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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不是这样的-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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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肯定的莫兰跟只宠物狗似的一下子摇起尾巴,呵呵呵地笑。
  被冷落在一旁围观两人浓情蜜意的卓繁如堕冰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长青殿的,时下风雪大作,零星地夹杂了冰雨,卓繁被冷风吹的面白如金纸,呆呆地站在长青殿外的窗户下头,听见里面时不时传出来莫兰的笑声和甜腻的喘息,想象着青帝压在身下挑逗爱抚和疼爱的对象换成了别人,只觉得心如刀割一般难受,恨不得立刻死去才好。
  他那么爱青帝,青帝怎能对他如此无情?
  然而在里头陪美少年做戏的肖浛也没有觉得好到哪里去——看着这张十六七岁的“童颜”,肖浛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只不过随手伸进衣衫里摸了两把,就叫的比发情的猫儿还浪,更蛋疼的是,他不想喝银、耳、粥!!!
  尼玛不是人参茶就是各种粥,不是桂花糕就是核桃酥,作为一只皇帝,他也有啃鸡腿的权利啊!
  肖浛已经甜到快要吐了,他觉得莫兰这货上辈子绝逼是吃盐咸死的天使吧?这辈子不甜死不幸福是不是?
  他此刻忽然从内心里腾起一个愿望,希望有一天开一个牧场,牧场里塞满了羊驼,然后他就可以天天都站在院子里大喊:草泥马,草泥马!
  这个又严肃又吐槽的诡异文风有点不对啊,还是说其实每个渣攻在苦逼文艺的外表下都有着一颗时时在咆哮的心?
  肖浛清咳一声,沉下脸示意莫兰把粥拿走,他披衣走到窗前,悄悄掀起木窗一角,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不远处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剧情进行到这里,所谓的痴情男配角差不多也该出场了罢。
  隐身幕后的青帝随手从小几上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开始看好戏,身后的莫兰满脸的莫名其妙,本来准备上前使尽浑身解数伺候,结果被对方一脚踹开。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大雪渐渐下得小了,雨点倒是变大了许多。即便卓繁躲在屋檐下,片刻也淋了个透湿,四肢冰凉,面无血色,黑发也湿淋淋得贴在身上,可肖浛无论怎么看都没能看出剧本描绘的“湿透的衣衫勾勒出纤瘦的身段”、“皮肤苍白如透明”、“孤单的背影尤透着倔强,清冷如同高岭之花”这般的楚楚可怜的美来。
  倒不如说像个新鲜出炉的水鬼来的贴切吧。
  肖浛有点无语的想,倒不是他想嘲讽卓繁,只不过对于剧本喜好一边可劲的虐贱受,把这货放在一个可怜的受害者的地位,一边又往他身上堆砌各种美好惹人怜爱的词句的尿性,委实让肖浛想吐。
  卓繁觉得自己很冷,身冷,心更冷,但是脑袋却很烫,烫得仿佛要炸开。
  朦胧间他似乎看见有人执伞走近,雨点打在伞面上,急促稠密,他的眼早已对不上焦距,只觉得满世界的银白中,有个高大的身影用温暖的披风裹住了自己,纸伞罩在自己头顶,一手替他挡住满天雨雪。
  要是……青帝便好了。
  这么想着,这么想着,卓繁就昏了过去。 
  此人自然不是青帝,眼下肖浛还躲在窗户后头看戏呢。
  这人有着高挑英伟的身形,俊朗温和的容颜,尤其是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细长的内双,总让人觉得揉碎了一汪温柔在里面,无端多情。
  他正是沿袭了当朝唯一异姓王爵位的文王——温暮言。
  风雪之中,文王一手执伞,一手揽住卓繁的肩,垂眸望着怀里的男人,纸伞挡不住的雪花和雨点统统落在他黑色的披风和长发上,远远望去,真是一幅动人的水墨画卷。
  肖浛吃掉最后一枚瓜子,抚掌而笑,好一个风雪吹满头,也算是白首。
  莫兰并不明白青帝到底透过窗子看见了什么,更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只是默默端了热茶递过去。
  旁人在想什么,肖浛当然不在意,他的眼追逐着正试图抱起卓繁的温暮言,想到这个完美备胎的终极命运还不是要被小受一脚踹掉,这么痴情又是何苦来哉啊何苦来哉。
  指尖拂过温热的杯口,肖浛低头喝口热茶,再抬眼时,恰好看见温暮言脚底一个趔趄差点把昏迷的卓繁给摔出去。
  肖浛有点诧异,又有点好笑,谁料文王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把人放下歇会,又抱起来继续走。
  这下差点没让肖浛笑出声——据他目测,这绝逼是因为卓繁太重了温暮言抱不动的关系,哈哈哈哈。
  肖浛目送他们走到回廊拐角,或许是文王实在是力气不大,又或许是风雪天路实在不好走,文王彻底抱不动这个大男人了。
  只好将人放下来,看左右无人,温暮言蹲下来歇了会,搓着手哈口气,抖了抖披风上的雪花,最后围着卓繁转了两圈,想了个好主意——他拽住卓繁的左右手,像拖一大捆麻袋似的把男人给吭哧吭哧地拖走了……
  拖走了……
  走了……
  了……
  莫兰惊愕地看着一本正经沉着脸的青帝“噗”的一口把茶水喷了出来,吓得三魂出窍,连忙跪在地上颤声请罪。
  “陛下,可是茶水太烫?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陛下恕罪!”
  “这儿没你的事,退下罢。”肖浛将茶盏搁在一边,淡漠地摆了摆手,待他挑开窗子再望去,回廊已然空无一人。
  他静静站在窗前听了一会雨打风吹,唇边微微泛起一丝低沉的笑——这个温暮言,似乎比上辈子有点意思了。



☆、第五章 所谓钻空子

  卓繁醒来的时候风雪已经停歇了。
  他睁开眼迷迷糊糊间看见床边坐着一个男人正静静地看书,听见动静朝他望一眼,淡然微笑道:“你醒啦?”
  “……文王爷?”卓繁看清了他是谁,大惊之下就要起身行礼,被男人给按了回去。
  “你还病着,就不用行礼了。”温暮言温热的掌心在他额前贴了一会,“本王请太医来看过,说你受了风寒,幸好烧退了,等会把药喝下去再睡一会。”
  卓繁瞪大眼睛瞧着他,呆呆地道谢。
  这个文王他是知道的,差不多就是他开始失宠的时候,还是长世子的温暮言进京面圣,青帝敕封文王爵位,又邀他在宫中小住些时日,与自己在朝堂上见过数面,不知怎么似乎对自己十分有好感。
  那时候他还一心倾注在青帝身上,无论是对同窗友人邵泽还是文王的示好都全然无视,现下彻底看清了青帝的薄情,便觉得这份雪中送炭难能可贵起来。
  “方才,闲福来看过你。”温暮言回到椅上坐定,重新拿起那册书,似是不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卓繁苦笑道:“没想到惊动了闲公公……”
  温暮言淡淡的目光虽落在书面上,心思却不知飘到哪里,良久,又道:“是陛下特地派他来探望你的。”
  听到这句话,卓繁浑身一僵,垂着头坐在床上,语气格外嘲讽地说:“陛下与他的新宠恩爱之际竟还记挂着微臣的死活,微臣是否要感谢皇恩浩荡?”
  文王把书册放下,温和地摇摇头:“这话传出去被有心人听见了,大做文章可不好。”
  卓繁屈起双腿抱住膝盖,倔强地道:“让他们听去好了,让他们笑话我好了!反正我就是傻!”
  他把头埋入手臂中,没有去注意文王的表情,只觉得过了一阵,有一只温热的手掌正轻拍在自己背后,头顶传来对方磁性悦耳的嗓音:“把头抬起来,你会发现天下间还有其他值得你爱的人。”
  这句话说的很慢,很慢,大约文王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得出口,卓繁抬起头来看见他俊朗的脸,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王……王爷,我……”
  “不用多说。”温暮言极快地把手收了回去,“你若有什么难处,可尽管来找我。”
  “王爷恕罪!下官先行告退了!”卓繁松了口气,也不顾刚退烧的身体还虚着,逃也似的往门外窜。
  不知为何,被文王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烧着似的,心也砰砰直跳。
  回到卓府,卓繁整个人还浑浑噩噩的,差点迎面撞上等候他多时的同窗好友邵泽。
  邵泽此人样貌普通,身材微胖,也不太高大,最多能称得上壮硕,一张国字脸平日里总是严肃地板着,不过多年来一直对他推心置腹,待他是真真的好。
  “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听说你在文王那住了一晚?”邵泽一把捉住卓繁的手臂,面露不虞之色。
  虽然他语气严厉,不过卓繁还是听出了其中暗藏的关心,冲他苦笑着点点头:“昨夜淋了些雨雪,大约受了风寒昏倒了,文王路过救了我,我今天醒来就在他那儿了。”
  “什么?现在还难受吗?”
  说着,邵泽作势就要探他额头,卓繁连忙躲开:“我已经好多了,休息个几日便大好了。”
  默默把手收回来,邵泽也不见恼,恢复了平日里皱眉说教的那副模样,沉思了片刻开口道:“今日早朝,文王爷帮你告假,陛下的反应颇为微妙,据说下朝就遣了闲公公去文王那儿探望你,而你留宿文王居所一宿的事……在宫里头传的不大好听,若你听见了什么别往心里头去,你也知道皇后娘娘一直都视你为眼中钉,后宫里头风言风语,指不定是哪位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要寻你的晦气呢。”
  见他没反应,邵泽继续再接再厉劝说:“圣上身边向来不缺美人,如今你也看见了,我以前就总跟你说不要再跟宫里那位纠缠不清,你堂堂金科状元何必像后宫里的——”
  说到这里他突地打住,卓繁却惨兮兮地笑起来,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你说得对,我堂堂金科状元,也是有傲骨的!凭什么上赶着给他糟蹋,我对那人一腔真心他都看不见,像他那样薄幸寡义之人,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为他伤心了!”
  “正是如此!你终于想通了,不枉我当这个黑脸,想通便好!”邵泽激动之下一把握住了卓繁的手,见后者只是红着脸,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避开自己,更是高兴,兴奋地压低了声音道,“卓繁,你我同窗多年,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心,绝不比任何人差,我——”
  看着对方那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罕见地露出眉飞色舞的表情,卓繁吓了一跳,也不知怎么的,心里恍惚闪过文王风度翩翩的模样,连忙把手抽回来,慌乱又带着歉意地说:“邵泽,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你,可是我一直都只把你当成至交好友,并没有别的意思,今后也不会有!”
  邵泽一愣,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地苦笑了一下,故作不在意地放下手,道:“我其实就随口一说,也没有别的意思,呵呵,你也别在意,忘了罢。”
  卓繁心下松了口气,试探着问,“那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是好友,对吗?”
  虽然被严词拒绝后心中苦闷非常,然而邵泽还是努力点头称是:“那是当然。”
  想到两人从小便在一起长大,自己暗恋卓繁至今也有近十个年头了,可惜卓繁从来不喜欢自己,唉,这也不能怪卓繁,毕竟就算自己再爱他,也不能强求对方的回应,只要自己守着他,看他过上幸福的日子那便满足了。
  可世事难料,卓繁竟然会对青帝这个无情帝王一见钟情!更可恶的是,青帝居然无视卓繁的一片真心!玩弄了他的感情就把人冷落在一边!
  卓繁可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儿啊!
  把自己的身心都献给了那个负心汉,却惨遭如此对待?!青帝简直就是个人渣呀!
  他的卓繁,本应是一朵高贵冷艳的高岭之花,那样善良,那样痴情,那样美好,被这样的人爱上,那是多么幸运的事!那个负心汉完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幸好如今卓繁已经对青帝彻底心死了,该叫青帝知道自己错失如此人物,让他后悔一辈子!
  邵泽心中翻滚着这些心思,深深藏起眼中的迷恋,一直看着卓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转身离开。
  卓繁没料到不过发烧一夜的功夫居然演变成这样,心里头接连滚过青帝和文王的模样,他满面苍白地摇了摇头,后面邵泽那些心思他也完全没注意,一回房就栽倒在床上倒头就昏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他仿佛看见自己置身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面前放着一张白色的床,床上有个冰冷冷的男人,长着和青帝一模一样的面孔。
  这是一个死人。
  卓繁似乎听见自己对着这个死人大喊,说好的“我心如死灰了你反过来追我”呢?说好的“为我下跪、流泪、挡枪子儿”呢?说好的“充满占有欲的强制爱”呢?!
  你快醒醒啊!虽然我不爱你了你也不可以不爱我呀!虽然我踹了你你也要马上后悔时时刻刻把我放在心上啊!
  就算你是个渣渣,我欲拒还迎一番还是会胸怀宽广、勉勉强强、将将就就的原谅你的呀!
  绝对是因为被你死缠烂打、以死相挟,而绝对不是因为你是个痴情忠犬高帅富才原谅你的!
  可你怎么就能死了呢?!你死了谁来跟备胎123明争暗斗争风吃醋让我暗爽啊?
  剧本不是这样的!
  他觉得自己很生气,很生气,然后他便气死了。
  梦中的场景和喊声异常清晰,可是等卓繁醒来的时候,却一点都想不起来,只觉得头疼欲裂,太阳穴突突地跳。
  门外候着的小厮点头哈腰地跑进来说:“老爷老爷,您可醒了,宫里来人传您进宫!”
  “……宫里来人?”卓繁面色灰白,喃喃地重复一声,复又冷笑道,“莫非陛下遣人来的?”
  小厮飞快地点点头:“是啊是啊,而且还是闲福公公亲自来的!这可是天大的殊荣——”
  “我不去!”卓繁重新倒回床上,翻过身去背对着他,语气斩钉截铁,“我不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你去回禀闲福公公,说我身染风寒无法下床,麻烦公公替我给皇上赔罪。”
  “啊?老爷您这是……哎哟老爷您行行好罢!万一皇上发怒起来可怎么办呐?”小厮急的团团转,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希望侍郎老爷回心转意。
  可是床上的男人半晌都没有动静,怕是铁了心耍性子了。
  正在小厮一筹莫展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嚣,他赶忙跑到门口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文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正门口被几位身材矫健的侍卫拥护着,一前一后缓步而来的两个男人,正是青帝和文王。
  小厮这辈子没这么近距离接近过当朝天子,差点吓尿,说话都不利索了。
  肖浛一手端在腰前,明黄色的袖袍长长垂下来,他一路漠然行来,目不斜视,在卧房门前停下,缓缓开口问道:“朕听闻卓爱卿身子抱恙,竟连朕传召都不能入宫,想来恐是大病,朕亲自前来探望,怎地闭门不见?”
  小厮跪在地上盯着他直发愣,直到文王示意他起身,才猛然回神这是在问自己呢,连忙解释道:“回皇上的话,我家老爷病得神志不清,这才没法入宫,绝对不是故意耍性子藐视您啊皇上!”
  你这是你们家老爷的脑残粉呢还是专业黑?
  肖浛无语了一会,懒懒地指了指门:“给朕拆了。”
  “呃——啊?”
  没等侍郎府里一干下人回神,青帝身边的侍卫们已经手脚麻利地上去开始进行拆卸工作。
  别说目瞪口呆的小厮了,就连文王都有点尴尬,不过他聪明地没有对任性的皇帝陛下发表任何反对意见。
  虽说剧本显示要让青帝吃个闭门羹,在门外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不过又没限定时间,既然如此,肖浛帮剧本定个一秒钟好了,至于心里是在自责心疼呢还是想着晚餐吃鸡翅膀什么的,管他那么多,剧本有本事蹦出来咬他啊!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渣攻扮演游戏,肖浛也渐渐摸出来一点剧本的尿性,比如,只要不是剧本明确地显示出来他非得说出的话,或者非得做出的事,随着自己怎么折腾,剧本都是不会甩他的,其中心里的想法除外,毕竟剧本再神也没办法控制他的心思。
  也就是说,剧本让他站着等,他就不能坐下来,但是剧本没说让他站一个时辰,他就可以只站一秒钟。
  再有,经过上一次的惨痛教训,没有做出剧本要求的事情,下场就是不得好死并且继续穿越,然而,剧本没有提到的事,像是晚上翻哪个美人的牌子或者溜到御膳房顺个鸡腿出来啃,都是毫无压力的。
  当皇帝的这些时日,肖浛已经逐渐掌握了对付剧本的第一手技能——钻空子。除了偶尔不得不看见在他眼前乱晃、简直神烦的卓繁之外,小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
  可惜,想一直滋润下去当然不可能,因为喜闻乐见的“心幡忠舔”情节已经来临了。
  什么?你问什么是“心幡忠舔”?当然是心如死灰幡然悔悟忠犬跪舔!
  虽说这次肖浛多了一些抗衡剧本的手段,但是他毕竟是惜命的,万一这次再死了,又不知会被剧本安排到哪个次元哪个旮旯里重生,继续翻来覆去重复的情节。
  再说了,被车撞死是很疼的,肖浛最怕疼了,他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死过一次的滋味太销魂,他消受不起。
  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心事,眨眼功夫,门已经被拆下来了。这么大的动静卓繁当然不可能继续装死,此刻房间大敞着,他从床上坐起来,衣衫单薄,脸容苍白,神色疲倦,双眸既无神又沧桑,若是邵泽在此处,定又要在心中高呼,啊,我楚楚动人的男神!
  可惜在此处的不是邵泽,而是肖浛,以及温暮言。
  迎着卓繁充满着忧伤气息的空洞的眼神,肖浛慢慢地踱进屋来,余光冲身旁躬身侍立的闲福瞥一眼,后者立刻机灵地搬了个椅子伺候青帝落座。
  “不知陛下驾临,微臣染恙在身,未能远迎,还望陛下赎罪。”卓繁艰难地爬起来,翻身下床就要行礼。
  “爱卿既然身体不适,免礼吧。”肖浛很庆幸剧本没让他过去把人搀起来,旁边万能的闲福也不知从哪儿变出了茶点,狗腿地端到他面前,肖浛顿时在心里对闲福竖起大拇指,这才是真爱的节奏嘛!这货是个太监真是太遗憾了。
  “请恕微臣无礼,风寒易传染,陋舍空气混浊,为了陛下龙体着想,还请陛下早早回宫的好。”卓繁偏不领情起身,执拗地跪着,幽幽的眼神盯着地面,语调平板地说,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似乎青帝不走他便永远不起来一样。
  青帝喝了口茶,吃了块糕点。
  卓繁觉得自己跪着的腿有点发酸。
  青帝又喝了口茶,又吃了块糕点。
  卓繁开始略觉后悔怎么没顺水推舟地坐回床上。
  青帝——这货怎么还在喝茶?!
  等他仿佛在沙漠里渴了三天三夜似的,把一壶茶全部都喝了下去之后,肖浛终于想起来该说自己的台词了,他嘴里一边嚼着宫廷剧必备零食桂花糕,一边囫囵地道:
  “听闻爱卿乃是因为替朕摘梅枝才病倒的,朕心里十分感……”青帝似乎吃太多哽了一下,把嘴里的糕点吞进去,才补充完最后一个字,“动。”
  卓繁:“…………”
  “咳。”默默站在一旁一直没刷什么存在感的文王,这会儿突然清咳了一声,青帝挑眉冲他望了一眼,也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温暮言的脸色憋得有点扭曲。
  肖浛摸了摸下巴,自己这么欺负小受同志,身为万年备胎痴情炮灰攻这是要一怒为蓝颜了?怎么着也得有点表示吧?
  是像上一世那样怒骂自己一通,亦或者是夹枪带棒地鄙视自己一番,还是干脆冲上来打自己一拳?
  剧本没显示啊,真是捉急。
  不过也没叫肖浛等太久,文王殿下终于说出了今天这场大戏的第一句台词,只不过,既没有冲他冷言冷语,也没有对贱受呵护温存。
  他这句话居然是对闲福说的。
  “闲福公公,搬张椅子给本王。”温暮言如此说道。



☆、第六章 所谓告白

  听到这话一屋子都怔了一下,青帝似乎心情不错,含笑朝闲福摆摆手,他顿时会意,麻溜儿地备好了桌椅茶水点心。
  可是年轻的太监首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呢?两位不是来探望卓侍郎的病的么?怎么倒像是来戏园子看戏似的……
  眼观鼻鼻观心,闲福老老实实在青帝身后站好,反正不是他该费心的。
  “来人。”青帝合掌轻拍两下,门口的侍卫应声而入,呈上来两个箱子,其中一个红绸缎子里放着一只百年参王,另外一盒则盛满了卓繁爱吃的各色点心。
  “这只参王乃是高棒国进贡的,统共也就两只,还有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朕今早特地命御膳房赶制,看你瘦成这样,不是叫朕心疼吗?来,吃吃看合不合胃口?”
  卓繁硬着脖子把脸撇开:“微臣惶恐,担不得陛下如此厚爱……”
  肖浛当然知道卓繁不会收,人家话还没说完呢,他就喜滋滋地跟闲福说:“人参拿回去,点心留下吃。”
  卓繁:“……”
  闲福满脸崇拜地点点头,多么勤俭节约的皇上啊!要是换了别的主子,这会肯定是宁愿丢地上也不会收回去的啊。
  卓繁约莫着膝盖疼,一下子没跪好,歪着跌到地上去,早就准备好的肖浛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将人捞住,他揽着卓繁削瘦的肩膀,“心疼”地看着他:“这地板这样凉,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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