前脚踏上一双绣金龙靴,数步外一鼎镂空暖炉袅袅生烟,无一不是精工细致,复古华贵。
似乎是他起床的声响惊动了有心人,立刻便有一个年轻男子躬身碎步踏进屋中,在屏风前站定,细声讨好问道:“陛下醒了?状元郎已经在东暖阁内等候许久了。”
这闲福乃是青帝身边太监首领,从小便服侍他,青帝心机深沉喜怒无常,闲福能了解他三分心意,就算是其心腹中的心腹了。这会儿见陛下坐在龙床上只是沉默,心里头暗暗叹息,想着状元郎如今夜夜得圣心欢宠怕是要到头了,谁不知道陛下最是冷情,欢爱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可怜状元郎对陛下的一片痴情,注定是要付诸东流,眼下,人还等在东暖阁巴巴的盼着陛下召唤呢。
闲福弯着腰静候片刻,紫檀木屏风后的龙床上终于传来些响动。
“让他,继续候着。”青帝说的极慢,声音听来比往日更加沙哑低沉,听在闲福耳朵里,似乎更冷漠了些,甚至隐含着一丝怒气。
首领太监心中咯噔一下,面皮一瞬间就紧绷起来,陛下发怒不要紧,可连陛下怒从何来都不知道,这可就要命了!
“给,朕倒杯水来。”
闲福心里正悬着,听得吩咐,立刻机灵地倒好茶水恭敬端过来,虽然青帝这话听起来不太顺溜,在自称的地方明显地停顿了一瞬,不过碍于天颜积威,他也没往细里想。
青帝不喜欢随侍的人离他太近,是以闲福将茶水递过去后,又恭恭敬敬站回屏风后面。
此时正值冬季,茶水微热却不烫口,茶叶是西南小国进贡的莲雪针,清香扑鼻,青帝含了一口在嘴里,再温暖的茶香也化不去脸上那如风雪一般森冷。
这一盏茶就饮了许久,闲福心里越发摸不透青帝的心思,忍不住稍稍抬眼偷瞥了对方一眼,就这一眼,突地便对上青帝黑沉沉的眸子,闲福心头重重一跳,双膝一软,差点便要跪下去。
“闲福。”青帝把茶杯搁在一边,一会就变得冰冷冷的,一如他的语气,“让他进来伺候。”
“是,陛下。”闲福低头退出去,直到关上门走了好几步,才松了口气,擦擦额上冷汗,一溜小跑进了东暖阁。
或许是巴巴盼望了许久的缘故,状元郎步伐很是轻快,脚步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声音都显得动听。
快到青帝所居的长青殿时,他悄悄拉了拉闲福的袖子,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闲公公,不知陛下今晚心情如何?”
闲福登时嘴里有点发苦,无奈地回答:“大人,陛下向来不喜下人胡乱揣摩圣意,您这可为难小人了,大人圣眷正隆,自不必多心,不过……还请小心服侍罢。”
状元郎一愣,连道多谢公公提点。
也不知是否是青帝特意吩咐的,今夜长青殿点灯不多,显得有些昏暗。
寝殿中暖炉烧的很旺,开门的时候漏了些冷风进来,很快便被热气吹散了,状元郎褪下厚重的裘皮大氅,露出里头的青紫色官袍来,衬得身材十分瘦削单薄。
他低着头走到龙床的屏风前,跪下行礼请安,礼数周全,羞赧腼腆,自有一股文人的文弱气。
青帝斜卧在床上,闭目养神,从男人推门进殿起就一直没有理会,此刻,才睁开眼朝床前跪着的人瞥了一眼。
“抬起头来。”声音淡淡,却透着沉沉的威严。
男人抬头起身的一瞬间,终究忍不住抬头望龙床上瞄了瞄,床上垂下浅色薄纱,但仍依稀能得见天颜,宽额挺鼻,修眉薄唇,侧脸冷厉如凄霜,一如当日青帝出巡,坐在高大的龙撵之上,接受天下子民顶礼膜拜,华贵雍容,威严无双。
他当时也在拥挤的人群里,远远地见过青帝那么一面,便从此魂牵梦萦,若着魔一般。
暖炉的微光映在他脸上,似有似无地映出一片酡红。
看清他脸容的那一刻,青帝的瞳孔骤然一缩——那状元郎分明长着一张卓繁的脸!虽然气质跟前世有所不同,长相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青帝,乃青国之国君,国姓肖,先皇爷钦赐嫡长子名曰,浛。正是青帝的本名,肖浛。
而他床前跪着的状元郎,正是金銮殿上被青帝一眼看中,钦点的金科榜首,卓繁。
卓繁生的很是俊秀,文质彬彬,青帝素好男色,见惯了后宫中谄媚讨好的莺莺燕燕,卓繁那一身文弱气质和眸中小心翼翼的暗中倾慕让青帝眼前一亮。
就好像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想来点野味似的,青帝毫不费力地将新科状元弄到龙床上,夜夜恩宠,而后者本就对青帝心怀爱慕,被他一番手段更是弄得迷恋不已,整日里沉浸在和心上人恩爱甜蜜的美梦之中,完全忘记了真正的青帝是怎样一个风流薄幸的帝王。
殊不知,这后宫里每个被青帝宠幸过的人,都曾以为自己是那个最特别的,跟别人不一样,都曾天真的以为青帝会为自己改变,从一个风流天子变成痴情种。
还能有比这更狗血的事儿么?
留个长发就以为自己是少女了啊?这年头公主病患者不要太多!
肖浛脸色阴沉得如同北极极夜下的冰川,他曾以为违背剧本的安排最多不过一死,没想到居然还有比死更可怕的——死都不得解脱!
虽然换了个身份,换了个剧情,可是那该死的渣贱梗永远横在前方,等着他一脚踏进去。
难道不屈服于剧本的下场就是永生永世跟这家伙纠缠不清?想到此节,肖浛铁青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陛下?”卓繁依旧跪着,见帘纱后的青帝盯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异样,心下略觉不安,方才闲公公嘱咐自己小心伺候,怕是知道陛下心情不好的缘故。
“……你,起来。”青帝的声音冰冷得毫无起伏。
卓繁却仿佛习惯了一样,慢慢站起身来,这些日子的宠幸让他胆子变大了些,偶尔做出一点逾越举动青帝也是纵容着,于是这声命令仿佛某种暗示似的,卓繁踏前一步,稍稍往前倾了倾身子,见青帝无动于衷,他立刻像是受到鼓舞似的,小心翼翼走到床前,撩开了那道薄薄的轻纱。
青帝一身暗金色黄袍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外衫也罩着,此刻倚坐于床头,抬眸看他,眼光锐利如刀。
卓繁不由自主地把目光错开,低着头道:“陛下,请容微臣为陛下宽衣。”
青帝依然毫无表示,既不反对,也没拒绝,看在卓繁眼里,那自然是默许了。
鼓起勇气爬上床榻,双手也按到对方胸膛上,卓繁刚想拉开他的衣襟,手腕便被扣住了,一抬头,只见青帝合着眼并不看自己,只命令道:“脱你自己的。”说罢便飞快的放开了他的手。
一时之间有些不解,不过卓繁还是微微点点头,慢慢解开官袍上的盘扣,脱得只剩亵衣的时候也没停下,红着脸把最后一件遮蔽物给除去,全身赤裸地跪坐在青帝身边。
虽然连日来夜夜承欢,卓繁到底还是脸皮子薄,往日里大多都是青帝主动挑弄抚摸,现下对方一点主动的意思都没有,卓繁顿时有点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僵持了一会,肖浛还是没反应,卓繁只好咬牙心一横,俯身凑上去吻对方的唇。
谁知道肖浛眉头一皱,下意识撇开脸,这一下就亲到了脸颊上,再看去,就见卓繁一脸受伤的模样无辜地跪在那里,没有再试图亲吻自己,而是把脑袋挪到下面,隔着衣袍轻轻啄吻那处。
想着剧本那些破事,肖浛心里一点快活的心思都没有,可也心知今晚这一遭怕是躲不过去,除非他又想改变剧情,但那之后的恶果他也已经见识到,没有比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更蛋疼的事儿了!
——至少在想出对付剧本的方法前,还是暂时跟着剧情走罢。
虽然他心中对卓繁并无爱意,但是在这样的伺候下身体还是有了感觉,肖浛干脆闭上眼不去看身下那张脸,片刻,感觉到衣袍被撩起来,亵裤解开,已然挺起的龙根便勃然跳出来。
卓繁小心地双手扶着,面色涨红,在低头含住之前抬眼偷瞄一下青帝,却见那人依然闭着眼,并不看自己,心里觉得又是失落又是松了口气似的。
肖浛一直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直到快要泄在卓繁嘴里,呼吸才变得粗重些,他皱着眉睁开眼,正准备坐下来的卓繁吓了一跳。
视线所及正好是对方袒露在外略略翘起的事物,肖浛眉头拧得更紧了,他实在不想看到这东西,便伸手捞住卓繁的胳膊往床里一带,让他背对自己趴在雪白的床褥上。
“陛下?”卓繁不安地动了动,虽说殿中有暖炉,可大冬天的脱光了还是冻得他手脚冰凉。
肖浛按住他的腰,冷声道:“别乱动,别回头。”
卓繁却更加不安了,但是依旧顺从地趴好,忍耐着青帝伸进来做润滑和扩张的手指。
肖浛心头正恼着,更没那个心思跟他玩情调,紧扣着他的腰就冲了进去,那处紧致火热瞬间便挤压得自己浑身燥热,不由得进入的更深,开始大力征伐鞭挞。
“嗯……陛下……啊……”卓繁的身体随着肖浛的动作来回晃动,断续的呻吟在孽海里沉浮,他想回头去看青帝的脸,可是身体被牢牢摁住,只能听见身上的男人沉重又漠然的喘息声。
相对卓繁的一丝不挂,肖浛除了亵裤褪下几分,却可称得上是衣衫整齐,龙床上的被褥被卓繁抓的凌乱不堪,小小的空间里充斥着男人的浪叫和湿润的水声。
可是身体越是燥热,心头却越发寒冰,好似有另一个人借他的眼,冷漠地旁观着这荒诞的一切……
最后一刻,卓繁“啊”的大叫出来,大腿筛糠似的抖动一阵,眼神涣散,肖浛伏在卓繁白皙的后背上,吐息浑浊,良久才缓缓地直起身子,从对方温湿的内里滑出来。
他漆黑的眼瞳注视着卓繁腿间流出的浊白一点点滴下来,弄脏被单,丝毫没有再碰男人的意思,神情淡漠至极。
身上的黏湿让他颇觉难受,肖浛蹙眉将自己整理干净,便头也不回地走下床去,不去看床上的男人泫然欲泣的脸,大殿里除了卓繁未歇的喘息就只剩下清冷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空寂。
——既然剧本要他当个渣攻,那就一渣到底,彻头彻尾吧!
☆、第四章 所谓备胎
却说自那日以后,肖浛很快适应了自己这个吊炸天的新身份。
没当过皇帝?不要紧,有剧本。
不会批奏折?不要紧,有剧本。
不会治理国家不会帝王心术不会开疆扩土不会平衡朝堂势力?统统不要紧,会谈恋爱就可以了!
每个人在学生时代都曾幻想过自己有一只叮当猫,能够用奇妙的道具把所有知识直接塞进大脑里,肖浛也不例外,虽然眼下在某种程度上似乎实现了这个幼稚的愿望,但是他心里却怎么也无法开心起来。
于是在大臣、太监、妃子们眼中,青帝陛下那喜怒无常的性子变本加厉,变得比从前更加令人生畏。
时有飞雪,纷纷扬扬,整座皇宫如披银衣。
闲福掌灯一溜小跑,在长青殿前稍稍停下,整理过着装才缓步迈进去,高大的红漆木门将风雪隔绝在外头。
他躬身走入里间,只见青帝合目倚在梨花木软榻里,榻上垫着温暖厚实的白虎裘皮,暖鼎在一边烧的很旺,香几正中摆放的青瓷白花瓶内插着昨日礼部卓侍郎送来的几株腊梅。
听见脚步声,青帝缓缓睁眼,闲福忙把热茶送上,一面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陛下的神情,一面低声关心道:“外头好大的雪呢,陛下这么睡可要小心染了风寒。”
青帝懒懒地从榻上站起来,肩上披着的狐绒大氅滑下,露出一身剪裁合身的描金玄衫,他宽肩窄腰,越发衬得身材高大英挺。
“又下雪了?”嘴里虽这么问,肖浛却并不朝窗口望,目光却是落在花瓶腊梅上,不过一日,便已有凋零之相。
“是啊陛下。”闲福注意到青帝视线,连忙道,“奴才方才碰到卓侍郎,还问奴才这几株梅花是否谢了,他好摘些新鲜的,供陛下赏玩。”
不久前,卓繁已被他封为礼部侍郎,朝野上下虽不敢明着说什么,然而暗里地流言蜚语满天飞,无外乎卓繁是靠着爬上龙床以色侍君才这么快平步青云坐上礼部侍郎的位置。
话虽难听,却是事实。
卓繁本就是内敛清高之人,再加上蒙受皇恩捧得太高太快,在朝中受人妒忌,人缘不怎么样,除了那些趋炎附势的谄媚小人,就只有同科探花邵泽与他走的近些。卓繁不屑与谄媚小人为伍,而邵泽虽有同窗之谊,却对他与青帝之间的暧昧纠缠极为排斥,总是一逮着机会就劝他不要痴心错付,再与青帝暗通曲款。一听这话卓繁自然生气,便不愿与他多说,这样一来,每日上朝下朝,就只有卓繁形单影只。
直到不久前,继承文王爵位的亲王世子温暮言自封地回京接受青帝赐封。
想到此节,肖浛心中冷冷一晒,眼光却越发温柔,手指尖拂过柔软的红梅花瓣,好似在爱抚情人的面颊:“他身子单薄怎经得如此大雪,召他进殿罢。”
闲福领命退下。
待门关好,肖浛长袖一拂,登时叫红梅落了满地,枝头只剩零星几片花瓣,孤零零的好不可怜。
卓繁来得很快。
实际上那夜之后的第二天,他就被封为礼部侍郎,正当他官场得意踌躇满志之时,青帝却似渐渐对他失去了兴致,不再夜夜宠幸,虽然时不时对他仍有温存,但更像是青帝脚边的小猫小狗,偶尔兴致来了低头瞥一眼抱在手里逗弄把玩一番,转眼便丢到一边去不闻不问。
陷入恋爱中的人智商总是负无穷,明眼人都看得出卓繁要失宠了,可他陷在其中仍心有侥幸期盼,日日患得患失,可青帝召见他的次数越来越少,宫里的美人越来越多,眼看着自己将要成为被青帝遗忘的无数怨妇中的一个,卓繁终于觉得不可忍受了。
“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肖浛慢悠悠地回头看着跪着自己面前的礼部侍郎,他今日连外衫都没有罩,肩头落满雪花,约是风雪中站得久了,脸容冻得有些发青,鼻头微微泛红,眼眸幽怨半含,乌黑的长发绸缎也似的垂下贴在背后,身子更显得单薄瘦削,脆弱可怜。
“平身。”肖浛淡漠地吐出两个字,眉头有些嘲讽地略略皱了皱,他实在无法理解剧本诡异的喜好
——身为国家栋梁不思报效朝廷,一天到晚苦逼哀怨想着皇帝又宠信了谁谁谁的娘炮有什么好看的?
以为自己在演甄嬛传呢?
“陛下,这梅——”卓繁怀里抱着几束刚摘的梅枝,抬头却见那青花瓷瓶里插着的竟是几株含苞待放的君子兰。
顺着他的目光,肖浛望着瓶中兰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无所谓地道:“那是方才莫兰送来的,朕见梅花已落,变让人换了,满地的琐碎花瓣,实在扫兴。”
听到莫兰的名字卓繁心头一颤,这不是前日才入宫的男宠么,才短短两日,竟讨得了青帝欢心?
“原来陛下不喜欢梅花,倒是微臣多此一举了……”卓繁怀中紧紧抱着几株冷梅,火热的心也渐渐的冷下去,他盼望着青帝能与他多说两句话,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原来,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自作多情……
望着卓繁失魂落魄的脸色,肖浛也没有太多感概,他虽无心伤他,但更无意爱他。
肖浛只是冷漠地重复剧本中的台词:“爱卿还有什么事么?无事的话,便退下罢。”
卓繁似乎还想说什么,不巧的是,门外正好传来闲福禀报的声音:“陛下,莫兰在殿外求见。”
“让他进来。”肖浛懒得再去理会卓繁,重新回到软榻上窝好,合目养神。
地上的卓繁依旧愣愣地站在原地,理智告诉他应该赶紧离开这个冰冷冷的宫殿,可是他听见殿门被莫兰推开的声音,听见他轻快的脚步声,就整个人都钉在了当场,动弹不得。
莫兰是个十分年轻的美少年,长相颇为清秀,识情识趣,他扭头冲卓繁嫣然一笑,笑容里却满满都是嘲讽。
“莫兰给陛下请安,听闲公公说陛下政事操劳,奴才特地为陛下熬了银耳粥,请陛下品尝。”
虽然莫兰也不是肖浛喜欢的类型,不过好歹还算识趣,肖浛冲他招招手,后者立刻机灵地蹭到他身边,暧昧地吹着气一勺一勺喂他喝粥。
“陛下觉得如何?”莫兰讨好地摸在青帝胸膛上,指尖轻轻地画着圈。
“还算不错。”
得到肯定的莫兰跟只宠物狗似的一下子摇起尾巴,呵呵呵地笑。
被冷落在一旁围观两人浓情蜜意的卓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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